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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为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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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缓缓走向视线所及、唯一的一扇门,望着银色锻铁打造的典雅雕花大门,她再次迟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即使她一再告诉自己,她不是前来赴约,只是来跟他把话说清楚,但她依然有种深深的恐惧,她怕过了今天之后,自己将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譬如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她根本不应该来的!方湄开始后悔了。
  她早该在拿到名片的那一刻,就将名片撕得粉碎,也不该在乎他等她多久,只要她不来,他等得不耐烦,自然就会死心,她又何必亲自来回绝他呢?
  她不愿承认,在心底深处,她是渴望见到他的。为了见他,她甚至撒谎欺骗鄢晶遥,然后偷溜出来一想到这儿,方湄立即羞耻地转身,朝电梯跑去。
  她不能再沉沦下去了!
  “你要去哪里?”严御恒不知何时出现,自后头拉住她的手。
  从她一出电梯,他就从监视器的画面看到她,她在门口犹豫挣扎的模样,也尽入他眼底。
  他原本对自己很有自信,以为她最后终究会走进这扇门,没想到,她竟临阵脱逃!他的自尊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创伤。
  “请放开!我……我要回去了……”方湄慌乱地说着,想拉回自己的手。
  “为何要回去?你来了,你想见我,不是吗?”严御恒将她拉进门,眼底布满冷厉的气息。他想逼她看清自己的心!
  “不是……”方湄咬唇否认。“我不是想见你,我是……来回绝你的!”
  “为什么要说谎?你明明是特地来见我的!”
  “我……我不是!我真的只是为了告诉你,我对你其实只有朋友之情……”
  “骗子!”他冷冷地戳破她的谎言。“如果你真的只是来拒绝我,那么你身上的洋装是怎么回事?这件衣服这么漂亮,不是你平常会随意穿的衣服,你应该挑了很久吧?”严御恒冷眼扫过她身上玫瑰色的碎花洋装。
  “这……这是……”她羞窘得说不出话。
  他一语道破,出门之前,她确实在镜子前比划了好久,才挑上这件能衬托她粉嫩肤色的漂亮洋装。
  “还有你擦了香水。”他凑在她耳边,得意地勾起性感薄唇。“你会刻意擦香水去拒绝一个人?承认吧,打从一开始,你就想来见我,而你之所以想见我,是因为你喜欢我!”
  “不!我没有”方湄慌乱地摇头。
  她知道他说的全是事实,她的确想来见他,明知道不该这么做,但她还是无法制止自己,跨出错误的第一步。
  “方湄,不要惊慌,也不要害怕,爱上我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
  “不!我没有……我没有爱上你……我没有!”方湄拼命摇头否认。
  “那就证明给我看!推开我,告诉我你厌恶我的碰触,只要你办得到,我就放开你,从此不再骚扰你。”
  他的唇贴在她的唇办,她直勾勾地望着他的唇缓缓盖下,却无力抗拒。
  他先是轻缓的啄吻她的小嘴,直到她发出不满足的咿呜声,他才改变方式,炙热地吮吻她软嫩的唇舌。
  “唔……”方湄被吻得浑身虚软,娇柔地挂在他身上喘息。
  严御恒的大手悄悄伸到她身后,拉开连身洋装的拉炼,布料柔软的洋装顺着她纤细的身躯往下滑,霎时在她脚边形成一圈漂亮的玫瑰色水湿。
  当他的大手爱不释手地揉弄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挑逗她敏感之处,稚嫩、毫无经验的方湄,只能因喜悦而哭泣。
  “不!求你……”方湄摇头呐喊。
  “那就推开我!”打从她一踏进这扇门,严御恒就没打算让她全身而退,她必须为他献上她的人、她的心。
  方湄呜咽啜泣,却软弱得无力推开他。
  他等待已久,今天她必须成为他的!
  他拦腰抱起她,大步走向宽阔客厅的进口长沙发。
  白色的米兰绒布面长沙发,搭配黑色光面大理石地板,更显得气派非凡。
  客厅里有好几扇落地的大窗,但是因为居高临下,所以就算不拉上窗帘,也不会有被偷窥的危险。
  方湄无暇欣赏四周的装潢,因为她发现自己一被放在柔软的长沙发上,他高大的身躯随即压下。
  “不……”方湄的理智有片刻恢复,但是当他的唇再次吻住她时,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严御恒明白这是她的初体验,于是私心地用尽所有的技巧,只希望她减少成为女人必经的痛楚。
  方湄在热雾迷蒙的狂喜中,感觉自己身上的衣物逐渐褪尽,她想阻止,却连开口的气力也没有。
  “方湄,相信我。”
  当情欲到达顶峰时,严御恒起身褪去自己的衣物,当他再次将她压进柔软的沙发里,她只能半眯着眼,昏沉沉地望着他。
  严御恒低头吻着她,两手扣住她的小手,然后利用自己往下移的力道,将她的双腿分开,让她白嫩的腿自然盘住他的腰。
  “呜……”感觉到他入侵的力量,方湄开始哭泣。
  不只是因为痛楚,而是她明白,她再也不属于自己,她的人、她的心,都被这个男人占据了。
  严御恒坚定地将自己推入她的深处,感受她紧紧包围自己的极致喜悦。
  在时而温和、时而激烈的摆动中,他彻底占据了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当火热的激情平息之后,餐桌上的食物全冷了,浪漫的紫色蜡烛也已燃尽,只剩下紫色的烛泪残留在烛台上。
  “吃吧!”严御恒穿着白色的浴袍,怀里抱着同样披着白色浴袍的方湄,叉起餐盘里的食物,与她分享迟来的晚餐。
  方湄沉默地咀嚼着他送进嘴里的食物,心情显然相当沉重。
  “怎么了?你后悔了?”
  严御恒放下叉子,转过她的的头,凝视她布满哀愁的小脸。
  “我……并不是后悔,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好烦恼,我想继续服侍小姐,可是……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她终于愿意承认,自己确实深爱着他,也想和他长相厮守,但是她无法忘却鄢家对她的恩惠,以及自己曾立下的誓言,因此感到十分犹豫。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大不了我和鄢晶遥一起分享你的时间不就好了?”严御恒撇撇嘴,不怎么情愿地说:“以后你—三五陪她,二四六和礼拜天陪我,这不就得了?”
  “不行啦!我陪小姐的时间,不能比你少。”这样她会很有罪恶感的。
  “好!”不然你一三五陪我,二四六和礼拜天陪她,这样总行了吧?“他非常、非常勉强的让步。
  “还是不行!如果我一个礼拜出来三天,小姐一定会发现的。”
  再说她讨厌撒谎,为了来见他,今晚她已向小姐撒了谎,要她一个礼拜撒三次谎骗人,她会先唾弃自己。
  “那到底要怎样?你自己说!”严御恒没好气的问。
  “我想……我们一个礼拜见一次面就行了。”
  “什么?!”没等她把话说完,严御恒已开始大叫。“不行!我绝不同意!”
  她忍得住,他可忍不住!一个晚上的甜美回忆,不足以慰藉他其他六个夜晚的寂寞。
  “求你!”方湄面露为难之色。“我真的不想让小姐发现我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你怕鄢晶遥反对?”如果是,那么他明天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鄢晶遥理论。
  “小姐绝对不会反对,相反的,她一定会赞成我交男朋友。只是……我明明允诺过,要终身侍奉小姐,却偷偷和你交往,我觉得很对不起小姐,所以现在还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拜托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正和你交往好不好?”方湄哀求。
  严御恒横眉竖眼瞪着她,久久不肯回答。
  他可是堂堂严氏企业最受众人瞩目的二少东,也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任总裁的候选人,却被她当成地下情夫般,偷偷摸摸的交往,叫他怎能不气?
  虽然他原本就不打算公开自己与她交往的事,但是她提出这种要求,好像他有多见不得人似的,反叫他心里很不平衡。
  许久之后,他终于悻悻然说:“好吧!反正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你交往,就照你所说的去做吧。不过你可不许躲着我,要是你敢躲着不见我,我会冲到鄢家讨人。”他将不惜闹得让所有人都知情,也不允许她不见他。
  “好啦!我会按时和你见面,你也要保证,绝不会惊动小姐和先生。”
  “只要你保证,我自然就能保证。”
  “我保证!固执先生,这样你满意了吗?”方湄嘴角含笑,娇唱地白他一眼。
  “当然,我非常满意。不过先说好,你在鄢家,只能待到鄢晶遥出嫁!一旦她嫁人,你就必须搬来跟我一起住。”
  “好啦!”方湄娇羞地扫他一眼。
  经过严御恒的提醒,以及这些日子的认真思考后,她想通了。鄢家两老早已移居国外,而将来小姐出嫁后,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她的确不该跟小姐陪嫁到未来的夫家去,所以她已经决定,只要鄢晶遇出嫁,那么她将离开鄢家,独自迎向未来的人生。
  “爱我吗?”严御恒低下头,轻吻方湄呈现红润色泽的脸颊。
  “爱。”方湄伸手环住他强健的颈子,柔柔地献上自己的唇。
  她已经厌倦欺骗自己的心,她曾经逃避过,也试着拒绝过,但最终还是抗拒不了他强烈的吸引,她就像只被温暖烛火引诱的飞蛾,一步步踏入他的怀中,再也无法逃离。
  “那你呢?”她瞅着他的眼。“你对我,又是什么感觉呢?”
  “我在乎你。”他有些懊恼的咕哝:“太在乎了!”
  他在乎她的程度,令他自己惊讶。
  真的!他从来不曾如此在意过一个女人,追逐她、纠缠她,甚至强订约会逼她出席这些都是他从来不曾做过的事!
  然而一遇到她,他什么理智都消失了,眼中只有她,其他比她生性感、更美丽的女人,他连瞧都懒得瞧。
  “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魔咒?”严御恒低头吻着她柔软的小嘴,哑声低问。
  方湄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她的眉宇间,有抹淡淡的哀愁。
  他没有说爱她!
  即使她将全部的自己交给他了,他依然不说爱她。
  他对她的占有欲是爱吗?
  她凝视着他,心中没有答案。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严御恒发现她直盯着他,立即露出邪恶的笑容。“我知道了,你想再来一次?”
  “才不是”方湄红着脸,急忙否认。
  “别害羞!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达成你的愿望,现在我就如你所愿!”
  “不——晤!”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小嘴,顺道堵住她正欲出口的抗议。
  现在他正欲火高涨,可容不得她阻扰哪!
  一转眼,严御恒与方湄交往已经两年了。
  因为他与方湄都不希望让人知道他们的恋情,因此两人都谨守这个秘密、没刻意宣扬,因此谁也不知道他们暗中交往的事。
  能与方湄维持这么久的感情,其实连严御恒都很惊讶。
  因为当初他追求方湄时,并没有想过两人能够交往这么久,她甚至是他所交往过的女朋友中,最长的一任。
  当初两人交往时,严御恒的想法非常单纯:既然目前他正好需要一个伴侣,而方湄这个温温顺顺的小女人又正好令他感兴趣,那又何妨花点心思掳获她的心,共谱一段短暂的恋曲?
  他承认自己并不是真的爱上方湄,他只是喜欢和她相处的感觉。
  她思想单纯、诚实无伪,和她在一起没有压力,不需要互相猜忌,更不必担心商场的尔虞我诈。
  而且方湄单纯乖巧,绝对不会是个会黏人的八爪章鱼,等他们交往一段时间,对彼此都厌腻之后,大可轻松的分手。
  届时他会给她一大笔钱,让她不必再当鄢家的下女,相信她一定会很高兴才对!
  这是严御恒当时所打的如意算盘,但是他疏忽了——点那就是方湄的魔力!
  没错!方湄确实不够漂亮,五官小巧、身材也不高,当今美女所应具备的大眼睛、挺鼻子、性感厚唇和丰胸长腿,她一样都没有。而且她实在很不解风情,既不妖娆也不会撒娇,才稍微一碰,整张脸就红得像根辣椒。
  但她身上有种令人舒服的安定气息,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情总会特别放松,她像路旁开放的小花、天上飘过的白云、树梢吹拂的微风、午后洒落的暖暖阳光……
  这些东西看似平凡,容易让人忘记它们的存在,但若没有它们相伴,便会让人觉得生命空乏。
  倘若没有她,他的心灵将会枯萎!这是严御恒渐渐领悟到的一个道理。
  夏末——
  方湄站在礼服公司的更衣室里,望着落地长镜,打量自己身上的纯白礼服。
  她好高兴,等了这么久,她终于等到这一天!
  刷地——声,更衣室的拉帘突然被人拉开。
  她吓了一跳,回头去看,顿时受到更大的惊吓。
  “你怎么跑进来的?”
  “我想见你!”
  原来突然闯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严御恒。
  方湄简直被他的胆大妄为吓出了一身冷汗。“你这样乱闯,会被人发现的!你”嘘!“严御恒将她推向墙壁,快速按住她嚷嚷的小嘴。
  “方小姐?”外头传来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喀嚏声,接着是女性的询问:“方小姐,你换好了吗?我又替你拿另一套礼服来了。”
  严御恒放开掩住她嘴的乎,暗示她回答。
  方湄凝定心神,清了清嗓子才扬声道:“谢谢你,不过我已经决定这套,不需要再试穿了。”
  “那么——需不需要我进去替你看看呢?”礼服公司的服务小姐又亲切地问。
  “啊不行!你千万不能进来!”
  要是服务小姐进来,大概会吓得尖叫,因为她可能怎么都没想到,里头除了她之外,还藏有一个男人。
  “噢……”方湄过于激烈的反应,让服务小姐有些错愕。
  “那我就在外头等,请你慢慢换。”
  虽然服务小姐答应不进来,但她一直守在外头,不但严御恒出不去,就连方湄也不敢轻易掀开布帘,深怕一掀布帘就穿帮了。
  “都是你啦!这下怎么办?”她用唇语责怪严御恒。
  “叫她倒杯水来。”他也用唇语回答。
  “对喔!”只要把她引开就行了。他果然聪明!
  方湄赶紧向外头喊道:“对不起喔!刘小姐,我口好渴,能不能请你倒杯水给我?”
  “你想喝水?”
  服务小姐虽然觉得很怪异,但基于顾客至上的原则,她还是一脸疑惑地下楼倒水去了。
  一待她的脚步声远去,严御恒立刻扯开布帘,转头四处寻找合适的谈话地点。
  他看见角落挂着女厕的标志,双眼一亮,立即拉着方湄朝那里走去。
  方湄也看见那个标志,不敢置信他的念头。
  “你该不会想进去吧?”
  闯入更衣宅已经够大胆了,他还打算擅人女厕?
  万一让人瞧见了,不把他当成色狼,乱棒赶出去才怪呢!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谈话地点?”严御恒说着,已拉开女厕的门,同时将方湄推进去。
  他随后闪入,顺便锁上门。
  幸好女厕是厕所在内、洗手台在外的设计,空间还算宽敞,可以让他们好好淡话,不至于太拥挤。
  “你跑到这里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方湄急匆匆地问。
  “我才想问你!你这阵子老是不按照约定找我,今天还跑到这里试穿礼服,你到底背着我搞什么把戏?”,严御恒又急又怒,猜想她是否要抛弃他、另嫁他人?
  “你竟然这么说?我才没搞什么把戏呢!”她气嘟嘟的白
  “这阵子我没去找你,是因为医生判定我家小姐有前置胎盘,随时有流产的危险,所以我才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姐。
  至于今天来试穿礼服,那是因为……“
  方湄扬起嘴角,开心眯眼一笑。“我家小姐终于出嫁了!
  她在昨天公证结婚,这个周末要举办小型的亲友喜宴,她希望由我担任她的伴娘,所以我今天是来试穿伴娘礼服的。“
  严御恒听了也略吃一惊。“你是说鄢晶遥结婚了?”
  如果这个消息正确,那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没错!”方湄肯定地点头。
  “嫁给谁?”
  根据他从方湄那听来的第一手消息,鄢晶遥早已怀了她深爱的佟烈崴的骨肉,现在大概有七、八个月大了,但佟烈始终不愿娶她,难道她改变心意,嫁给别人了?
  “这还用问吗?我家小姐会嫁的,当然只有佟先生!”方湄皱眉强调。
  “他愿意娶鄢晶遥了?”
  听到这个消息,严御恒比谁都高兴,不是因为他被鄢晶遥长达十年的爱恋所感动,而是因为方湄答应过,只要鄢晶遥一出嫁,她立刻搬出鄢家。
  从他擅自订—下约会,半哄半强迫地占有她后,已经苦等了三年,现在他终于不用再等待每周一次的见面机会。
  以后他们可以经常见面甚至是天天见面!
  他的唇角大大地往上扬,非常喜欢这个主意!
  “既然结婚了,当然是愿意罗!等等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闯进更衣室?”方湄嘟着嘴问。
  他擅自闯进更衣室,真的把她吓出一身冷汗,他知不知道?
  “我正好在楼下看到你,我来是因为”
  “方小姐?方小姐?你在里面吗?方小姐?”外头有人慌张地呼喊。
  原来是服务小姐倒了水回来,却发现方湄不见了,找遍店里上下三层楼,最后才找到这里来。
  “我看你先出去好了,否则那只母鸡不会罢休的。”严御恒在方湄唇上一吻,然后将她推向外头。
  方湄走向洗手间门口,一面回头担心地问:“那你怎么出去?”
  万一被服务小姐发现他偷闯进女厕,不知道会不会报警处理咧?
  “你放心,你引她下楼之后,我自然有办法离开。”
  方湄迟疑地点点头,这才拉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之后,立刻关上门,深怕被服务小姐看到,里头藏着一个大男人。
  第五章
  “方小姐,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我到处找你,找得都快疯了!”
  看得出服务小姐很想发火,但碍于她是大客户的伴娘,又不敢无礼。
  “对不起!我临时肚子痛……”方湄好尴尬地道歉。
  都是严御恒啦!她在心里偷骂他一百次。
  “既然你已经决定穿这件伴娘服,那我们到楼下去填单。”
  服务小姐领着她走向楼梯,方湄又偷望了洗手间紧闭的门一眼,才忐忑不安地跟随服务小姐走下楼。
  几分钟后,当她们正在一楼填单的时候,严御恒大大方方的走下来了。
  方湄正担心他会不会遭到店方人员质问的时候,只见另一位服务小姐巴结地迎上前去。
  “请问严少爷,洗手间找到了吗?”
  严御恒与方湄眸光交会,不过又立即转开。“嗯,洗手间有点偏僻,我找了一会才找到。”
  “那么快请过来吧,您的未婚妻邱小姐,等得有点生气呢!”
  “嗯。”
  严御恒在方湄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走向坐在化妆台前的一位陌生女子。
  “喂!你跑到月球上厕所去啦?让我等这么久!”
  要她穿这身累赘的新娘礼服已经够呕了,他还耍大牌让她久等,真是欠人骂!
  “抱歉。”严御恒没再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道歉。
  “那么两位请进摄影棚拍照吧?摄影师正在等候两位呢!”
  “哼!”
  穿着婚纱的女子昂着头,脾气火爆地走向后方的摄影棚,严御恒则默默跟在她身后,没再多看方湄一眼。
  方湄震惊地呆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久久回不过神。
  他们刚才说什么?未婚妻?拍照?
  难道他们要……结婚?
  “方小姐?方小姐?”服务小姐抬起头,诧异地发现方湄一直望着某个方向发呆,连推她都没有知觉,简直像石化了似的!
  方湄缓缓转向服务小姐,脸上有着硬挤出来的僵硬笑容。“能不能告诉我,刚才那对男女他们是来拍结婚照的新人吗?”
  服务小姐虽然对她突然提出的问题感到奇怪,不过还是热心地回答:“是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世纪婚礼哟,听说男方是严氏企业最受重视的二公子,身价数十亿呢!至于女方也是企业名门之后,据说两家一直有密切的合作关系,所以双方才结成儿女亲家,可说是亲上加亲呢!”  这么说她刚才没听错了?方湄浑身颤抖。
  他真的要结婚了?要娶一个与他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而她却是最后一个知情的笨蛋!
  “好了,这张单据请你保留着,另外伴娘服你也可以带走了。”服务小姐没发现她的异状,迳自撕下粉红色的单据交给她。
  “好的……谢谢你。”
  方湄捏着那张单据,提着自己的伴娘服,走出礼服公司。
  由于今天她是独自前来挑选伴娘服,所以她没请司机载她来。她走到马路旁,拦了一部计程车,说出鄢家的地址,让计程车送她回家。
  一路上,她的眼眶酸疼得难受,但她依然直挺挺地坐着,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回到鄢家,她仿佛戴着完美的面具,朝每个相遇的人微笑打招呼,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隐忍的情绪才终于完全崩溃,她扑倒在床上,放肆地大声哭泣。
  严御恒要结婚了……但新娘却不是她!
  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情节,居然也发生在她身上?真是太可笑了!
  她咧开嘴想挤山笑容,却发不出任何愉快的笑声,只能悲凄地干笑。
  她早就明白,自己与他绝不可能有结果,但她一直沉溺在他所给予的温柔小,无法自拔,才—直欺骗自己与他交往。
  如今这段感情走到尽头,他即将另娶他人,其实她不怨他真的!
  她无法谅解的是,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他甚至让她当场目睹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太过分了!
  他有没有想过,她有可能承受不了?
  尤其想到刚才在礼服公司碰面时,他还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理直气壮地质问她为何不与他连络,她就满心气愤。
  真是作贼的喊捉贼!明明是他变了心、即将另娶他人,居然还敢怪她不跟他连络?
  或许真是她的错!是她最近忙于小姐的事,疏于跟他联系,才会连他要结婚的大事都不知道。
  她错过了最重要的时刻,才会像个傻瓜一样,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实情!
  这样也好!他们交往也三年了,一对男女能够相恋三年想想也实在不简单,况且她早知道他不可能属于自己,能拥有他如此久的宠爱,她该心满意足了!
  虽然她努力这么告诉自己,但眼泪还是不断地流下。
  她真的深爱严御恒呀!
  一开始,她确实逃避过、挣扎过,但彻底敞开心房之后,她所投入的感情,绝非外人可以想像!
  为了他,她连终生服侍她家小姐、以回报鄢家恩情的誓言都打破了,他在她的心目中,胜过任何人、任何事,原以为小姐的喜宴结束后,他们就能长相厮守,但现在……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即使她痛哭询问苍天,苍天依然沉默无语,没有给她答案!
  当晚,方湄打破前所未有的惯例,主动打电话给严御恒。
  以前她从来不打,一方面是不想让自己养成,动不动就打电话给他的坏习惯,另一方面则是他都会主动连络,因此怕被鄢家人发现交男友的她,从来不曾打过电话给严御恒,如今第一遭打电话给他,竟是为了问清他结婚的事。
  他房里的专线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接起。
  “喂?”他的声音有些不耐,但听起来还算正常,并不像激情被打断的样子。
  如此研判,他的未婚妻应该不在他房里了?
  那是当然的!方漏自我嘲讽地苦笑。人家可是大家闺秀,当然不会像她一样,轻易就被男人拐上床,骗去了身心……
  “是谁?”严御恒口气不好,是因为他为了拍那可笑的婚纱照,累了一整天,才刚洗完澡,正想好好休息,却有不识相的家伙打电话来。
  这家伙最好有要紧的事!他低声咕哝。
  “御恒?”方湄竭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
  严御恒愣了几秒,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方湄?!”
  “是我……”
  “方湄!真的是你?”严御恒惊喜地大嚷。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方湄也情不自禁笑了但却是悲伤的苦笑。
  “真稀奇,你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严御恒拿着无线电话跨上床,倚在床头柜上,神态轻松自在。“对了!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打电话给我?有事?”
  “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方湄咬着唇,忍住泪,尽量装出和平常相同的声音。
  “有什么事,你问。”
  “我……今天在礼服公司见到你。”
  “没错。”严御恒有些纳闷,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还没告诉我,你到礼服公司去,是为了什么?”原以为他是特地去找她,结果根本不是。
  “喔!我还没告诉你,不过你也应该听到了吧?我是去拍婚纱照的。”说着,严御恒嘀咕起来。“我老头真烦,硬要我今年娶邱家吟入门,我只好答应了。”
  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一丝对方湄的歉意。
  “那么……真是恭喜你了。”方湄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略带鼻音的沙哑语调,终于让严御恒发觉她的不对劲。
  “方湄,你怎么了?你在哭吗?”
  “没有。”方湄立即否认。“我只是在想……既然你要结婚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分手了?”
  “你在说什么?”严御恒大笑,仿佛她问了一个蠢问题。
  “我们的交往,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跟邱家吟的婚姻,只是为了巩固两家合作关系的一张纸,我一点都不爱她,她也不爱我,结婚这件事,我们都当成一场家家酒在玩,结婚之后,我们也不会为了彼此改变原来的生活。”
  在他认为,只要他不对别的女人动情,就不算背叛他与方湄的感情,因此他连结婚这件事都没打算认真的提捉,本来想等到婚礼举行前,才用轻描淡写的口吻告诉她,没想到两人会意外在礼服公司相遇,他才按捺不住思念,偷溜进更衣室找她。
  “可是对我来说,不是如此。”方湄再也抑止不了哽咽。
  对我来说,婚姻和爱情是—样的,对爱情必须忠实,对婚姻更是!不管你爱不爱你的妻子,只要你娶了她,就必须谨守婚姻的誓言对她忠实。所以,我不会再和你见面了!“
  严御恒听了她的话非常生气,重重地喷气。“我说过,这只是一桩权宜性的婚姻,我根本不爱她,她也不爱我,还遵守什么狗屁誓言?”
  “你根本不了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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