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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窈窕淑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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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她对他说起自己昏迷的母亲,以及愚蠢死去的父亲。酒后驾车很笨!她说。语气中没有抹煞父亲早年的关爱,而是带著呕气的口吻讲著父亲没多想几秒、没多想著老婆女儿。很笨很笨!她又叨念著。
她绝口不提张保山,像是她周遭根本没这号人物。
他握紧她的手,认真地听著,偶尔应和几声,双眸却是锁定在她脸上。
然后她又说起自己的梦想。她幼时学画,虽然学得不怎么样,也不想成名立万,但有朝一日,她想到处旅行,画人画风景赚旅费,有点像街头艺人那般。
“那你的梦想呢?”她说完自己的跟著又问。不只问出口,还抬头看进他的眼睛。
“我想四处走走,说旅行嘛,也不能全算,应该说是自由侦探吧,看到哪里有不平的、哪里有奇妙事件,就这么管上一管。”他微笑道。
“哈。”她想到什么似的这般笑著,随即又问:“缺不缺个华生医生陪伴啊?”暗指若他是衣食不缺的神采福尔摩斯,自己可不可以应徵神采旁那位助理,一道周游列国。
“嗯。”他点头。“但我不保证没有色情。”
她抬起头,爱笑的脸上有个笑容尚未隐去,新的笑容又来。“你等我。我要应徵。”
“好。”他几乎快融化了。“我等你。”
“嗯。”她点头,大拇指抚过他的手背,总觉得与熟悉中的不同。“你的手是肿的。”
“不小心打到墙。”
“好端端地怎么会不小心打到墙?”
“墙上有蟑螂。”
“喔。”她好笑地应了一声。“用手直接搥打小强啊?好噁喔!”像是他的手留有蟑螂肠肚般,挣脱开他的手。
“放心!我有洁癖,早洗乾净了。”他说著,又抓回她的手,改为十指交握。
“喔。”她微笑,伸起另一只手指著前方破旧公寓那区,简单说起不久前自己与小孟的偶遇后,又说:“小孟就住在那里。”
“嗯。这是喻子找我一道住这附近的原因。”乔宾解释著。
“跟喻子讲一下好呗,他太笨了啦!”想起什么,她这般笑著说。
“他太笨了?”乔宾带笑询问。
“小孟不要仆人啦!”她笑道。“她若真准备好了,自己会找喻子的。”
“嗯。”乔宾虽是笑著应,但总觉得她仿佛意有所指。“小孟跟你说些什么了?”
她露出大微笑。“她说你是恶魔。”
很像小孟会说的。“嗯。”他笑著点头。
“你真要等我应徵华生医生,不找别人先试用喔?”她又探询问著。
“当然。”他停步应著。
她跟著停步,随即抬头望他,看到他的打探,给他一笑,又踮起脚尖奉上一吻。
“会上瘾。”她笑著说道,又拉起他的手追狗。
乔宾总觉得不对劲,但每当他想探询,她就以吻制止,很可恶也很令人醉心的招数。
她说今日狼子特别色耶,那她明天可不可以换成早上请假呢?
他说可以,但疑虑更加深种。
不像他如往常作息般洗澡就寝,深夜里,他仍在屋里徘徊,想著各种可能。
唯一的可能是她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后的反应不是先逃离他先骂他,反而是和前几日一般,唯一的差别是她的态度与语气。他该懂她的,好强如她,难不成想离开他,脱离他的守护?但这才像是她啊。因为也爱上了他,所以她才希望自己等她,等什么?等她不再需要守护或是其它?
他叹气沉思,想起她说喻子笨!总觉得她在说自己。笨吗?她真这样认为?
悄声经过她门前上百回,不是说晚安,要睡了?怎么灯却是不熄?
他又叹气,轻声转动门把,心头百味杂陈地发现她没上锁,那警报器却仍挂在上头。
他快手止住两个玻璃瓶撞出的轻微声响,踏步进房,看著她趴在桌上沉睡的脸。她仿佛真在睡,不像他第一晚瞧见的她,此时没黑眼圈、没皱眉,安详地仿若天使。
见她一手还扶著画笔,他侧头打量她的画作,是个老男人呢。谁啊?她父亲吗?
她说她画得不怎么样,但他觉得恰恰相反。他不懂画,也不认识画里的男人,却可以从画中男人的眼睛里找到慈祥的父爱。
她想爸爸吗?她所渴望的肩膀是父亲的吗?
不该嫉护的。他叹口气。
乔宾拿开她手中的笔,抱起她安置于床上,先拢顺她的发,再帮她盖好被。
他抚弄她的脸蛋,想像她笑的模样,又轻触她的唇,唉!真的很想把她吃下去呢。
他俯下身,在先前手指停留处印上吻,才轻轻落下,就被她轻咬,跟著她睁开狡诈的眼,仿佛在骂他大色狼,又似乎在说她有警报器早知道他进来了,但却仍是咬著他的唇,逗弄著他。
他爱她的伶俐可爱,也气她可能想逃离自己的心思,两股情绪夹杂,幻化为更热烈的吻,点在她脸上,烙在她身上。
浓烈的吻转为轻柔,望向她红透的脸颊,炙热的情绪又来,只好狠狠地在她唇间印上自己的。
他脱下鞋,将自己置于她身侧,双手牢牢抱住她的腰。
“你睡觉会作恶梦乱叫,很吵。”他替自己找了个陪她睡觉的藉口。
“我会吗?”她皱眉问著,同时将手覆在他的大手上。
“会。”他只回一个字,随即闭上眼。
“真的?”她抬高音量问著,问完之后,又咬他的唇。
很气!她不想要他的肩膀,却想要挑逗起他的好色?
她别想!
乔宾不给她回应,紧紧闭上唇,紧紧搂住她,打算不论得忍多久,她都别想!
一如数日来的早晨,乔宾和喻子楠早等在餐桌前。
她清清爽爽地下楼,身上就是件T恤套著牛仔裤外加球鞋,斜背著包包,一手抱著素描簿。
这样的她,在乔宾眼里,很像要出走。
没应和她大声道早,也不管她在和喻子斗嘴。乔宾还在气她。
她整夜不睡想挑逗自己,又亲又摸的,自己只能一晚装睡,愈装愈气。
“你干嘛瞪我?”
乔宾听见她笑骂自己,才回过神。不给她笑,举杯喝咖啡,真想醉死,也好过看她一副想离开自己的模样。
“我猜啊,乔子是太久没见你扮鬼,很想念吧。”喻子楠啃著吐司,这般说著。
“哈。真的啊。就说我扮鬼也很可爱吧!别人想学还学不来呢!”她笑著说。
“很好很好!原子啊,我非常高兴听到别人学不来。”喻子楠应著。
“就是。”她摆头一番,像是得意,拿起一片吐司,眼神却是飘向乔宾。呃,他今天的脸真是臭!简直可以闻到有股臭味。
“要不就是乔子很想念你的吻,你今天还没亲他呢。”喻子楠又道。
“也是。”她猛点头。放下食物走到他身边,亲他的颊、亲他的唇,但他只回给她瞪视。
别这样啊!乔宾仿佛看到她的眼这么说著,才张开嘴任她轻薄。
“啧。”喻子楠叹一声,有点气自己多嘴找罪受,只好咬著吐司端著咖啡回避。
乔宾将她拉入怀中,还是气,怒火没处发,只好强迫喂她吃东西,拣起一片吐司塞到她嘴里,一边瞪著她啃食模样。
“在生气?”她在咀嚼中丢出问题。
“有只小猫半夜乱抓,害我睡不好。”乔宾恨恨说道。
她居然给他笑脸。“睡不好才怪!你睡得像死猪。”
“嗯。”他只好这般应著,又叹气。
“吃饭叹气对身体不好。”她又在咀嚼中说话了。
“是边吃东西边说话对身体不好吧?”乔宾冷冷说著。
“也是。”她点头,随即闭嘴吃早餐。
“原子,我跟你说——”乔宾才开口三秒,随即被她塞了片吐司到嘴里。
“你记不记得我今天是早上请假?”她笑问著。
“什么时候销假?”他拿开吐司问著。
她不愿说谎,只是给他傻笑。
这让他很想把她掐死。她到底要他怎样?要他用什么方式来爱她?她想证明自己不需要保护?还是自私地断定他是出于同情?
“你等我。”她咬完吐司又说。“等我应徵你要给的另一个工作。”
就这样,她塞住了他的嘴,先是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然后又是一吻。
然后她收拾餐具随手清洗,跟著又蹦蹦跳跳著去喂食狼子。像是爱狼子更胜于爱他,她一边看狼子就食,一边在狼子耳边低声说话。
“乔子啊,今日状况有异。”喻子楠踱到乔宾身畔,挤在大门口这般说著。
“嗯。”乔宾没有叹气,但口气相差不远。“她要辞职。”
“真的?”喻子楠瞪大眼。幸好手满大的,要不只怕摔破咖啡杯了。
“嗯。”乔宾又应了一声。
“你没骗我?”喻子楠又问。
“没有。”
“哎呀!”喻子楠低叫。“哪有人这样!”心里想的是女人真是怪异的物种,当初那徐丽媛想绑死乔子,还假称怀孕骗两次,今日这个居然要挥手说bye…bye?
乔宾没理他,只是努力在读她的唇形,看她在跟狼子说什么,却好笑地发现她在叫狼子咬人,咬靠近乔宾——就是它主人——的任何女人。
与狗话别完毕,她站起身做了个大笑容。
“我走啦!”她这般说著,挥挥手,跟著倒著走,一路走出院子步出巷口才转身。
喻子楠瞪著狗跟上而身旁人不动的奇特景象,不禁呆了半天。
“你不跟?”喻于楠终于问。
乔宾没有行动,反而掏出手机打电话。“木新啊,早安。”
“乔先生早。”李木新精神抖擞地答话。
“张保山呢?”
“哈。昨日也不知被谁揍,差点连路都没办法走了。今日还在家里。”
“嗯。谢谢。”
“没什么啦。我应该的啦。”李木新又腼腆应著。
乔宾收了线,拍拍喻子楠的肩膀。“我去去就回。”
“去追她?”喻子楠笑著问。
“不是。是去还她身分证。”乔宾一笑,跟著大步迈著。
远远就见她拍狗等公车,像是听到他心中的叫唤,她抬起头,没有意外,只是笑著。
他走近她,由皮夹中取出她的身分证递给她。
“原来是掉在你那啦。”她笑著接过,随手放好。
“我偷的。报复你偷我皮夹。”他微笑说著。一开始是没机会物归原处,后来见她像是没在找,就私自占为已有。
“真坏!”她笑骂著。“我又没真的偷到你皮夹。”
“但是你有摸到我屁股。”
“哈。那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才摸的。”
“还说我是色狼?”
“你本来就是。”
一辆公车停下,不是她平日搭往医院的路线公车,但她抬头一望,却很快点头,随即又踮起脚尖给他一吻。
“我走啦!”她说完笑著跃上车,还跑到公车最后座对他笑著。
他望著她的笑容,感觉心中有点痛,又有点甜,眼眸锁定她的脸,直到她的脸已辨不清,连公车都缩小成一点,他才叹口气,拍拍在身旁喘气的狼子。
像是改不了的习惯,他走到站牌前,依公车路线号码查视她的可能目的地。逐一看向各站,始终找不著像是她会去的地方,直到看到最后的终点站,他才瞪大眼。
老天爷啊!她回三重干嘛啊?!
“乔子啊,你来回踱步搅得我眼花不说,而且还很笨呢!天知道光是你在这里消耗的热量就够你跑到三重啦!”
乔宾没回答,还是踱步著。
“你也听我说话好呗?”喻子楠忍不住又道。
效果仍是不彰。
“怎么不去绑她回来,就像你第一晚那样?”喻子楠已经快被弄昏,直接建议。
乔宾没理喻子楠。这让喻子楠不禁估量,当初学跆拳道究竟是自己赢得多,还是乔子?用暴力把他制服,别让他瞎转害自己眼花的可行性到底是多高?
是电话铃声阻止了乔宾的瞎转,他急急拿起电话看著。不是她,是李木新,而这也够他著急了。
“木新?怎么了?有什么状况?”想著她抵达的时间,该是十几分钟前。
“没事。没事。”李木新笑著说。“只是有件奇事。”
真要吓死人了。“什么奇事?”乔宾连忙问。
“乔先生,空中降下一堆衣服的情景你见过没?”李木新好笑道。
“什么?”乔宾奇道。
“呵呵,有人在三楼一直扔衣服下来。”李木新又笑著说。
此刻乔宾不知该笑昏还是气死。她去整张保山吗?
“有人把张保山的衣服都丢下楼。所有路人都在看。”李木新又笑。“可是没人捡。”
如果今日下雨,效果或笑果会更好。乔宾不禁好笑想著。扔重物会砸到人,扔衣服让人渣没衣服换穿,要不就是洗一堆脏衣服,要不就是花钱买,或许可以让无法行走的人渣乖乖待在家里反省或烦恼,就是别出门为祸四方是吧?
她的脑袋真是可爱呢!自己就是爱死她可爱的逻辑啊!
“乔先生?”
“嗯?”
“要不要我上楼去瞧瞧?”
乔宾迟疑了一会。“劳驾了。”
李木新没切断电话,而是这般让乔宾听著,乔宾可以听见李木新在跑,没有喘声,但可以听见他的大步伐。
“呃……”李木新压低声音。“乔先生,门没关。我可以看到张保山被绑在椅子上……呃……有个年轻女孩拿锅子揍他……”
“不止揍吧?”乔宾笑问。他听见踹脚声,连他都听得见,想必她踹得非常用力。真难得她没骂人呢。
“嗳。”李木新楞楞地应了一声,又道:“要不要阻止她?”
乔宾想了一会才道:“别让她把人打死就好。你别挂断,让我听著。”
“喔。好。”李木新呆呆应著。
暴力事件持续将近五分钟才停止,然后是门被摔上的声音。
“乔、乔先生,那个女孩……在瞪我……”李木新嗫嚅说著。
乔宾扶著额头,笑著叹气。“木新啊,你跟她说,乔子问说要不要把人渣送医。”
“啊?喔。”李木新仿佛点了点头。“呃,小姐,乔子问说要不要把人渣送医?”
乔宾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几秒后,只听到碰碰碰像是下楼的脚步声,又过了几秒,李木新才又将话筒拿近。
乔宾呼了一口气。“她说什么?”
“呃……”李木新似乎还在呆,迟疑三秒才又说。“乔、乔先生,她说要送医。至于原因,她叫我原文引述。”
“请说吧。”乔宾微笑催促著。
“呃……她说,她说……”李木新听来像是在笑。“若是人渣死了,她要坐牢,你会等她等不到。”
第十章
“十岁即开始拿零用钱买股票,但立志想成为服装设计师的乔琪,二月起由其兄乔宾手中接手,帮忙父亲乔定天打理庞大的企业集团。我们耗时半年,终于获得乔小姐的首肯,获得专访权,独家揭开乔家秘密。”
她一边捧著杂志,一边大声朗读,念给母亲听。
“妈,乔琪和乔子一样,有双爱笑的眼睛呢。”
她望著照片评论道。
“『抱歉!我接受专访的目的不是要讲我自己,是为了公开谴责我哥。』乔琪的开场白吓了记者一大跳。『他是恶魔。』。”
她又微笑评论。
“妈,好几个人都说乔子是恶魔呢。”
接著又念道:
“『他是恶魔。』乔琪又说。『只喜欢投资不喜欢经营,只喜欢享受不喜欢负责,他知道轮到我来受苦,故意通过上百件新投资案要我伤脑筋。』
『但乔家产业在令兄的努力下,过去三年,成绩不俗啊……』记者小心地提醒著。
『是。』乔琪瞪记者一眼。『他很会看人看机会,但他很讨厌执行追踪,就像当年他假好心说要协助我完成梦想,投资我的服装店一样。』
『乔小姐,请问这些话我们真的可以写下来刊载吗?』记者连忙问。
『当然!就是要你们写。』乔琪又瞪记者,瞪完又笑。『他是恶魔,他的反应一定是大笑,他不会生气。』
『呃,那我就记下来了。』记者觉得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我告诉你,我哥啊,很奸诈,好心说要训练我买股票的能力,说这样我就可以很快赚到钱实现梦想,所以我十岁起就被他骗著看财经版……』。“
乔琪接下来讲起乔宾早年致富的经过,记者形容她是一边骂一边笑,还不时以“恶魔”二字代称乔宾。原晓玫一边念著,不禁觉得有趣万分。用这样的方式填补自己错过乔宾的那十年,倒也是一种方法。
“原来乔子是因为他爸怕儿子被绑票勒赎,才会跆拳道的啊。”原晓玫又好笑道。
看了看杂志,又念著:
“『不是舍不得钱!』也是黑带的乔琪道。『是我爸觉得生养孩子太辛苦,怕有万一,以后要多累几回……』。”
呵呵,真有趣!
“妈,我倒觉得乔子他爸也是恶魔耶!”原晓玫又笑著说。
其实整篇专访都是乔琪在骂哥哥,虽然是披露恶行,但只让人觉得乔宾简直是帅极了的恶魔,更何况乔琪还送给记者一张乔宾的照片请他们一道刊登,照片中的他啊,真是好看呢。这反而让她觉得乔琪好像是用另类手法包装乔宾,替老哥徵婚似的。
“『所以——乔小姐,最后你想对令兄说什么话吗?』文末记者这般问著。
『嗯。』乔琪点点头。『哥!十几年来我一直想杀死你,也一直在计画著。但我一直没行动,不是因为杀人有罪,而是因为我爱你。』跟著,乔琪露出大微笑。“
原晓玫放下杂志,边叹边笑。
“妈,有这样的哥哥很好对不对?但幸好他不是我哥哥……小狼子,你干嘛又咬我?要散步啊?”
她拍拍小土狗,发现有人在它颈间系张纸条,拿起一看,原来是她要的书和画纸都已经到货了。
“妈,我去店里一下。”她在母亲颊上印下一吻,又对狗打手势。
“晓玫啊,要出去?”一个老男人出现在房门口,神色冷傲。
“是啊,去拿书拿画纸呢。”她微笑说著。
“衣服——”老男人的脸还是不悦。
“都洗好啦。”她还是微笑。
“中午的菜——”老男人的脸已看不出表情。
“都准备好啦。大咪和小咪也都喂好啦。”她笑容加深。“我下午要给小铭他们教画哦。”
“喔,那秀琪她——”老男人一愣,还想问。
“我已经帮妈擦好澡了。”她笑著说,也在老男人颊上印了一吻。“就等您巧手神功替她按摩呢。”
跟著她蹦蹦跳跳带狗出门,留老男人就地望著她的背影微笑,呆了几秒,又望向床上那个更让他心怜的人儿,并开始每日的疗养与复健。
“啧!烦死了!”喻子楠挂上电话叨念著。
乔宾由电脑前抬起头,扬眉询问。
“不仅动员你全家,害你爸妈在想原晓玫究竟是何方神圣,就连我爸妈都以为我在找新娘,一直问。”喻子楠快昏倒似的。
“你怎么说?”乔宾好笑问。
“我说,是找新娘没错,但不是我的,是乔宾的。”
“那他们怎么说?”乔宾加深微笑。
“他们说快点,大家一起帮忙找。一副好像只要你结婚我就跟著有希望似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爸妈觉得你对我有示范效果啊?!”
“不是示范效果,是损友!”乔宾回了一句,随即又将眼光送至电脑萤幕上。
“入出境管理局没有,全台各大医疗院所没有,也没有一个亲戚朋友知道!除非原子是把她妈带回去照顾,否则没道理找不到。”喻子楠又说。几乎医界都动员了说!
难度太高。乔宾心想。她自己要照顾母亲又要工作,她虽然够坚强,但实在太难。
“只有两种可能。”喻子楠点点头。“一种是有善心人帮她一道照顾,另一种就是原子她妈已经……”
“不是。”乔宾平静说著。“是善心人帮她。”她人好,一直有很多善人帮她。
“就是那个李正平嘛!他打死不说也没辙。”喻子楠说著。
“嗯。”乔宾应了一声。
李正平是陈秀琪的主治医生。她走后,他才发现她在自己房里留了两张那老男人的画像,还请他替她交给“李正平医生”。
那是她刻意留给他的第一个线索。
他立刻到医院找李正平,一见对方,才知道李正平就是画里的老男人。
李正平也一眼就认出他,且丝毫不意外。收了画则是十分开心,还花了将近十分钟称赞她画人像有天份呢。
跟著李正平表示,绝对不会透露她的下落。“你也知道她很会跑,假设我说了,害她又要跑给你追,那原本好好的安憩地方不就没了?那不是害了她?”
很奸诈!就这样封住了乔宾想要进一步问话与查阅资料的行动。
他不是想把她抓起来圈禁,不是要她成为自己的笼中鸟,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知道她好不好而已。
李正平还是很奸诈,看出他的想法,居然大剌剌说道:“你别怪她不要你的肩膀,也别怪她接受我的帮助。她年纪小,对爱的梦想太高,只想要一份最纯粹的爱,纯粹的你爱她绝不是因为同情,纯粹的她爱你绝不是因为懒惰与感激。”
“她想太多。”乔宾记得自己当时这么回答著。
“我也是这么觉得。”李正平居然这么回著。
这害乔宾很想把对方杀死,这人是怎样?拆散一对好鸳鸯啊?
“乔宾啊,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李正平拍拍他,他只好点头。“后来我想,她的逻辑应该是,假设你一直保护她,你会忽略其实她不需要保护的聪明与可爱。”
“我知道。”乔宾叹了一口气。她出走那天早上随即表演给他看了。
“就像她刚来没多久,有一天居然问我,到底她需要被打几次才能告死张保山……”李正平又说。“乔宾啊,她几乎都能逃开的。有时候真是不小心,她才被抽了几鞭的。但你可知道,张保山想染指她多次都没办法,反而是她曾经想让张保山强奸未遂,好让他被关。”
老天!乔宾快昏倒了,但李正平居然还倒咖啡给自己。
“喝吧。”李正平笑道。“我叫她千万不要。我告诉她那样太笨。张保山这样的人啊,老天爷哪天要治他绝对不会手软。我叫她千万别费心虐待自己以送他坐牢。”
“抱歉。”乔宾叹了口气说道。
“抱歉什么?原本想杀死我啊?”李正平哈哈笑著。
“对。”
“你别抱歉,你很会看人,哪天来看看我儿子有没有可能变成电玩小天才好呗?”
乔宾抬眼瞪他,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到底是她的怪逻辑传染给别人,还是她都遇到好心的怪人才耳濡目染?
“啧。”乔宾先这般应了一声,才回应他。“约个时间吧,哪天我和原子一定一道拜访。”很奸诈,但谁教对方不说出她的下落!
李正平也懂,只是笑嘻嘻。“所以喽,别怪我好呗?万一有状况,我一定通知你。”
就这样,他少了一条可以追踪的线索。
他只好查了所有美术相关单位,看看她有没有可能到哪里工作、学习或是卖画,结果是没有。他也查访各大热门景点,好找找有没有街头艺术家,结果还是没有。
台湾很小,但要找一个不用健保卡、信用卡,甚至银行帐户的人,也太大了些。
她甚至没去兑现那张支票。她只要一兑现,他就知道她在哪里啊!
他曾试图循陈秀琪的转出纪录找她,但李正平实在太奸诈,将线索毁尸灭迹,好像他乔宾是什么可怕的人似的。
后来想著,李正平这样,也正好让张保山要找也找不到。嗯,真、是、很、对!只是不晓得李正平是否已经知道,老天爷因为被乔宾一直催,早就下手惩治张保山了。
原本想在各种可能的地方打听被救护车转送陈秀琪及她,只是范围太广,日子一长,就算原本有的线索也会不牢靠。
是考验他想当侦探的决心吗?他带笑想著。还是测试他的侦察技术?
乔宾瞪著李正平的同学名单与交友纪录,很快地在一大堆文件和讯息中找出一个人和一个地点。他很认真地思索著,她在那个地方的可能性有多高。
“乔子,登报吧!”此时喻子楠很认真地建议著。
乔宾瞪了他一眼。难怪她会骂喻子笨。“若是小孟故意不见,你登报找她,你觉得她会怎样?”
这么一说,喻子楠马上就懂。“她会为了想要杀死我而现身。”
啧。真是孺子可教也。
五个月后,岁末,临近圣诞佳节。
手机响起,乔宾顿时清醒察看,不是他希望的人,一直都不是。
他叹了一声,还是接听来电。
“老哥,生日快乐。”乔琪大声喊著,差点震破他耳膜。
“我还以为你上班第一天起,就正式与我断绝兄妹关系了。”
“还在持续中。”乔琪哼了一声。“我只是打来告诉你,你原来还真的满帅的。”
很奇怪,“帅”字被他老妹拿来形容自己。
“请用中文说重点。”乔宾提醒道。
“没办法,我赶著上班。记得吗?现在才七点,但半小时后有早餐会报,而且还是每天都有。我才二十二岁就得累得像条狗,拜你所赐。”
“还在记恨?”乔宾好笑道。
“对。”乔琪又哼一声。
“嗯。”乔宾微笑。“还记不记得说我帅的重点是?”
“自、己、去、看、报、纸。”乔琪说完,随即挂电话。
乔宾瞪著电话,才想起身,就见喻子楠推开他房间门,满脸笑嘻嘻。
“乔子啊,生日快乐!”
“嗯。谢谢!你是第二个,报纸拿来。”乔宾指著喻子楠身后那方。
“错!我是第三个,祝你生日快乐的第一个人在这里。”喻子楠笑著丢过报纸。
虽然已由老友脸上看到足以让自己兴奋的讯息,但他翻过头版,财经版,都与自己无关,才想问,就见到艺文版上的自己的脸。
严格说来,是他的画像。维妙维肖,把他的灵魂都给画入纸上,难怪他老妹会说他帅。他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画像下方的文字。
火星杯艺术奖首奖得奖者:原子 画作名:他
“你该看看第二名的那幅。”喻子楠提醒道,怕老友一下乐昏了,忽略讯息。
火星杯艺术奖二奖得奖者:小金刚 画作名:这里
“她留讯息给你,祝你生日快乐耶!真是可爱。”喻子楠笑道。“我的意思是,若小金刚不是原子,我头给你砍。”不仅画风一样,还原子小金刚咧!哈!
所谓“这里”是一副风景画,画的是一座桥,蓝天碧海是背景。
地点他早知道,也早准备好不管她愿不愿,他今天都要去偷看她。只是她真的找自己了,这让他高兴得像是快飞起来似的,连忙脱衣穿衣。
“乔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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