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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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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片刻间,头上余地都被首饰塞满,这才止了手。
  而对方四女先时在池中洗浴时,忽然被叮灵二姐妹闯入,虽是心慌,但见她二人生的美秀,举止又如孩童一般,心里却也喜欢,所以未有呼人来救。可叮灵姐妹只下水一会儿,见四女穿戴俱于常人不同,便不由起了偷窍的心思,仗着自己外出这长时间,张入云还未找来,便大胆将众女子的衣服穿在身上。
  一时众女子自是不容,但还以为二女不会武功,只是轻声喝骂,哪知二女以为众人只与其嬉戏,尤其又是身处水中,更觉好玩,不由地和那四位女子好一番争闹,只待见了瑛姑前来,才纷纷跃出了水面。哪知一出了水面,众人就被张入云撞见。
  那四位年轻少女平日家法甚严,又是被少主人娇纵惯了的,此时被张入云看见自己赤着身体的形象,已是下了杀机,立意要将张入云杀死,以洗其辱。
  哪知张入云也只是懵懂少年,与男女之事不甚精通,见此情景,自以为若是自己逃了,只怕自从后这一辈子也是洗不干净这淫贼的骂名,何况还有瑛姑三人拖累,他又不舍即走。
  他却不知,这世上的事往往甚是难以明白,纵是众所周知的谦谦君子撞见这事儿,也只会给旁人当作淫贼,任你再有百张口也难以辩白。唯今之计,只有脚底摸油,一走了之,待日后还有转还的余地,再来设法还自己的清白,但你即眼睛占了女儿家的便宜,这陪罪却是少不了的。
  可张入云未通世事,哪能明白其中的仔细,一时四位女子,见他只闪避却不走,还当他有心轻薄卖弄。当中有一位年长较明白的,见此时情景已是难以收拾,却是举头就是冲天一声清啸,其声远远地向张入云的来路传去。
  张入云此时听了这啸声,忙把他提醒,知道一时三刻便有高手要来,忙不再相让,身形一阵急转,如旋风般的绕过四位女子,将众人身后的瑛姑拉了,再往来路奔逃,虽是再次路经众女,又被众人截击,却也只带着瑛姑身形一晃就已闪过。
  待他又来携带叮灵二姐妹时,两人却是还没玩够,欲挣脱张入云的手。哪知张入云此时心里已甚是焦急,不再留情,右手闪电般的向二女手腕上捉去。在旁人眼里只觉得他一条手臂竟幻化成两条一般,这是他近日才悟得的心法,不想一举中地,立时将二女捉住,忙即展开身形向来路逃去。
  四女见张入云连番路过自己身旁,而自己这面却连对方的衣角还没碰到,又见他只一伸手,便将众人花了半天心思也没抓住的双胞胎姐妹捉在手里,这才知道对方事前一直是有意相让,虽然四人日常见多了年青的才俊,但眼前这位少年的武艺,却只有自己的少主才能与其相比,虽是羞怒之下,却也不由地为之心折。
  正在张入云好不容易将瑛姑和二姐妹都携了欲逃时,却只觉得眼前一阵凌厉的剑气横扫而来,知道强敌已至,心里虽惊,但手上却不慌张,忙曲臂将瑛姑三人甩过自己身后,而自己却是两臂一圈,支肘将来犯的劲气悉数挡住,不令其伤害到身后三人,当时只听得一声金铁相交的巨响,就见张入云凌空被打了个筋斗,方复又落在地上。
  瑛姑见张入云被打翻了一个筋斗,怕他吃了亏,正在担忧,却忽觉一阵劲风拂面,立时吹的她眼晴都睁不开来。她尚如此,在其身旁穿的单薄的叮灵二姐妹,更是一时间被吹衣角飞扬,露出一身白嫩滑腻的肌肤,只是二人从没有世俗之心,虽是被吹的衣裙掀起,却也只觉得好玩,反倒被引逗的笑出声来。而再其后的四女子,因不免也被波及,一时四人却都是死死按住衣襟,口里止不住的惊呼。
  此时的场上因张入云与来人刚刚对过那石破天惊的一掌,本来气氛极为凝重,此刻却被众女子的惊呼声,弄的只剩下一团脂粉气。
  张入云见自己全力一击之下,竟还不能完全解下对方的掌力,心里不由地大骇,再定晴看清楚来人,果然就是那个先前在林中舞剑的年青人,心里紧接着又是一沉。
  而对方此刻也是惊讶莫名,他自己近日因心上人另有所爱,已是意志消沉,是以才会在一旁林中如痴若狂的舞剑,让张入云一行四人趁机溜入。
  而在这林中温泉洗浴的四女,说是丫环,其实也是其侍妾,少年原本心情低落,如今却见张入云竟深入此间,并还调戏自己的姬妾,一时心中积郁的怨气陡发,当即就欲要了张入云的性命。哪知对方功力真高,只将双掌一抖,竟将自己全力一击化为无形,莫说被自己打死,竟连一丝轻伤也没落下,这他生平对敌从未有过的事,安得让他不惊。
  一时间双方相敬之下,都仔细将对方打量。张入云见对面的年青人论年纪,也就和自己仿佛,个头也与自己差不多,生的面若银盘,眉如墨画,俊虽俊了,却又带了些脂粉气,且又面孔生的极白,再配上他一身华丽的服饰,哪里像相江湖中,直如那斗雀走马的公子哥。但偏是一身高绝的武艺,且修的又是正宗道家玄门,虽只是停在当扬闲然而立,却端地是气似泰山,身若矫龙。
  而对方见得张入云的形像也是为之心折,虽说张入云远没有对方生的英俊潇洒,但他一身紧衣劲装打扮,在和着他一身千锤百炼的筋骨,只让对面的少年的觉得张入云好似一头豹子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使不完的力气,一身男子特有气概却恰恰是自己不具备的,再加上此时张入云,只略将手中双拳一分,当即身上就有一股夺人心魄的英气,直向自己逼来,直刺地他双目俱不能睁。
  二人注目之下都将对方镇住,但只僵持一会儿,便不能持久,连张入云一时也被对方的杀气勾引的控制不住,一时暴喝一声,已是猱声而上,当即双方斗在一处。
  两人都以快打快,瞬时间就已拆得三五十招,俱是内功深堪,招式精奇,把个一旁围观的众女子皆看了个目瞪口呆,瑛姑从未与人交手,此时见张入云与人相斗,自是得益匪浅。
  而那少年的四位贴身丫环,更是看的呆了,万没料到张入云这个淫贼的身手,竟是高到这个地步,四人平时都只在其少主指拨之下习武,满以为自己一身武艺就算不是一流,在江湖上也已算的是高手了。今日一见,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便是自己的主人,也在平日里藏起好多本事,因今日与这来历不明的少年一场大战,才知道自己主人本领也是高深莫测。
  独叮灵二姐妹见张入云与那少年相斗,上下翻飞纵跃,只觉极是好玩,要不是有瑛姑拉住强劝,此时已早就跳入圈中了。
  场上二人相斗多时,到底张入云精擅外功,近日来又因练了缩身术,与敌相斗时,往往能出奇谋,强如少年一身的昆仑派正宗武艺,也渐渐被张入云压制了下去。但那少年内功极高,虽是渐落下风,但一身功力不凡,直打了二三百招,也没见败势。
  那少年手下四名丫环中稍年长的一位,见自己主人渐落下风,知道其一身本事,并不尽在拳脚上,但他又不肯动用自己腰间那把家传仙兵,那女子略一思量下,忙转身返回来路,待她再回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把精光四射的宝剑。她一挨至众人身旁,便扬手将剑抽出,朝那少年抛去,口中娇喝道:“主人,接剑。”
  张入云先前看过对方使剑的本事,知道那少年的剑法必在其拳脚功夫之上,他终是年少好胜,有心想瞧瞧那少年的剑法能高到何等地步,见那女子将宝剑抛了过来,便足下一划,已略让开一尺,让那少年稳稳当当地将那宝剑接在手中。
  少年见张入云有意相让,面上不由一怒,但他到底是名门世家,一身的本领早已登堂入室,比武场上心浮气燥,乃是武家大忌,当下只将一口真气略微吞吐,便已恢复了常态。
  张入云只觉对方宝剑一入手,顿时气势就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还是一个温文而雅的人儿,此刻却如被罩上了一层圣光,一身纯厚的真气,已附在那手中宝剑之上,化作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向自己浸来,强如身经百战的张入云,此刻也不由一阵胆寒。
  当即之见那少年手中长剑一指,便是一道剑气划过,张入云见对方剑气凌厉,知道怎么也不能空手抵挡,忙闪身让过。哪知对方少年剑法精深,张入云只向旁一让,却立时坠入对方的剑气所放的旋涡里,当即张入云只觉得自己身子就要被对方的剑气圈进,纵是轻功高绝的他也是拚尽了浑身的力气,连用了十几般身法,才从那死亡的气旋中闪了出来。
  可只等他脚尖刚一落地,对面少年却又是一剑指来,没奈何,张入云只得再次闪躲,一时间场上对阵的二人,情势已是完全颠倒了过来,不但那少年稳占上风,还直把张入云打的如过街老鼠,一时用抱头鼠蹿来形容,却也不算过分。
  场外除瑛姑焦急外,那四个丫环见少主此时已是稳占上风,不由重重的疏了一口气,脸上总算是有了笑颜,至于叮当姐妹俩却早已被张入云狼狈逃跑的样子,给引地哈哈大笑,瑛姑在二人身旁,只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热的。
  思量之下,瑛姑忽然想起隐娘走时说起过那黄绸的好处,忙心头一震,当即叫道:“张相公,对方即已使上兵刃,您也不用只空着手迎敌啊!”
  一句话立时把仍在场上四蹿的张入云提醒,当即伸手一探,就将系在腰内的黄绸给取在手中。
  第十七回 … 似雨似烟罗 若水若秋波 (二)
  张入云将那血炼蛛丝造就的黄绸取在手里,却不由暗道一声:“惭愧。”
  原来他近日里因各类事务繁忙,又禀着会得一样是一样的心理,在这血炼巾的运用上却没有深造,只如一般的软兵器手法加以演练,待稍运用纯熟后,就已搁置一边,明知隐娘临行前花了几日功夫才将它织就,必还有别的妙用,但他一时顾不得了。
  那血炼巾足有八尺,刚好可以近得那少年的七尺剑圈内,张入云也逃的疲了,当即一抖手,那黄巾即如一根银枪一般被抖地笔直,直刺少年的右手腕。
  少年公子见他内力精深,那么轻柔的绸缎在张入云手下,竟可当花枪般使。但少年剑法更高,只将剑柄一翻即将那绸缎抵住,跟着剑锋一闪,即欲将那血炼巾腰斩。
  张入云见了一凛,这是隐娘花了心思的东西,无伦如何也不能在自己手上被毁,一时劲气一解,当即本已笔直的血炼巾,复又变地软柔起来,满以为如此,再加上血炼珠丝本身的材质,就算是被那少年宝剑斩上也是无妨。
  哪知少年一见之下,体内一口真气急吐,直被催逼向手中的宝剑上,当即只见那本还是寒光四射的普通兵器,立时变的白光万道,在他的真力注入下,竟生出三尺来长的剑芒来。一时张入云看了陡的一惊,暗叫不好,想急抽回自己的血炼巾时,却已来不及了。
  没料到那血炼巾只一被那剑斩上,剑上所附着的剑气,却并未将其削断,反倒是如狂涛一般,自那血炼巾直往张入云的手中传来,张入云眼疾手快,知道只一被击中,自己手腕怕得要被炸裂。百忙之下,忙将血炼巾脱手,手指弹处,那黄巾的另一端已是杵在了地上。
  果然那少年发生的力道自血炼巾传到地上时,当即如炸雷一般,竟在地上炸出一方一尺来深的深坑。周围女子见了少年这雷霆般一击,先是惊喜,但后又有一点后怕,到底张入云一身本领不弱,若是被此一击炸成残废,却也可惜。
  张入云何等机警,见那血炼巾竟能将敌人的劲力如此完美的传递,再想起隐娘授自己秘法时,定要自己夜夜替瑛姑传功的良苦用心。一时已全明白,心里一热,当即就那血炼巾又取在手里,复又和那少年斗在一处。
  二次再战,二人的战势又发生了变化,此时的张入云已领悟了血炼巾神秘的用处,一时手里虽是多了一条八尺长的黄巾,却实是将自己手臂延长了八尺。
  在张入云纯熟无比的内劲操控下,那本轻柔至极的黄巾,竟如鬼手一般,任张入云脑中所想,随意地变化。少年虽是想将血炼巾斩断,却哪里还能触得上一点儿,往往那血炼巾,接连在空中几个转折之后,却又从中段处起始,依然能被抖的笔直,直向少年的要害击去。
  一时间少年避不过这鬼深莫测般的兵刃,只得连连后退。一旁的四个丫环见了,反倒收了适才怜惘张入云的心思,纷纷口内娇喝,如此相斗实不公平。但场上瞬息万变,正在争斗的二人哪里理会得了她四人叱骂。
  张入云其实也甚心焦,虽然对敌的少年正在节节败退,但他手中剑法却是一丝未乱,一身的真气也未见有衰败的样子。而自己这一面却又心存顾忌,一来这血炼巾初学乍练,虽是神妙但自己还未能运用纯熟,二来当日隐娘曾有要自己将这血炼巾传给瑛姑的意思,这件兵器实在适合女子运用,那少年此时剑气依然纵横,若是血炼巾被其损伤了一点儿,日后瑛姑面上也交待不过。
  是以,张入云见那少年败退之际,忽地犯险冲入他剑气的圈子,仍欲与其贴身缠斗。那少年不想张入云竟如此大胆,贴着自己的剑气,竟敢猱身而入,一时虽惊,心里却也不由地不佩服其胆量。
  他却不知这正是张入云最擅长的本事,于生死一线之间求胜,正是他长久以来外功锻炼虽能发挥的极致,这在内力精深,极少会遇险的一众内家高手看来,自是惊心。但于张入云而言,却是家常便饭。
  张入云只待一入那少年近身三尺内,却是将血炼巾一收,尽皆缠在自己的左臂上,跟着就是右拳捣出,直击那少年的要害,此时他怕夜长梦多,为早点结束战斗,竟是不惜使上偷学来的泻玉拳,虽是他所得只有十之八九,但这长日子以来,在他细心钻研之下,将本来的六十四式泻玉拳,凝炼成了三十六式,虽说少了好多精妙的招式,但如此一来,剩余的三十六式却是自成一路,其间并还有自己平日凝悟的武功心法在内,一旦施展开来,却正是他毕生的功力。
  果然这路拳法厉害,只过了十数招之后,少年就已被完全压制住,右手一柄长剑,此时在与张入云如此近身搏斗之下,反成累赘。但他出生世家,打他一生下,就是被万众瞩目,如众星捧月一般宠到了现在,再加上他本身资质奇高,生来未逢一败,就连他的大哥,也是其的手下败将,此时虽被张入云打的狼狈,但说什么也不肯弃掉手中长剑。
  一时那少年忘了家训,忽地左手伸出,只一握拳,周身上下便是一道凌厉的罡气放出。顷刻间只见当地,如起了一阵旋风,将地上草叶刮了个干干净净。旁观的众女子一时被这掀起的尘土直呛的娇喘连连,唯有叮灵二姐妹事前见机,已双双跃至身旁一株古树上。
  少年罡气只一出手,便已后悔,哪知张入云事前见过其手放罡气,早已有所准备,只对方一抬手,自己就已见机后退,退时已用上自己全身的内力,端地是动若鬼魅,只一闪,人影已落在了二丈外。
  二人见对方都是一身的绝艺,不由心下竟皆佩服,那少年见张入云的这一手轻功,好似心里有所动,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只得在一旁苦苦思索。而张入云见他不但能单手放罡气,而且劲力可灰一丈四五,知其本领已在东方文宇之上,又见他只怕比东方文宇还要年轻些,不由的更是佩服。
  想到罡气,张入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日在十方岩上,叶秋儿对自己提过,沈绮霞可手都不用抬,即可杀敌与三丈之内,一时间脑海中浮现处沈绮霞平日温柔娴静的仪态来,尤其当日在酒泉县她还曾说过,日后还要再来看他,得美人垂青,一时间不由地让他心里一醉。
  就在这时忽听得对面少年开口道:“你刚才使的是峨嵋派的流云术,你又姓张,……。”说着手指他大声道:“你是张入云!”
  张入云未料到在这地处南疆的昆明,竟还有人能识得自己,不由惊讶万分,一时满怀疑惑的点了点头。
  那少年见他承认自己就是张入云,却是眼神中不由一阵黯淡,心里一番苦楚又涌上心来。
  而一旁的四位女子,见这眼前的功夫奇高的少年就是张入云,不由地俱把脸一歪,眼中尽皆露出鄙夷的目光。
  还从未有人用如此的眼神注视过张入云,一时让他好生疑惑。
  却谁知那少年反倒换了一副面孔,当即抱拳道:“未料到今日竟能得遇张兄,实是小弟之幸,以兄之为人,此间定是一场误会,适才得罪还望兄不要放在心上。”说着伸手请道:“此地不便,还请兄借一步说话!”说完,又对四女中的一人道:“听风,此件事已了,你和众姐妹,速去换身衣裳再来,如此形象示人,太过不雅!”
  他这一句话提醒了张入云,却不敢回头,只得立在当地道:“瑛姑,快去将叮灵二姐妹身上的衣裳首饰解下来,先还给这四位姑娘,才给几位姑娘陪罪。”
  叮灵姐妹,近日已渐通人言,闻得张入云的话,已明白他的意思,却哪里肯,已在树上一阵喧闹。
  张入云这时只觉一阵羞愧,虽是平日怜爱二人,但此刻二人差点连累自己被人误会成淫徒,也不由不生了怒,再加上此时二人又在人前胡闹,心里一急,不由左手一扬,已将缠在左臂上的血炼巾打出,当时那血炼巾只在空中打了一个折就将二女捆住,这时的张入云对血炼巾的使用已有心得,一时又是生怒,手下没再留力,巾上附有真力,当即二姐妹就从树上栽了下来,瑛姑在一旁看的真切,忙着抢出将二人捧在怀里。
  张入云见将二女制住,这才随那少年行出小径。
  待二人转过那小径后的巨石,张入云已是抱拳揖礼道:“小弟管教家眷不严,以至仁兄手下遭此一桩尴尬事,实是惭愧之至,万望尊兄海量,不与加罪!”那少年早将张入云扶起,笑道:“哪里,入云兄言重了,说来也有小弟的不是,日间小弟的丫环们在此洗浴,弟必守在这里,先时弟不合,行至一旁练剑,才让尊兄等误入,以至有这样的一场误会,还望入云兄不要挂在心上才好。”
  张入云见他此时完全如换作另一个人一般,心下也是惊异,只奇怪对方如何这般变地好说话起来。只是见对面这少年此时,却是目注自己,上上下下打量起他来。一时竟不说话,这让张入云好生奇怪。
  想到这里,张入云再抱拳道:“还未请教尊兄高姓大名,不知怎会知道小弟贱名?”
  那少年此时仍在打量张入云,见对方忽然开口,自思刚才已是失礼,忙开口笑着掩饰道:“小弟刘雨浓,世居此地。至于如何知道仁兄,却不知兄台年前峨嵋绝顶与白翅子东方文宇师兄一战,已是天下闻名。小弟早已心慕已久,今日得见,果然见面胜似闻名,如蒙兄不弃,日后还望能与入云兄多多亲近才好。”一时倒又甚是亲热的礼下于人来。
  张入云听他口称东方文宇为师兄,已知他是正派门人,历来江湖中人虽有门派之见,但二人都甚年轻,也不太计较这些,相询之下才得知刘雨浓一身惊人功夫,果然是得自于昆仑,家传一把兰花剑,更是明动天下的仙兵宝刃。张入云见他身有奇世仙兵,与自己对敌时却不轻出,已知他为人厚道,并不妄杀,不由也添了几分好感。
  二人相谈之下,立时现出两人学识高下来,张入云除武学一道外,余者都是末流,而这刘雨浓却是好似无所不知,无所不会一般,但有所问,无不对答如流,一时张入云心下钦佩,话便更多了起来。
  那刘雨浓见张入云好多不如自己,于文字学问上更是与自己天差地远,一时反倒更勾动他的心思,立意看出张入云究竟有什么长处,以至能得到自己心上人芳心。
  二人相谈越久,刘雨浓愈见识到张入云的长处,难得张入云一身的英气,遇有自己不懂的事物,当即直言不讳请教,虽是学识与自己相比差的太多,却偏又不卑不亢,虑心求教之下,却有自己的主意,虽只寥寥几句话,但内里意思却深,不值自己平时所遇的年轻名门弟子,虽同样也是一般的大道理,说出来却不让人信服,只为着哗众取宠的缘故。
  更难得张入云一身的男子气概,再加上他长日苦炼之下的自信与傲气,这是常人如何也装不来的,刘雨浓虽生来事事称心,但却独于此不如张入云多矣,一时也是真心佩服其张入云来。
  二人相谈时久,一众女子却已是打点好了衣装,走了出来,少不得又有一番请教。
  原来刘雨浓虽是身处豪门世家,但自幼却是多病,当年请了无数的名医,却也是无能为力,无奈之下,其祖母只得燃了祖上遗下的印信,请来本门师长替其医治,到底昆仑名宿不比世间国手,立时就将其医好,但后却说他五行相缺的厉害,虽是资质甚佳,却难活过十八岁。
  没奈何,刘家一众老小只得跪求仙人,祖师思量良久方才出了一下策,令刘雨浓自幼就与四名生辰奇特的女童同食同寝,待过得十八岁后即可无恙,且到时不但身体痊愈,一身家传心法还可深造。
  虽说刘家虽是家大业大,但也一时难以凑齐这四名生辰奇特的女童,好在其家里平日就已剑仙中人有所来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多番寻找之下,才将这四女找到。这四人生辰奇特,都是禀赋天地间的灵异所生,自小就是根骨奇秀,相貌不凡。
  时光匆匆,十年时间转瞬即过,刘雨浓此时已是二十三岁,早到了婚嫁之期,而众女子此时也都已是妙龄少女,其间更有几位因平日与刘雨浓耳鬓厮摩,竟与其有了夫妻之实。刘家人虽略觉不妥,但到底这五人相处十余年来看的惯了,也就不太放在心上了。
  但到底仙人临去曾有训令,如此为了自己子孙,却要四位女童陪着受罪,实是有伤天和,严令待雨浓过了十八岁后,便将四女放归自己父母身边,且四女到时如出嫁,不但奉上金帛礼仪,还当以刘家女儿的名份嫁出。
  而先一时当刘雨浓过得十八岁后,因四女年纪还幼,其父母也与女儿长时间分离,一时不得寻见,再加上刘家人又不舍四女,一时也就将此事搁下了。
  直至近日刘家与刘雨浓说下了一桩绝好的亲事,才又将此事重提了起来,但其中因有几名女子已和刘雨浓行过房,到时却不得不将她们留下来做妾。
  再说张入云令叮灵二姐妹陪礼,二女倒是满不在乎,一一照做,四女见二人灵秀倒是不甚放在身上,只是想到张入云抢了少主的心上人,对其倒是恶语恶状的厉害。张入云生来对与和女子交接,都是甚感头大,一时只得让四女姿意冷嘲热讽,反倒是刘雨浓不时出声阻止。
  而反观众人里,倒是瑛姑与刘雨浓,气质最像,二人一时相谈甚欢。四女见自己少主又犯了素日老毛病,不由心里也暗怪主人在外人面前不给自己争气。
  第十七回 … 似雨似烟罗 若水若秋波 (三)
  张入云见天色不早,虽与刘雨浓相谈甚欢,却也不得不告辞,再加上此时刘雨浓的四位艳婢脸上难看,也更坚了他即时离开的心思。
  哪知刘雨浓倒是极力挽留,力言在此地有其书院,想要留张入云一行人在此过夜。一时四个丫环闻了,顿时一脸的不耐烦。张入云自是看在眼里,况他又想着今日是瑛姑才刚打通筋络的第一日,晚间还需自己留意,若在此地留宿却甚是不便,只得出言再拒。
  刘雨浓见几次相请都留不得,只得作罢,又问道:“却不知入云兄,如今下榻何处?”张入云回答:就住在山另一面的小庵里。
  刘雨浓闻言,却是一惊,冲口就道:“莫不是伽音师太的翔云庵吗?”张入云见他露出惊讶的神色,只得答道:“正是。”
  刘雨浓略思付了一会儿方道:“果然入云兄与众不同,想不到竟能得获伽音师太垂恩!”张入云见他说的隆重,忙问他,那位伽音师太却是何人?
  刘雨浓却是摇头道:“这个就连小弟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位前辈的辈份极高,便是在下祖母,在这位前辈面前也是执后辈的礼数。平日里我刘家上上下下几百口,都被家祖严令不得翔云庵周围放肆。而这位前辈也极为神秘,就是到了今日小弟也未得缘一见,不想入云兄首次造访翔云庵,即可得见,只怕不是入云兄的缘法到了,就是深获这位老前辈期重了!
  一时张入云听他说的这般慎重,不由倒是心里微惊。但他天性坦荡,见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丢过一边,起身向刘雨浓告辞。刘直送了三四里山路,这才回转身子。
  众女子见刘雨浓对张入云这般礼重,不由纷纷埋怨道:“公子这般礼遇这个淫徒,却连累我们也走了这么多的山路!”刘雨浓却是笑道:“你怎知道他是淫徒,方才人家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
  四婢之中有一位叫吟霜的,性子却较火爆当即说道:“这姓张的一番鬼话公子却也信?”雨浓听了不然道:“为什么不信?我看他为人气概,不似是个说谎的人。”吟霜却又道:“公子这话说的就不是个明白人,你没见他身边都带着三个女子吗?足见其心术不下!”
  这话说的刘雨浓却又笑了,抿着嘴道:“这话说的更可笑了,那在常人眼里,我却是带着你们四人成天价同出共入呢!岂不是我比他心术还要不正?”
  吟霜辩道:“不是这个理儿,公子没瞧见吗?哪个叫瑛姑的女子,自不必说她,那两个双胞胎姐妹看着个头虽高,但年纪只怕还小。但我却见这三人,只怕无一人是在室之身了,如此推断,怎不叫人说他心术不正?”
  四婢之中的闻雨最小,却是怪道:“二姐你说的我怎么不懂,什么是在室?你又是怎么看出来那三人不是在室之身?”一席话,却是说中了吟霜的心事,不由面上一红,啐道:“小孩子家,别什么都问,且先给我一边待着去,有你知道的时候。”
  刘雨浓却是笑而不答,只开口对着另一女子道:“赏雪,众姐妹里,你最伶俐,你却说说这位张公子,为人如何?”
  那叫赏雪的婢子,相貌在四姐妹之中,却最是普通,虽也是国色天香,但在众人里一站,却是不怎么显,只是细瞧之下,其眼神却是四人之中最灵动的一个。一时她见主人问他,却是作了难,半日不曾说话。
  其余三女见她不开口,却都来催她,赏雪犹豫了半晌方道:“公子即问,赏雪即照实说了,只怕众姐妹听了,却是不乐!”
  众女见她卖关子,心下甚急逼她赶快说出来,没奈何赏雪只得正色道:“我观这位张公子,论品貌才学只怕差主人还远,就是方才与主人这一战,赏雪虽是眼界不高,但也觉得公子只怕要比这位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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