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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不婚男不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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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真是混帐!”李广年气得朝守在房间门口的两名心腹吩咐,“班森、阿庆,你们把二少爷给我软禁在他房间,在他没答应跟石川社长提亲之前,不准放他出来。
“泽美,你也给我看好你的儿子,他要脱逃,我就唯你是问;他的手机、证件、皮夹,全都给我没收。”
“爸!”李仁皇急切唤道。
“没第二句话好说的,你不用替他求情,现在就给我去处理记者会的事。”李广年怒瞪李仁皇一眼。
王泽美惨白着脸,望着两名魁梧的心腹上前来架住她的儿子。
李楠瑾安静得宛如冰冻的雕像,他冷然望了李广年一眼,又望向李仁皇,然后才不发一语地任班森和阿庆架走。
但只有李仁皇看得懂他在离去前,给自己的无声唇语——
别告诉优我被软禁。
李仁皇蹙紧了眉,为一个女的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
第九章
晚上,石川优躲在米亚的住处里,在看完皇华酒店的新闻声明后,她烦躁得关掉电视。
李楠瑾的手机依旧不通,李仁皇也联络不上,她真的没法忍受这样坐以待毙了。
石川优打手机请李水心来载她到别墅去,因为记者会的声明,现在别墅门口徘徊的记者已经退去,所以李水心立刻答应了。
石川优换好了一身不容易被认出来的装扮,紧张地在米亚家等待。
十分钟后,听到门铃响,她急忙跑过去开门,“水心——”
然而门口站的人却让她呆住——那是米亚和她自己的父亲,以及一群保镳!
“对不起,优,伯父到咖啡馆里来找我,还不让我事先联络你。”米亚满脸愧疚的解释。
石川优的父亲石川信介,粗犷的脸庞充满怒气道:“这没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做的是应该的。”
他转向石川优吼道:“现在立刻跟我回冲绳去!”
石川优满脸的震惊,“为什么?”
“还为什么!都被人玩弄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这么信任你,才让你一个人住在台湾,没想到你什么都骗我,住的地方也是,被人偷袭的事也是,还跟男人同居,现在连被人劈腿了,我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石川信介提高声调叱道。
“是健司告诉爸的?”石川优也生气了。
“你怪健司做什么?杂志都刊出来了,我逼问他,他才说的。”石川信介继续骂道:“没想到皇华那个李楠瑾这么王八蛋,连我的女儿都敢玩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没有玩弄我,爸不懂,就不要乱说!”石川优大声反驳。
“哼!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吗?我有把你教得这么傻吗?那个李楠瑾从头到尾都不想跟你结婚,我都听说了,为了逼他跟你结婚,人家李家现在还把他软禁在家里呢!这样你还说他没玩弄你?”石川信介啐道。
“软禁?爸说的是真的吗?他被软禁了?”石川优慌得浑身发麻,她果然还是害了李楠瑾?
“当然是真的,皇华集团的人亲口跟我说的,他们那家的大老还像哈巴狗一样拚命对我道歉,就怕我不愿支持他们的游乐园计画呢!”石川信介满脸的不屑样。
石川优痛苦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爱李楠瑾,因为他那冷静压抑下的温柔,他对自己的无尽包容呵护,他那出色的才华,他那向往自由却被困住的宽大羽翼,以及那只有她才能触摸得到的他的真实,那是埋得多么深又多么珍贵的宝物。
婚姻算什么?
她一刻也没想要过,她只要两人相守在一起就觉得幸福,她更期待有一天能看他真正自由的飞扬神采。
但为什么现实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复杂?他们又不是罗密欧与茱丽叶,他们当事人说了就算的事,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搅和?
李楠瑾竟然被软禁了,他那么一个打从心底想追寻自由的男子,却因为她被关起来,折断了双翼,她的心像是被刀狠狠的砍了一刀似的。
“不行!我现在要去华门。”石川优毅然道。
李楠瑾正被软禁,她怎么能待在这里?
她必须陪在他身边,她答应过他的。
“不准去!我不准你再去见皇华的人,我们现在就回冲绳。”石川信介怒声咆哮。
“爸为什么这么不讲理?楠瑾没有劈腿,他虽然不想结婚,但他是真心爱我的。”石川优愤怒道。
“优,你的脑袋是长到哪去了?你根本就是为爱情而瞎了眼睛,到现在还帮那种男人说话!健司告诉我说你被骗得团团转时,我还不太相信,现在却亲眼看到你这样!
“金城、宫里,给我押住小姐,我们现在就一起去纽亚爵收拾你的行李。”石川信介一声令下,两个保镳立刻上前。
“伯父!请您相信优,李楠瑾是真的爱着优,他没有骗她,我求您不要这样把优带走。”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米亚连忙拦到石川信介的身前。
“左小姐,让开!这是我们的家务事。”石川信介使了一个眼色,又一名保镳上前拉开米亚。
“爸,你真的误会了!”石川优急道。
“没什么误会,你现在就给我回去!”石川信介再度对有些迟疑的保镳下手势。
“那么,爸,我求你,至少让我跟楠瑾见个面再走。”石川优头一次对自己父亲哀求了。
“不准!”石川信介这次绝不退让。
保镳上来架住石川优,她的心神俱乱,她不能就这样被带回冲绳,李楠瑾还被软禁着。
一思及此,她开始毫不留情地对保镳们动手。
“不仅不听父亲的话,竟然还敢动手?”石川信介大发雷霆,“你们全都给我上,不用客气,把小姐给我压下!”
一挥手,五、六个训练精良的保镳全都上前攫住石川优。
她疯狂地跟他们对打,又狠、又快,逼到保镳们最后也只能使出全力压制她,直到她被打得浑身青紫,终于再也无力反抗。
双臂被两个保镳反剪住,她宛如被控制住的傀儡,泪水蓦地流下。“爸,求你让我看楠瑾一眼——爸——”
石川优哭了,心碎地哀泣;而在一旁目睹的米亚也忍不住哭了。
石川信介眉头蹷得不能再紧,避开她的眼神,看到宝贝女儿为了一个骗子弄成这样,他感到万分心疼。“我们回去吧!过一阵子,你会忘掉他的。”
“爸——”她哭喊着被架出去。
不会忘的,她怎么可能忘?有个男的是她这二十四年来的生命里唯一爱上的人。
有个男的比任何人都懂她、比任何人都宠她,像冬夜那般静谧深沉,像秋风那般自由寂寥。
她想跟着他一起走,走到天涯海角。
能跟他在一起,就是她唯一想要的自由。
楠瑾,对不起,我没办法遵守约定……
凌晨四点,李楠瑾站在自己七楼房间的窗前望着窗外,天地一片漆黑,万籁无声,从窗棂透进秋夜的冷意。
石川优不知怎么样了?
仁皇应该会帮忙瞒着她,让她放心吧?
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陈斯影究竟是从哪得知皇华集团就是华门的?本来还能勉强应付大老们的逼婚,但在陈斯影的搅和下,他变成只有背叛家族或是入赘结婚这两条路可行。
他太大意了,除了陈斯影之外,恐怕石川集团那边也有人牵扯进来,毕竟知道皇华集团与华门关系的,除了他们自家人之外,便是计画合作并结婚的石川集团高层人士。
而且想要继承石川社长之位的人,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止他与石川优结婚。
哼!他竟然被软禁在这里。
李楠瑾唇角露出苦笑,他对家族而言就是换取利益的工具,虽然本来对这点就有了解,但实际感受时还是苦涩不堪。
如果不结婚,他们是要关他到何时?
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两个月?
他曾威胁过要把华门的底给掀出来,因此就这样被关上一年、两年,大老们恐怕也很乐见吧!关到他乖乖听话为止也不错,不是吗?
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他对父母还有大老们,其实还曾抱着一些期望,所以他没有选择决裂过。
如今,却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这样一确定之后,李楠瑾便弯身将自己右腿裤管微微卷上,抽出藏在袜子里的瑞士刀。
他几近无声无息地用瑞士刀解开被反锁的门,像鬼魅一样勒住站在门前的保镳的后颈,让他当场晕死。
王泽美正如他所预料地熟睡在门旁的椅子上,并未被惊醒,但为了保险起见,李楠瑾依旧毫不留情地在她颈后补上一记手刀,令她昏厥。
他像影子般静悄悄地上楼,来到八楼最角落仁皇的房间,轻易解开门锁潜了进去。
房间里是敞亮着,李仁皇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到他进来一点也不讶异。“我也猜想你会来。”
李仁皇叹了一口气,默默将李楠瑾的皮夹、手机和证件放到桌上。
“谢了。”李楠瑾淡然地点头接过。
“我想你还需要这个。”李仁皇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他的护照。“我去纽亚爵帮你拿来的。”
“怎么了?”李楠瑾俊眉一蹙。
“石川优今晚已经被她父亲架回冲绳去了,左米亚一直哭,说因为优一直反抗,结果弄得自己浑身伤痕累累。”李仁皇凝重道。
李楠瑾沉默了,因为那种不实的报导让石川优受伤;因为这种唯利是图的家族,让他无法守住石川优,两方他都不会放过的。
李仁皇望着沉静的他,感觉到喘不过气,李楠瑾的怒气从不外显,愈是沉默,那个后劲就愈是强烈。
过了不知多久,李楠瑾咧开一抹冰冷的笑,对着仁皇说道:“我把大老们拉下台也可以吧?仁皇,你不要再当这种有名无实的帮主了,我们一次把事情全处理掉吧!”
李仁皇呻吟道:“那女孩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嗯。”他轻声道。
“你要革命,我当然只能奉陪,谁教我们华门最菁英的人全都是你的手下呢?不过这一革命,长辈们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了。”李仁皇叹道。
“我晓得,所以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动作。”李楠瑾的眼里有着一抹悲哀。“但不这么做,无法保住我和优的未来。”
“迟早也无法保住我和伯骞、水心的未来,是吗?”李仁皇眼里也有了觉悟。“那你打算怎么做?”
“让手下一个一个击破各个堂口,另外,用我个人的资金大量买下大老们的股份。一旦制伏住大老后,华门的实权就完全交给你,你要就地解散也可以,或是把人全安排进皇华集团的公司,我的手下们我会全让他们入股纽亚爵经营。
“集团部分,有我的股份加上大老们的股份,你就能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要求撤换总裁。”李楠瑾冷酷道。
“父亲一定会非常后悔为何错待了你。”李仁皇感叹。
由计画的简单程度,便可以推想出李楠瑾的势力和资金有多庞大,虽然以前就知道他是个投资天才,但没想到他的资金多到可以买下大老们的股份。
“我们父亲是个不会回头看的人,他的眼里永远没有他的妻子、儿女。”李楠瑾冷冷道。
“但即使如此,你还是会善待他到老,因为你其实比我更重视家族。”李仁皇评论道:“如果我有你的财力和手腕,我绝不会这么多年一直任皇华集团予取予求,也不会甘心当老二。”
“你知道我对当老大没兴趣,更没兴趣拖着一整个庞大的集团,我要的只有自由。”李楠瑾静静道:“所以,你的决定呢?”
“总裁和帮主都让我当去了,我还有什么要求的?我会掩护你的叛变行动的。”李仁皇无奈笑道。
一个月后,日本冲绳
半夜三点,石川优悄悄爬出自己位于三楼房间的窗户,她双手伏壁,贴在自己房间外的墙上,站在窗枱上,稍微往下望。
还好,离地六、七公尺的高度,她还能忍受。
继前面六次失败后,她决定冒险从窗枱跳到庭院榕树上脱逃。
因为她怕高,所以非逼不得已,她真的不想使用这个方式,可是在装病、打伤保镳、下药迷昏保镳等等诸多方法都失败后,她只好走上这条路。
她父亲也知道她怕高,所以这条路也是他们家保镳看得最松的一条路。
这一个月来,她的手机、皮夹、护照全被没收,房间内的网路被切断,除了用餐时父亲会叫她去大厅一起吃之外,她其余时间都被软禁在房里。
父亲做得这么绝,全是为了希望能让她死心,忘掉李楠瑾。
她与父亲的每一餐饭,都是父亲软硬兼施地劝她与健司结婚,好让他安心退休;她则不发一语,采取全面冷战。
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她愈发觉得绝望,她真的已经不求能跟李楠瑾有什么好结局,只求能知道他是否脱离了软禁。
所以即使她晓得自己逃出了家里,也没法做什么,但她只希望至少能与李楠瑾联络上,知道他是否平安无事。
屏气凝神,她最后一次目测自己跟那棵只有三公尺高的大榕树的距离,只距离一公尺,问题是在中间那段大约四公尺的高度落差,她应该能在跳下去时抓紧树干吧?
不管了,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一、二、三,跳!她随着心里的口令,猛力朝榕树那里跳下。
“不要——”
咦?是幻觉吗?!
她好像听到李楠瑾的声音!在坠落的一刹那,石川优想道,但下一瞬间,她已惊恐地攀住树枝。
大榕树那繁茂的枝叶因她的坠落而“哗沙”作响,她确实抓住树枝了,但随即“啪嚓”一声,树枝因耐不住她的重量而断掉,她整个人摔落地面。
她坐倒在地面,右脚小腿一阵剧痛,痛得她泪水都掉出,完全无法动弹。
摔落地面的声响过大,保镳们全都蜂涌过来。
“小姐,还好吗?”保镳之一想要扶她起身。
她惨白着脸拒绝,“不要碰……好像骨折了!”
保镳们大惊失色,赶忙去通知石川信介和救护车。
折腾了一天,石川优再度回到家时,已经过了中午。她拄着拐杖,右脚打着石膏,在父亲和保镳的搀扶下回来。
才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石川信介就忍不住开骂了,“好好一个人,竟然从三楼跳下,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如果爸爸肯让我见楠瑾,我就不会做这种事了。”石川优面无表情地说道。
“唉……”石川信介大叹一口气,“这是你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开口对我说话,结果一开口就提李楠瑾,那人真有这么好吗?”
石川优咬牙道:“就是有这么好。”
“哼!虽然我没收了你的手机,不过那小子在这一个月里也不曾主动来过一通电话,你对他掏心掏肺,他可不是这样对你。”石川信介说起来还是忍不住动怒。“你说他有多好,我是一点也不相信。”
“搞不好他像我一样,被一个神经病老爸给关了一个月也不一定。”石川优哼道。
“你——”石川信介正要斥骂,还是勉强压抑住。“优,别再执迷不悟了。这一个月来,别说李楠瑾没打来,连他家人也没再打来道歉过,我已经通知皇华集团我要撤资,合作破局了,他们也轻易就接受,连一个大老都没出面。
“我想,李楠瑾对你是真的无心,所以他们家人也放弃合作了,要不然哪有人都分开一个月了,还完全不闻不问!”
石川优的心因父亲的话狠狠一揪,她不是个拥有无敌自信的女生,再加上跟她在一起要面对那么大的压力,她当然担心李楠瑾可能会放弃,而且即使李楠瑾因这些阻碍而放弃,她也会谅解;只是她相信李楠瑾的为人,如果他要放弃,他一定会坦白对她说。
所以除非她亲耳听到李楠瑾说分手,不然她不会死心。
瞧见石川优红着眼眶,闷不吭声,石川信介再度叹道:“看你对那男的这么死心塌地,前阵子爸爸也有认真考虑过,如果李楠瑾打电话来道歉,愿意发誓对你专一,并以结婚为前提与你交往,那我就退让一步,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是那男的实在不值得你费心思啊!他不但没有半点表示,事发至今,也没有面对我过!你不如认真考虑一下健司,你们从小在一起,他一直很喜欢你,对石川集团更是忠心耿耿,无论工作能力或是人品都是一流的。
“他一点都不介意你跟李楠瑾同居过,也愿意等你心情稳定再谈婚事。这一个月他每天来家里探问你的状况,你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老爸也就了无牵挂了。”
“爸这么喜欢健司,那就直接收他当儿子,把集团让给他继承吧!你的集团我一点都不希罕!”石川优怒道。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是为了谁辛辛苦苦打拚的?还不都是为了你跟你母亲。”石川信介再度动怒。
“因为爸爸是个又专制、又沙猪的工作狂,妈妈才会那样累到病死的!”石川优嚷道。
“你——”石川信介气得脸红脖子粗,扬起手要打她,但是看到女儿包着石膏的右脚,还是放下了手。
石川优把话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虽然那句话极有可能是事实,不过对一直深爱母亲和她的爸爸来说,那是绝对不该说出口的一句话。
“……对不起。”她喃喃道歉。
“金城,送小姐回房。”石川信介僵硬地别开脸,命令保镳道。
第十章
晚上,石川优忧郁地坐在自己房间的长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练习扑克牌洗牌。
她其实很沮丧,想到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到何时,不知何时才能有李楠瑾的消息,她就觉得心如刀割。
尤其现在右腿还打上石膏,她连想逃出去都机会渺茫。
可是她并不愿意放弃,因此她不断鼓励自己撑下去,要放弃也要李楠瑾亲口对她说分手。
她拚命打起精神,保持仪容整洁,穿上自己最喜爱的T恤和牛仔短裤,听着自己最喜爱的法国香颂,努力构思新的魔术表演,绝对不容许自己以泪洗面。
虽然这样强打精神真的很辛苦,她有时只想大声尖叫,或是躲在棉被里睡个三天三夜,不过她总是抱着一定要再见到李楠瑾的决心。
如果要等待,她就必须坚强。
当她正努力靠扑克牌来转移自己的悲伤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叩、叩。”不待她准许,对方直接开门进来,是仲程健司。
“伯父有事出门,让我来照顾你一下。”仲程健司微微一笑,他穿着西装,显然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
“请你待在一楼,我不想见到你。”石川优板起脸道。
“优,我们好好谈一谈。”健司恳切道,他在长沙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她冷冷道。
“你还在气我跟伯父说,你跟李楠瑾同居的事吗?”健司满脸烦恼道:“我是为你好才跟伯父说的,那个李楠瑾并不想跟你结婚不是吗?”
“他想不想跟我结婚是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跟我爸说的不只这些吧?我爸根深蒂固认为楠瑾是个骗子、花花公子,这不都该归功于你的造谣吗?”石川优恨恨道:“算我认错你这个人,我们以后都别来往了,我不当你是朋友。”
“优,那个李楠瑾没办法带给你幸福,也没办法带给石川集团光明的远景——”
“所以你认为你能吗?”石川优生气道:“你什么时候变了?你也想要石川集团的财产是吗?那你拿去吧!我完全不会跟你抢;反正你已经是石川集团的秘书长了,你当上集团总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对财产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就只有你!”健司蓦地吼道。
“那很抱歉,我八百年前就跟你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在你造了这么多谣之后,我更是死也不会嫁给你。”她瞪着他道。
“死也不会吗?那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呢?”他突然变得神色扭曲。
“你在胡说什么?!”石川优蹙起眉,第一次感受到毛骨悚然的恐惧。
“你父亲不在家,唯一的保镳又守在你们家大门口,我说的不是胡说八道,而是非常有可能成真的事。”他松开脖子上的领带,欺身靠近她。
“你不准过来!”石川优想要逃离长沙发,但她的腿让她无法动弹,她宛如被毒蛇钉住的老鼠,浑身鸡皮疙瘩竖起,却恐惧得无法动弹。
“我想要你很久了,优,但你一直太强了,让我始终无法靠近你,现在的你最好,又娇弱、又怜人……”健司说着便扑到她身上,下半身压到她的腿上。
石川优用手肘猛烈地撞击他的胸骨,同时左腿膝盖弓起,撞向他的鼠蹊部,一时让他滚落沙发下,疼得忍不住呻吟。
然而她拖着石膏腿要坐起的身子,在下一刻又被他狠狠压住。
“你逃不了的,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人!”他用手扣住她的下巴,正要吻她。
石川优不断摆头挣扎,双手闷力推拒,在极度绝望的一刻,却感受到身上那恶心的压力突然一轻。
她讶异地望向前方,发现健司已被某人拉着后颈用力摔开了。
“优。”
一声她在梦中听过无数次的呼唤响起!
她难以置信地在沙发上挣扎起身,往沙发旁一望,李楠瑾正伫立在窗户与沙发之间,宛如天神降临,以深情款款的表情深深注视着她。
“楠瑾……”她顿时热泪盈眶,喉头哽咽地说不出话。
李楠瑾一个箭步走到沙发前,弯身将地上的仲程健司拖起,狠狠一拳将他再度打倒在地,仲程健司痛苦的呻吟着。
李楠瑾毫不留情地又用脚狠踹了他的鼠蹊部,“这一下是针对你想对优不轨。”他说着又用脚踹了他的肚子一下,“这一下是针对你派人杀了优的兔子和乌龟。”
最后他再踹了一下仲程健司的肚子。“这一下是针对你找陈斯影上八卦杂志爆料。”
石川优满脸骇然,“健司,这一切全都是你策画的?”
仲程健司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哀鸣,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是因为想把你逼回冲绳,所以派人偷袭你和米亚的住处,没想到你非但没回来,反而住进纽亚爵;当他发现纽亚爵是由我所经营时,便把皇华集团跟石川集团谈合作时的资料交给陈斯影,教唆她去跟杂志告密,好对我报仇。”李楠瑾冰冷地瞪着他,“仲程健司,我已经抓到当初你派去偷袭米亚住处的人了,你等着坐牢吧!”
终于能喘气了,仲程健司开始疯狂似的低喃,“优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石川优浑身战栗,李楠瑾担忧地望向她,马上走到她身边,双臂一伸,将她紧紧抱个满怀。
把伤得无法动弹的仲程健司抬到一楼,跟保镳金城说明简单的原委,并让他联络石川社长后,李楠瑾返回三楼,陪伴着惊魂未定的石川优,一起等她父亲回来。
看到李楠瑾再度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门口,石川优才终于觉得刚刚的一切不再是梦,她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问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颤抖、哽咽的。
“我是来接你的,为了来接你,我必须先做好准备,抱歉,我来晚了。”他走到长沙发前,跪下来,伸手抚摸着她的右脚大腿、膝盖,直到摸到那个石膏。
他的声音充满不忍和爱怜,“你这个傻瓜,又没长翅膀,怎么可以从三楼跳到树上?”
“你怎么知道?你那时也在吗?”她的眼眶盈满泪水,“所以我听到的那声‘不要'不是作梦?”
“不是作梦,我昨晚才刚潜入这栋大宅,那时就正躲在你隔壁空房的窗枱上,没想到立刻目睹你做这种傻事,我还来不及伸手拉你,你就先跳了下去。”他将她搂进怀里。“吓死我了,刚刚也吓死我了,我让你受太多苦了。”
李楠瑾吻着她睫毛上的泪珠,双掌摩挲着她的脸蛋,像是要灌注他所有的爱意给她一般,他的掌心炽热,他的唇也火烫。
“我好想你,我一直很担心你被你父母软禁,不知怎样了?我一直告诉我自己,如果要分手,你也会亲自跟我说,所以我绝不能放弃!
“可是,真的好久,我以为你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出现……我可能一辈子再也看不到你……”她逸出一声哭泣,接着就再也压抑不住,她双手搂住他的胸膛,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久……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她用力捶着他的胸膛哭泣。“刚刚好可怕,我真的好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现在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在哪我也会在哪,你要我入赘我就入赘,我不会再受皇华的控制,你也不用再担心任何事了,我会用生命守护你。”他缩紧他的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不断倾诉着他的爱意。
“我爱你,我深深地、深深地爱着你,以后我会让你能天天快乐地变魔术、弹钢琴,让你过着不需要保镳跟随的自由生活,我会让你父亲认同我,将他当作我的亲人一样照顾。”李楠瑾喃喃诉说着他爱的誓言,吻着她的头顶,吻着她的耳尖,吻着她的鬓发,吻着她的眼、鼻,吻着她甜蜜温暖的唇。
他坐到沙发上,紧紧将石川优搂在胸前,让她侧躺在自己怀里,一边等着她父亲回来,一边交换彼此这一个月来的生活。
或许是极度紧绷、恐惧过后的反应,终于感受到彻底的温暖和安心之后,石川优立刻睡着了,她贴在李楠瑾的胸前,枕着他的心跳入眠,唇角还微微扬起幸福的弧度。
当石川信介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满脸的忧心忡忡,一到家就冲到三楼的房间,
却看到李楠瑾正无比深情地望着石川优的睡颜。
他一发现石川信介的到来,立刻把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噤声。
好小子,竟敢教我安静。虽然石川信介不服地想着,却又发现这年轻男子有一股沉着的威严,令人下意识地服从他的命令。
石川信介只能默默地闭嘴,瞪视着李楠瑾轻柔地把石川优抱起,彷佛在捧着一用力便融化的霜雪,然后把她安稳地放到她的床上,盖上棉被,这才转过身来面对他。
“我们关起房门,在房门外谈好吗?”李楠瑾轻声地以流利的日文提议,一边迳自走到门外,等石川信介也走到房门外,他便关起房门。
“为什么不到一楼大厅?”石川信介皱眉问道。
“优刚刚受到很大的惊吓,我担心她突然醒来见不到人会感到恐惧。”他沉稳答道。
石川信介“嗯”了一声,直勾勾地打量他,之前只看过他的档案资料、他的照片,这还是第一次亲身与他面对面,但这一见面,石川信介立刻了解女儿为何看上这个男人的理由了。
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这男的便给人这种感觉,与他对峙就像面对一泓幽深的潭水,会让人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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