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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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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汪古就一脚将他踢倒:“跪下,一切但凭大人做主。”

看到手下人的意志如此坚决,孙淡总算放下心来。实际上,孙淡这两年手中是握有极大权力。可一直以来并没有给众人太多恩惠,所谓喂虎不能太饱。猛兽吃饱了,就不会咬人。如今,这满屋人的前程和身家命运都同孙淡维系在一起,孙淡倒了,他们也都逃不过去。遇到这种紧急情况,自然也奋起一搏,这也是孙淡想要看到的。

他伸手虚扶了一下,淡淡道:“都起来吧。”

众人齐声道:“大人若不答应,我等就不起来。”

孙淡突然一笑:“我说过不答应吗?”

大家都面露狂喜:“请大人下命令吧,锦衣卫就快来了。”

“好。”孙淡点点头,开始点名:“冯镇,你手下还能调动多少人马?”

冯镇:“自来京城之后,我从大河卫带过来三十多个心腹,皆是悍勇之辈。这三十多人都昌平卫所的军官,能控制住军队。老爷若要用兵,我那里有千余人可用。”

“可以。”孙淡道:“你马上回昌平去,调动军队入城,直奔西苑,控制住宫禁。务必在天明前赶到京城,可以吗?”

冯镇:“可以,若天明前赶不回来,小人一头撞死在城墙下。只是……怕到时候进不了城门。”

“不用担心。”孙淡看了看陈榕:“陈知县,阜城门的值班军官是陈娘娘的人,你马上从孙佳那里领一万两银子过去,上了城门见人就撒钱,务必要等到冯镇的军队开进城来。”

“是。”陈榕虽然是个书呆子,可也知道事情到了最后关头,忙从孙佳那里领了一箱子的钱票,匆忙地随着冯镇跑了出去。

孙淡又看了一眼陈洪:“陈洪。”

“学生在。”

“你立即去毕云那里,让他把黄锦给我扣住,嘿嘿,黄锦居然去东厂自投罗网,不拿下他,还真是错失良机了……然后,你让毕云命令东厂在各部堂坐堂太监把住部堂往来文书,在天明之前,任何命令和公文都不得发出。”

“是,我这就去。”在离去之前,陈洪提醒孙淡:“恩师,郭勋掌管着整个京城的防务,他那里是不是也该有所布置?”

“不用,所有一切在今天夜里就要水落石出,到明天,他就算想要有所作为,也来不及了。再说,老郭是一个慎重的人,就算今夜北京城中乱成一团,他也不会管。”孙淡可以肯定这一点。

“是,我这就去。”临行的时候,陈洪又问:“恩师,你这里有快马吗,学生估计这个时候黄锦已经在东厂了,若迟了,让他控制住东厂,大事晚矣!”

“没有快马,只有轿子,你要不要?”

陈洪:“算了,轿子实在太慢,学生自有主张。”他急匆匆跑到门房出,对候在那里的辛追喊道:“快背上本公公走,快快快。”

辛追正在啃一块饼子,见陈洪如此着急,笑道:“公公,等我先嚼裹下。”

“去你的。”陈洪一把拍掉他手中的大饼,喝道:“再给你一百两,事成之后吃香喝辣随你。”

“好呐!”辛追也不废话,一把背起陈洪:“起!”说话间,整个人已经蹿出了孙府。

等陈洪离开,韩月等人问:“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做?”

孙淡:“汪古、小刀随我去杨阁老那里。韩月、孙佳在家里坐镇。”

“是。”汪古师徒簇拥着孙淡朝外面走。

孙佳叫道:“孙淡,是不是让枝娘和孩子们躲一躲。”

“不用。”孙淡摇头:“小陆子是个重情义的人,他断然不会对孙淡家眷无礼的。”

“老爷,老爷!”一个在街外把风的家丁冲过来:“北衙的人已经到了大门口了。”

孙淡:“从后门走。”他回头看了一眼韩月:“你是北衙的老人,留在家里想办法把陆松和陆炳给我拖住。”

第四百七十三章 也好

孙淡和张璁一道挤了一顶轿子,带着汪古、小刀二人走得飞快,当孙淡的轿子刚从后面出去,小刀就在外面小声道:“大人,北衙的鹰爪孙已经过来了,看样子是要包围大人的府邸。”

孙淡伸出一根手指抬起窗帘看出去,却见那边跑过来一群身着飞鱼服装,腰挎绣春刀的士兵。这群人大概有百数十人,动作异常敏捷,只片刻,就把住各出街口,将自家宅子围了个水泻不通。

这个陆炳动作还真快啊,都不留情面了!

“走快点。”孙淡笑了笑,将窗帘子放下,转头低声问正在另外一边护卫的汪古:“汪古,你们漕帮在京城还有多少人?”

汪古和小刀二人跟则后孙淡的四抬大轿一路猛跑,这师徒二人体能强悍,气息悠长,无论呼吸还是说话都十分平稳。

汪古回答道:“禀大人,我漕帮得大人襄助,有意北上京城发展,帮中有不少好手都在城中。如今,在淮南会馆中,还驻有五十多人,都是见过血的勇士。在通州码头那边,还有两百来人。大人若要用他们,一声令下,立即就开过来。”

“如此就好,通知他们,到西苑外集合。”

“是,我就把信息传过去。”汪古又问了一句:“大人,你现在应该立即招集人手杀到西苑去才对,怎么反去杨阁老府上。”

可孙淡却什么话也没说,反到孙淡身边的张璁明白孙淡这么做用意何在,他冷笑一声,低喝:“开去西苑做什么,造反吗?”

汪古这才明白自己是多嘴了,孙大人要去杨首辅那里自然有他的道理。

实际上汪古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孙淡今天晚上的危局不管如何处理,首先就应该搞定以杨廷和和杨慎为首的那群文官集团。只要说服他们,得到文官系统的认可,大皇子继位一事才具备法理上的意义。

若是不得到文官们的点头,直接开去西苑,抢占宫禁,只要他们登高一呼,孙淡立时变成乱臣贼子,天下人共讨之,那样的险可冒不地。

如今,孙淡的形势虽然恶劣,可只要得到杨廷和的支持,形势立即就调转过来。

实际上,明朝中期以后,文官集团把持了朝政,把持了舆论导向,相权已经膨胀到让皇帝头疼的地步。可以说,没有文官们的支持,任何皇帝都别想在皇位上坐得稳当。

就真实的历史上来说,武宗皇帝大行之后,嘉靖之所以能够坐上皇帝的宝座位,那是因为杨廷和文官系统见嘉靖年纪小,容易控制,这才硬推他上了位。否则,按找继位顺序,正德去世之后,应该从晚他一辈的载字辈中选一个人过继给正德,然后继承大统才对。

在移宫案和红丸案中,文官们的意见不但决定了帝位归属,甚至直接插手皇宫内务。

在站在道德和舆论高度的文官集团面前,在掌握实际权利的内阁阁员面前,任何暴力机关都毫无用处,这也是明朝政治的一个特殊之处。

“等下去了杨阁老那里,我就不出面了。”张璁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等下我就与静远分手回督察院去写折子,弹劾黄锦阴谋废立,试图谋反,明日早朝时就递上去。希望静远能够在今天夜里平靖整个京师,若不能,张璁绝不肯看到明天的日出。”

说完,他从轿子里跳出去,深深地作了一揖:“静远,保重!”

……

其实,孙淡是错怪陆炳了,北衙的锦衣卫来得已经慢了。否则,以北衙半事的效率,孙淡一群人还真的要被一往打尽了。

在接到皇帝的命令之后,陆松也没想其他,直接点齐兵马,就要朝琉璃厂开去。

可陆炳还是觉得不妥,忙制止住父亲:“父亲,你也别急着抓人,这事还得慎重。”

陆松心中奇怪,问:“陛下让我等抓捕孙淡,身为臣子,我等遵命行事就是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陆炳苦笑:“父亲大人,虽说有陛下的旨意,可仅仅是一份手敕,也没说明抓捕缘由。这个孙淡毕竟是翰林院编休,恩科第一名状元,又是皇帝的心腹,未来的内阁阁员。这么贸然抓了,陛下脸面何在,朝廷脸面何在。陛下可是一等一要面子的人。”

陆松皱眉:“或许,抓捕孙淡的原因不足为外人道吧。”

“对,父亲说得有理。”陆炳立即道:“父亲你想过没有,皇帝让我们抓捕孙淡,却不说明理由,那肯定是有什么隐秘之事,皇帝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这涉及到万岁的脸面。可是,若抓了,这个理由大白于天下,皇帝就不能不对天下人有个解释,岂不更是体面?以陛下的性格,只怕到时候会迁怒到我们头上,反怪我等不会做事。”

陆松吓了一跳:“倒是这个道理,炳儿你是同陛下一道长大的,对他的性格自然能揣摩到十足。这个万岁爷虽然圣明,可做起事来却极为操切,又心思活泛,一时一变,这事我们还是不急于动手去做才好。”

“对对对,或许,再等片刻,或许又有另外一道圣旨下来,又不让我们抓捕孙淡了。”

“可是,如今有陛下的手敕下来,我们稳坐钓鱼台也不成啊。”陆松愁容满面。

陆炳想了想:“那就拖,慢慢整顿部队,慢慢赶过去。”

“好,就这么办。”陆松摇头叹息:“这个万岁爷啊……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办事了。”

毕竟是夜晚,锦衣卫值班人员不多,等陆松父子二人整顿好锦衣卫的队伍,一个时辰过去了。京城中也不好放马狂奔,加上又有意拖延,北衙众人走两步停一步,老半天才赶到孙淡府上,等将宅子一围,陆松陆炳倒也客气,走到门房那里道:“我们是锦衣卫衙门的,有陛下手敕,来请孙大人。”

孙淡府上的门房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汉子,拱手道:“见过陆指挥使,见过炳哥儿,见过各位兄弟。”

这人正是韩月,前锦衣卫的百户。

陆炳忙问:“你家大人呢,请他跟我们走一趟。”

“正在府上呢。”韩月笑了笑:“不过,大人正在沐浴,还需等一下,二位大人和各位兄弟请随小人去大厅稍待片刻。”

听说孙淡正在家中,陆松父子松了一口气,点头:“也好,前面带路。”

第四百七十四章 醉意

于是,陆松父子将大部队都留在屋外,悄悄吩咐手下将孙淡府团团围住,只他父子二人和四个锦衣卫的百户昂然朝孙淡的大厅堂走去。

孙淡这里陆炳并不是第一次过来,所有一切都非常熟悉。说起陆炳这个人,按照孙淡的说法就是:一个好人。

为人和善,又重情义,若不是因为他与皇帝关系特殊,倒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其实,孙淡和他私交不错,而且,在陆家钱庄,孙家和陆家又有利益关系。如今的陆炳已是天下间有数的富豪,这其中也有孙淡的一份功劳。

这一点,陆松也很明白,也不想同孙淡翻脸。

所以,进得了大厅堂来,陆松也没说话,径直坐在客座上等着,任由韩月同陆炳和其他四人攀谈。他也不急,反正北衙的人已经将孙家围得水泄不通,也不怕孙淡插着翅膀飞了出去。皇帝只说捉拿孙淡,并关押在北衙诏狱中,并没有规定时间,陆松也不急,甚至想过等下见了孙淡,还可以给他一点时间让孙淡收拾一些私人用品,并与家眷话别。大家都是自己人,关系也密切,没必要为这种事情翻脸。

就算进了北衙监,也并不能说明孙淡就此倒霉到翻不了身。前些年,监狱中的犯人突然被起复,出监狱后位居高位的大有人在,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这一点,儿子陆炳比自己做得好,看得清。

这小子……将来的成就可比我这个老子要高得多。

一想起儿子处世的圆滑,陆松老怀大慰。

随陆松陆炳进来的那四个百户都是韩月以前的同僚,平日之间也有往来,经常在一起喝酒耍钱。且,这四人也得过韩月的不少好处。今日见面,分外亲热,都笑眯眯地聊起天来。

韩月和那四人的职位都不高,在京城官场里属于下层,聊的事情都登不得大雅之堂,其实还有许多道听途说的密闻。陆松身居高位,这些事情自然是闻所未闻,竟听入了神。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陆松只觉得口中发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发现杯中茶水已凉,这才一惊:这个孙淡洗澡怎么洗了这么长时间,该不会是在搞什么鬼吧?这家伙机灵得紧,倒不可不防。

想到这里,陆松心中一急,重重地将茶杯往几上一杵,脸色不好看起来。

听到“叮当!”的茶杯声音,正在攀谈的众人都静了下来,同时转头看着陆松。

“陆大人有何吩咐。”韩月忙站起来笑眯眯地问。

“这个孙淡在搞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出来?”陆松沉着脸:“洗个澡用得着花这么长时间吗?就算是给一头牛沐浴,也该洗完了?”

陆松说话很不客气,眼看就要发作,陆炳忙给父亲递过去一个颜色,和颜悦色地对韩月道:“韩月,要不你去催催?”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看看。”韩月点点头,这才转身朝内宅走去。

他这一走,厅堂中众人又等了一壶茶时间,韩月终于回来了。

他一摊手,满脸惶急:“陆大人,只怕您老还得等一下。”

陆松终于爆发了,猛地站起身来:“孙淡好大架子,老实同你们说吧,陆松今天是接了圣命,让我请他去北衙问话。圣明难违,他若在磨蹭,我直接带兵冲进去将他捉了。到时候,就别怪我陆松无礼了。”

韩月却是不怕,拱了拱,客气地说:“陆大人,不是我家老爷拿架子,实在是……实在是……”突然间,他一脸郁闷地低声道:“实在是我家老爷如果现在出来,却有些尴尬。”

陆松还要发作,陆炳却好奇地问:“静远究竟怎么了?”

韩月这才一脸无奈地说:“回炳哥儿的话,前一段时间,老爷他经常去冯镇那里骑马,这天气又热,半个月下来,胯下竟生了大疮。那东西生得促狭,也没办法自己上药。如今,老爷正在汀兰夫人房里……小人什么身份,在屋外传了话,等了半天,只听到老爷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又不好意思闯进去……这个这个……小人也不好做人啊……”

说到这里,韩月一脸涨红,羞得直欲钻到地底下去。

“扑哧!”陆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孙静远,哈哈,这疮生得真不是地方啊!”

“哈哈!”其他四个百户也放声大笑起来。

陆松也忍不住笑起来,一拍桌:“这个孙淡好歹也是个大名士,怎么弄出这么一处,真传出去,不怕被人误会他生了脏病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罢了,且再等他片刻。”

韩月脸上的红色好不容易消退,一拍巴掌,就有三个下人端着三个银盘进来。

韩月笑道:“久等无趣,我这里有一样事物倒有些意思,还请各位大人品尝一下。”

陆松陆炳等人看过去,却见三个银盘中放了三种东西。一个盘子里放着一堆金灿灿的果实,模样煞是可爱,可就是不知道什么。一个盘子里放在一堆树叶状的东西。另外一个盘子里的东西却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一盒石灰。

“这是什么?”陆松问。

韩月拿起一个小刀将一颗黄的果实去了皮,又切成四瓣,笑着回答说:“老实说,以前我也不认识,前一段时间,一个从南海来的荷兰国红毛鬼子把这东西带进了京城,说是叫什么槟榔,是南海的一种小吃,味道很是独特。服用之后有通经络,健体强身的妙用。老爷见这东西新奇,就留了些在手中。这东西在南海虽然没甚出奇之处,可长途贩运到京城,却价格昂贵,可谓一两槟榔一两金。”说着就用一片叶子包了果肉,又加了些石灰包成一个粽子模样递给陆松:“陆大人要不要试试?”

陆松哼了一声,喝到:“此等希奇古怪的东西也要让本大人吃?”

“不是吃,是嚼,这东西可不能吃下肚子里去。”韩月知道陆松是担心被人下毒,索性心一横将那个槟榔包放进嘴中大口地嚼了起来。

实际上这槟榔的确是孙淡从一个荷兰鬼子手中要来的,不过却不是用来自己受用的,他也严令宅子里的人不许吃这种东西。一来是受不了嚼槟榔后的黑牙齿,再则,这东西经常吃对身体可不好。

不过,最近晓觉好象长了蛔虫,李闻言又远在江南,孙淡索性让儿子嚼了几天。还别说,这玩意儿效果不错,却真打下几条来。

把槟榔当药使完之后,剩下的这些槟榔也没用处,孙淡命人都扔了。可韩月因为一开始试过几个,觉得味道极美,食髓知味,就让人全送去自己那里,如今,正好用上。有这一堆槟榔在,应该还能浪费陆松和陆炳一点时间。

韩月只嚼了几口,面色就变得红润起来,鼻尖还微微出汗,他一边咀嚼,一边高声叫好,道:“各位大人,试试吧,滋味真不错的。怎么,还怕有毒不成,你看我这不没事吗?反正我家老爷正在上药,还需再等片刻。闲着无事,正好打发时辰。”

一个锦衣卫迟疑地伸出手去,陆炳朝他摆了摆头,那人只得又将手缩了回去。

“好滋味,好滋味,你们不用,倒便宜了我。”韩月又赞了一声,“呸!”一声将一口鲜红的液体从口中吐了出来。

看到地上那一团飞溅开来的红色,陆松惊得跳了起来,喝道:“有毒!”

“铿锵!”一阵乱响,众人都将手中的刀子抽了出来,就要上前动手。

“别动手,别动手,没事,我自受用呢。”韩月慌得连连摆手,笑道:“不是血,不是血。”说着话,又用叶子包了一份槟榔,放进口中。

见他依旧活蹦乱跳,众人松了一口气,将刀子收回鞘中。

陆松这回算是被惊住了,他张大嘴看着地上的那一团殷红如血:“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古怪?”

“这东西大补啊。”韩月满嘴都是红色唾液,声音含糊地说:“这种槟榔果是补血的啊,大人还没看出来吧。服用此物,强壮筋骨,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原来是这样,难怪红得像血。”陆松心中却有几分信了。

“试试,都试试。”韩月将一份槟榔包好,递到一个百户手中。

那百户犹豫了片刻,慢吞吞将槟榔放在口中,只咀嚼了几口,突然瞪大眼睛。

“怎么了?”陆松提高了警惕。

“没什么,古怪,真是古怪!”那人的眼睛还圆瞪着,额头上全是黄豆大的汗水。须臾,又大叫一声:“好生爽快,这玩意儿简直就像仙丹妙药,好生厉害!”

见他无事,几个百户都伸出手去。

……

然后,同时叫:“古怪,滋味不坏啊!”

陆松父子将四人都没事,心中也是好奇,这下也忍不住包了一块放进嘴中。只咬了几口,父子二人同时张大嘴,骇然对视…………这东西的药性太猛了。

刚一入口,只觉得一道热气直冲脑门,将整个人都震得几乎要跳将起来。同时,身上的血液急速流通,身体热得好象泡进热水之中,汗水也不住流下,那感觉确实是妙不可言。

槟榔这种东西确实有麻醉作用,对长期抽烟喝酒并滥用药物的现代人来说本没什么太大效果。可这里是明朝,古人又没有烟酒过度,平日里也没怎么吃药,如何受得了这种刺激?

这也是孙淡临离开是的布置,他让韩月用槟榔将陆松父子给麻醉掉,怎么说也能拖延一两个小时吧?

嚼完一包槟榔,吐掉渣滓,一身都轻了。

陆松感叹:“这个孙静远,还真懂得享受啊!”

就这样,大厅堂里的咀嚼声不绝于耳,满地都是红色的唾沫。

所有的人身体轻飘飘地,就好象是喝醉了酒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陆松突然惊醒过来,大喝一声:“现在什么时候了,孙淡怎么还不出来?”

第四百七十五章 赶到

同陆松陆炳这边的一团和气不同,东厂衙门的情形却是剑拔弩张。

陈洪从孙淡府邸出来,趴在辛追的肩膀上,不住口地催促:“快快快。”

陈洪今年不过十八岁,还未长开,虽然个子也算魁梧,可同成年人比起来,却不算重。辛追脚力极好,又是脚夫出身,力气甚大,背着他就像是背了一根灯草。不过,先前他已经穿了小半个北京城,如今又要穿半个北京,即便他耐力再好,也有些经受不住。

不觉中,辛追开始喘起气来,身上的汗水不住落下,将衣服都泡透了。趴在他背上,陈洪还是能够感觉到这家伙就好象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不成了,不成了,再跑下去,我就要累死在这里。”辛追大口地喘息着,满口都是苦胆的味道。

“快走,快走,到地头重重赏你。”陈洪连声道:“一百两啊,你好好想想,你一天才多少工钱,一百两银子足够你一辈子花销。”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在辛追面前不住地晃着。

辛追眼睛都亮了,他一天也不过是十几文钱收入,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确实,正如陈洪所说,这一百两抵得让他一辈子的工钱了。

他哼了一声,一把将银票扯到手中,狠狠抓在掌心:“好,跑死拉倒,也算是给老婆孩子挣出了一些家当!”

他也是豁出去了,直跑得呼呼风响,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也花了,脚上也如灌了铅,每抬一次脚就好象用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

终于,在踩中一块石头的时候,他身体一歪,一头扑倒在地上,口鼻中皆沁出鲜血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背上的那个小太监如一头大鸟一样飞了出去:“多谢,已经到了。”

辛追心中一松,“哇!”一声将口中的苦胆水吐了出来:“还好,终于把你送到了。”就瘫软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就在软倒在地的时候,他依旧用手狠狠地抓着手心里的钱票。

不可否认,辛追这家伙跑得真他娘的快,都赶上奔马了。不过,好象耐力比战马还好。就算是真的战马,这么来回跑,估计早就跑死了。

陈洪心中暗叫一声“万幸遇到这么一个异人,否则还真把恩师的大事给弄砸了!”

他刚走到东厂大门口,就有一个番子走出来,一脸的不怀一好意:“哟,我倒是谁,原来是大红大紫的陈公公啊。今天我们这里真热闹了,先是黄公公,如今又是陈公公。”

一听到黄锦的名字,陈洪心中一惊,低喝:“黄锦已经来了?”

那个番子本就是毕云的亲信,自然知道陈洪是黄锦的心腹,听他这么问,冷笑道:“黄公公自是你的干爹,他来没来,陈公公你不知道吗?”

“少废话,究竟来没来?”陈洪脸色难看起来。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那个番子眼睛一翻。

陈洪喉咙地低低咆哮一声:“咱家没工夫和你磨蹭,快带我去见毕公,别让其他人知道。是孙先生让我过来的。”

“孙先生,哪个孙先生?”番子还在问。

陈洪恼了,一把抓住他的胸口:“这京城还有几个孙先生,自然是孙淡孙静远。”他咬牙切齿:“老实同你说吧,黄锦今天到东厂来就是来夺毕云东厂都督大权的,再磨蹭,老毕可就要赔进去了。我刚才就是从孙先生那里来的,这里有孙先生的手书。”

孙淡和毕云关系密切,常年在东厂行走,毕云手下的人都认识他的笔迹,有的人还问孙淡要过墨宝。接过手书,只看了一眼,那个番子吓了一大条,不敢耽搁,低声道:“快随我来,黄锦正在大堂里与毕公公见面。”

陈洪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同黄锦一起来的还有谁?”

那个番子回答:“就他手底下的几个心腹,还有平秋里。”

“平秋里也来了?”陈洪头皮有点发麻。

“啊,对了。”那番子突然惊叫一声:“刚才黄锦来的时候,那一行人身上鼓鼓囊囊的,好象藏了兵器。不好……毕公公要糟糕,我们还是快点过去。”

说着话,他朝几个东厂的太监招了招手。

几个太监跑了过来。

那个番子喝到:“抄家伙,快,把毕公公的议事厅围住,一旦事情不对,立即下手拿住黄锦。”

还好,等陈洪赶过去的时候还来得及,里面还没有动手。

他藏在门厅外看进去,却见毕云正背着手看着正堂的屏风上那一篇孙淡所写的岳飞的《满江红》看得入神。

黄锦则坐在毕云的旁边,一脸忿然。至于平秋里,却是一脸平静,手端着茶杯小口的喝着。

而黄锦的几个手下一脸戒惧,有意无意地将毕云重重包围,右手都别在背后,显是只等黄锦一声令下,就立即动手将其拿下。

黄锦尖锐的声音传来:“毕云,陛下的手敕你也看过了,从现在开始,东厂就交给我了。咯咯,怎么着,你想抗旨?”

毕云还是没有回过身来,但可以明显地看得出来,他的背心微微一颤:“抗旨?黄公公说到哪里去了,咱们这写宫里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家给的。抗谁的命也不敢抗旨啊。”

“咯咯,谅你也不敢。”黄锦得意地笑着:“那么,就少说废话吧,把你的印信给我吧,然后自去司礼监等着,到时候自然有旨意给你。”

毕云还是没有动,但陈洪却看到他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掌却悄悄地五指并拢。

黄锦继续大笑:“老毕,你们现在是完蛋了。不妨告诉你吧,你的好朋友孙淡犯事了,陛下正命锦衣卫去捉他下狱。”

“此话当真?”毕云突然一个转身,凶猛地看着黄锦他们。

众人吓得同时一退,就连黄锦的身体也晃了一下:“毕云,你要干什么,想造反吗?”

毕云皱着眉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拿起案上的皇帝手敕看了一眼,这才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乱命。”

“大胆,反了,反了!”黄锦猛力地拍着桌子:“来人了,把毕云给我拿下!”

“是!”四个黄锦的心腹同时扑上去,将毕云架住。

第四百七十六章 夜谈

孙淡一路急行赶到杨廷和的府上时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他已经想好了等下见到杨廷和父子时该说些什么,对于说服这两个士林领袖和文官系统的当家人,他还是有信心的,这也不需要太担心。

孙淡唯一担心的是家中的老婆孩子,可现在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只希望陆炳做事不要太过分,以小陆子的为人,他还不至于同自己彻底翻脸吧。

已是农历五月,初夏季节,今天夜里的风很大,看了看杨家的府邸,一阵风吹来,打断了他的思绪。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孙淡镇定下来,大步朝门口走去。

毕竟是当朝内阁首辅的家,虽然已是夜晚,里面依旧灯火通明。实际上,杨家无论是门房还是厨房,都昼夜有人值守。

对这里孙淡并不陌生,以前不知道来过多少次。有公事,也有私事。遇到公事的时候,他就直接找杨廷和,碰到置酒高会吟风弄月,则多与杨慎诗酒唱和。

门房是认识孙淡的,见他漏夜而来,心中惊讶:“原来是孙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孙淡点点头,笑道:“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么晚来过,又什么值得惊奇的。人说宰相家人七品官,怎么,不放我进去。”

“我哪里敢呀。”门房慌忙将孙淡等人迎进了签押房,一边走一边感叹:“这都五月了,天还有些凉,这天气都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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