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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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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入云见她言出果断,笑道:“你莫会错了意,我即授你白阳图解,自然要将人体诸穴一一指点,虽说你我男女有别,但为教习授益,倒还不止于为此尴尬。我指的是你这双脚,想来你该是大家出身,这双足却是被先人早早涂毒了。虽说若为得剑术,只取内门功夫亦可造就,但外门一流也不该就此歇下,不然等时间长了,到时等内外不能调和,难以精进时,再后悔也早迟了。我也算习得一些小术,好在你年纪还轻,若为你开刀取正,该还能来的及。但如此多少有些不便,所以还是该当与你说个明白才好!”
  果然素秋闻言大感尴尬,到底其时男女最重如此,待佳人晕红了半日,方理直声气,缓缓点了点头。张入云也算是多经风色,见长日里派自然的素秋到此时也是露了儿女态,不由笑着说些话来与其分忧,边又将刀釜伤药预备好。他自经乐长老人指点,虽为天资所限不能得正经医道,但这点穴术与针刀一类的治疗外伤的本领却已是人间罕见的医道高手,一时间用尽心力,内外皆俱,才将素秋挤做一团,分作两截的脚骨重又拼凑完整,其时更一直用自己内力加护,早早将其脉落激活,最后还取万年断续一点药皮,为其伤口处涂摸了,如此不过片刻功夫,素秋一双脚掌便已完好如初,竟连一线痕迹也不曾留下。
  第五十五回 … 平地起风云 荒茫遇明星 (拾壹)
  张入云先时也是有些托大,只为素秋眼盲行动不便,所以才大了胆子为其在荒野外施术,未想她天生骨格灵秀,又皆那万年断续实是旁门中罕有的至宝奇药,少年人得来容易,随便施救他人,全不晓的这药来历。
  再说素秋自经张入云施救,一双玉足片刻间尽得恢复,待下了地,再不复往日脚下虚浮,行动也再不似杨柳一般的摇晃,长年辛苦为人,到今日方才落地生根,步动有力。她虽持重,但也不禁喜不自胜,一时脚下多用了些力,忽觉小腿肚上一阵抽搐,顿时如踩了绵花一般,身子已歪了下去。
  张入云在一旁见了,连忙将其扶起道:“我知道你多年紧束,今日一得伸展必然欢喜的厉害,可是我方才只将你脚下脉络调活,而你初愈这下双腿上肌健筋肉还不够强而有力,所以如此,且再忍耐些时候,这几日里先将白阳图解前六式练熟,到夜里自己练习打理,我看你资质绝好,又生的聪疑,一月内该能授得前二十七解,到时这脚下的筋肉也早该复元了!”
  说完,便启齿将白阳图解起首第一式,慢慢教习给了素秋,因是对方从未接触过武艺,张入云便依了当日授教瑛姑一般的法门,循循善诱,先将人体经络略加指点,再慢慢授其图解精要。当日瑛姑半日内便习得三式,张入云为素秋骨格还在其上,想来半日内传授三式该无问题。可万没想到素秋资质天份远在瑛姑之上,聪明悟性更是胜过瑛姑十倍,张入云几乎只是口述了一遍,素秋便得照做的分毫不差。纵是白阳图解起始的六式艰难反复,素秋也不过在一个时辰内便将前三式习会,且一旦会的三式,她更是可举一反三,驾轻就熟的将后三式与半个时辰内习全。
  一时里只将张入云惊的目瞪口呆,心跳不已,为此反惹得素秋生怕自己过于激进,听出少年人心跳,起了些惊惧,连忙开口询问自己可有疏漏处。张入云也正作此想,当下取手探在其手腕上探动,就觉眼前女子体内只在半日内,已得了些许内力,虽还嫌轻浮,但已泊泊然涓涓不息于其体内流淌,哪里有一些错漏不方便的地方。
  张入云极少真心夸奖他人,但此时也由得惊声道:“论筋骨你不在我平日所见任何人之下,可到底欠了视觉,有些遗憾,但就只悟性,你却是我平生所见第一人。嗯!如此说来,日后我一定将你引荐至武当秦前辈门下,虽说青莲资质也是绝高,算来还是有些不如你,日后你好自修行,怕连秦前辈的衣钵受了也不一定!”
  素秋本还以为自己行功有疏漏担心,见张入云这般说法,当时解了疑惑,可转念间却又礼拜道:“难女只想习艺防身,就依恩人一点传授也就已足够,哪还敢再求上高攀,至于传承秦仙人的衣钵更是想都不曾想的事,还是请恩人不要再为难女多费心劳了!”
  张入云笑道:“你也不用这样说,我知道你心志高法,这些话怕还有些口不由心,你也不要小看了秦红雪前辈,她是我这几年内见得第一正经道家门下,一身道行已可登天仙位业,至今日未有飞升想来也是被叮当二姐妹拖累的缘故。你能入其门下,日后金仙可证,我虽还认得别位功法高强的仙子,但她到底是旁门人物,伏魔法力或是无与伦比,若论道力却比秦前辈差得不只一点了!”说着又笑道:“来!趁在午时前还有些晨光,我且再教你几式,呵呵,我生性懒惰,最怕教人功夫,今日有你这样天资超然的授艺对象,当真省事痛快!”
  且说张入云一时教的兴起,心上喜悦,但没留意得素秋变化,女子闻他又要教习,自然用心习练,如此午时未至,素秋便于半日内将九式白阳图解尽行习会。见天色不早,张入云连忙领了她,向不远处停在一旁马车行去。待二人行近车前,张入云忽想起一事,虽料得不差,但到底还是开口与素秋道:“我方才教你的这些运气吐纳功夫,稍时你与二女见面时却不要有些透露,白阳图解不是轻易可得,她二人又无你这等天资,你若为同船共难之谊不慎教习了一些,反对她二人日后清静的尘世生活有妨碍!”素秋聪慧,闻言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随之点首。
  张入云知道自己这般也有些多虑,但为慎重计不得不如此,当下扶其上了马车,持鞭上路。至于车中香萝二女见去时素秋还是弱不禁风的举止,回来却换了一副生机勃勃,再见其足下包裹,平日里的绣鞋早不知踪影,三寸金莲已是化了天足,一番惊呼,连忙追问其根由,少不得一番吵闹。如此喧哗,倒惹得张入云有些尴尬。
  因想着自己一路上携了三女不便当,张入云并未寻的饭庄客店歇息,只路上买了些食物送于三女在车中食用,又为前番隐娘寻道观歇息避人甚为妥当,张入云也是于四野荒僻之地寻找庙庵歇脚,好在江南一带水土丰美,人烟稠密,一路上行走,路两旁虽静,但总时有人家,四人一车摇摇晃晃行出六七十里,终是找到一处尼姑庵。一般的也是金银打发,寻了偏房住下,那庵中姑子为贪财倒不避人,见了张入云一少年男子携了三名年青女子落宿亦不计较,只一味的管取香火钱,其余尽皆不问,如此反倒引得张入云这住宿的有些惊讶。
  再说等三女下得马车,张入云见一路上不过两个时辰,素秋便已换了一副新鞋下地,想着到底是女儿家心灵手巧,不由会心一笑。谁知素秋擅观人气性,闻声便知张入云是在取笑自己,一时脸上倒有些见红。看在眼里张入云知眼前这女孩子不比往日所见,可查人心意,连忙收了笑声,先将三女安顿。
  待素秋三女安排妥当,张入云才敲门入室,与香萝、杏秀交待自己要在此地有些耽搁,半月后才能护送二人上路。香萝二女虽有些惊讶,但自己即已跟了张入云下船,自然不敢违逆,只是人心到底多疑,从此后与张入云对答更加了小心,少年人知二女怕自己才脱狼窝又入虎穴所以谨慎,这是人间常理,倒不能怪二人,想至此一笑作罢,遂又唤素秋出房,于自己房中相谈。
  待二人坐定,张入云开口考问素秋功夫,果然女子不但未有一些忘却,于这路上一番劳顿后,还又得好些进益。张入云已习惯她进境神速,当下也不顾感慨,开口道:“我时间几日内就要上路,万一我有个错漏日后不得前来,倒望姑娘你于这几日内多得些进益,也好日后自保。素秋你即习了二十七式白阳图解,以你资质面论半年后即可小成,到时护送香萝二人北上,你又多智玲珑,已绝可无事。既然现在时间不多,我便在这几日里再传你一些防身小术,武当派武艺我并不从多见,怕日后防碍,我只教你一些最基本的招式,手法,并不涉及拳义精理。”话话间,便手口并用,于素秋面前比划了几式。
  张入云一身拳脚功夫,以峨嵋掌法为基础,辅以崆峒之精微,隐娘之奇诡,及张入云坚心韧性,虽他此刻还未成大匠,胸中所学未能熔为一炉,但仅以技击一流而论,已不让天下英雄,此时传授素秋纵然只是三招两式,却极尽他平生所学之上乘,且少年人生性不拘一格,随想随授,因人施教。当下略授得素秋几式,便察觉她一双玉掌特别,十指纤纤,极尽灵活纤细,不由将梨花指法略授了一些。
  果然素秋天资卓越,只几式下来,竟能尽得其中窍要,观度之下,若张入云仔细教习,几年功夫里,仅这一路指法,素秋便能在自己之上。张入云是个天生不吝惜藏珍,如此反越加用心教授,待得日暮西垂,惹二人只纯以十指灵动对练,素秋竟能接下自己五六指,进境这般神速,反愈教张入云兴奋,惹不是佳人到最后精神气力终于不支,少年人几乎要倾囊相授。见半日打熬下来素秋脸色已是累的苍白,张入云方道:“今日真难为你了,为我一时心喜,却传了你这多技艺,到晚间你也不用上床休息,只照我授你的白阳图解前九式坐练恢复精神。等明日卯时初刻我自会来唤你。”
  素秋纵是天纵奇才也终是一凡间女子,先时打点精神晓艺,只为深知张入云确是尽心竟力传授自己真实本领,她不比张入云此刻几有半仙之体,一日精神体力劳顿,困乏的转眼便要昏睡过去,闻言连话都无力说,只面向张入云行了一礼,便倒身回自己房中歇息去了。
  张入云见对方步履蹒跚出了屋,这才警觉自己对女子太过苛刻精益求精了,欲待明日不再传授为难对方,可自己已将指教到一半,好些义理已然传授,不好半途而废反误了素秋。思得良久,到底决意多尽人力,括苍山一行还有六七日,自己趁这几日内打点精神,到底要将素秋武功底子打的坚实了,才能收手。
  到了 第二日晨起,张入云来寻素秋,果然一夜调理,佳人已是精神尽复,不仅如此因得了真传,其气力精神更比平日来的旺盛,气息稍嫌浮燥,显是为自己一夜功进兴奋,急欲再自张入云处晓习精义。不想这一回,反换了做师傅的静下心神,开口笑道:“我昨日一时心喜,过于激进了一些,好在你天资深厚尽可收录,不过今日里倒换了你有些心急,此是修道人大忌,只怕不比昨日来的容易些,所以且不忙传授,你倒尽说些自己心得来?”
  素秋见被对方猜破心意,不由脸上一红,忙施礼做答道:“难女自昨夜一番炼座,先还不得沉稳,但至后半夜终是心明见性,好像有些神有身外的感觉,除双目不得醒觉,其余四感俱得增了百倍一般的灵敏,才一睁眼,便是恩人在门外相候。自觉才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不想已是到了天明,正感神奇呢!”
  张入云点首道:“我料你这一夜里必大有收获,不料你竟能得如此进益,一身气息已可感与天地相融,真是奇材,要知我当年可是练了三年才到这等境地。呵呵,说来当真有些惭愧呢!”
  未想素秋闻言,却是深深施了一礼,与之恭声道:“难女这点不能称微末的伎俩怎能与恩人相提并论,恩公所言太重了,好叫难女不甚惶恐!”
  张入云笑道:“我可没说谎啊!你这样的天资惹为世上修道人家见了,必欲抢着收你做个佳弟子,要知良师不可得,好资质的弟子也是天下罕有的。”
  第五十五回 … 平地起风云 荒茫遇明星 (拾贰)
  这番话触了素秋隐痛,闻言秀眉一垂,纵是脸上红黄斑点密生,也尽显了哀色,憾声道:“可是难女到底自幼双目失明,从未见过这世上的一寸阳光,就怕练得再精深些也是没什么用处!”
  张入云摇首道:“你也不用害怕,要知你少了视觉,反助你少了好些烦恼,五色令人盲,你胸中无有一物,更能得求上进,杂念不生。何况只要你在功力再精深些,真气盈满顺天承地,纵不能复明,也可与常人一般查知周围一动一静,我当年也曾双目失明过,后来寻了善法,倒并未因目不能视而见困窘。”说到此处时,张入云见素秋脸色有异,知对方一定有心求救,想至此,不由皱起了眉头,只为他此般异术,是以自隐娘处得来的以肌理呼吸的奇异法门为基础,算来已有一半入了邪道,自己有异将素秋引至武当秦红雪门下,习得这般异术的话,反为她异日内功根基不美。
  如此只得换言道:“只是我这法子不适合教习姑娘你,但你也不用心急,秦前辈为武当、昆仑两门长老,道法高绝,定有别的奇术相传,以代姑娘耳目。”果然素秋听罢脸上露出些许失望,张入云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一叹。
  当日张入云再悉心授教女子白阳图解,张入云本意只想再传她十式左右,以求稳固根基,不想素秋聪明绝顶,又经了昨夜一番坐悟,竟轻轻巧巧的将后余十八式学了个干净。要知白阳图解前二十七式为修练者最博大精深的基础,内中搬运气血,调弄真气的法门更是复杂无比,光只将内里行动运气的诸多手法记得便非常人所能办到,张入云资质也不算恶,当年也足费了一个多月才将十二式图解记会背熟。可眼前如素秋这般,不但一教就会,且还操弄熟练,少年从未想过天下竟有这等奇才。事后再问,果然素秋自幼于家中便饱读经书,更有过耳不忘之能,如今得张入云言传口授,悉心指教,自然更不在话下。可到底因未能得张入云代眼的奇术,有些遗憾,待黄昏时分,张入云已将余下的十八解传授完满,虽天色还早,也还是早早打发她回房中自行领悟,如有疑问再来问自己。
  到了晚间各人回房中安寝,夜来,上半夜寂静无声,可到了下半夜却忽地刮了北风,张入云坐卧房中听得隔壁门首轻摇,知有人出了屋外,听脚步正是素秋,因屋外风大,少年人少不得起了身,挑破一点窗纸,取眼向外张望。
  就见黑暗中素秋背景婀娜,一步步行至院前大树下,取手抚着树干似在回想心事。张入云见她半日不得异样,知她出得门外只为散心,正待回身,却见一阵狂风刮过,将个一地树绿叶扫落了好些,黑暗中飘落了好些于素秋身旁,谁想女子正满怀心事,心中郁郁见落叶缠身,双掌齐扬,如拔冰弦一般在空中展动,即刻间满身绿叶除有一两片为功力不纯移散一旁,其余尽都收在其掌中。张入云在室中见她不过两日功夫,便将一门浇雨梨花指练得这般精纯,纵是几日来早已见怪不怪,如今还是睁大了一双眼睛。
  可素秋只将手中绿叶轻轻放落在地,并不为自己功进心喜,只垂手斜倚着树干,月光打在其面孔上只映得她脸上一片雪白,再不见平日里一些斑点,纵是张入云离得她远,也可一眼看出她丽质天生,实是个绝色美人。可到底双眼空洞,是一大缺憾。
  张入云驻目素秋良久,却见她都是在树身下静立,待那夜风渡过,过得不久便乌云遮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先还只是几个雨点子,不久雨势渐大,挂在树枝头,好似一串银珠滴落在佳人肩头,虽是江南暮春天气,但夜来风雨仍旧寒气侵人。
  不想素秋并未为寒雨见愁,反倒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掌心向天承接着落雨,本是驻足半日的身体,此刻也在雨下轻快的迈动了起来。张入云在房中瞅着,自己当日也曾目盲,自然知道她是在为何事兴奋。是以只在一旁观望,并不上前阻止,可时间一久,见雨越下越大,佳人还没有一些回房歇息的意思。少年人无奈终是踱步出了房门,他脚步虽轻,但一置得雨下也立时被素秋发觉。
  “这雨越下越大,姑娘还是早些回房中休息吧!你这几日精炼内气,虽然如此下去身体只会越发康健,但你才刚动气,若在雨下淋久了生起病来,却比常人还要严重的多,还请安心保重身体吧!”张入云近身道。
  素秋见张入云起身前来,忙回道:“难女资质愚陋,夜间行功总觉神思不宁,端稳不住,至后终忍不住起了身,于庭院中透气,不想反打扰了恩人静养,还请您见谅!”
  张入云笑道:“你做的很对,修道人最寂心火狂燥,你有了心事,便止了习练外出散心乃是正理,不然若岔了气,哪才叫凶险呢!我以前曾经激进强运过真力,其后的苦楚,真是深有体会!姑娘若有心事还是极早排遣的好,不然会对行功运气有大妨碍!”
  素秋听张入云语气,好似多知自己心事,想至此,便也不再作声色,柳眉一皱便直言相告道:“不瞒公子,我一年来在西湖花船早当自己身死了一般,从没想过会有得救的一天,且我亲人尽逝,纵是逃离苦海,活在这世上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张恩公!您所说的那位武当秦前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日后纵是得了仙道,又有什么用处?”
  张入云见她果然是在为自己日后作难,沉吟半晌也想不到个好说辞,只得慢慢说道:“你之所问,我道行浅薄也说不出个所以来,秦前辈是当世高人,想来定能给姑娘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不过照我生平,亦是有太多错漏,但仍是活到了今日,只我一口气在,定要将往日愧欠补上,姑娘你不知日后如此自处,但即为我多事救出花船,总不能自行了断,寻死吧!换如是我,虽不敢自诩圣贤,强渡救人,但即会了一点本事,总要为含冤人伸口恶气。要是素秋姑娘里只为自己孤身一人,不好排遣寂寞,武当山上已有我青莲侄女和叮当姐妹,再不问用为此烦恼的,何况还有二云观与百花谷两处都有我手足好友,两边人物好些,待日后姑娘有暇也请一定来玩!”
  说到这里张入云才觉得自己有些自说自话,忙又笑道:“呵呵,我说的倒有些轻巧了,万一秦前辈不肯收留你,到时却叫姑娘你尴尬呢!”
  素秋闻言忙恭身道:“难女哪敢作此想,就算秦前辈不收留也无妨,反不如拜在恩人门下倒叫贱婢安心!”
  张入云连忙摆手道:“这话千万不要再提,我道法不堪入流,哪能收得弟子,何况你也只比我小着几岁,又是天生丽质,更是没有可能的事!”说话间,又想起浮云子此刻已是受了五位女弟子在二云观中,自己如也收了位女徒定叫江湖人耻笑,是以手越法的摇得急了。可不想对面素秋意甚坚决,倒不好打发,无奈只得想法推搪,因想着素秋每次与自己对答自称难女,却叫张入云有些听不入耳,忙再道:“素秋姑娘,我看你不要老是恩人,难女的称呼了!一来我最讨厌这些张智,二来你如此称呼自己有些不吉利,我听着也逆耳。”
  未想素秋闻言脸上却露了些愁苦,张入云先时便已晓其心意,便在旁劝解道:“姑娘若是不愿意重提旧事,不如便自己改个姓名吧!无论怎样也比得这花船娼窖里得来的花名好的多!”
  素秋听罢大是心动,可左思右想均又不得,qz one整理末了方直言道:“不瞒公子,贱妾一时想不出个好名字,公子于我有再造之恩,还是请您替我想一个吧!”
  张入云笑道:“替人取姓名只有父母君师才有资格,我只是举手之劳,况且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就是长者都称不上,哪能胡乱替你取姓命,姑娘你还是饶了我吧!”
  哪知这一回上却换了佳人坚持,一味恳请张入云开金口赐名姓,张入云好生不解,挣耐不过,只得顺口问道:“即如此,你我且一人一半,你有什么喜欢名字,或是常惯听熟的名姓说来我听,也好不作忘本!”
  这话好叫素秋作难,展转半日,方犹豫着说道:“贱妾也没有什么心宜的名姓,幼时家父母只唤我小名作龙儿,如论不忘本,还是这个字罗妥当些!”
  张入云听得其名姓中有龙,便是为之一惊,当下双目圆睁,竟放落不下心思,素秋在旁听得其心跳有异,心中虽有疑惑但却不敢开口相询,只过了好些时候才听得对方开口道:“我有位兄长道号虬龙子,你即旧日也曾唤龙子,倒当真与我有缘,我见你两日内便尽晓我白阳图解前二十七解,这般灵秀聪慧当真世所罕见,不如就唤作灵龙子吧!”言毕,少年人自己倒在口中一番惦量,揣摩之下也觉这名字不俗,倒配得上素秋这般人物。
  果然素秋闻声大喜,当下也不顾地上泥泞,已然翻身拜倒道:“即得恩人赐名,就便请恩公收下弟子吧!”
  张入云见她忽然改了口,因先时心念闪动,倒不曾有多惊讶,可思忖一番仍旧道:“我只是救你出了西湖,至于赐名姓也是姑娘本意,就如此便做的人师傅,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况且我也功力未足,尚在修行,姑娘你又是天生奇秀,如让我收你做了弟子,实没有这般能力,也不配,还是收转心意,待日后我引姑娘你至武当门下吧!”
  可灵龙女闻声却坚决的摇了摇头,仍与地上跪道:“贱妾只不过是空有些资质灵性罢了,可若不得先生指教,此刻也还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且道法一流只是末技,我重先生的还是先生您一身的正气与修身立世的心境,最叫弟子佩服的,弟子自幼失明,如今之几日里得先生指教才得些光明,还请师傅不要见拒,叫灵龙再不见方向!”
  张入云听得灵龙便是将身一振,遂振作精神笑道:“呵呵,被你说的我倒有些很不好意思,其实若收了你为弟子,不用费些精神便能自行进益,倒真是我平生最便宜事,昔日红叶禅师曾道我‘云者从龙’如欲证果,还要着落在他人身上,我本当是义妹红莲或是虬龙子义兄二人之一,可未想你竟也得称龙,如此思来,指不定真有造化于其内,我目下身负大事要办,如今得了些功行,正要相召往日义兄契友相助,即如此,好!我就收你做个弟子,不过且说好了,我收你为徒却是满怀私心,只想异日倚重你,可没有一点叫人好佩服的地方!”
  第五十六回 … 初遇乾坤教 聚云龙逍遥 (壹)
  灵龙女闻张入云言笑知他戏谑,只盈盈一笑,张入云在旁见了忽然想起道:“即然成了师徒,总该叫我见一见你的真面目,不要再用些草根树叶做遮掩了!”
  听得这句话,灵龙女知道其师已看出自己寻了花根与花茎捣碎了涂抹在脸上,她当日为柳鸨强买了去,晓得日后贞洁难保,因幼读经书知道一些药理,是以被老鸨带回西湖的一路上仔细留意相冲的花草,她又得眼盲心细,一日遮掩一点,才得做的不为人知,终究娼窖里诸人都骗了过去。今得张入云开口,也早为脸上的生涩惹得烦了,便道:“那还请师傅稍待,弟子且回房中寻热水清洗。”
  张入云笑道:“不麻烦了,这些花粉留在你脸上久了,一时也不得清涤干净,我也只是一句玩笑话,待日后你慢慢打理吧!”当下里,张入云因已收了灵龙为弟子,便也不再藏私,即时便将自己一身皮肤可得呼吸的密法相传,以为她日后代目的功用。
  灵龙女大喜,细心受教,可这一门功夫全在身体力行,并不只是光靠智慧过人才得完备的,一时上灵龙虽将所有精要全都记熟,但真要得些气候,只怕非一两年功夫不可。师徒二人于大树下传艺良久,张入云终是怕灵龙子贪多过滥,只将义理传完,便打发她回房歇息,待见女弟子裙环轻摆,移步回自己房间,少年人不由取首望天,手指风中残雨,摇头苦笑,不只自己今夜受了弟子,到底做的是对也不对!
  自第二日起二人即有师徒名份,张入云传艺时便再不顾忌,言传身教比往日还要尽心尽意,灵龙女天资卓越,自此后便得突飞猛进,虽二人只相授了五六日功夫,但白阳图解前十十七解已然尽晓,又得了峨嵋心法,便是拳法也为张入云精拣传了她十三式。
  这一日张入云见离傅洁羽师徒会期不远,便与三女告辞,临行时除身上一点碎银,其余金银全部留下,更将龙阳剑与六枚金燕镖留与灵龙女防身,行前吩咐道:“我看这庵堂中的姑子倒不像是正人,我一去后只剩你三位单身女子,还是严谨些好,你虽然于这几日内授的一些技艺,但并无一点与人交手的经验,终是以趋避为上。”
  灵龙子听得师命,自是恭身领命,张入云知她心细如发,如遇机要只比自己还要周全,便不再多言,倒是自己这一走好让香萝二女担忧,生怕自己今后再无依靠,又坠人恶人毒掌。张入云无奈,只得苦口好一番劝慰再将二人安抚,再又行前卖个神通,凌晨时分驾风飞纵上天,由三女目送自己远去,香萝二女此时才知对方是位奇人,如此心上才得安宁。
  张入云因怕自己错过会期,一路上只急飞猛进,不过半个时辰便已赶在括苍山一带,因是乾坤教根本重地,纵是他近来功力大进也不敢放肆,因又想着事前际会傅洁羽师徒,特意又往东赶了二三百里,与金华县郊外师徒必经之地守候。
  因在山前枯等,好生不奈,左右无事,便将顾老人所赠的落红刺取了出来演习。果然这件老人年轻时纵横得意的法宝非比寻常,张入云只略用丹气推动便能操纵自如,而且这落红刺别有一功,因是做了月环状,极善坚守,且刀光隐蕴,飞行时极不容易为人察觉,三两日下来为张入云练的熟了,本是金刚般的圆月刀刃竟可化做一条白线,于空中蛇形游走,威力至大便是成方的巨岩只一被缠上也顿时化为粉屑。少年人平生第一次操动飞剑一流法宝,见有些功效自然喜不自胜,可因想着自己日后练剑,却又并不着意将落红刺身剑相合,只作护身法宝运用。
  这一日晴空万里,张入云正于山间坐守忽听见空中云头风声有异,他耳目均是过人的灵秀,取眼探视,便察得是有人物于空中飞渡,当下忙隐匿起身体,悄悄上了天际,见来人果然是傅洁羽师徒二人,大喜,忙显了身将两人拦住。
  此时的夏超光已换了童子装束,身后直缚了一柄比他人还要高出一载的巨刃,胸前又用麻布缠了一个锦盒,脚蹬麻鞋,臂膀上套了三柄飞刀,煞是威武。而傅洁羽侧亦如昔日一般的儒生打扮,只是眉宇间气色气灵了许多,想是这数年来道法进步不小。二师徒见来人是张入云,先得一惊,再闻对方称是师祖遣来相助,这才放了心。而傅洁羽数年后再与张入云照面,却有些不好意思道:“当日在鄂州城内与兄一聚,小弟却将身世来历诸多隐藏,心中好生有愧,今日还能得张兄相助,更是叫小弟汗颜!”
  张入云笑道:“哪里!傅兄为师门机要事,自然要着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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