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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勾引一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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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困惑才能成为话题人物,人就是要保留一点神秘感才有引人探秘的欲望,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来瞧一瞧。
  “不,我的动机纯粹是为了丹虹而来,并非探索你这个人。”他只想和她谈谈,希望她别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杭丹虹是杭纵天唯一的手足,打从他有记忆以来,父母间的争吵不曾停过,动辄打打骂骂是常有的事,鲜有安宁的一天。
  虽然不致迁怒年幼的儿女身上,但多多少少会留下阴影,他年长几岁尚能调适父母不和的争执,可当时才两、三岁的妹妹始终不懂他们为什么要吵架,大打出手互吼重话。
  没几年两人离异了,各自婚嫁又生下新家庭的孩子,他们兄妹俩如同皮球般被踢来踢去,谁也不愿接纳,仿佛他们是烫手山芋般急于脱手。
  后来是看不下去的表姑婆收容了这对无依兄妹,终身未嫁、膝下无子的她悉心照料,他们才有今日的成就。
  但是杭丹虹总害怕有一天她爱的人不爱她,她不断地在不同的人之中找寻她想要的爱,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无法不心疼父母所带给她的伤害。
  他明白她是想要真心爱一个人,却又怕付出如流水,一再落空,徘徊爱与不爱当中,她的心已经扭曲了,欲借着一段又一段的爱情来告诉别人,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啧!啧!啧!千万不要用太武断的说法,你要说得自私点,不然我们坏心肠的唐妹妹肯定不会让你太好过。”无心弄皱一池春水,他还能全身而退吗?
  不到巫山不识仙,不下地狱怎知魔猖狂,这男人实在太不解人性的黑暗面,以自个对唐家的认识,他的“冒犯”已经达到不可饶恕的地步,再不谨言慎行,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深受其害的萧锋梓忍不住要提醒下一个受害者,不希望他死得太难看。
  杭纵天越听越糊涂。“我们之间应该没有所谓的代沟,为何我完全听不懂你们的话?”
  只觉得眼前飘来一阵白雾,他越想拨开雾越浓,茫茫地置身五里雾中。
  因为太惊讶了,打乱了他既定的计划,原本他想严辞厉色苛责害妹妹伤心的“第三者”,冷言冷面的吓走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少有人不畏惧他刻意板起的酷脸。
  可是……
  唉!全都乱了,精明妖媚的狐狸精哪去了?换了一只无杀伤力的眼镜猴,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根本没办法指责对方的不是。
  除非有第二个唐迎晞,否则他很难不怀疑她有多大的魔力,能轻而易举抢走妹妹的男友。
  “阿叔,那是你的年代久远,跟不上我们年轻人的脚步,我们已经进化到火星。”他得乘太空梭才赶得上。
  表情为之一狰的杭纵天沉下音,朝唇畔上扬的怪女孩一瞪,“我姓杭,杭纵天,是个医生,你可以喊我一声杭大哥,我才二、十、九岁。”特意强调自己很年轻,绝无老化现象。
  “喔!看得出你疏于保养,我一直以为你是杭丹虹的叔叔,故意假冒她兄长找我麻烦。”唐迎晞不见血的射出一箭,伤人于无形。
  “你……”他咬着牙,差点把手中的咖啡杯毁碎。“我不是找你麻烦,而是想和你谈一谈。”
  “谈判”当然要找人少的地方,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可不好看,在“年轻人”的建议下,他们来到位于大附近的欧式复合式餐厅。
  不过两个年代的人真的搭不上轨道,杭纵天一遇上说起话来暗藏玄机的唐迎晞,当下有人已老、心已衰的疲累感。
  “谈?”不知有心或是无意,唐迎晞似有若无的轻抚腕间一圈指压的红瘀,男人的指痕清晰可见。“用暴力来谈是吧”
  叹了口气,他无力的搔搔耳,“很抱歉,我绝非有意,只是想拉住你而已。”
  他哪知道她皮薄肉细,轻轻一扯就留下痕迹,让他顿时气弱地落了下风,不好口出恶言。
  “嗯,幸好你只是拉住我‘而已’,要是你想施加毒手,我大概只有等死的份,感谢杭哥哥的手下留情。”她说得很轻,但手的动作仍不停抚摸腕间瘀痕。
  这叫无言的控诉,杀人不用刀。
  姑姑,这招尽得你真传,我可没丢了你的脸吧!
  小孩子的模仿力最强,唐迎晞有很多手段都是由她卑鄙的姑姑身上偷学来,身教重于言教,唐家的纯朴善良家风因一头不受教的黑羊而毁之一旦。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讽刺我?”他不笨,听得出来小丫头的冷嘲热讽。
  她立即微笑回道:“那是你心眼小,胸襟狭隘,老是曲解别人的善意。”
  “你……”忍住、忍住,不过是个毛没长齐的小鬼,用不着动怒。“我想我们可能没办法沟通。”
  他放弃了,地球人确实是没办法和火星人沟通。
  “哗!感谢老天,他终于觉悟了。”也浪费了她不少时间。
  不过……也无所谓啦,难得平静的生活出现点乐子,有人自愿送上门让她玩。
  白眼一翻,杭纵天仰头一叹。“你有必要这般惊喜吗?好像最后一头恐龙灭绝在你手中。
  唐迎晞得意地一扬眉。“在我看来,你的确是硕果仅存的恐龙先生。”
  会为了妹妹的男友被抢而出头,感情的事他能插手几分,现代人的爱情观合则聚不合则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亏他还一副聪明样,感情却没她看得透彻,他该约束的是他妹妹的男友而非她,若是男人见了另一面的她而不动心、没感觉,她还抢得成吗?
  “你的家庭教育出了问题,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干么要去抢人家的男朋友?你的父母没教好你。”他犯了自以为是的错,认为孩子行为上的偏差归咎于父母的放纵。
  噢喔!他完了。闷着头不敢出声的萧锋梓以眼角斜瞄脸色微变的恶魔学妹,暗自祈祷她别玩得太过火,波及到他。
  唐迎晞几乎是百无禁忌,笑骂由人,可一旦牵扯到家庭成员,那可是踩不得的地雷区,她非常爱她的家人,以及处处压榨他们的姑姑,谁都说不得一句风凉话。
  “我的父母在天堂享福,改明儿你上去以后不要忘了打声招呼。”早死早超生,不用留恋。
  “嗄?我……我不晓得……”杭纵天闻言一脸歉意,为自己一时的失言感到困窘。
  “没关系,我原谅你,反正你很快就会去和他们作伴,我这杯水果茶祝你一路顺风。”人要有大量才有福报,宽以待人。
  “……”他咬牙忍耐,无言以对。
  他该说多谢她的体谅,还是狠瞪一眼,怒责她不驯的言语?
  原谅?请先原谅她的口是心非吧!看着他一脸不认同的表情,她突然不想让他太好过。
  “对了,杭大哥,你有要好的女朋友吗?”她明亮的眼眸闪了一下。
  没受过教训的杭纵天不觉有何不妥的回答,“有个交往七年的女友。”
  “论及婚嫁?”她的双眼特别闪耀。
  “差不多,若无意外,明年春天……咦,等等,你问这些做什么?”他的私事不需要向不相干的人报告。
  唐迎晞眨了眨眼,笑得好不……诡异。“也许我会是那个意外。”
  “什么意思?”他眉头一皱,像是有虫在背上蠕动,不痛却发痒。
  “杭大哥,要不要跟我打个赌?”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
  “打赌?”她的语气过于兴奋,让人不由自主地打心底发毛。
  “赌你七年的恋情不但不会开花结果,而且你会火速抛弃现在的女友,琵琶别抱地爱上你意想不到的人。”男人是很好勾引的,只要搔到他们的痒处。
  姑姑说了,得不到的爱情最可怕,那会让人丧心病狂,欲死欲生,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要拥有它。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的感情一向很平稳……”不可能出大乱子,何况是移情别恋。
  杭纵天自认是冷性的人,对感情向来抱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他和关洁儿之间从来就不是炽狂的爱欲,他知道洁儿很喜欢他,他也享受那种被拱在手心中的感觉,但他从未想过要对等的对待对方。
  他从不明白,感情是种交流,需要回馈平等的爱意。
  “意外呀!杭大哥,平稳不代表你不会变心,爱情要来的时候,谁也挡不住,你有过为爱燃烧的激奋吗?”上等的猎物,她心痒难耐。
  瞧她以舌一舔唇上的果汁,他顿时心一热。“你说的意外不会是你自己吧!”
  为什么会这样,平凡无奇的她只是舔舔舌,竟然勾起他体内澎湃的欲望
  她勾唇轻笑,捻着一颗樱桃放入口中含吮。“你不想知道令妹的男友们为何疯狂的爱上我吗?我有什么魅力令他们神魂颠倒。”
  说着说着,她将打结的樱桃梗吐出,轻轻地放在手心拨弄。
  “亲身体验胜过众说纷纭,没玩过火的人怎知被火烫灼的痛?让生活加点味道不是更有滋味。”
  “你……”
  杭纵天的黑眸倏地睁大,不敢相信她居然胆大至此,居然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厅内起身俯下,毫无羞怯地……吻了他。
  太过吃惊了,他竟忘了推开她,任由粉嫩的小舌滑入口中,挑情地勾住他的唇,与之交缠吮吸,甚至让他起了反应,不自觉地回吻。
  乍然的抽身,他骤然惊觉自己的失控,这个吻……很不一样,过往他从未尝过如此令人耽溺的吻。
  天,他是怎么了?那怦然失序的心跳是代表什么?
  “杭大哥,你输定了,因为你已是一只飞蛾了。”奋不顾身的扑火将是他唯一的选择。
  看着她自信满满的神采,杭纵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他有种想摘下她那副丑陋眼镜的冲动,看清她脸上的神情是何等飞扬跋扈。
  或者,一如她热情如火的唇,让男人甘愿为她奉上性命,只求她回眸一睨。
  “姑姑,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看了很多,却参不透。
  许多人爱得死去活来、生死相许,但只要她一介入,那爱就像烈日下的融冰,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渍痕都没有,让她很怀疑这世上真有真爱的存在。
  但家中的那一对,又让她不得不信爱情的力量,瞧瞧准姑丈此刻忙进忙出的疼宠着未婚妻,怕她饿、怕她冷的嘘寒问暖,忘了自己的需要,甜言蜜语不断腻得人头皮发麻。
  唐迎晞迷惑的问出心中所想,然而实际上想问的是——她能不能也拥有这样一个让她甘心付出一切的爱人呢?
  正在修脚指甲的唐冰喻看了坐在旁边椅上的侄女一眼,拿起锉刀磨呀磨,“爱情它不是个东西,它会伤得你遍体鳞伤,也会让你如吃了蟠桃仙果,飘飘欲仙。”
  “真的吗?”
  “那是因为你的春天还没来,百花绽放的盛况无缘得见。”冬尽春就来,不会直接跳过吧!
  顿了顿,唐迎晞表情变得有些难看,笑得很假。“姑姑,我不是猫狗。”
  “所以……”
  “我不会发春。”她的智商还算中等,不致听不出话中玄机。
  “喔!我更正,那叫发情。”果然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姑姑,你的指甲油颜色太淡了。”好想往她脸上倒下去,可是……她没胆。
  唐冰喻掀了掀眉,笑得有几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小晞,你都二十一了。”
  闻言,她毛骨栗然,警觉地凝起眉,“姑姑,我还小,你用不着在我身上打主意。”
  这个小姑姑的恶劣行径她再清楚不过,玩别人也玩自己人,全凭一时兴起,出手快准狠,让人休想从她的算计下逃脱。
  她被姑姑暗算过最惨的一件事,是被激得同时劈四腿,那阵子忙得她焦头烂额,还被四个“元配”合谋反击,差点没被泼硫酸——放火倒有,不过那四个女人敢犯到唐家来,当场被姑姑“晓以大义”一番,再也不敢来惹事。
  后来是姑姑出面帮她摆平心有未甘的女人们,先是动之以情的劝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再来声色俱厉的训示“女人当自强”,听完后众女甚至还起立致敬加鼓掌。
  事后她还被姑姑嘲笑一番,敢放火却没本事灭火,让她发愤找人“练习”,勾引到人后还要照顾一下“受害者心理”,表示她们是同一国的,敌人是意志不坚的男人们。
  “啧!啧!小女孩长大了,智慧也开了,姑姑我嘴巴还没开,你先望进我喉咙口,孺子可教。”看来她后继有人了。
  其实姑侄相差才六岁,由外表来看根本无辈分之别,若不言明,人家只当她们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姐妹,没人想得到两人不同辈。
  身为律师的唐冰喻曾有一段辉煌的放荡期,虽是女儿身,能力却不输男人,若非兄嫂突然过世,必须扛下照顾一家子遗孤的重责大任,她的成就将不仅于此。
  而她种种不羁行为深深影响到四个侄儿,再加上特异的教育方式,使这些唐家的下一代出现一些偏颇的怪症,对人对事的想法异于常人,被误解成坏心肠。
  “姑姑,你少调侃我了,我念法律系绝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我觉得这行业很酷。”她没办法忍受笨蛋,这是天性,法庭上的斗智、针锋相对能提升她的战斗力。
  “酷?”唐冰喻停下擦指甲油的动作,微惑地偏过头。
  “我喜欢赢的感觉嘛!畅所欲言不受拘束,为人辩护让我有高高在上的成就感。”所有人都得屏气凝神听她口若悬河的说话,赞扬或憎恨都是对她能力的肯定。
  唐冰喻了然地会心一笑。“小晞,你变坏了。”
  而她毫不怀疑是出自自己的功劳。
  “显然还不够坏,小巫老是斗不过巫婆。”深感遗憾,邪恶程度有待加强。
  “呵呵……想赢过我再修个三、五十年吧!等我两脚一伸埋入土里,你就出头天了。”果然还很天真,傻气得很。
  “什么嘛!姑姑,我才不要胜之不武。”和死人比哪有乐趣。“对了,我最近遇见一个男人。”
  她挑眉,“你哪天身边没围绕一群将你当女神供奉的男人?”
  有些事她没过问不表示并不知情,年少轻狂谁没过,只要不玩出问题来,基本上她可以是全盲,看不见几头小猪背着她搞起花样。
  “这个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春天到了呀!
  “他……”唐迎晞思忖了一下才说出心中的感受。“他让我想摧残他。”
  “喔!有点意思。”的确是唐家的子孙,心眼里藏有破坏倾向。“小晞,看准猎物就出手,若是你的菜就一口吞了不用客气,反之,不合你胃口就一脚踹开,你给过他爱你的机会,他该心满意足了。”
  “姑姑,你真是我人生的明灯……”引导她走向堕落的深渊。
  “冰喻,你又在乱教小孩子什么?说过几次别用你那些似是而非的谬论荼毒小辈,你怎么老是讲不听?教育的方针是导正孩子错误想法,以仁为本,以德化人,宽恕存善,以礼待人……”
  从事教育工作的范丹提端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一听见未婚妻说着令人摇头的理论,立即头痛地打断,不希望她的坏榜样成为学习的典范,教出一个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头。
  “迎晞,千万别听你姑姑那番混话,感情的事要两情相悦,不要硬抢,人家若有相爱的对象就要成全,是好是坏由他们自己承受,你不是神。”
  “可是姑丈,我有个小小的疑问。”
  “你说。”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她听得进孜孜教诲。
  唐迎晞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虚心求教。“姑丈,你好像也是被姑姑抢来的,而且听说几乎快论及婚嫁,为什么会爱上罪大恶极……噢!好疼,我改口啦!你别用橡皮筋弹我。”什么姑姑嘛!欺负“幼小”。“我是说姑丈的道理完全不通,你明明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嘛!”
  脸上浮现三条线,尴尬不已的范丹提困窘得说不出话,想想自己也还真没什么立场说她一句不是。
  “范先生,范理事长,你怎么不说了,难道是害臊了?”被人一脚踩在痛处,肯定是很痛呵。
  看着心爱女子一脸嘲弄的神情,他实在很沮丧。“遇到你们这一家子,我所有的教学理念全不管用。”
  “可怜喔!你一定十分痛心。”做人要认命,别硬要将直竹折弯。
  他笑着拥住最爱的人。“教育者最多的是耐心,不怕失败,先感化你,再导正孩子们偏差的思想。”
  “可能吗?”唐冰喻蔑笑的回应。
  “事在人为,吾爱,我都能因爱上你而背上罪名,总有一天你也会累得没力气使坏。”他眼露深情地亲吻白玉耳垂。
  “我们要不要找张床呢?还是试试沙发的弹性。”她将手搭上他的肩,雪足如蛇地勾住他的大腿,以最柔软的部位磨蹭他最刚硬的热源。
  “有小孩子在……”范丹提极力克制,维持他岌岌可危的教育家形象。
  “我没看到,真的,你们继续,当我是空气。”有人要示范爱的第一章,她当然要好好的观赏一番,从中学习。
  “小晞。”
  “啊!什么事,姑姑。”要开始了吗?她要不要自备瓜子和饮料?
  “去拖地。”
  “啊?”
  “从一楼到三楼,顺便把我的车子洗一洗,要是有一粒灰尘,你会知道姑姑有多疼爱你。”
  第三章
  “噢!喔……我不行了……噢!纵天,我快承受不住了,你……慢一点,慢一点……别……别再来了,我真的不行……”
  浓烈的情欲味道弥漫一室,奔流的汗水如雨,滴湿了两具交缠的躯体,扬洒着火一般的热气,几乎迷蒙了双眼。
  夜,很漫长。
  男子像即将出征的战士奋战不已,即使身下的女子已累得没法回应,他依然孤军奋勇地掠夺,不耗尽最后一丝气力誓不甘心。
  不,应该说他身体累了,可心却仍不满足,好似总缺少那么一点点,明明他快捉住那种感觉了,一刹那间又错过了,一回又一回需索反而更空虚,怎么也找不回那抹温度。
  释放最后一丝精力后,他迳自往旁一躺,大口喘着气。
  累得已闭上眼的关洁儿娇懒的问:“你最近是怎么一回事?似乎特别烦躁。”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抹了抹脸上汗渍,杭纵天翻身下床,走向浴室。“没什么事,你多想了。”
  “不,绝非是我的错觉,你没发觉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改变吗?”
  感觉到床垫轻微的震动,她睁开眼,看着他健硕的背影走向浴室。
  不知怎地,她有很深的不安感,望着毛玻璃后的男子身影,她觉得他好像越来越模糊,正飘离她的世界。
  对于感情,女人的直觉一向很敏锐,稍有一丝不对劲便能嗅得出来,他异常的举动绝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出自内心的不确定。
  身为牛津大学心理系毕业的高材生,她拥有英国政府颁发的心理医师执照,并在自家医院担任了三年的心理咨询师,有些事不用说出口也能看出端倪。
  他太急躁了,浑身紧绷得恍若找不着出口的熔浆,她总觉得他是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可是又十分失望地发现她不是他要的。
  一个人的肢体语言反应出内在的情绪,他在气愤,他在恼怒,他在为她所不清楚的理由自厌中,甚至藉由身体的交合来发泄。
  以前,他对做爱这件事是有些漫不经心的,不是说他应付,而是他在享受性爱的愉悦、放松,偶尔寻求刺激,不像现在这样感觉似乎是全心投入,却也让她碰不着他的心。
  他的心呵……她不禁苦笑,她明白在两人之间,关系、承诺,都是自己勉强他而得来的,她明白他或许答应娶她,但是那一句“我爱你”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关系,她有得是耐性,她会等。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哪有变。”他不可能因为一个无举足轻重的吻乱了心神,早就忘了,忘了……该死,他居然忘不了。
  她迟疑着,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担心说出口。“纵天,你是不是认识别的女人?”她不想怀疑他,但种种迹象显示有他人介入。
  正在刮胡子的杭纵天手偏了一下,左颊上多出一道血痕,他低咒地用水冲掉血渍。“该死!”
  “怎么了?”她也下了床。
  来到他身边,看到他颊上的血痕,她不舍的用舌舔去,“你还没回答我。”
  她感到他表情一僵。
  “我不想说谎,我是有事在烦,但你别担心,对方根本不重要。”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关洁儿深思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好一会,突然幽幽的说:“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别人了,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回视着她,“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能放我自由吗?”
  她心一窒,蓦地拥住他,任凭本来裹在身上的被单掉地也不在意。“我放不掉、放不掉,所以,别爱上别人好吗?”
  回应她的,只有一室沉默,这份承诺沉重得根本让杭纵天说不出口。
  承诺上坐着一个名字——唐迎晞。
  这个名字莫名地在脑海中浮现,一个张狂又绝对自信的女孩,如一道迎着晨阳的晞光射入他心湖,鬼魅一般盘旋不去。
  他困惑地摇着头,想将脑中不该存在的影像甩掉,提醒自己即将结婚了,而且对方是爱他极深的好女人,他不能辜负她。
  “纵天,你怎么了,头疼吗?”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他不自觉地躲开抚上额头的手。“没事,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不愉快的事?”手心一缩,关洁儿有些受伤地将手往身后藏。
  “没什么,一个讨厌的人。”让他如坐云霄飞车,心情起伏不定。
  她试着接近他的心。“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乐于倾听的好听众。”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杭纵天倾身在她面颊上落下敷衍一吻,“晚了,我该回去了。”
  一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关洁儿独居的豪华公寓,完全忽视她伸出的手,任由她留在原处,凝视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光和影,永远在追逐中。
  “先生,你看起来很寂寞,需不需要有只兔子来陪你,共度孤寂春宵?”
  一只兔子……
  嗯,不要怀疑,确实是一只穿着毛茸茸兔子装,有一对滑稽长耳的兔子小姐,而且她还非常尽责,一蹦一蹦地跳到正在角落独饮的男子身侧。
  这位可爱的兔子小姐非常俏,鼻头抹黑画上几根长须,两颗装上去的大门牙特别显目,远远一瞧就能看见反光的白牙。
  她的左手拿着摆满各式甜点的托盘,明明供应酒精类饮品的宴会,她却神通广大的多了杯百分百现榨的柳橙汁,还有果粒浮在上头,光闻味道就甜得腻人。
  “我有女朋友了。”目光一远,望向正处于药商之中的曼妙身影。
  “哎呀!有女朋友就不寂寞吗?你没瞧见那些有老婆的人怀里抱的可不见得是他们的黄脸婆,嗯,左边的黄董称简小姐为他的秘书,右边的张副总很开心地介绍说那是他表妹,那位地中海石先生带的是干妹妹,但是谁不晓得那是情妇的别称。”
  男人呀!都一样,吃在嘴里,看在碗里,若能把中意的菜都夹在一块就再好不过了,老婆是防台风压屋顶的,真正能让他们开心的是养在外头的小女人。
  听着如数家珍的聒噪声,觉得无趣的杭纵天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乌唇。“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
  “啊!那个人一定不是指我,没人不喜欢兔子小姐,我是吉祥物。”兔子做出讨喜的动作,将双掌往下巴一搁,露出举世无双的大笑脸。
  “我讨厌兔子。”她一定要来烦他吗?
  “嗄”她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十分惊讶地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嗯!嗯!反社会族群症候症,你不快乐……嗯!嗯!性生活不协调,你有严重的大脑不平衡毛病,需要看医生。”
  “我就是医生,而且我的性生活很协调。”怪了,他干么跟一只烦人的兔子说这些?
  “喔!医生呀!难怪看起来心事重重,好像被抛弃的孤儿。”嗯!根据兔子小姐的诊断,他还有救。
  杭纵天的脸一阴,冷冷地吐出,“别烦我。”
  “耶!三个字呐!你要不要试着用最短的句子表达出最贴切的想法。”呵!好期待。
  “滚。”
  兔子怔了一怔,接着大力鼓掌。“好,有气魄,捉到精髓,果然是荒野一匹狼。”
  咦,瞪兔子?眼神里杀气腾腾的说我想吃兔肉。啧,他有那么讨厌兔子不成?
  不过没关系,她一向能化腐朽为神奇,让他对兔子的印象彻底改观,转为爱不释手。
  “滚这个字听不懂吗?”不请自来的搭讪最令人厌恶。
  她惊讶地掀掀无辜羽睫,“你不知道兔子是用跳的吗?我们不用滚的。”
  “那就跳远点,远离我的视线。”他已经很烦了,不必她火上添油令他更烦躁。
  杭纵天从没喜欢过上流社会的宴会,甚至是厌恶的,他打心底排斥觥筹交错的欢乐气氛,总觉得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置身于浮华的世界中,他只想隐藏自己,不愿和医界的朋友打招呼,要不是女友一再的请求,说参加宴会一定要偕伴同行,他根本不想出席名为寿宴,其实是私下较劲,医、药挂勾,看谁能拿到较多的回扣。
  偏偏眼前这只兔子一点也不懂得看人脸色,明明要她走却死赖着,一张大花脸像在取笑他的故作姿态,让他隐忍多时的闷气在胸口窜动。
  “哇!中气十足,参加大声公比赛不成问题……喂!喂!喂!你要去哪里?”真没风度的男人。
  阳台的风景会比较动人吗?都市的夜晚看不到满天繁星,他抬头一瞧也只有满眼的黑。
  “不要跟着我。”
  非常有骨气的兔子小姐停下脚步,双手环胸,嘴角勾起一抹愉快的笑意。
  “阿叔,你拒人于外的态度真叫人伤心呐!要不是我这个人还算坚强,早被你伤得不支倒地……”喝!他是鬼吗?动作真快。
  一句“阿叔”让杭纵天倏地回身,快步走向她。“你叫我什么?”
  “阿叔呀!还是你嫌我把你叫老了?”二十九岁看起来像三十五岁,他还真悲哀。
  “你是……唐迎晞”
  她想弹弹手指喊声宾果,却发现兔掌弹不出声音。“喔!恭喜恭喜,你终于恢复记忆了。”
  “你真的是那个眼镜妹?”他一脸难以置信,再三打量。
  “咳!咳!什么眼镜妹,很伤感情的说法,少女的芳心非常珍贵,伤不得。”她眨了眨眼,模样俏皮。
  “你没有近视?”
  唐迎晞摇摇笨重的兔首,像是可爱的不倒翁。“谁说有近视的人才能戴眼镜为了遮住我的国色天香、花容月貌,我可是煞费苦心,万人迷不好当呀!恐龙先生。”
  那一声“恐龙先生”让杭纵天确定她就是扰乱他心绪的女孩,一把将她拉至阳台,借着微弱的灯光端详她的模样。
  不过有点困难,除了一双特别动人、仿佛会说话的灵灿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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