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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君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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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在搞鬼,皇上居然信了这小人的谗言。薛文达见贺毅钢又拆他的台,让他当场被点名出来,心底着实不爽,他和贺毅钢年岁相仿,但和贺毅钢身经百战、虎虎生风之姿相较,他那张白面书生的脸孔,就显得毫无生气,相形逊色。
  更嫉妒贺毅钢比他有成就,骨子里恨透了他那副深得皇上宠信的高傲的神态,总想尽办法要撂倒贺毅钢。
  薛文达细长的双眼盛着阴沉之光,走向前来理直气壮地禀奏:“圣上,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臣也是一心只为皇上的千秋大业着想,没有半点私心。”
  “你这简直是无风起浪,想陷圣上于不义!”贺毅钢耿直地辩驳,更嘲讽薛文达闲着没事找碴。
  “我只是一心尽忠。”薛文达坚持。
  “那也不该预设立场,谋乱是何等重大的罪名,如此危言耸听,居心叵测!”贺毅钢据理力争地分析,赢得朝中大臣个个点头称道。
  “我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他曾在“怡虹院”买醉时,听见邻桌一名富有的员外和他的友人高谈阔论,他并不认识那名员外,只见他穿金戴银、人模人样,打探之下方知他是京城里的首富,但他因何致富无人知晓。
  那名员外说他肯定静宁公主并没有死,而是流落民间了。他乍听之下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点子,于是写了篇耸动的奏章,心想一定能得到皇上关爱的眼神;但此刻他怎能把在妓院里的道听途说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那岂不贻笑大方?
  众人正等着薛文达提出有力的证据,却只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哑口无言。
  皇上失望地摇摇头,询问了众卿的意见:“众爱卿以为如何呢?”
  “微臣也这么认为,圣上应为天下苍生造福设想,不应浪费时间去钻营莫须有的假设。”朝廷中几位重量级的文武官全站出来附议。
  “臣也这么认为。”连宰相都这么说。
  皇上接受了多数人的意见,当下决定——
  “朕收回成命,薛卿家今后别多生事端来困扰朕。退朝。”
  “吾皇英明,万岁,万万岁!”众朝臣致意。
  薛文达脸皮颤了颤,老大不愿意地跟着叩拜,心底恨恨地想这班老贼不知是得了贺毅钢多少好处,总站在贺毅钢那边让他又打了败仗。没有成为皇上跟前的红人,还适得其反,令他大大懊恼,更恨死了贺毅钢。
  等着瞧吧!风水轮流转,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斗垮贺毅钢的。
  贺毅钢在离开皇宫后,立刻驾马回到府第,他竟急切地想回去看看君怜。
  “恭迎大人回府!”镇守在门口的护卫移开长枪,贺毅钢下马,直接朝西厢而去,老远他就听见君怜房里传出阵阵嘻笑声。
  “哇!好可怕,你们确定这样看来才有女人味吗?”君怜笑看铜镜中三张扑满脂粉的大花脸。
  “小姐,我看常来府里的那些名妓都是擦这种胭脂水粉,你难得‘长大’了,该学着施点胭脂,这样看来才成熟。”小香搔首弄姿,学那些妓女走路款摆腰肢的模样,惹得君怜笑弯了腰。
  “八成没错!哈哈——”小莲乐得往自己脸上扑粉,顺便也帮小姐多扑了点。
  房门突然被打开来,三张被脂粉弄得五颜六色的小脸同时转过来看。
  贺毅钢风尘仆仆地立在门外,俊逸潇洒的高大身影几乎占据了整个门口。“这是在做什么?”
  他震惊地看着那三张令人眼花缭乱的脸:这君怜好端端一张清灵小脸被脂粉弄得俗艳至极,妖里妖气,他很愤怒却也忍不住想笑,但他可容不得她们如此胡来。
  “是谁出的鬼点子?”贺毅钢走进房里,一脸严峻地问。
  小香、小莲万万没想到会惹得大人如此生气,紧张得手上的胭脂掉落地上,两人立即跪地认错。“大……人,是我们!”
  “如果你们想带坏小姐,我会叫你们滚出我的府第。”贺毅钢厉声警告这两个玩心颇重的小婢女。
  “不,我们没有,大人饶命啊!”小香、小莲头摇得似拨浪鼓。
  “主人……”君怜期期艾艾地从梳妆台前立起身,垂着头,不敢看贺毅钢的怒容。“她们只是为我……庆祝……”
  “庆祝什么?”贺毅钢冷冷地问。
  “我终于长大了。”君怜说得很心虚,头垂得更低。
  贺毅钢恍然大悟,不知该笑她们无知,还是该谴责她们。
  “你们两个下去,不准再这么做。”他仍是厉声责备。
  “是,是……谢大人。”小香、小莲赶忙收拾地上的脂粉,退出君怜的厢房。
  嘻笑声荡然无存的厢房里,徒留令人难耐的静默,君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绞扭着双手,不敢抬头面对她的主人。
  “去把脸洗干净。”贺毅钢瞧她无辜的模样,不忍多加苛责。
  “是。”君怜垂着肩,往洗脸架而去,在主人的监视下,好半晌才把脸和手弄干净。
  “我好了。”她怯怯地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着她的主人。
  “过来。”贺毅钢朝她伸出手。
  君怜含羞带怯地走向他,不确定地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大手上。他握住后将她拉近自己,盯着她晶莹剔透的小脸问:“怕我?”
  君怜可爱的唇角微扬,轻声说:“不怕!主人。”
  贺毅钢笑开了,将她扯进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柔声警告:“我不准你在这张小脸上胡乱涂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以为你会喜欢成熟的女子呢。”君怜看着他那慑人的眸,心底有数不清的彩蝶在飞舞。
  原来这么做是为了我,“不,我喜欢你……
  原来的模样。“他的手指轻抚过她玫瑰花般柔细的唇瓣,轻柔的低语带给她悸动的波涛。
  “那……我就永远不改变。”她慧黠的眼眸因喜悦而闪亮着,心田绽放着春天的花朵。
  “很好。”他低声说。她美妙的笑靥,有股无形的魔力,牵引着他的手指自她的唇瓣向下移去,掠过她纤白的颈项,定在她腰间的织锦带上。
  他决定要她了吗?他这么急着回来就只为这个吗?就现在吗?
  他是想尝尝她的滋味,疯狂地想,却不带着一丝一毫的报复意念,而是单纯的……男女之情。
  他轻缓地解开她的腰带,她的衣裳滑了下来,露出红色的肚兜;冰清玉洁的肌肤像天上的细雪,飘进他的眼,落入他的心间。
  他难以自抑地俯下唇吻她细致的香肩,大手滑进肚兜内……
  “怎么了?”贺毅钢沉声问。
  “原来……这就是燕好?”她双颊艳红地问。
  “还不算。”他眼中狂烧的烈焰告诉她还有更激昂、更热情的接触。
  “你会像对宠妓那样……对我吗?”她并不明白真正的燕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担心自己也会像她们那样,发出令人心荡神驰的吟哦声,那会令她感到羞耻。
  她期待他解开谜团,却又害怕接触那一无所知的境界。
  “你不想快点长大吗?”他淡笑着问她。
  “我想。”君怜点头。
  “那就放心地把你自己交给我。”
  “我生来就是你的,你是我的天、我的地啊!”君怜敬畏、眷恋地偎进他怀里。
  贺毅钢心墙摇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真这么想?”
  “从懂事以来我就一直是这么想啊,虽然你不常来看我,但我的心底一直有你。”
  他很难不被她感动,她一再用她楚楚动人的眼神、稚嫩的言词,引诱他跳进一个死胡同。
  “嗯……”他无意识地应了一声,面对她,他这沙场猛将居然也威武不起来,更无法轻易地玩弄她。
  他竟然有点懊恼地放开她,重新为她穿回那件撩人十足的红肚兜,系上带子,拉回她的衣衫。
  “我可以自己来,主人。”君怜自己穿回衣服,殊不知是她的清纯救了自己的贞洁。
  “你还会来看我吗?”她问。
  “如果我没来,你可以上书房来找我。”
  “我可以进书房吗?”她感到惊喜。
  “只要你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贺毅钢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非但不抱着复仇的意念待她,还对她特别宽容。
  “任何时候都可以吗?”君怜欣喜若狂。
  “当然。”
  “谢谢、谢谢,我真的好爱你呵!”君怜搂住他的颈子开心地笑着。
  老天!又来了……贺毅钢强烈克制自己不去触碰她柔软的身子,僵硬地淡笑着,推开她,起身,无可奈何地离去。
  ☆☆☆
  京城著名的怡虹院。
  “酒!给我酒!”薛文达狂放地喧嚣,他在包下的厢房里喝着一盅又一盅的闷酒,苍白的脸涨得火红,双眼布满血丝。
  “哟——我的爷啊,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陪侍在一旁的梅绽芳都快看不过去了。
  “你这娘们少废话,今儿个大爷不爽!”薛文达手一挥,把桌上的酒菜全扫到地上,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抓着梅绽芳的双肩将她压在桌上,撕扯掉她纱质罗衫。
  “不……”梅绽芳不从,扭着身子。
  “都是你们这些臭娘们惹的祸!”薛文达甩了梅绽芳一耳光,猴急地想一逞淫威,把今天早朝的气迁怒到梅绽芳头上。
  梅绽芳不知自己是招谁惹谁了,竟平白挨耳光,她瞪着不可理喻的薛文达,恨在心底。但看在银子的分上,她嫌恶地闭上双眼,忍受他的为所欲为。
  还不到一会儿,他竟整个人不省人事地压在她身上,一身冲天酒气令她作呕。
  “去你的!”梅绽芳使劲地推开他,任他跌在一地酒菜上,还愤怒地踹了他一脚。
  “男人没一个好货!”她怒啐了一句,拉上衣衫,急急地回后院她的私人楼阁。
  “红红,你去备水,我要洗浴!”一进楼阁便向贴身婢女下令。
  红红点头,她虽是个哑巴,不过做事勤快也挺聪明,是梅绽芳的心腹。
  水打好,红红在浴盆里撒入香花,梅绽芳前脚才要跨进浴盆,老鸨金花就摇着香扇进屋里来了。
  “我的好芳儿,怎么了?薛爷怎么躺在地上,还弄得一地狼狈啊?”老鸨试探地问。
  “谁晓得!”梅绽芳泡到温水里,舒放自己,她早已不把老鸨看在眼底,隔壁胡同里的梅春院她早已顶下了,就等装修好她便走人。
  “别拗了,洗净后下楼来,咱们京城首富韩员外等你很久了。”老鸨笑说。
  韩员外?那人出手够阔绰,且色迷迷的,但她怀疑他是个“公公”!因为他总是只抱着她,不行房而且严禁她碰他,不给碰又何必上妓院来砸银子呢!“不,我不想接客了。”梅绽芳斩钉截铁地说,今晚她受够了。
  “别耍性格,娘帮你缓一缓,你一会儿下楼来。”金花好言相劝。
  “不,我说不就是不。”
  “你别以为你红了,就可以目中无人啊,绽芳!”老鸨见梅绽芳任性,双手叉在腰上斥责,软硬兼施,但她还不知梅绽芳其实早已打定主意自立门户。
  “红红,你去我床下把首饰盒拿出来,那是要给娘的。”梅绽芳指着自己的床铺下。
  红红走到床边,弯下腰取出一只沉甸甸的木箱子,交到梅绽芳手上,梅绽芳将木箱子打开。
  里面无数的珠宝首饰令金花目露金光。
  “这……是做什么?”金花抚摸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爱不释手地问。
  “娘,这些都是那些达官贵人赏赐的,全拿来孝敬你,待会儿我便要带红红离开这里。”梅绽芳说。
  “你要离开怡虹院?”金花一阵错愕。
  “没错。”
  “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离开这里你怎么活下去?”
  “这娘倒不必担心,只要把我的卖身契还我就行。”
  “这……”金花一时难以抉择。
  “放了我吧,娘,这些珠宝赎回我的自由身该是绰绰有余了。”梅绽芳一语道破。
  老鸨咬咬牙,心下仔细盘算,既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么她当然选这些珠宝,反正再红的名妓都有过气的一天,但珠宝却会愈来愈值钱,有钱还怕买不到好货色?“好吧,今后你可得保重。”
  金花财迷心窍地抱走那箱珠宝,回到她房里取来梅绽芳的卖身契。
  梅绽芳从浴盆里起身,裸着身子,把那张合同放到烛火上,烧了。看着那张沾满她血泪的合同成灰,她豁然笑了。
  金花耸耸肩走人,红红以手势问着梅绽芳:“你给老鸨太多珠宝了!”
  “傻孩子,将来我会挣更多回来的,快去收拾行李,这些天,我们先到别的地方投宿。”
  “什么地方呢?”红红又比手划脚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他府第很大,不差我们两个,而且将来他可是我们的靠山。”
  红红点头,主仆两人都笑了。
  第三章
  深夜,贺毅钢正在书房里接见刚从边关来访的老友庄勇汉。
  他和庄勇汉不只是拜把兄弟,也是一同镇守边关军事要塞的将军,他们正商议军机要事,门外竟传来家仆的禀告:“大人,梅姑娘来访。”
  贺毅钢头也没抬地说:“领她到东厢客房。”
  “是。”家仆领命而去。
  庄勇汉笑睨了贺毅钢一眼。“这梅姑娘说的可是怡虹院的梅绽芳?”
  “你久居边塞,对这等消息倒挺灵通。”贺毅钢没否认。
  “我是不像你可以常回京里,但对你在京里的艳事时有耳闻啊。”庄勇汉消遣好友,莞尔地笑着。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咱们还是谈正事。”
  贺毅钢懒得理他。
  “近来鞑子一直在边关的几个村落作威作福,抢走粮食掳走妇女,行径嚣张。这都怪兵力不足,明日得上奏皇上招兵买马加强边防。”庄勇汉正色地说。
  “不只要加强边防,而且要征精兵五千,一举将鞑子歼灭,叫他们滚出燕山!”贺毅钢道,两人热烈地讨论,且共同拟好一份奏章,预备上呈皇上。
  叩叩叩!门外又有人打扰。
  “谁?”贺毅钢不耐烦地问。
  “是我,主人。”君怜说着,手上端着一只托盘,上头有一盅人参鸡汤,这是她亲手下厨熬煮的,但她听得出主人的语气似乎不太高兴,大概她来得不是时候吧。
  她等了一会儿,里面并没有传出同意她进入的命令,她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没想到门竟开了,她的主人和一个身着将军服的壮汉同时出现在门口,那名壮汉还睁大眼看着她。
  “真是艳福不浅,这小姑娘真是人间百年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啊!”庄勇汉用手肘顶了顶贺毅钢的胸膛,贺毅钢不理会他的调侃。
  庄勇汉低下头去,灵光的鼻子嗅了嗅君怜手上的鸡汤,夸张地说:“我猜这盅一定是人参鸡汤,吃这么补会不会流鼻血啊?”
  “你有完没完啊?”贺毅钢要笑不笑地睨着兄弟。
  “美人和人参鸡汤一样令人垂涎三尺,羡慕啊!”庄勇汉自叹没这福气,坦白说他还没娶媳妇,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处男呢。也许是因为自己其貌不扬,他总没好友贺毅钢那么有女人缘,不过他相信有一天自己也会找到个“有眼光”的女人。
  “你还不快走?再不走口水都流满地了。”
  贺毅钢嘲笑着。
  “赶我回客房?好吧,我还是识趣点。”庄勇汉故作无奈,拿着拟好的卷宗,跨出书房,步向回廊的彼端。
  ☆☆☆
  夜风吹拂着君怜飘逸的衣袂,如云的秀发轻轻飞扬。贺毅钢立在门内凝注她澄澈晶莹的双眼说:“暗夜仙子,进来吧!”
  君怜发现他并没有生气,安心地对他一笑,把鸡汤端了进去,打开盖子,美味的香气立刻弥漫一室。“主人,这是我熬的鸡汤,请你喝喝看味道好不好?”
  贺毅钢一笑,坐到位子上执起汤匙享用,即使他并不饿却不想让她失望,边吃还边夸赞道:“好香,味道真是好极了!”
  君怜瞧他喝得津津有味,灵秀的小脸漾着喜悦的笑,心底里很开心。“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天天熬给您喝。”
  贺毅钢摇头,放下汤匙,执起她的玉手,低声道:“我可不要你身上染着油腻味,更不要你把这双手弄粗了。”
  君怜知道他对她好,“我真想为你做点什么。”
  “不需要,只要……”只要什么?帮他暖床吗?贺毅钢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等你成熟点再告诉你。”
  “我不是已经长大了吗?”君怜疑惑地问。
  贺毅钢摇头,唇上挂着怜爱的笑痕,她对他而言还太嫩,至少再等一阵子吧。是他的就跑不掉。
  君怜似懂非懂,但主人不说,她也不再问,好奇地说:“方才那人是谁呢?”
  “他叫庄勇汉,我的拜把兄弟,和我共同负责镇守边关的将军。”贺毅钢放开她的手。
  “刚刚他说的艳福不浅是什么意思啊?”君怜问。
  贺毅钢随口诌道:“意思是……裁缝把他的大‘宴礼服’做得很不合身,那家伙索性就‘不给钱’了。”
  “原来如此。”君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认真地又问:“那什么叫垂涎三尺呢?”
  “他嫌那件礼服太短,还得多三尺。”贺毅钢憋着笑。
  “我懂了。”君怜娇憨地笑了。
  贺毅钢瞧她纯真的容颜真感到罪恶,他实是不该捉弄她,她虽不识字没学问,但她有一颗温柔的心和善解人意的灵魂。
  他忏悔地将她拉进怀里,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双臂圈紧了她,对她温柔地低语:“想读书识字吗?”
  君怜难以相信主人会这么问她,她眨眨眼睛,重重地点头。
  “好吧,明天一早我请一名夫子到家里来教你。”贺毅钢打破世俗的观念,让她如愿以偿。
  君怜恍若做梦,感恩不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一定要有原因吗?”他低下头,将下巴靠在她细小的肩上,嗅着她颈窝的氤氲香气。君怜娇笑,他温热的鼻息犹似呵痒。
  贺毅钢以鼻尖触碰她小巧的耳垂,没有回答,却说:“帮我个忙。”
  “好。”君怜一口答应。
  “我还没说,你就答应?”他笑说。
  “只要是为你而做的,我都愿意。”她认真地说。
  他忍不住掐掐她迷人的水嫩脸颊,拉着她起身往书房外走去,进了隔壁他自己的住房,低声说:“我要洗浴,你来帮我刷背。”
  君怜红着脸点头,环顾他的房,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进主人的房间;他宽衣的窸窣声,令她心悸,她不敢回眸,只感到自己狂肆的心跳猛烈地敲击着胸口。
  当她回过头时,他已迈开步进入房后的一道门,但她看见了他矫健挺拔的背影,纠结的背肌教她无限心惊。
  她迟疑地挪动脚步,打开他行经的那道门时,发现自己的手竟在颤抖。里面原来是问澡堂,幸好他已进了浴盆,这才教她稍稍松了口气。
  她撩起衣袖,取了一旁的布巾蹲下身,刷洗他精壮的背,而她发现在这乍暖还寒的春天,这盆水竟是冷的。“主人,你不冷吗?”她问。
  “我习惯冷水浴。”贺毅钢闭上眼享受她温柔的搓洗。
  君怜这才明了主人原来有这习惯,她曾听人说过,冷水浴可以强身。“力道可以吗?”
  “很舒服。”他道。
  君怜放下布巾,改以手指按摩他的肩及两鬓,贺毅钢放松地把头靠在盆口,任她轻盈的指尖将阵阵美妙的热流传导给他。
  命运真是神奇,十天前他从不曾留心过她的存在,如今却像是如获至宝。
  “可以了。”他拉下她忙碌的手,放到自己唇上印下一吻,“回去歇着吧!”
  “主人也早点安歇。”君怜极自然地吻吻他的颊,柔声说。
  不料这一吻竟引爆了他体内的热源,他侧过头,伸出手揽住她纤柔的颈背,将她诱人的小嘴拉向自己,热切地吻她。
  君怜晕眩地喘息着,款款深情地响应,渐渐习惯和他亲密的接触,闭着双眼假想自己正乘着风飞上天……
  他热情的吻几乎是一发不可收拾,可是他并不想就这样对她,因为她温驯得惹人怜惜,单纯得要人命,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想让她更深陷在“爱他”的漩涡中。也许他对她动了心,但他却谈不上是对她最佳的保障,他要她,但不是现在,必须等到他更确定自己的情感之时,因为他并不想负了她,也误了自己。
  “明天见。”他放开她的唇。
  君怜扬起星光灿烂的眸,轻盈地起身,依顺地屈膝行礼,离去。
  ☆☆☆
  回廊上梅绽芳正由东厢走来,老远就看见一个纤巧的女子身影走出贺毅钢房门,但回廊上烛火幽暗,教她看不清那女子的长相,她心底有些许妒意,等那女子走远了,她才敲了贺毅钢的房门。
  “大人你在里面吗?”梅绽芳嗲声嗲气地问。
  “还用问吗?”贺毅钢正在房里穿衣。
  推开门,梅绽芳入内,主动上前服侍他,为他扣上衣扣。
  “这么晚不在怡虹院,跑到我府第来做什么?”
  “我被老鸨赶出门了。”梅绽芳把自己说得可怜,却教贺毅钢一眼识破。“老鸨吃撑了,才会赶你这号名妓。”
  “其实,人家是自己赎身了,我的梅春院再过三天就可以开张了,到时别忘了来捧场。”
  “那你是想三天都住这儿了?”
  “才三天,我的爷不至于那么小气吧。”梅绽芳倚偎进他怀里,一双柔荑不老实地探进他才穿上的衣衫里。
  “当然可以,不过得一物换一物。”贺毅钢不怀好意地说。
  “那有什么问题。”她当然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却乐得在他身上磨蹭,她卸下自己的罗衫。
  ☆☆☆
  君怜垂首含笑,信步走在幽暗的长廊上,她的心情就像天上的星辰般闪耀着欢喜的光芒,走着走着,她忽然想起,她竟忘了把书房里的托盘拿回去了,还有她也忘了问,明天夫子什么时辰会来。
  她敲了自己的脑袋一记,轻快地踅回去,在接近书房时隐约听见女人似无助幽怨的嘤嘤叫声……
  她止步,诧异在她无邪的眼波中凝聚,这次的声音居然不会令她的心狂跳,而是感到暧昧且诡异,方才她离开时并未发现主人房里有任何女子啊。
  她走近窗棂从缝隙往里瞧,惊诧得张大小嘴,揪住胸口,退开一步。
  床上有个美艳至极的女子,放浪形骸地和主人纠缠在一起;而她的主人正亲吻着那女子,如同他亲吻自己那般。
  她胸口闷疼,莫名的酸涩浸透了她的心,她捂住耳朵,红了眼眶,匆匆奔逃回自己房里,扑倒在床沿,泪无法抑制地奔流。
  哭什么?伤心个什么劲儿?她又不是不知道主人和无数女子交好,只不过没亲眼见过罢了!难道她以为,他是她的所有,想把他一人给霸占了吗?
  她喘息着,把脸埋在手心里。不,她不敢这么妄想,他待她那么好,她不该再有任何奢求。
  哪怕她只是他生命中一个不起眼的小沙粒,她都该默默为他守候,甘之如饴。
  可是心好痛啊,打破醋坛子的酸劲儿全透进骨子里了,夜突然变得好沉重呵。
  ☆☆☆
  “小姐,小姐……我们给你端洗脸水和早膳来了。”
  “快开门啊,大人要你立刻到书房里呢!一早来了个漂亮的夫子,看来‘九成九’和你年纪相仿哦!”
  晨曦不知何时已透进屋子,君怜在小香和小莲的叩门声中恍惚醒来,发现自己竞趴在床沿上睡着了。她赶忙起身,拂去脸上的泪痕,不教任何人看见她曾哭过。
  “进来吧!”她开门,让两个叽喳的婢女入内。
  “小姐,你怎么了?眼睛肿肿的。”小香眼尖,指着君怜的眼睛大叫。
  “依我看八成是哭过,肿得像核桃似的。”
  小莲把清净的水放到架子上。
  君怜愣愣地抚着自己的眼皮,好像真的有点肿,她走到洗脸架上把脸埋进温水中,久久没有抬起。
  “小姐今早怪怪的。”小香对小莲说。
  “看来十成是因为心情不佳。”小莲对小香说,两人嘀咕着,“是不是太久没有和我们去河边戏水了?”
  “大人叫我们不要带坏小姐,你忘了?”
  “说得也是,可是小姐成天闷在房里,会闷成豆芽菜的。”
  “别说了。”君怜抬起小脸,“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好点了?”
  “只剩六成像蛤蜊了,哈哈!”小莲拿了毛巾帮小姐拭净脸上的水滴;小香则准备好衣裙让小姐换上,还帮小姐梳了个漂亮又可爱的发式,两人虽无厘头了点、好事了点,动作却利落踏实。“用膳吧,小姐。”
  “我吃不下,给你们吃吧!”
  “这……”小香小莲互望彼此,吃惊地看向精致的早膳,不敢轻举妄动。
  “我真的吃不下,别糟蹋了食物,我上书房去了。”君怜径自打开门,又帮她们把门关上,以免被人瞧见。
  “小姐,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小姐天性善良,她们可不能错过她的美意,两人执起碗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
  书房门是敞开着的,君怜一眼便看见了她的主人贺毅钢,他正立在书柜旁和一名高瘦、身着白袍的年轻书生谈话,见她来到,冷硬的俊脸划开一线笑痕。
  “快进来。”贺毅钢对君怜招手,君怜敛眉垂首不自主地回避他的注视,昨日令她伤心的景象又在脑海里重现,她竟无法面对他。
  贺毅钢敏锐地发现他的可人儿今早的怪异,她脸上少了天真烂漫的笑,眼皮肿肿的,美眸也不再生动。
  她是怎么了,隔了一夜就变了个样,是谁招惹了她?
  “这位是我表弟,善和学堂里的才子,我要他有空就过来教你读书识字。”贺毅钢刻意握住君怜的手,向她引荐年轻的表弟。
  君怜仿佛被火灼似的惊悸,很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她的主人却更握紧了她,她痛苦地扬起眼睫,接触到贺毅钢询问的眸光,他醇柔的眼神竞令她有说不出的心碎,却无法开口向他说明。
  “见过小姐,我是谭书礼。”谭书礼这厢有礼地说,他相貌端正,唇红齿白,见到美得如诗如画般的君怜时竟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他是贺毅钢的姑表兄弟,家境清寒却立志向学,年方十六就已饱读诗书,志在高中状元入朝为官。
  “夫子好。”君怜勉强把自己的视线落到谭书礼身上。
  谭书礼在接触到君怜的双眸时,脸更红了,他谦虚地说:“别叫我夫子,我才疏学浅,还是一名学生呢。若不是表哥央我来教你,我还不敢如此班门弄斧。”
  “什么是才疏学浅,什么又是班门弄斧?”
  君怜不懂他的语意。
  “这是成语。”谭书礼一本正经地说。
  “我看你们就开始上课吧!”贺毅钢终于放开握在手中的小手,指着自己的位子,示意君怜坐下。君怜没想到主人竞大方地让她使用他平日用功的桌案。
  她走过去,敬畏地坐了下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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