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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佳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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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那就是说,你还没入他的寝宫,更没有献身给他?”沈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中浮现了急切。他已经不耐于等待,这个女娃儿却又偏偏动作迟缓,完全不听从命令。该死的!为什么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主人,这事情或许不急。”她硬着头皮说道,慢慢抬起头来,却被沈宽眼中迸射的杀气惊吓。
打从有记忆以来,她被聚贤庄所收养,沈宽一直对她和颜悦色,从来不曾见过温和仁德的主人显露出这么可怕的神情,就像是她若不服从,他就要将她碎尸万段似的。
砰的一声,沈宽一掌劈向桌子,强大的内劲将石桌劈成两半。怒急攻心,让他胸口的气血翻涌着。“什么叫不急?这事情是由你来判断的?”他吼道,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红绡闭上眼睛,之后再睁开。虽然不曾见过沈宽如此激烈的反应,但在她眼中,沈宽该是明理的人,她还试着想解释。
“红绡知道主人是因为天下百姓而心急如焚,只是,日帝并不像是主人所谓为的那么昏庸愚昧。或许主人的计划应该再缓上一缓,等红绡将事情调查清楚后再决定是否该行动。”她仔细分析着,按捺住心中的纷乱心绪。
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没有将从皇甫觉那儿调查出的内幕,全部告知沈宽。她就像是陷入一座庞大的迷宫中,四方都是迷雾,看不清哪里才是出口。
沈宽站起身来,因为先前的重伤及担忧着计划的进行,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看来有几分可怖的压迫感。他逼近了红绡,双眼闪动着光亮。
“看来,你不是很听话。先前你不会如此的,是什么东西改变了你?只是见着了那家伙,还没让那人碰你,你的心就全投向他了吗?他捏起红绡的下颚,没有手下留情。
这个年轻女人太不听话了;没有执行他的命令献身给日帝,已经惹得他不悦,如今竟然还敢说什么行动该延缓的鬼话!
沈宽等不及了,他已经等待了二十几年,苦心经营、仔细布局了这么久,他迫不及待想要尝到甜美的成果。他的登基大计就要实行,那张龙椅在向他招手。
那张仁德的面具挂得太久,如今已经摇摇欲坠,他已经因为野心而失去理智,脸孔逐渐变得狰狞。
疼痛在下颚爆发,红绡忍着没有喊出声来,眼前的沈宽,跟她记忆中截然不同,哪里还有什么德高年劭的样子?
她努力想说明心中的意念,却在沈宽那双眼睛下畏缩。她所信任的,都是沈宽从小教导她的,为何她却会在此刻感到心虚?“不,不是的,主人,您不是一向都说,推翻日帝是为了要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如今日帝确实不是愚昧昏庸之徒。红绡只是替百姓们着想,若是贸然推翻日帝,肯定会带来一场兵祸,主人您——”
啪的一声,声音在深夜里听来更加刺耳。
烛火晃了晃,让宽阔的厅堂看来有几分诡异,沈宽瞪着被打偏头的红绡,双目因为情绪激动而通红。
而红绡跪在原地,像是雕像般动也不动,这个她敬如父亲的老人所打的一掌,像是打碎了她心中的某种东西……
第七章
烛火晃动,光影闪烁着。那一掌打在脸上,回音在她脑海中鼓噪,久久没有散去。
沈宽喘息着,继续责骂,狰狞的表情在摇晃的烛火下显得更加可怕。“不要自作主张!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我要如何决定,轮不到你来插嘴。”他没有费心压低音量,声音传遍了宁静的深夜。
红绡脑中一片空白,她咬紧了唇,脸颊上的疼痛却像是火烧,夹带着某种深刻的羞辱,她的尊严,以及多年来累积的信任全被打得粉碎。
她本以为,对她有着鄙夷态度的应该只有杨姜,却万万也想不到,连沈宽的态度也如此凶恶可怕。
红绡,信任你的眼睛。皇甫觉不久前曾这么告诉她,而她如今亲眼所看见的一切,让她惊骇得想尖叫。
沈宽看着她,像是一头虎视眈眈的野兽,在她身旁绕着圈子。“你是我费心教养出来的,就该好好听话。我要你献身给日帝,自然有我的用意。”他一挥袖子,鄙夷地哼了一声,在心中咒骂这个女人没有半点脑子。
他实在太过大意,不该将事情的成败赌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只是,计划一直是顺利的,红绡也不曾有过什么违逆的举动,为什么只是跟皇甫觉碰上面后,她就变得难以控制了?
她缓慢抬起头来,粉颊上已经红了一片。脑中许多思绪夹杂,乱成了一团。她困难地开口询问,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的献身,跟整件事情有何关系?”
她的确是渐渐改变了,皇甫觉逼着她去看,去思索,将那些矛盾的事实在她眼前揭穿。她不再只是个棋子,逐渐开始会思考,懂得自行判断对错。
只是,沈宽可不喜爱她这种改变,他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工具。
心里有某种东西慢慢崩塌了,难受的情绪抓紧了她的胸口。她开始明白,沈宽是用什么眼光看待她的,难怪杨姜的眼神会充满了鄙夷,在他们的眼中,她的身份跟寻常妓女没有差别。
她从小在沈宽身感受到的关爱,难道只是一项让她死心塌地忠诚的手段?
沈宽哼了一声,睨着半跪在地上的红绡。这个女人眼中的某种东西让他极度不悦,要不是事情走到这等地步,不可能临时抽换人选,他会选择在此处把她给杀了。
花费了十多年才养出这么一个诱饵,他没有耐心再等上十几年,去培养另一个诱饵。
“你以为,我从你幼年起,就费心地找来稀有药材做成薰香,让你日夜不停嗅着、熏着是为了什么?那可都是珍贵至极的药材,若是没有必要,我何必这么处心积虑。”他以严苛的目光看着她,看见她柔嫩的手在衣衫上收紧。
画舫上那一夜的点滴又回到她的脑海中,虽然那时被薰香弄得有些神志不清,但她仍记得皇甫觉曾告诉她,薰香中有众多药材,其中一味是功效极强的媚药。
沈宽的双眼发光,仔细地诉说着筹备了许久的计划。他多年来一笔一划地勾勒着他一统天下的美好蓝图。
“那薰香不但能诱惑日帝饿虎扑羊地要了你之外,还有着几味至毒的药材,对女体不会有任何损害,你日日闻着,那些药早就全渗进你的四肢百骸。”他坐回木椅上,身躯因为兴奋而颤抖着。他多年来压抑着心中的梦想,对于那张龙椅的渴望却愈来愈旺盛。
那些字句缓慢地渗透进红绡的脑海,她因为巨大的震撼而身躯僵硬,只能张大双眸,瞪着这个自己一直以为是慈爱长辈的男人。
“对女体不会有伤害,却不代表着对男人不会有所伤害。否则,你也不需在薰香中添加媚药。”她喃喃自语的,声音十分小,脸色苍白得像是冬季的雪。她的身躯好冷,希冀着一双已经熟悉的宽厚臂膀,能够拥抱她……
拼图一块块地在脑海中拼上,她逐渐看见了某些一直看不见的内情。莫非,这些就是皇甫觉要她看见的?他早就知道这些了?
那双深不可测的锐利黑眸里,除了笑意,也隐藏了能同悉一切的睿智。而在看向她时,那双黑色的眸子里,会浮现深切的温柔……
沈宽伸手打开一个百宝格,在象牙雕刻的精致柜子中,纷陈着各种的药材。他摸索着那些药,十分地谨慎。这些药可以帮助他达成目的,从十多年前找齐后,就被他小心翼翼地收藏着,除了他与心腹杨姜外,没有人可以碰触。
“这几味药来自苗疆,是当地最极致的一种毒药,名叫‘销魂蚀骨’,是专门用来对付男人的。”他将那些药拿了出来,散落在红绡的面前。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药落在地上,从小就熟悉的药香,竟让她觉得恶心。她依稀想起,童年时沈宽第一次将她召唤去,将包在锦袋里的薰香交给她时,她有多么高兴。
原来那是所有计谋的开端,沈宽从那日起,就在诡计中安排好了她的角色。
“只要有男人碰了你,交欢三日内,毒药会渗透他的血脉,将他的筋骨全溶得一干二净,三日内他会遭受虫蚁蚀身的痛苦死去,尸水会从他怕七窍内流出,他死去时全身只剩一个皮囊,却全无外伤。”沈宽愉悦地说道。这样的死法,是他亲眼印证过的;要从日帝的手上顺利地夺到王位,这是万无一失的办法。
红绡慢慢站起身来,她的拳头握紧,指尖陷入柔软的掌心,沈宽所形容的景象,让她的胃部翻搅着。体内缓缓浮现一种力量,支撑着她站起来,没有因为这个巨大的阴谋而昏厥。
这样的情绪是前所未有的,倘若是在先前,就算是知道沈宽的计谋有多歹毒,她也会冒死达成目的。但是皇甫觉先前已经在她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他没有强硬地改变她的观念,只是让她自行去判断。
“原来,我只是一个你费心养出来的药引子。”她被蒙蔽了这么久,到如今才知道事实的真相。
本以为她的存在,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目的,能够为沈宽拯救天下的百姓。但是真相一一在她面前揭穿时,她才明白自己的身份有多么不堪。
沈宽对她自小的温和宠爱,其实是别有用心的。难怪他不让独沈皓碰她,她是一个被薰染了剧毒的女人,哪个男人碰了她,就会化为一滩尸水。沈宽的罅不是为了关爱,而是要保护独子,不要成为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烛火在夜风中摇晃,她直视着沈宽,怀疑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这就是她一向以为,怀抱着仁德,誓言拯救天下苍生的长辈吗?
“不然,收养的众多孤女里,我为什么独独对你花费最多的心思?”沈宽睨着她,在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看到闪动的光芒,她回视着他的模样,让他心中闪过些许不安。
他的拳头收紧,知道在皇甫觉死后,等一切大事底定,他也必须送穆红绡下黄泉去。这女娃儿知道得太多,若是留下来,迟早会是个祸害。
“所以,你也不在乎日帝是否是个英明君主,就你而言,日帝英明与否并不重要,你只想毒死他,然后取而代之。”她缓慢地说道,事实一点一滴在脑海中厘清了。她的双手颤抖,表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冷静。
身为一个忠心的杀手,她不应该质疑沈宽,但是她如今所看到的事实,竟跟她长年所相信的差距十万八千里。就像是从云端跌入万丈深渊,她下意识地用手搓揉着肌肤,想要搓去体内的剧毒。
手臂的粉色肌肤被搓得浮上一层艳红,甚至有刺痛的感觉,但是那些毒药渗进她的体内已经这么多年,她这些举动完全于事无补。想到皇甫觉会在与她交欢后,化为一滩尸水,她的心禁不住窜过一阵疼痛……
在这纷乱的一刻里,她只知道——她不想让他死!
沈宽眯起眼睛,不悦地一挥手,险些又打到了红绡。
“你的废话太多了,我记得可没将你教养得这么多话的。”他伸手捏起红绡的下颚,望进那双眼睛里,声音变得温和。“红绡,我的孩子,乖乖听话,去替我解决了日帝,我不会亏待你的。”
红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突然间觉得好冷好冷。沈宽的表情,如今看来竟是这么可怕。她的心中矛盾极了,已经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
或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仍难以接受?
“我完成任务后,你会怎么做?”她半晌之后才有能力开口,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
沈宽触摸她的肌肤,传来一种疯狂的意念,让她几乎想要失控地推开。这实在太可笑,在她幼年的时候,是多么期待沈宽能多给她一些注意,每次沈宽轻拍着她的头,她就感到无限的光荣。
那时,她可以献上任何东西,只为了讨沈宽欢心。
“我会入宫去处理一切,之后在众多大臣的殷勤请命下,不得已地登基为王。”他的手有点颤抖,连笑容都扭曲了。身上所受的重伤,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垂垂老矣,时日已经不多,要是再不行动,从皇甫觉手上得到江山,他就再也没有机会。
这才是理所当然的,那个漫不经心、到处眠花宿柳的年轻人,怎么有能耐坐拥天下江山?他才是众望所归的君主,绝对有资格坐上那张龙椅。
红绡点了点头,缓缓退开几步,冷眼看着眼神疯狂的沈宽。她像是突然间从沈宽所编织的梦境中跳脱出来,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她需要时间,好好地思索一番。
在心绪纷乱的时候,脑海中竟浮现皇甫觉的脸庞,他调戏她的可恶模样,以及他缓慢地将两人的发相系的温柔模样……
明明每一次都被他气得羞愤交加,但在这一刻,她却急切地想见到他,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见到他,她的心就可以稍微平静些。
“地图留下,你回王宫去,五日之内,我交代你的任务就必须达成。”沈宽严厉地说道,挥手要她离去。临去前他还将百宝柜中的药材抓入锦袋内,抛到红绡的身上,要她一块儿带回王宫中。
她没有多说什么,弯腰拾起那个锦袋,之后转身离开聚贤庄。她不愿意再久留,甚至连多留一刻钟都觉得难受。
红绡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而坐在宽大木椅上的沈宽,仍在烛火下,编织着他君临天下的美梦。
流萤在夜里流窜,而红绡完全视而不见。
她握紧了手中的锦袋,在黑暗的山林中尽力奔跑着,提着一口气,将轻功施展到极限,甚至到胸口都隐隐作痛、像是快要炸开似的时,她才倚靠在一棵巨大的桧木上喘息。
离开聚贤庄后,她没有朝王宫的方向奔去,反而一路奔上聚贤庄后山的巨大山岳,在黑暗的森林中奔跑,发泄积压在胸口的难受情绪。黑暗中,森林显得十分诡异,但她全然不觉得恐惧。
如今才知道,真正能让她觉得恐惧的,是沈宽可怕的野心。
一种遭到背叛的痛楚、跟荒谬的可笑感在心中交织,她背靠着巨木,缓缓滑坐在地上,像是一时之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聚贤庄的后山是她从小生长的环境,离开沈宽后,她心烦意乱,本能地就往这里奔来,根本也没有认路,现在连她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她是多么愚笨,竟被人傻傻地利用了这么多年,心里还骄傲地以为,自己是在为沈宽做着救国救民的大事……
黑暗之中,林间树叶轻晃,类似某种巨大的鸟类飞窜过天际。
红绡站立在桧木之上,望着山岳下方灯火通明的聚贤庄,心中百感交集。树叶又是一阵轻晃,接着伴随一阵轻笑,令她心中一震。
“美人儿,吃糖的时间到了。”皇甫觉轻笑着,轻易地抱起她,靠着巨大的桧木,不浪费时间地吻上那张红唇,照例将丹药喂进她嘴里。
她没有反抗,软弱地靠着他,习惯了他放肆的出现方式。因为寒冷、或是其他的缘故,她的双手自动地攀上他宽阔的肩膀,指尖陷入他坚实的肌肉,贪婪地汲取他的温暖。
头一次,她没有抗拒与躲避,反而迎上前去,以接近绝望的激烈,笨拙却认真地以他曾经探索过她的方式,回吻着他。红唇轻启,柔软的丁香小舌滑进他的口中,羞怯地跟他纠缠,一双纤细的手也由他的臂膀游走到了他的胸前。她头一次主动抚摸着他,这才知道他有多么高大壮硕。
红绡生涩却难掩热情的举动,刺激得他难以自持,拥抱她的动作变得激烈,欲望坚硬而疼痛地抵住她腿间柔嫩的一处厮磨着,有力地几乎要嵌入她双腿之间。
黑暗的森林中,男性的低沉咆哮声,震得红绡全身颤抖。
红绡缓缓眨了眨双眼,迷蒙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她的脸颊飞上红霞,转过头去,没有回答他。
似乎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有了踏实安全的松懈,倚靠在他胸膛上后,几乎就不想再移动。是因为今晚发生的变故太多,她才会变得这么自甘堕落吧!
“你表面说得好听,说要信任我的判断,却还是跟踪了我。”她指控地说道,声音却有些软弱。四周仍是黑暗的,但是她的思绪比先前平静,稍微想移动身子,脸颊上的嫣红却变得更深了。
那双望着她的黑眸,比夜里的星辰更加明亮,让她感觉自身的娇小与脆弱。
这是一双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睛,表面上漫不经心,然而所有的蠢动都被他看在眼中。恐惧一点一滴地涌上心头,她想起被沈宽利用的难受与不堪——
她的心逐渐靠近他,然而,这会不会也只是他的手段?他对待她这么特殊,莫非只是想要从她身上套出关于聚贤庄的种种?
这样的猜测,竟让她心中浮现锥心刺骨的疼痛,而那种痛苦比先前在沈宽面前所感受的更深!
比起沈宽,她莫非更在乎皇甫觉吗?
皇甫觉对着她微笑,食指滑过她被吻得微微红肿的唇。“别这么气愤,我可不是存心想跟踪你的。要知道,看见沈宽那老家伙的嘴脸,可是会让我倒胃口的。是因为你吃糖的时间到了,我才勉为其难地出了王宫,一路跟着你来到这里。”
“狡辩!”她迸出这两个字,不肯相信他。“逼我吃那些鬼东西,会有多重要?”至少,绝对不可能比调查聚贤庄的内幕重要。
皇甫觉勾起嘴角,露出莫测高深的邪笑,以指尖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子。
“红绡,你错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可重要得很呢!”他缓慢地说道,倾身舔着她的唇,跟她分离唇上残余的淡淡药香。
她撇开头,足尖一点,踏出了他的怀抱。先前从沈宽手中接过来的锦袋,被两人在拥抱之间弄得散了,药材落了一地。她双眼一黯,将锦袋远远地扔了出去;这些薰香是用来毒害他的药,她心中无法克制地感到厌恶。
“你会跟着前来,是想要追查沈宽接下来的计划吧!”她的肩膀僵硬,瞪着山脚下的聚贤庄。
他又来拥抱她,夜凉露重,不愿意让她受到风寒。先前抱着她的时候,她还在瑟瑟发抖,教他的心格外不舍。
“我说了,那不重要,老狐狸说些什么话,我可没听进去。”他微笑着,靠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整个人都纳入怀里。“不过,你夸赞我的每一字、每一句,我可都听进心坎里了,这可是弥足珍贵的啊!当着我的面时,你可没说过半句好听话。”他的口气有些得意。
红绡咬着唇,想到先前所说的话都字句不漏地被他听进耳里就觉得万分尴尬。
就算那些替他辩解的话都是事实,但要是知道他在外头听着,她肯定不愿意说出口。
“我只是说出事实,把我在王宫内所看到的一切,告诉我的主人。”她刻意保持冷漠的语调,声音却有些颤抖。
“那么,你为什么不将铁鹰以及顾炎的事情告诉他?你甚至也没有告诉沈宽,我对他的诡计已经有了防备。”他的手游走在她的发间,眷恋着那柔滑的触感。从他的角度,可以瞧见她粉颊上有一块红肿的痕迹,那是先前沈宽的责打所留下的伤痕。
他先前潜伏在屋外,看见沈宽打她的那一瞬间,几乎气愤得理智全失。她因为震惊而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他的心仿佛被揪紧,一阵阵地刺痛着。
皇甫觉黑眸略略眯起,迸身出冰冷的杀意,在心中暗暗发誓:沈宽加诸在红绡身上的伤害,他绝对会加倍替她讨回来。这一巴掌,是红绡为他而挨的,他可忘不了。
红绡回答不出他的问题,难受地挣扎着,不愿意窝在他的怀抱里。属于他的气息太过温暖,她怕自己会陷溺一辈子。
倘若,他也只是利用她,那么她的一厢情愿岂不是太过可笑?她不敢奢望,他对她有几分的真心。
“不要碰我,我可是聚贤庄的杀手,是你的死对头。”她咬着牙说道,不愿意去看他。原本温柔的双手,突然间变得霸道至仍,猛地将她扯了回来,她没有防备,惊呼了一声,跌进了他的胸膛。
她抬起头来,那双黑眸却让她呼吸一窒。他的眸子里,此刻有着野蛮的狂肆,她刚刚所说的话,似乎意外地激怒了他。
“红绡,你以为对我来说你的身份就只是如此?”他询问着,声音低沉嘶哑,双手徐徐用劲,克制着用力摇晃她的冲动。
这是上苍给他的惩罚吗?惩罚他一向玩世不恭,说起话来没有半分正经,所以此刻就连他最在乎、最想拥抱在怀中一辈子的女人,也看不出他的心意。
“你该死?”她低声骂着,眼眶酸酸的,弥漫着水雾,几乎想要落泪了。为什么他不是欺负她,就是在逼迫她?她好怨他,为何总是不肯放过她?
皇甫觉看了她半晌,莫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将她抱在胸前,拍了拍她的背部,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克制着眼泪不要流出来,难得乖驯地枕在他胸膛上,倾听着规律而有力的心跳。宁静的气氛弥漫心头,四周只有幽静的虫鸣,她的双手来到他的腰部,回抱着他,在这一刻里不愿去思考。
那些篡位的阴谋、尔虞我诈的计策,她都不想去理会。她只是奢侈而单纯地想抛下其余的身份,只要做一个女人,一个被心仪男子拥抱在怀中的女人……
只是,老天不肯成全她。
“听那声音,像是个孩子。”皇甫觉皱起眉头说道。
“孩子?会不会是有孩子失足掉落到悬崖,正在呼救?”她心中十分不安。沈宽在这座山岳里养育着众多孤儿,会有孩子失足跌落悬崖,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
皇甫觉低头看着她,察觉她焦急的神色。他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施展轻功带着她飞快奔行。“我们去看看。”只要能让她高兴,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在他察觉之前,他就已经太过在乎这个美丽却又矛盾的小女人了。
她毫不费力,只需跟着踏步。心中有坚硬的东西破碎、融解了,之后化为暖流弥漫在心间,她望着他紧握着她的宽厚手掌,思绪千缠百结,难以弄个清楚。
只是在不自觉间,她也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两人交缠的手,一如前些夜里,他以两人的发所结的同心结。
第八章
山岳的东南角落,是一片陡峭的绝壁,下头是万丈深渊,就算是武林高手,掉下去也只有丧命一途。在深夜里,深渊下漆黑一片,看来十分可怕,犹如地狱的入口。
悬崖的周围有几棵参天古木,为夜色添了几分阴森感。
皇甫觉带着红绡,来到悬崖附近,足尖一踏,扶着她纤细的腰,在一棵巨木上稳稳站住。居高临下地望去可以瞧见悬崖的边缘有着几个黑色的人影,行踪看来十分诡异。
即使在黑暗之中,红绡也隐约认得出,为首的那个男人是杨姜。想到前一次与杨姜之间的会面,她的身躯有些僵硬。
“他们在做什么?”皇甫觉靠在她身边问道,眯起眼看着。瞧见那些男人的手上抱着一个黑色布袋,小孩凄厉的尖叫声就是由那里传出来的。
红绡摇了摇头,她居住在这里时,悬崖是被勒令不得靠近的禁地,她从不晓得这里有着什么,更不晓得那些人会在这里进行什么。
一阵寒意,伴随着幼童的凄厉尖叫,点点滴滴渗透进她的心,让她感到极度不安。
沈宽那狰狞的表情还深深印在脑海中,她所知道的一切,原来都是虚假的。聚贤庄其实也只是一个罪恶的渊薮,那些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夜半行事,大概做的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善行。”清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皇甫宝儿靠在两人身边,也往下头看去,仿佛她的突然出现,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你在这里做什么?”皇甫觉瞪着她。
宝儿很无辜地一笑,扯着红绡的衣袖,很是依恋的模样。“你们夜里都出来晃了,我觉得无聊,也跟着出来嘛!”她的笑容转为狡诈,有些取笑地继续说。“不过,皇兄,您心里是惦念着什么呢?怎么没察觉我一路跟踪你?”
“选别棵树去站,省得碍眼。”他简洁地说,语气中有深深的不悦。这个小丫头,老是爱来凑热闹。
宝儿眨眨眼睛,哀求地看着红绡。“我不要嘛,这里好暗,红绡姐姐,我站在你身旁,好不好?”她瞄向兄长,眼中有恶作剧的光芒。
皇甫觉看了亲妹子一眼,扬起浓眉。“那好,回去后我就拟招书,把你……”
“呜呜,你每次都拿这个威胁我。”宝儿马上跳离红绡身边,缩在另一棵树上,眼中含泪,委屈极了。
她知道兄长说到做到,如今有了美人就不顾亲人,她要是真妨碍到他跟红绡的温存,说不定等会儿一回宫就被踹上马车,连夜送往哪个蛮荒国王的寝宫,成为和亲的王妃,为良好邦谊贡献青春去了。
悬崖之旁,杨姜似乎吩咐了几句,然后转身离开,身法绝快,转眼就失去了踪影。其余五个黑衣人把布袋拉开,露出一个年约八岁的小男孩。
在看见那孩子的瞬间,红绡倒抽了一口凉气。即使隔着老远,还是能够看见,那孩子身上遍体鳞伤,不少伤口还冒着鲜血,十分怵目惊心。
“不要打我了,求求你们,我一定会乖乖练功,一定会乖乖听话。”小男孩哀嚎着,瑟缩着身子不断发抖,以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几个黑衣大汉。
一个黑衣人冷笑着,不留情地踹了小男孩一脚。“乖乖练功?省了吧,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连剑法都练不好,资质实在太驽钝了。”
小男孩哭泣着,满脸是泪水与伤痕,看来已经被毒打过一顿。“呜,我好努力了,但是……”
红绡绷紧了身子,无法转开视线。那些黑衣人所穿的衣衫,是她十分眼熟的;穿着这种衣衫的人,负责教授聚贤庄所收养的孤儿们武功。这些人该是幼童的师长,为什么神态会如此狰狞?
那些孤儿被从各地送来,聚集在一处,其中一部分的人成为沈宽忠诚的杀手。红绡从来没有怀疑过,剩下的那些被武师们淘汰后的孤儿,是消失到哪里去了。
以她以往对沈宽的崇拜,她愚蠢地以为,那些孩子们都被送到山下,找了好人家安养,但是如今……
答案摆在眼前,只是事实太过残酷,她无法接受,更不敢相信,那些人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忍心对幼童下毒手。她的身躯颤抖,要不是身后有皇甫觉抱着,肯定已经跌下树去。
黑衣人又逼近几步,以体型无言地恐吓着小男孩。“主人可没办法养无用的废物,不如你就下山去吧,别再留下了。”
“好的,我下山。”小男孩点头如捣蒜。虽然下山之后无依无靠,也总比留在这里来得安全。他本能地知道,这些人十分危险。他困难地站起身来,拖着脚步要往下山的路径走去。
“你要去哪里?”黑衣人问,口吻里有着残酷的笑意。
“下……下山……”小男孩勉强回答,双腿不停地发抖。
“方向错了,”黑衣人拎起小男孩的衣领,扯到了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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