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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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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入云一见阮香竹雷光出手,自己一面也是将弹指神通运出,可自己一点玄功,到底不能如对方采炼日月精华合着本命神火的葵光雷相提并论,银光虽也惊人但在投入雷光中后也是一闪即没,并没见得多少功效。当时见自己火鸦势弱,少年不免有些心焦,当时回首与沈绮霞笑道:“不想这妖妇倒真有些本事!大乙神雷我可不会,沈师姐可会?不知能不能抵挡的下?”
沈绮霞见他此刻还能笑的出,知张入云并未见底,当下也笑着如实相告道:“太乙神雷是本门高妙雷法,不到内功火候还不能使用,我资质浅漏如要得大乙神雷怕还要十年苦修!”
闻此张入云只得摇首苦笑道:“如此的话,小弟也只能施些不太光明的小手段了。”说着迸指又是一道银虹弹出,当下直打阮香竹本人,如此逼的她不得不招架,至于神雷对方自然也不及放出了。这两年来张入云修习的法术虽仍是未得多少进步,但一身技击本领却是逾加的纯熟,尤其当日得了全副白阳图解后,内功更是深造,一手弹指神通不只威力强横,且半日里施动内息也不见一丝散乱,当下手指只在方寸之间展动,却把个阮香竹打得左右摇晃,连施诸般身法也总是逃不过张入云的指力,只惹得少年人哈哈大笑。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将阮香竹打的恼了,当下拼着手中金拐硬接了张入云一记指风,自己却又从背囊中取出一粒金珠,只一祭起便放得三丈毫光,将她本人护住。同时骂道:“无知的小牲畜,你即这般喜欢笑,我且让你笑个够!只是稍时却有你哭的时候!”说着便又抛住三枚金光闪闪的圆镜,一样的跃在空中,当下联成一气,取得刚刚初生的月光,镜身一晃便将月白色的银雷如冰雹一样的打了下来。至于张入云手指点动的白虹,但一撞在她护身光球上便被金壁解走,当下就见银虹迸走,却是再不起一些功效。
张入云见自己弹指神通无功,敌人银雷又已杀到,自忖自己指力再怎么强横迅捷也绝接不下这漫天的雷光,眼中看着神雷落来也是一阵心惊。他倒也乖滑,见力不能胜,连忙怪啸一声,已携了沈绮霞避过一旁。回首望去,就见无数神雷撞在岛上金水阵的护壁上,立时金光银雷相交,满眼一片灿烂。耳边雷声阵阵,夹带着雷动过后的狂风热浪,险些将二人才刚立定的身体掀翻。至此少年人才知对方手底法宝当真厉害,不由吐了吐舌头冲沈绮霞道:“师姐说的当真不错,没料到这姓阮的女人手底下真有这多宝物!”
见到了此刻对方才信了自己的话,沈绮霞摇首叹气道:“好话和你说了不听,你非要来撞这硬钉子,好在你与她激斗一场至今还未曾受伤,也算是大幸了!这阮香竹也是身经百战,见你有弹指神通功夫,可抵挡她一剑一拐,所以直接放出这古怪的借月光的镜子,也算是厉害了!”
“那依师姐所见,我二人该当如何应对!”张入云见沈绮霞倒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所以开口问道。
沈绮霞低头想了想,终是打定主意道:“如今看来也没有什么办法,即斗不过她,我又不愿意离开这沙舟岛,也就只得请人来帮忙了。”
张入云疑声道:“哦!是想请峨嵋派的前辈或是同门吗?”他因想着沈绮霞曾与无双见过面,心里不由起了念头。
哪知沈绮霞笑着摇首道:“我是自言于掌门面前请辞的,哪好意思轻易求动各门长辈,同门之众能相助怕也有限。好在我与一年前离岛闲游时与一女剑仙有幸结缘,若得她相助,眼前这阮香竹倒也不再话下了。”
张入云虽然有些失望,但仍旧笑道:“如此说来,可真应了异派众人说你们峨嵋门下仗势欺人了,无论到哪里总有高人照应,确实叫人不服气呢!”
沈绮霞不乐道:“什么‘你们峨嵋’?张师弟你难道就不是峨嵋门下吗?好了,即然已打定主意,你和我就不要在这里和这妇人争闹了,且与我回岛上去,烧了信香好等谷姐姐来救。”说着便要拿了张入云返回金水阵内。
可少年却瞧着一面大放银雷的阮香竹很有些不服气,当时道:“我看还是再又小弟上前试她一试,且看近了这妇人身前有没有法子可想!”
沈绮霞听上对方胆大,心尤不死,连忙阻止道:“你不要胡来,我知道你想仗着自己本事与她近身交斗,可阮香竹此刻护身的乃是佛门定珠,威力非同小可,绝不是你一点内力能攻得破的,她为的是余仙子门下仙佛不是同流,施放这佛珠要伤损好些精力所以才不轻易舍得放出,今次即已祭起便明是和我二人不死不休的恶斗,你此刻却还要想正趁了她的性吗?两军对垒斗的是智勇兼备,且在这里由她闹去,真要动手也等过些时候待她弱了眼前这番气势再说。”可待佳人苦口婆心的一番说出口,见张入云还有些犹豫,不由皱了眉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当真不愿意听我的吗?”一句话立时将少年人镇住,当时红脸不语,只得将火鸦收回混天绫,由沈绮霞将自己拉回沙岛上。
阮香竹见敌人回返金水阵内再不外出,心下恨击,将个月光镜与两尾火龙一同祭出,绕着小岛数周,用神雷与火龙同时攻打法阵,当时催逼的久了,将个沙舟打的如同火炉一般焰火灿烂。
再说张入云二人自回返岛上竹屋后,但听得空中雷声震耳欲聋,无止无休连过了三日也不见个止歇,岛上本自一片葱郁,却被雷光烈火炙烤的枯焦之死,看的沈绮霞好不心痛。好在那静池确是地藏灵泉,任是岛上温度如何上升,池边一方地界仍旧是一片翠绿,两人时常在池边驻身休息,倒好消得不少清凉。先时张入云与沈绮霞交待的匆忙,并未及将过三江交于自己的玉棒取出与对方展示,此时正好得空,便将宝物取出,指望对方能看出到底是一件什么法宝。
谁想沈绮霞见了玉棒却笑出声道:“这不过是一根内藏宝物玉管,只是制成玉器的人物心思太精巧了些,故意将它打造的繁琐了一点。却哪有什么法术禁止在此物上?”说话间只将玉管取在手里,略略搓揉,再稍微用力一拧,便见得半边管壁坠了下来,瞬时便是满眼的红白两色宝光。待二人仔细观看时分,却见那玉管内端正的放了一白二红三枚金针在内,虽只不过三寸上下,却是寒气森森,将个对面张入云臂膀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反观沈绮霞倒是处之泰然,纵是针光奇冷也是一丝未觉。
却说沈绮霞见玉管中藏的是三枚金针,当下却得大喜,为张入云不明白其中道理,便与他解释道:“这三枚金针并不是寻常的暗器,而是上古女侠客遗留的飞针。古时侠女主炼飞针,可如今早已失传,致使我女儿辈都以飞剑防身。今不想却被你无心中得了三枚,想来该是这飞针出世呢!你二云观女子众多,这飞针正合她们应用!”说着便将针连同玉管交与张入云手里。
见沈绮霞将飞针还于自己,张入云当时笑道:“这即是女儿家的所用的飞针,正好就送与师姐运用吧!不瞒师姐,二云观女弟虽多,但却几乎都已有飞剑防身,绝缺不了这一样。再说这飞针本就是为师姐采撷佳果顺道得来的,显见与师姐有缘,小弟一直想与师姐寻一口趁手的宝剑,今是剑还未得,且些交就着用这三枚金针代替吧!”
沈绮霞闻他言语中怠慢这金针,连忙阻止道:“你别小看这细小的飞针,虽说威力或与飞剑相比差了一些,但若论阵前杀敌,只怕还比飞剑更得利些!”
张入云道:“即如此,那更是该由师姐收了,有此一物与阮香竹交战时也得好些助力,就不知这飞针与飞剑是否一样,也需要人剑合璧,才能运用的纯熟!”
果然女子点头道:“你料的不错,这飞针也非得如习炼剑术一般,不到功夫不能运用呢!”
张入云不免丧气道:“如此远水救不了近渴,暂时也得不了它好处,师姐且收在身上,等日后慢慢炼习吧!”一番话倒说的沈绮霞再不好推辞,她也实爱那金针,当下也不再谦让,即时把那飞针收了。
从此后两人就安心留在岛上等待女仙人前来营救,只是那金水阵是仗了沈绮霞先时精血强铸的,三日功夫下来,其威力也几将耗尽,渐渐本还能护得岛外百丈高深的法阵,也压得与地面不过二三十丈上下了。
那岛上法阵越小,岛外雷动火炎自然是越盛,沈绮霞见状屡次想再刺破手臂取血,却被张入云阻止。张入云负气不过多次想外出与阮香竹决一死战,也每每为沈绮霞拦了下来。直到三日地后的傍晚眼看金水阵即将被破,两人才商量着到的最后一刻即由张入云外出索战,沈绮霞则在岛上趁机将阵形重新归正,只是却要依得先时答应张入云的,不得再刺血施法。
如此再挨了半日,直到了三日后傍晚金水阵终于只剩的一线金光,眼看就要涣散,纵是沈绮霞平素沉稳,到的此刻也觉得所等的仙人来的实在太晚了一些。
张入云早就不耐,当时腾空而起,一待被沈绮霞放出阵外,便将混天绫抖出,他有心用火鸦与毒龙争斗为沈绮霞分忧,不想三日功夫下来,雷光火龙早就合为一路,威力比以前大了何止一倍。少年人纵有混天绫护体,一时也被外间奇热烤的周身烦燥,那火鸦也为雷火势大,只一出世不久,便重又附回绫身上。
阮香竹火烧沙舟岛数日正在不奈,见张入云伺机外出,上手就是不利,当时大笑道:“我说了你这小牲畜迟早有哭的时候,怎么不在你的岛上龟缩不出,却出来透气做什么?”
第六十四回 … 花瘦谁堪问 憔悴凭栏人 (柒)
张入云见她笑的得意也语出讥讽道:“我在岛上歇了三日待的有些闷了,所以出来透透气。就便也看看你额头上的伤口好了些没有,虽说你老了点但总还是个女的,想着事先不慎打伤了你,心上多少有些不舒服!不料阮仙子折腾了三日依旧生龙活虎一般人物,额角伤口也早平复,真是前辈仙人不比一般,倒是晚辈见识太浅多操了一份闲心!”
阮香竹不想眼前这看似木讷的少年,开口却是这般刁毒,原先一意讥损对方的心思顿时化了个乌有。她知道张入云一手弹指神通本领已堪大造,纵是仙剑恐也奈何不了他,有心用雷火击他,又担心如此一来躲避在岛上的沈绮霞趁机将护岛法阵重新布置,如此一来,自己三日辛苦尽都白费。又见对面张入云眼角含笑,明是索战,欲分自己心神,当下略一筹谋,便将主意打定,自怀中取出一粒拇指大小的银珠,却不是用来击向敌人的,而是顺手抛落在脚下海面,单手持咒,不过片刻功夫便将沙舟岛外四边海水咒的如同滚开的海水一般。
张入云一身尽是技击拼斗的本事,哪能知对方操纵的是何般妖法仙术,眼见足下海水变化,心上忧虑,弹指一道白虹便向阮香竹射去。
可阮香竹早将定珠放出,慧光生处白虹尽被其泄走,见敌人急于下手,她又讥讽道:“呵,怎么?害怕了吗?你不是生了一张巧嘴吗?且再动动你那张嘴,看看是不是能把这海水说的重复旧观?”想到得意处阮香竹不由纵声大笑。
被对方讥讽,张入云丝毫不曾在意,只是到了此刻他也看出阮香竹正在用那银珠煮沸摇动海床,似是在行咒拘束什么东西。要知自己与沈绮霞二人合力尚还斗不得一个阮香竹,若是再被她召来什么帮手,那沙舟岛安全还真是堪忧!果然就在张入云思谋时分,四面海水已是浮出许多海兽前来朝拜,虽是不满阮香竹用摄妖珠炙烤焙炼自己,但元神摇晃不得不上前敬拜。
要知海之宽广无边无际,比陆地奔腾的俊鸟异兽还要多出百倍,虽是临近中原的东海一隅,但在阮香竹神咒与摄妖珠召引下即是也是拘来不下千百灵兽。只看的也自在海外行游数年的张入云目瞪口呆,眼前绝大多数海兽均是自己不曾见过的,若不是阮香竹勾引,自己还真不知道这东海一处竟有这许多灵兽。
可阮香竹却对眼前被拘束来的妖兽很不满意,目光游动多时,脸上也不见一些喜色,直到最后才勉强指动一丑陋不堪,周身鳞甲犹如钢刺一般的鱼人叱道:“你给我留下,统领人鱼给我杀了这贼子!”说着又指动剩余的妖兽退走,群妖得了阮香竹号令如蒙大赦,纷纷摇动手足长尾钻进水下,即时不见,只留下那一身钢甲外相凶恶的鱼人和十余只上身如妇人一样的银鳞人鱼。
到此刻阮香竹才回首笑与张入云道:“你不是说懂得怜香惜玉吗?眼前这些人鱼虽是兽身但也是妇人形态,且看你可会手下留情。”说完一声娇叱,喝令那丑鱼人向张入云袭去。
那鱼人也是深海异种,唤作鲐蛟,初生时只是虾蟹一般的海底横行凶兽,三百年后才能脱壳徒俱人形,如眼前这样身披钢甲少说也要有五百年,若是熬过八百年雷火便可修成人形化身上岸为祸。阮香竹本对他只有五百年道行不甚相宜,但想着他周身鳞甲好比浑铁可挡张入云弹指神通,又是天生凶兽可拘控周围人鱼,勉强倒也堪用,所以才将他留了下来。至于那些人鱼也是异种,并不是毫无一些本领的。
但听那鲐蛟一声噪耳如铁器来回撕扯的嚣鸣,合海的妖兽便同向张入云袭来,那鲐蛟故是排开水浪踏在浪头张开血盘大口向着少年人扑来,便是那些人鱼也纷纷口吐水箭击向张入云,当下被他用流星指晃出的盾光挡下,却发生金石相击的声响,端地是力道猛恶不容小视。
阮香竹不料自己歪打正着,果然张入云因那些人鱼都是妇人形相,手下好多留意,不到万不得已不肯出指伤人。他虽有蛟龙一般的水下本领,但和眼前这一般水中安家立命的水族相比却又算得些什么。是故不过片刻之间便被那众妖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尤其那鲐蛟残忍狡猾,每每趁着人鱼吐出水箭时,趁机将自己两腋下银刺取下击出,当时与水花并在一处银白两色难以分辨,也让少年人疲于应付。那在张入云流星指威力也已不同往日,一面冰蓝色的五尺光盾提在手里,将个大半身遮了个严实,虽是被动,倒也没有性命之忧。
见张入云再不能阻拦自己,阮香竹立时加意将雷火摧动,她心思甚毒,安心的要将沙舟岛沦为一方焦土,若不如此不能消其心头怒火,也不见她阮香竹手段。
张入云本意是想外出为沈绮霞分忧,未想自己反倒被困,眼见阮香竹那里雷火更甚,生怕沈绮霞再不能支撑,心头一作再不顾忌,抖手便将混天绫二次取出,只翻袖一扬便是荡出百丈赤光。那红绫是纯阳至宝与海妖们天生的相克,宝光一经现显便吓得鲐蛟、人鱼魂不附体,身上鱼鳞更是被红光焙炼的如旱田般的龟裂。纷纷痛叫着想归返海底,可水中又有摄妖珠镇祭,当时又浮出水面,两面不得讨好,妖兽只得排开水花再度射出水箭抵挡混天绫宝光。
如此一来倒叫张入云心有不忍,这些人鱼海妖只是被阮香竹强拘来替其卖命,此刻被两面压制才与自己拼命,如此不但违了自己平素的侠义心肠,且日后这些海妖必恨自己入骨,少年人想到此眉头便是深皱,可另一边厢的阮香竹却如何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就在张入云犹豫之际,被阮香竹雷火浇打的金水阵却陡然间金光大涨,生生将护光外雷火逼退了十余丈,阮香竹见了一惊,随即醒悟即时又张口大笑起来。而远处张入云也同时明了岛内变化,心头一个激气,当下便是怪啸一声化了青虹向妖兽中为首的鲐蛟杀去,欲先杀一个示威。可他这边厢才刚起身,身后便传来一声娇喝道:“张师弟且勿下杀手,这些鱼人也是为情势逼迫,杀了它们只是徒造杀虐而已!”话音刚落便见沈绮霞已是晃身出了法阵外,娇躯一振已是到了少年人面前,只是脸色苍白比之先时脸色更加萎顿。
张入云见状忙将盾光又多放出两尺,连同沈绮霞一同守护在内,可对方却摇首道:“不必如此,我自有应对这些妖兽的法子!”说话间便将当日缠玉石打就的相思环取出,但见赤青两色一阵翻滚,漫天水浪与鱼刺尽被相思环收了,这些鱼人们放出的水箭与鱼刺均需耗费自身元气,如今被沈绮霞相思环无止无尽的收取,只过的不久妖兽们便纷纷显得颓势,神情气色间也是尽显疲惫不堪,力不能支。见此峨嵋女弟子便将相思环宝光按落,果然与之相斗的众妖兽们即时累倒在了海面上,纷纷沉身水下,再无力跃上浪头,只是海底仍有摄妖珠施威,群妖们不得不在水下挣扎着翻身再上。
见此沈绮霞在张入云耳边嘱咐了几句,在少年一个鱼跃俯冲入水后,佳人才翘首再看上方的阮香竹,就见对方正满怀兴奋趁自己不能主持阵法时大肆追加雷火,并不在意自己渡出岛外,一心一意的要将沙舟岛化为灰烬才得干休。沈绮霞看着对方满面狰狞,已将心智蒙蔽,摇了摇首再不望她。
就在阮香竹自以为得计,眼看便要破了岛上金水阵时刻,忽得心头一点警讯,忙掉转目光下望,就见张入云已是一身水湿用混天绫将自己摄妖珠托出海面,银光万丈,直吓得鱼人们放出如婴儿的哭声。当下阮香竹见势不好,心中焦急,忙暂放雷火,并指便欲将宝珠召回,可一旁沈绮霞早就算定多时,相思环二渡飞出,只在空中一耀便将阮香竹心爱法宝摄妖珠收去。那水面鱼人们见去了禁制,其声欢跃一个猛子便扎入海底不见,为防二次再被宝珠拘来,纷纷没命似的望远海外游去,转瞬间就走了个无影无踪。
而一但妖兽遁走,张入云便即接连施展弹指神通打向阮香竹,他此一番吸取前番教训,知对方护身慧光威力无比,无论自己如何提动指力也奈何对方不得,是以自己将这一次却只取驻在空中的法宝击去,当下打的那空中两条毒龙嗷嗷厉啸,只是对方终是没有肉身的灵昧,弹指神虽打得毒龙痛疼却不能伤它,至于那三面月光镜则更是不见功效,一旦白虹撞在镜面上便被其弹开。
可是张入云也并不愚笨,脑海中灵机一显,却是拔脚飞至阮香竹对面,又将混天绫放出,只是这一次却未放火鸦,而是将红绫搅动的百丈,遮天避月,将头顶圆月遮住,才不使那月光镜能借月光威力。当下雷动便小了好些,这时他才二次将火鸦纵出,当时又与毒龙相斗,此一回张入云施了全力,自己指尖弹动也为火鸦助威,一时间仅赁他一人之力便与阮香竹战成了个平手。
沈绮霞觑空上前说道:“阮前辈,今日形势来看,你我只合战个平手,若能就此罢手于你我岂不是好。”说着便将摄妖珠取出欲抛还给对方,止了争斗。
不想张入云却在一旁阻止道:“这珠子要是留在阮香竹身边,怕与我二人不利,沈师姐且是先慢还她,最好一劳永逸,将这等害人东西毁了最好!”
沈绮霞闻声笑道:“你倒好大的杀性,什么宝物到你手里都被你毁了!”
阮香竹本为摄妖珠难得,听了沈绮霞一句话,心上有些活动,可再闻二人这一对答,只觉两个后生小辈至此刻还是谈笑风生,一副从未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当时却又将她凶性激起,动了无名之火。而一边沈绮霞却不料自己这样的一句话也惹得阮香竹穷凶极恶,当真是恶人的恶道理,无可理喻。
当下就见阮香竹又取出十九柄一套的飞刀,呼啸着往二人投来,张入云见她如此这般凶恶,心头怒火大炽,再不藏私,将口一张放出自己灵台一点先天精气,但见一道白光惊走,好如一道软虹飞渡向阮香竹身前,可对方定珠慧光非同小可,即是少年最高深的绝技也是奈何不得阮香竹,当时只不过将那定珠晃了几晃,便已无功而返。
可就如此一般阮香竹仍是大惊失色,只在张入云惊虹飞来,自己周身便如泰山压顶,从未失风的定珠也黯淡了一番。幸是佛门法宝,威力广大,任张入云先天元气如何强横也不能进一步,这才让她稍松了一口气。之后再看敌人面色已是涨的通红,知道张入云此般本事还未炼成,这才放手将刀光施动,阮香竹确实有真本领,当下三般法宝祭出仍被她操动的没有一丝缺漏。且她身有定珠护体,到底是个有胜无败的局面,尽可在慧光护身之下放手施为。
沈绮霞在一旁看的多时,自忖没有一样宝物可破得对方这件护身奇宝,又见张入云为自己二次施血护阵,心中激愤也尽了全力,心中怜惜对方这般不顾损耗精力元神的斗法。一时长叹一声,便将双手合什,如同当时一般,周身绽放青光,将身外刀光雷火尽皆挡下,并转动身躯一步步的向着阮香竹欺去。二人一个是佛门重宝,一个是师传佛法,同时威力无穷,竟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唯有张入云知道沈绮霞这般行法是要耗费大法力的,且在这几天内沈绮霞连番两次失精血,并为防备阮香竹雷火一刻也没有休息过,眼前这般硬碰硬的动静,就算自己这位师姐胜了,日后也要大病一场,若是败北更是性命难保。想到烦恼处,少年人急火三千丈,气急败坏之际只将上衣扯开,拼尽周身功力交个掌中流星指凝炼的当真如一枚流星一般,跃起空中一声清啸,便要与阮香竹当时拼个生死。
就在张入云急怒至昏之际,天边忽然电速流来一朵彩云,直快了个不可思议,于电光火石间将跃起空中的少年人卷裹了带往一旁。张入云本是身在空中周身的力道,可被那彩云一拂,如沐春风,身上暖洋洋的竟是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好在那云朵也不为难他,只将少年拦下便将他放落在空中,重又在空中划了一个电弧,依法又将与阮香竹对垒的沈绮霞拦下送落在张入云身旁。待两人有些迷茫的取目四看,就见身前已多了一对少年男女。
第六十四回 … 花瘦谁堪问 憔悴凭栏人 (捌)
当沈绮霞认出来者正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前辈仙人时,喜不自胜,连忙恭身上前行礼,张入云见师姐慎重也跟着施礼。其中少女见两人均持了后辈的礼数,忙摆了手道:“沈家妹子万不要这样,我不过比你大着几岁而已,怎当得起二位这般恭敬。说来倒是我的不是,连着在路上耽搁了两日,回来迟了些叫闲妹受惊了!”说着拉过一旁跛足少年道:“这位是你林姐夫,我二人才刚成亲不足一月,今日和我同来拜会妹子府上。”
沈绮霞知对方修的是天仙的路径,不想竟会与男子成亲,心中惊讶不免将那少年打量了一番,就见他跛了左足,腋下柱了一只竹拐,腰间背了一口木箱,生相也颇俊美,皮肤白晰虽是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却一尘不染,美中不足便是那一只残脚。当下在自己与少女谈话时,就见他指动空中那团不过七尺方圆的彩云,竟将空中雷火与飞刀尽皆挡下。那彩云端地是神奇,行动时分就好似一个扫帚,只在空中扫了几扫便阻住了阮香竹的所有攻势。
阮香竹眼看着便要得手,却被眼前一对男女横岔一手,举重若轻,只仗一朵彩云便破了自己三般法宝,心上激恼,大声喝问道:“你两个是什么男女?有何来历?竟敢坏本仙子的好事?要知强替人出头,可小心自己生家性命!”
那姓谷的少女闻言回首笑道:“我就是我!并没有什么来历。沈妹子是我至交好友,她今日有难我这做姐姐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知道你是余仙子门下,对峨嵋一派心存成见,先前只为了幻海瓶与沈妹妹结怨还算说的过。今日你欺上门来想烧了我妹子修炼的宝岛,难道不嫌太过分了吗?”
阮香竹哼笑道:“今日事是这对狗男女咎由自取,我与沈绮霞约好一月为期相互再斗一个胜负,她却勾结了这个贼子坏了我法宝。所以才有今日事,何况我与他二人相斗也没仗什么人相助,纯以自身法力优胜,你若自负本领也想与我为难,且先秤秤自己的斤两吧!”
谷仙子笑道:“照你这番道理说来,倒是谁有本领便可以横行无忌了?你说你以法力为胜却怎么用了佛家定珠护体?就我所知余仙子至今仍只是散仙一流,也从没风闻她要投入佛教门下啊!何况你怎么也是百多年修为的前辈仙人,却与个峨嵋五代弟子这般为难,为免让人有以大欺小之嫌!”
听得对方口出散仙一流的话来,阮香竹当时大怒,怒喝道:“住口!你这个不只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贱人竟敢出口侮辱我师祖!真好大的胆子,且尝尝我的雷火,看你有甚本领这般放肆!”说着便重新将毒龙放出,未免再被少年彩云拦下,却是分开了双龙左右环抱杀了过来。
姓谷的少女见她这般蛮横不讲道理,也不由的恼了色,当时冷声道:“凭你这些旁门法宝还用不上我的飞剑!轻鸿,你替我将这个女人的大小法器俱都收了,先剪了她的羽翼看她到时还有何气焰。”
少年见爱侣动怒,只是摇首笑了笑,神色间颇多无奈,但仍自腰间竹箱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晶球,待往空中一抛顿时夜空下便落起了雨点来。那雨势虽小,但只一落在毒龙身上,便是激起一阵青焰,双龙受雨水浇注虽不见受伤害,但周身赤鳞毒火却被那小小的雨点打的四散,不过片刻间本是宛延天际数十丈的巨龙竟缩小到不过丈许长而已,再被少年祭起彩云一绕遂被他收在了手里。当下双手一个起落,旋将两只毒龙如同草绳一般打了个结,即刻间不能再做动弹,本少年顺手放回自己的竹箱中。
至余十九柄飞刀则更是简单,少年只祭起一个圆圆的看似笔筒的竹罐,略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就将漫天刀影俱都收尽了,当时也被少年放回箱笼中。倒是那月光镜有些难办,少年引掌连召了几次也不能得手,再遣那彩云飞上,却是透体而过,竟兜不住那银镜。见此少年伸手向妻子一摊道:“这镜子有些古怪,我拿它也没辙,还是你自己动手吧!”
谷仙子闻言笑道:“你也有不能的时候,我还以为你那药笼子真是个百宝箱呢!什么东西也装的下,今天却碰上对头了!”谷仙子如此一般只是和自己丈夫调侃,那月光镜本质特殊,又是余仙子成道时节著名的四宝之一,到底心爱阮香竹这才赐了给她,倒不是少年法力不济的缘故。
当下两人嬉笑过后,就见谷仙子迸指自头上取下了只凤钗,抖手便将凤钗上三根长翎甩出,正打在海面上三弯月镜的倒影,不知何故那空中的月光镜便被牢牢的钉在当空。阮香竹眼见不利待将宝镜收回,却哪里能动得了分毫。于是眼睁睁见着少年又指动彩云将宝镜摄走,再次放进自己药箱内。
接连失去重宝令阮香竹又羞又恼,有心再将法宝祭出,但威力还不及那火龙与月光镜,且是眼前少年男女手段高强,怕再祭出还是送于两人手中。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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