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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fate,hero back 作者:川上羽(晋江vip4.8完结,幻想空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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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提问让胡桃有些慌神。
——的确,自从着手筹备圣杯战争以来,自己就没怎么花心思在读书学习上,平日课程也只是随便应付过去。说实话,每日在町内四处奔波还能保证课堂出勤,本身就已经是接近奇迹的程度。
(呜哇,有种失足少年的感觉……好惭愧。)
不过,英雄王的目的显然不在于指责胡桃懈怠学习。少年笑眯眯地打量了几秒胡桃慌乱的神情,便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下去:
“大姐姐,现在马上去图书馆看一下比较好。迟一步的话,用功学习的大家都~要变成一滩血水了噢。”
——————————————————————————————————————
…………
古人常云:福祉喜欢独来独往,而祸事总是手拉手出门。
就在胡桃获得某个危险提示的同时,与她结成同盟的Lancer·迪卢木多和Berserker·兰斯洛特也遭遇了不同程度的危机。
事情要先从几辈子都没走过好运的迪卢木多说起。
由于吉尔伽美什时有便装出行的习惯,失去赌场玩伴(……)的尼禄闲来无事,偶尔也乘兴上街游荡起来——自然是与身为Master的日见坂冬树同行。虽然被史料记载为残虐无道的暴君,现世的这位“尼禄王”却是个极其重视御主的热情少女。
作为今日出行的收获,尼禄捕捉到了同样在町内转悠的另一名Servant的气息,并直截了当地向冬树提出主动迎战。
……不巧的是,落入她探测范围的恰好是绿队打头阵的Lancer。
更不巧的是,Lancer的御主小松菜菜子虽然保持一段距离观察着战况,冬树却在尼禄的强令下藏身于战场附近,没有在菜菜子面前现出身形。结果就是,原本打过照面的两人谁也没有看见谁,任由冬树家这股决堤大水轰轰烈烈冲了胡桃家的龙王庙。
当然,就如首战与最强之敌亚瑟王相逢时一般,Lancer本人没有半点不满。
不如说,能够与另一位Saber堂堂正正地约定交锋,称其为“大快人心”也不为过……仅仅是对Lancer而言。他的御主连他十分之一的喜悦都没分享到。
“喂?喂喂,阿妙吗。我这边状况不对头啊,本来想在町内随便找个冤大头干掉的,不知怎么牵出了条大鱼……搞什么啊,那个穿着透视装的Saber,是要用暴露度制造魅惑效果来和Lancer势均力敌吗?我现在看到骑士王那张脸就犯晕,拜托换把手——”
“……哎呀,不好意思。”
电话对面传来川岛妙略带迟疑的声音。
“事实上啊、菜菜子,我这边也有点腾不出手……我在想,这次的圣杯战争,该不会牵扯进了个疯子吧。”
“哈……?”
尽管通话对象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菜菜子仍然下意识地朝Lancer的背影挑了挑下巴。
“疯子一样热爱骑士道的笨蛋倒是有一个……你不是指他咯?”
“……照你的标准,这场战争里几乎全是疯子了好吗,包括我家那位。”
妙冷冷地吐槽。
“菜菜子,请你认·真·严·肃地考虑一下,有哪位Master蠢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发起进攻的?这绝对不是正常社会人干的事,疯子才这么玩——我竟然碰上了!日本到底是不是法制国家?!”
“………………”
小松菜菜子默默朝光天化日之下提出骑士决斗的Lancer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掐断了通话。
——虽然赶在两人正式交锋前将立足点转移到了无人的废弃工厂,但万一演变成互拼宝具的惨烈战斗,市中心有好事群众赶来围观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明明是必须不择手段速战速决的状况,对战双方偏偏还煞有介事地拉开阵势、互报家门,就差打躬作揖三拜九叩了……这就是骑士的约战之礼吗?为什么看上去和现代相亲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菜菜子暗自叫苦的时候,更令她措手不及的意外状况发生了。
迪卢木多麻利地解开包裹在深红长枪上的咒符,然后——三下五除二用画满咒符的布带紧紧扎住了自己的眼睛。
“………等、Lancer?!你擅自干什么呢!”
由于事发突然,菜菜子来不及揣度自家Servant的真意,惊悚得嗓音都变了调。
“是这样的,小松大人。”
与Master的震惊相反,Lancer恭敬地将身板微微一屈,不慌不忙地坦然解释道。
“如您所见,我的对手是位女性,而且……衣着似乎过于清凉了。出于对这位战士的尊重,请允许我以遮蔽双目的状态迎战。否则,若我在战场上心有旁骛,将她视作女性而非与我对等的骑士,对她的荣誉也是种亵渎……”
“……个鬼啊!”
菜菜子不假思索地一蹬高跟凉鞋,解下挂在腰间的皮鞭就从藏身处冲了出去。
就像修习剑道的胡桃一样,菜菜子也有捏把长鞭画圈玩儿的爱好——当然,不是用来抽打追求者玩儿的,虽然这位颇具成熟风情的女性确实拥有为数不少的追求者。
为了应对(在各种意义上都很)凶险的宅圣杯战争,绿队的姑娘们或多或少都有加强身体锻炼,虽说无法和精通中国功夫的神父、全身备满枪支的暗杀者相提并论,但起码不至于被人从身后一招断手。
不过,和胡桃当做魔术礼装运用自如的日本刀不同,菜菜子的鞭子通常用来殴打自己人……譬如现在。
“亲爱的Lancer,听得见我说话吗?眼睛虽然蒙上了,耳朵还好使吗?喂——我说Lancer——”
“小松大人,不用重复那么多遍我也能听见……还有,这里太危险了,请您后退!”
“我看危险的是你的脑袋。 那个红saber穿成这副德行出门是她的问题,为什么你、要、为对手的不自重买单啊?”
菜菜子攥紧皮鞭啪的一声击中地面,发出危险的回音。
“总之,这种还未杀敌就自损一万的大招,我作为Master禁止你使用。”
“我主啊,请求您……”
迪卢木多万分不情愿地解开蒙眼布带,端正的面庞上满是无处觅知音的悲怆。
“不行就是不行。”
暗暗吐槽这种充满险恶既视感的剧情展开,小松菜菜子只得使出最后手段,庄重地亮出了手臂上的令咒。
“——再啰嗦的话,就用令咒命令你模仿初音未来跳舞唷。在女性观众面前。”
“……”
杀手锏。
正中红心。
效果拔群。
穿刺死棘之枪……不对,这是另一位Lancer宝具的名字。
总而言之,听见从无戏言的Master吐出这句怎么听都像戏言的命令,迪卢木多立时放弃了强词请命的最后一线希望,转而专心思考“面对身穿透视装的女性进行战斗”以及“被迫在女性面前载歌载舞”哪一个对骑士道的践踏更严重。
好像……哪个都不愿意去想……
…………
就在枪组主从就是否蒙眼纠纷不断的时候,罪魁祸首尼禄手提火红大剑站在空地另一端,一头雾水地旁观着两人的争执。
等待开战期间,她隐约听见几句“衣着清凉”、“不合礼节”乘着风悠悠飘来,不觉低头朝自己的礼服瞥了两眼,还拎起裙摆轻飘飘地左右摆了摆。Lancer见状立刻反射性地去拽布条,当即被恼羞成怒的御主一巴掌拍了下去。
“……唔姆,搞不懂。”
罗马皇帝困惑地歪着颈子喃喃自语。
“朕的衣装有什么问题吗?同为男性,英雄王和朕之奏者都没有表现出半分不适……姆,无论那人是何方英灵,真是个小家子气的男人呐。”
——红衣剑兵所不知的是,先不提对“某种画面”司空见惯的英雄王,日见坂冬树与她相处时,总是事先悄悄摘下隐形眼镜的。
27第二幕 黑与白的圆桌骑士
秋田雅也会被宅圣杯选为Master之一,完全是个不太美丽的错误。
通俗来说,这个错误可以形容成“圣杯把最后三枚令咒给了士郎,士郎却既没有召唤出saber、也没有被其他人杀死”。在这种情况下,Fate世界的圣杯原件会如何处置不得而知。然而,渗透到这个世界的“宅圣杯”不知是不是天生一副唯恐此世不乱的德性,干脆地选择了一种最令人咋舌的解决方式——不收回七草出云的令咒,同时再将令咒赐予另外一名有心加入圣杯战争的少年。
就结果而言,原本没有参赛资格的秋田雅也代替出云,成为了本次宅圣杯战争的第十四名Master。
对本就无心争斗的七草出云来说,能够重归平静生活无疑是件大快人心的喜事——倘若Saber的御主不对他执着至此的话。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出云得知代替自己投身圣杯战争的幸运儿是秋田雅也,说不定胸中也会生出几分悔恨。
一个讽刺的事实是,雅也和出云并非毫无关系。
确切些说,向来对周遭事物全无感想的出云,一直对雅也保持着莫名其妙的厌恶感。
那份情感相当容易理解:秋田雅也其人,正是白鸟香织一年多来暗暗恋慕的对象。出云对此事的态度自然不是嫉妒吃醋,而是“搞啥啊这种三流少女漫画情节”。
与人际关系淡薄的出云不同,雅也头脑灵活、相貌出众又性情开朗,一直是校内女生群起而追捧的对象,香织也是其中之一。
偶像级别的可爱少女,以及她揣在心中的俊秀少年。
怎么听都像是一段校园佳话的开端。
可惜的是,秋田雅也这个人的品性方面……硬要形象说明的话,就是“三次元的间桐慎二”吧。
他全身心地享受着成为视线中心的满足感,对每个少女都笑脸相迎,却完全没有同她们深入交往的打算;表面与人来往亲密,实则从不付出真心。简单来说,在名为“秋田雅也”的人类内部,并没有安置自己以外之人的存在空间。虽然生了一副惹人喜爱的漂亮皮囊,但此人由于先天的目光短浅和后天的教养缺失,根本看不见他人的哀乐,长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唯我主义者。
七草出云重视着与自己共享诸多童年回忆的香织。理所当然地,便讨厌玩弄香织感情的男人。
言归正传,秋田雅也,这个被香织捧在心尖、被出云嗤之以鼻的男高中生,在获得令咒之后欣喜若狂,立刻连接游戏召唤出了自己的Servant——在《Fate/stay night》中被间桐慎二驱使的英灵,Rider·美杜莎。
兜圈子讲故事到此为止,直接说结论好了。
眼下威胁着日见坂胡桃大学校园的血之结界,正是由这位雅也君命令Rider亲手布下的。
结界真名是美杜莎握有的宝具之一,“他者封印。鲜血神殿”。功效正如字面意思一样,能够将结界内部的人类完全溶解为赤红的血水,供制造者吸收使用。
自然,事先进行过充足准备的胡桃一眼就认出了图书馆魔法阵的种类。
“F**……唔嗯嗯!!”
胡桃刚龇牙咧嘴地骂到一半,便被同行的青年从身后一把按住了嘴。
“唔唔唔……喂、你干什么啦Archer!”
“我说啊,那可不是大小姐这种年轻女孩子该骂的话。”
罗宾汉轻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而一脸不满地瞪视着地面上刻划的诡谲魔法阵。
“如果真是让小姐那么生气的东西,我来帮你骂就好了嘛。F**……………唔哇!”
“……你也闭嘴吧。”
胡桃把手从英灵嘴上撤开,面无表情地照他小腿踹了一脚。
“啧,大小姐你下手……不是,下脚也太狠了。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比起这个结界……”
“‘比起这个结界’?怎么会有比这更紧急的事情。你搞清状况了吗Archer,这可是要命的东西——”
胡桃急迫地拽住正欲转身的青年袖口,低声斥道。
“——小姐,我是说。”
弓兵停住脚步,旋即灵敏地转过身来,扶住胡桃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我们布置的结界,也有猎物落网了喔。魔法阵的调查就交给我,小姐你快去收网捞鱼吧,今晚说不定能开庆功宴呢……虽然只有火锅和饺子。”
————————————————————————————————————————
三十分钟后。
…………
“……你去死吧。”
金发姑娘揪着黑发少年的刘海硬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恶狠狠地吐出诅咒。
“你才去死……”
尽管处在神志不清的半昏迷状态,七草出云仍然本能地嘴不饶人。
满心不情愿地摸出抵抗毒雾的药丸逼着少年吞下,胡桃一把拽起出云的胳膊粗暴地甩到自己肩头。
“嘁,Archer用毒也越来越手软了,竟然还给人留下了开口的余力……这不是号称连大象都会迅速窒息的毒雾吗。真亏你吸进去那么多还能保持意识啊,少年。”
——不错。寻找藏身地点途中误打误撞踏入绿Archer陷阱、触发了结界机关而中毒倒地的,正是离开驻地找死的七草出云同学。
昨夜,圣女贞德将出云从两位骑士剑下救出后不久,迪卢木多和尼禄王就在町内发生了对峙。贞德毕竟是肩负重大使命的管理者,必须以维护规则为第一要务,为避免魔术战曝光而迅速赶往了现场。又一次被单独留下的出云,就这样又一次成为了半吊子魔术师蹩脚战法的牺牲品。
“……所以说,怎么又是你啊……”
正所谓有缘人殊途同归,而胡桃简直恨不得将这个贼有缘的丧门星扼杀当场。
(早知他会踩中陷阱添乱,还不如趁早放任他被Saber削成刺身…………不对,说到底我干嘛要帮他解毒?这家伙虽然毫无竞争力,好歹也算个敌人欸。)
偏过脸看着肩头少年全无危机意识的安稳侧颜,胡桃顿感满腔怨气不打一处来,忿忿咬了咬牙。
(算了,反正也是个成不了气候的小鬼。多他一个不多。)
按捺住将出云扔回毒雾结界内部的冲动,她又将昏迷的少年朝自己拉近了些,半拖半扶着他向归宅路上慢慢走去。
胡桃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留下少年一命,孰料出云不仅抗毒性惊人,恢复速度也快得匪夷所思。才到中途,本该因毒药效力而人事不知的少年已完全清醒过来——连同他那张不讨人喜欢的嘴一起。
“是你干的好事吧?阿姨。”
少年刚捡回语言能力,劈头就朝胡桃来了这么一句。
“……哈啊?”
即使是习惯了非日常展开的胡桃,也是第一次被自己刚刚救活的人如此质问。
“你还没睡醒吧,少年。我可是刚帮你解了毒哦,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该用这种口气吗?”
“呼……说得好听。如果不是你下的毒,为什么要给我解毒?”
“喂,你是被撞倒的老太太吗。话说在前头,不管撞人的是不是我,看见老人摔倒我都会去扶,绝对会的。”
胡桃没好气地丢出这么一句,再次用力将快要滑下肩头的少年拉近身边。
“……?”
紧接着,她猛然意识到了一处自己忽视至今的怪异情况。
“喂小鬼……你的体重,是不是太轻了?”
——少年的头脑基本恢复了常态,身体却依然因残留的毒药而疲软无力,整个人的分量都压在胡桃肩上。这本该是个让人吃力的负担,然而在胡桃看来,出云的分量几乎和自己注重保养的苗条闺蜜们差不多,比暗藏肌肉的自己要轻多了。
虽说胡桃的臂力远胜过同龄女性,但也没有强壮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拖起十七岁男生的程度。方才她急于将出云带离毒雾故而没有留心,此时一想简直离奇至极。
“体重?……体检时确实有被诊断出营养不良,不过我没什么自觉……”
少年一怔,难得老实作出了回答。
“这不科学。”
胡桃蛮横地下达了结论。
“一个没病没残的男高中生怎么可能比我还轻?别逼我怀疑你不是男人。”
“……难道不是你太重了吗,阿姨。当然,也许你不是女人。”
出云理直气壮。
“————。”
冷不防被说中痛脚,胡桃恨恨别过头去,浑身发抖不做声了。
一物降一物,这世上总有些惹不起的贱人,显然她捡到的这个就是。幸好,惹不起至少躲得起。
“喂?阿——姨——?不说点什么的话,之后我就改称你大叔咯。”
充满愉悦的少年声音不依不饶在耳边响起。
“你说叔……?!”
胡桃霎时就躲不起了。
她猛地扭过脖颈正对出云,面目狰狞地同少年大眼瞪小眼,一字一顿咬牙道:
“别得意忘形了,小鬼——我只是在考虑,这附近哪里适合弃尸。”
出云闻言微微歪了歪头,神色不变:
“……弃尸的话,那里不就很适合吗?”
“啊?你说哪里?”
少年抬起一只手,幽幽向街道前方指去。
“那边、冒出滚滚浓烟的地方,应该有英灵在战斗吧。那里很快就会变成一片尸横遍野的焦土了,即使把尸体丢去那里也不会有人疑心的。”
“浓烟?别犯傻了,哪会有英灵大白天——”
胡桃不经心地笑了笑,顺势转头循着出云所指方向看去。
然后……
“————我了个去那不是我们的据点吗?!!!”
…………
…………
——此时的据点附近——
川岛妙有生以来头一次怀疑自己的视觉。
毕竟,此时此刻在她眼前的上演的这一幕,实在是过于缺乏现实感了。
倘若要客观描述这场战斗,唯一适当的词句就是“圆桌级别”。而且这不像是亚瑟王传说里的圆桌骑士对砍,更像是《叛逆的鲁鲁修》这部动画中的两台人形机动兵器相互火拼。唯一的区别在于,动画里的“兰斯洛特”是架造型轻便的白色机体,“高文”则是黑色重型武装,与眼前的黑兰斯白高文恰好相反。
身披光辉铠甲的不列颠骑士幻化作两道电光,疾风迅雷般穿梭于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之间,肉眼几乎捕捉不到他们的身形。
凶器交错时迸发出的盛大火光,宛如白日绽放的花火。
利剑卷起的旋风毫不留情地斩断树木、击毁围墙。
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惊雷般的巨响,随即滚滚沙尘好似狼烟冲天而起。
没有交换半句言语,两名骑士仅仅是在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今日必有一战的宿命。
剩下的,便只是纯粹的“武”之碰撞了。
但是,作为圆桌同僚之间的切磋,这场战斗未免太过荒谬且残酷。
有几分眼力的旁观者便能看出,尽管双方都持有规格不相上下的超凡圣剑,武技也旗鼓相当,黑骑士的剑路却完全落入白骑士的凶猛压制之下,一步步被逼入了守势。
——与面对外敌时的勇武果敢不同,如今兰斯洛特的剑中充满了迷惘与悔恨。
除了亚瑟王本人,还有谁能比他更熟悉那柄潜藏于“誓约胜利之剑”阴影中的白银圣剑呢。
就连亚瑟王本人,也未必像他那样熟知高文卿对自己怀抱的恨意。
在兰斯洛特看来,高文的愤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从他救走格尼薇儿、误杀高文兄弟的那一瞬间起,他已经不被这位昔日的战友视作同伴了。说来可笑,原本从内到外都纯白无瑕的高文爵士,正是因为对兰斯洛特的愤怒而贬损了自己的品格。
假如没有对兰斯洛特的憎恨,他就是个完美的骑士——那位总以一副清爽笑颜示人的白骑士,似乎被后人如此评价。
知晓这一点的兰斯洛特,就像亚瑟王把他堕入狂乱之座一事归咎于自身那样,也将高文被疯狂禁锢一事当做了自己罪孽的延续。
他对王所怀抱的愧疚,一分不少,同样适用于高文。
对王的歉意,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已获得了稍许解脱。然而,对高文卿的歉意呢——
兰斯洛特比任何人都更加严厉地苛责着自己,同时也渴望着来自王的责罚。当然,也包括自始至终追随着王的高文爵士。
于是,高下立辨了。盼望接受惩罚的剑士,如何能挥出自保乃至伤人的剑击?
四战时的阿尔托莉雅也一样。倘如没有“一定要得到圣杯”这一信念的支撑,她或许早已心甘情愿倒在狂化的兰斯洛特剑下了吧。
依旧要回溯到那句老话。
——真正能对高洁骑士刺下杀招的,往往便是他们自身的高洁。
…………
然而,该说时过境迁、风云流转吗……此时的兰斯洛特与当日的亚瑟王不同。他身边还有不容惨剧发生的人在。
“喂、开什么玩笑,再这样被压着打下去可是要团灭了,振作点啦兰斯洛——”
“兰斯洛特卿,醒醒!!那种家伙才不是你认识的高文——”
两道高亢的女声同时响起。
前一句自然是出自焦躁不安的川岛妙之口,后一句则是来自拖着出云飞奔而至的日见坂胡桃。
“日见坂大人……您刚才说什么?‘不是高文’是指……”
妙的斥责不难理解,因此兰斯洛特率先转向了作出奇怪发言的胡桃。
虽然丧失了语言与理智,但那位一身白甲、手持“轮转胜利之剑”的骑士世间绝无二位。
“呼……呼哈,我是说……哈……”
胡桃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到满目疮痍的战场近旁,一手撑膝大口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将呼吸调匀。
“呼呼……咳,我是不知道你们当年的情况,但根据奈须蘑菇的官方资料,高文成为英灵之后应该已经谅解你了……不如说,身为英灵的高文卿真正责怪的是自己才对——因为自己向王进言远征,空虚的故国才被谋反者侵占,最终导致了王的死亡……高文早就不认为一切都是你的错了,他认为那都是自己的错!”
酣畅淋漓地一口气吼罢。
老实说,胡桃也没有完全把握住眼前的状况。
只是高文的宝具过于显眼,那副“某骑士被自己狂化的老朋友追着打”的光景又既视感太过强烈,她才一瞬间作出了以上判断。而她所能想到缓解兰斯洛特愧疚感的最佳方式,就是……给他背高文的官方设定。
“所以说,这种追着你砍的家伙才不是高文……兰斯洛特卿,如果你不把他从狂乱中解放出来,你所知道的骑士永远都不会回来!感觉自己对不起他的话,就拜托你不要对他手下留情——!”
必须告诉他。
若想拯救那个陷入狂乱的白骑士,以死赎罪绝非值得称赞的方式。
这样下去,到头来谁也无法得救。
就在胡桃声嘶力竭向兰斯洛特高喊的时候——
“你这女人,很烦。”
无机质的冷酷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呜?!”
连回头确认的余裕都没有,颈部已挨了令她几近昏厥的沉重一击。
下一秒,白刃裹挟着风声从身后袭来。
“——”
由于身体乏力而来不及做出反应的胡桃,只能咬紧牙关等待着刀锋割裂身体的疼痛。
但是,预料中的痛苦并未来临。
“……啧……”
取而代之的,是少年从牙缝间挤出的细碎□。
“怎……喂,小鬼?!开玩笑吧你,你干了什么蠢事啊小鬼!!”
胡桃转过身时所看见的,是伏在自己背后为她挡下了刃物一击,因剧痛而面目扭曲的七草出云。
“呜……啊啊,我的痛觉可是蛮迟钝的,平时切到手指都没什么感觉,这次是扎得太深了吗……”
而且,还碎碎念着完全不在状况的奇怪言论。
“抱歉,多管闲事了。阿姨你的话,肯定希望被削下几公斤赘肉来吧。”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你是没有生命危险啊。”
一时间忘记了冲他发火,胡桃稍带安心地松了口气。
当她确认了少年未受致命伤、转而抬头看向身后的偷袭者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渗透着杀意的冰冷神情。
“——你就是高文卿的Master吗?把身为Saber的高文强行拖到Berserker阶位,还真是在召唤过程中做了奇怪的手脚呢。一对一的话我乐意奉陪,就连高文卿和这小鬼的账一起算了吧。”
然而,高文的Master——身披漆黑连帽风衣、将头脸完全遮住的高个男子却对胡桃的挑衅充耳不闻,兜帽下的视线直直射向胡桃半抱在怀中的黑发少年。
然后,陌生的男人翕动嘴唇,吐出机械般不带丝毫情感的低语。
“……七草出云是个残次品。既然是次品,就必须处理掉。”
28第三幕 神之光
“……七草出云是个残次品。既然是次品;就必须处理掉。”
黑衣男子这句不含情感的冷漠话语中,究竟蕴藏着什么不可触碰的浓黑□呢。
而与他对峙的日见坂胡桃;就连静心思考这一点的余暇都没有。就在男人从出云脊背上抽出刀刃、少年温热的血液溅满她前襟的那一瞬间,她已将手伸向了背后的长刀——
“呜咕……!!”
——没能赶上。
男人闪电般地飞起一记回旋踢命中胡桃腹部;她当场在这股冲击力作用之下向后翻滚出去,腾空数秒后结结实实砸在布满沙砾的地面上。
待胡桃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匍匐在地啃了一嘴沙尘;浑身上下的筋骨都如遭了钢针穿刺一般抽痛不已;挨踢的腹部更是几乎丧失了知觉;只能隐约感觉到身体内部的各种零件令人恶心地蠕动着;喉头涌起一股不祥的腥甜。
(等等,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内伤?!)
胡桃顿觉脑门一热;挣扎着想要撑住地面支起身来,然而忙中生乱,一时间根本无法重整态势。眼看男人锃亮的黑皮鞋绕过出云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她不由下意识地瞥向了手背上那三枚堪比救命稻草的刺青。
照理说积蓄实力才是战法根本,但危机已迫在眉睫,即使使用珍贵的令咒也必须在这里存活下去。
“啧……以令咒的名义下令,Ar——”
她只来得及喊出半句话。
“啊啊,是谁胆敢伤了你、贞德……?!竟敢对我的圣少女出手,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如上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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