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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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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还要再换人代替。依此能得成此幡怕不要送了百十条人命,尚幸此幡还未大成,幡上魂魄还有救。不然如真的变成厉鬼神魔,怕要神佛显圣才能得解救了。”张入云听了道:“依禅师所说,这些魂魄禅师可以解救了!那真是太好了。”红叶道:“谈何容易,依我微末道行如何能够,需的我师父或是大师兄才有法可解,即如此也得花二十三年的坐功方可,此类凶物施主是如何得到手的?还望施主相告。”张入云见他见问,便将通天观一事说了,他不惯说慌,想了想连申百草与谢红莲二人也未隐瞒,照实与红叶禅师一总说了。
红叶听了张入云一番话微叹道:“怪不得施主的寒露丹能有此效力,原来却是百草精华所炼,并还是修炼千年参仙的泪白。照施主如此说来前番却是老僧我多虑了,不想施主如此宅心仁厚,只为一念竟甘冒奇险,也要救与自己素不相识之人,最要紧施主明知对方身怀灵异也不生一丝贪念,实是难能可贵,照此算来,施主今后定可无虑,纵入了迷途也迟早知返,就依眼前这五十四条人命为施主所救,也是莫大的一番功德。只是老僧有句话,好教施主知道,那申百草虽只是一介草木,但能有这样的心境,它日必在正果,只是那谢红莲却要施主多加管束,依先前施主所言和老僧推算来看,这谢红莲必是鳞介之类修炼而成,她本性残忍好杀,却能以大毅力修炼至此实属不易,只是她此次被人所伤,心性许会大变,她的本领太大,胜过申百草十倍,能将她重伤之人也必定是道行极高之辈。如此一来此事怕还没完,万一到时惹的她凶性大发,那可是人间一祸害,好在她虽未与你结拜,但照理来说,你也可算是她的义兄,况你又救过她的性命,此类异物,性虽残忍却极忠义,日后如能由你长加管束,倒是施主一番功德。只是她此次失了自己一件至宝,于她成道来说虽是有益,但她必定怀恨在心,定要索回方能罢休。若是为此而又惹出事端,却又辜负她今次所遭的一番劫难了。”张入云忙问她失了何物,是何等模样。红叶道:“此物说了也无妨,只是怕你知道她的本相,厌了她了。”张入云道:“老禅师但说无妨,我即知她姓谢,她的本相我也多半能猜的出了。”红叶道:“你即知道那是最好,省得让你害怕。不错,正是她的蝎尾,虽是异类修炼之物,却也是宝妙非常,一共一十三盘节,中藏水火风雷,五行密藏,并着阴阳二气和她先天的戾性,端的是厉害无比,如惹折开每一节皆有妙用。如能假你之手替她索回,或是你劝她止了索回的念头。与她却是大妙,且她是鳞介出身,他日修练功成必会化为神龙,你姓名之中又有个‘云’字,所谓云者从龙,她的修炼成败,许会左右你异日的证果。”张入云听了,点头称道,言道自己如能得遇这姐弟二人,一定不负禅师所言。
二人说了半日的话,此时已是日近中天了,苗人玉当先第一个醒来,二人见有人醒了,便不再言语。接着是老汉,过了好一会儿,黄雷扬也醒了。众人见楚幽冥已做僧人打扮,先是一阵惊恐,后又得红叶解释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了惊慌。只是此时中毒并不重的李连生却是一直未醒,众人甚是奇怪,倒是红叶僧解释说,李连生的气色脉像极好,并不防事,反劝众人上路,好在众人所乘是马车,就算李连生未醒也不算是负担,听了红叶僧的言语,心下略定,便埋锅造饭,只是做的饭菜不甚入口,此时众人方明白李连生的好处。黄,苗二人,更是不由感慨道,还是师父李志远英明,到底师父心有成算,当日力荐李连生与众人一同上路,原来用意在此,不然的话,师兄弟几个如何能一路风尘仆仆不但未见变瘦,反还重了两斤?待众人饭毕,一切收拾停当,李连生却还是未醒,师兄弟们只好将他抬至车上,此时已是未时将尽,黄雷扬心里焦燥急着催促众人快些上路,众人起程时,张入云对着红叶深深一揖,红叶见此也口宣佛号,合掌送行。此时山水经一夜大雨洗涤,变的极是干净,虽是深秋草木不盛,但也显得此地山清水秀,别有一番景致。
第七回 … 神僧训教诲 古刹定妖邪 (二)
再说一行众人,往前急赶,黄雷扬见时间耽误太多,又见一路上人家渐多起来,晚间投宿方便,便一路未停,直到夜里二更天行至涪陵县才停下来,好在此县甚大,客栈并未关门,众人丰丰富富的吃了一顿,各自安歇,但李连生却还未醒,好在他气息稳固,面色红润,众人才放了心,把他抬到床上,便各自歇息去了,大伙都是病后初愈,又赶了一天的路,挨着床上旋即便睡着了。
到了第二日,李连生却是第一个醒了,他见众人都还在睡,也未叫醒,自己腹中饿极,便先用了早饭,这一顿直吃了有三五个人的饭量,店中老板和小二看了不住点头,心想若是店中的客人都能像他这样吃就好了,实指望他能在店中长住,哪知等师兄弟几人陆续醒来,用完早饭,便嚷上路,老板不由地一阵长叹。
众人见李连生经此一睡,人反变地精神了好些,连身体好似也轻盈不少,不似先前略显庸肿肥胖。到了涪陵众人已可弃车换马,黄雷扬拿钱出来打发老汉酬劳,并多给了他一两,补他一路辛苦,张入云也感他一路辛劳,对自己多加照顾,并还无枉的受了一针,也私相给了他二两,乐的老人嘴都合不扰。他却不知,自己所给老人服食的寒露丹解了老人中的毒后,药力还有存余,老人经此以后,不但身强齿健,还得享遐龄。连那两匹马儿也都多活了几年。
却说众人换了马匹之后,一路急行,连赶了四日的路,黄雷扬算着时间已能在大会之前按时赶到。方才慢了一些,这一日众人早起时贪睡了一个时辰,所以算来到了晚间,等行至下一站投宿之处时便晚了一些,哪知太阳刚落西山,天便黑的异常,直可用伸手不见五指形容,天上连一丝的星月之光也无,好在众人身上都带有引火之物,随手便扎了几个火把,哪知火把只能照见自己周围丈多方圆,往前竟已不能辨认方向了,众人这才着慌,只好先停了下来,一时间没个去处,此时众人已行至是四川腹地,照理四川境内秋冬时节天气较为温暖,但不知怎么此刻的气温竟冷的怕人,一时之间众人纷纷添了衣服,可还是嫌冷,张入云觉得越来越奇怪,隐隐有不祥的感觉。
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呼喊众人名字的声音,师兄弟听了纷纷心头一振,如此的寒夜郊外,何人能认得自己,只是此时冷的实在熬不过,即有人声,当有人家,先寻声过去,总比在原地挨冻来的好,张入云却觉得情况变的很不妙,几次想开口劝大伙别去,但又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跟着大伙一同前行,心下打定主意,全身打点齐备,以随时应对不测。众人再往前行了几百步,忽然前方空中飞起一支紫色的火箭,虽是在四周漆黑的夜里,却还是光彩夺目,那火箭造的甚是奇特,一连在空中三次爆开,到末了最后一次炸开化为万点紫花,才落尽了。众人见前方有了指引登时把脚程加快,不过一会儿就估摸着来到火箭升起的地点,只是火把能照耀到的范围极小,一时众人也不能确定是否已到了地头。此时的张入云已走到了众人的前面,他此刻已觉不妙,先前的火箭升起也有些蹊跷,看样子倒有些像是江湖中人遇难求救的信号,一时心急离了众人有十多步,忽见火把到处照出一面砖墙,忙回首告知众师兄,众人走到近前看了,倒觉得好似是座寺庙的外墙,众人商议之,决定沿着墙壁找到大门,不想这座寺庙站地颇广,直走了顿饭的功夫找到了大门,一看果然是座寺庙,只是已是年久失修,残破不堪。黑夜中,只见一座硕大的山门好似张口就能将众人吞下去一样,而门里面却是望不见边际的黑暗,看的师兄弟几个触目惊心,裹足不前,就在此时,正前方忽有一道白光闪过,照的众人眼前一亮,已能隐约看出前方不远处的寺庙正殿,只是那白光不停闪烁,忽明忽暗,众人看的并不真切。至此大伙都已是脊背生凉,两腋夹汗,众目相对之下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恐的目光。
张入云想了想,众人里以他的功夫最高,虽前方安危不知,但自己一人前去总比众人多几分把握,便对黄雷扬说道:“大师兄,今夜处处蹊跷,你看这寺庙这么荒凉,此刻天色又是黑的这么奇怪,万一要是里面藏着什么精怪野兽,我众人要是在此歇息的话,岂不是危险万分。不如由师弟先上前打探一番,众师兄且在这庙门外戒备,万一要是我过会儿遇上危险,众位师兄也好接应。”黄雷扬此时已是吓的慌了,见张入云这会儿却敢独自一人主动要求犯险,正合了他的心思,只是到底是自己师弟,一面嘱咐小心,若有不测,即刻退出,不要有丝毫迟疑。倒是李连生心热,要同张入云一同入内,张入云知道他功夫不够,便力劝他留下。一番言语之后,方才上路。
但说张入云一路小心,摸索着谨慎前行,入得正殿之后,当中的佛像已经瘫塌,佛首跌落在灰尘草垛之中,结满了蛛网甚是凄凉,倒是四周的金刚力士保存的颇为完好,只是个个青面獠牙,张着血盆般的大口,手拿着诸般法器立在那儿,更显得气氛诡异,张入云也自负胆大,可此刻也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再看前方好像又有白光透出,便绕过正殿,出了殿后,但见殿后广场之中立了三人,作犄角之势分立,当中一人手上提了一把宝剑,精光闪耀,张入云先前所见的白光正是此剑所放。再看另两人,张入云不由吃了一惊。
原来那两人却是两月之前与张入云比斗的紫青二女,二人此刻皆是面色凝重,纷纷手按剑柄,看情形,随时就会出剑御敌的样子。场中三人此时都是警觉异常,见到生人进来,忙示意催其快走,待叶秋儿认出却是张入云时,不由秀眉紧锁,倒是沈绮霞开了口道:“原来是张师兄,此处险恶,还请张师兄速离此地。”说话间,只听的远处传来厉啸之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的向此地袭来。一旁的叶秋儿见情势危急而张入云却在那儿犹豫,忍耐不住,喝道:“你此时还不快走,不要命了吗?”沈绮霞也道:“现在情势危险,形式已是千钧一发,张师兄速离此地,此番来的妖邪不是你等武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她心内焦急,说的话也开始不客气起来。
张入云听她二人这番说话,自己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此刻果是危险非常,当下也不答话,即已扭身回头,往庙门外众师兄处闪去。到得众人身边,此刻门外已是狂风大作,而门内却是一点风势动静也没有,众人此刻害怕已退入到门内,见张入云闪出,忙出口相询,张入云只勿勿的说了说,便领众人向外冲去,那知行不数十步,便因风势太大的无法前行,最重要的是跨下的马儿,一个个好似腿软了一般,竟驮不动众人,纷纷足下放软,不得前行,众人没耐何,只得下马,牵着马儿向前,哪知此刻只张入云还能勉强往前,黄,苗等人,却实无力再向前挪动了。而本是漆黑的天空,此刻却已变的乌云翻滚,不时闪着电光,却未闻雷声,那云生的奇怪,到了后来竟落在了地上,向众人逼来,众师兄弟看这云来的险恶,实无法,只好往来路上退去,直退到了山门内,乌云方不再进逼。张入云见此已知这番是逃不出去了,虽然自己有心想向前一探究竟,但倘若只能自己逃出此地,把师兄们留在此处也没甚意思。当下众人商议,只得回身寻找紫青二女再做计较。
二女见张入云不但未能离开,反还又带着数人回转,更加着急,而此时那厉啸之声,却已是近至庙门之外,好在并没有再进一步进逼,而只是在那寺院外,不停游走,到了后来厉啸之声密集,寺外四周都有声息。显见来的怪物不只一个,怕不有百多口。叶秋儿见此知众人逃走无望,转身责怪张入云道:“都是你,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想走也走不掉了,此番来的妖物极厉害,连我和师兄师姐都许有危险,到时妖怪来袭,我和师姐都要全力抵挡,那时哪还能够护的了你,你这人可真真讨厌,气死我了。”沈绮霞在旁说道:“秋儿,你就别再愁急了,说来也怪你不好,非要用本门信箭引周围同门或高人前来救援,哪知却将黄师兄众人引了来,即然事已至此,趁妖物还没来,能筹划一些总是好的,大伙且尽心力吧。”师兄弟四人见她二人说的如此慎重,心里不由凉了一截,连声名显赫的紫青双剑都已如此,自己这伙人,技薄艺轻,十九是难逃此劫了,只是所谓无知者无惧,此刻众人还不知前来的是何等妖怪,心里还不是非常害怕,总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拚他一场,总不能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就在众人害怕,纷纷取出兵器准备御敌之际,正殿之中又传来了声响,众人此时已是惊弓之鸟,纷纷你看我看你,心里捏了一把汗,往后退了一两步,手中紧了紧握住的兵刃,准备迎敌。哪知走进跟前的却是两个青衣女子,皆是长发飘飘,美貌异常。
张入云仔细辨认下,却是崆峒门下的二女。
第七回 … 神僧训教诲 古刹定妖邪 (三)
张入云见是崆峒门下二女进来,一阵惊讶,心里想着这实在是巧,竟会在这种险境下不期而遇,她二人武艺不弱,况且那姚花影手中一把青鸾剑极是厉害,实是一位强助,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与众人联手御敌。
那女子见众人中有张入云在内也不由吃了一惊,旋即眉头一皱,像是遇上了十分棘手的事情,后又见紫青二女及那位着白衣的男子在场,好似心头稍定,眉头方展了展。
此时的沈绮霞见了那位女子,好似认得姚花影,已走出人前,上前见礼道:“未想此刻能遇上崆峒姚师姐,实在是万幸,看来今夜我们众人都有解救了。”
姚花影见了,也忙还礼道:“妹子见有贵门信箭在空中响起,冒昧前来,此刻初来乍到,不知此地深浅,还望沈姐姐相告。”
她自知这一干峨嵋弟子本领不弱,纵然今夜不敌妖物,至不济也可全身而退,况且在峨嵋派下只要是能下山行走的年轻弟子,身上必佩有师门祖上留下的护身金符,真要到了危急时刻,施展出来,绝可无虑。沈绮霞如此说话,实是为了眼前一干金燕门人而出,她心里略为奇怪,怎么这紫青二女与金燕门下竟然交情如此之好。
虽说峨嵋派是名门正派,向来是行侠仗义,只是眼前人人都是行走在刀口舔血的险恶江湖上的,早知道江湖之中刀光血影,临到危急自然是人人以自己的安危为计,若是为自身的缘故相求那也罢了,此刻沈绮霞却为了江湖中不见经传的无名小派相求自已,却实是让她奇怪。
她崆峒派虽和峨嵋派素有声息往来,只是相互之间的恶感却还多过好感,此时见对方如此说话,怎叫她不奇怪。想到这里不由仔细打量起沈绮霞来,一双如幽泉般的目光洒在沈绮霞的身上。沈绮霞被她瞧的有些不好意思,想是怕被她瞧出自己的心事,脸上竟不由地泛出些桃红来。
就在这当儿,寺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凄鸣,打断了众人的思绪,沈绮霞这时正好开口道:“此时情况紧急,妖物转眼即至,姚姐姐如不见疑,还请守住这广场中的正南方位,我三人已将正中方位把好,此番前来的妖物,五行之中却只怕火,姐姐此时前来正好解我众人南门之忧。”
姚花影道:“不知这来的是什么妖物,妹子也好早做个准备。”叶秋儿嫌自己师姐说话太过文绉绉地,抢上前说道:“却是三只僵尸,只是修行年久,已成尸王,周围百里之内僵尸俱都听它三个调遣,且再过不久就要变成飞天夜叉,到时危害不只此地一方,我三人路遇此地,正好撞见,怕它日后危祸人间,想趁今夜扫荡,谁知却被金燕门下诸人也一同撞见,此事现在已变的极为棘手,还望姚姐姐能伸援手。”
姚花影听了,说道:“原来是僵尸,怪不得只畏惧雷火呢!这位姐姐想是青霜剑叶姐姐吧,妹子姚花影,先见礼了。”说完朝叶秋儿一福。
原来姚花影只在前年于师门之中见过沈绮霞一面,当时叶秋儿武艺还未深造未能下山。姚花影行走江湖时,人送“绿牡丹”的外号,腰间一柄“青鸾剑”向未遇上对手,待得叶秋儿下山时,偏她也喜着绿,仗着一把“青霜剑”在江湖中行走两年也从失过手,江湖中人好事,见此二人相类,跨下又都有一匹极好的良驹,日间出行时,若不知情还以为二人是一人,便也送了叶秋儿一个“青凤”的外号。
如此一来,二人绰号与掌中宝剑,都犯了对方的忌讳,宝剑名驹美女在江湖之中谁人不爱!江湖中人得知有这两位人间绝顶的人物,早已想看看这二位年轻一辈女侠客对阵的风采,如此一来在江湖中越传越神。
实则此二人从未谋面,当在一般喜事的年轻一辈中,早传出二人不止一次对阵的消息,自然各人有各人的捅戴的一方,俱是传出自己所爱之人胜出,倒的后来,越传越不像话,姚花影为人性格内向,还未怎样。
但叶秋儿却是个火爆性格,一般搬弄口舌之辈早已被她教训不知有多少,但如此一来,双方都是慕名已久,虽然从未表示过,但女孩儿家心高气傲,二人又都是自负品貌武艺一流的人物,早就有心想见对方一面,分个高下。
此时在此地相遇,虽然情势危急,二人不由地把对方细细打量,果然觉得对方盛名无虚,虽未知道对方武艺如何,但只观对方品貌气度,就已让自己汗颜。都觉得对方胜出自己不少,却不知,二人都是犯了女孩家的心病,实则两人品貌气质不分上下,各有各的美艳,再加上沈绮霞和姚花影的艳婢,若不是此刻是危险紧急的当儿,众人便是看着眼前这众位美人,怕只怕看都能把众人的肚子看饱了。
二人相视一会儿之后,姚花影方道:“姐姐请放心,金燕门下诸位师兄,小妹几日前就已认识。”说着指着张入云道:“若不是得了这位张师兄灵药之助,小妹的婢子香丘此时怕还身染剧毒,今日相遇若能稍作报答,正合妹子心意。”说完又瞥了张入云一眼,叶秋儿听了,心中暗暗惊讶,心道:“想不到几日不见,这小子就长本事了,连姚花影这样的心高气傲的女子,都得了他的帮助,却不知道这几人到底遇上了何事。”又见姚花影竟接连打量张入云,不由地有些惊异,一时不知怎地,竟有些心烦气燥起来。
沈绮霞见叶秋儿一时间没有说话,场面略有些尴尬,便引荐起身旁的白衣人对姚花影说道:“这位是我与叶师妹的师兄,白翅子东方文宇。”那白衣人见自己师妹为自己引荐,便对着姚花影施了一礼道:“小弟峨嵋东方文宇,今日有幸得见崆峒姚师姐。”他人甚高瘦,又是一身白衣长衫,作一儒士打扮,虽只是简单的一揖,却也显得他举止极是萧洒。
张入云进了此间还只来得及张望紫青二剑及姚花影,未有仔细打量此人,今听见这人正是颜九利要自己小心的东方文宇,不由细看了一下。
只见这人头戴一顶书生打扮的文生巾,面若银盘,生的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腮如敷粉,唇不点而红,虽是弟弟,却比他哥哥东方文英还要高大些,却又显得一派书生气相。自己打量之下,只觉对方不论根骨相貌均比自己要强的多。自己近来见惯了俊秀人物,虽已没了心思感叹,但多少还是有些不乐。
只觉天下哪来这么多的一流人物,自己要到何时才能与这些人比肩。谁知此人也正在打量着张入云,二人双目相触,都是惊讶了一下,只是此时张入云人在黄雷扬身后,自己是师弟,师兄没说话,自己不便开口,见对方如此,只得报已一笑。
正在这时,众人只听见,周围的厉啸声忽然压近了过来。听声音已从四周纷纷望众人存身之处欺来。沈绮霞听了忙说:“不好,妖物已来了,还请姚姐姐入位,众位金燕门的师兄,却到我三人当中来。”
黄雷扬等人闻她所言,连忙向三人走去,谁知站在一旁的姚花影听了,先是皱了皱眉头,似是在想心事,略思忖了一会儿便开口道:“不必了,这样吧,还请众位金燕门的师兄,站在正南位,我在一旁护持。
说着又对那婢子道:“香丘,快把潜光琉璃盏取出来点着了。”那丫环听了,先是一怔,接着忙从背囊内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形式古朴,透明琉璃制的灯盏来,又取出一个小皮囊,从中倾出些香油。
那油色如琥珀,其香扑鼻,隐隐有百花的香气,又取火石将灯点燃了,登时便有一团冷冽青紫的光茫升起,将手持灯盏的香丘浑身笼住,那光好似可从人身体透过一样,青紫色的灯光从那艳丽的小婢女身体穿过,将香丘一丈方圆内都映成了青色,在漆黑的深夜里,越显得光可夺目。
姚花影见香丘准备停当,便对着金燕门众位师兄弟说道:“还请众位师兄走入小妹婢子手持的灯光中,最好众位环坐在灯光下,不要留有死角,也好到时倘有不测有个照应。切记万勿出了这灯光,要紧,要紧。”
众人此时早已心胆皆寒,见姚花影这番说话,还未等对方说完,早已跑到那婢女身旁坐下,虽然众人早就兵刃攀在手里,但此时冷汗早已浸满了双手,拿在手中的兵刃又滑又腻,极不舒服。
独张入云进了光圈之后,并未手拿兵刃,只在左手中捏着两枚金燕镖,身子也未坐下,只用单腿跪地,空着的右手也杵在地上,看情形却像是随时准备行动,此时已将全身姿势调整好到最佳的状态一样。头脸间也未有冷汗流出,只聚精汇神的全力用目力和耳力在观察四周。
众人见他果与别人不同,也不由暗暗点头,叶秋儿见他如此,怕他过会儿会不知深浅前去冒险,虽有心提醒他,只是她素与张入云交恶,此时若是说了关心对方的话,怕众人误会,今日在场人数太多,何况又是三派门人聚此,若是被人误会,传扬出去,那自己脸可丢大了。
想及此,又暗怪张入云,此时也不替自己省心,心头想起,不由又有些气恼,口中“哼”了一声,只好将握住的青霜剑剑柄的右手又握紧了一些。
就在此时忽然啸声戛然而止,一时间四周静的出奇,空气好似凝固,众人知道马上就有妖物来犯,心内不由一阵紧张,金燕门下更是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此时的李连生说什么也记不得今天的午饭是吃的什么了。
忽听一声巨响,后殿的大门突然被撞的飞起,那么巨大几有两丈的木门直往立在广场中峨嵋弟子飞去,当先正对着的就是东方文宇,却见他不慌不忙,待大门飞近。手中的长剑就如一弯满月划出了一道剑影,随即发出一两丈长的茫尾,将那木门劈成两截,跟着手中又连挽了几个剑花,就见那木门如被刀削豆腐一样,顿时被削成一团木屑跌落在地上。
金燕门下见他竟有如此神兵利器,如此的手段,不由心里一阵安慰,心想今天晚上是有救了。
就在此时跟着前殿又是“呯呯”两声,前殿出扇后门也被撞飞,分别向着场中三人,和金燕门众人飞来。虽然不及先前的后殿正门巨大,但飞来的势头更急,更猛烈。
待那大门飞及众人面前还有五六丈距离的时候,就听两声龙吟,叶秋儿和姚花影两人都从腰间抽出两道青茫,跟着就如两条青龙巨尾扫过,撞在巨门之上,只听“哐当”两声巨响,只一击就将那两扇木门打成粉屑,其势比那木门撞飞时还有猛烈,黄雷扬等人只觉耳中一阵轰鸣,眼前一片飞灰卷起,待尘埃落定,只见姚,叶二人,手中各提了一口三尺青锋,两柄长剑各放出尺许长的青茫,不时吞吐,将本已绝色的佳人,映成了两位绿美人。但待众人再举目向四周望云,却是吓了个心胆皆丧。
原来此时已从正后二殿,涌进无数的僵尸,个个声嘶厉啸,向众人咆哮而来。先进来的一群想是才刚成尸不久,虽也是张着血盆大口,满口獠牙,但还多少有些人形,身上多还挂着些衣裳,待看到后来,却全是些白骨嶙峋,浑身披毛,头如笆斗,双目赤红的长大骷髅,眨眼间众尸已如潮水般的将众人围在广场中间。
黄雷扬等人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个个浑身上下的的骨节如村妇筛豆子一般,身子不犹自主左右乱颤,此时方才知道姚花影为何要众人蹲坐在地上,原来是怕师兄弟一个不留神,吓得跌出阵外。
而这时,反倒是手中持着琉璃盏的俏婢,劝众人小心些,众人毕竟是年青男子,听了这话,觉得不能在一个妇人面前太过无能,心里方才稍拿定了些。
此时沈绮霞也已将手中的紫炎剑抽了出来,但见场中四道剑光吞吐着三种不同颜色的剑光,迎着众多扑来的僵尸纷纷扫落。
想不到那僵尸竟是十分不经打,剑茫过处,如入无物,将一干扑来的全都斩落,到后来四人使的兴发,剑中茫尾越变越长,到底姚花影手中的青鸾剑与众不同,独它茫尾最长,竟达七丈,沈,叶二人短些只有五丈来长,东方文宇的“裁云剑”更短,只有三丈不到。
四人同时挥动,瞬间就将场内的僵尸扫倒大半,黄雷扬等人看了心下大定,照此算来,再过片刻,眼前这般妖孽便可扫荡干净了。谁知姚花影等人脸上神色却越变越凝重,手中的宝剑也越挥越慢起来。
此时场内剩下的多半是那些高大的骷髅。众人的宝剑斩在这些骷髅的身上已远不如先前灵活,只见剑锋过处,虽也能将这些僵尸斩断,但剑锋落处都要发出一溜火光,那些僵尸虽也都被劈的哇哇大叫,但一次只能劈断其一两根枯骨,不能一击毙其性命。
一时间众人却杀不了几只,再过一会儿,这些僵尸好像已明白只凭自己的利爪钢牙抵挡不了众人的仙剑,纷纷口中喷出绿气,不一会儿场中就被这股中人欲呕的绿气布满。
姚花影等人的剑茫在这绿气之中挥动已嫌阻滞,远不如一开始的灵活,到后来那绿气越喷越浓,僵尸已可在剑光中的穿行,更有修行深者,还能迎着剑光喷出绿气,将迎头而来的剑茫略荡开一些,从容躲过,并能趁着众人剑光空隙,挥动鸟爪,向众人袭来。
如此一来众人还要回剑防守,只这样不过一会儿,攻守就已易主,那十余个骷髅此时在绿气中上下翻飞,众人的剑光却被越压越小,尤其是东方文宇手中的宝剑,受了妖气沾染,剑光越变越弱,到了后来,那茫尾,竟已不见。
他只得将宝剑在身前舞了个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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