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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所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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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文,你小心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吗?让我先上吧!”她大叫着,哭了起来。
“小惠,别哭啊!哭久了会没力气的!”小惠一听这话,顿觉有理,陡然止住哭声。思文继续地攀爬着,她的上半身已探了出去,却仍在安慰着小惠,或是在鼓励自己。
“你那申大哥难道没受过伤吗?你不知道皓哥的身上都是伤,我也要留几个伤口让他看一下,你猜他会有什么表情?”
“思文,外面是不是很高?这样摔下去会不会摔死啊!何况你腿上的伤——”小惠还未说完,窗口便已失了思文的身影。
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吓住了她,接着便是思文的痛呼:“哎呀——”
她大惊失色,极力地探着头,想看看思文有没有怎么样,可那窗实在太高了,就是看不到地,幸好,很快思文的声音就响起了。
“小惠!下来,没什么事,下面是泥土地,很松软的!”
开什么玩笑,谁说泥土地松软摔不痛,小惠龇着牙痛得泪水直流,她很快就明白思文是在骗她,朋友多年,她很明白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超级怕痛了。
小惠忍着痛,过了好久才慢慢了站起,一抬头发现思文的左颊上满是血,她吓了一跳,思文更是频频地用手去摸伤口。
“糟了!不知道伤口大不大,会不会毁容。”
小惠仔细地替她把血擦干净,审视了一下,笑道:“一点点,顶多留个疤而已,你不是说要留些伤给你的皓哥看吗?不是如愿了——”
“我是说其他地方嘛,老天啊!这个玩笑开大了!”
小惠看了看四周,此时已近傍晚了,淡淡的夜色逐渐吞灭的光线,她有些着急。
“我们还是走吧——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还在不在日本?”
“应该不在了,我们已回国了。”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牌子道。
小惠转过头,就着光线仍能看到上面写着中文字:禁止入内!
“它叫我们禁止入内,我们还是走吧!否则可能要罚款了。”
思文环顾四周,不由悲哀地道。
“要往哪里走呢?”
小惠一愣,随即又道:“走了再说吧!”她把身子旋转一下,选定了个方向,“往那走!”
于是她们开始走了!漫无目的、跌跌撞撞地走着。那个废弃场实在太大了,她们大约走了半小时才终于看到了一条通往公路的小径。
小惠兴奋极了,抓住思文笑着,“瞧!老天都在帮我们——走到公路就没事了?”
“当然!”思文也笑了,心里顿时轻松万分,脸上也不那么痛了q
这时,天也完全黑了下来!她们继续地往前走,走了几步,远远地看到公路上有辆车绕了进来,小惠更是高兴,正想招呼出声。思文陡然掩住了她的口,把她拖到路旁,蹲了下来。
“别叫!小惠——可能是那个女人也说不定!”
小惠一惊,为方才的冒失捏了把汗。那车很快就开了过去,思文拉起小惠,急急地道:“小惠!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如果那人是那女人的话,她肯定会马上追来的!所以,我们得跑回那条路。叫到计程车就没事了!”
小惠猛点着头,跟着思文奔—了起来——
但她们算错了,这个地方根本就是偏远的郊区,平时很少有人来这,所以很难看到计程车的身影,尤其是晚上,路上空荡荡的。
思文拉着小惠越走越是担忧,这条路不知通向哪里,没有路标、没有指示牌,连辆车也没有。
小惠已经吃不消了,她跌坐在地,不住地呻吟着:“思文,我走不动了,我们还是等吧!申大哥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小惠——”思文无奈地车转身子,她也很累,何况受过伤的腿此时更是在隐隐作痛着。不经意间,她的眼光瞟向来时的那条小径,黑暗里有一束灯光在闪动,她惊跳了起来。
“小惠!快走——”
小惠也跳了起来,顾不得疼痛,狂奔着。她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不会再被捉回去吧?她哀号着,频频地回头,但那车开得太快了,转眼就到了她们面前。
“啊——”思文腿上刺痛,扑倒在地,小惠没留意,踩到了她的脚,跌在她身上。顾不得疼痛,她们恐惧地抱在一起,拼命地嘶叫着。
车子停了下来,停在了她们的面前,车门开了,走下一个人,思文不由一阵失望,她猜中了,那个人果然是捉她们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非得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呢?”思文绝望极了,一次逃生是侥幸,第二次恐怕没那么幸运了。再说她也没能力再逃一次了。
“我吗?”夜色里,思文满脸的血,程若可本能地吓得怔了怔,随即又幸灾乐祸地笑着捏住思文的下巴,“你给我记住了!程若可!我叫做程若可——呵呵,知道吗?现在的你好可怕,我敢打赌丁天皓绝不会再对你感兴趣了……”
思文一怔,随即害怕地惊叫:“小惠,真的吗?真的很恐怖吗?”
“不是!不是!”小惠急急地想安慰她,拉下她的手,“你别在碰伤口了,小心裂得更开。”
“糟了!糟了!我想要个伤口,可不是在脸上啊!这个玩笑大了——”她不住地低喃着。
叭叭——
一声响亮的汽车喇叭声加入了她们,程若可迅速地直起身子,思文用手挡着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那急速而至的强光。不断叫嚣着的喇叭声很快地停了下来,思文瞪大了眼睛,下车的是方正。
他用力地打开车门,大踏步地走了过来,程若可被动地后退一步,迅速从怀中掏出了手枪,笔直地指着那具压迫人的身躯。
方正没有停下来,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这种不要命的举动再次吓住了程若可。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射穿你的心脏,别以为只有你的枪法才准。”她尖着嗓子大声地叫着。
“可以!比利时FN5。7mm自动手枪,可以贯穿防弹衣24。4mm,何况我根本没穿防弹衣。”方正依旧往前走着,程若可开枪了。
她的枪能不能贯穿防弹衣,思文不知道,此时,枪声一响,方正的血便自左臂奔流而出,他这才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即如捷豹般飞起一脚,程若可没有防备,顿时被踢得飞了出去。
“看来你的枪法言过其实了。”他斜睨了一眼跌在前方的程若可,眼光转向思文时,那冰冷一闪而逝,心痛在他眼里燃烧着。
他的转变并没有逃过程若可的眼睛,她迅速地支起身子,枪仍在她手中,此时笔直地转向呆坐在另一侧的思文。
“我再射一枪保证准!”她咬牙切齿道,迅速地扣动扳机,思文瞪大了眼睛,她连惊呼的时间也没有,只觉得有个人影朝她扑来,震耳欲聋的枪声后,方正沉重地身躯倒在了她身上。
“啊——”思文发出了一声狂叫,本能地抱住他下滑的身躯。小惠也扑了过来,焦急地审视着他,“怎么样?怎么样了?方大哥——”
“方大哥——”思文摇着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血染了他们一身,方正睁开眼,眼底沉重、却带着满足。
“你在为我哭?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思文咬着唇,拼命地点头,此刻,她能说不吗?这样的眼神,这样浓的爱意,她怎能说不!
小惠此时已把方正的车开了过来,于是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撑起方正的身子,把他扶进了车里。
程若可仍旧倒在原处,愣愣地看着他们,竟呆掉了。她没想到一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连性命都不要,而且还是一个曾经叱咤黑道的风云人物——杀手方正——这个女人还竟不是属于他的!
她想撑起身子,可是试了几下失败了,方正这一脚踢得不轻。原来真的不是所有的“香…”“玉”都有人来“怜”“惜”的。
第九章
思文焦急地坐在医院的急救室门口,等待漫长又折磨人,她脸上的伤已经处理,此时被层层的纱布包着。
小惠就在她眼前,同样急躁地来回踱着步。每隔几分钟,她总会冲到思文面前,抓着她,惊恐地问:“你说他会不会死啊?”
“当然不会!”思文说得很大声,声音却带着颤抖,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她越来越心慌,越来越不能确定。方正已被推进去接近四个小时了,手术室里进进出出的护士、医生神情看来紧张又着急。
安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零乱的脚步声,思文本能地转头看去,那是个年轻女孩,神情焦急,披肩的长发披散着,而且显然因为经过长时间的奔跑,散乱着甚至还带着泥土。有几缕被汗水浸湿后沾在额头,她踉跄着、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冲到手术室门口,思文震惊地看着她,她看来如此的紧张,如此恐惧,以至几乎站不稳,依着墙软软地溜了下去,思文本能地拉住她。
那女孩仿佛抓到了浮木,一把紧捏住思文,慌乱地叫着:“是不是子然受伤了,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危险啊?”
思文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糊涂,怔了一下。女孩子又着急地叫:“说啊说啊!子然怎么样了?”
“子然?”思文再次震了一下。
小惠也绕了过来,扶起她,把她拉到椅上。“我想你认错了吧?里边不是子什么的,是我们的一个朋友受了伤。”
“不是子然吗?”那女孩不确信地再次低叫,思文用力地点了下头。不知为什么她竟很喜欢她,尤其是看到她眼底那份深刻的感情,那种感情她再也熟悉不过,曾经弥漫在皓哥的眼里,曾经氰氲在自己的眼底——那叫爱情。
“你别担心,不是子然!是我们的朋友,他叫方正!”
“方正!”女孩子大叫一声,猛抽着气,思文几乎以为她要晕倒了,还好!她撑住了那份昏眩,喃喃地道:“方正就是子然啊!他受伤了?严不严重?”
思文不解地看着她,方正就是子然?这是什么意思?但此时似乎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于是她下意识地摇摇头,“应该不会有事!你放心,他那么坚强。”
那女孩子一听这话,很快安静了下来,紧握着思文的手,仿佛找到了战友。小惠也停止她的踱步,紧挨着她们坐了下来,继续漫长的等待。
黎明时分,方正终于被推了出来,送进了隔离病房。他的脸如此苍白了无生气,眼睛紧闭着,鼻子上罩着氧气罩——谁能想到就在不久前他还是如此的潇洒、爽朗,备受瞩目,就算是在黑道上,他也是王者,穿梭在枪林弹雨里,如今——思文吸了吸鼻子,那里酸痛着。医生的话仍在耳边响着。
“伤得太重,失血过多,子弹取出来了,不过还是随时都可能死亡,能不能渡过危险期还要看他挺不挺得过二十四小时。”医生的话如此淡漠,生命在他眼里仿佛是过往的烟云,有很多人都在他面前死去吗?
不!方正绝对不会,他一定能挺过去的!
思文扶着隔离窗,默默出神地想着,身边女孩仍在低低地哭泣着,她是在心痛吗?方正多傻,这么好的女孩子在爱着他,他为什么要把生命浪费在她的身上呢?
她转过头,出神地注视着那女孩,她正在乱七八糟地低喃:“子然——你不要再离开我呵——没有你在的世界,你叫我怎么一个人活下去呢?这里又有这么多爱你的人啊!你怎么舍得离开你的小然呢?子然——醒过来啊!”
思文愣愣地注视着她,又是一个被爱情困扰的故事吧,但与她已经无关了。她摇摇头,继续转向病床上的方正,不管怎样方正能不能醒是最重要的。
他能醒吗?醒来吧——
方正睡得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他感到好累、好疲倦,好想停下来歇息一下,可是脑里的神经催促着他,快跑!快跑!他茫茫然毫无目的地跑着。跑进夜色里,跑进阴暗的角落里,他看到思文倒在血泊里,满脸,满身的血,旁边躺着丁天皓,动也不动地躺在那,皓哥怎么了?他想走过去,可浑身又使不出力了,有把枪正对着他,他看到了那个举着枪的人,竟是——他自己!
不!他狂叫出声,陡觉喉咙被哽住了竟叫不出来。他不要杀丁天皓,更不要杀思文的!他在心底呐喊着,突然眼前的人影都消逝了。空旷的夜色里走来申招扬,他无奈地道:“女人心海底针,那针是肉做的,线已穿进针里了,你把线拉断了,那针也破碎了!”
他听得心惊肉跳,惶惶然,申招扬说完拍了拍他的背走了。他又看到小惠走了过来,对他说:“你要怎么才能明白,生命里的红线断了就是断了,上天不会给你另一次机会,找阎王也没用的,回去吧!”
有人在他身后推了一把,他陡然一惊,睁开了眼。白色的床,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单,原来是梦一场。这是哪里,他在医院吗?身边有人在饮泣,转动了一下头,一个黑黑的娇小的头颅正埋在他的手臂里哭泣着。
他的手动了动,那头颅飞快地抬了起来。不是思文!他有些失望。
“你醒了!哦!太好了——”那张脸迅速地凑了过来,审视着他,一阵淡淡的清香随即绕了过来。她脸上的欣喜让方正感到有丝欣慰,毕竟也有人关心他的!他点点头,喉咙干燥万分,嘴唇马上碰到了湿湿的吸管,扬了扬眉,触碰的是一双盈盈然的大眼睛,“是不是口干,喝吧!”
好温柔的声音,方正感觉心底流过一丝暖意,喝完水,这才注意,原来思文也在,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碰到他的眼光,她笑了笑。
“思——文——”他自喉咙深处低喃着。
“方大哥!你别说话——没事就好!我们每个人都很担心你。尤其是朱然,你昏睡了五天,她哭了五天。”思文微笑地说着,此刻她多么希望方正能爱上朱然。
“朱然——”方正的眼光转向一直伏在他床沿上的女孩,后者正关心地、热切地注视着她,那双大眼红肿却明亮万分。他愣住了,久久地沉浸在这份醉人的、属于他的温柔里。
思文静静地退了出去,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到了轻松。
她在门口碰到了小惠,这几天,小惠也天天来医院看望方正。跟着小惠下车的是申招扬,他们站在阳光下,光芒四射,真是一对璧人。
申招扬——她惊跳了起来,他来了!那么——她环顾四周,果然,他们的车后跟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他也来了——糟了!她慌乱地用手掩住脸,那里的纱布拆了,留下了一个结着痂的疤痕,尽管小惠一再声称:根本看不清嘛!可她仍觉得小惠那是在故意安慰她,两厘米的疤躺在脸上怎么可能看不清?镜子里的倒影,她看来就是那么的可怕。
想到此,她便转身,拔腿就跑。
可没跑几步,她便被一只大掌抓住,有力的胳膊横过她的腰,把她紧揽进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里。他的呼吸带着炽热绕到了她的颈后,坏脾气地低吼:“跑什么——那么不愿见到我吗?”
他的声音是恼怒的,气息里带着浓郁的酒精味,神情有丝疲累。她用手紧捂着脸,惊叫:“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丁天皓一愣,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惊恐,小惠走了过来,笑得花枝乱颤。
“你不是要让你的皓哥看你的疤吗?让他看啊!你不是想知道他有什么表情吗?”
“你受伤了?”丁天皓低吼一声,迅速拉下她的手,捧住她想闪躲的脸,心痛地看到她脸上的那个细小的、几乎不能算是伤的伤。可这样仍就让他的心脏纠到了一起。他颤着手轻轻地抚着。
思文慌乱地看着他,急促地呼吸着,“是不是很丑?是不是?是不是对我不再感兴趣了?”
丁天皓震动了一下,迅速地吻住她,吻住她喋喋不休的低语。在这大庭广众,思文沉醉在他的气息里,良久,才推开他,把头深埋在他的怀里,羞得无地自容,耳畔他的热气吹拂着她,“我爱你!”
思文颤动了一下,简单的三个宇驱走了所有的阴霾、恐慌。
小惠那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思文,你身上不是还有很多疤痕吗?回去慢慢让他看啊!”
丁天皓又是一震,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焦急地问:“哪里还有?”
“没有!她的话怎能信?”思文怒瞪了眼小惠,后者正掩着嘴坏坏地笑着。
天哪!丁天皓的眼光烧灼着她,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伸出手把她剥个精光,来证实小惠的话。她退了一步,拉住衣襟,仓惶地再次选择了逃。
丁天皓长臂一伸就逮住了她,她哀号一声,正想挣扎,脚底一空,已被他拦腰抱起,走了几步,把她塞进车里。
车子在他上来后启动了,他开得很快,仿佛带着迫不及待。
“以后别看见我就跑,知道没有?”他低吼着。
“谁跑了——”思文的声音可是小声多了。
“那些伤伤得重不重?”丁天皓压低了声音,低沉的嗓音带着最深刻的温柔。思文看了看手心,已经结了痂,应该没什么严重的。
“还好!不怎么严重。”
“王八蛋!我要杀了他——”他陡然一声大吼,吓了思文一跳。
在他怒火高涨的眼神里,她心慌地叫着:“你别胡来啊——那个人是警察,你别惹他!”
“你怎么知道他是警察?”她怎么那么心细、聪明,知道的事似乎还不少。
“国际刑警警司对不对——小惠认识他,他是小惠大哥的朋友——”
看着丁天皓紧抿着唇,不再说话了,她便又低低地道:“还有——那个姓程的女人你也不要再惹她了!”
丁天皓的眼光闪了闪,笑意马上浮起,“你在吃醋!”
“胡说!”思文板着脸,大有恼羞成怒的味道。
丁天皓的笑意更深,随即又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早在三年前我和她就没有任何瓜葛了,那时也只过逢场作戏罢了!”
他回答得如此淡然,思文垂下了眼帘。
车子滑进了他的家门,停了下来,他迅速地抱起她,飞快上了楼,思文被他吓了一跳,还没回神,就已被压到了床上。
“让我看你的伤!”他的呼吸急促万分。
“我没有伤,真的!”
思文推开他跳了起来,瞪着他。痛楚在他的眼底灼烧着,她心软了,扑进他的怀中,激动地叫着:“皓哥!我真的没有受什么伤——不信,你看!”
她一件件把衣服解开,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展现出完全的自己。
“没有吧!没有吧!”她热切地道,热切地想抚平他眼底的担忧,随即她又想到了脸上,不由暗淡地道:“可我宁愿身上有疤,也不要伤在脸上,多难看,伤重一点也没关系。”
丁天皓情不自禁地亲吻着她雪白、粉嫩的肌肤,“为什么?”
“脸有很多人看嘛,有个伤疤多不好啊!”她扶起他的头,热烈地看着他的眼睛,笑道:“身体只有你一个人看,要委屈也只委屈你一个人啊!”
丁天皓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感染了她的好心情。他伏下头,咬住了她敏感的耳垂,低声道:“小东西,现在就来惩罚你!”
思文轻悸一下,感受到他粗糙的手唤醒了她所有的敏感,她惊喘着,呻吟出声,享受着他无尽的爱。
“我们结婚好不好?”丁天皓粗喘着,把沉重的身躯紧紧地压在她身上,享受着她全身心的爱护。
思文紧抱着他庞大的身躯,感受那份沉重带给她无尽的充实。
“现在——”她慵懒地抚着他的发角,无意识地轻抚着那里的疤痕,她喜欢这么做,而他更享受她这么做,“没有花,没有戒指?”这种求婚一点也不浪漫,她嘟着嘴,想到他甚至未送过她一束花。
“有丁天皓!我把他整个给你!”
思文被动地看着他,他的眼光如此恳切。那份深情感染了她,她仰头吻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我接受了!现在我要把丁天皓整个吞进肚里。”
窗外阳光明媚,室内情暖如春……
第十章
所谓好事多磨,即便是思文也没有想到,她和丁天皓的婚事竟然遭到了父母的反对。尤其是母亲,她更是态度坚决:“开什么玩笑?人家方正多优秀啊,高大,挺拔,对你又好,而且还救过你,你怎么这么对人家?不行不行!”
“母亲!谁说方正救过我了?那次‘明珠号’上救我的是皓哥!你别颠三倒四地胡说。”
“我胡说?那你房里干吗挂着人家的照片?”
“我——不拿下来了吗?”思文心虚地低声道,“你见都没见过皓哥,怎么就这么武断?”
“我哪有没见过?那次你骨折住院,他那身暴戾的气质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人。”
“母亲——”思文急了,“人家与父亲一样都是做生意的,难道做生意的都不是好人?”幸好皓哥不在黑道混了,否则她倒真无法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她把头转向一直沉默在沙发里的父亲,哀求着:“父亲——”
“思文——”父亲郑重地挪了挪身子,“那个丁先生在商场上是个新手,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不过他一进来就如狼似虎,尤其是最近,他的生意发展得太快。私底下的他,我不知道,可生意场上的他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凶、狠!”
思文愣了愣,不错!丁天皓确实是这样的人,至少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除了她。母亲的声音又尖锐地响起:“这种人总有一天会把你吃了的!反正这种女婿我不接受,你要和他结婚就别来认我这个母亲。”
这场谈话宣告失败。
第二天,丁天皓就来了,不管怎样他今天都要带走思文,没有她的存在,他几乎无法忍受。思文就站在窗口,伤脑筋地想着如何说服固执的母亲。
看到丁天皓,她惊喜地瞪大了眼。今天他破天荒没有穿黑色,淡米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打着黑格子领带,手里还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哦!谁说他不帅气,谁说他暴戾,谁说她不喜欢红玫瑰。
她欢快地奔下楼,父亲坐在沙发里,被她飘然而过的身影吓了一跳,母亲也狐疑地探着头看她。
她轻快地为他开了门,热烈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他。
丁天皓笑了,回视着她,举起手中的花,轻声道:“送给你!”
思文接过花,情不自禁地揽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低,踮着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你帅呆了!”
丁天皓局促地站在那,努力地调匀呼吸,要不是屋里正有两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早就一把拥住思文,把她抱在怀中吻个够了,天哪!只是一夜未见,他已经如此思念她。
思文把他拉了进来,兴奋地拉到父母面前,“母亲,父亲,他就是皓哥!”
父亲很客气,礼貌地伸出手与他握了握,“你好,丁先生,久仰大名。”
而母亲却是绝对的不友善,她板着脸,怒斥着思文:“上楼去!”
“母亲!”思文哀求地看着母亲。
“上楼——学什么不好,跟人学坏!”
思文一愣,随即明白方才那不淑女的举动惹怒了古板的母亲,她不由懊恼自己的冲动。思文垂下头,正想上楼,手臂被丁天皓拉住。他的眼里明显带着怒意。
“不必走!我是来请求两位把思文嫁给我的!”
“丁先生,我想你还不知道我们思文早就与方正有婚约了!”母亲冷冷地道。思文倒抽一口冷气,母亲在胡说什么?
“母亲——什么?哪有!”思文惊叫。
“不管她有没有婚约,就是结了婚,她仍是我的!思文!我们走!”丁天皓沉着声音道,说完拉住思文的手,向门边走去。思文被动地跟着他,母亲跳了起来。
“思文,你走出这个门槛就别再踏进来了!”
“母亲——”思文停下了脚步,对这样的选择,她感到无措,可是屋里的人都似乎在等待着她,大家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思文为难地看看父母,又看看丁天皓,泪水涌了出来。
丁天皓马上把她揽进怀中,心痛地抚去她的眼泪,“哦!别哭!别哭——你不必选择,我们可以慢慢来过——我先走了。”
“不!”思文一把拉住正欲离开的他,激动地叫着,“我要跟着你!今生来生,一辈子跟着你!”话一出口顿觉轻松万分,再回头时,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明亮和清澈,“母亲,对不起——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原谅我的,因为你会发现女儿的选择是对的!”
丁天皓感动极了,这样的思文让他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也再没有一个心爱的人来得重要。
于是,三天后他们结婚了。
那天思文被丁天皓的夸张几乎吓呆过去,他几乎请来了全世界的人,虽然按照他的说法是,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思文嫁给了他。
只是,自己的父母没来,她的眼神暗了暗,但随即扫开了阴霾。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她相信父母一定会接受他的。
在涨满幸福的泪光里,她看到了小惠与申招扬相携着,看来好日子也不会远了。看到了好朋友弛秋黑依偎在他丈夫的怀里,大腹便便的她,更美丽、温柔了。她看到了所有人,他们都带着笑意,感染着她每一份快乐。
方正也来了,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而由朱然扶着,他们看起来是如此和谐相衬。思文释然了,方正眼底的那份祝福让她心安。
丁天皓吻着她,在神父面前发着誓,为她套上戒指,走出教堂,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沸腾了。为眼前这个男人,一扬手,她用力地把手中的花抛了出去。丁天皓很快地抱起了她,把她抱进车里,离开了那堆嘈杂的人群。
那束被思文高高抛起的花束笔直地向方正飞来,他本能地伸手一接,没接稳,滚进身边朱然的怀抱。笑意在他眼底闪出,他的心也在兴奋不已,抓住朱然扶着自己的手,他轻喘着:“上天给我第二次机会,我绝不会再错过!小然——”
朱然眨着眼睛,笑意盎然。
“你怎么可能再错过,我本就是你的啁!上天把我们生生世世都安排在了一起,你忘记了吗?上次——”
又来了!又来了!方正头痛地看着她的喋喋不休——她怎么这么喜欢编故事?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有的是时间来讨论这样的问题。
他们相偎的身影渐渐远去!一阵风吹过,带来丝丝低语,又像是缠绵不断的恋曲在不断不断地吹奏着,既像新歌又似老调,这个就是——爱情!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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