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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也相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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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蕙缃沉吟许久,最后还是咬着牙说:“我会答应,如果你真的有此需要,如果它能让你减轻你对我的气愤,我愿意答应。”
  王学舜忽然放开握在他掌心上的手,点燃一根烟,接着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打开那两扇玻璃门。
  他一口接一口地吸着,双眼凝视夜空,目光深邃而遥远。
  凝望着他那孤寂落寞的背影,廖蕙缃忍不住地来到他身后,紧紧抱着他的身子,痛哭失声不已。
  王学舜吸完一整根烟,缓缓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你不是不想背叛他吗?为什么还会答应?”
  廖蕙缃哭泣着说:“我想不出任何词句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我知道这里有一个叫『靖芦』的地方,如果没有你的收容,十成十我会被送去那个地方等待遣返;如果没有你的收容,我更不可能会度过如此愉快,无忧无虑的八天,我怎么可以拒绝你的要求!?”
  王学舜忽然用力地撑开她的双手,冷笑一声,“激情过后,你还不是一样会离开我?到时我又能得到什么!”
  廖蕙缃微愣,百思不得其解,“我对你没有任何帮助,我……我只能付出我的身体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难道这样你还不能接受?”
  王学舜凝视夜空,连话声皆充满了沮丧:“你离开之后,只会带给我更大更深的痛苦,我真正需要的不只是这一夜的激情。何况,你的心里只有他,你不想背叛他,我又为什么要提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要求!”
  “我绝不是一个趁人之危而达到自己目的的男人!”王学舜又强调了一句。
  廖蕙缃闻言后浑身禁不住一颤,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不断的流泪,不停的哭泣。
  王学舜心知肚明,失去这次可以和她上床的机会,将来绝不可能再有类似的机会,可是他却一点儿都不感到后悔。
  他只想让她在自己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个半夜闯入他家,浑身湿淋淋,一脸受了惊吓却又不失纯真的模样。
  是不是这世上的男人都会做出和他相同的决定?王学舜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明天就会在他的世界里消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想及此处,王学舜忽然慢慢的转过身来,正想开口说话,可是一见她那哭泣的模样,便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紧紧抱住她柔软发烫的身躯。
  “该哭的人是我,好端端的你哭什么?”王学舜暗叹一口气,头向下一垂,吻走她脸上所有的泪水。
  廖蕙缃无力地瘫在他怀里,整个人登时沉浸在他那深情的热吻中,久久无法自拔。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学舜才站直身子,凝视着她,“刚才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廖蕙缃愕然,“你是指,要我跟你……”
  王学舜接口:“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我可不可以提出另一个要求?”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廖蕙缃脸上充满喜悦,“不论你说什么我都听,我真的很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王学舜注视着她,目光有如辰星般明亮,“我可不可以把你留在我的画纸上?我想……那一定是足够我一辈子回味的,不知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廖蕙缃笑容忽然一敛,眉头皱起,“可是你已画了一天,我怕你太劳累了——”
  “我不累!能为你作画我一点都不觉得累。”王学舜神情充满愉快,“倒是你,在西门町陪我耗了一天,你累吗?”
  廖蕙缃摇摇头,“我也不累。”
  “那好极了!”王学舜拉着她的手,迫不及待的走向楼梯,“走!我们上楼去!”
  两人上了二楼,随即走入那间小画室。一阵忙碌过后,偌大的画架上已见一张画纸。
  “我该怎么做?”廖蕙缃笑望着他。
  王学舜想了片刻,“不如就像今天我在西门町帮人作画那样,你坐在床上即可。”
  廖蕙缃缓缓地走向那张单人床,但却没有依言坐下;沉思许久后,她忽然把手抬起,伸向自己的胸前衣钮。
  她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衣钮,一边注视着他,脸上的笑容竟有如一朵阳光下绽放的玫瑰。
  “我……”王学舜深吸一口气,急切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
  廖蕙缃打断他的话:“我愿意把我的所有一切,毫无一丝保留的献在你的画纸上,你别再说了。”
  说着,她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落地,最后是胸罩,然后是底裤……再一眨眼,她已完全赤裸裸的一丝不挂。
  她坐在床上,很自然地摆出一个撩人遐思,引人犯罪的姿势,“你看什么?快画啊!”
  豆大的汗珠不时从王学舜的额头滑下,同时握着画笔的手也颤抖不已;面对她那令人喷火的身段,他的心根本无法平静。
  他忽然重重地甩下笔杆,转身朝门外奔下楼去。
  王学舜一个人独自坐在前院的石阶上沉思着,为了平静自己激动的情绪,他一连抽了三根烟。
  面对一个赤裸裸,又是自己爱慕的女人可以坐怀不乱,对他而言,无异是天方夜谭之事。
  王学舜不是柳下惠,更不是一个圣人,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要他强行压抑自己的七情六欲,这是何等残忍之事。
  他再三问着自己,他告诉自己,他做不到,他是真的做不到啊!
  廖蕙缃久等他不到,只好缓缓地走下楼来,身上披着他的睡袍,在他身旁慢慢地坐了下来。
  许久她都没开口说一句话,事实上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所以她只能陪着他一起沉默。
  她不说话,王学舜更不肯说话。直到这个时候,他的心仍在剧烈地跳动着,他还能说出什么话呢?
  今夜星光灿烂,月色很美,他二人各自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穿梭游走,谁也揣测不出对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阵极长的沉默过后,廖蕙缃为了引起他开口说话的动机,她忽然拿起他身上的一包烟,取出其中一根,点燃,猛吸一大口。
  她无法体会吸烟到底能带给人类什么乐趣,此时此刻她已被烟呛得连连咳嗽不已。
  王学舜仍是一句话没说,转身抢下她手上的烟,用力地甩了出去。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王学舜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同时一脸懊恼,“你知道你这样做对我有多残忍吗?”
  “我……”廖蕙缃支吾片刻,只得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忽然想起你父亲对你的批评,我……我只是想证实一下而已。”
  王学舜被她说得浑身猛然一震,无言以对。
  话声一顿,廖蕙缃接着又说:“你父亲说你若想有所突破就得戒烟,又说你不够用心……事后我想想他说得实在很有道理。”
  王学舜摇头叹息,“为了考验我能不能专心,你就非得让你自己赤裸裸的面对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廖蕙缃解释着:“刚才在楼上我已强调过,在你面前,我不想有任何保留。因为你为我做的事,因为你带给我的一切,可能这辈子我再也无法遇见像你这种男人。”
  “可是,那也犯不着……”
  “我既不想要有任何保留,你也不想趁人之危,那么,何不把我最真实的一面,赤裸裸地呈现在你的画纸上,这样的意境岂不更美!?”
  “你……”王学舜双目茫然,摇着头说:“大家都说我是一个怪胎,在我看来,你显然要比我更怪。”
  廖蕙缃神色不变,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怎么能够揣测出我的想法,正如同我也摸不透你一样。”
  王学舜淡淡一笑,“我承认我是不了解女人,可是你一定可以了解我,你甚至还可以抓得住我。”
  “那好。”廖蕙缃转头望着他,“你到底还想不想画?如果不想,我可要——”
  不等她把话说完,王学舜已拉着她的手,双双站起身,“我不可能会错失这唯一的要求……”他握着她的手,走入屋内,关上大门。
  片刻过后,他二人又走回那间小小的画室,和刚才不同的是,王学舜的脸上竟充斥着专注与严肃,他甚至连额头都已不再冒汗。
  廖蕙缃慢慢的脱下睡袍,上床,非常随兴地摆出另一个姿势。
  在王学舜心目中,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所有的姿势对他而言都是绝伦的美,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王学舜再度握住笔杆,接着便在画纸上一阵挥洒起来。
  第5章(1)
  次日正午。秋老虎仍肆无忌惮地将它热情光芒洒满整个大地。
  王学舜和廖蕙缃二人此时仍待在画室里,但不是在作画,而是相拥而眠。
  两人奋斗一整夜,直到太阳冉冉升起时,廖蕙缃才虚脱的躺平在床。
  她从来不曾当过别人作画时的模特儿,一个姿势长时间保持静止不动,对她而言实在是一项很大的负担。
  其实,她早就撑不住了,可是她又不想坏了他的兴致,最后连她怎么躺平的都不知道。无论如何,她已尽了全力。
  她是如此,王学舜何尝不也是一样呢?
  王学舜在西门町画了一整天的人像,早已显露出疲态。但毕竟这最后一夜的意义不同,说什么他也得撑下去。
  当他听到廖蕙缃说的那番话,再度握着画笔的那一刻起,他所有的劳累都消失不见,他的脑海里只有她的影像和手上的画笔。
  草图绘完,尚未着色时天色已亮。不久,廖蕙缃躺平在床,同时带着一抹笑靥入眠,然而他却没睡。
  一想起今天下午到来时,她便要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在他的世界中消失,他岂能睡得着!?
  他不舍错过这最后注视她的机会,于是他坐在床沿,像个白痴似的愣愣地望着她,直到早上九点多,他才迷迷糊糊的沉睡而去。
  现在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二十分,廖蕙缃率先醒来,因为她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她想在她离开这里之前,再为他烧最后一餐饭。
  不论这么做是代表着什么意义,但她的心意绝对诚挚,这一点,不容任何人置疑。
  廖蕙缃轻轻地从他的臂弯里挣脱,下床披上睡袍,走出房门,然后一路走下楼梯,来到厨房,开始洗洗切切的,只是她的动作却是异常缓慢。
  一股淡淡的离愁悄悄地涌上她的心头,虽然今天是第九天,可是她也曾在这间厨房待过不少时间,除了煮饭烧菜,她甚至还把这间小小的厨房清理得十分洁净。
  这里有她注下的心血,她不禁回忆起自己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
  正当她一个人待在厨房里胡思乱想之际,不知何时,王学舜已站在门边,痴望着她,“你在想什么?”
  “没有啊!”廖蕙缃回过神,勉强一笑,“你起床得正好,饭菜都已准备妥当,我们一起吃饭吧!”
  “谢谢你。”王学舜走入厨房,取出碗筷,接着两人面对而坐,开始吃饭。
  然而,眼前如此美味可口的菜肴,他二人竟不约而同兴起食难下咽之感,只是拿着筷子,彼此注视着对方。
  “你怎么啦?”廖蕙缃笑望着他,“是不是这些菜做得不合你胃口?你为什么不吃?”
  王学舜不答,而是盛了一碗汤,轻啜一口后才开口说话:“你放心,我会吃光的,但不是现在。”
  廖蕙缃放下筷子,俏皮一笑,顺水推舟地说:“这可是你说的,你得负责把它吃光喔!”
  “我会的。”王学舜点点头,笑着说:“看来你和我一样没胃口,或许……你也一样和我难舍那份离别前的伤感,既然如此,你何不——”“考虑留下来”这句话尚未出口。
  廖蕙缃已站起身,“我先去洗个澡,时间差不多了……”她缓缓朝楼梯走去。
  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王学舜忽然笑了,尽管笑容是那么苦涩,但至少他已想通一件事,同时也暗暗下了决定。
  他已完完全全放弃挽留她的念头,即使她人留下了,那么她的心呢?她的心也会一起留下吗?
  虽然很多人都明了感情绝不能强求的道理,但一旦自己遇上时,总有些人会做一些无谓的挣扎,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别人很难去改变他。
  王学舜站起身,将桌上的菜全都放入冰箱里,随即走上楼,进入卧房,从衣柜里取出一条西装裤和衬衫领带,以及一个小旅行袋。
  片刻过后,廖蕙缃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见他坐在床沿发愣,不免开口询问:“你又怎么啦?一个人坐在这里发什么呆?”
  “没有啊!”王学舜站起身,用手一指地上的旅行袋,“那个你拿去用,我洗澡去了……”说完,他拿着换洗衣裤,转身走入浴室。
  当他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时,彷佛变了个人似的,衣冠楚楚不谈,连精神亦异常抖擞。
  他知道张志哲那间公司规模不小,他不愿穿着随便的走入那间公司,那不仅没有礼貌,甚至还会让人瞧不起。
  从某些角度来看,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其实都很虚伪与做作。
  “你准备好了吗?”王学舜凝视着她。
  “嗯。”廖蕙缃点点头。
  王学舜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双袜子,随即笑着说:“我们走吧!”一边牵着她的小手。
  当他二人来到松江路张志哲的公司附近时,才下午两点十分。
  王学舜将机车停妥后,只是傻呼呼的站在机车旁没动,脸上则满是不舍之情。
  廖蕙缃似是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感受,先是沉默一下,忽然喃喃地说:“现在好像还早喔……”
  在她尚未见到张志哲前,她会去在乎王学舜的感受,但见到之后呢?她又会将他摆放在什么位置?
  王学舜深深地注视着她,忽然兴起狂笑三声的念头。
  她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里里外外的行头都是他花钱买的。可是,她却要穿着他买的衣裳去见另一个男人,而且这一去恐怕就不再回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又算什么东西?王学舜都迷糊啦!
  “是早了点……我们在附近喝杯咖啡好不好?”王学舜微微一笑,接着又说:“我想……还有些话我没告诉你。”
  “好啊!”廖蕙缃点点头。
  王学舜四处溜了一眼,随即用手一指不远处,“那儿有一间咖啡屋,走!我们去那儿聊聊。”
  两人约步行三十余公尺,双双走入一间咖啡专卖店,就在近门边的一张小方桌,坐了下来。
  不久,服务生送上两杯咖啡,两份西点,然后笑吟吟的走去一旁。
  此时已是上班时间,店内的生意不是顶好,相对的便显得十分幽静。廖蕙缃默然无语的搅和着杯中的咖啡,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的心事,王学舜居然也懂,“你放心,我不是想勉强你做你不想做的事……”轻啜一口咖啡,他打从心底的又说:“我是想告诉你,只要你能活得很快乐,我想,我也会为你感到高兴。”
  廖蕙缃终于抬起头来望着他,“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的,这是我的真心话。”王学舜微笑着,“挣扎过后总得面对现实。说真格的,我倒是满羡慕张志哲能拥有你这样一个女人。”
  “你也不差啊!像你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我相信你将来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对象。”
  “将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我想……我可能需要再闭关一阵子了。”
  “闭关?”廖蕙缃显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王学舜淡淡一笑,“就是把自己关起来,创作出更好的作品,重新出击嘛!”
  廖蕙缃沉默一下,“我可不可以给你一些小小的建议?”不待他答话,她接着又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父亲的话很有道理。他真的很关心你,如果有空的话,你不妨向他请益一番。”
  王学舜的表情有一丝尴尬,“这一点不需你提醒,过两天待我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后,我会回家一趟,好好跟他聊聊。”
  “那就好。”廖蕙缃欣然一笑。
  王学舜沉吟片刻,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特,“蕙缃,不管你发生什么事,不管你过得怎样,我都希望你能经常跟我保持联络。”
  “这对你很重要?”廖蕙缃嘴里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已下了决定——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再与他联络。
  他的工作有别于一般人,正如他父亲所言,眼前他迫切需要的是专心,如果因她和他的联络而导致他分心,那岂非得不偿失了吗?
  除了这个念头,她已没有第二种想法,或许她不明白,偶尔同他联络一下,说不定更能激发他的斗志。
  王学舜淡淡一笑,笑得显然有些勉强,“至少你得让我明白你过得好不好吧?你明知道我会为你担心。”
  “我会让你知道的。”廖蕙缃点点头。
  王学舜看看手腕上的表,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十五分,当下拿起一旁的帐单,“我想,我不能再耽误你的时间……”说着,人已站起身。
  永大实业公司的会客室还不是普通的大,一个长长的会议桌至少可以容得下十二个人。
  王学舜与廖蕙缃坐在面向大门的位置上,两人的脸上表情不一,连心中所想的事亦尽不相同。
  廖蕙缃脸上浮现着一抹浓情蜜意,带有更深的期盼。可想而知,她费了多大的精神与体力才等到这一刻,对她而言,之前所作的任何事,至此都算是值回票价。
  那么王学舜呢?他想的又是什么?
  他的想法其实很单纯,他只想知道张志哲是何方神圣?是什么德行的男人?为什么他可以栓紧廖蕙缃的心?
  当张志哲走入会客室时的那一瞬间,王学舜才真正明了一个年少多金的成功企业家,为什么可以如此吸引一个女人。
  张志哲年约四十上下,身穿一套宝蓝色西装,那种一般人无法比拟的领袖者气度,从他身上隐隐散发出。
  王学舜虽然不曾和企业界的人士打过交道,但眼前也不免被他那股逼人的气势给折服。这一点,他自叹弗如。
  “你是王先生?”张志哲笑吟吟走进门,伸出右手,“幸会、幸会。”
  王学舜站起身,同他握手,“久仰大名。”
  “坐,坐下来好聊。”张志哲用手一指他身下的椅子。
  “不了。”王学舜摇摇头,“张先生,我已经把人平安送到,我想……我不打扰两位了。”
  张志哲微微一笑,“那好,不如我们一起下楼去吧!”
  “也好。”王学舜不表示异议,率先走了出去。
  廖蕙缃走到张志哲身边,轻声说:“志哲……”想去拉他的手。
  张志哲四处溜了一眼,手一缩,“在办公室里别这样,有事我们出去再谈。”同时举步走出。
  廖蕙缃愣了一下,随即跟上前,走在他二人的身后。
  一行人出了电梯,来到大楼外,张志哲礼貌十足的问:“王先生要不要同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天?”
  王学舜摇摇头,笑着说:“我还有事,不如改天。我先走了,两位再见。”他再深望廖蕙缃一眼,随即朝停放机车的位置缓缓走去。
  张志哲不再看他一眼,轻声说:“走吧!”举步走向大厦后方的专用停车场。
  廖蕙缃默默无语的走在他身后,满腹疑云,尤其是他根本不像她印象里的张志哲,为什么他在台湾和上海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顾忌……
  第5章(2)
  正当廖蕙缃胡思乱想之际,不远处停着一辆“富豪”轿车,后车座旁站立一个司机装扮的人,“董事长……”将车门打开。
  张志哲站定身子,回头一笑,先让廖蕙缃进入车内后,接着自己才坐上车,表现出的完全是个十足的绅士风度。
  那司机上车后,偌大的富豪轿车已缓缓驶出停车场,眨眼间便穿入车阵。
  “蕙缃,你真的令我太意外了……”张志哲抚摸着她的手,转头望着她,“你到底是怎么跑来的?”
  廖蕙缃望了那司机的背影一眼,没有答话,而是身体一侧,依偎在他的手臂上,脸上洋溢着幸福之情。
  这九天下来,她在王学舜身上学会了很多,尤其是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在不熟识的人面前,她绝不会轻易开口说话。
  张志哲似乎明了她望那一眼的涵意,呵呵一笑,“老李是我的司机,你放心,是自己人,他口风紧得很,你说就是了。”
  廖蕙缃低声说:“我花了两万五人民币,偷渡来的……”
  于是,她打从自己上船的那一刻起,到下船后的所有遭遇,一字不漏的同他叙述一遍,中途张志哲并没有插上一句话。
  直到她的话声告一段落时,他的脸上忽然显露出狐疑之色,“搞了半天,那个姓王的不是你亲戚?”
  “不是。”廖蕙缃摇摇头,接着又说:“如果不是他暂时收容我,真不敢想像我会是什么下场……”
  张志哲的脸色渐渐凝重,“他一个人住淡水,他是干什么的?”
  廖蕙缃回应:“是个画家。”
  “画家?”张志哲哪管他是什么家,他只是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很难令人不联想到那方面的事。
  廖蕙缃见他沉默不语,不由得略抬起头注视他,“怎么啦?你为什么不说话?”终于发现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同时也开始揣测他心中的疑惑。
  张志哲淡淡一笑,“没什么,这几天你过得好吗?”
  “很好。”廖蕙缃已猜测出他在想什么,很自然的扯了个谎,“他一天到晚待在他的画室里,我也无事可做,满无聊的。”
  “哦?”张志哲动容,“他都没带你出去走走?”
  “有啊!他带我上街买了几套衣服送我……”廖蕙缃嘟起小嘴,故作不悦,“你怎么一直在谈别人的事?人家没兴趣谈嘛。”
  “好好好,我不说总可以了吧!”张志哲手一扳,将她搂得更紧。
  车行一阵,来到仁爱路上的一排商业大楼前,张志哲开口说了一句话:“待会我不回公司,你就早点回去休息。”
  “是,董事长。”司机老李恭应一声。
  轿车来到红屋牛排馆前停下,司机老李正想率先下车时,张志哲又说了一句:“没关系,我自己来。”他自行打开车门,下车,接着是廖蕙缃。
  “董事长,明天见。”司机老李朝张志哲点头一笑,油门轻踩,轿车便缓缓离去。
  直到这个时候,张志哲才展颜一笑,拉着廖蕙缃的手,走入红屋牛排馆。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分别坐定,一名服务生同时笑吟吟的靠了过来,“张董您好……还是老样子吗?”
  张志哲摇摇头,“今天换个口味——两份海鲜大餐。”
  “是,我立刻叫他们准备。”那名服务生在帐单上写下几个字,随即快步地朝后方的厨房走去。
  待那名服务生走后,张志哲溜了廖蕙缃一眼,“还习惯这里的一切吗?”
  “我……我也不知道。”廖蕙缃咧嘴一笑,“就等你带我四处走走啊!”
  “我?”张志哲微微一愣,表情有点尴尬,“话可说在前头,平常我忙得很……”
  廖蕙缃闻言不免显露出失望之色,“你怎么这样说?”
  张志哲随即摆出个笑脸,“你别生气,只要我有空,一定带你出门逛逛,但你也要体谅我的苦衷,那么大一间公司就我一人指挥调度,你不是我公司的人,你不懂的!”
  廖蕙缃凝视着他,神情显得无比严肃,“志哲,我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又人生地不熟的,你千万要好好待我,不能不管我喔。”
  “我就是你的亲人啊!”张志哲呵呵一笑,“你放心吧!一切的事我早已安排好了,怎么可能不管你呢!?”
  廖蕙缃嫣然一笑,“你都安排好了?我就知道我没白白冒这次的险……”
  张志哲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之际,一名服务生已走上前来,将盘子里两份面包和两碗汤放在他二人的桌面上,“两位请慢用。”随即退了下去。
  “有什么话我们等会再谈,快吃吧!”张志哲冲着她微微一笑,伸手去拿篮子里的面包。
  廖蕙缃这会儿也着实饿了,她忽然发现自己现在胃口大开,和她今天中午跟王学舜用餐时俨然成为两种极端的不同心情。
  为什么会这样?她并不清楚,也许王学舜真的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从现在开始,她的生命中只有张志哲一人,别人已很难去取代他的地位。
  廖蕙缃边吃,边胡思乱想着,不自觉中一餐饭吃完已是晚上七点多。
  服务生收走所有餐盘,送上水果,及两块蛋糕和两杯咖啡。廖蕙缃眉头一皱,“我肚子都快撑破了呢!”
  张志哲微笑着说:“那就再吃几块水果好了,吃完我们回家。”
  “回家?”廖蕙缃愣了愣,“回什么家?”
  “当然是回我们俩的家啊!”张志哲脸上笑容如沐春风般的柔和,“就像我每次出差去上海时那样。”
  “真的?”廖蕙缃不敢相信地低呼。
  张志哲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廖蕙缃见他这么回答,哪有再逗留下去的心情,当下站起身,顺手抓起椅下的旅行袋,迫不及待说:“我现在就想回家。”
  “好。”张志哲接着站起身,随手拿着桌上的帐单,然后走到大门边的柜台。
  结完帐,两人手牵手的走出红屋牛排馆,就像是一对结发多年的夫妻那样,脸上写满了不尽的柔情和蜜意。
  出乎廖蕙缃意料之外的,张志哲竟牵着她走入一旁的大厦内,电梯直上八楼。
  “我们的家就在这里?”廖蕙缃一脸好奇。
  “嘘。”张志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的神秘,“我若说穿就不值钱了,待会儿你自己看。”
  两人出了八楼电梯,张志哲直接走向尽头处,随即从口袋拿出一串钥匙,打开那扇门。
  张志哲身子一侧,笑望着她,“我的小公主,你可以进去了。”
  廖蕙缃当先走入屋内,张志哲随后走进,然后反手关上大门。
  这间屋子约二十坪大小,一房一厅,还有厨房和卫浴设备,所有家电用品在这里都见得着,甚至连冰箱内都堆满了鸡鸭鱼肉。
  “今天一早,我叫司机老李来办这件事。你看怎么样?如果不满意的话,明天我就开除他。”
  “志哲你……”廖蕙缃满怀感激,情不自禁地扑入他的怀中,喜极而泣,“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傻女孩。”张志哲轻轻地推开她的身子,从口袋里取出一条手帕,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这有什么好哭的,想当初我们俩在上海还不是这样。”
  廖蕙缃还是忍不住落泪,“我……我一直担心你会不管我……我好怕,怕你不理我……”
  “我不早跟你说了,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吗?”张志哲将手上的手帕递去给她,温柔一笑,“你还没参观我们的卧房……”他手一伸,搂着她纤细的杨柳腰,朝卧室走去。
  卧室内异常洁净,布置得就像女人的闺房,清素淡雅,加上一张圆形大床,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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