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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火玫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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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他们试验婚姻。
夫与妻。
结合。
“不好了、不好了,公司的电脑被骇客侵入了,所有资料都……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又是冒失的葛千秋,明明什么都看见了还背过身大喊无辜。他心里苦笑著时运不济,老是挑错时机上门抓奸……呃!说错了,是上门报忧,“奸”还轮不到他来抓。
总有一天他会死于莽撞,不懂看时机的胡闯乱逛,拿别人的舱房当菜市场任意走动,要人不发火才有鬼,他的头皮全痒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要会卜卦就好了,驱吉避凶,永保安康。
去!好像在帮铁路局打广告似,火都快烧到眉毛还管他安不安康,有没有命在才是最重要,误闯人家的温柔乡是天理不容,千刀万剐不足以形容。
“很奇怪,为什么我房门的备用磁卡特别多,人人都有好几副?”略显慵懒的女音沉了一些。
“我也很怀疑,记得他已‘缴械'了,怎么我眼睛花了,瞧见他手上尚有一张似曾相识的磁卡?”
要死了,他干么把证据拿在手中没收,分明向人昭告“我有罪”。
“这回又是谁不儿了,穷嚷嚷的家伙真是你单氏企业的总经理?”公司没倒算是奇迹。
单无我低哑的闷笑回道:“我靠他的美色拉拢达官贵妇,成果斐然。”
什么嘛!当他是交际男呀!戎马将军岂是阵前卒,一眨眼到十里洋场外,令人欷吁不已。
“喔!具有花瓶作用呀!难怪他职位节节高升,原来是靠下半身升官。”她的嘲讽让人脸发黑。
“上天有好生之德,物要尽其所用,即使是垃圾也能做资源回收。”填海、铺路、盖房子。
花瓶?垃圾?他们真毒呀!
三条黑线浮在葛千秋颦起的眉间,一脸苦瓜地任人奚落,自首总可减刑吧!没必要你一句我一句的挖苦,无名英雄的功劳老是遭人忽略。
“你们穿好衣服了没?我可以转身了吧!”别害他长针眼。
“你对著舱壁讲话好了,我不想再吐了。”这叫面壁思过。
葛千秋不服污蔑的喳喳呼呼。“喂喂喂!小姐,你做人身攻击。”
“你?”东方沙沙冷笑的拉高被子一裹,“不屑。”
“哇,你的口气太轻蔑人,我家世清白,五官端正,不作奸犯科,每年按时缴税……”
“档案七之三,外号:七面锁魂使者,六合会首席杀手,十七岁出道,十九岁被杀手组织吸收,三年前挨了三刀六孔才顺利退出,杀人数一百零七名,多为高官、富商。”
“你……”葛千秋惊讶的说不出话。
“够详尽了吗?要不要列张你历年来的风流图表,比较一下优劣指数?”金玉其外,一肚子烂帐。
葛千秋的表情阴郁得难看。“我能请问你资料从何而来?”
“神仙托梦,如何?”网路游盗无所不能,再严密的关卡她都闯得进去。
从他敏锐的闪过她的攻击时,种下的怀疑因子促使她追根究底,贩售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是她赚钱的方法,不追个清清楚楚怎能罢休。
黑手党,三K帮,日本清流组……一直到越南帮,她无一放过地侵入重重关卡,最后选定六合总会的陈年档案库。
果然让她翻到不少有趣的“史料”,他辉煌的成果不下于烈火玫瑰。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迹有循,她向来服膺这个可靠的道理,没人能轻易逃得过她的狩猎,在掠夺这一行她是佼佼者,从无失手过,只在于时间长短。
“说个能令人信服的藉口,你以为我会相信鬼话?”过往摊在阳光下让他由心底感到不舒服。
“看你手握成拳是想逼供是吧!你该问问我身边的男人信不信神鬼之说。”人家可是走过生生世世。
被点名的单无我不能不说她很可怕,居然查知好友的过去。“她不好惹,我身上的伤全是她的杰作。”
“你嫌不满意吗?要不要试试体无完肤?”她不会因两人有肌肤之亲而手下留情。
她还是要毁掉这艘迎风号。
单无我乾笑的先行降幡。“老婆最大,我甘拜下风。”
“嗯哼!”算他识相。
全身酸痛的东方沙沙背靠著床头柜,“试验”的感觉不算太坏,她并未刻意保留处子之身,对性亦没有强烈的道德感,一切顺其自然。
虽然有肉体关系在,她仍不承认他们的婚姻,在公海上发生的事一律不具法律效用,她不会傻得葬送自己,在她仍然渴望自由的年轻岁月。
他爱叫老婆是他个人意愿,她采取不回应也不回避的态度,电视、教科书有时也会教授两、三招绝招。
“两位可不可以别再打情骂俏,燃眉之急迫在眼前。”葛千秋悄悄的用眼角一瞄,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们真是狂到极点,好歹他人在这里,做做样子装作有廉耻心,至少披件睡衣或是衬衫什么的,光著身子相拥想害他欲火上升呀!
他现在缺床伴,人跑了还没追回来。
正了正色,单无我开口一问:“怎么回事?”
“有人入侵我们公司的电脑,锁住了现存于主机体的资料无法读取,公司运作陷入停摆状态。”这事够紧急吧!
时间拖久了将不利企业声望,工作流程严重落后,人工时代又流行了。
“知道是何人所为吗?”眉头一拢,一丝不苟的严肃浮在他脸上。
轻叹一声的葛千秋将传真“射”给他。“早叫你别拿公司来玩,这下惹得人家不快了。”
“是她?!”女海盗沙琳娜。
“连警方都束手无策的网路骇客,你想该如何处理?”直接把单氏企业送人?
“我……”纸张由手中被抽走。“老婆,你对抓小偷有兴趣?”
她大略的浏览一下撕成两半。“不是她。”
听到撕纸声的两个男人来不及抢救,看著传真纸变成纸屑满天飞舞,一片片如雪花般掉落。
“老……老大,你老婆未免太果决了吧!”是太狠了,他保留用语。
单无我头痛地一扶额。“老婆,那张纸和你无深仇大恨,用不著毁尸灭迹。”
“没用的东西就该丢弃,你留著当宝吗?”她无情的说,由床底下取出心爱的手提电脑。
“你要做什……你……”两眼一瞠,单氏企业电脑的资料库已打开在萤幕上。
“闭上嘴,别让我瞧见你的蠢相。”她最受不了白痴哇哇叫。
东方沙沙十指快速的动作,千道指令一一呈现,零点零一秒的误差由电脑程式补正,以达到零误失的完美算计,画面开启。
自己侵入人家的电脑是一回事,冒用她的名义栽赃嫁祸的绝不轻饶,称霸网路中是容不下比她强势的砂子,除之为快。
答答答的键盘声不断,时间在她破除对方设下的关卡里流逝,不知所以的葛千秋想回头一瞧究竟又担心被某人的眼刀砍死。
她到底在做什么?
“老大,她……”
“嘘!”单无我发出噤声的嘘音,要他保持安静。
原来她正是女海盗沙琳娜,当初设想的方向并未偏差,可惜她掠夺的作风太强悍,甜美的饵不但钓不出她,反而遭一口吞噬。
海盗的本质果然不变,她把劫掠的天份由海上移到网路当中,如无法可束的横行五大洋九大洲。
“原来藏在这里呀!”指令一下,她抓住那条隐身幕后的小虫虫。
历经半个小时的捉迷藏之后,东方沙沙以身为饵地勾出冒牌货,并成功的追踪到原发讯点,一举反侵入对方系统,控制其进出权,挟天下以令诸侯。
敢玩我!
紫眸流转著邪魅之色,阴如墓风地泛著冷笑,前些日子才由网路上抓了一只千禧小虫,就送给各位玩玩吧!警官大人。
讯号一送,一阵乱码干扰了正常画面,在一秒钟内,全台北市的警务中心为之停摆,连电梯都卡在半途不上不下。
“是猎鲨专案的成员搞的鬼吗?”那七人对女海盗沙琳娜恨之入骨。
单无我非常明了前因后果,因为他们前世是死于她鞭下的桐山七鬼,今生挟怨以报。
她按下消除键,大功告成。“死于鲨口是他们的宿命,今后世上不会再有猎鲨小组。”
她要赶、尽、杀、绝。
“老婆,你令我大开眼界,叫人由衷的佩服。”轻松的解决难题。
“谄媚。”
一句冷嗤让一旁的葛千秋哭笑不得,他是该回头看一看发生什么事,还是直接走出去?
“咦!我好像看到二妹和小弟在探头探脑?”是不是他们?
生性单纯的东方婉婉好生纳闷,她都上船了好些天,怎么不见十方阎王先生上赌桌与人厮杀,镇日陪著她在游轮上闲逛。
而且奇怪得很,人家跟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好像陌生人迳自走过,让他身后的人一头雾水,直呼他吃错药了。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为何她老觉得怪怪的?
明明是要去餐厅用餐,他忽然走到一半脸色怪异地拉她去甲板吹风,等到有人来请时,才又照原定计划去餐厅,赶时间似的囫囵吞枣,草草结束一餐本该细细品尝的料理。
她是不聪明没错,可是没傻到看不出他似乎在闪避某人或某件事,拉著她像赛跑般四处走动。
此刻她手中还拿著叉子,一块香瓜要掉不掉地摇晃著,熟悉的身影在楼梯间一探一探,她相信并不陌生,且其中较矮的一位甚至伸手向她一挥,然后才好像被人拉了进去。
她可以想像他的后脑勺一定很痛,因为会被某人敲脑壳。
“你看错了,是服务人员在整理房间。”死千秋,连个女人和小孩都看不牢。
“是吗?可是他们的背影很像柔柔和取巧。”再定神一看,人不见了。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你不相信我的眼睛?”表情一松的萧逢月搂著她往反方向走去。
“但……”明明是呀!
“想吃蛋就到餐厅,人处于饥饿状态会产生幻觉。”他是学医的,听他的话绝对没错。
她一脸为难的绞著他的衣服。“我刚吃饱耶!”
“胀气未通也会造成视神经的阻碍,你需要排气。”这件事就和放屁一样简单,不用讨论。
“十方先生,我的胃一点都不胀……”脸红的东方婉婉有一些局促。
他不高兴地抬起她的脸一睇。“我不叫十方先生,我姓萧,萧逢月。”
“我知道呀!你说过好多遍了,十方先生。”他的表情好难看,像在生气。
“那你为什么老叫我十方先生?”他快被她搞疯了。
她偏头想了一下,绽出清灵的笑靥。“因为十方先生比较亲切。”
他低咒了一声却无法朝她大吼,气闷在胸怪自己没定力,怎么又迷失在她的笑容中难以自拔,连想著要吻她都自觉罪恶。
不管了,先吻再说,谁叫她太秀色可餐,引人犯罪。
“十方……唔……唔……”
声音归于平静,相拥而吻的俪影逐渐拉长、拉长……
两道鬼鬼祟祟的影子趴在楼梯口偷瞄。
“啧,这个草包美女钓到好货了,真是踩到狗屎。”走狗屎运。
“二……二姐,你的口气好酸。”好痛哦!她又打人脑袋,呜……
“闭嘴,赔钱货,你想再挨揍吗?”她欲求不满想揍人。
“我……我不要……”妈咪,我想回家。
眼冒泪泡的东方取巧望著东方柔柔手中的肥嫩鸡腿,再看看他手上被“施舍”的鸡脚,不由得悲从中来。
为何他要一时想不开收留做贼的二姐?他的美好日子……
呜……他好可怜哦!
第九章
“久仰大名了,十方先生,我们终于‘有缘'相逢了。”
冷嘲带热讽,往往最不可能发生的事通常防不胜防地发生了,不管三个男人如何安排错过,该来的总会来,休存侥幸之心。
该说是意外吧!
原本贴于耳后的小型通讯器突然失灵,互通有无的三人顿然无法联络,像盲剑客各行各的路,终于在赌场门口碰了面。
没人知道科技产品的效用有多脆弱,只要利用一台电脑就能搞破坏,让作贼心虚的人疲于奔命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IQ高的人不需要太多线索,稍微一动脑就能拼凑出原图。
眼前面覆黄金面具的男子绝对不是十方阎王,由小地方便能窥得大处,第一点气势上就差强人意,他没有赌徒的气质。
所谓一流的赌徒气质是稳、冷、静、敛。
眼神冷得看不出波动,叫人无从猜测手中牌面,手要够稳,神色镇定,适时的收敛眼底的光华,别因拿到一副好牌而沾沾自喜。
最主要的一点是他的手。
通常长年与赌具接触的赌徒,在食指与拇指上会留下摸牌和搓牌的平茧,而他的茧痕却在虎口处,表示他是惯拿刀、剪之类的器具,例如手术刀和止血夹。
他,不是赌徒。
“你们姐妹对人的称呼还真是有默契,十方先生不姓十方。”他为什么要忍受这非人的折磨,一再纠正她们奇怪的思想路线。
“别拿我和东方婉婉的低智商相提并论,我不接受这种侮辱。”要她勾引个男人还会搞错对象,真是没用的大白痴。
看缩成小虾米成何体统,她是吃人老虎吗?看到她居然不上前热络一下,反性了不成?
“她是善良、没心机,不像某人城府深沉。”一开口,萧逢月就懊恼自己多事,她们自家姐妹的事自己干么插手。
东方沙沙眼瞳紫光一闪。“阁下的面具做得很精巧,可惜不太合你的脸型。”
她的意有所指让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有一丝心虚。
“你……你管不著。”祸水。
“立场不稳的人通常会有点支吾,你真是十方阎王吗?”自曝其短,她又多了一项证据,眼神不定。
萧逢月面具下的表情五味杂陈。“我当然是。”
“我不相信。”她投以轻视目光,制止单无我为他“两肋插刀”。
看你们如何自圆其说,烈火玫瑰可不是好戏弄的,就看你们怎么支付代价。
“那是你的事,我没必要说服你。”讨厌的女人,一双眼利得像探照灯。
东方沙沙拖著平民鞋向上一睨。“我是东方沙沙。”
“我知道。”萧逢月接收到好友要他小心应对的眼神,心里一个老大不痛快。
他干么要应付这个烦人的乖张女孩,二十岁不到一副张狂的模样,睥视所有在她面前呼吸的生物,怕弄脏了空气。
“不,你不知道。”嗯哼!不耐烦了,看你能撑多久。
“什么意思?”他不解地看向正牌的十方阎王,一阵不安涌向心底。
暗自叫苦的单无我同样有著不安,不过他掩饰得不露痕迹,仅以眼神要他冷静,静观其变。
“阁下贵人多忘事,不久前你才以舍弟的安危威胁我得嫁给你,难道你有绑架恋童的习惯?”俗称恋童僻。
“你……”
三道抽气声同时响起。
“谁被绑架了?”晾在一旁的东方婉婉呐呐的问。
“你有几个弟弟?”蠢也蠢得有分寸,别让人家说东方家的种良莠不齐。
“一个。”东方婉婉秀气的伸出一指。
“算数不错嘛!还记得自己有‘一个'弟弟。”东方沙沙特别加重语气的点明。
明媚的水眸立即惊讶地瞠大。“十方先生,你绑架我家的取巧小弟?!”
“对,而且还凌虐他,捆绑他四肢,不给他水喝,每天只能啃一块发霉的臭面包,老鼠还咬他的脚指头……”她故意比出和猫体形相同的大小。
东方沙沙夸大的描述几乎叫人绝倒,个个一脸让牛屎糊了的表情,呆滞又错愕,实在没办法正常思考,仿佛人间一大惨事正在上演。
甚至连绑架者葛千秋都受了催眠,怀疑起自己是否善待东方取巧,他有好些天没下去舱底“探望”,说不定他吩咐照三餐送饭的服务生都怠职了。
“不会吧!他看来是那么活蹦乱跳,应该不具短命相。”他口里低念著。
葛千秋嘴上是说服自己不碍事,但心下的忐忑可是难以平静,担心真如她所言的悲惨。
“十……十方先生,你心肠好……好狠毒,我家小弟天真无邪,你为……为什么要害他?”呜咽不止的东方婉婉泣诉十方阎王的罪行。
“我没有……”涨红脸的萧逢月真想砍人,人不是他杀的……呃!不是他绑架的,他怎么知道小鬼是死是活。
他讨厌和人打交道的原因就在此,颠倒是非,说长道短,无中生有,明明没做的事却要帮人家背黑锅,他干么要当忍者龟。
就为了一点点私心判他死刑不公平,他是中了“美人计”,想把笨美人打晕拖回山洞教育。
“东方婉婉你是大罪人,因为你没看好他,等东方取巧头七那天,你就去陪葬好了。”
东方婉婉差点晕厥。“取巧你好可怜,姐姐对不起你,我很快就来陪你……”
萧逢月急了,她在说什么鬼话。“你别相信她的话,我绝对没有加害令弟。”
是他们。
他眼神一转,苦笑的单无我和无力的葛千秋都快没脸见人了,烈火玫瑰的确名不虚传,搬弄是非的本事高人一等,叫人百口莫辩。
要推人下地狱不用出力,只要借把刀就成,怕死的人自己往下跳。
“是啊,最好别信我,小不点死得不瞑目,而你却和杀弟仇人厮混,不会良心难安吗?”哭吧!女人的眼泪是最佳武器。
泣不成声的东方婉婉已经让愧疚压得抬不起头,没发现某个人讪笑的嘴脸。
“恶魔女给我闭嘴,你没瞧她哭得好伤心吗?不落井下石你会少块肉呀!”可恶的笨女人居然推开他。
当他十恶不赦吗?
见人痛苦是我的乐趣。“东方婉婉,你还不替小鬼报仇。”
一说完,看似蒲柳之姿的柔弱女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为杀手,招式狠厉而绝情地逼向戴面具的男人,身手确实非凡。
杀手出身的葛千秋见状一惊,连忙出手相助,一一化解锁喉的凌厉。
谁也没料到水一般的娇柔佳人是练家子,所走的武功路数是属于阴柔一派,每一招都能克制刚式,攻得人无力招架。
十几分钟后,外围已经有人喊价加注赌一局,场边的加油声不断,一边倒的倾向美女。
“单老大,我快不行了,麻烦和你老婆商量一下,高抬贵手。”他看得出来东方婉婉是听令于谁。
头痛不已的单无我转向放火者。“老婆,你赌哪一边赢?”
“我以为你会请求双方停火呢!赌我们的婚姻,东方婉婉会胜。”因为打赢女人会没面子。
她看准那两个男人有意退让,他们不可能当众打女人,虽然是她自找的。
“我不赌,聪明人晓得谁占上风。”就让他们玩个过瘾出出汗,对身体健康有帮助。
“置朋友的生死于不顾,你够资格下地狱。”地狱的门越来越窄了,只因人太多。
他欣喜的一笑吻上她的唇。“老婆,我有多久没说我爱你?”
“三十一分钟又七秒。”她看了表一眼说,她对他的示爱有了免疫性。
“好长的时间,我是个失责的丈夫,我爱你,老婆。”他深情的烙下长长一吻。
“我可不爱你,姓单的。”她回以火热的吻,表情依然不屑到极点。
“你矜持嘛!继续保持你传统妇女的美德。”他不在意地揶揄她。
“有病。”她不理会他的看向已是满身伤的作孽者。
身为烈火帮帮主的儿女,他们遇到的凶险比一般人多十倍、百倍不止,为免死在仇家手中,自幼便有师傅教授防身术和攻击要领。
因此,四个同父异母的姐弟都拥有一身好功夫,只是烈火玫瑰的名声盖过他们的杰出,自然没人去探究其他人是否成器。
尤其是东方婉婉的气质和娇柔是属于楚楚动人型,谁会晓得她具有黑带三段的功力。
而一天没男人就骨瘦难受的东方柔柔是天生的花痴,男人眼中的她是暖床宝贝,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在床上周旋,哪管家里的黄脸婆咬牙切齿地欲揪出狐狸精。
若是身手不好早打成原形了,哪能四处卖弄风骚勾引男人。
再加上理论上是小孩的东方取巧,三个人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不具威胁性,等吃了亏才知猫的爪子杀伤力不下一头凶猛的老虎。
“单……单老大,我三个……三个月不支薪,全……全年无休……为你卖老……老命,你好心点……”呼!好喘,快累死了。
死月亮真不是东西,没见他拚死拚活的抢救他一条烂命,还在一旁扯后腿,怕他伤了如花佳人。
“自个保重,我赌你们输。”信他遵守诺言才怪,朋友交情并非一天两天累积而成。
“什么?”他干么打得气喘如牛,乾脆把正主儿推出去受死。
葛千秋边应付东方婉婉疾风似的攻击,一边对著萧逢月嚼耳朵,两人同时不怀好意的一睨忙著亲吻心上人的正牌十方阎王。
“住手,我不是十方阎王。”摘下面具,萧逢月以真面目示人。
早已见过他本人的东方婉婉不相信他的说词。“你还想骗我?”
“婉婉小姐别激动,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是十方阎王。”和事佬连忙出声澄清。
“你们联合起来骗我,不是他是谁?”她气愤的流著泪出招。
两个男人默契十足的一出手,以不伤她的程度擒住她双腕,架高她至单无我面前,无视他挤眉弄眼的怒视。
“他才是什么十方阎王。”
“是你?!”
远处有两个妙龄女子心怀怨念而来,站在角落静静看著不靠近,其中一名女子俯身向另一名女子说了几句话后,相偕离开。
她们是朱玉娟和李珞儿。
“哇!二姐,他们在赌什么,怎么围了一群人在加油,我们也去吆喝两声。”看来好生有趣。
“你是猪来投胎呀!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是非,你忘了我正在‘逃亡'。”都是老三陷害她,没事要她偷什么机密文件嘛!
啊!又打我,我是悲伤小童,我会长不大。“我们可以去找大姐呀!”
“说你笨还算是尊重你,老大都自身难保了,你去帮她提鞋呀!”没有忧患意识的小鬼。
双手抱著头的小男孩以防备姿态抱著头,怕再挨拳头。“三姐在就好了。”
“别提那个死女人,不知窝到哪风流快活了,她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真正的冷血无情,翻脸不认人。
风流快活的人是你吧!可这次东方取巧不敢反驳,他被欺压惯了。“你看那是不是三姐?”
那厢风云变色快死人了,这厢一大一小吃著串牛肉看热闹,井水和河水分得十分清楚。
东方柔柔眯起眼瞄著眼前晃动的人潮,拥挤的程度几乎看不见被围在圈内的人,隐约可见中心点是以两个女人为主,那一身衣服很眼熟。
要是三丫头在游轮上,她何必像做贼似躲躲藏藏,想找个男人玩玩都不方便,每天只对著小鬼头都快觉得自己人老珠黄,青春不再。
“没瞧见,人太多了。”她只瞧见梭哈台旁的猛男,心口直发痒地想去抚弄他的全身上下。
花痴病又发作了。东方取巧顺著她的视线一瞟,作下这样的结论。“二姐,你站到发牌台上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说得也是。”她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地朝猛男走去。
东方取巧赶紧出手一拉。“二姐,男人随时可以钓,你不想再藏头藏尾吧!”
“可是……不一定是老三呀!”好难下决定,他的身材挺健美的,肯定很威猛。
想想心都酥了。
就是,他很确定。“你想光明正大的偷欢还是像情妇一样见不得人?”
“这……”可恶的小鬼,干么这么精。“台子挺高的。”
东方取巧眼眶红了,他就知道自己命苦。“二姐,我的背让你踩。”
“乖!疼你呵!二姐晓得你善解人意。”她不客气地踩著他的背爬上去。
嗯!视野变宽了。
东方柔柔拉了他一把。两人看向人头阵内,终于发觉目标所在。
“离太远了,声音又吵得很。”该找个东西来引人注意。
东方取巧颤抖的往后退。“二……二姐,我不行啦!我还是小孩子……”
不等他哭诉完,她拎起他的后领向前一掷,惊恐的尖叫声大起,围观的赌客本能的回头一看,来不及闪躲的成了肉垫,一道黑影滑至中心点。
一双拖鞋出现在男孩面前,他抬起头一看——
“三姐,我……我好痛哦!”
由此可知,小男孩也是不平凡的人物,在两位有虐待人习惯的姐姐长期凌虐下还能长得活泼可爱,没一点能耐早回去帮苏州的奶奶卖咸鸭蛋,哪能存活至今。
没有早夭代表他到成年时必然前途无限。
“东方取巧,你没死?!”
天呀!他好想死,为什么抱著他大哭的是东方家的草包大姐,而不是想揍他的狼心三姐,他好可怜喔!
一想到此,他跟著放声大哭,哭得全场为之动容,一旁滥情的赌客也忍不住掬一把同情之泪,眼角一拭以为他受尽折磨。
真是可怜喔!
“你们够了没,再给我看到一滴眼泪,明年的今日就等人上香供饭。”
好险,逃过一劫。
庆幸万分的单无我面露劫后余生的微笑,他可不想真和大姨子打得你死我活,他日大伙还要做亲戚,不必急著扯破脸。
何况打赢了不光彩,说不定换老婆赏他几拳。
输了更别提,纸袋出门。
干么?
不就是套头见不得人,十方阎王的真面目已经曝光,打输个女人是件多么丢脸的事,他不纸袋套脸只怕会害路人笑死,背上过失杀人之罪。
“东方小弟,你很冷吗?”空调维持在二十六度四,应该不至于会冷得全身发抖。
“你……你是谁?”谁说他冷,是害怕,三姐杀人似的目光正盯著他。
“十方阎王单无我,同时也是你新上任的姐夫,请多指教。”他伸手拉起跪在船板上的小男孩。
东方取巧更加惊恐了。“你娶了谁,大姐还是二姐?”万一她们挑的不是三姐要她们嫁的对象,他会死得更惨。
因为是他被“绑架”连累了她们。
“叫我三姐夫,小鬼。”单无我揉揉他的头,表情是和善的。
“三……三……三……”惊吓过度,他的舌头自动短路。
重重的一脚往东方取巧后背踢去,抽气声大得像弹钢琴按错高音键。
“你在拍洗发精广告呀!要三到天涯海角吗?”没长进。
“三姐,你真的想不开呀!”三姐夫是仪表非凡啦!可是……
他有惧妻相,不能投靠。
“去你的,他随便说说你当圣旨不成,嘴巴给我放机伶点。”东方沙沙在他脑上敲了一下。
“是。”有人跟我一样可怜。“单大叔。”
以年龄来看,叫大叔正好。
黑瞳一深的单无我笑拥“爱妻”。“老婆,我的人都被你吃了,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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