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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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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
迪卡斯险些昏倒。“你你你……你们不可以为我杀人,这……这……无论如何你们不可以杀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前两天大家不是还大大反对龚以羚买凶杀人的企图吗?现在居然心同一致地要亲自动手,大家都疯了吗?
“你放心,不必我们亲自动手,”见他快急疯了,维克多忙温言安抚他。“只要我们放出风声,说若是让这女人活着的话,可怜的迪卡斯先生将会很悲惨,你看着好了,我敢保证最迟明天,他们七个人就不会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两眼一翻,迪卡斯差点跳下床去揍他一拳,幸好龚以羚及时按住他,但他仍气得红了眼、白了发,獠牙窜出,五爪怒伸。
“竟敢拖其它人下水,我先杀了你!”
维克多吐吐舌头。“哇,他气疯了!”
“你不要告诉他呀!瞒着他就好了嘛!”里维拉小小声说。
“里维拉!”迪卡斯怒吼。
“你们两个真是的,为什么一定要让迪卡斯先生气成这样。”爱美达忿忿斥责,边急步上前去照拂迪卡斯。“从现在开始,无论你们打算如何解决他们,统统不准说出来。”
“爱美达,你……”迪卡斯已经气到快没力了,瞬间又恢复原状──反正也吓不了他们。“天哪,头真痛!”他揉着额头嘟囔。
“好吧,好吧!如果你真希望我们不要杀人,那我们就不杀人,”阿盖得医生忙道。“我们只要饿他们三天,再把他们扔到沙漠里,不给他们半滴水,让他们‘自然'死亡,你觉得如何?”
迪卡斯面无表情地瞪住他。“‘自然'死亡?”
“是是是,保证是‘自然'死亡,这方法不错吧?”
“不错?”迪卡斯无语问天花板:到底是他的脑子有问题,还是他们的脑子有问题?
而适才还吓得急忙要逃出去的美国女人愈听愈是错愕,已经忘了要逃命,只困惑不解于为何是“妖怪”在拚命阻止其它人杀她?其它人又是为什么要为了“妖怪”杀她?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保护他?”
众人各自相顾一眼。
“因为他是个白痴,没有人保护他不行。”维克多叹着气嘀咕。
“更精确的说法是,因为那家伙是世上最愚蠢的滥好人,如果没有人保护他,我看他根本活不了多久。”里维拉嘟囔。
“因为他是个善良的好孩子。”阿盖得医生又习惯性地摸胡子。
“因为迪卡斯先生是我们的恩人,”爱美达虔诚地低喃。“我们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因为我爱他。”龚以羚的回答最简洁。
“可是他是妖怪呀!”美国女人冲口而出。
“他是不是妖怪你比谁都清楚。”龚以羚幡然变脸。“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自私又变态的科学家,他会是这模样吗?”
美国女人窒了窒,“我……我们也是为了科学……”她挣扎着想为自己的不人道行为自辩。
“狗屎!”龚以羚嗤之以鼻地冷哼。“请别假借科学之名来美化你们的私欲,那真的很恶心告诉你!”
美国女人不自在地别开眼,随即又拉回到迪卡斯那边,若有所思。
“这么说,他并不凶暴?”
“凶暴?”龚以羚轻蔑地翻了一下白眼。“那种词可能适用于任何人身上,却绝不可能用在他身上。”
“可是他会……会……”
“他早就能控制自如了,而且他那模样根本是中看不中用,我们没人拿它当一回事。”
“以羚!”迪卡斯抗议,其它人窃笑不已。
“是这样吗?”美国女人点着头,眼神愈来愈灿亮。“这么说来,他才是最接近成功的试验品啰?嗯嗯嗯!那么如果我们继续在他身上做更多实验,搜集更多的数据资料,成功就不远了……”
她自顾自在那边喃喃自语编织灿烂美好的远景,全然没注意到其它人开始呈现狮狼虎豹的残忍表情。
“……或者我们也可以先做出他的复制人,当然要再稍做一点变化,譬如加上老虎、狮子或大象的基因,然后等我们不需要他的时候,再相互对调脑子看看能不能成功……”
“现在就杀了她!”五个人五声咆哮。
“慢着,慢着!”眼见他们五人俱是一副打算立刻痛下杀手的表情,迪卡斯胆战心惊地急忙喊停。“我……我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还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龚以羚气势汹汹地吼过来。
“当然有啊!你忘了吗……”
那六个大汉在宅外足足等候了一个多钟头,就在他们即将不耐烦地闯进去时,他们的博士终于出来了。
“既然博士已经找到了线索,那么我们也不好久留,再见!”
“再见”一出口,大门即砰一声关上,而原本一脸茫然的美国女人同时也震了震,彷佛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似的猛眨眼。
“博士?”
“嗯?啊,对了,你们准备一下,我们要到沙漠去。”
“沙漠?”
“是,那两个人逃到沙漠去了……”
同一时刻,聚在迪卡斯房里的人正忙着赞叹迪卡斯的方法实在厉害。
“……虽然我没有办法催眠像她那种意志坚强的女人,但只要替她注射适量的镇定剂使她处于神志恍惚的状态,如此一来,我就有办法在她的下意识里留下我的命令。”
“啧,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维克多好似有点遗憾没有机会尝尝杀人的滋味。
“最高明的是迪卡斯还要她回研究所之后,设法偷偷毁去所有有关于他的档案资料和检体等,这就叫釜底抽薪,这样一来,迪卡斯便不再存在于‘捉妖'行动的名单中,往后不管他们还要捉人捉妖捉鬼也不必担心他们会找上门来了。”龚以羚竖起大拇指。“厉害,真是厉害!”
“真的吗?那就……”眉开眼笑的迪卡斯马上得意忘形地嘟过嘴来。“奖励一下?”
龚以羚又好气又好笑地横他一眼,不过还是亲过去一下。
“就这样?”
迪卡斯不甘心地再嘟过来一次,却被龚以羚一记如来神掌推回去。
“好了,现在最麻烦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我们可以……”
“等等!”眼见今日的“娱乐活动”即将宣告截止,里维拉赶紧举手要求发言。
“我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希望能顺便讨论一下。”
“什么事?”
龚以羚一问,里维拉立刻朝迪卡斯看过去。
迪卡斯不禁怔了一下,指住自己的鼻子──又是我?
里维拉点点头──对,又是你!
“各位,我建议迪卡斯藉这个机会摆脱斗牛士的身分。”
闻言,大家相觑一眼,“赞成!”异口同声赞同。
“耶?这怎么可以,”反倒是迪卡斯自己强烈反对。“我们还需要……”
“你闭嘴!”里维拉头一回如此凶悍,迪卡斯不禁意外得呆住。“你没有资格反对,因为你不是我,你没有经历过那种可怕的经验!”
他愤怒地大吼。“亲眼见你被牛角顶在半空中兜风兜了半天,亲眼见你肚子上开了一个大洞,我都可以看见你背后的风景了,嘴里不停冒血还抓着我的手拚命叫我去找以琳……”
爱美达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龚以羚死命咬住下唇。
“……在救护车上,一会儿听他们说你失血太快,一会儿又听他们说你休克了,一会儿再听他们说你的呼吸心跳愈来愈慢,事实上,到达医院时,你的心跳呼吸都已经停止了。”
迪卡斯瑟缩一下,不敢吭声。
“当时我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我被华瑞斯所有居民分尸喂狗的景象,如果不是我够坚强的话,你还没被送入手术室里,我已经从医院大楼跳下来自杀谢罪了!”里维拉粗重地喘着气。
“总之,打死我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事,你们谁愿意谁去支持他,我是坚决反对他再继续做斗牛士!”
“那……那是……”迪卡斯吶吶地垂下眼,不敢面对一屋子谴责的目光。“我只是……只是……”他叹息。“对不起嘛!我知道你们关心我,可是……可是我们还需要很多钱啊!”
“那也不能用你的命来换!”
“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迪卡斯举手发誓。
“谁信你!”里维拉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你之前也都说你绝对不会出事,结果呢?”
“那……那是意外……”
“意外你个鬼!”
“但……”
始终默然无语的龚以羚突然横臂阻止他们继续漫无止境地你来我往。
“我知道哪儿有钱,很多很多钱,用不完的钱。”
“我也知道,银行嘛!”维克多嘟囔。“难道要我们去抢银行吗?”
“不,是……”龚以羚表情怪异。“我可以用的钱。”
静了几秒,众人不约而同发出惊呼声。“你?”
“是,我,因为……”龚以羚垂眸盯住自己的手。“我爸爸很有钱,虽然全是从女人那儿得到的,他的第二任妻子曾经是排名世界最富有女人第十二位的富婆,在那女人因脑中风过世之后,所有的财产全落到他手里,所以……”
她抬眸,众人张口结舌地瞪住她。
“全球三十大富豪之一的龚承鸿就是我爸爸。”
第十一章
龚承鸿,四十五岁,一个异常俊美又充满成熟魅力的男人,身边随时环绕着众多欲求不满的莺莺燕燕,万紫千红缤纷灿烂,由含苞待放的十几岁到花瓣已半凋零的五十岁都有。
自从来到美国之后,除了与年长二十五岁的第二任妻子的短暂婚姻生活中,他曾老老实实地作个安分守己的小丈夫──以免“老”婆在一怒之下剔除他的财产继承权──之外,其它时间都流连在采之不尽的花丛中,享受自己的外表和口才为自己带来的“好处”,亦藉此证明他始终都很“年轻”。
但最近不知是否流年不利,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竟然一个个消失,更可怕的是,每当他看上一个女人,今天还OK,过两天对方就主动Say bye…bye了。
为什么?他老了吗?
不,他正当壮年,怎会老!
困惑的男人立刻派人去调查,不用几天,消息回报过来了。
“什么?一个比我年轻又有魅力的男人?”这世上哪有那种人!
“什么?他只是和她们作朋友?”这世上哪有那种事!
“什么?她们宁愿和他纯作朋友也不愿意和我上床?”这世界疯了!
他打死不相信调查结果,决定亲自去“调查”。
于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个夏日里,他来到纽约中央公园紫藤凉亭附近,远远便瞧见一大群女人围绕着一个年轻男人坐在草地上,几个野餐篮,一把吉他,还有开朗的笑声。
不敢相信!
她们竟然宁愿和那男人一起坐草地吃简便的野餐,也不愿意和他上最高级的餐厅喝香槟吃牛排?
那究竟是怎样的男人?他又是如何甜言蜜语诱惑她们?
龚承鸿忍不住靠近一些以便看清楚、听清楚,然后学起来牢记在心,下回勾引女人的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的女孩,为什么愁眉苦脸呢?”男人突然回身对身后那个瑟缩又平凡的女孩发出温柔的询问,紫罗兰的瞳眸蛊惑般的凝住那女孩,使那女孩不由自主地红了一下脸。
“我……我好丑。”
男人眉峰一扬,忽地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轻轻抬起女孩的下巴,女孩羞赧的想移开眼却移不开,因为他的紫罗兰瞳孔彷佛有魔力般缚住了她的意识。
“不,我的女孩,你不丑,我注意到了,刚刚有一只小鸟就停在你的肩膀上,为了不愿骚扰到牠,你一动不动整整五分钟,不,你不丑,你是如此温柔,如此善良,真美,所以不必担心,总有一天会有个男人被你的美掳获,诚心诚意愿意为你死,到那一天,你就会知道我说的话没错。”
语毕,他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那女孩捂着嘴脸更红。
“是……是吗?”
“相信我!”
于是,那女孩不由自主地丢开愁苦,漾起了笑容。而另一边,立刻有个女人问过来。
“你呢?你也有个愿意为她死的女孩吗?”
“当然,”男人表情更温柔。“我爱她,我的生命是为她而存在的!”
羡慕的好几声叹息。
“不必叹息,你们都会有的,都会有个男人他的生命是为你们而存在,但是你们务必要睁大眼看清楚,很多男人都不是好人,千万不要被几句甜言蜜语骗了。”
女孩们不约而同点头,然后……
“唱歌,唱歌,我们最喜欢听你唱歌了!”
于是男人噙着性感的笑容拿起吉他以满足女孩们的愿望,娴熟的技巧,温柔磁性的歌声,不知不觉又引来更多女孩子围绕过来。
几曲终了,男人放下吉他继续和女孩们聊天,起码三十个以上的女孩,有老有少有美也有丑,他却能够很公平的对待每一个女孩子,一个都不曾被他忽视,每一个人都能得到他的注意力。
龚承鸿更不服气了,于是他以严酷的眼光去评量那男人,想在那男人身上找出不及自己之处,但是……
真难啊!
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俊美英挺,一身高雅的黑色服饰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那邪肆狂狷的魅力。
最令人不甘心的是那男人的魅力是与生俱来的,幽默风趣是天生的,温柔体贴更是本性;而他的魅力却是后天努力堆砌出来的,幽默风趣是学来的,温柔体贴是装出来的,他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愈是比较,他心头的怒火愈是旺盛,不知不觉流露出丑陋的眼神,嫉恨地盯住那男人,恨不得把那男人所拥有的一切占为己有。
然后,由于太过嫉妒,他做出了一件生平从未做过的事。
跟踪男人!
该死,不管走在哪里,那家伙始终是女人注目焦点,而且,更该死了,那家伙居然住在最高级的五星级大饭店。
光线高雅柔和的饭店酒吧里,男人一手烟一手酒,姿态性感得简直让人想一枪打死他。然后,他放下酒杯,抽了一口烟,缓缓转向甫在他身旁落坐的中年男人,见那中年男人脸色难看地点了一杯威士忌后,也转过头来瞪住他。
“你不是美国人。”中年男人指控似的说。
男人淡然轻哂。“我是墨西哥人。”
原来是拉丁男人。“你叫什么名字?”很无礼的询问方式。
“迪卡斯。”
“我是龚承鸿。”中年男人傲然报出自己的身分,等待对方露出惊讶,甚至谄媚的态度,没想到对方却仅是淡淡地哦了一下,然后一切归于平静,他的怒火不禁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为什么抢我的女人?”没耐心再多啰唆,他直截了当地杀过去。
“啊!”迪卡斯露出无奈的歉然笑容。“很抱歉,我也不愿意,但是……”
“但是什么?”
迪卡斯凝视着酒杯,徐徐转动着。“我很爱我的女人,是她要求我这么做的,我无法拒绝她的要求,所以……”
“她为何要求你这么做?”其实不用问也猜得到,肯定是被他玩弄过的女人。
“惩罚你,阻止你。”迪卡斯的回答简单利落。
“她以为凭你就可以惩罚我,阻止我?”龚承鸿不自觉地抬高了嗓门。
“当然。”
听对方那种自信的回答,龚承鸿差点气歪了鼻子,“你在作梦!”他大吼。
“是吗?那么……”迪卡斯又露出令女人疯狂,教男人嫉妒的邪魅笑容,懒洋洋地瞟他一眼。“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呢?”
“为什么不敢!”龚承鸿毫不犹豫地冲口而出。
吧台后的酒保立刻拉长了耳朵,漫不经心地冲洗玻璃杯,注意力早已溜到吧台前那两位正在上演现代肥皂剧的男人身上。
“那就……”迪卡斯话说的更是慢条斯理。“赌一个月之内你没办法使任何女人跟你上床,OK?”
太侮辱人了!
“赌了!”
“不用你的财富?”
龚承鸿傲然扬起下巴。“当然不用!”单靠他的男性魅力就足以让一千个女人自动爬上他的床了!
“很好。”迪卡斯笑吟吟地朝酒保望去一眼,再瞄向两旁同坐吧台,聚精会神听戏的其它酒客们,所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有证人,想赖皮的人可是赖不掉的喔!
龚承鸿冷冷一哼。“赌注?”他会让对方为小看他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迪卡斯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再点了一杯龙舌兰,徐徐侧过脸来,眼底的诡谲光芒和唇畔的揶揄笑容都在告诉龚承鸿这是个陷阱,一个早就挖掘好,只等他自投罗网的陷阱。
“很简单,如果你输了,往后除了你打算娶的女人以外,你不能诱惑其它任何女人。”
果然是陷阱!
龚承鸿愤恨地咬紧牙根。
但是他不能在这种时候示弱,在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的时候,他绝对不能反悔,否则这会是他生平最大的笑柄。
“可以,你也一样!”
“我也一样?”迪卡斯喃喃重复,蓦而放声狂笑。“龚先生,除了我心爱的女人,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诱惑过任何女人。”
该死!
为什么他会有种输定了的感觉呢?
龚承鸿懊恼地暗忖,已经开始后悔这场赌约了。
不可能!
这是不可能的事!
龚承鸿狼狈地再灌下另一杯酒,认真考虑要不要去咬那家伙一口,那个混蛋适才第一万次把正在与他聊天的女人“拐走”了。
真是太可恶了!
不管他走到哪里,那家伙就跟到哪里,任何女人只要跟他多说两句话,那家伙立刻拿那副蛊惑的眼神、邪魅的笑容将女人拐走,百试百灵从不曾失灵,任何女人都抵挡不了。
真是太悲惨了,他这辈子尚没有经历过如此悲惨的境遇!
竟然没有半个女人认为他比那家伙更强,他真的老了吗?他不再俊美如昔了吗?他的魅力不再了吗?他……
完蛋了吗?
拿手帕揩了一下脑门子上焦急的汗水,他又猛灌下另一杯烈酒,两眼仍极力寻找另一个猎物,心中却隐约明白大势已去。
他还剩下多少时间?
十分钟!
遥遥见那家伙对他抬了抬腕表,再比出十分钟的手势,他恨得险些把牙根咬断了。
该死,他要请杀手把那家伙干掉!
蓦而,他两眼一亮,紧紧盯住宴会入口处,那儿刚出现一位他有百分之两百自信把握能迷得住的三十多岁女人,一位西班牙皇室中人,那女人爱死他了!
于是,他不自觉露出得意的笑,信心满满地迎向那女人,而那女人亦如他所料,一见到他便展开欢喜的笑容急奔过来,彷佛初恋的少女。
那家伙输定了!
咦?她干嘛突然停住?
耶?她为何满脸错愕的惊喜?
欸?她为什么转向另一方?转向……
那家伙!
而那家伙甚至还不曾察觉她的出现!
他不敢置信地遥视那两个人兴高采烈地用西班牙语热烈地交谈起来,那女人仰着一脸崇拜的表情。
西班牙人最崇拜斗牛士了!
不过这点龚承鸿并不知道,他只能一副蠢样地呆望着他们,直至那家伙离开要为那女人端饮料,途中,那家伙仅停下脚步一剎那,为了提醒他一句话,一句无声的话。
你输了!
搧到达墨西哥市机场,立刻有人来接龚承鸿,并将他送至墨西哥市最豪华的饭店里,在那里,他终于见到逃避他许久的女儿。
四个月前,女儿主动打电话告诉他,如果他不再派人紧追她,四个月后她自然会和他联络并与他见面。现在,女儿果真实现诺言通知他到墨西哥和她见面,但他怎样也没想到女儿居然已经……
“你怀孕了?!”他脱口咆哮。
“是啊!”龚以羚得意地摸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很健康呢!这两个家伙。”
“两个?”龚承鸿尖吼。
“是啊!双胞胎。”
“是谁?”龚承鸿失控地怒吼。“究竟是谁竟敢……”
“稍安勿躁,爸爸,稍安勿躁,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会带你去见他。”龚以羚笑咪咪地安抚父亲。“要不要先来一杯……哎呀,真糟糕,我好像也染上了他们的口头禅了!”
龚承鸿极为愤怒,可也非常意外,一向没给过他好脸色的女儿居然能这样心平气和地面对他,为什么?
“爸爸,听说你这两个多月来很……”龚以羚硬憋住笑意。“咳咳,乖啊!”
脸色不由得稍微赧了一下,“我……呃,最近比较忙。”龚承鸿不自在地说。
“是吗?”龚以羚藏起笑,奉上冷饮一杯。“希望爸爸能继续‘忙'下去。”
龚承鸿饮了一口即放下。“那家伙,他要娶你?”
“当然,半年前他就要求我嫁给他了。”
龚承鸿精明地玻鹚邸!拔四憬峒坛械牟撇俊
“怎么可能?当时他还不知道我是你的女儿啊!”龚以羚断然否决。“何况他自己也很富有,他是华瑞斯的大地主,这家饭店也是他的。”
龚承鸿点点头。“那么,待会儿你会带我去见他?”
“对。”
“为何不是现在?”
龚以羚看了一下手表,耸耸肩。“爸爸如果急的话,现在也可以啊!”
龚承鸿立刻起身。“我急。”
“那就走吧!”
偷觑一眼龚承鸿迫不及待的表情,龚以羚忍不住又想笑了。
希望他不会被吓到!
在非斗牛季节里,墨西哥斗牛场少有客满的情况,但这天,八月的非斗牛季节里,墨西哥纪念碑斗牛场再度出现爆满的盛况,场外尚有许多人望门兴叹,因为今天这场斗牛赛是独一无二的。
“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龚承鸿惊愕地环顾四周,为场面的壮观与观众的热烈之情而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孩子的爸爸是斗牛士,为了我,他决定退出斗牛士行列,但他是位很了不起的斗牛士,他的表演是绝无仅有的,所以斗牛界请求他再做一场退休前的最后表演,也就是今天这一场斗牛赛。”说着,龚以羚指指右方不远处。
“瞧,连西班牙皇室都有人特地跑来看呢!还有……”她又指向另一边。“那边是墨西哥、西班牙、哥伦比亚和秘鲁各国所有的资深斗牛士。告诉你,爸爸,这一场斗牛赛不是有钱就看得到的,以后要看他的表演也只能看录像了。”
龚承鸿紧锁双眉。“他真有那么厉害?”
“你看了就知道,如果你一声都不叫,我把头摘下来给你!”
“我要定了你的头!”
“是吗?”龚以羚笑得诡异。“敢不敢打赌啊!爸爸?”
龚承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现在他一听打赌就害怕,他已经输了面子,可不想再输掉其它更多东西了。
“又不是赌徒,打什么赌!”他色厉内荏地拒绝。
“哟,爸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规矩了?”龚以羚调侃地说,就在这时,号角声响起,她忙推推父亲。“开始了,进场式开始了!”
在骑警的引导下,斗牛士、执矛手、扎枪手等陆续进场,频频挥舞着帽子向观众致意,观众的回应是疯狂的,是几乎失去理智的。然后,在狂叫狂吼声中,斗牛士来到龚以羚前方不远。
“爸爸,看,第一位斗牛士就是孩子的爸爸,如何,他很酷吧?”
酷?
龚承鸿狐疑地玻鹧邸K故蔷醯媚羌一镉械阊凼欤从挚吹貌皇呛芮宄圆荒苋范ā
“女人都很迷他呢!可是他只对我……咦?他停下来干嘛?哦,拜托,他不会是又想……”龚以羚哭笑不得地接住斗牛士帽,“该死,明明叫他不要再……耶?”看着斗牛士帽子里,她大大愣了一下,骤而狂笑,拿出塞在里面的内裤,黑色的。“天哪!这种事他也做得出来。”
斗牛士朝狂笑的她抛过来一个飞吻,再走过去。
龚承鸿看看斗牛士帽,再看看那条内裤,虽然很好奇,但还是觉得这种事好像不问比较好。
未几,斗牛赛开始了。
这是龚承鸿第一次观赏这种表演,所以看得津津有味,也觉得这种表演确实很惊险,但还不至于令人惊叫。
“屠牛仪式开始了,他必须在十五分钟之内杀死那头牛,爸爸,请你仔细看着,到了最后一刻,你会深刻的了解到这世上除了他,再也没有其它人敢做这种死亡挑战。”
龚承鸿一径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直至见到场中的斗牛士动也不动地面对狂奔而来的怒牛,他不禁开始紧张了……更紧张了……紧张到了极点…………然后他发现自己跟所有观众一样跳起来发出惊骇的尖叫……
当观众发出惊天动地的疯狂喝采声时,他才惊魂难定地砰然跌坐回原位──幸好他没有打赌。
“爸爸,如何?他是不是很厉害呢?”
厉害?
不,那家伙是不要命了!
当龚以羚迎向那位斗牛士热情拥吻时,龚承鸿尚不觉得有何不对劲,直到那位斗牛士放开龚以羚,面对他露出邪魅的笑容时,他才呆了一下,旋即跳起脚来发出狂怒的咆哮。
“是你!”
迪卡斯换上歉然的笑,“很抱歉,龚先生,我说过我很爱我的女人,”他俯眸凝视怀中的龚以羚。“她的要求我实在无法拒绝。”
龚承鸿恶狠狠地瞪向女儿。“原来是你?”
龚以羚毫不畏缩地迎向父亲愤怒的目光。“没错,是我,怎样?”
狮眼对虎眸,龚承鸿与龚以羚对峙好半晌,终于,龚承鸿不得不败下阵来,谁教他只剩下这个女儿可以为龚家留下后嗣呢!
“罢了,算我栽了。”他没力地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任何时候都可以,只等你的签名。”
“那就赶快拿来给我签,”龚承鸿望着女儿的肚子。“我可不想让我的孙子成为私生子。”
“这个嘛……”狡黠的眼珠子又在乱转了。“爸,要不要跟我交换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你的财产分给我们一半,我就让这两个孩子其中之一姓龚,如何?”
双眸一亮,“你愿意让你的孩子姓龚?”龚承鸿兴奋地大叫。原以为这件事要跟女儿推上好一阵子太极拳,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出来了。
“一半财产。”龚以羚提醒他重点。
“成交!”龚承鸿慷慨地应诺。钱随时可以再赚,承继的子嗣却不是轻易能获得的。
龚以羚与迪卡斯欣喜地相对一眼。
成功了!
七天后,一场空前浩大的婚礼在华瑞斯的瓜达卢佩大教堂里隆重举行,所有的华瑞斯居民皆是这一场盛事的来宾。
带着丰厚惊人的嫁妆,龚以羚欢欢喜喜地嫁给了迪卡斯。
同一时刻,基督圣血山下的秘密研究所里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插曲──
“咦?A36号的资料怎么全都不见了?”
“什么A36号?”
“就是由你负责养育,后来变成妖怪的A36号,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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