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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云纲 纯洁的残忍 作者:光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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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点:十年。
——为什麽……那时没有发现到——?
『砰————!!!』
『十代目————!!!!!』
『阿纲!!!!!』
『泽田!!!』
——那个人……在……哪里……?
『……雀……长……』
——那个人……在、哪里——?
『……云、雀……学长……』
——在哪里————?!!!!!!!!!
※
「——————?!!!!!」
猛然从梦中惊醒,一张眼,却是一片漆黑。
「哈、哈……呼……」
感觉背后一阵黏腻的闷热和湿滑,云雀恭弥随即坐了起来。
一时间,除了急促地喘息和不断收缩的瞳孔外,他再也无法思考其他。床被摩擦的声音和粗重喘息在寂静漆黑的房内显得特别清晰,却也格外不真实。
尤其是……方才梦里的……
「——?!」对了,梦里……那个人——?!
来不及多馀思考,云雀恭弥只随手抓了件外披,便立即扭开门把,长驰而去。漆黑皮鞋在磁砖地板上擦出格外响亮的声音,却意外地少了平时的冷静和谨慎。
——怎麽回事……这种烦躁的感觉……
尽管想保持镇定,可脑海内却不断回想著方才在梦中所看到的灰色影像。
喧闹的人影、尖锐的枪声、愤怒的咆哮,还有————
一声不耐烦地『啧』,云雀恭弥没注意到他的脚步加快了。
走向走廊尽头,云雀恭弥直接省略敲门动作便是推门而入。
一推门,前脚还未踏入,一道同样急促完全没有停顿的声音瞬间从前方传来——
「——里包恩你再给我半小时等我把这些给处理完你再送我睡坟墓也不迟啊——咦咦云雀学长?!!!」原本埋首於小山般的文件中的人边说边抬起了正哭丧的脸,在看到来者是云雀恭弥时却迅速转为震度的惊愕。
「……墨水晕开了。」
「咦?」泽田纲吉反射低头一看,接著再度爆出一连串哀号:「啊啊糟糕了我会被里包恩杀的啊!!」
「…………」
有些无言地望著桌前的人一下子低头思索苦恼,一下子又把文件抬得高高的快哭出来的样子,这样的动作前后重复了几乎有十来次。直到泽田纲吉那张蹙得愈渐严重的包子脸几乎要挤出两行泪水时,云雀恭弥才不耐烦地从他手中抽过那份文件:
「依照你这样的处理态度,我想就算天亮了也还剩一大半。」
「云、云雀学长~~」
「不准哭。」两根拐子立即亮出。
「呜……」知道眼前的人是唯一对他的眼泪无动於衷的(想里包恩都曾经帮他多改五份公文的说!)泽田纲吉只好吸了吸鼻子,但接著他疑惑问道:
「咦?那云雀学长怎麽会来这里?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呢。」
「…………」
闻言,云雀恭弥只是把头撇到一边,眉宇微蹙,似乎是不知道该怎麽开口。过了一段时间,他才缓缓说道:
「……睡不著。」
「咦?!」但泽田纲吉的反应显然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惊慌,只见他立即丢下手边文件,赶紧跑到他面前——离位时还差点被自己的办公椅绊倒——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满脸的紧张:
「云、云雀学长你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啊会不会是感冒了?最近感冒似乎很流行啊……啊,还是云雀学长你之前出任务时又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云雀学长……」
「在你继续说下去前,我倒不介意让你直接一觉到天亮。」云雀恭弥冷冷说道。
「呃?!」经一提醒(威胁),再看到云雀恭弥已被他抓皱的衣服时,泽田纲吉才猛然发现到自己是做了多失礼的动作。他赶紧重新舒平衣服,同时忍不住低下头来,嗫嚅说道:
「对、对不起……」声音还带著不稳的短促。
云雀恭弥不禁挑眉。他知道最近家族同盟的事情已让泽田纲吉快忙到一种焦头烂额的地步,甚至是已好几天都处於一种神经紧绷的状况。有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说不定都会再给他多砸一块石头,何况是……
「……公文。」
「嗯?」
「还没弄完?」望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文件高度,怎麽似乎和他去睡觉前相差没有多少呢……?
「嗯……」某人闻言立刻垮下了肩膀,表情已近一种死灰状态。这时候就算是里包恩突然出现并用枪威胁他,他都会赶快求里包恩直接一枪让他痛快算了。
耸了耸肩,云雀恭弥直接跨步走到办公桌前,然后数都不数,直接一把抱起一叠白花花小山——
「咦?等、等一下云雀学长!你——?」
「打发时间。」截断泽田纲吉的话,云雀恭弥再顺手拿过一支钢笔,接著整个人就这麽大大方方地陷入一旁的客用沙发,钢笔开始在文件上流畅滑过。
「…………」
泽田纲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麽开口。虽然说云雀恭弥这个人的随性自我也不是一天养成的,可是每次当他一本冷静地做出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时,泽田纲吉还是不禁会有数秒的不知所措。尤其是——……
……这种,直接果断却又贴心别扭的举动,他真的不知道要笑出来还是哭笑不得啊……
但傻笑归傻笑,泽田纲吉没有忘记之前云雀恭弥说的话:
「云、云雀学长,你之前说睡不著……是、是失眠了,还是作什麽恶梦了吗……?」
云雀恭弥瞬间停下动作。
——恶梦——
「没有。」一秒否定。
「那为什麽……」
「泽田纲吉。」
「是?」反射性应声。
但云雀恭弥只是朝他招了招手,他疑问不解,只好乖乖朝云雀恭弥走去。但他才一靠近沙发,手腕就立刻被云雀恭弥给扣住,并整个人往前一拉——
「呜哇?!」
身体同样陷入柔软沙发时,有只手也顺便揽过他的左肩并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但眼睛动都没动过:
「不断叽叽喳喳的吵死人了,你现在给我睡觉。我不想明天面对一具乾尸。」
「讲、讲这麽过份……」细长的眉宇又忍不住蹙了起来。
但望著云雀恭弥专心阅读文件的侧脸,专注的眼眸、紧抿的薄唇和冷静的脸庞……
明明只是公事公办的标准神情,泽田纲吉一时间却不禁/看到发呆。
虽然以前还在学校时,他就已经看过云雀学长办公时的认真神情不下百次。本来以为已经看到习惯的侧脸、本来以为早已看到记牢的表情,可是每当再次看到时,却还是不能阻止胸口不受控制的乱跳,和他视线久久的无法转移。
——为什麽,只是这样望著你,连我的心脏和感情都不受我的控制了?
即使口上说著打发时间,即使蹙著眉说太吵了需要安静,可是……
——云雀学长,你用这种只是更显欲盖弥彰的推托之词,却不是……更让我心中忍不住要得意起来了吗……?
得意著你只愿意帮我、得意著你只给我的温柔、得意著只有我能在你的身边……
……呐,云雀学长,这样会不会真的太诈了……?
感觉脸庞几乎要烧到忘却一般体温,泽田纲吉忍不住更往云雀恭弥的左边缩去,并把云雀恭弥原本搭在肩上的手改由自己紧紧地抱著,并顺势把发烫的脸埋入其中,以免被云雀恭弥发现。
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当他把脸埋进去时,云雀恭弥才不著痕迹地收回了原本一直觑著他的眼眸,手上动作才由原本的缓慢改为平常的迅速。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云雀恭弥终於在最后一张纸上划下最后一撇时,时针也刚好指向『三』。他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再低头望著一旁的泽田纲吉,才发现某人早已睡甜了,正闭著眼满足地微笑著。
——做到好梦了吗……?雀恭弥不禁这样想道。
有时候云雀恭弥会觉得人的个性真是不可思议,有些或许会随著时间和环境而变,有些却会一直保留在最原始、最纯粹的阶段,例如泽田纲吉。
十年的时间和痕迹在他的身上看似留下许多、在心灵也改变许多,但尽管如此,依然有些是没有变的。例如现在看到他还是会习惯加上敬语,即使已经从学校毕业好多年,即使他们现在已经是……
但至少,泽田纲吉还会笑、还会惊恐、还会羞怯,他只要知道这样就好了。
当然,他从不揣测是什麽样的梦能让泽田纲吉笑这麽满足,他还没自恋到能如此肯定泽田纲吉定是梦到他了,至少他就从来没有因为梦到泽田纲吉而这样傻笑过——不,那太蠢了,真的。
可是方才——梦里确实有泽田纲吉——
望著泽田纲吉粉色的睡颜,云雀恭弥不禁压紧了眉头,握紧了手。
想想,那其实也只是梦,梦仅是由虚幻因子所组成的幻术,无法代表什麽、更无法证明什麽。他根本就无须当真,更无须挂怀。
并不是,真实的。至少,现在泽田纲吉就在他的身边,依然挂著那莫名奇妙的傻笑(还有流口水)呼呼大睡著。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云雀恭弥想稍微挪动一下身子,可是他才动一下手,那紧抓著的人就有些不安分地用头蹭了一蹭,口中还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咕哝声,似是不满他的抱枕离去。
「…………」
云雀恭弥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紧抿的薄唇同时也不禁微有上扬。
——啊啊……果然是,放不下吧?
就连这麽一点点的小动作也会觉得可爱或心疼,云雀恭弥不禁想道,果然都是这只草食动物害的,都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太久了,所以才会让他产生许多本来不应该有的感觉——本来,他以为绝对不会有的感觉。
「你果然,是个麻烦的人啊……泽田纲吉。」但愉悦的语气中也听不出任何厌烦。
就著左手让泽田纲吉继续抓紧、就像小动物努力抓紧心爱的玩具一样的姿势,云雀恭弥右手稍微抬起了泽田纲吉的下颚,瞥见有抹泡泡逗留在微开的嘴边,他顺势低下头伸舌舔去,舔到那湿软的唇上并往里边滑去时,一抹轻不可闻的叹息也同时从云雀恭弥的唇边溢出:
「……不要、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啊……」
※
他没有,对那个人提过梦里的事情。
太不真实了,他这样觉得,这样认定著。
※
「啊,云雀学长!」
拉紧领带,步出彭哥列总宅时,云雀恭弥远远就看到那个人,正踏著一片翠绿朝他小跑步而来,手里还拿著……一个由粉紫雏菊和枝叶交织而成的花圈。
当泽田纲吉在他面前站定并把那个花圈朝他举高时,他立刻往后退一步,表情同时充满厌恶:
「做什麽?」
「云雀学长~」泽田纲吉显然不愿放弃,他再努力垫高了脚尖,连手臂都伸直到疼痛的地步,可是花圈依然只能到云雀的鼻子高度。
冷眼望著泽田纲吉的举动,云雀恭弥扯开一抹冷冷弧度:
「……泽田纲吉,你是不想活了吗?」
泽田纲吉的肩膀瞬间一抖,但他还是有些不服气地噘高嘴巴道:
「因为……云雀学长这次出任务,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回来啊,所以想说……留个难得的回忆也好嘛……」
「你是在咒我死吗?」浮萍拐立即上手。
「呜哇哇哇~~我不是那意思啦~~!!」凶器抵上大动脉的威胁让泽田纲吉的手不禁一抖,花圈顺势掉落。
「啊……!」
云雀恭弥一弯腰,先一步接到了花圈,望著经过两次打击而表情有些沮丧的泽田纲吉,漆黑的眸冷冷一斜道:
「蠢透了。」
「可、可是…可是……!」
自己的一番心意被拒绝,泽田纲吉顿时觉得好委屈好委屈。一委屈眼眶就不自觉地红了起来,眼眶一红接著就是湿湿热热的熟悉感。睁著一双湿润润的大眼,泽田纲吉努力睁大著不让泪掉下来。
可恶、可恶,他可是首领耶,是彭哥列的首领耶!是彭哥列地位应该最高的十代首领耶!
为什麽,每次面对这个人时,却总觉得自己变得好渺小、好卑微?尽管头再怎麽抬高、手再怎麽伸直,却总是构不到那个人的头顶,连想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套上花圈都被说蠢透了!你说有没有这麽委屈又过份的事?!
正当泽田纲吉还在努力瞪大眼睛时,却见云雀恭弥举高了那个粉紫与绿叶环绕的花圈,然后轻轻地戴上他的头顶。
「果然,这样比较适合。」
「咦、咦咦咦……?!」望著眼前的人,泽田纲吉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接著就听见了一声『喀擦——』
「云、云雀学长你在做什麽啊——?!」
「拍照啊。」仗著身高优势,云雀恭弥迅速把手机放回胸前口袋,以免被泽田纲吉伸手抢走。
「为什麽要拍这种照啊——?!」
「某人方才不是说了吗?要留念嘛。」
「什麽——」啊啊啊不管不管这是作弊这是套话这是盗用版权啊啊啊!!!
「——要离开的,可是我喔。」
「咦……」伸手的动作猛然停顿。
「要离开『这里』的,可是我喔。」握住那双稍有冰凉的手,并轻轻地贴上自己的脸颊,云雀恭弥一敛眸、一低头,碰到了泽田纲吉的额头。
「所以,要留念的人,应该是我吧?」他抬眸,望著眼前表情尚在呆愣的人,温温一笑。
泽田纲吉一直怔怔地望著,从云雀恭弥握紧了他的手——啊,那人的手果然和他外表完全不一样,是温温热热的呢。
直到他冰冷的手心碰到了那人温热的脸颊,直到云雀恭弥再次抬眸、并对他微微一笑时,他努力坚持在眼眶的泪,终於忍不住溃堤而出。
「啊啊……」望著眼前的人像个孩子似的,不断擦去如珍珠断线的泪,云雀恭弥也没露出不耐烦,更没帮他擦去,只是溢出了恍若叹息的声音,接著薄唇一扬:
「你果然是个……麻烦的人呢。」
「对、对不起……对不起……」心里还在懊恼怎麽眼前视线擦了又糊、糊了再擦、再擦却还是糊时,却已经有双手先捧起了他的脸。
不解地望著那人唇边始终抿著的淡淡微笑,他以前还只敢远远望著时,就觉得云雀的微笑,就像那天上的浮云,这麽淡又这麽轻的,虚无飘渺,令人捉摸不定。可是实际伸手触碰时,才发现原来是有温度的、是有感情的。
是、真实的。就在他的眼前。
睁眼望著那愈见靠近的冷逸脸孔,似乎意识到下一步要做什麽,他的心脏顿时漏跳一拍、瞳孔迅速缩小——
『啪——!』
花圈一下子掉落草地。
「唔、云雀……」
不待他开口,云雀的舌一下子侵袭而入,攫住了他的舌。
「这…里、大门……随时、人……」
「管他的。」
「你……啊……」
湿滑的温热一下子涌了进来,窒息的摧残。那种感觉,彷佛连呼吸空间都在一瞬间被剥夺了。他的脸颊不禁泛红、发热,连好久才学会的换气都在瞬间忘得一乾二净。
肉食性的利齿悄悄伸出,在他脆弱的唇瓣上恶意啃咬磨蹭,那股又疼又麻痒的感觉让他不知道该是推拒还是更拉近,一场拔河在内心瞬间展开。但云雀还不给他时间思考,敛下的深眸闪过一抹利光,接著突然猝不及防地就咬了下去。
泽田纲吉猛然一阵吃痛,肩膀不禁瞬间一颤,连身子都软了下来,云雀恭弥空出一手扣住他的腰际,他也只能紧紧抓著云雀的西装袖子,以免自己滑下去。
折腾了好一阵子,当泽田纲吉再得以喘息时,云雀却突然伸手捻起他的褐色发丝。
「头发……」
「嗯…?」
「头发,有些长了。」云雀恭弥说道。
「啊?」意会过来云雀恭弥指什麽后,泽田纲吉也捻起一撮微笑道:「对啊,之前太忙了没注意到,最近发现长了,就想留长看看好了。」
「嗯……」
「说不定等下次云雀学长回来后,头发会长到肩膀也说不定呢。」
一顿。
「你这是什麽意思?就这麽希望我晚回来吗?」表情顿时阴沉下来,威胁用凶器再次银光闪闪。
「呜哇~~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哼。」
「……云雀学长。」
「嗯?」
泽田纲吉望著他,那双不论何时都是倒映著一片明澈天空的眼突然轻轻一眯,一如原本平静的清泉,突然间就这麽荡了开来,叮叮当当地:
「云雀学长,路上要小心喔。」他笑了。
云雀恭弥一怔,内心的某个地方突然毫无预警地用力抽痛,彷佛有什麽一下子炸了开来,让他不禁隐隐作痛。
——那种疼痛带著一股异样的熟悉,似乎他曾经也感受过,但那是在什麽时候?——
「……嗯。」敛下眼眸,他忽略了那样的疼痛。
——那只是,幻觉而已。他这样说道。
「不要下次我回来了,办公室已经换了第八个了。」
「才不会!叫里包恩不要每次都无节制地乱开枪扫射就好了!」某人忿忿不平地反驳道。
「哈。」
云雀恭弥淡淡一笑,接著迈开步伐渐渐离去。
望著云雀恭弥愈渐离去的背影,泽田纲吉瞬间又感觉眼眶一下子热了。他赶紧伸手用力一擦,接著举起手来,用力地挥舞著并朝云雀恭弥大声喊道:
「云雀学长——路上要小心喔——一定要好好吃饭喔——啊、还有、还有……不要太操劳了喔——」
愈行远处的云雀恭弥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他同样也举起了右手,并轻轻地挥了一挥。
怔怔地望著那道背影,泽田纲吉一下子笑了。
※
『被绿意环绕的并盛——不大不小刚刚好——哔!』
「……喂。」
『云雀学长!云雀学长你有好好吃饭吗?有好好睡觉吗?有好好——』
「……你怎麽这时候打来?」看了看时间,义大利那边现在应该已经半夜了才是。
『呃、嗯……因为……』
「不准找藉口。」低沉声音再降八度。
『哇!好啦,我说就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秒顿时爆出严重的哭音:
『呜哇~~云雀学长~~里包恩那家伙、里包恩那家伙……呜哇哇~~!!!』
「……办公室又没了?」
『呜哇哇哇哇~~~!!!!!!』
「……你那边是人都死光了吗?」要不是因为泽田纲吉哭得凄惨兮兮,云雀恭弥真的很想当下就把手机按掉。
『呜、呜呜呜……』手机另一边的音量立刻降低不少。
「说吧,是怎麽回事?」
『呜呜……都是狱寺君和骸啦……要打也不会到外面打…还有山本也是……呜呜……我很喜欢那张新的办公椅的……』
「…………」
虽然声音断断续续,还不时夹杂著泽田纲吉的啜泣声,可是依照多年经验来推断,云雀恭弥已可猜至八/九成。
『结果……结果里包恩那家伙……那家伙居然说赔偿办公室的费用要从我的钱里扣……呜呜,办公室又不是我弄坏的……为什麽不是由那些混帐的薪水里扣啊……』
云雀恭弥忍不住要吹了声口哨,泽田纲吉终於也会说『混帐』这种字眼了,可见一定是累积和被疲劳轰炸太久了。
「首领本来就要负起管好守护者的责任,没做到是你不好。」
『怎、怎麽云雀学长你也说和里包恩一样的话啊~~!』电话那端的人忍不住哀号道。
「不然呢?如果想听什麽安慰的话,建议你去找狱寺隼人或山本武会比较快。」
『云雀学长……』
「不准撒娇。」
『喔……』
突然,两个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云雀恭弥可以听到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棉被与床铺摩擦的声音,还有床铺底下的弹簧因为被压/迫而发出的声音,他知道泽田纲吉此时一定是躺在他那有KING SIZE的床上,并百般无聊地到处乱滚,只差没下一秒听到人滚到地上而发出的剧烈声响。
『……云雀学长。』
「嗯。」
『你现在在做什麽?』
「边办公边和你讲电话。」
『耶?!那、那我是不是妨碍到你了?!』
「是。」毫不犹豫。
接著他听到有东西突然用力撞向床铺的声音,一定是泽田纲吉原本惊讶的起来后,却又因为听到答案而使整个人立刻惭愧地倒在床上。
那个景象、那每个动作,都已经熟悉到不用再经过思考,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彷佛就可以看见。
『…对不起……』果然接下来就听到好无辜又好惭愧的声音,惭愧到他几乎要把床单都牢牢地盖住了自己的脸。
「开玩笑的。」
『咦?』
「如果真妨碍到我的话,我早就挂掉了。」反正他是用扩音的,倒也还好。
修长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搭搭作响时,云雀恭弥这样想道。
『喔……』
接著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没有持续太久。
『……云雀学长。』
「嗯。」
『日////本的樱花……应该要开了吧?』
「嗯。」现在是二月底,时间看来也差不多了。
『好想回去看看呢……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看到。』
「总有机会的。」
『嗯……云雀学长要带我去吗?』
「不要,麻烦死了。」
『哈哈……也是呢,那只好我带云雀学长去了。』
「…………」是不是他的错觉?为什麽他隐约有被反将一军的错觉?
「……头发。」
『嗯?』
「头发,还有再留吗?」
『嗯,还有的,云雀学长希望我剪掉吗?』
「……也不是。」其实,他还挺想看看的,留长发的样子。
或许因为血统的关系,泽田纲吉有张不似纯东方人的秀气脸孔,再加上那双看来完全无害的小动物般的眼睛,有时候云雀恭弥都会忍不住在想,这家伙到底小时候有没有被认错性别过的?……
「……留长吧。」
『咦?』
「我说,把头发留长,我想看。」那到底……会是什麽样的景观呢?
『咦?云雀学长……想看吗?』
「嗯。」
接著他不确定另一头的家伙是不是笑了,因为接下来声音突然变得很有精神:
『好,那我留长。』
『等云雀学长下次回来时,一定会长到肩膀的!』
『那时候,应该就可以绑起来了吧?』
他真的觉得泽田纲吉在咒他晚点回去,他真的这麽觉得。
『云雀学长?』
「我在。」
『还在忙吗?』
「嗯。」其实电脑已经被他收起来了,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手里还拿著已被他取消扩音的手机。
『云雀学长……要记得吃饭喔。』
「我有。」
『要记得睡觉喔。』
「…………」他突然很想把这句话回敬给此时半夜还不睡觉的人。
『不要太累喔,对敌人……呃……不要……太超过了……』
云雀恭弥挑了挑眉。会替不认识的敌人求情的,看来只有泽田纲吉了。
「你该去睡了。」看了看手表,快三点钟了。
『云雀学长……』
「…………」他没有回话。
『云雀学长,我……知道这样说很任性、也不应该这样说,可是……』
「…………」
『云雀学长,我……』
「…………」
『云雀学长,我……好想……你……』
「…………」
『好想你……云雀学长,我好想你……』
『只是……想要说…这句话……而已。』
原本把玩手上的笔忽然停住,接著被用力握紧。
『云雀学长……』
「……名字。」
『咦?』
「名字。」闭上了眼睛,云雀恭弥把头往后仰,顺便抬起手来遮蔽上方的灯光。
该死,是不是暖气开太强了?
电话那头突然间没了声音,云雀恭弥听得到另一端隐约传来似有似无的呼吸声,有些短促的。
『……恭…弥……』
啪喳!
云雀恭弥手中的笔应声折断。
「……再一次。」
『恭、弥……』
「再一次。」
『恭弥……』
「再一次。」
『恭弥……我好想你,恭弥……』
「…………」
云雀恭弥很认真的觉得这房间的暖气真的坏掉了,不然温度怎麽会一下子攀升得这麽严重?
『……恭弥?』
听到另一头传来迟疑的声音,云雀恭弥缓缓地敛下了眸,直至闭起。
「……纲吉。」
『!』他听到那头立即传来的抽气声。
啊啊……那家伙,此时应该是停止了滚动,并躲在棉被里不断地颤抖吧。
他是知道的,即使不能见面,但只要能听到声音,只要他的声音这麽近的就靠在那家伙的耳边,那还比任何的药物,都要能达到兴奋催情的效果。
不过看在现在已经很晚的时间,他也只能在这里就此打住,不然不光是电话另一端,连他自己都可以不用睡了。
「纲吉。」
『是、是……?』
云雀先是略有迟疑,但最后他还是开了口:
「……纲吉,我……」
『咦?』
「我……也……」
『…………』扑通、扑通——
「我……也……很——」『——哔!』
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用力响起,接著云雀恭弥再也听不到声音。
他把手机拿下,蹙起眉宇看向萤幕,发现却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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