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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撞情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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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镇定点,有事慢慢说。”看她要冲下床,护士急忙抓住她的双手,想办法将她压制回床上。
“宙斯,宙斯……”挣扎着下床,她满脑子都只在乎关·宙斯的生死。一想到,说不定她撞死了那对金绿眼眸的主人,她害怕的心整颗纠结起来。
“你是说另一个和你一起送来的先生吗?”护士了解地问。
通常同场意外里,一起被送到医院的病患,极有可能是相识更甚者是亲人,出事后自然会极度关心。她将莫莫的行为看成正常反应。
“对!他怎么样了?”直觉护士说的是关·宙斯,莫莫猛点着头。一方面想知道他的情况,一方面她又怕护士宣告的是死亡讯息,整个心忐忑不已。
“那位先生目前在手术房里,你必须等手术结束才能见到他。”护士照实说。
“他的情况很严重吗?”听见他没死,莫莫松了口气,不争气的雾气还是蒙上眼眶,生怕关·宙斯真有个三长两短。
“这个还不清楚,得等医生手术后才知道,你先别担心了。”护士安抚着莫莫,不自禁以为关·宙斯是莫莫的男朋友,所以她才会担心成这样。
殊不知莫莫是内疚撞了人,心底害怕不已才会满眶水气。
万一不幸,真撞死了那么出色的一个男人,天知道有多少女人会憎恨她哪!这么重的罪名,她自觉背负不起。
老天爷,千万要让他活下来啊!
为了造福千千万万的女性同胞……
第2章(2)
一星期后
私人的个人病房里,传来吓人的声响——
“什么叫作可能再也不能走路?”气喘吁吁的关·宙斯砸了所有伸手能及的物品,瞪着向他解释的主治医生质问。
“宙斯先生,请你别那么激动,我们只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并非要你完全放弃,经过复健治疗,你可以走路的机率还是十分的大……”医生能够理解病人在一时之间会无法接受打击的情绪,更何况,一个原本那么意气风发的男人,要他如何接受极有可能从此半身不遂、永远得仰仗轮椅行走的事实?
医院里,事实往往异常残酷,医生总要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说清楚。
他得让病人先接受真相,才能帮助他进行复健。
“既然机率十分的大,就别说我可能再也不能走路!”痛恨双脚被宣判死刑,关·宙斯恼怒地打断医生的话。他一定会再站起来!
“宙斯先生……”医生被吓着,不知该从何安抚。
虽说是病人,关·宙斯也是这家医院的股东之一,并不是他可以得罪的人。
老实说,关·宙斯眼底的执着,让人不由自主就会信服,相信他有再站起来的本事。
就像他曾让这家濒临倒闭的医院起死回生,甚至成为医学界的传奇一般。
关·宙斯的毅力异于常人,一直都是商界的传奇。
“不用费心安慰我,你们可以出去了!”听完报告,关·宙斯想独自发泄怒气。
医生点了头,便带着个人护士先退出病房。
当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后,关·宙斯气愤地握紧双拳往床上一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他到底做错了何事,老天爷会这样对他……
一夕之间,祂几乎搞垮了他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生活。教他如何想象,不能用双脚走路、得靠轮椅行动的生活,还能有何乐趣可言?
不!他绝对要再站起来,不管医生说机率有多渺小!
一颗小小的头颅在私人病房外头探呀探着,一直不敢敲门入内。
天性是有那么一点胆小又怕事,特别怕像陆琦那种气势迫人和天生凶恶的坏人,难怪自从知道关·宙斯极有可能残废之后,莫莫更提不起勇气来看他。
听说他变得暴躁易怒,肯定是很恐怖……
唉,她想回台湾……好想念无忧无虑的生活喔。
在医院里醒来,所有的证件都不见了,她想溜回台湾也没办法。最惨的是,从来没想过要记,所以她连家里的电话号码都不记得。无法和家里联络,又不知道如何联络柯瑞安,她完全成了孤立无援的状态。
由于受到冲击力,她的胸口有些微的内伤,所以一直住在医院里。
撞伤了人,还得由对方负责她的医疗费用,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等好事吧。
她只能说天下真是无奇不有,若不是罗伦出面替她付钱,现下她恐怕早被轰出了医院,谁还管无法证明身分的她有没有内伤。
看见病房的门打开,莫莫急忙跑开,想躲到一旁去。
“我已经看到你,别再躲了。”罗伦苦笑地摇头,唤住她的脚步。
“罗伦先生……”在犹豫中回头,莫莫显得有点尴尬。
“我们总裁要见你。”朝她鼓励的一笑,罗伦对她吩咐。
咬着下唇,莫莫不确定地问:“他……他想做什么?”一个多月以来,关·宙斯第一次说要见她这个闯祸的罪魁祸首,难免令她异常紧张。
有时候她躲得远远,都能听见他吼护士的叫骂声,真的很吓人。
“进去你就知道了。”其实罗伦也不确定原因为何。
“他会不会……”贼兮兮地往病房内望一眼,莫莫害怕地问:“终于想到把我千刀万剐的方法,决定把我好好修理一顿,还是也打断我的腿去赔他的腿?”
罗伦有些微的讶愣,随即感到哭笑不得。
相处了一个多月,他不难发现莫莫天真单纯,常有些天才想法教人啼笑皆非。
基本上看来,她让人感觉像个没见过世面,完全受到保护的温室小花。
“我想不会的,打断你的腿也于事无补,总裁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就事论事,打断她的双脚,的确也换不回总裁那一双。
经过一个多月,总裁的情绪已稍稍稳定,想必更不会这样不理智。
打断她的腿,好去赔他的腿……
他像是那么疯狂的人吗?亏她说得出来!虽然他突然开始觉得,她这个建议似乎还不错。
出事报告出炉,他不否认自己对她有恨,却也明白煞车失灵不是她的错。
他只是难以理解这是怎样的孽缘。
她天真的言词、她在医院里的一举一动、她为闯出的祸有多内疚……这些日子听着罗伦对她的形容,竟然是缓和痛苦的一帖良方。
躺在病床上的关·宙斯,因为听见房外的对话,整张酷脸都凝住了。
“进去吧。”罗伦叹口气,将卡在门口要进不进的人儿从背后轻轻推一把。不推她一把,她大小姐可以卡在门口整天也不一定。
接受到关·宙斯指示的眼神,职责已了的罗伦便退出病房外,顺手还带上门。
等半天,关·宙斯终于看见怯生生的莫莫站在病房里。
她还是显得十分旁徨。
听见门被关上,她犹如惊弓之鸟震了一下。
沉默的关·宙斯,从头到尾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你……你找我?”眼神飘了飘,她就是没有办法正视他的眼睛。一想到他可能残废的事实,她就感到自责万分,更无法去面对他眼中该有的怒火。
深沉地注视,关·宙斯并未开口说话。
半天没听到回应,莫莫终于忍不住,将眼神移向病床上的人。
接触到他的视线,她不由得紧张兮兮道:“别瞪我嘛,我知道都是我害你受伤的,可是……我又不是存心要意外发生,谁知道老天爷在开什么玩笑,人家是真的很内疚呀……”
由于过于紧张,比手划脚的她一古脑儿说了整串话。
发现他俊酷的脸瘦削了些,看起来格外地冷峻,她更加心虚不安。
“谁瞪你了?”他突然有些没好气。
害他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这丫头整个月躲着不说,现在还说他瞪她?他不过是等她正视他的眼睛,付出点该有的礼貌而已。
“不就你吗?”带着怯意,她还是老实回答。
惨,金绿的眼眸里着火了。
“我没有在瞪你。”隐隐动了气,关·宙斯还是将不悦压抑下来。
“好,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从善如流,她不敢和他起争执。姑且不论是她害他躺在那里动弹不得,病人是不该动气的。
听得出她的敷衍,关·宙斯又一阵火却无处可发,只好忍耐地道:“既然你知道是你将我害成这副德行,想过该怎么赔偿了没?”
没报复她,他还是感到不甘心,胸口的闷气不解不行。
原本在机场打消的主意再次浮上他的心头,这回他一点愧疚也没有。
是她欠他的。
“赔偿?”原来他愿意接受赔偿了事,太好了。
“你不愿意?”他显出不耐。
“不不,我愿意。我绝对不会赖帐的,你要我赔多少?”她急忙上前表态,想着得先联络家里才行。眼下身无分文,她想赔偿也没办法。
“你。”他望着她,冷冷地道。
“呃?”
“我要你。”直视她呆滞的双眸,他说得更清楚些。
吞了吞干涩的口水,莫莫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开玩笑吗?”
“你说呢?”关·宙斯的眼神犀利地看着她。若在下半身近乎残废的情况,他还有心情同她开玩笑,她根本不必怕他成这副鬼样子。
即将面对那些苦不堪言的复健,他不可能让害他的罪魁祸首逍遥过日。
听见他不带感情反问的话,彷佛能从那对诡异的眸中看见他不怀好意的企图,莫莫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本能的一阵胃寒瑟缩。
不会吧……他是认真的?
第3章(1)
“别拦着我,我要见关!”
病房外头的争执声唤回莫莫吓傻的神智,也让拿她那副呆脸当消遣的关。
宙斯缓缓皱起眉头,眉心多了几道直纹。
他明明吩咐过罗伦,不准将他入院的事传出去。
在出院之前,他本来打算封锁这件消息,省得谣言满天飞。
“关……”推开了阻挠的罗伦,爱咪气呼呼地跑进病房,一把推开碍路的莫莫,以千军万马的气势冲到关·宙斯眼前,趴在床边万分心疼般娇呼:“关,你住了院为什么不通知我?人家找了你整个月呢,要是知道你出了车祸,我早就来看你了。”
“我还没死。”
对于爱咪的唱作俱佳,关·宙斯无动于衷地回了句。
纵使躺在病床上,关·宙斯的气魄仍不减半分,让爱咪的声势立即弱下几分。
“总裁……”罗伦跟了进来,难掩焦急的模样。
深知爱咪的任性,关·宙斯对跟着他好几年的秘书摆摆手。
罗伦松了口气,再度退到病房外头守着。
“你当然不会死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教人家怎么办?”挤出委屈的泪水,爱咪不依地撒娇,以惹人怜的姿态施展媚功,朝他身上欺去。
“没有我,你一样会过得比谁都好。”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对她厌烦起来。
在他一堆芳名册中,爱咪原本是最受宠的一个,眼下他却看不出她有半点好。
没有半点理由,他只觉得她过于撒娇、甚至可说作假的声音开始让人烦躁。
被爱咪压住身体,关·宙斯渐渐感到有些不舒服。
因为高傲的性格,他忍下了爱咪造成的痛苦,没推开她的身体。
愣了半秒,爱咪勉强藏起错愕的不悦,僵硬地道:“关,你怎么这么说嘛?没有你在我身边,人家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你大可一试。”他不带感情地道,嘴角隐隐藏着嘲弄。
或许,没有了他,她的确会过得不好。
没他去解决她庞大的支出,教她怎么好得起来。
以大原则来说,有些女人看上他的人,有些女人看上他的势,更多的女人看上的是他的财,爱咪毫无疑问是“财”的拥护者。只要对他还有吸引力,他一向不在意被予取予求,给女人她们想要的东西。
女人,只是他想挥霍时的一个方式管道罢了。
“关?”爱咪呆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情。难道是因为受伤,所以情绪不佳吗?那她不就挑错了时候、来错了时机。
“爱咪,我问你。”冷眸一转,关·宙斯突然想试探,于是开口问道:“如果我再也不能走,你还要跟着我吗?”
“你残废了!?”爱咪当场跳开尖叫,瞪着他棉被底下的脚。
关·宙斯的酷脸倏地一沉,双眸闪过怒意,冷到令人生惧惶恐。
然而,不知死活的爱咪仍叫嚷着,完全没发现他变了脸色。
“不!你不能残废……你怎么可能残废?”脸上出现鄙夷的神色,爱咪猛摇着头。就算是为了钱,她也无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半身不遂。
那教极度爱面子的她如何在上流社会中抬起高傲的脸?光是想象出席宴会受人指指点点的画面,就几乎让她彻底感到丢脸崩溃。
残废了,就算关·宙斯外貌再俊酷,也只是个残废!
爱咪一声声的“残废”,像撞钟一样击入关·宙斯心底,硬是剥开他稍稍愈合的伤口,在上头猛撒盐巴。纵使他深信自己绝对能够再站起来,依旧像是被打了两巴掌。
此刻,他不得不暗暗自嘲,谁教他要去测验一个肤浅的女人。
明明认定了爱咪爱的是他的钱财,他还自取其辱。
“你出去。”
突然间,莫莫冲上前拉起爱咪,用力将她推出病房外。一把人推出病房外,莫莫就气喘吁吁地锁上门,紧张得像是外头有怪物般。
正想将爱咪吼出去的关·宙斯,反倒因为她的举动忘了初衷。
回神后,不理会罗伦的劝阻,爱咪还是在外头拍门大叫着。引起了一阵骚动后,在满心不情不愿之下,爱咪被护理人员“请”出医院。
病房外头再度安静了下来。
许久后,关·宙斯干涩地问:“你在做什么?”
不知为什么,他被爱咪刺伤后难堪的情绪,一点一滴好了些许。
“呃,我……”耳朵贴在门上,听见爱咪远去刚松口气的莫莫,被他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一跳,带着惶惑不安的眼神回过头。
“怎么样?”他等着答案。
在门旁边蠕动,莫莫绞着手指头,眼神也在地上飘来飘去。“因为……因为你很痛的样子嘛!好像不太适合见访客……”
其实,她是一时冲动,很生气爱咪那见鬼的歇斯底里,忍不住就这么做了。
虽然自始至终他酷酷的脸一直毫无表情,她却彷佛看见他心上被刺了一刀,伤口正滴着外人看不见的红色血液。
她好气,气爱咪所造成的二度伤害。
想不通气恼的原因,她只能想着……不能怪她生气,是她害他受伤的嘛。
“是吗?”
“嗯。”她只有点头的份。
淡淡移开眼,关·宙斯若无其事地说:“没想到你那么快就负起当小护士的职责。”因为下半身隐隐扯痛,他撑起身体调整姿势。
一个大男人,要他如何在女人的面前喊痛申吟,他只好把所有的疼痛隐藏在冷静不在乎的表情下。都怪该死的爱咪,一古脑儿趴在他身上也没顾到他的腿。
“小护士?”
察觉到他的不便,她上前提供援手。
略微迟疑了会儿,关·宙斯才搭上她的肩膀往后靠,没有拒绝她伸过来的小手。
纵使有她的帮助,下半身几乎不能动的他,动作还是像只笨手笨脚的大熊。
看到他这副模样,令她的心感到阵阵紧缩。回想在机场所见到的他,浑身上下充满自信的风采,而今日……被她一撞之下却全毁了。
“在我的双腿能走之前,要你当我的特别看护不算过分吧?”心中懊恼自己的笨拙,他却面无表情又理所当然地道。
行动自如惯了,突然变得连移个屁股都痛苦,让他难以不心灰懊丧。一个多月以来,他拼命调整自己的情绪,依旧无法挥去令人发怒的沉闷。
否决一切声音,他根本不敢去想象,如果再也不能走了……
“你说”要我“的意思,是要我当你的特别看护?”万一他永远都不能走,她不就要当他一辈子的特别看护?明白他的意思,她暗中松口气,又不免有些担心。
就算不愿意接受事实,医生的确说过他的双脚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他的口气却彷佛很肯定——他的双脚一定可以再行走。
“你认为我再也不能走了?”关·宙斯突然推开她的手。彷佛看出她的想法,他那对金绿的瞳眸变了色,顿时变得犀冷冻人,几乎让人不忍逼视。
不知为何,她的感觉对他产生了杀伤力。
她一个怀疑的眼神,比爱咪喊上几百句残废都要强而有力。
“我……”她不能否认心里有想过。
“不用说了!”他突然暴吼,从她的反应里清楚的看出了答案。他伪装起来的自信被她狠狠地凿了个大洞,像泄了气的球。
该死的女人!
如果他再也不能走,非要她拿一辈子赔他不可!
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手足无措的莫莫只能傻望着他绷紧的脸。
她不知该如何去服侍一只受伤又暴躁的狮子,更不知道从何安抚道歉起……
早知道他会如此在意,她宁可眛着良心说谎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她好后悔,看到他难过她也跟着难过起来。
“你别生气……”一着急,泪光浮上了她的双眸。
“残废的人是我,你哭个什么劲?”他自嘲,没好气地瞪着她的脸。
这女人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他更浮躁了!
双腿没知觉地躺在病床上,哪里都不能去的人明明就是他。就算是出自于内疚,她也没必要激动成那副德行,不是吗?虽然她多少安慰了他的心。
他受创后产生的怒气开始在消退。
“不,你不会残废,你会好起来的!”不要他这么想,她突然冲上前抓住他的手,无比大声地肯定说道。她深知自信心对他的重要性,就算她想过他残废的可能性,也不该让他受到影响,往坏的死胡同里钻去。
看着他,她不但想,也决定成为他的支柱。
因此,他愿意给她机会赎罪,其实她感到十分高兴。
“现在你又对我这么有信心了?”纵使脾气缓和下来,他还是难掩嘲讽。
她只是想安慰他,让他心底好过一点。从她那双睁得黑白分明、纯粹又满是单纯的大眼里,不难简单地看出这点。手掌被她小手紧紧握住的感觉是那么的温暖真实,让他无法去想她的动机。
或许她和别的女人不同……
“我会陪着你,直到你的脚能走为止!”稍稍加强双手的力气,莫莫握紧他的大手,以起誓般的严肃表情证明她对他的信心。
“如果我永远都不能走呢?”他忍不住想问。
“那我就陪你一辈子,直到你不要我,嫌我烦、嫌我腻为止!”毫无犹豫地脱口保证,她的眼底充满真诚,没有丝毫的虚伪。
本来有些不确定,万一他再也不能走怎么办,现在她却完全打定了主意。
真是那样的话,也是老天安排,合该是她欠他的。
虽然不是宿命论者,她却不否认,人可能有所谓的前世今生。若真的前辈子欠了他,这辈子注定得用一辈子服侍他来还,她也该认命。
老天爷要她还债的话,他的脚恐怕就再也不能走了。
想到不能走对他会产生的打击,她又怎敢向天抗议她的厄运。
“以仆人的身分?”
“呃,对……”呜,她怎么从特别看护一下子被降职成仆人?唉,也对啦,她又不是护士,怎么当他的看护?认了吧。
她也只能在他身边听候使唤,代替他那两条腿跑跑。
想通后,莫莫的表情认份了许多。
唉!堂堂一个金枝玉叶的千金小姐,竟得沦落到当个小仆人。
莫莫不晓得该不该为自己难过。
要是死党们知道她在此刻几乎承诺自毁一生,怕不把她骂到臭头才怪。
想想看,陆琦她们平常就老是说她行事不经大脑,除了不喜欢她随便跟人走之外,最气的就是她随便答应不该答应的事。
可是撞伤了人,她总得负责,也顾不得她们会怎么数落她了。
相信她现在的决定应该是正确的!
“你知道这算承诺吗?”关·宙斯以莫名的眼神瞅住她。
“当然知道!”挺起胸膛,她像被瞧不起的孩子般,赌气地嘟起红艳艳的小嘴。就算她有些害怕和不确定,她此刻也不敢多想。
不是怕他的脚不会好,而是怕他阴晴不定的坏脾气。
简单的说,就是怕他不好服侍。
初时觉得他沉稳的气息,早在住院的这些日子里被她否定得一干二净。
大概是难以接受这场意外对他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导致他清醒后心情恶劣,更没有人敢恭维他住院以来的脾气。
以深沉的眸光望着她,关·宙斯不说话了。
第3章(2)
在加拿大的商圈里,近日又吹起一阵传言。
竖起耳听,平日众人无聊想找消遣的目光全亮起来,多了一个新话题。
据说,宙斯企业出类拔萃的年轻总裁,月前出了一场意外住进医院。如今传出可靠的消息,确定从此半身不遂,将在轮椅上度过他的余生。
流言一出,股市立刻动荡起来,怕是宙斯企业将从此易主。
不用说,宙斯企业的龙头老大未能如往常把关坐镇,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有心觊觎宙斯企业的投机份子更在此时倾巢而出打探消息,想乘机收购宙斯企业的股份。危言耸听的无聊人氏不在少数,也有风凉之辈叉腰观好戏。
大伙揣测着,难怪许久不见关·宙斯这号黄金单身汉现身于社交界的大小宴会中。
至于许久不见关·宙斯、一直在找他的爱慕者和新欢旧爱们,自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纷纷斥为无稽之谈。私底下,她们努力打探着他的下落。
位于温哥华的大宅里,宙斯家的当代女主人将小儿子唤到跟前。
撤下仆人后,德兰夫人平日伪装得天衣无缝、在下人眼中的温和表相立刻消失。
确定没有隔墙之耳后,她直直盯住唯一的儿子道:“艾德华,这次是老天赏给你的机会,你得好好把握。”澄蓝的眼眸里,闪烁着深沉的心机。
这么多年了,老天终于长眼,她要夺回属于他们母子的东西。
“妈,你又来了。”
艾德华皱起清朗的眉宇,本来拿起一颗苹果正要送进嘴里,却不得不愕然放下。“难道你还是排斥大哥吗?”自从父亲将整个宙斯企业交给大哥管理之后,他已不曾见过母亲如此明显排斥大哥。
“别喊他大哥,他不配!”德兰夫人怒斥。
何止排斥,她根本是憎恨厌恶!
没错,一个私生子怎么配?发现丈夫在婚前就出了轨,她当时几乎崩溃。一想到关是外面的野种,她就有满腔的愤懑妒恨,更恨那狐狸精在断气前竟敢理所当然地将儿子送进宙斯家!为度量和名声她忍气吞声,不代表她打从心底接受过关。
她更气的是,丈夫一直拿关当继承人栽培,还在最后将企业交付给关。
“妈!”艾德华不敢相信地叫着。
“怎么,你也认为那野种比妈咪重要?”德兰夫人眯紧了眸,未因岁月变化太大的美丽脸孔,几乎因怒气而显得扭曲。
“妈,你明知道不是这样,不该这样比较的……”艾德华颓丧的肩垮下来,感到万分无奈。
为什么母亲就是不能释怀大哥的身分?如果母亲能将大哥视如己出,这个家几乎可说是完美无缺,死去的父亲更不会带着遗憾而去。
他知道不管如何解释母亲都不会相信,是他自认为能力尚且不够、私心里又渴望拥有自由走遍三国九州岛,所以才放弃宙斯企业属于他的位置。就算这样,大哥从来也没亏待过他们母子不是吗?母亲就是看不清事实。
如果不是大哥对父亲承诺愿意一肩挑起所有的重担,他的足迹根本不能随性留驻于世界各地。将宙斯企业拓展至今日局面的人,更毫无疑问的非大哥莫属。
利眸朝儿子一扫,德兰夫人打定主意,决绝地道:“别说了,如果你不要我这个母亲,尽管去向那个野种通风报信!”
这场飞来的意外事件,是老天爷送给她的礼物。
她一直都认为,因为丈夫将一切给了关,艾德华才会长年流浪他国。
机会难得,不管懦弱的儿子意愿如何,她要趁大好时机夺回一切。
“妈……”母亲如此坚决又固执,这下他可怎么办才好?
难道外头的野心份子蠢蠢欲动、准备给大哥的打击和麻烦还不够,他们也要给亲人补上一刀吗?艾德华真的失了主意。
大哥啊,告诉他该怎么浇息母亲的恨吧……
关·宙斯开始接受复健了。
进入复健室里,一样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他冷凝着一张酷酷的脸,由莫莫推着轮椅到往常的角落。倒是莫莫会对已见过几次的人露出她和善甜美的笑容。若不是怕他生气,她说不定还会和其他人聊上几句闲话家常。
治疗关·宙斯的专属复健师,早已不敢迟到地恭候在此。
协助复健师将壮硕的关·宙斯移下轮椅,对娇小的莫莫而言,一直都是项吃力的工作。她不敢有任何怨言,任凭关·宙斯将身体的重量放在她身上。
除了她以外,关·宙斯根本不太愿意让人碰他的身体,她也没有办法。
“宙斯先生,我们今天要继续昨天伸展双腿以及按摩腿部肌肉的部分。”复健师对关·宙斯说明,一切都是按照循序渐进的步骤。
“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练习走路?”对于目前缓慢的治疗,他显然不满意。
复健初期的挫折感,加上外人难以想象的疼痛和辛苦,常会让许多病人灰心丧志;但拥有强大意志力的关·宙斯咬牙忍受了复健的艰辛苦涩。只是,双腿的感觉没有半点进步,还是让他不安。
嘴巴不说,不代表他的心里不旁徨难受。
除了问问题,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听见他的话,莫莫的身体也微微一震,能感受他话里的不安。
倔强得不肯承认,他在心里还是担心啊……
“这个……”复健师不安地朝莫莫望一眼,才力持冷静地道:“得看复健治疗的效果如何,配合反应和……”复健师生怕说错一个字,不小心就砸掉饭碗。
院长说看重他的能力,才将眼前的重责大任交付给他,天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多沉重的压力。被院长看重他当然很高兴,却也怕一个闪失连工作都不保。
以前偶尔会到医院巡视的关·宙斯,本来就不是个很好相处的大老板;更何况在双腿受伤之后,他的脾气变得更加易怒不稳定。在之前,特别看护不知被他吼走几个,不是嫌她们笨手笨脚就是处处挑剔,害特别看护们怕死了他。
目前这个琼丝,少说也五十好几,还是院长拿他没辙,特别情商找来的人。琼丝当特别看护当了将近四十几年,碰多了脾气稀奇古怪的病人,也只有她应付得过来。
打断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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