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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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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侍女连那赏雪都太过好奇,已在旁伏了半日,我若再不走,却也不成话了。”
张入云听她这么一说,才静心屏气查听,果然有四道极轻微的呼吸声远远地隐在二人身后二三十丈处,心里惊叹姚花影功力高绝处,却也为自己家里几个顽皮的女孩摇头不已。
果然姚花影因被人窥伺,心下害羞,去意甚坚,当下只略一客套,便已展动身形离去。
叮灵二姐妹被瑛姑二人拉了半日早已不耐,眼见着这么美丽的姐姐却要飘然而去,心下焦急,忙双双跃起,娇笑着直奔姚花影而去。
姚花影轻功比张入云还要高了好些,当下展开身形,却是去如流星一般。二姐妹见一时追不上,当下竟是足不点地,双双凌空飞起,只作两只燕子一般向她冲去。
姚花影没料到二人竟能在空中飞行,不免口中也“噫”了一声,三人此时身形已靠的甚近,眼看就要追上,却见她忽然回头冲着叮灵二姐妹一笑,身形一拨也是凌空飞起,当下排云驭气,竟是升上了天空。
姐妹俩才刚学会飞行不久,却是及不得远,又不如姚花影飞得高,过得片刻见追不上了,只得落加地面。只留下二人气呼呼地涨着一双小脸和在一旁已惊地呆了的张入云。
第十九回 … 秀色照无边 月隐渡愁年 (一)
片刻功夫,姚花影就已去的远了,只留下空中一个小点。而瑛姑和赏雪此时也从藏身处走了过来,张入云未料到她二人也是如此顽皮,不由笑道:“你几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轻身功夫这般厉害了,我竟一丝也没察觉。”
二人中瑛姑不好答言,却是赏雪笑答道:“也未到得很久,只正好在张相公夸姚姐姐生的美的时候,我四人才伏在那花树后。”
张入云见她讥笑自己,便不好再问下去,省得被赏雪接了话茬又来损自己。
哪知赏雪却是因自己主人刘雨浓,而不放过他。继而又道:“再说也非是我二人轻功了得,只怕是张相公方才一时神思不守,自是听不见我四人喧哗。只是赏雪未料到张相公也与我家公子一般喜欢与美丽的女子纠缠,可惜了瑛姑姐姐先时还说过张相公不是这样的人呢!”
她这话说地稍重了一点,不但张入云听了面上有些发热,就是瑛姑闻了,也觉自己主人与女子相处实是有些轻薄了。一番话说来,两人脸上都没意思起来。
张入云努力想为自己辩白两句,哪知赏雪人甚聪明,平日与自己姐妹和刘雨浓斗嘴惯了,现在又见张入云和瑛姑尴尬,却忙说道:“张相公,您可千万别误会,我方才说的,却只是我家公子爷,虽然张相公看着有些像我家公子的性情,但赏雪却知道相公您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她这一番却是把话说尽了,一时骂了张入云,却又让他无从下口了。瑛姑见张入云输口,脸上尴尬有心帮他挣些面子,因先时和赏雪在一起沐浴时已是说笑惯了,当下却是笑着戏谬赏雪道:“你即觉得你家公子爷那般不好,又口称我家公子‘相公’的,不如干脆就跟了我家公子如何,省得回到你刘府里见着你家公子,却是样样不顺心意!”
她这番话说的虽轻,但赏雪却早被她羞红了脸,一时被瑛姑拿住自己说错话,却是不好辨白,况且她尚是处子之身,闻得这话更是羞愧,一时左右都是不是,羞恼之下却是来撕瑛姑的嘴。
哪知瑛姑见她如此,反躲闪着又嬉笑她道:“可是被我说中了吧!即如此,日后我家公子入府拜寿之际,就拿这话来回你家刘公子,到时就是他刘府要座金山来换,我家张‘相公’也一定想法给搬了来。”
她说得这话时却是故意将“相公”二字说的大声了些,一时赏雪这才知道瑛姑的厉害,过后再不敢在其面前放肆了,只得停下手,口内讨饶道:“以后再不敢,还望姐姐能饶过赏雪这一遭!”
张入云见这二女都是能说会道,自己挤在二人中间,只怕被二人口水浇湿了,也没能回过一句两句。一时只得扮傻充愣,任二人互打机锋。
哪知瑛姑这面才刚好些,叮灵姐妹却又复来和他争闹,二人先一时被赏雪鼓动,施展绝顶轻功携了瑛姑二人悄无声息的跟踪至张入云和姚花影的身后。因二人天生异禀已知姚花影功力超凡,只恰恰停在她功力范围之外伏下身子俭窥。
后见姚花影果如赏雪说的,相貌非凡,若不是瑛姑强拉着,早已飞奔了过来。之后稍一不甚,就被其发觉。不想姚花影却是即时飘然而走,等赶及身前,没想到其竟与自己一样也会凌空飞行,且还比自己本事更大些,心下羡慕之际,更欲结交。可无奈只片刻功夫人就已走远,二人都是孩童一般的心性,此时姚花影一走,自是没奈何,却只怪张入云瞒了自己偷偷与其相会,气恼之下却是来找张入云问罪。
她二人自经昨夜一番功夫,功力不但大增,心智也已恢复好些,此时出手再没有先前的阻滞,且先时她二人身手只比张入云慢了一线,此时得了长进,直和张入云相差无己,加上张入云这时心里懒懒地不比平常,一时动起手来,却是只几下功夫就被姐妹二人将自己克制住,当下二人俱都勒住了张入云的脖子,气呼呼地满脸娇嗔。
张入云此时却不忍发内劲将二人震伤,当下只被她二人勒得舌头都欲伸了出来。瑛姑和赏雪见姐妹俩胡闹的厉害,赶紧上前阻止,哪知叮灵姐妹经此一夜却是力气又增,一时竟是掰不开。到了后来叮当脚下一拧,只欲将张入云扭倒在草地上,哪知她这一拧动,却是俱出众人竟料,因事出突然五人都是未站稳身子,当即纷纷跌落在地上,一时间激起满地无数花瓣。虽是此间只得冬季里寒风萧瑟的景象,但一时里四位美人滚做一团,却是花团锦簇,活色生香,只见那满眼的春色无边。
众人乱做一团,好一会儿才得分开。此时天色已然不早,虽是叮灵姐妹还想再玩一会儿,可张入云知道她二人的手段,却是不由分说,拉了两人就往山下行去。就如此,二人还沿路摘了好些水果方肯罢休。
到得山下,赏雪也紧接着告辞,张入云虽有心留她吃了饭再回去,但赏雪却是去意甚坚,张入云是不喜做作为难人的,见她真的要走,也不再强留。而瑛姑心思灵巧,见赏雪定要白天离开,却是知道她一来是因为初来此地不好意思太过亲热,二来却是怕太晚回家受众姐妹的嘲笑和刘雨浓的猜忌,如此一来自不便相留,便相代张入云送出庵外。
这一回张入云却是学乖了,瑛姑送时并没让叮灵姐妹二人跟随。可瑛姑才刚不再身边,张入云就是着了麻烦。不想平日素来相好的二姐妹一时竟是起了争执,虽未动手,却是纷纷板起面孔互相怒视。
当下张入云正看的好笑,忽冷不丁不知是谁骂了一声“傻瓜”,这一句骂人的话,却是让张入云听了心头一震,她姐妹二人与自己这长日子以来,从未口出脏话,只这几日在热闹处不过行走了一两次,竟学会了脏话,这可是让他皱眉心痛不已。
她二姐妹自来淘气,张入云却从不放在心上,而此时二人这一句骂人的话,却着实让他有些伤心。
正在他心痛时,两人却已对骂了起来,好在二人说来说去,也就只会骂“傻瓜”这一句,倒是让张入云颇为安慰。二姐妹语声本就娇俏,骂起人来也是灵动好听,只是语速过快,张入云从旁哪里能劝的进去,正在没法时,却见瑛姑已回转过来了。
张入云当下如见亲人一般,忙求瑛姑设法,瑛姑闻言却是一笑,只走上前轻轻对二人说了声:“开饭了!”即刻间,姐妹俩就已止了口舌之争,纷纷逃回屋里,坐等吃喝,只空留下一旁敲着自己脑袋的张入云。
到的晚间,想是夜里要下大雨,天气竟变地异常烦闷起来,张入云洗完澡后,只穿了一袭单衣,便端了一张交椅至室外纳凉。
端坐之下,只见得空中乌云密布,却又被夕阳最后一丝余光照成了金色,甚是壮丽,合着这满眼的春光,又是另一番景象。此时耳畔还时有传来瑛姑室内三女正在洗澡时发出的嬉笑声,虽是其声过于娇艳,但张入云此时终究还是个在室男,闻得此声也是怡然自乐。
忽然间,只听得身后传来一记撞门声,接着又惊闻瑛姑在其室内一声尖叫。张入云虽被这惊叫声吓得一惊,却是不敢回头,只照日常的估计,此时定是叮当或是叮灵洗完澡不耐在房中久候,撞出门来。若是自己回头去看个究竟,只怕就是和善如瑛姑,也得有好几日不理自己。
果然一阵掩门声后,就又是一串娇笑声自他身后飘起,跟着张入云眼前一黑,已是多了个人影立在自己所坐的交椅扶手上,定睛看处,正是叮当只穿了一件单衣,正满身是水的站在那儿。
满身是水的跑出屋外来,是叮家两姐妹日常做惯了的,张入云也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只是今日叮当竟仗着自己已能在空中飞翔,却未着鞋,只光了白足,凌空飞到自己身边,倒是头一遭。
连日来二姐妹日食人间美食,一身玉肤也愈来愈晶萤透亮,当下观其身形,虽是略有些稚态,但她二人生的个高,一双玉腿又直又长,却已不怎么显,此时叮当又是立在交椅的扶手上,张入云只需微一抬头,即可将其体态观览个无遗。
虽是张入云日常只将她二人当作小孩子看,但此时看得她这副佳人出浴的缭人姿态,也不由地心中一窒。当下却是垂了头,竟不敢再去看她,而叮当却是浑然不知,只顾在一旁摆弄她尚是水淋淋的头发。
一时间已将张入云身上落了好多水渍,张入云见此也不由地皱了眉,此时他低了头正好看到叮当一双白足,未想到她身体虽略显瘦弱,但一双玉足却是生地丰腴,偏又足趾奇长,足背生地又白又嫩,确是好看。
古时女子脚是万不会与人前显露的,张入云虽是长到了十九岁,但至今为止算来却只见过两个女子的脚而已,却偏又都是在最近,一时见她玉足竟如雪一样的白,其上偶有一两条青筋伏在如玉一般的肌肤内,更显的她肌理晶荧。叮当腿本就生地长,脚踝之纤细竟不在当日隐娘之下,只把张入云此时看的有些神思恍惚,如当日见到隐娘一般,竟生出些情欲来。
偏叮当此时见张入云不理自己,竟伸出一只脚来,欲挑拨张入云的颜面,令其看着自己。张入云这时正在胡思乱想,哪知她竟伸脚来缭拨自己,一时吃惊,虽是心下一阵莫名,但他修炼多年,定力不是白炼,手上却是自然而然伸出并起二指稍抵她足下趾骨,接着抬起头来看了看叮当,见她一脸天真的正往着自己,脚下不停抽动,只以为张入云与她作耍。
张入云见她眼神如一波清可见底的碧水,不带有一丝晦色,知其完全把自己当成亲人一般的对待,未有一丝情欲在内。一时心愧之下,只骂自己真如禽兽,若是如此乱想,岂不和虎王一类行径并无二致。况且若隐娘回来,不但要被其小看,更是少不得被她一番讥笑,嘲笑自己逃不脱她的算计。
一时警醒起来,虽是才洗了澡,身上凉爽,却也是出地一身冷汗。此刻又见叮当在那儿甩头发,见其有趣,当下却是屏了一口纯阳真气吹出,直落在叮当的身上,欲将其衣赏烘干。现下张入云功力大进,虽还不能吹气成罡,但依此吹出热气将叮当身上水渍吹干,却是不在话下。
而叮当这时正为身上潮湿烦恼,见张入云却是抿口吹出干燥温暖的热气,自是心喜,一时欢叫了一声,却是赶紧将其头发抖开。张入云这一口真气好长,直吹了半柱香的功夫,将叮当全身弄干才作罢。
可叮当身上才刚爽利,却是身形一矮,即坐在了交椅扶手上,手脚不停只与张入云捣乱,一时间泼了了张入云的茶,打了张入云的碗,见其仍不动声色,却又手里提了一绺秀发,来拨弄张入云的耳鼻,想引他发痒。
张入云知道她的性子,若在她眼前显露自己怕痒的样子,那日后少不得她姐妹二人,却是要来日日搔他的痒做耍,当下只得不露声色,运内力闭了自己的耳鼻。哪知叮当见张入云不怕痒,却又是伸出长腿来,只在张入云两条大腿上拨弄,一时踩在张入云腿上,只觉肉感十足十分有趣。
张入云怕如此时间长了,她再生出别的法子与自己胡闹,到时如自己一时失于检点,在瑛姑面前出了丑,那可太过难堪。无奈之下,只得伸手轻轻拎起叮当一只耳朵,将其头扶正,对着自己。当下轻轻叹道:“叮当啊!你怎么这么顽皮啊?”一时又见叮当忍着痛,冲着自己只眨巴着眼睛,却是可爱。
哪知近来叮当日通人言,见张入云与其说话,不但明白其意思,竟也学会了对答,当下却是伸出双手,直捧着张入云的脸颊,将其脸揉搓成个笑脸状,竟开口相戏道:“阿云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张入云不料她竟会说出这句话来,一时听得认真,竟真自作想起来,思考一番之下,只觉得这小丫头说者无心,却又未尝没有道理,叮当所作所为,纯是出自一片天然,而自己却在当下苦自思索,自己若不傻,却还有谁当得了这个字!
叮当开口说话时,先是一本正经,其后却是知道自己在与张入云开玩笑,脸上竟笑作一团,张入云又想到她竟可将下午才骂过的话活学活用,知道她姐妹二人今后学了人言,只怕越来越难管,一时间脸上又是一阵苦笑。
此时叮当与自己靠的很近,见她一身白肉,鼻下又闻见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花香,张入云心里一震,知道今后确是不能再拿她二人只做小孩子待了。
却不知叮当也是看了张入云良久,好似呆住了一般,正在张入云见她举止古怪,心里猜疑时,却只见她忽地身子一伏,已倒在张入云怀里,双手不住摸索,只在他身上着痒处乱摸,张入云一时未想过她会突然发难,当下来不及闭气,却是被她弄了个措手不及,身上奇痒之下,只得笑着声来。叮当见他怕痒,心下更是得意,当下确是加倍的施为。
就在这时瑛姑房门再一次的打开,内里却是走出叮灵和瑛姑二人。
叮灵见叮当做乐好玩,却是口称:“我也要。”也是飘身而上。
一时这翔云庵内,虽是青灯古佛一派素穆,但只一墙之外,却又是其乐融融一幅软香温玉。
这一日,张入云只在一片秀色中渡过,却不知日后再得这样的时候,却已是遥遥数年之后,其间所遇辛苦与灾难,却不是酒泉县内苦卧病榻上所能相比。
第十九回 … 秀色照无边 月隐渡愁年 (二)
当晚果然狂风大作,下起了雨来,张入云因这几日缩身术略有长进,而昨夜又是一番辛苦,到了今晚却身上有些懒懒地,他近日功力深湛,知道刻苦修行虽是修行者必做的功夫,但也领悟了一动一静的道理,见今夜身上不爽快,便干脆夜里没有行功,只除了衣赏上床好好休息。
果然长日子以来,没有得此舒舒服服的睡个整觉,身子一经躺下,张入云便旋即睡着,一时睡地深沉,夜里下起骤雨,连打雷闪电声竟都未察觉。
且说张入云上半夜睡地虽香,但到了下半夜却是越睡越难过起来,只觉胸口脚上竟是烦闷不堪,到了五更天的时候,终于被憋醒了过来。
醒时以为他尚是以为自己火气过旺,想起身喝茶,哪知才一抬手,却觉手下遇着阻碍,伸手摸去,却是把他吓了个心惊肉跳,原来在自己身上的竟是个人。他练得夜眼,只为才一睡醒,眼里有些惺松,此时定睛看了,却是叮灵二姐妹一个趴在自己身上,一个抱了自己的脚却在那里酣睡,想是二人因夜里打雷闪电害怕,故尔躲到自己的房中来。
二人轻身功夫即佳,一身骨骼又是极轻,卧在张入云身上,竟是未能让他发现,只是到底二人身体还是有些份量,长久压在张入云身上,如盖了一层厚被一样,把个张入云压的烦闷不堪,却便宜二人找了个张入云做人肉垫子,睡地正香。
张入云见此,却是好笑,一面却又敲敲自己的脑袋,怎么近日这般不警醒起来。当时他蹑手蹑脚的推开二人下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欲喝了解解渴。却冷不丁见一旁交椅上,正坐了一个人,一身的黑服,也正拿着精光四射的眸子盯着自己看!
一时间,黑夜里张入云看不清来人,这一惊着实不小,正待开口,却又见来人身形轻盈,当下认出了那人来,心中却是大喜,原来来人竟是隐娘。
正在他二番欲开口时候,却听隐娘已然说道:“才数日不见,你却很有长进啊!你不是要求那天仙道路的吗?如何夜里却是要与叮灵姐妹纠缠?莫不是不求金仙了吗?”
张入云与她相处惯了,如何不知道她是在取笑自己,只是一时被隐娘抓住话柄,不好分辩。可他这几日与女儿家厮混却也不是没有一丝长进,见隐娘讥笑于他,知道自己是说不过她的。当下却是开口岔话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即回来了,怎不叫醒我?”
隐娘轻笑道:“我倒是一早即回来了,因见你正睡地快活,所以就没扰你的美梦了,只后来又下起雨来,我却出不去了,只好在这椅上将就着歇一歇。”说完,又换了口气道:“你要吃茶吗?正好我也口渴,你且多倒一杯给我。”
张入云听她又来嘲讽自己,不免又有些脸红,后见她忽地话了口风,心里一喜,怕隐娘再又想到话说,却是忙走到一旁桌子,欲倒了茶给她,先封了她的口再说。
哪知他才刚将茶壶提在手里,却觉身后一缕细风拂动。张入云近日功进,反应更不比平常,当下却是右腿如若无骨一般地抽出,又稳又准地迎向来敌,一时功力精深处,手内的茶壶竟是没一滴茶水洒出来。
果然是隐娘旬月未见张入云,一时偷袭于他,却是要考教他的武功。此时见他这一腿悄无声息,却又准又狠,知他这一月来未有懈怠,武艺精进不少,一时也是把头暗点。但却又觉得这还不足够,便忙换了势子,黑暗中只见那袭向他的身形,竟是凌空打了个圈子,一脚直向张入云面门踢来。
张入云确是功力大进,先前一脚招势此时竟未使老,当下腰身一扭,竟是将那踢出去的一脚凭空如孔雀开屏一般,连点了十八次,不但防住隐娘这一脚,竟还守中带攻。
隐娘见他这一招踢的甚妙,一时竟是收了前脚,后脚连环踢出,此时她脚下速度快了数倍,当下竟是穿过了张入云防守,依旧直捣他的面门。
张入云至此方放下手中的茶壶,手握成拳,只空留食指曲起指节,看准隐娘这一脚,却去迎她脚上的陷谷穴。
隐娘脚法灵动,见他如此,却是足间一扫,即又落向张入云的颈背之上,张入云这才将头侧过,一时举起另一只手来,当胸击向隐娘,二人一时却是战在了一处。
只得片刻功夫,两人就已连交了二三十个回合,一时间张入云尽展自己平生所学,虽是将掏心窝的本事都施展了出来,却还是近不得隐娘的身,反倒被隐娘制的缚手缚脚,手足之间所划的圈子也越收越小,至后来,竟能挨命防身而已。
隐娘见他久战之下竟还能防的周全,也是事出意料,一时侧头一扭,竟将满头秀发打开,直击张入云的咽喉,虽只一绺青丝,但此时在其真力注入之下,竟不亚已一柄钢枪。
哪知张入云见此,竟是屏气一吹,轻轻巧巧的将她秀发吹乱,并还将口内一直藏着的寒铁刀片射出,竟在这儿己出奇不意的绝招之下,反制自己。
隐娘见此轻轻一笑,却只有二指便已将那刀片收在手里,反观张入云此时竟在瞬时已被她制住点了穴道,一副尴尬相定在那里。
正在张入云因输了招面红之际,隐娘却是走上前来夸奖他道:“不错,这一月不见,你真的进步很多,尤其对敌时脑袋变地灵光了。“说完又笑道:”不如此的话,只怕叮灵姐妹也上不得你的床。”说着伸手竟从张入云手上拨下几根青丝。
原来方才张入云一口真气,虽将隐娘一头秀发吹散,但她功行确是张入云难已匹敌,只在那一瞬间,竟令几根青丝脱体而出,一时轻轻松松就已打入了张入云的穴道,将其身形定住。
张入云未想自己,连日功力大进竟还是只几个照面即败在隐娘手里,不由地一阵叹息。他却不知,此时隐娘已是对他刮目相看,虽是表面上赢地轻松,但也是自己又施了一手绝计方才将张入云拾夺了下来。
此时又见他招式精微,已知他将自己所授的武艺全部学会,当初见他资质不高,自己还有些后悔,今见他功行日进千里,却是暗暗惊叹。
隐娘再将手中寒铁刀片仔细察验,见上面干干的,竟没有一点张入云的口涎,知道他于这门功夫,不但习会,而且还造诣颇深,心里更是安慰。
只是她向来讥笑张入云惯了,心里赞许,却不说出来,反又笑道:“不料你昨日能得那崆峒派小姑娘的指点,她竟不顾厉害把师传绝学都透露给你!”说完这话却是绕着张入云的身子看了一周道:“看不出你身上有什么能耐,却能骗得如此佳丽。”
张入云被她瞧地好不自在,忙继续岔话道:“你不是说才刚回来吗?怎么竟知道姚姑娘和我见面的事?”
隐娘啐他道:“你管我什么时候回来?难不成今后我的行踪,还需知会你吗?她崆峒派的武艺若以眼下而论,却是最合适你,只不知她明明一介名门佳弟子,又是崆峒派的难得的人材,竟会留恋于你,实是奇怪!”
张入云听她说的古怪,又不想与隐娘争执,只好勉强分辩道:“我年前曾无意救了她的待女一次,想是为此,她才稍稍点拨我一下吧?”
这话才一说出口,却又被隐娘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若只稍稍指点一下,那女孩子会花那么大的精力与你对练多时。你莫瞧她昨日只反反复复于你对阵那几十招,每一招都是精深无比。且又仿佛为你量身定造的一般,功力稍差一点的弟子,莫说是如此藏而不露的指点你,就是将这师门绝艺揉合在一起创出这几十路拳法,也是绝办不到的事!”说完这话,依然是盯着张入云。
张入云在搜肠刮肚的乱想之下,才想起当日在水镜寺自己坐在姚花影的马背上时,曾挺身而出迎击那僵尸所化的神魔,算来虽是为已,但也同时救了她,一时将那桩书说了个仔细,以做应对。
隐娘听了这话,仍是不信,只是她本为讥笑张入云才口出此言,再往下说却也没什么意思,当下住了口,只对张入云说道:“你也不用这般哆嗦,我只与你打趣而已,却听你这番唠叨。况且你那位姚姑娘现下已是他刘府未过门的媳妇,虽如今仿佛与你有意,日后却是难说。真要算起来,你倒是要小心那僵尸,这一类阴物最是记仇,你又是想着修道的人,今后少不得还要撞见,到时只自求多福吧?”
张入云听得姚花影果如自己所算,真的是刘雨浓未来的妻子,一时却是有些不自在。他虽未真个对姚花影有情,但终是少年心性,一见一介美丽的女子,却要变成了美丽的大嫂,确是有些不忿。想着刘雨浓侍妾众多,而冰清玉洁之姚花影偏还要下嫁于他,心里不由地懒懒地。再又想今后香丘亦不免也要跟着嫁了过去,心中更不是滋味。
当下他心中不平,却是早忘了香丘曾对其言道,姚花影的师傅玉音师太,却是力要将香丘留在自己身边的。
隐娘见他不乐,心下却是喜欢,一时自己目的达到了,却是只与张入云道:“现下天色已不早,明日你还有不少事情要做,能休息一刻且多一刻,赶快回床休息吧。”说完这话,她却是不想打扰到瑛姑,当下施展缩身术竟在那张交椅上卧下了。
张入云见隐娘自顾自休息下了,自己却再不好意思回床与叮灵二姐妹同榻,只得走到一旁,挪了一张椅子盘膝而坐,闭了眼睛入起定来。
时光迅速,转眼就到了晨时。瑛姑一大早见叮当二人不见了,不敢再贪睡,越紧起床来往张入云房里找寻。
隐娘只一听瑛姑房内有动静即刻就醒了,当下挺身而立,却是抢在瑛姑之前开了门。
瑛姑连日来,愈发惧怕隐娘,陡然间,见竟是她开的门,当即却是跪倒在地上。隐娘也不推辞,只开口让其进来。
等到得屋内,张入云也已知道众人醒了,只是他正在行功,要收了内力却是要有些时间,当下稍缓了一缓也自醒了,而屋内里只留下叮灵二姐妹依然在床上大睡,间或偶能听见二人娇酣之声。
瑛姑见此,欲将二人推醒,哪知隐娘却十分爱惜二女,不但令瑛姑不要将其唤醒,还吩咐她将二人早已乱作一团的被子,重新收拾好。接着自已却是出了门,张入云二人见了,也跟了出去。
到了外间,瑛姑却是在隐娘面前施了叩拜大礼,张入云见了,虽略有些不以为意,但想到先前隐娘的吩咐,便也没再说话。
隐娘等瑛姑行完礼后,却是一桩桩一件件考问瑛姑来,当下瑛姑却是战战兢兢,事无俱细的一一禀报,间中提到了张入云大闹聚仙楼,叮灵二姐妹竟经了一夜的功夫已能在空中飞翔一事。
隐娘听了也不在意,又见瑛姑一月下来,也是功力大进,心里也甚高兴,嘉许了几句,即吩咐她下厨做些早饭来。
一时瑛姑自去了,隐娘却是转过头来,笑对张入云道:“没想到你的脾气竟是这么大法子,当日和我在一起时,却也未曾这般过啊!”
张入云见她取笑,也笑道:“我也未曾想到,想来是与你在一起相处时间长了,胆子自然变大了,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你处久了,自然也变地不怕事起来。”
隐娘见他竟敢与自己玩笑,但因今日里见众人都有进益,心情大好,却不甚放在心上。只口中道:“谁与你歪缠,你这祸是闯了,我也不来怪你。只是他崆峒派,向来是难惹的主,今番你不但打了两个小的,并还惹了一个老的,今后行走江湖却大是艰难。与你相熟的那姚姑娘不久之后却要变成刘夫人,嫁入他刘府里,再不理江湖闲事。到时你若出了错,落在他一干老小手里,却别指望人家会来救你。”
张入云见自己只说了一句,却引来隐娘这一大堆话,心里暗叫不妙,知自己若论斗嘴,实在不是这一干女子的对手。当下只得道:“我惹了祸自有我来担当,自不干姚姑娘的事,只是他崆峒派,我却也还不惧。”
隐娘听他如此说话,却是正色道:“你也太把他崆峒派看的小了,你只不过和那两个小的动过手而已,毒龙师太我虽不知其深浅,但当年我却和玉音师太有过一次较量,其功力实是恐怖。况且,自你言行来看,只那位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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