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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雷勾动地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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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你不但是我尼雅国的皇后,也将是我赛希洛心中的皇后。”赛希洛抱起她,神情泛著温柔。
  “可是,不行啦!我……我……”应鸿雁还是说不出口。
  “什么都别说!我要替你先洗去这一身的泥土——”赛希洛就这样将她抱到了宫内的香汤池,熟练地为她轻解罗衫,轻搓肥皂在她全身。
  “阿洛,我是说真的。我还不到三十岁,怎么说,都该让一百岁的萨吉儿当皇后的。”应鸿雁虽然对萨吉儿有点吃味,但无可否认的,她知道萨吉儿对他的爱,绝不亚于她的。把他交给萨吉儿,至少,她也能安心地走了。
  “我是选心爱的女人当皇后,不是敬老尊贤——”他十根手指轻搓著她的背,而浴池中所冒出的热气,将他俩围绕在其间。
  “看得出来她很爱你呀!”陈鸿雁拨著浸泡全身的池水,低低地说著。
  “我一直当她是朋友。放心啦!萨吉儿很懂事,不会计较这么多的!”赛希洛说著说著,就低下头,轻吻著她湿滑的背。
  “可是我真的不能……因为……”她打算全招了。
  “你这里怎么了?怎么出现一粒粒的疹子?痛不痛?我帮你擦药——”
  疹子!?应鸿雁一怔,随即又将脸上瞬起的苍白,转换成璀璨的笑容,她强自振作地转过身,凝望著与她共浴的赛希洛,说:“阿洛,我好爱好爱你哟!我真的舍不得走——”她最后一句,小声地几乎只自己听得见。
  “小傻瓜,你怎么了?”赛希洛微笑地抚著她的湿发,不解地问著。
  不过,应鸿雁并没有回答他,她只是主动地将自己的朱唇献上,然后,一场鸳鸯戏水的缠绵就此开展……
  “月牙儿,这样子你会不会著凉?”赛希洛虽难抗拒她的主动,但依旧挂心她的病痛。
  “有你,我是百病不侵的。”鸿雁轻咬著他的耳朵,百般挑逗。
  “对了,我明天恐怕不能来这儿,因为后天就要选后了,有事等著我去处理。”赛希洛让她诱惑得全身紧绷。
  “这样啊!”她难掩失落地愣了一下,随即又展开笑靥说:“那我们今晚可要多多努力啰!”她要抓紧每一秒,让她所有的爱全部释放,她要付出到最后,一分都不留,才能无疚地离开她的阿洛……
  隔天清晨,没有赛希洛陪伴的清晨,她几乎是醒不起来,要不是她听见了宫女们的交头接耳,她连脑筋都宁愿让它一片空白。
  她们说,沙若打从月牙公主回来后,整个人都不对了。
  她们说,晚上常听见沙若的啜泣声,好像还有谁对不起公主等的自责。
  怎么回事!?鸿雁虽没心思去了解个中缘由,但是,一提到月牙公主,她才想到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去问候她了,不知道她最后的决定是如何。
  “公主,我对不起你,枉费你一直如亲人般的对我——”在月牙公主的房间中,布沙若正跪在地上,还哭得歇斯底里的。
  “算了,事情都过了那么久,更何况,就算你没通风报信叫长老来抓我,我一样出不了尼雅王国——”  什么!?是沙若通风报信的!?为什么!?应鸿雁在门边听得一头雾水。
  “可是,我毕竟负了你呀!都怪我鬼迷心窍,以为只要我能跟应教授走,他就会爱上我——”原来,当年的沙若暗恋上应庭筠,才会突然萌生横刀夺爱的念头。
  “其实你该坚持跟他走的,当年你不过才三十多岁,根本不需要月牙璧就能在外面的世界存活,不像我,只要一出去,就成了七十岁的老婆婆——”
  “可是,他拒绝了我,他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我,我就这样老羞成怒,才会趁你回去找月牙璧的时候,偷偷跑去通风报信的!这些年来,我好后悔、好后悔呀!公主,如果你真决定要走,让我陪你,让我帮你找到应教授,好补偿我对你深重的愧疚——”沙若哭得声音沙哑,频频哀求。
  “沙若,别这样,我不怪你的,甚至,我还要谢谢你这三十年来,对芙萝的照顾,替我尽了做母亲的职责。”月牙公主扶起她,语气满是宽恕与慈蔼。“你不要担心我,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因为——”
  “因为我就是应庭筠的女儿。”应鸿雁这时走进房间,心中百味杂陈地说。
  “你……你是应……”沙若瞪著大眼,像是被惊吓到的样子。
  “没错!她是庭筠的女儿,也是芙萝同父异母的妹妹。”月牙公主说著。
  “难怪……难怪我总觉得她跟芙萝的神韵有点神似,连族里的长老都认不出,原来她……她竟然是应教授的女儿!”沙若的表情是又惊又喜、又哭又笑的,把应鸿雁都弄胡涂了。
  “月牙儿——”月牙公主也跟著赛希洛这样唤她,“你跟陛下说了没?”
  应鸿雁没答腔,而沉默就是她的回答了。
  “是时候了!再不走,我怕你的身体会受到极大的损伤——”
  “可是,明天就要选后了,而且,陛下也早已向亲近的人宣布了,是我们月牙宫的芙萝——”沙若知道事态的严重。
  “可是,月牙儿并非芙萝,要是这事情一旦拆穿,会让其他族人借题发挥,我们维吾尔族势必难逃一劫!”月牙公主深知宫廷内的争斗,“这是欺君之罪啊!纵使陛下有心放过我们的族人,但是,朝野的议论,恐怕他也无力维护哪!”
  “那……那怎么办?几乎所有皇城的人都知道明天的皇后是月牙儿,那——”
  “我就当皇后。”应鸿雁出声了,“我明天依旧去参加加冕仪式,只不过,我会在仪式进行一半的时候昏倒,几天后,你们就对外宣布芙萝死了,当然,陛下那里我会跟他说清楚,请他暗中放我们走——”她愈说愈心痛。
  “这的确是个一石两鸟的好办法,”月牙公主若有所思地蜕:“毕竟,芙萝是无法再回来了,这事总该有个釜底抽薪之策,再瞒下去也不成,只是,委屈你了,孩子,让你得亲自带痛上阵——”月牙公主不太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痛楚,要说是撕裂也不为过吧。
  月牙公主本以为,这样的遭遇只有她才有,没想到三十年后,另一出同样的爱情大悲剧依旧在她的眼前重演著,虽然,她的眼瞎了,但,她的心却是敏锐的,而她再也流不出的泪,正往她心底淌著,为了赛希洛与应鸿雁……
  封后大典,是在星宿宫最豪华的一座宫殿举行的。
  这是尼雅王朝近三十年来的一项盛事,大家都清楚,打从尼雅王登基那一年的大婚取消后,这位塔吉儿族的摘星猎人,就再没心思立后了。
  尽管这一次的立后是基于祖制的催促,但,所有的人都听闻了,尼雅王这一回可是凡心大动,爱上了一位维吾尔族的月牙儿。
  “唉!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没人来带我走,也不愿见你受这样的折磨!”月牙公主坐在应鸿雁的房中,像极了一位送女儿出阁的母亲。
  “公主,这是命啊!我个人觉得自己算是幸运的,毕竟,不是每个人的一生都能这样爱过——”应鸿雁坐在镜子前,任小彤与沙若为她梳妆穿戴著。
  “可是,要为了短短一个月的爱情,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你难道从没后悔过?”小彤心情低落地问著。
  “没有!”鸿雁斩钉截铁地说:“相反的,我很感激老天的垂怜,让我能再多待一些时候,原本,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而我却多撑了三天……”
  “你是硬撑!而我不希望你危及自己的生命——”月牙公主站起身,牵著鸿雁的手说:“你要是人不舒服,一定要说——”时辰已到,该是送她出宫的时候。
  “放心!今天是我与皇上大婚的日子,今生我无法当他的新娘子,今天应该是老天对我的补偿了——我想,我不会再有遗憾了。”
  应鸿雁忍著泪,不让眼泪糊掉了她脸上的妆,那是她给赛希洛最后的一场美丽的回忆,她要他永远不后悔爱上她。
  她身著一身淡粉色的轻纱,顶著象征月牙宫的月牙冠,坐上了赛希洛派来的大红花轿,朝著星宿宫的方向而去。
  远远地,就听见了从星宿宫传来的鼓乐、音韵,都是热闹与欢喜的交集。
  “月牙宫——”在宫门前,侍卫报出了应鸿雁的来临。
  “快、快,皇后娘娘好——”一干子宫女们,立刻换了嘴脸,巴结地鞠躬哈腰。
  “喂,你们怎么搞的,是我们灵蛇宫先到的,”有人大声地抗议著。
  “你们才搞不清楚状况!陛下等的是芙萝妃子,不是你们萨妃娘娘——”
  “等等——”应鸿雁听见了她们的争论,探出头说道:“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们等一下,让萨妃先进去吧!”她知道,此刻的她说什么都有力道。
  “小姐,干嘛这么好心哪!?她们以前也没替我们想——”小彤有些牢骚。
  不过,应鸿雁没理会她的话,她只是掀开轿旁的帘子,看著擦肩而过的萨吉儿,想跟她友善地招呼一下。毕竟,她该感谢她对赛希洛无怨无悔的关怀,而此后,她还得替她继续照顾他。一想及此,应鸿雁突然好想握著她的手,向她说声谢谢。
  然而,应鸿雁终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突然发现坐在轿内的萨吉儿,一脸的憔悴落寞,连眼神都空洞地让人愕然。应鸿雁突然心好酸,虽然,她跟萨吉儿有种情敌的关系存在,但,爱一个人是无罪的,同样是女人,为爱受的苦,她明白。
  萨吉儿,你放心,阿洛终究还是你的。明天,我就把他还给你了!她在心中无声地说著。虽然说得这么坦然,但应鸿雁的心却碎了一地……
  “四位星辰妃接旨——”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宣读圣召的仪式已经开始。“自尼雅王登基三十年来,后宫首位仍悬宕不定,今遵塔吉儿族之祖制,自四位星辰妃中选出一位足堪胜任皇后之位者,将于日后带领后宫所有嫔妃,安定君王之家务,其余三位妃子则应辅佐皇后,共同为尼雅王朝的传承尽心……”
  赛希洛站在殿上,神采飞扬,与他拿在手中的那一根长约一公尺的水晶杖,交相映著动人的光芒。
  那是代表皇后尊贵的水晶杖,上头刻著星月的图案,而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它交给他的月牙儿,如同他的心,全都归她掌握。
  赛希洛含情脉脉地凝望著一身柔美的月牙儿,顿时觉得烦躁起来,他多想一把抱起她,然后直奔他的寝宫……
  “陛下、陛下,开始啦!”一旁的侍卫,轻声提醒著发了呆的赛希洛。
  应鸿雁隔著盖在脸上的头纱看著他,不禁怦然心动。
  她看著他一身英挺地走下台阶,那份与生俱来的威严,那份内敛深重的气质,还有他那容易让人深陷的绿眼眸……不知是情绪太高亢、还是怎么的,应鸿雁觉得头一阵晕眩,眼前的事物不停地在晃动。
  撑著、撑著,我一定要当他的新娘子!她咬紧牙根,对自己这么说。
  “月牙儿。”赛希洛缓步地走向她,然后,在大家意料中,将他手上的星月杖郑重地交到了她的手。
  “尼雅王朝,第六代皇后,月牙宫的芙萝妃子,芙萝皇后——”一旁的礼官立刻大声宣布著。
  所有的人皆起身拍著手,欢呼著这位新上任的尼雅国后,只不过,谁都没注意到,退到角落的萨吉儿,神色木然地让人心痛,她不哭不笑地,只傻傻地看著赛希洛满是爱意地揭著皇后的面纱,低下头轻轻地吻著她的手、她的脸颊……
  “皇后,从今以后,你将是我赛希洛唯一的皇后。”他轻声地对她说著,而眼光中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我不是皇后,我是你的妻子,就算海枯石烂,我对你的爱也永不更改!”应鸿雁再次向他赤裸裸地表白,虽然,这仍不足以形容出她对他的情感,但,她还是说了,在她昏迷前的那一瞬间,她将每个字都吐出来……
  “月牙儿!?月牙儿,月牙儿——”
  应鸿雁在一阵黑暗的笼罩下,只听见赛希洛一阵阵的狂呼呐喊。阿洛,对不起,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爱,我辜负了你的期待……她只能在心底,频频哭诉著她的无奈与悲哀。
  第五章
  赛希洛在黑暗中,寂静地像是死了一般。
  打从他自月牙公王与沙若的口中,知道所有的真相后,他就用尽所有气力地对著天空,愤怒地狂呼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倒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天大的错?竟然连一个心爱的人都保不住?啊——为什么?”他沙哑的声音,不停地对上天控诉著他心底的悲痛,他整个人像是疯了,满头大汗、满脸泪痕地跪倒在地上,不断地用拳头捶著自己、捶著他心底的伤痛。
  “陛下、陛下——”所有的人都被命令回避著,他们只能站在远远的角落,为他的深情而动容,为他的遭遇而难过。
  就这样,从白天到日落,他们看著赛希洛不吃不喝地,让自己困在椎心刺骨中。最后,他像是耗尽什么似的,不再说话、不再泪流,他安静地走回应鸿雁的房间中,坐在她的床边看著她,一双眼从此没离开过。
  “陛下,她再不走,怕是撑不过明天中午了!”这是白天时候,月牙公主对他说的话。而此刻,仍不断地重复在他的耳中,让他备觉刺耳难受。
  “阿洛,阿洛……”她醒了,却格外虚弱。
  “我在这儿,月牙儿——”赛希洛紧握著她的手,眼中红丝满布。
  “你知道了?”应鸿雁一看,就什么都懂了。“你哭了!?”她顿觉心酸难过。
  “如果哭能让你不走,我宁可哭瞎双眼,也要将你挽留。”他俯下身,轻轻磨蹭著她的脸庞,是不舍、是难以形容的眷恋情衷。
  “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爱上我。”她抚著他的脸,想就此印入她的心中。
  “不!你给了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的震撼与感动,月牙儿,不要说对不起我,我没后悔爱过你,我只遗憾不能与你恩爱白头。”赛希洛哽咽地说著。
  “阿洛,抱著我,好好地抱著我。”她要求地说。
  于是,赛希洛坐进了床,将背靠在床头,然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而他多想,如果这样就真能天长地久。
  赛希洛将脸倚著她的发丝,听著她微弱的呼吸、闻著她淡淡的香味,他的心,顿时像让千军万马分尸一样,在撕裂中有血腥的气味挑动,比死还难受。突然间,他生起了一个念头,一种比死还痛快的念头——
  “月牙儿,我跟你走。”他用著沙哑却坚决的语气说。
  “不——”应鸿雁突然让他的话吓了一跳:“你怎么可以跟我走?你是一国之君哪!你怎么能舍下你的子民跟我走!?”
  “我从来都不希罕当君王的——”
  “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你为了我放弃这一切,你还有两百年的生命,但是,只要你一到外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没有你,就算我还有两百年的荣华富贵又如何?只有思念与痛苦陪我啊!”他拥著她,神色痛苦地说。
  “不!我不要你为我牺牲那么多。”应鸿雁流著泪,紧钳著他的胸,“阿洛,你若是真爱我,就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你已经一百岁了,就算跟我走,你一样会老死在外头,难道你愿意让我眼睁睁地看著你死,让我为了无力回天而悔恨交错!?”
  “可是,我舍不得你呀!我真的真的好舍不得啊——”
  “别忘了,我是你的月牙儿,当你想我的时候,就对著天空的月亮说话,我会听见的,我会对著星星,不断地告诉你,月牙儿也想念你呢!”
  今夜的星光全都灭了!象征著他们的爱,即将告一段落。
  而今晚,谁都不肯合眼、谁都不再泪流。因为他们约定好,不让对方看见伤心的泪珠儿了。所以,他们紧紧地、深深地相拥著,用最后的时刻,将彼此的体温、形影、发香……再度地烙印在心头。
  这一别,就是永远了。他与她在深沉的沉默中,交换著心的归所……不言不语、不哭不笑的,安静地相拥在夜色之中,直到清晨的亮光催促著他们的依依不舍……
  在一片浓雾弥漫的树林中,正上演著生离死别的沉重。
  “公主,你要保重啊!”沙若眼看无力挽留,只得含泪相送。
  “我这是要去了结一份遗憾的,只有喜,没有悲,不像他们——”谁都清楚,月牙公主指的是什么。
  打从赛希洛抱著应鸿雁,一路从月牙宫来到这月牙泉的出口,他们两人都沉默得让人心痛。而此刻,离别的时刻已然逼进著,他与她,依旧相对无语,凝望不休。
  “陛下,还有什么话要对月牙儿说?”月牙公主也为他们的际遇感到心酸难受。
  “保重——”赛希洛的声音已然喑哑,深锁的眉头、灰暗的眼眸,在在都是他说不出口的伤痛。
  “立萨吉儿为后,让她替我照顾你——”应鸿雁仰著头,眼光迷蒙地说。
  “记得我们的约定,想我的时候,跟星星说——我会听见的——”赛希洛不敢将她揽入怀中,怕是一动作,他从此就松不了手。
  “我会的,但,如果可以,请忘了我。在往后的两百年,会有其他的女人陪你度过——”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她只要一想到,要是他真的忘了她时,那种滋味又何尝好受?
  “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我的心,全让你带走——”赛希洛红著眼眶,而泪,像干枯了。
  “该走了!否则,雾散了,容易让人发现!”侍卫催促著说。
  就在这时,晴朗的九月天,突然下起了大雪,一片、两片、三片……片片都是赛希洛心底的冰霜。而应鸿雁与所有人,都怔仲且失神地,望著愈下愈大的雪花,谁都知道,这是尼雅王震动天地的悲哀……
  轰地一声!月牙泉顿时裂开了一道门出来,让所有的依恋都紧绷起来——
  “我们……永别了——”应鸿雁冷得打起寒颤。
  “别了,我的至爱——”赛希洛看著她缓步地走向门边,心都痛得窒息了。
  “阿洛——”她终究不舍地转过身来,一个箭步地奔上前,用力地将自己扑向他的怀中。
  他把她抱得好紧,好紧,紧到彼此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起落。雪,还是不停地下著,沾满了他们的头发,像是为他们的分手奏著悲伤的歌。
  该来的,还是要来。应鸿雁费尽气力地离开他的胸膛,然后,扯下自己戴在胸前的月牙链子,塞进了赛希洛的手,再互看了彼此最后一眼后,她默默走向没有他的那扇门外头。
  赛希洛全身都冷得麻痹了,尤其是那颗心,像是让这场雪给覆盖掩埋了,连同他的爱,一起葬身在她每个跚跚步履下,永不复还了……
  阿洛,别了,我的爱!应鸿雁不敢再回首地走进了那扇门中,而门关了,她却发现,她的泪已流不出来了。
  就如同伫立在大雪纷飞下的赛希洛,他就这样睁著空洞的眼,目送著她的远走,脑中是一片雪白的冰冷、心头失了所有的感觉。他也一样欲哭无泪,连抗议都不知该跟谁说……
  谁都无法相信,位于敦煌的那座月牙泉,竟然是连接另一度空间的神秘通路。
  当应鸿雁牵著月牙公主,一同走进泉中的门内时,空间奇妙的转换就已开始——
  “公主,拉紧我,小心哪!”在一片狂风卷起的水柱里,她们像是陷入了龙卷风似的飞去。
  “别分心,想著我们将要去的那个地方。”月牙公主出声提醒。这是月牙泉的神秘力量之一,它能随著你心里的想法,直接送你到达那里。
  “公主,小心哪!啊——”她们让强大的风势水柱给卷到遥远的天际。正当她们还在惊声尖叫时,瞬间一个背景取代了原有的惊险刺激,快速得像梦境,让她们愕然得久久不知所以。
  “我终于出来了!?我真的出来了——”是月牙公主先回了神,她激动地喃喃自语。而她所在之处,就是一座饭店的大门口,由于天色尚早,门还关著呢!
  “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应鸿雁这时才认出,眼前的饭店就是她所投宿的那一间,但不知道考古队是否还在里面?
  “这一天……我等了三十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月牙公主激动地四处东张西望,连董在她脸上的面纱都掩不住她的兴奋心情。
  “公主,你……你看得见了?”应鸿雁发现月牙公主的不一样了。
  “当然,月牙泉是座药泉,能治百病的,”月牙公主缓缓地走到应鸿雁的面前,然后,揭开面纱对她说:“我要用这双眼来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应鸿雁这时才发现,原来,月牙公主的眼睛竟然这么美,乌溜溜地,浓郁深邃,不像当初盲时的黯淡无辉。难怪父亲当年会爱上她!说实在的,她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哪……只是突然间,她那光滑白皙的脸,怎么出现了一条条的皱纹?还以令人错愕的速度蔓延!
  “公主,你的脸!?你……怎么会这样子!?”应鸿雁大惊失色。
  “怎么?开始了吗?”不过,月牙公主倒没她的惊慌失措,她只是缓缓地再将面纱遮下,语气黯然地说道:“我已经一百岁了,所以,我会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老化——不过,无所谓,只要在临死之前能见到你父亲一面,我死而无悔!”
  “不,公主——”应鸿雁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要再叫我公主了,为了不让人起疑,叫我的名字伊帕尔吧!”
  “什么!?伊帕尔!?”应鸿雁愣了一下,因为,伊帕尔也是她母亲的名字。
  “这是我的名字,是维吾尔女子最常取的名字。”
  “伊帕尔!?原来我爸爸惦记的人是你!”应鸿雁想起什么似地,拉著月牙公主的手,就朝饭店的大门而去。“开门哪!快开门哪!开——”她才敲了几记,便不支地倒了下去。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她要赶快完成公主的心愿才行。
  在一阵黑暗浓雾里,应鸿雁听见了声声呼唤她的急切话话——
  “鸿雁,你醒醒啊!我的女儿啊!妈妈在这里呀!”
  “鸿雁,是我啊!是爸爸啊!你醒来跟我说话呀!”
  爸爸!?爸爸也来这里了!?那月牙公主——
  “公主,公主,我爸爸在这里呀!”应鸿雁醒了,她在迷迷糊糊中呓语不停。
  “女儿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应妈妈哭得双眼红肿地。
  “就叫你别担心嘛!我说她一定会醒,就像我知道她一定可以回来是一样的。”应庭筠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打从他接到考古队打来的电话,说他女儿无故失踪的那刻起,他不仅是急得快疯掉了,还连夜搭机一路赶到了这里。
  “庭筠,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就在这几天中,鸿雁就会回来?”莫森与在场的人,皆对应庭筠的“神算”钦佩纳闷。
  “我们是父女嘛!没听过父女连心……”他一语带过,回避著所有人的疑团。
  只有应鸿雁,心知肚明地看著她的父亲,想像著他当年的悲哀……
  “对了,公……跟我来的那个人呢?她在哪里?”应鸿雁这才发现月牙公主不见了。
  “那位老太太呀?”霍思深从一旁钻出来,身边还有一位妙龄女孩,“她好像很虚弱,我先把她安置在芙萝的房里。”
  “芙萝?”应鸿雁这时才仔细看著眼前的女孩——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就是她——”霍思深略显腼腆地将她介绍出来。“就是那一次我从井里拉上来的女孩。说也奇怪,到现在我还搞不懂,为什么你掉进去,却是她上来!?”
  “这叫从天上掉下来的,倒是便宜了你这个木头,平白让你得了一位老婆。”一旁的队员调侃地说著。
  “你跟芙萝?”应鸿雁霎时诧异得张口结舌地,久久不能言语。
  “谢谢你,你该算是我的媒人才是。”芙萝笑著对她说,而那神韵,几乎可说是月牙公主的翻版。
  “对了,你怎么会跟那位老婆婆在一起呢?”应庭筠顺口问著。
  “爸,你见过她了?你们……”应鸿雁心头一惊。
  “刚刚瞄了一眼,看她的穿著应该是维吾尔族的人吧?不过,她年纪好像很大了,我才刚走到她的面前,她整个人就瘫了下去,还好我的动作快,否则,她那把年纪可不禁摔啊!”应庭筠说著说著,心里却直纳闷那位老婆婆的身上,怎么会有一股令他熟悉的香气?好像曾在何处闻过似地。
  “是啊!我看她大概有九十多岁了吧!站都快站不稳了——”霍思深答著腔。
  “她是——”
  “她说,她跟你是一道的,她要托你帮她找人呢!”应妈妈开口了,突然打断了应鸿雁欲脱口而出的话。
  应鸿雁想,要是母亲知道,当年爸爸真的只因为她叫伊帕尔而娶她,那她铁定会受不了的。
  应鸿雁按下了心头的难受,想了一下才转头对芙萝说:“快去找她,老太太是你妈妈,你一出生就未曾见面的母亲。”
  “什么!?你说她……是月……”
  “快去!”应鸿雁及时打断她的惊讶,“霍思深,快带芙萝去见见你的丈母娘。”她知道,月牙公主不希望父亲看见她此刻的老态。
  “女儿啊!”突然,应庭筠面露诡异地盯著鸿雁瞧,“你这一个月,究竟在什么地方?”他的问题也是所有人想知道的。
  “你不是去过吗?还问我?”应鸿雁想也不想地,就这么回答。
  这一晚,她很累很累,却怎么也睡不著,才回来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就想他想得心都痛了,“阿洛,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还好吗?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讲啊!”
  她望著窗外的夜空,却失望地发现,连星星都没有……那像是一种落井下石的残忍,教她一颗思念的心,何处寄托?
  不过,夜半不成眠的,又何止她一个?还有睡在她隔壁房间中的月牙公主——伊帕尔。
  “你还是跟当年一样,那份气质、那份热诚、那双深邃的眼光……”她坐在床边,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咀嚼著白天初见他时的震撼与兴奋。
  月牙公主从来没想到,她会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态下遇见了他。
  早在决定出来的这些日子里,她总是成天想著,见到他时应该会有的心思,她也已练习过好多次,就算不想与他相认,也要镇定地跟他说句话、问声好,一偿她这三十年的相思。
  但是,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应庭筠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没有时间、也没法子去调整自己的惊愕,让她还来不及好好将他看个够,就这么一头昏过去了。醒来时,她已在这房间里,与她唯一的女儿重逢,相拥而泣。
  “妈,你要去哪里?”房里的芙萝发现母亲起了身,像是要出门去。
  “睡不著,想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吧!”芙萝说著就起了身。
  “你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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