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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爱爬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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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总是跟本王过不去?”
  “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一时口快,朱梵觉得自己被设计了。
  “让我上你一回!”
  “……”果然……
  等待不是一种好滋味。
  一点点看着东方露出鱼肚,热闹的人声也一点点喧闹起来,越加让干坐在大厅的众人心急如焚。
  李清逸心里囤积的怒火不是一点,把他们带到这里,又丢在一边弃之不顾,倒是先给个说法,接下来怎么办!
  就在众人互相揣测之时,朱梵终于领着洛水仙回来了,两人你推我踹,不知道又在为什么暗地里较劲。
  “岁岁平安,牵马车,我们去城门。”朱梵瞪了一眼一恢复精神就不老实的洛水仙,刚才的事免谈!
  而听到这声吩咐的李清逸终于忍不住问道,“去城门不是自投罗网吗?”
  如果是要逃走,趁夜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要白白浪费时间等到早上?
  “本王自有打算!”
  通往城门的路很安静,当然,所有人不会认为真的这么顺利。
  果不其然。
  眼见马车即将抵达人来人往的城门,四周突然涌出大批官兵,顷刻间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八抬大轿里走下的女人,和马车中掀帘而出的朱梵对上视线。
  前者冷笑,后者从容。
  “全都抓起来!”
  “谁敢!”听到毫不留情的命令,少年迫不及待的从车厢里钻出,迎风站在踏板上,喝止官兵后,对着自己的娘亲道,“母后,你要抓朕和五哥吗?”
  这样的措辞,已经摆明了双方的立场。
  随后赶到的一波朝廷大臣义无反顾的站到了少年身后,这是昨晚游说的成果。
  “还找了帮手,准备得很周到。”女人讽刺的赞赏道,仿佛早有预料的哼笑一声,“各位大人,皇上正好好的在寝宫里休息,你们这是往哪儿站呢?难道本宫会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吗?你们和这群居心叵测的贼人串通一气,难不成是要造反?”
  几句话,就动摇了一方的军心,母亲没有理由不认儿子。
  “母……后……”少年完全惊呆了,从没想到对方会做的这么绝。
  “你们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暗地里互相交换情报掌握朝局,再找人假冒皇上,以为可以就此称霸吗?可惜,本宫昨晚抓到一个内奸,已经全盘托出了你们谋朝篡位的计划。”
  面对这等荒谬的捏造,李清逸哭笑不得,他为朝廷鞠躬尽瘁居然最后落得个谋朝篡位的罪名?
  “死老太婆!连儿子都不认,老天爷怎么不打个雷劈死你!”洛水仙毫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被骂的人听清。
  女人气结,一个眼色,就有手下把奄奄一息的荷花押了上来,然后她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这些人的表情。
  “荷花/荷花!”岁岁平安两人几乎要冲上去,最后还是压制住自己,握紧了手中的刀。
  洛水仙看到荷花血肉模糊的十指,瞪向得意的女人,难得露出咬牙切齿的愤怒,“我一定杀了你!”
  赵太医不忍的撇开了视线,摇头叹气。
  “如果你们束手就擒,本宫还可以给他留个全尸!”
  言外之意,若是再一意孤行,就别怪她当场下令斩首。
  少年一瞬间犹豫了,无论如何,这个名叫荷花的人是因为自己才沦落至此,可是身后这些人都把希望寄在自己身上,自己不能认输。
  就在小皇帝挣扎之时,轻咳的男人拖着病重的身体缓缓从马车上走下,拍了拍少年因为痛苦而发颤的肩膀,唇边划开一个安心的笑。继而他迈着轻浮的步子,走过洛水仙面前,擦肩而过之际,眼神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接着,就听到男人视死如归的坦白。
  “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他们只是受制于我的威胁,你抓我吧。”
  “五哥……”少年不由的上前拉住了男人的衣袖,恳求般的摇着头。
  “我是个早就应该死了的人。”不容置疑的抽回自己的袖子,男人瘦弱的身躯迎风而立,无形中笼罩上一股凄凉。
  “哼!把这个冒充五皇子的刁民推出去斩了!”女人嘴角挂起胜利的笑容,众人看她的眼神却像看疯子。
  面对上前来抓自己的官兵,男人徐徐回头,悠远的视线看向了洛水仙,终于开启了那一句瞒了十年的话。
  “对不起,我答应洛先生照顾你,但是现在办不到了。”
  “……”张了张嘴无言以对的洛水仙除了震惊以外,脑中一片空白。
  这算什么……
  “住手!要想带走五哥,除非先杀了朕!”少年的决意久久回荡在京城上空。
  一时,寂静无声。
  远远的,城外有马蹄声临近。
  一直静静观看的朱梵低眉微微一笑。
  赶上了!
  还在马车车顶一醉不起的有余睡眼惺忪的张开眼皮,看着城外的一个黑点渐渐放大成一辆狂奔而来的马车,一眼就认出挥鞭之人是年年。他一激动,忘了自己身处车顶,扑通滚了下去,酒全醒了。再抬头时,只见那辆马车已经停在城门,从中走出三个脸有不满的老人。
  众人不知道朱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听到太后惊恐的低呼而出。
  “三大辅臣?!”
  震惊之余,李清逸带着复杂又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一脸镇定自信的男人。
  朱梵一手揽过愣住的洛水仙,脸上挂着得意,十年前他就留了一手。
  要是靠你们,本王早去地府报道了!
  第四十六章 天下之大稽
  “对不起,我答应洛先生照顾你,但是现在办不到了。”
  “住手!要想带走五哥,除非先杀了朕!”
  “三大辅臣?!”
  “为什么……十年前告老还乡的三大辅臣会出现在这里……明明已经……”深宫中的女人惊恐的看着三个老人缓缓走到中央。
  “谁敢把刀架在五殿下脖子上!”
  三位老人一出现,就给全场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别看三个都是六七十的老人,气势远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强盛。其中两个稍微年轻的一挥袖,就把押着病重男人的官兵甩了出去。
  “五哥!”小皇帝紧张得跑上了前,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紧抓着自己兄长的袖子,痛恨自己的无用。
  男人抬手,安慰得在少年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看着这一兄友弟恭的画面,最年长的一位辅臣上下打量着应该与五皇子是仇敌的少年,和少年乌黑的双眸对视良久,终于是确定了什么,硬朗的老人双膝跪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之,另两位老人立刻跟着跪地,高呼‘万岁’。
  三大辅臣地位之高,群领朝中百官。那些犹豫中的官员怎敢怠慢,连同围观的百姓和手持兵械的官兵,忙不迭的齐齐跪了一地。
  岁岁平安趁着这个间隙立刻上前扶住无力倒下的荷花,跟着跪地。年年拍了发愣中的有余一脑门,叫他赶紧跪下。
  现场,唯独朱梵、洛水仙、五皇子以及太后依然站着。
  场面之壮伟宏观,让少年呆住,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亲爱的皇叔。
  朱梵微微一笑,拉过一边看好戏的洛水仙,低头弯腰屈膝,自这个侄子登基以来从来没有跪过的他,在今天终于开了口。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呼声此起彼伏,宏伟壮观。
  撑着最后一点体力的五皇子无奈的看向握着洛水仙的手跪地的朱梵,摇头笑了。
  被你摆了一道啊……
  随之,他再也控制不住脑海中侵袭而来的晕眩,摔倒在地。
  “五哥!”
  自十年前老皇帝驾崩,宫里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紧张忙碌过。
  一脸担忧的小皇帝不时向看诊的御医们询问着进展,当听到‘暂无大碍’的时候,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看着依然在昏睡的兄长,少年想起了另一个,“对了,那个叫荷花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御医已经过去了,岁岁平安正陪着他。”年年恭敬道,他的身边站着宿醉头疼的有余。
  “皇叔呢?朕记得,皇叔不是一起回来的吗?”
  “进宫后,王爷吩咐我们陪同皇上您回来,我们也不知道王爷现在在哪里。”
  少年似乎还想问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
  此时,被提及的人腹部正被赏了一拳而痛得拧着双眉。捂着余痛阵阵的腹部,朱梵不禁在心里咒骂:下手这么重!
  而这个光线幽邈的房间内,从容站着的正是清晨出现在城门口的三大辅臣。
  “这是你软禁我们三个老人的帐!”为首那个较为年长的老人恨恨道,终于出了这口恶气。
  “三只小鸡肚肠的老狐狸!想当年本王也保住了你们三个的命,早扯平了!”朱梵不甘心的反驳道,那一拳可真狠啊,疼得他五脏六腑都纠结到一起了。
  “凭我们三个的本事,难道还怕区区一个妃子的追杀吗?”
  “这点本王也很奇怪!”说着,朱梵完全没觉得三人的话中有任何挑衅,反而像是拉家常的跟三个老人聊起来,“你们一个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学士,一个是只用五百精骑就能将老皇帝从百万敌军中救出来的定国将军,一个是老奸巨猾周旋于各国外交的丞相,被老皇帝任命为三大辅臣,位百官之首,怎么就会乖乖听从本王的建议,愿意告老还乡呢?”
  “把我们幽静在一个尿不拉屎的地方,叫告老还乡?”
  “这不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嘛,我要不扯谎说把你们干掉了,她会放过你们吗?你们很厉害是不错啦,可总不会愿意连累家里人吧!而且,那地方鸟语花香蓝天白云空气清新,哪里尿不拉屎了……”朱梵难得对别人露出赔笑的表情,“坦白说,这些年你们待在那里,有的是机会逃跑,为什么不走?”
  三位老人相视一笑。
  时间回到十年前老皇帝归西的前一个时辰,烛火摇曳的龙床前,依次站着五个人影。
  “老大太急功近利,老三与世无争,老五虽然才气过人,但是为人太温柔,坐不稳这个位子,其他几个都一无是处。朕死后,你们哪一个都不要帮,让他们自己斗去!”
  “可是,皇上,这皇位总要人继承。”
  “一年的时间!如果一年里,没有人能坐上这个皇位,小敬,就让你儿子坐吧。”
  五人中站在第四个精神萎靡的人,仿佛突然醒过来似的,一脸惊讶,“啊?我儿子?”说话完全没有分寸。
  “这些年让你办黑脸,给朕收集资料,都坏了敬安王这个封号的名声,朕总要给你一点补偿吧!”
  “这个补偿……也太大了点吧……”那人心虚的挠了挠脑袋,“再说了,要不是当年善庆帝偏爱妙安公主,给他的外孙赐姓‘朱’,我们这些子孙也不会有这么好命。严格来说,我们流的血也没多少是皇家的。”
  “朕都快死了,你还要顶撞朕是不是?三大辅臣和赵太医都默认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个……”看了眼周围四个人的表情,那人妥协了,“那好吧。但是,皇上,你起码给我张密诏,至少也要名正言顺。”
  “刚才还一脸不愿意,现在倒讨价还价起来了!有他们四个支持,你还怕谁敢造次!”
  “不是的不是的。”那人连忙摆手,无奈道,“我是怕我儿子不听啊!他那副德行,表面对他老子言听计从,背地里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笑话,让他做皇帝他还不要?”
  “私以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你!”老皇帝一激动,吐了一口血,白眼珠子一翻。
  “哎呀……”那人很不好意思的又挠了挠后脑,对着四位同僚道,“皇上还没给我写密诏呢!”
  三大辅臣翻了翻眼睛,赵太医依然是那副千年不变的笑容可掬,不急不慢的走出去诏告天下,皇帝驾崩了。
  “哈……”听完,朱梵的下巴已经到地板上快乐的跳舞去了。
  敢情老皇帝是被他老子气死的??
  “那你们之所以轻易答应我的条件是因为……”
  “是因为先皇曾有过旨意,你很可能是下一任皇帝。但是你想要把玲妃的儿子推上皇位,先皇不让我们帮任何人,我们就找个地方养老咯。话说,你选的那地方还是不错的,喝喝茶,下下棋,悠闲自在。”
  愣了半晌,朱梵的脑袋才恢复工作。
  太荒唐了!哪有人拿皇位当补偿的?皇位是随便可以交易的吗??
  “不过,你倒和你爹一样,都走上了办黑脸的路,果然是父子,这下小敬不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他儿子了。”三位老人嬉笑着推门离开,笑声远远的传来。
  朱梵这才意识到一件事。
  既然你们是心甘情愿被我软禁的,为什么刚才还要打我一拳出气??
  原来留了一手的根本不是他朱梵,而是十年前被他爹气死的老皇帝!
  总觉得这三只老狐狸是故意把事情留到今天才说的,朱梵这十年建立起来的自信倍受打击。刚准备离开这个密谈的房间,在门口与找来的洛水仙迎面撞上,见后者刚赶到似的表情应该没有和那三只老狐狸碰到。
  “怎么,一会儿不见想本王了?”
  朱梵得意的伸出手去,被洛水仙响亮的拍开。
  “我问你,是不是你让荷花跟小皇帝掉包的?”
  “是……”朱梵刚想开口炫耀一番自己的运筹帷幄,突然觉得来者的表情不妙,赶紧改口,“是年年!”
  “年年还不是听你的吩咐?”
  “是,本王是让他们去救小皇帝,但具体的计划和实施都是年年去办的,本王完全不知情!真的!”朱梵非常诚恳的凝视着那双狐狸眼:不好意思啊,年年,这个黑锅你替先本王背吧,本王以后一定补偿你……
  “你一向蛮横霸道,做事从来不解释,现在居然用这种语气强调!敢做不敢当!”洛水仙本来想想凶几句也就罢了,难得有个正当理由让他发挥一下,可现在是真的有点动怒了,“你明知道在你的救援赶来之前,荷花一定会被发现,居然还让他去涉险。他十根手指要是废了,我看你怎么向岁岁平安交代?”
  “那么严重?”这下,朱梵有点内疚了,没发现狐狸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看到自己想看的结果了,洛水仙准备转身走了,就让某只猪头去愧疚几个时辰也好!
  却出乎意料的被拽住了胳膊,他奇怪的回头,正巧对上朱梵的视线,这突然变得柔和担忧的眼神让他别扭的撇过了脸。
  “我要去看荷花,你放开!”
  “你确定你没事?”
  “本公子吃得好睡得香,能有什么事!刚才看到几个年轻御医,长相还不错~”
  “他说的那句话,你不在意吗?”朱梵轻轻一拉,就把人带进了怀里,从后面搂上那蛮腰,牢牢的扣住在臂弯内,“还有,少拿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激本王!你知道后果!”
  “你告诉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已经糊涂了,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杀父之仇’……”缓缓抬起头,困扰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洛水仙的表情像课堂上寻求正确答案的孩子。
  那茫然的眼神令朱梵心里一紧,在他眼里的洛水仙是从来不会有疑惑的人,想到什么做什么,就是爬墙这么没贞 操观念的事做起来也从不含糊。
  慢慢吻了下去,没有霸道的深入,只有唇与唇相贴的温度。
  “感觉到了吗?看得到碰得到接触得到的……”
  “不懂。”非常诚实的摇了摇头,对着朱梵僵硬的脸,狐狸眼一眯,“抱我……”
  “不用你说,本王也会做!”
  就知道跟这家伙交流是浪费,还不如直接用身体说话!
  抄起人往房间里面走去,没有床,直接躺地上。以往粗鲁的动作今天变得格外温柔,小心翼翼,仿佛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游走在身体的舌挑拨着每一处欲 望,享受的眯起狐狸眼。
  一旦视觉被隔断,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敏锐起来,能强烈的感受到在体内蠢动的手指的形状,甚至是每个指节的牵动。
  进入的手指增加到了两根,骨关节摩擦着粘膜。
  “够了……”闭着眼,摸索到身上之人的脖子,凭着身体的触觉搂上去,“进来吧……”
  让我触摸你的肌肤,让我感受你的热度,让我知道你是真的……
  第四十七章 十年前琐事
  十年之前。
  老皇帝刚死那会儿……
  御花园。
  年仅四岁的男孩趴在小湖边的石桩上,伸长了小手,想要去摘湖中盛开的白莲。
  悠扬的琴声自湖中心的亭中传来,婉转流畅,带着不知名的忧伤,男孩不知不觉听得呆了,忘了刚才汲汲欲求的花朵,维持着半个身子露在湖面上的姿势,安安静静的注视着亭中的两个人影。
  专注于琴声的他没有注意到头顶落下的阴影,等到他发觉时,一股推力已经将他带入冰凉的湖水。
  不和谐的扑通声令亭中的琴声嘎然而止,弹琴之人敏锐的听力让他惊呼,“五弟,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被称作五弟的人转头看向湖里,赶紧命亭外等候的太监们小水救人。
  旋即,两人也焦急的赶到了落水的湖岸边,却见到那里站着另一行人,“大哥……”
  眼比天高的大皇子正眼也不看这两个没出息的弟弟,眼见落水的男孩被救起,他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三殿下,五殿下,人醒了。”太监们在一边焦急道。
  起身去扶落水男孩的是五皇子,他轻柔的擦去男孩脸上的水珠,觉得眼熟,想了想,道,“是玲妃的孩子。”
  “父皇才刚死,大哥就开始行动了。”一贯只喜欢礼乐的三皇子悲哀的叹息道,“五弟,你自己小心,我回云秀山去了。”
  “三哥,你也小心,即使你无意,有心人也不一定会相信。”
  目送着几个兄弟中最与世无争的三哥离去,视线落到了浑身湿透的男孩身上。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男孩还没从刚才的落水中缓过神来,疑惑的看着对自己亲切的人,然后想起了刚才水下的恐怖,鼻子一抽,后知后觉的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
  正要开口安慰受惊的男孩,却听闻一个尖锐的女声咆哮着冲过来。
  “住手!你对我儿子做什么?不要接近他!”被太监们称呼玲妃的女人远远听见哭声就一路紧张得冲过来,把泪流满面的男孩抱到自己怀里,转身就走,“乖,不哭不哭,我们走!”
  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仇恨了,留在原地的五皇子扯了扯嘴角。这个孩子连自己都不认识,看来一出生,玲妃就把他呵护备至,简直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
  远去的一行人在岔道口和一个衣服背后绣有紫藤章纹的男人迎面遇上,似乎互相交谈了几句,视线不时瞥向这里,随即便散了。而那男人却向这里走来。
  “七皇叔。”笑着迎上自己的长辈,先开口道,“皇叔是来问刚才的事吧。”
  “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二十二岁的朱梵眉宇间已经有了一种难以明喻的沧桑,用长辈的口气询问着,虽然他一直不喜欢被比自己小五岁的人叫做叔叔。
  “大哥刚才来过了。”据实相告。
  坦白说,在所有的兄弟姐妹皇亲国戚中,他第一亲近的是喜欢礼乐的三哥,因为和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三哥之间不存在任何利害关系;第二亲近的,大概就属这个七皇叔了。也许是身为皇子的身份在作祟,有时候的行为总会下意识的培养自己的势力、选择自己的伙伴。每每想到这一点,他总会有一种悲哀感。
  朱梵的沉默代表他已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便转身离开。之后以探望落水的侄子为由,去见了玲妃。
  “太医来过了吗?怎么说?”
  “赵太医说只是落水受了点寒,休息几天就好。但是恐怕以后会产生对水的恐惧。”
  “我问过了,是大皇子下得手。”
  “无所谓!我刚才已经想过了,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你想干什么?”
  “如果我不采取行动,下一回就不是落水受寒这么简单了!皇宫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幼稚的想法根本没办法活下去!”
  “如果你想押宝的话,五皇子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子,性情又温和,绝对不会对你们过河拆桥。”
  “谁说我要押宝?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你承诺过会保我们母子平安,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一个月后。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出京城,前往益州。
  车中之人探出脑袋,遥遥注视着坚不可摧的城墙,温柔的目光中是散不去的忧愁。
  “殿下。”同车的三位官员担心的唤了一声。
  “我明白的。”收回视线,还是忍不住问道,“三哥葬在哪里你们知道吗?我想离开前,去拜祭一下他。”
  众人摇了摇头,叹息,“玲妃和敬安王给他扣的是投敌叛国的罪,不会有墓的。”
  “三哥只喜欢礼乐,与世无争,而且也搬出了宫,没想到还是逃不了手足相残的命运。”
  “下一个恐怕就是五殿下您了。这次我们借口离京,玲妃一定也会暗中做手脚,我们要尽快赶到洛先生家,商量对策才是!”
  马车载着无奈,奔驰在郊外。
  途径一个村庄,车轮出了问题,众人不得不停下歇息。
  站在村口的老柳树下,遥望无穷尽的天际,带来的是难以排遣的寂寞。
  周围有一群十二三岁左右的孩子正在互相嬉闹,手上拿着石子,向其中一个秀气的男孩掷去。男孩默默的承受着来自周围的袭击,他觉得奇怪,再仔细一看才发现男孩的双目没有焦点,原来不是不躲,而是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躲。
  强者总是会欺负弱者,这是有生以来的天性。
  “喂——你们又欺负秦双!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一个看不见的人,你们羞不羞!”一个稍显年长的少年气势压人的冲向了这里,抄起地上一块较大的石头,吓走了这些调皮捣蛋的家伙。
  被救的秀气男孩循着声音,伸出手摸索着走向来者,脚下被刚才投掷的小石子绊到,一个趔趄。
  “小心!”来者扶住弱势的人,语气里带着责备,“你眼睛不好就别出门!这些家伙欺软怕硬,就喜欢欺负你这种人!”
  “清逸,我就知道是你。”
  “你还笑!过了下个月,我就要上京赶考,到时候看你被他们欺负的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
  “恩,我相信你一定能衣锦还乡,到时候把天下的坏人都抓起来,就没人会欺负我这样的弱者了。”
  “你啊……我在跟你说你的事啊!”
  “对了,你娘的病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买药的钱还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
  “不用!我自己会想办法!”
  “不可以!你不可以动用那些上京的钱,你为了这次考试已经准备了那么多年,你娘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好了啦,会有办法的。走吧,我送你回去!是兄弟,就别再提这件事!”
  目送着相互扶持的两个背影离去,这样的情义对于身在皇宫的他们来说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祝大人。打听一下,给刚才那个少年生病的母亲送点银子去。”
  回家得知有人送来救济的少年立刻就想到了刚才村口时一直注视着他们的陌生人,拿上装银子的钱袋马上追出去,只来得及看到马车疾驶离开卷起的尘埃渐渐挥散在夕阳的余晖中。他篡紧了手中的钱袋,凝望着晚霞,很久,很久。
  日夜兼程,终于赶在第二天日落前,抵达了益州岭阳县杜家庄。
  早已久候的男人站在破旧的茅屋前,微笑着迎接访客,“进屋说吧。”
  “恩。”短促的应道,众人先后进了屋。
  男人警惕的在外看了看,随后把门关上。
  四周环视的五皇子发现了一个躲在里间门背后的身影,看清对方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男孩时,他礼貌的笑了笑,却得到那双狐狸眼一个充满敌意的白眼。
  见状,男人赶紧把自己的儿子赶到了屋外,“自己玩去。”
  小水仙不开心的扁了扁嘴,冲着温柔而笑的人吐了吐舌头,鼻子一哼,就跑开了。
  “好像被讨厌了啊……”五皇子干笑的扯了扯嘴角,第一次见面就被人讨厌,对于他来说,还真有点打击。
  “失礼了。他娘难产而死,我又对他疏于管教,才造成他这样不礼貌的性子。”
  “洛先生严重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无聊的小水仙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坐在篱笆前的一块大石头上,捣乱着地上一排蚂蚁的队形。不时抬头看看门窗紧闭的茅屋,再低头去拿蚂蚁出气。
  一来一回,天色渐暗,夜风飕飕的凉。
  他挪着有点麻的脚,走到了窗下,踮起脚尖从木板的缝隙往里看,屋里的众人似乎还聊得甚欢。他走到门口,倚着门框抱着双臂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直到他睡熟的脑袋砸到了门板,里面的人才惊觉这件事。
  眼见尊贵的人抄起已经在睡梦中的孩子,洛易凯慌忙要接手,前者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床在哪里?”
  “这边。”
  推开里间的门,这里的摆设简单的只有床椅和柜子。
  把孩子轻柔得放下,拉过打了补丁的被子盖上,众人才又回到了外间的讨论中,形势所迫下的人不得不做出了最后决定。
  小水仙的这一觉,睡得很香。
  十年后的今天,仿佛还能看见那张赌气似的睡颜。
  窗外灿烂的阳光居然显得突兀,动了一下脖子,环视四周,一眼就认出了是宫中的摆设。
  依稀听到外面一些低声交谈,随即便有人推门而进。
  他收回了窗外的视线,对着走过来的少年微笑。笑容里出了往日的温柔,更多的是落寞与疲倦。
  “五哥!”少年露出欣喜的表情,裹在明黄龙袍里的身体表现出激动的颤抖。
  自然得让少年扶起了自己,他发现自己开口有些吃力,却还是带着温和的口吻问了句,“我睡了多久?”
  “两天。”不禁想起这两天的担忧,少年的眼神黯淡了一圈。
  “其他人呢?”
  “大家都很好。因为荷花的伤需要复诊,所以朕让皇叔他们搬回了敬安王府;赵太医也平安的回到了自己家中。告诉你哦,原来父皇身边有三大辅臣,这次他们回来,答应帮朕一起管理朝政,这下,朕有什么不懂的东西都可以问他们了!”
  少年喜滋滋的表情,却只字不提一个人。男人看在眼里,问道,“那太后呢?”
  闻言,少年一愣,刚才的活蹦乱跳立刻变成了萎靡不振。
  “母后做错了事,三大辅臣把她软禁在冷宫,终身不得离开半步。”
  “你去看过她吗?”
  “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后。那个时候,母后都不承认朕是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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