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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夫交战手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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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彻的初恋情人。”
“初恋……”她刷地转过身来看着她。原来他的初恋情人,不是姐姐?!
“听说他们又在一起了,来垦丁拍片前一天听说他们中午一同用餐,两人口到公司后,还在办公室里独处到傍晚。”叶绫得意极了,艾苹脸上闪现的诧色越浓,她便越愉快。
“你胡说。”艾苹一时无法接受,但她又不能欺骗自己,那日,她确实在公司大厅见过两人。
“我胡说?”叶绫又是掩嘴一笑,晶亮的眼瞳满是笑意。“你没听到,当然不信了,何况你也不可能知道今天一整天,大家谈论着的八卦。”
她的笑,艾苹除了觉得碍眼外,也顿感心痛。
“我干嘛听你说,我知道你除了是个小人之外,也知道你想离间我和他。”
匆匆地抛下话,她转身快步地朝饭店外走去。
“我何必离间你们呢?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目的虽被猜到,叶绫仍旧不放弃地朝着她的背影大喊。
她得不到的男人,也没理由眼巴巴望着他和其他女人出双人对。
这次艾苹没回头,她想紧闭起耳朵,将所有话,充耳不闻地抛到脑后。
然而,谈何容易呢?疑虑很快地充斥于她的心里。
他说过的,跟她交往的这段时间,不会再跟其他女人有瓜葛。
是谎言吗?她想让大脑停下运转,不想再想、也不愿再思考。
第九章
等待是漫长的折磨与致命的毒药。
而饮着毒药、忍受折磨的我,等待的是他——我生命中的曙光、引领我远离地狱之门的使者出现。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热闹送别的画面依旧。
在这儿,每天上演着无数的生离场景,而躲在小角落的我,看着这一幕幕的画面;心里的不安渐渐加剧。
但时间分秒的流逝,我,依旧等他。
然后拼命的告诉自己,他睡过头了、他在来的路上塞车、或许他临时有事、他……
我为他找了许多的借口,为的是安慰自我,因为我怕,怕他已经不要我!
坐在沙滩上,艾苹呆愣地看着远方的海面,激滟波光反射着烈阳的光泽,耀眼得让人想不眨眼都难。
是波光潋滟的海面刺眼?还是姐姐的文字,字字血泪、撩人心弦?抑或是她终于正视了心中的不安,懂了爱的等待是毒药之说?
发酸的眼,是因为生怕泪水淌下而强忍的结果吧?
他知道她一直在等他吗?
难道她的爱情只能是暗恋,只能是场游戏,只能是永无结果的等待吗?
她记得他答应过,至少两人交往的这段时间,不会有第三者!
她想着,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走近。
欧阳彻在沙滩上找到了她。她坐在沙滩上,视线落在漆黑海面上,正若有所思的发着呆。
“要离开饭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他在她身边坐下。
艾苹转过头来看着他,勉强挤出淡淡的笑。
“你在开会,不想打扰你。”说完,她又将脸埋在曲起的双膝上。
“怎么,会议结束了吗?”稍后,她才将脸抬起,因为他的手已轻轻抚上她的肩,把玩着她的头发。
“嗯。”他应了一声,把玩着她发丝的手,改揽上她的肩,将她给搂近。“进度很顺利,说不定可以提前回台北。”
“喔。”艾苹应得有气无力,她将视线再度调回海面上。
“你还想再多玩几天吗?”听着她的声音,他注视着她的表情,不得不作如此推测。
“没有。”她耸肩,对他嫣然一笑。“反正我请假得扣薪水,早点回去上班也好。”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还要三天才能杀青。”
“嗯。”只见她又是一耸肩。
一会儿,她突然昂起头来,发亮的双瞳落在他的脸上,凝滞许久。
“我们来聊聊初恋好不好?”她突然说。
这个话题已困扰了她整个晚上,也许不能直问,但她希望经由旁敲侧击,或许能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初恋?”平舒的眉线略略蹙紧。“怎么会突然想谈这个话题?”
“你不觉得我们相倚坐在海边沙滩上,放眼望去一片漆黑的海,海浪拍打、微风吹拂,这样的情景很适合聊聊吗?”她勾唇一笑,尽量让自己看来自然。
“好吧!既然想谈,不如你先说。”他拥着她,让她的头舒服地抵在他的肩膀上。
“你赖皮,是我先问的。”她的双手缠上了他的颈子,一对迷人的眼眨呀眨地。
她的反应换来他一记轻轻啄吻。“很公平的,先问的人得先开口坦言。”
他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竟有如此荣幸,成为她的初恋情人?
“要是我先说了,你会不会反悔?”笑容不见了,她的双手离开他的颈子,一脸的严肃。
“我像是这样的小人吗?”他轻笑说着。
艾苹柔亮的眼骨碌碌地转了圈。
“不成,”她噘起嘴,“我们来打勾勾!”
“打勾勾?”他一脸诧然,“既然非得这样,那、来吧!”白纸黑字的合约都不见得有效力了,何况只是这种儿童时期玩的游戏?
也无妨,她信就好,而作为一个绅士,偶尔也得有风度的哄哄淑女。
他想都不想,就伸出手。
看着他宽大的掌,艾苹轻轻搭上小指,随后盖上拇指。“一会儿后我说完,如果你不说的话,就是小狗!”
她冲着他笑,笑容十分甜腻。
“是,不说的是小狗!”
谁会在乎什么小狗还是小猫呢?这样的夜色,明月高挂、微风轻拂、耳畔偶然传来海浪声,还有她的娇声细语,这已是人生最至高无上的享受。
就算偶尔当当小猫或小狗又何妨呢?
或许这正是他追寻已久的生活,有个人可以这么陪着地!
他的心猛地一跳。他竟会……
“那、我开始说了喔!”因为周围无光,艾苹没注意到他脸上骤变的神情。“我的初恋是一厢情愿的单恋。”说着,她转口脸来看着他,乌亮的眼在黑夜里散发着光彩。
“喔?”他骤然回神看着她。“是单恋?”不知是个怎样的男人,竟能幸运地攫获她的青睐?
“在高一那年。”她说着,头靠上了他的肩。“那年,他刚由国外回来,是个很优秀的人,他很有才华。”她偷偷地抬眼瞧着他。
你知道我说的是你吗?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不曾忘记过你!
“喔?”他的声音听来低低闷闷地,充斥于心口的,竟是一抹怪异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她在他的面前赞扬着另一个男人,而居于大男人的心态,他当然会感到不是滋味。
“后来你告诉他了吗?”
还好是初恋,根据专家统计,初恋有百分之九十不会有结果,这应该是为何两人还有机会在一起的原因。
“没有!”艾苹抬起头来,很认真的摇头。“是暗恋,当然没说呀!”她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大胆地向他表白。
“为什么不说呢?”或许是居于好奇,他问。
“我……”她略略地停顿,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当时我的样子看来很拙,所以我想,他不可能会喜欢我!”
她没说出实情。当时的她怎可能告自呢?
他极有可能成为她的姐夫啊。
“是这样吗?”他突然站了起来,也将她拉起,让她在眼前转了一圈,然后一脸慎重地说:“真是看不出来,女大果然是十八变。”
她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了。
“你……”她犹豫了下,还是将到口的话说出:“你觉得如果是现在的我,向他告白,他会接受我吗?”
因为她的话,他的脸色骤沉。“这可考倒我了!”
“为什么?”她脸上的神情看来认真。
因为我不准你向其他男人告自!
“每个男人喜欢的类型不同。”
你敢去向其他男人告白,试试看!
“喔!”那,我会是你喜欢的类型吗?“我说完了,该你了!”
他的初恋情人,是个怎样的人呢?
那日匆匆一瞥,隐约问,只知道她是个长得相当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
“我?”该说吗?他不习惯,他从未在别人面前坦言过自己的感情。
“不说的是小狗喔!”她抓起他的手掌把玩,“这里、这里、这里,不说就要变成狗掌了。”
每摸过一根手指,她就轻轻一捏,然后搭着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欧阳彻望着她,被她的笑声和笑容所吸引。
“她是我的学妹。”他最终还是将话给说出口。
“学妹?”她停下了调皮的动作,竖耳聆听的模样相当认真。
“大学学妹。”他的手搭上她的肩,搂着她一同在海滩上漫步。“我们在学校时没什么感觉,后来在法国留学又遇在一起,才开始交往。”
至于那岁月的点滴,他早已忘得差不多了。
或许是因为不在子吧!
“怎么分手的呢?”任他搂着,艾苹的心里陷入挣扎,最后她还是决定问出口。
旧情复燃的机率会有多少呢?
“怎么分手的?”他忽然停下脚步,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模样。
“也许是个性不合、也有可能是后来各忙各的。
也可能是因为……“他没再往下说,也许一开始,两人就没真的喜欢对方。
严格说来,他们会在一起,可能是寂寞吧!
那是一种身处异乡,想凑在一起,来排除心中的寂寞和不安的情感而已。
“因为?”望着他没再往下说,艾苹的心跟着咚地一声下沉。
因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说不出口?是因为心里还有她吧?毕竟不管男人或女人,初恋总让人难忘。
“因为……”他松开手,宽大的掌突然离开了她的肩。“因为我忘了!”他冲着她绽开一抹俊气的笑。“走吧,我们回饭店去了。”
再说下去,他可就糗大了,因为自己的初恋,竟是如此的随便。
“好。”她任他牵着手往回走。
夜晚的沙滩有海风吹拂的味道、有浪潮拍打的声音,还有,她来不及抬回、遗留在沙滩上的心。
结束了垦丁拍摄的工作,一回到台北,欧阳彻即陷入了广告后制工作的忙碌中,而艾苹也回到百货公司上班。
中午,才忙完了广告曲的定案,一回到办公室,欧阳彻就接到靳彤打来的电话。
几分钟短暂交谈后,他向秘书匆匆交代了几句,拿了随身的东西和车钥匙就急忙离去。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了靳彤住处的门口,下车、按了电铃,等她出门上车,然后他将车子调头,驶往另一个方向。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利用等红灯的时间,他侧过头来问。
靳彤咬着嘴唇,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我觉得应该告诉他,他有权知道。”
“不要!”靳彤的情绪因他的一句话而变得激动,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求求你!”
是他不要她的,不能怪她不要小孩。
“怎么说,都是个无辜的生命。”胎儿已经快三个月了,虽然动手术不至于会有危险,但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
“如果你不愿意帮我的忙,我可以找其他人。”靳彤的脸色刷地惨白,她咬着骤失血色的唇瓣,发颤地说着。
会找上欧阳彻,完全是因为她需要一个签同意书的人。
“如果你找得到其他人帮你,就不会找我!”
因她的话,他险些气炸。
她还是一如从前,不懂得照顾自己,同样任性。
同样让人头疼。
靳彤愣住了,她张着嘴,久久无法说出反驳的话。
“我……”声音才到喉头,她已忍不住哽咽出声,“其实不是我不要。”
她的视线拉回自己尚平坦的小腹。
“是他已经不要我了,我不想小孩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终于忍不住,她痛哭出声。
再次见到她掉泪,欧阳彻慌得不知该怎么办。
“别哭、别哭了!”天啊,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哪一家诊所?”既然她已找上他,他就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先安抚她的情绪,再将她交给诊所的医生照顾,然后,他会去找那个男人。
靳彤啜泣着,“安和路上的XX诊所。”
“坐好。”他伸过手来确定她的安全带已系好后,脚猛踏油门,驶向目的地。
两人并没注意到,有另辆车一路尾随他们至妇产科诊所门口。
一如往常刷了卡,与苡缡和雨露道过再见后,穆艾苹绕过走廊弯道走出百货公司,却在走到人行道前遇到了钟景丽。
她本想绕过她,但对方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哟,下班啦!”钟景丽挡在她的前方。
“废话。”艾苹懒懒地脱了她一眼,绕过她就要往前走。
“瞧你拽的!”钟景丽掩嘴一笑,快步跟上她。“别以为照目前的情况,你们就稳赢了。”
艾苹干脆停下脚步。“不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事实上,我们赢定了!”瞪着她,讨厌极了她脸上如调色盘一样的彩妆。
谁也没猜到,全拜她所赐,她们的四段暗恋竟都变成了现在进行式。
“瞧你说得那么肯定。”钟景丽的嘴角高高地勾起。
“因为有信心,所以肯定。”真想赏她一拳,讨厌极了她脸上的表情。
“我看,你就等着帮我们舔鞋吧!”瞥了她一眼,艾苹转身就要往前走。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钟景丽不甘势弱地道:“也许其他三个我会输,但你……我就等着看你哭!”
“哭的不知会是谁喔?”艾苹一脸不耐烦,转回身来瞪着她。
这个女人真罗嗦,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钟景丽大步走来,脸上绽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哎呀——就不知道是谁了,但肯定不会是我!”
“你什么意思?”艾苹完全被她的态度给惹火了。
“喔,生气了耶!”她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不过,现在先练习、练习也好,免得哪天突然发火,却先把自己给气炸了!”
“你……”艾苹紧紧握着双手,忍住打她一拳的冲动。
“我?”她很得意,露出夸张的笑容。“你别不识好人心了,我可是来提醒你,你那个男人虽然跟你在一起,但今天下午,还带女人去看妇产科,你说会不会……”
掩嘴一笑,她的眼神暧昧,没有再说下去。
“你说什么?”她的话完全惹毛了艾苹,顾不及形象,她一把揪起她的领子。
“我说什么,原来你没听清楚呀?”钟景丽半点都没被吓倒,“我说那个男人,还真不愧有花花公子的名号,搞不好现在正头痛地处理着另一个女人肚子里的杂种呢!”
“啪——”猛地挥出一巴掌,艾苹打歪了她的脸,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喂,你打我、你居然打我……”身后钟景丽发出的狂叫声完全被她漠视。
不行,她得快点回去;她要将话问清楚,他怎可以这么待她?他答应过她,这段时间不再有其他女人的!
快速行走的脚步变成了小跑步,小跑步再变成狂奔,她只想赶快回到他的住处。
踩着蹒跚的步子,欧阳彻回到家。他被折腾了一整个下午和晚上,只为了安抚靳彤的情绪。
从不知怀孕之后的女人竟是如此难搞,情绪起伏比太平洋上空不稳的气压还可怕,前一秒笑、后一秒则是痛哭,完全让人捉摸不定。
进到客厅,屋子里一片漆黑,但隐约间,他见到了艾苹坐在沙发上。
“你回来啦?”他打开灯,走向她。
今天似乎比较早,以往如果他没去接她,通常她回来的时间都已接近十二点了。
“嗯。”她抬起头来看他。
“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他在她身旁坐下,伸出手,很自然想将她揽近。
“你呢?”她闪过他的手,没忽略掉他满脸的疲态。
他伸出的手僵在空气中,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我想,今天我跟你一样,累得可以倒头就睡。”他将头枕在沙发椅背上,但双眼却是紧紧地凝睇着她。
她的嘴角勾起笑纹,很淡很淡。“为了工作吗?”她故意问。
欧阳彻愣了约一秒。“对呀!”
是直觉反应,他不想说出实情。
考量很多,除了知道女人很小心眼,容易胡乱猜测,还有,他还没完全弄懂自己的心态,明知两人间只是场游戏,但他却失控了,投人的真心似乎太多了。
“喔?不是因为初恋情人的关系吗?”
她大概可猜出那个女人是谁,就是那日在他的办公室楼下巧遇,也是叶绫口中所说的女子。
“啊?”她的话让他心猛地一跳。他略蹙着眉,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我以为这段时间,你只会有我!”她笑了,用笑容掩饰着悲伤。
站了起来,她离开他的身边,不想跟他同坐一张沙发。
“是只有你呀!”他跟着由沙发站起,心头某种陌生的、属于紧张的情绪被撩拨着,使他心神不自觉地绷紧。
“只有我?”艾苹想哭,但却忍不住狂笑,她笑得弯了腰。
他在说谎!直至此刻,他还能面不改色地对着她大说谎言?
这一刻,她发觉他真的是变了,完全变了个人,不再是个好情人,不再是以前的他。
“是只有你呀!”他看着她,想伸手将她拉近。
连她都疯了不成?居然笑成这样,还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别碰我!”她突然抬起脸来,手一挥,刷地一声打掉他伸来的手。
气氛在刹那间变僵,两人的眼神交会,他的瞳仁隐隐闪现怒火,而她的眼里则是泛开一层雾蒙蒙的水泽,与她嘴角的笑形成诡异的对比。
两人僵着,直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低头由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
“什么?怎么会?”他越说越大声,语气中甚至泄露着慌张,“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到。”
匆匆挂断电话,他转身就想朝外走。
“告诉我,我们结束了吗?”她的声音仿若幽魂,轻轻飙了过来。
欧阳彻停下脚步。
“你正赶着要去看她不是吗?”望着他的背影,她没有哭,嘴角的笑甚至看来更甜。
“你知道?”他转过身来,眯起眼盯着她。
“小生命是无辜的!”原来钟景丽说的全是真的!
欧阳彻的脸色骤变,他不知道她为何知情,但却气愤她那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比你更在意。”
如果他真有其他女人,她难道一点都不伤心吗?她该哭的不是吗?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是因为,她只视两人间是场游戏吧?
“果然。”艾苹吸了吸气,咬着嘴唇。“你回来前,我会离开!”也好,当成是一段回忆吧!
“离开?!”他的声音拔地而起,爆怒的火气在刹那间点燃。
他想冲上前去,摇醒她、骂醒她,顺便再问问她的良心到哪去了?是不是早就玩丢了?
然而手机响声在这时又响起,打散了他的冲动。
“喂,好,你等我。”他轻声细语地对着那端的人说。
挂断电话,已无心理会眼前的她,他再度转身朝外走,在甩门离去时,抛下了最后的一句话。
“答应约定,想玩游戏的人,可不是我,但我一旦决定参与,没玩到最后,休想我会收手!”
约定?!
游戏?!
他知道?!
艾苹整个人愣住,呆呆地望着门被狠狠地甩上,那响声如闷钟在她的心中萦回不去。
第十章
从没想过,在等不到他的同时,我已永远地失去了他,见不到他的痛,日日夜夜折磨着我,只有在梦中,我才能与他相聚。
这或许是上帝给的惩罚,没有他的日子,哪怕我仍呼吸也仿佛身陷地狱。
对我而言,这是最严厉的惩罚,我不知进还得过这样的日子多久,但在今早醒来时,我突然想通了一切,也许,我还有其他的选择……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穆艾苹的视线再度扫了过欧阳彻的屋子,她想着姐姐在电脑留下的最后一篇文字。
爱让她绽放、让她有自信、让她更懂得体贴人,但也逼她走向绝路。
谁都想不到,她所谓的选择,竟是吞下两瓶的安眠药,然后追随她的爱人而去,独留下她这个妹妹。
走到卧室,她站在床铺前愣了片刻。
她承认自己的爱也很强烈,可以不顾一切的追求,但却没有像姐姐一样的勇气,她不会轻视自己的生命,因为爱对方、她要更努力的活下去。
无法忘怀两人一同买床铺的情况,但他已知道了约定一事,恐怕不会轻易的原谅她吧?
她又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将房子的钥匙放在床铺上,然后她转身提起简单的行囊,走出卧室、穿过客厅、玄关,最后打开门,关上门。
爱他,可以放在记忆深处,成为自己永远的秘密。
只要他过得好,寻到真爱,她会默默视服他,永远幸福快乐。
当欧阳彻赶到诊所推门而人,没见到靳彤,倒是有个男人坐在病床上。
“她呢?”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靳彤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那个有妇之夫——翁仲焰。
“我不准你们再来往!”翁仲焰掏出一根烟来点燃,完全漠视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语,一口一口吸着手上的烟。
看着他手上的烟圈袅袅上飘。“我为什么得听你的?”脑中灵光一闪,欧阳彻决定开口试探。
或许他们两人间的关系不似靳彤所说,这男人并不是真的不在乎她。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由病床上站起,翁仲焰恼怒的表情中带着满满的不耐烦。
“是吗?”欧阳彻故意拉高鼻音。“我听靳彤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个女人疯了!”可听出他语调中的强力压抑。
若不是疯了,也不会跟前男友偷偷往来,还想拿掉肚子里他俩爱的结晶。
“疯了?”欧阳彻愣住约一秒,思忖过后似乎颇认同他的说法。“如果她疯了,该怪的也是你吧?”
欧阳彻仔细的观察若他。从言谈、举止、神情中看来,基于男人了解男人的心态,他不相信翁仲焰不在乎靳彤。
“你这么说,我不能否认。”翁仲焰突然陷入一阵愁云修雾中。
自己明明是已婚之人,却放任自己去爱上她。
“既然这样,你打算怎么办?”他踱到病床旁,坐了下来。
翁仲焰转过身来看着他,似乎也看出了异样。“你跟她之间?”
“过去式。”欧阳彻坦言,然后深深叹了口气,“就算想死灰复燃也不可能,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
脱口而出的刹那,他也感到讶异。
是的,自己怎会从没想过,她之所以吸引他、之所以能让他对她念念不忘,就是因为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她,否则也不会容她介入他的生活。
至于过往那段因艾梅而带给他的恨,也不知何时,已被渐渐淡忘,而他确实不该以偏概全,不是所有女人都不可信。
“这么说……”翁仲焰恍然大悟。
“我只是她的一个朋友。”他进一步解释。“现在,靳彤是你的问题了,你自己去跟她处理好肚子里小孩的问题。”
他想没必要再往下说了,自己还得去找艾苹将两人间的问题说清楚,于是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但是她,靳彤她不想要小孩。”翁仲焰突然说。
欧阳彻连转过身来也没有。“她说,是你不想要。”说完,他头不回地走了出去。
艾苹没想到欧阳彻会到住处来找她,拉开门的刹那,她表情呆愣地看着他。
“不请我进去坐吗?”忍着昨夜没立刻来找她,是想给两人一点时间,沉淀一下心情。
“喔。”她退开一步,让他入内,然后缓缓推上门。
“我想了很久,昨夜。”他站在她的身前看着她。
艾苹想逃避,怕亲耳听他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你想喝点什么?”没等他说话,她很快转身就往厨房走。
“水就好。”他没跟上她,利用她去倒茶的机会,他打量起屋子,直到架子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伸手拿下照片,当看清楚了相片中的人时,他的心也跟着往下沉,沉到晦暗无光的深渊中。
难怪他总觉得她眼熟。
照片中穿着高中生制服的就是她,而她的身旁则是站着一个差点毁了他一生的女人。
“你的茶。”艾苹端着茶,由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眼里净是愤然的眸光。
“你是谁?”他愤怒地质问,将手中拿着的照片往前一丢。
随着玻璃相框被甩落地,传来一阵碎裂响声。
迎着他的视线,艾苹的心颤抖着。“艾……艾梅是我姐姐。”
听到她亲口承认,他突然狂笑出声,笑声听来令人不寒而栗。
“我怎能糊涂到这种地步?竟会相信你、竟会相信你……”他一手指着她,一步步后退。“你们不愧为一对姐妹,同样喜欢玩恋爱游戏,同样喜欢整人。”
说罢,他转身就要往外走,艾苹将手里端着的茶随便一置,追上他,伸出手抱住他的手臂。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何又来找她,但她不想他误会。
“不是怎样?”他的眼里全是喷燃的怒火。
“我不想整你。”她哀戚地看着他。
“喔?”他挑起一眉,神情一敛,显出了一脸的不在乎。“你敢说跟人打赌,要驯服我是假的?”
艾苹望着他,猛力的摇头,她只能摇头。
“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不是艾梅的妹妹?”他得马上走人,否则他不敢保证不会亲手掐死她。
又是一径地摇头。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放开我!”他气愤地用力将她给甩开,然后瞪着摔倒在地的她一眼,头不回地开门离去。
第二回,门板被甩上后震耳的响声回荡在屋里。
艾苹静静地看着门,泪水不自觉地往下流淌,她知道,两人这一回是真的完了。
“怎么了?瞧你愁眉苦脸的。”因为跟翁仲焰的误会已解开,靳彤眉开眼笑,心情看来好极了。
“没什么。”欧阳彻的音调又冷又硬。
因为不放心,他特地来家里看她,不过看来他是多虑了。
瞧几天前她才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现在却生龙活虎到令人发指。
“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愿意当你的听众喔!”瞧他紧板着的死人脸,说没事,谁信啊?
“你没事的话,我走了!”他当然还是不愿意说,因为没告诉她的理由。
“跟女朋友吵架啦?”他不愿意说,靳彤只好自己猜。
欧阳彻的身躯猛地一震,因为她一开口就猜中了他的心事。这几日来他并不好过,不管是工作、睡觉、吃饭,脑中都会不断地想起文苹,想起与她在一起时的点滴。
他真恨自己,明知她在耍他,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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