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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一点才上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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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坐起身子,惆怅地轻抚脸颊。她甚至不知道昨天晚上,羿羯是几点回房睡觉的?
  昨天晚上,谷羿羯和颜敏晶不停地聊起旧事,话匣子一打开仿佛就开不了。绿乔在一旁沉默着,因为他们聊的都是她完全不熟悉的故人、故土,她完全无法融入他们的话题。
  用完晚餐后,谷羿羯还陪着颜敏晶窝在起居室里闲聊,好不容易等到十点,颜敏晶回客房睡觉后,他才步入主卧室。不过,他都还来不及洗澡,她也还没机会跟他说上两句话,一通由美国分公司打来的紧急电话就绊住了他。谷羿羯脸色凝重地把电话转到书房,要绿乔先睡,不用等他,然后就离开卧室了。
  看他严肃的表情,似乎是美国分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他昨晚处理公事处理很久吗?真糟糕,他一定又睡眠不足,可能也没好好地吃早餐就急着去上班了。绿乔小脸满是心疼,缓缓地下床。
  一件深蓝色的男用衬衫掉在床下,绿乔捡起来,怔怔地看着属于他的衣服,小手细细抚摸着细格衬衫上的纹路,一遍又一逼,来来回回地轻抚,指尖在格子与格子之间踌躇,像是迷了路般。
  幽幽地叹口气,她整个脸庞埋入衬衫内,深深汲取那最熟悉的气息——干爽粗犷,又混合着男用古龙水的味道。
  唉,她不懂,不了解这个男人。结婚已经超过三个月了,在这一百多个日子里,她好像一只迷路的小蚂蚁,陷入他所编织的迷宫中,完全理不出半点头绪。
  很多她急着想厘清的东西,却还碰触不到。她越来越徬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迷失了自己的心。明知不妥,她还是傻傻地恋上他、爱上他。她用心房当相机,悄悄地拍下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一举一动。她,已完全被他主宰了意志。
  “安绿乔,你真笨……”她又叹气。她发现自从结婚后,自己好像常常叹气。
  把他的衬衫按在心口上,让他的气息包围着自己,假装他正拥抱着她,她被他爱着。
  晶灿的水瞳更加迷惘。
  有时候,她觉得两人的距离彷佛被拉近了,他会温柔地坐在她身边,以大手轻抚她的发梢,眼底满是宠溺。她好渴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她要把他眼底的温柔无限放大、再放大,她甘愿溺毙在他瞳眸深处的柔情中。
  可很多时候,她却觉得两人的距离好遥远,就算他躺在她身边沉沉入睡,她依旧觉得恐慌,觉得这个丈夫离她好远好远。两人中间仿佛横亘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她拼命地想跨越,想更加了解他,但,他却不让她靠近。
  昨晚她强忍着浓浓的睡意,一直等到半夜两点还不肯入睡,就是想等他回房。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他说,她想知道,敏晶生了什么病?她可以帮上忙吗?另外,她也希望,倘若日后他还有其他亲人要搬来这里住,是否可以先跟她说一下大概的情形,免得她一时手足无措。
  既然他说敏晶是他很重要的亲人,她当然就会把对方当亲人般照料。但,她要的只是一份尊重感。她是他的妻子,是这个家的女王人,应该值得这份尊重吧?
  然而,羿羯昨晚一直没有回房。绿乔知道他最痛恨工作时被打扰,因此,她不敢贸然去敲书房的门,不愿干扰他,只好默默地到厨房,亲自煮了一些他喜欢的宵夜,吩咐下人端进去给他。
  不知他昨晚到底吃了那些宵夜没有?该不会一早又空着肚子,喝杯咖啡就去上班吧?绿乔一睑担忧地进入浴室梳洗,换好衣服准备下楼。
  经过客房时,绿乔一阵犹豫。不知敏晶起床了没?这时敲门邀请她一起下楼吃早餐,会不会吵到她?羿羯说她身体不好,很可能会晚起……
  答!门突然打开了,颜敏晶抱着两个大纸盒走出来。
  “咦,大嫂?”敏晶诧异地微笑道:“早啊!”
  “早,你起床了?我们一起下楼吃早餐好吗?”绿乔诚挚地邀请她,她希望能多接近跟羿羯有关的人,希望为他照料好敏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喔,好啊!不过,我在整理行李,可能还要再过几分钟耶!还是你先去吃好了。”
  “整理行李?那这些纸箱是要拿到一楼丢弃的吗?没关系,你先放在门口就好,待会儿我让佣人上来收拾。对了,倘若你不介意的话,我来帮忙好吗?”绿乔跟着她进入客房。“敏晶,你房里有没有缺少什么东西?倘若少了什么就跟管家说,千万不要客气。”
  敏晶笑笑,拉着她在小沙发上坐下来。“我什么都不缺。大嫂,你跟羿羯哥都好客气,好关心我。对了,大嫂,我住在这里真的没关系吗?我很怕造成你的困扰,一直跟羿羯哥说我搬出去住,在附近租个房子就好,但他就是不答应。”
  绿乔笑容和煦。“你当然不能搬出去,你是羿羯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一家人住在一起互相照料多好,干么分居两地呢?对了,敏晶,你介不介意我问一个问题?是关于你的病情……抱歉,如果你不想提的话,那就不要回答。”她很想知道,这个纤秀的女孩究竟生了什么病?她该如何帮助她?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敏晶淡淡一笑。“是先天性心脏病,出生后不久就发现了。我妈说我小时候发作过几次,差点就没命了,长大后陆续接受过几次手术,但都没有完全痊愈。医生说还要追踪观察,因此,我才会接受羿羯哥的建议,从庆州搬到首尔来,这里离大医院最近,方便定时回诊。”在庆州时,她也不是独居,谷羿羯派了看护,二十四小时跟着她,以免出了问题。
  原来如此。绿乔听了好难过,安慰道:“你别担心,现在医学如此进步,一定有办法根治的。也许,羿羯可以安排你到国外接受更新的治疗。”
  “大嫂,你人真好。”敏晶一脸感动。“羿羯哥也是这样安慰我的,不过,我心脏的问题好像比较复杂……算了,既然人都来到首尔了,我就专心地接受治疗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敏晶站起来,一手抱着厚衣物,另一手抓来一张椅子。“大嫂,你等我一下,我把这些厚毛衣放到衣橱的上方后,就跟你去吃早餐。”
  眼看敏晶要站到高处,绿乔立刻阻止,“敏晶,你不要爬高,把衣服交给我,让我来放吧!”虽然她不是医生,不过她觉得患有心脏病的人最好不要爬上爬下的,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没关系。”敏晶笑着说:“大嫂,你让我自己做一些简单的事嘛!什么事都不让我做,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耶!”
  “可是……”绿乔还是惶惶不安。
  “没事的,不过放两件衣服嘛!我住在庆州时,还常常打扫家里,甚至爬到窗台上清理灰尘呢!你们真的太紧张了。”她的嘴角悄悄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哼,羿羯哥是她的,她绝不让任何人夺走他!先前,她为了养病而一直待在老家,没有料到羿渴哥居然会闪电结婚,不过……就算结婚又怎么样呢?可以离婚啊,不是吗?
  安绿乔,你等着接招吧!
  眼见敏晶很坚持,绿乔只好缩回自己的手,紧守在她的身边,就怕出了任何状况。
  敏晶把一堆厚毛衣和厚外套全部摆到衣橱最上方后,正要跳下椅子时,突然发出了惨叫声——
  “啊~~老鼠、老鼠~~”
  “什么?!”绿乔大惊失色。“有老鼠?不会吧?”这个家很干净啊,不但是新盖的房子,而且还定时清扫,她住在这里都三个多月了,压根儿没看过半只蟑螂或老鼠呀!
  可敏晶的惨叫声却越来越凄厉。“老鼠~~天啊,衣橱里面有一只好大的老鼠!啊~~”
  惨叫中,敏晶的脸色迅速泛白,身躯一阵摇晃,“咚”地一声,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整个人摔到地毯上。
  “敏晶?敏晶?”绿乔吓坏了,紧抱住—动也不动的她,放声大叫。“王妈、王妈!快来帮忙,快来人啊——”
  他们将敏晶紧急送医,也通知了人在公司的谷羿羯。
  敏晶一到达医院后就被推入急诊室,绿乔面无人色地守在外面,拼命向老天爷祈祷着,希望它能保佑敏晶平安无事。都是她不好,她没有照顾好敏晶……
  一旁的管家试图安慰她。“少奶奶,你先坐下吧,你的脸色好难看呢!别紧张,我相信敏晶小姐一定会没事的。”她很喜欢这位平易近人、毫无骄纵习性的少奶奶,因此不忍见她自责。
  “我好害怕……”绿乔的双手一直发抖,依旧不敢相信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敏晶只不过想把衣服放在衣橱上方罢了,怎么会突然尖叫,继而脸色发白,摔到地上,两眼紧闭,疑似心脏病发呢?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站在椅子上,我应该帮忙的……只是,我真的料想不到,家里怎么会有老鼠呢?”
  “老鼠?!”管家王妈一脸错愕,随即斩钉截铁地否认。“不可能!家中十分干净,除了佣人天天会清扫外,我甚至还聘请了专门的清洁人员,固定一个月进行一次大扫除。不要说老鼠了,我连半只蟑螂都没看过。整个谷家上上下下都一尘不染,绝对不可能有老鼠的!”她很难忍受这样的指控,毕竟这事关她这个管家的专业。
  绿乔反过来安慰她。“王妈,你别激动,我不是在怪你,我当然知道你把家里打扫得十分干净。”凭良心说,她绝对不相信家里会出现老鼠,可是,倘若没有老鼠,那敏晶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会恐惧地尖叫,甚至吓到昏倒呢?
  叩叩叩叩……走廊尽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绿乔一转头,就看见脸色铁青的谷羿羯。
  他直冲到急诊室门口后,马上厉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敏晶为何会突然昏倒?”
  承受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绿乔黯然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
  “疏忽?你怎么可以疏忽!”谷羿羯的怒火狂烧。“我不是告诉过你,敏晶有心脏病,必须好好照料吗?你到底在做什么?安绿乔,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这几个字像是一道道鞭子,狠狠地鞭打她的心,绿乔痛苦地咬着下唇,试图忽略胸口的痛楚。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她真的无话可说。她现在只想厘清一件事——敏晶为何会心脏病发?她明明只是把衣服放到高处而已啊!倘若知道她必须为敏晶的发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说什么,她都不会答应让敏晶自己做家事的。
  谷羿羯的脸庞满是怒气,语气也更加冷冽。“敏晶现在的情况如何?”
  绿乔正要回答,急诊室的门就打开了,一位身穿白袍的医生从里头走出来。
  谷羿羯立刻迎上去,焦急地问道:“医生,她现在的状况如何?”
  医生拉下口罩回答:“你们是颜敏晶的家属吗?我们已经详细检查过了,她的心脏病类型是属于『肺动脉瓣狭窄』,因为肺动脉瓣的空隙太小,血液无法正常输送,所以才会缺氧昏倒。不过,幸好她目前出现的心杂音并不算严重,我们会把她转往病房,观察个几天,顺便再做一次详细的心脏功能检查。”
  医生察看病历。“对了,你们是不是已经预约了金医师的门诊?待会儿我会通知金医师,请他先来看看病人。转往病房后,你们就可以进去看看她了,但要注意,别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了。”
  “好的,谢谢医生。”
  “谢谢医生。”
  两人连声道谢。
  医生走后,谷羿羯依旧脸罩冰霜,一双锐眸犀利地直视安绿乔,良久。
  第七章
  谷羿羯脸色阴沉地开口,问:“你就这么讨厌敏晶吗?甚圣讨厌到不肯让她住在我们家吗?”
  “啊?”绿乔愣住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别装傻了!”谷羿羯厌恶地斥喝。“昨天晚上,你故意对敏晶不理不睬,连一句话也不肯跟她多说,故意冷落她,吓得原本欢欢喜喜搬来首尔的敏晶一看到你,就跟我说她还是在附近租房子好了。安绿乔,你的心胸就这么狭窄吗?我已经说过,敏晶是我很重要的亲人,你为何就容不下她?她只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女孩,孤苦无依的,你却狠心地要把她赶走!”
  什么?绿乔错愕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到底在胡说什么?昨天晚上,明明是他们两个一直聊着在庆州的种种往事,他们的话题她根本插不进去,只好陪在一旁傻笑,为何会被误认为她故意冷落敏晶,不肯跟她多说一句话?
  她气得泪水直打转。太过分了!明明是他们两人联手孤立她,现在居然反咬她一口,怪她冷落娇客?
  她好怨、好气,无法阻止胸臆间的妒火。她……她嫉妒颜敏晶!对他而言,颜敏晶这么重要吗?他连跟她去济州岛玩两天,给她一个蜜月旅行都不肯,而今却为了一个外人丢下公事,专程跑来医院!
  他可不可以对她公平一点儿?可不可以稍微尊重一下她这个妻子?为什么他如此关心一个外人的病情,却对自己的妻于不理不睬?为什么?
  她好委屈。“你为什么只会指责我?敏晶要搬来住的事,你有先知会我一声吗?你有询问过我的意见吗?你有尊重过我吗?”
  她的眼泪揉痛了他的心,谷羿羯不知自己为何心慌,但他拒绝被她的眼泪影响,他拒绝让她左右他的判断能力。
  慌了的他,只能以更霸道的语气来武装自己。“够了,不要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敏晶的病情!关于她要搬来的事,我知道应该要先跟你说一声的,不过……”
  昨晚她踏入书房时,他就想跟她提一下敏晶的事。但,她的柔美让他情不自禁地放下公事,尽情地与她缠绵,压根儿忘了这件事。该死!他知道自己的脚步乱了,完全乱了。
  绿乔的泪水纷纷坠下,伤痛地直摇头。“哈,你不必跟我说,也无须取得我的同意,就像你当初只是通知我『必须』跟你结婚一样。不管任何事,我都没有资格发表意见,对不对?反正,我只是你买来的老婆,我只代表『金星企业』,我是一张资产负债表。在你眼底,只要这个老婆可以为你的事业创造利润,那就足够了,对吧?我长得是圆是扁、是美是丑都无所谓,对不对?”
  谷羿羯怒火更炽。“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女人总是有本事搅乱他的心湖。
  泪水不断滑落,绿乔只觉得一颗心被人狠狠地践踏。她好傻,明知这是一桩商业联姻,明知她的丈夫眼底只有钱,没有爱,为何她还是痴痴地付出了真情?还是偷偷地爱上了他,并渴望得到他的回应?
  太悲哀了……她早该看清自己的命运,这桩婚姻注定是悲剧。她跟谷羿羯就像两条平行线,他们没有爱情基础、没有互信互谅,没有关怀、没有体贴……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婚姻好贫瘠、好可悲,但更可悲的是……她居然把心交给这种男人,交给一个缺心少肺的魔鬼。
  无奈地抹去不断淌下的泪水,绿乔哽咽地说:“你知道吗?我常常在想一件事,我多么渴望我不是安家的女儿,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没有万贯家财,也不代表『金星企业』。我更希望,你不是『谷氏金融』的负责人,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甚至是个穷光蛋。”
  她浮起飘忽的笑容,凄楚地道:“倘若,我们不是在这种状况下相遇,不是一见面就要商业联姻,你会不会……会不会多喜欢我一点?也许,你就可以看到我的本质,你会对我有比较多的感觉,你会知道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女人,而不是一张资产负债表。”
  看着谷羿羯阴沉的脸,她泪流满面。“你知道我为何一直想去度蜜月吗?因为我好想好想拉着你离开这里,离开这座闷死人的城市,让你忘了我们两个是商业联姻,忘记你的『谷氏金融』,也忘记我所代表的『金星企业』。你不是金融钜子,我也不是集团千金,我们只是单纯的男人跟女人,只是一对最平凡的夫妻,可以同甘共苦,一起面对婚姻中的风风雨雨,就算摔了一大跤,还是可以手拉着手,相互扶持地站起来。”
  她苦笑,笑容却比哭泣还难看。“我很笨、很愚蠢,对不对?哈,真抱歉,你就是娶了一个既愚蠢、又很不切实际的女人,你现在应该很后悔吧?”
  一口气说完想说的话后,她不再看他一眼,绝望地转身离去,双脚像是被灌了铅块般,每一步都走得好艰辛、好沈重。
  她笔直地走向出口,离开医院。
  而谷羿羯依旧面罩寒霜,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像是一尊冰冷的化石。
  谷羿羯留在医院陪伴敏晶,确定她的病情已经受到控制后,他在午夜上车,让司机送他回家。
  —整个晚上,虽然他人在敏晶身边,可整个脑海都在重复着绿乔对他说过的话,以及她那绝望的神情。他不懂,真的不懂,她的表情为何那么悲伤?他并没有说错啊!没有好好照料敏晶,本来就是她的错。
  毕竟,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理应料理好家里的大小事情,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在商场上冲刺,扩展更大的版图才是。
  美国的分公司出了点状况,原本他想搭机前往的,可是,这会儿不但敏晶住院,绿乔的事也让他提不起精神。
  拨了通电话给财务部经理,他决定把这件事交给经理全权处置,要他立刻启程前住纽约。
  烦躁地摔下手机,谷羿羯坐在豪华轿车的后座,无神地望着窗外不断飞逝的夜景。
  可恶,他要的明明就是一个乖巧听话的老婆,她不该有太多的个人意见,应该唯他的命令是从才对!可安绿乔根本不是那样的女人!她看起来纤弱,体内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个性超级倔强,脾气也不温驯可爱,老爱跟他唱反调。但……真是见鬼了!他发现自己居然不讨厌她的倔强,反而欣赏起她这部分的特质,他甚至很享受跟她唇枪舌战的快感,喜欢看到她那张刁蛮又不肯屈服的小脸。
  阴郁地锁着剑眉,谷羿羯知道这不是好现象。他的行程表排得满满的,他最好把全副的心思都放在公事上,别浪费时间去理会妻子的喜怒哀乐,毕竟,比起动辄上亿元的合约,一个女人的眼泪又算得了什么,不是吗?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犹豫不决,竟让她的泪眼控制了心思?他最讨厌被外人干扰心神了,尤其是一个女人!
  他暴躁地低吼:“该死,不过是个女人啊!我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搞得心浮气躁呢?就算她的嫁妆是『金星企业』,可她还是一个女人,她应该对我唯命是从,不该有这么多的意见啊!居然还敢跟我吵架?真是反了!都是我惯坏了她,才会让她越来越嚣张,现在居然还爬到我头上来了!”大男人主义的谷羿羯喃喃骂着。
  车子已经抵达家门口了,下车前,谷羿羯再度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地训诫她,告诉她,女人不该有太多意见,只要好好服从男人的命令就行了!
  他以为绿乔会在玄关迎接他的,就像婚后的每一个夜晚,不管他多晚归,她总是会立在玄关前等他,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然后关心地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但下车后,他居然没有看到绿乔的身影,从玄关一路走入客厅,也不见她的人。
  奇怪,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绿乔呢?她在二楼的主卧室吗?为何没有下楼来迎接他?
  仆佣恭敬地立在玄关迎接他。“少爷,您回来了。您需要宵夜吗?还是要喝杯参茶?”
  谷羿羯脸色铁青地把公事包和外套交给管家,懒得回答任何问题,匆匆拾级而上,直奔二楼。越接近主卧室,原先漾满怒火的脸庞就越是多了抹忧虑。奇怪,她为何没下楼迎接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匆匆推开古典的门扉,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室的空寂。床上没人,沙发上没人,浴室里也没开灯,不像是在洗澡。房内唯一的灯源来自梳妆台上的小灯,他走过去,看到桌上摆了一张字条。
  谷羿羯拿起来,只见上头写着——
  有关敏晶发病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希望她状况稳定,可以早点出院。另外,请你相信,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绝对没有不欢迎她。
  我暂时离开家里几天,等到心情稳定后再回来。
  绿乔
  这是什么?谷羿羯错愕地瞪着字条,锐利的眼神几乎要把纸张瞪出一个大洞。见鬼了!她把他的心思搞得无比紊乱,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她,而她居然一溜烟地消失了?
  “可恶!是谁准她离开这个家的?她应该先徵求我的同意!造反了,真是造反了!”愤恨地吼着,谷羿羯用力把宇条揉成一团。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离家出走!
  粗鲁地拉开领带,他烦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打开所有的灯,甚至把音响也打开了,但还是觉得房间突然变得好大、好冷清,而且昏昏暗暗的,没有半点生气。
  以前,不管他多晚进来,这个主卧室里永远都会有一道悦耳温暖的声音迎接他,会有人帮他解下领带,会有一双暖暖的小手服侍他,房里也会有一股淡淡的玫瑰芳香。
  谷羿羯呆站在偌大的屋内,第一次觉得这个居住多年的房子居然令他感到陌生,好像有一种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但,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真烦!他更加沮丧。空调是不是坏了?为何他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失神地走到化妆台前,看到上头摆了几瓶保养品,他拿起一瓶身体乳液轻嗅着。这是绿乔最喜欢的乳液,带着玫瑰的香味,她总是喜欢在身上抹点玫瑰乳液再入睡,所以连床单上都残留着这股芳香。原本他不喜欢任何香味的,但不知何时开始,他居然习惯了这股香味,甚至还要轻嗅着属于她的味道,才能安然入睡。
  太可怕了!结婚才三个多月,但安绿乔对他的影响力似乎远远超过他所知道的。他的大脑自动记忆着她的笑容,他的身躯怀念着她的发香、她的体温……
  该死!他好想她!他应该对她的离家出走感到气愤,但他的大脑、他的躯体,他的灵魂都在想念她,想念那个倔强,却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的女人,想念那个夜夜躺在他身边的女人。她脾气不好,她很会跟他吵架,但……他就是无法克制地想她,想到胸膛发烫,想到整颗心都乱了。
  绿乔到底去哪里了?她会不会是去投靠哪个朋友了呢?谷羿羯拿起电话,想拨打给她的朋友,却赫然发现——他不知道电话号码。
  他居然连绿乔有什么好朋友都不知道。
  她平常跟谁来往?姐妹淘是谁?喜欢什么消遣?爱去哪里逛街……这些,他通通都不知道。
  谷羿羯挫败地抹抹脸,第一次察觉到,自己似乎真是个失败的丈夫。除了把安绿乔娶回家之外,他对她根本一无所知。
  他想起上次吵架时,她对他的怒吼——
  “我不只是”金星企业』安大鸿的女儿……更不是一项投资商品或是生孩子的工具,我是安绿乔!你了解吗?我是安绿乔,不是安紫芹,也不是其他大财团的女儿,我是安绿乔!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吗?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食物,不吃什么吗?你知道我喜欢看什么书吗?知道我有什么好朋友吗?你知道我的生日吗?“
  当时,她的眼底布满了泪水。
  他又想起今天在医院时,她泣不成声的那些话语——
  “你知道吗?我常常在想一件事,我多么渴望我不是安家的女儿,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没有万贯家财,也不代表『金星企业』。我更希望,你不是『谷氏金融』的负责人,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甚至是个穷光蛋……倘若,我们不是在这种状况下相遇,不是一见面就要商业联姻,你会不会……会不会多喜欢我一点?也许,你就可以看到我的本质,你会对我有比较多的感觉,你会知道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女人,而不是一张资产负债表。”
  他把她伤得那么深吗?谷羿羯紧抓着身体乳液,惊觉自己的无情。他让他的妻子这么痛苦吗?他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女人好好地呵护,他只是不断地提醒她——他要娶的,是“金星企业”,而不是安绿乔……
  他不断地伤害她,不但不给子她爱情、不给予她温暖,还一直打击她的自信,让她徬徨无措,让她不断地怀疑自己的价值……
  Oh,Shit!他觉得自己真是混蛋,真是冷酷无情!
  绿乔还会回来吗?她……会要求离婚吗?警觉到自己可能会失去他,谷羿羯霍地站起来,整个人笼罩在恐惧中。他怕。这一辈子他还没有害怕过,不管面对多么残酷的商场杀戮,他都可以从容应对,面不改色。
  但,这一回,他很害怕。他害怕失去他的妻子,害怕失去这个倔强又固执的女人。
  “不会这么糟的,我可以找到她,一定可以的……也许,我可以找找看她有没有留下通讯录或是笔记本之类的……”他匆促地打开化妆台的抽屉,想寻找些可以联络到她的线索,但里面除了保养品和化妆工具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不死心地又奔到床边的茶几,拉开下面的抽屉,翻翻找找后,终于找到一本印有玫瑰图案的小笔记本。
  他打开笔记本,果然发现里头记载着一些人名,还有电话。只不过,那些人名对谷羿羯而言都非常陌生,他完全不认识。
  他浓眉紧皱地念着那些人名。“钟善美、崔贞媛,朴咏咏……朴咏咏?有了!”他的双眼瞬间一亮。他记得似乎常常听绿乔提起这个名字,而且上一次绿乔拿给他看的那些旅行资料,好像就是朴咏咏寄给她的。
  打电话给她吧,也许她会知道绿乔上哪儿去了?他有一个直觉,离家出走的绿乔绝对不会回娘家的,因为她怕会让两老担心,所以应该会去投靠朋友。
  谷羿羯看着手表,现在是深夜十一点,打电话过去似乎太晚了……可是,倘若他无法确定绿乔的下落,今天晚上铁定睡不着,整个人会慌慌乱乱的,无所依恃。
  好吧,只响三声。如果超过三声,就代表对方睡觉了,他会赶快收线,免得扰人清梦。
  谷羿羯谨慎地按下一长串的手机号码,一颗心高高地悬起。
  嘟~~嘟~~电话铃响了两声后,彼端有人接听了。
  “喂?”
  他连忙开口问:“是朴咏咏小姐吗?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我是谷羿羯,是绿乔的丈夫。我想请问你,你今天有看到绿乔吗?”
  咏咏的声音很冷淡。“谷羿羯,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他额际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硬着头皮道:“真的很抱歉!我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可是,我真的很担心绿乔。我想知道她在你那边吗?她还好吗?”唉,这一辈子他还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咏咏冷哼。“你担心她?哈!真是笑话啊!原来谷大总裁除了财务报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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