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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同人)一别经年+番外 作者:方墨(晋江2012-08-10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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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错。转了几十圈后,一声“向左——转”,袁明远和卫廉便四目相对,均是一愣,然后各自冲对方嫣然一笑,立刻调转,由面对面变成了后脑勺对后脑勺。
“都不许动了!”田教官的声音平静如常。可袁明远和卫廉都在那一个声调里听出了频率的变化。
“这次转错的人要拔军姿五分钟,其他人可以去休息五分钟。”田教官的话音一落,方队里就有一秒钟的低沉欢呼。
卫廉眼角含笑,轻轻抿了下嘴,嘴角微微上挑,“彦青,云瑾,去喝水?”
这该死的卫廉!袁明远心里咬牙,你不分左右,害了我出这么大的丑!爷这辈子可和你没一点交集!还来害我!这下面子里子全丢没了!
李云瑾和林彦青都憋着笑跟卫廉去喝水了,方队里就剩下袁明远一个人。
田教官难得的面上露笑,走上前,“一排一号,要是军人都像你这样怀疑自己,那军队可就完了。”
袁明远挺直了背,深深看着教官,一字一顿,“是,教官,袁明远认罚!”
田教官点了点头,拿起军壶拧开喝了口水,“巧克力挺管用啊……”
袁明远立刻从脖根红到耳尖。
一上午的军训终于在全场哨声响起时结束了。
“四哥!”印祥跑过来一把抓住袁明远,声音急切,“四哥,我,我刚才好像看到——”
“十三,四哥带你去吃饭。”袁明远立刻出声打断印祥,这小子还提!“中午就这一点时间,你不是还浑身疼吗?回去打了水,好好擦擦,这会儿就不去泡澡了。”
“哟,这不是印祥么?”
“啊?哈,岳寒!你怎么在这儿?”
“什么叫我怎么在这儿?我就是这儿的啊!”岳寒理了理头发,“你是大一新生?哪个系的?”
“土木的,二班。你呢?”
“商学院的。哎呀,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岳寒拿起手机,“喂,嗯,嗯,去哪儿?好的,嗯,放心,两个星期的时间够了。嗯,节目安排?嗯,好的,嗯,拜拜。”
“印祥,迎新晚会你出个节目?”
“是兄弟不?要是兄弟,别拉我。”印祥立刻一脸戒备,夸张的往后一退,“当年那场节目我现在还后怕呢!”
这时岳寒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印祥忙趁机拉着袁明远跑了。
因为被袁明远打断,加上后来的岳寒,印祥把刚才想要说的话给忘记了,以至于不久以后兄弟俩后悔万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印祥和袁明远正对着食堂里的人山人海皱眉头。
“卫廉!”李云琛跑过来,“卫廉,李云瑾呢?”说着,李云琛环顾着找,看到袁明远和印祥,“你俩看到李云瑾了吗?”
“没,一解散就没见他。”
“他人不见了,我怎么吃饭?”
“你饭卡呢?”卫廉把盘子放在早早占好的桌上,抬头问道。
“饭卡丢在宿舍了,”李云琛把帽子拿在手里扇着风,“李云瑾这个小心眼,真服了他了!”
“那你用我的吧。”卫廉把饭卡递过去。
“不用了,我得去找李云瑾。”李云琛回头边走边说,“见到李云瑾告诉他打我电话。”
“八哥,怎么了?李云琛这是?”唐云泽端着两碗粥过来,瞄了两眼站在不远处的袁明远和印祥后,就把碗放下了。
“四哥,你带饭卡了吗?”印祥咽了口水,可怜兮兮的看着袁明远,“我也忘了饭卡了……”
“……”袁明远尴尬的咳了一下,“我也忘了……”
二人只好又转身出门到忆旧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军训头两天就写这么详细了,后面就加快了,毕竟头两天是刚训练,一切都是新鲜的,后面就挑几个重点的东西写了。
嗯,军训一结束咱的福晋们就正面出场了。毕竟老是让数字们心里思念也不行啊~~~嗯可能这样出来的晚一点,但是毕竟情节推动,军训有两个多星期,对几人的情感变化也有影响滴,嗯,就是这样了……
☆、依旧军训
如果说上辈子进学是磨人的,那这辈子的军训就是上辈子的进学。在军训进入中间阶段,卫廉表示,练字什么的都比现在保持单脚独立,一条腿踢向前方,还用胳膊摆出行进的样子有意义。这是正步走的分解动作,比当年拿字帖一笔一笔描红讨厌的多。
田教官是严肃认真铁面无私的,他先给大家讲了什么是正步走,一边讲解,一边做着动作。
“这正步走非常难做好,所以,还是老规矩,先分解动作练习。”正步走的分解动作,顾名思义,就是把正步走分解开来,每一个动作都拿出来单独练习。
田教官绝对是个吹毛求疵的教官,就像某人一样。卫廉在军训进入的第二天就有所感悟。不说现在正在进行的正步走分解动作吧,单说说报数。报数大家都知道,一排人站好,从第一个开始报“1”,第二个报“2”,然后依次排下去。田教官就让这些上了大学的人反复的从一接龙到十,正对着他报数;转一□,报数;向左转,报数;向右转,报数。卫廉觉得自己脾气够好的了,可仍免不了心里嘀咕几声麻烦。就像现在,正步走的分解动作,这一练,又得是一下午。
“抬脚成直线,落脚要砸坑”,真把人的脚当石头了。
“现在,大家保持这个动作五分钟。”
五分钟?就这样抬着左脚、金鸡独立,胳膊保持前进状态?没一分钟,就有人歪歪斜斜的脚尖沾地了。
卫廉在保持了这个动作四分半钟的时候终于撑不住身子歪了一下,忙调整好继续站着。
田教官虽说严厉,但对于卫廉刚才的小动作还是宽宏大量的,他只是看了一眼卫廉便继续扫描方队。
终于哨声响起,这次是大休时间,可以休息十分钟。
“八哥,原来我们张教官比你们田教头坏多了。”唐云泽跑到卫廉旁边坐着,“你不知道,刚才那个正步走分解动作的时候,他让我们立三分钟不许动,金鸡独立啊!”
“三分钟?不长啊。”卫廉回过头见唐云泽脸上明显的汗渍,就递过去湿巾让他擦擦。
“不长?八哥,你是不知道,我们张教官最爱讲笑话。刚那三分钟他几乎把我们弄得笑喷了。可偏偏还得忍着,还得保持平衡,最好笑的是他竟然把他的水壶放到我一个同学头顶上,打开盖,只要那同学一动,噗哈哈……”唐云泽想了想,“这一招可真狠毒,啧啧……”
卫廉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着远方的天空。天气很好,天蓝得澄澈,某个有着同样蓝天的下午,有那么一个人,亭亭而立,穿着高高的花盆底,甩着帕子,头上顶着一碗水,盈盈向他走来,“我当初学穿花盆底就是这样练的,”那人言语之中的骄傲就像她甩的帕子一样,灵动自然,“教我的嬷嬷就把这样一碗水放到我头顶上让我顶着,走路要挺直了背,脖子也不能乱动,偏我那时不爱学,就说走路很简单,”她笑了起来,腮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所以就吃了苦头,整碗水都倒了,偏偏嬷嬷头顶上的碗还四平八稳的,那时我才知道什么事都要下功夫的,就连走路都一样。”
“八哥,八哥?”唐云泽在一旁说了好久却没见卫廉给点反应,回头一看,卫廉眼神远远的就像遗留在了远方,“八哥,你不舒服?晒得?还是想什么呢?”
“没,对了,今天咱解散了吃什么?”卫廉岔开话题。
“八哥,这军训都快结束了,咱天天吃面条,再吃下去,弟弟我就变成面条了!”唐云泽抱怨道,“反正今天我不吃面条了。不如,今天到大骨汤那里去?”语气恳求,就像馋嘴的孩童向大人要糖果一般,说完就满脸期待的看着卫廉。
卫廉心里一阵心疼,这是自己的九弟啊,是那个一掷千金的小九,可如今为了一碗大骨汤就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卫廉微笑着答道,忍不住揉了揉唐云泽的头发。
唐云泽一听卫廉同意了,心里一阵雀跃。环顾四周,发现李云瑾和李云琛两兄弟不知为什么又气场不对。难道又吵架了?对于这两兄弟,唐云泽更喜欢李云琛多一点儿,不仅仅因为李云琛是他舍友。虽然李云瑾李云琛兄弟俩是双胞胎,但他俩的脾气性格相差很大。李云瑾更符合家长的审美,不仅学习好,待人接物也有独特的方式收放自如,而李云琛就悲剧了点。学习成绩是刚刚到本校的线的,不过庆幸为人洒脱,朋友很多,还爱开玩笑。从他两兄弟时不时的闹别扭中,大家也都隐隐约约猜到,两人的矛盾主要集中在李云瑾看不惯李云琛的随性,李云琛看不惯李云瑾的规矩。李云琛在高中就有了女朋友,就是管理系的薛慧琪,而他这一早恋的行为李云瑾曾阻止过。后来不知怎么,被他们妈妈知道了,李云琛就认定是李云瑾告的状。
“八哥,你说要是搁在过去,李云瑾李云琛就不会闹别扭了吧?”不说在大清了,单单早半个世纪他们的年龄都可以当爸爸了,更何论早恋一词呢。
不会吗?卫廉却有点担心。这分明就是两个互相看不惯的人,搁到哪都会闹腾。不管李云瑾表现的再怎么云淡风轻,李云琛表现的再怎么浑不在意,也就是维持表面罢了。呵呵,这倒和他们很像。不过,很明显,自己和他们还是不能比的,李云琛李云瑾他们只是小打小闹,真到有大事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兄弟齐心的,而自己呢?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过去的就是浮云,飘走了就算了,虽然自己拉着小九,告诉他不再想有交集,可每当半夜醒来,隔世的往昔还是会发出噬骨的疼痛,提醒着自己那些高墙囹圄的日子,那些屈为人臣的日子都烙在灵魂上,怎么也抹不平。这些日子,夜半睁开眼睛,看到睡在对面床铺上的人,呼吸轻浅,平静安详,就问自己,为什么他就能这么放下一切,而自己总是维持着笑容的同时心却绞痛?他也是装出来的吧?怎么可能他就大彻大悟而自己还执迷不悟?
“八哥,八哥,你怎么了?”唐云泽见卫廉眼中闪过悲伤,闪过迷茫,心里不安起来。八哥是想起上辈子了吧?可是,怎么好端端的想起了呢?是自己的那句话?
“啾——”集合时间了。
“小九,改天咱们请李云瑾和李云琛吃顿饭吧。”卫廉起身,看着不远处李云瑾把李云琛的水杯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搁到阴凉处,“小九,你的水杯呢?”
“水杯?和你的放一块了啊。找不到了?”唐云泽就要回去找。
卫廉忙拉住他,“没,我就是问问。好好训练,等军训完了,八哥请你吃顿大餐。”
“大餐?请不请哥们?”李云琛嘻嘻笑着挤到两人的中间搭着肩膀。
“当然,”卫廉笑着回答,“怎么会少了你呢,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咱得好好庆祝一下。”
几人说话间就从休息处回到了方队。袁明远和李云瑾林彦青已经到了站好了。
田教官在训练结束解散时告诉大家,明天将进行射击学习,后天将带着他们去打靶场,每人五颗子弹。这一个消息让训练场顿时沸沸扬扬起来。
“四哥,岳寒打电话来让我出节目。我告诉他不参加,可是他还一个劲的给我打电话。”
“岳寒?岳寒是谁?”林彦青插嘴。
“就是一大二的,好像是这次迎新晚会的主持人。”
“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我们学校的。”印祥皱了皱眉头,“你要参加吗?去报名吧。”
“不去,”林彦青忙摇头,“你看,我连那个打靶归来都唱不好,没音乐细胞的人伤不起啊!”
“怎么报名?”李云琛探过头来问道,“我倒是想出个节目。”
“你们都没看通知栏吗?”印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通告亭,“上面就有。”
“懒得去看,你说说,可以表演什么?有钢琴什么的吗?我要一展我钢琴王子的魅力!”李云琛边说边做了个表示魅力四射的动作,甩一甩头发。
“不知道,不过电子琴是有的。听说大学生艺术团里有器材室,你可以去借。”
几人这时走到了餐厅,便分别去打饭了。
吃完饭,又到了集合时间,今晚先趁着天亮的时候学了最后几招的军体拳,然后进行拉歌。张教官是铁了心要让田教官表演武术的,便对二班的人员放话了,只要他们能拉到一班的歌,并且让田教官用武术伴舞的话,以后训练过程每次休息就多加一分钟。为了这一分钟,二班的人是扯了嗓子喊。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心急!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大姑娘!”
印祥刚开始顾忌袁明远在一班,所以喊话声音就小点儿,可后来转念一想,这么多人,又不是单四哥一个,便也扯开了嗓子。
当二班的人员开始挑衅的时候,田教官便命一班的人员转身面对二班,和二班对擂上了。
“让我唱,我就唱,我的面子往哪放!要我唱,偏不唱。你能把我怎么样?怎么样!”
印祥一听到这段话,就噗的笑了,好无赖啊,真难以想象这样的话四哥会说出口。便偷偷掏出手机编辑短信:四哥,你嗓子疼不疼?含片润喉片,我这里有胖大海,一会儿给你?还有,不想拉歌就不要喊了,反正这么多人。
唐云泽听到这段话,就偷偷掏出手机发短信:八哥,你不会也大声说了吧?
☆、射击训练 雨中
射击训练对于男生来说是渴望已久的,可是,没想到,摸枪的时间总共加起来才有十五分钟。摸枪的时间短也就罢了,可为何要把匍匐前进加上?还有紧急卧倒,人站着,不论前面有什么,水坑也好,石头也罢,听到一声“卧倒”便连腿弯都不打,直接直愣愣的倒地。
田教官立在方队前面,做了示范。只听“砰”的一声,田教官就倒地趴在那里,然后腿迅速蜷起,调整好姿势,迅速匍匐前进。
大家都被那一声给震住了。得有多疼啊!还有人的本能反应,倒地时不可能不打弯啊!
“好,现在一排一排的练习。一排出列!”
袁明远那一排的向前跨出一步,立定。
“听好口令,预备!卧倒!啾——”田教官吹响了哨子。
“扑通扑通”声音杂乱,软绵绵的。
毕竟是养在温室的花朵,娇生惯养,田教官心里鄙视着,意外的没发火,只是命二排出列。
“听好口令,预备,卧倒!啾——”
“扑通扑通。”比刚才的声音还要乱。
“三排出列!预备,卧倒!”
竟有人先蹲下再趴下的。
“四排出列!预备,卧倒!”
只有几声响,还很小。
“集合!”田教官的脸色能开染坊,还是专门染锅底的。
“是男子汉吗?!”田教官喝道,“男子汉大丈夫,连卧倒的勇气都没有!那要是真的上战场,岂不是还没开打就叛变!或许还没来得及叛变,就被子弹打死了!”
“懦弱!懦夫!”田教官恨恨的骂道,“要是个男人,倒地要有声,就是前面是地雷,照倒不误!一排出列,准备,卧倒!啾——”
“砰!”闷闷的倒地声,整齐划一。田教官皱着眉头,声音倒是对了,可动作还是不标准。正要叫二排出列,就见袁明远迅速起立,然后“砰”,直愣愣的倒地,动作规范标准。
卫廉心里一紧,然后释然,这才是他啊。
整整又训练了五轮,卧倒终于不论声音还是动作,每个人都标标准准的了。田教官这才满意,开始教导匍匐前。
匍匐练了几轮,田教官看了看时间,便让熟悉枪支了。教了怎样拿枪,怎样瞄准,怎样射击,每一个内容都要求做到标准,只是可惜,没有子弹。
“下面,将动作连贯起来,卧倒,匍匐前进,准备射击,瞄准。因为枪支少,所以,一排一排的练习,从这里,先匍匐过去,然后射击,然后听命令,一直匍匐前进到那条线,再起立集合,由每一排的排长带领回到这里,等待下一轮,听懂了吗?”
“是!”
“一排准备,卧倒!”
“砰!”闷闷的倒地声。
“前进!”
一排十个人立刻向前匍匐,穿过专门设置的一层障碍,来到放的整整齐齐的一排枪前。每个人都立刻将枪架好,用肩窝顶住枪把,做出瞄准的动作。没有子弹。只是瞄准。
瞄准了三分钟,田教官发令:“前进!”
立刻丢了枪,从枪旁边爬过,爬了大概十来米,过了画的线,再自己站起来,由袁明远这个排长带领回到原地。等待下一轮。
一上午下来,总共摔了不知道多少次。前三次的时候,真是一次比一次疼,可到了第四次竟没感觉出多么疼了,到了后来,很是自然的倒地,然后匍匐向前。人真的是得靠摔打才能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
印祥揉着膝盖过来喊袁明远去吃饭,两人刚走,林彦青就问卫廉,“阿远这个人一直是这样的吗?干什么都这么较真?”
卫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微笑着点头道:“嗯,他有些完美主义。”
“切,什么完美主义,是极端好不好。”唐云泽嗤之以鼻,“彦青,你以后就知道了。”
“呵呵,只是刚才他自己突然起来又摔倒,把我镇住了。呵呵,真是极端的完美主义呢。”
“什么起来又摔倒?”唐云泽疑惑,旋即想到该不会是没站稳,又中暑晕倒了?嘿嘿,就他那四力半弓的小身板,能撑到现在才晕一次实在是不易啊。
“就是卧倒。真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动作不标准,教官没说什么,自己起来再挨一次摔的。”李云瑾插口道。
啊?这样,唐云泽不说话了,回头看着袁明远和印祥远去的背影,突然发现,原来那个人还是有点优点的。
下午训练的时候竟下起了雨。雨势很猛,田教官就让方队在雨中拔十五分钟的军姿后提前解散。拔军姿的时候,田教官命令每两排面对面站着。说要让自己从其他人脸上看清楚,什么才是军人,什么才是军魂。
袁明远心里闷闷的。漂泊大雨,雨中而立,面对着卫廉。卫廉的脸,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自己就算闭上眼睛也能画出来。上辈子就不说了,同父的血脉。这辈子,两家是二三十年的邻居,父母还都是好友,而自己这辈子竟比卫廉小了一天。从五个月被妈妈抱到卫家串门起就经常看到这辈子卫廉的脸,然后是同一个幼儿园的同一个班相邻的床位,小学六年的同桌,初中三年的同桌,高中三年的同桌,为什么到了大学,还是学号挨着、同一个宿舍的同班同学!这样看来,上辈子倒是看的比这辈子少了。
卫廉看着袁明远,心里也不舒服。虽说这张脸自己从五个月大就开始对着了,可心里仍旧疙瘩。看,这张脸总是冷冰冰的,要是笑起来也算好看些,可是对面的这位大神会对着自己笑?这难度系数和让自己对着他露出对着小九那样的笑一样大。不对,上辈子他也对着自己笑,可那笑是“笑里藏刀”。这辈子,就连这种笑都不会出现了。他和自己是一样的心思,卫廉心里一直清清楚楚,“不再和对方有交集”,即使命运仍安排他俩相遇。这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呵呵,谁又有他俩最称这种说法呢?其他人顶多是熟悉一辈子的陌生人,而自己和他,是熟悉两辈子的陌生人。
雨越下越大,雨水直接把帽檐打低,紧紧贴着额头扣住了眼睛。田教官很细心的上前把每个人的帽子重新戴好。
二班的方队在雨势刚大的时候就解散了,唐云泽和印祥早已经冲回宿舍拿雨伞和干毛巾了。印祥见毛巾太小,就翻箱倒柜把冬天穿的睡衣找出来,很好,质地很能吸水。唐云泽一看,也把自己的找出来。两人都用袋子装了,不顾自己身上还湿答答的就打着雨伞回到操场去了。
他俩到了操场,一班的方队还没解散,田教官正细心的把每个人的帽子整理好。
“这就是军人!”田教官为最后一个同学戴好帽子后回到方队正前方,神情严肃庄重,然后,他给方队敬了一个军礼,眼睛灼灼发亮,“解散!”
一班所有的人都不动,然后,袁明远上前,“立正——!向田教官,敬礼——!”
雨中,四十个热血青年,含着热泪混着雨水,对着被自己称作“魔鬼教练”的教官,郑重的真诚的敬了一个军礼。
田教官回了一个军礼,环顾了一圈,转身大步冒雨离去。
唐云泽和印祥都没有打扰对着田教官背影保持敬礼的四十个人,这氛围太凝重。
直到不见了田教官的身影,大家才把手放下,互相看了看,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抹了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就三五人一伙勾肩搭背唱着《一支钢枪手中握》散开了。
“四哥,来,赶紧把上衣脱了换上这个,”印祥打着伞上前来到还在想着什么的袁明远面前。
袁明远不想在外面脱衣服,就说回去换,可印祥急道:“四哥,这有什么,现在咱们也算是军人,军人不拘小节,有时还赤膊上阵呢。更何况,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
“噗嗤!”袁明远还没说什么,不远处正在脱衣服的卫廉倒是笑了。
四人八目相接好一会儿,到底谁也没有开口。
袁明远便解开扣子,将上衣脱下来,换上印祥带来的冬季睡衣。幸亏印祥的睡衣是那种可以外穿的,穿在外面像外套。要不然,袁明远说什么都得套上那件已经哗啦啦流水的军训服。印祥把倒满热水的水杯递给袁明远让他捧着,自己把湿衣服装进口袋里。
“你自己怎么没换?连头发都没擦。”袁明远忙把毛巾捂在印祥头上给他擦起来。
“好了,四哥,我还经常去冬泳呢,现在又是夏天,就当洗了个凉水澡。咱还是干紧走,再不走,你身上的这件也湿透了!”
这时卫廉和唐云泽已经走出去好远了。卫廉身穿白色的冬季睡衣,唐云泽身披着大号的毛巾,两人共同打着一把黑格格的超级大号雨伞,就像雨中漫步一样,不紧不慢的走着,还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一番。
印祥看着前面两人超级大的雨伞,抬头看着自己的小雨伞,忽的笑了,看着袁明远说,四哥,还记得那年我去你府上打雪仗吗?后来堆了个一人多高的胖雪人,还给它撑了伞。
袁明远也笑道,怎不记得,你为了给雪人弄一件绣梅披风还把我那里一株梅花给掰折了,说以后赔我呢。
四哥这个小心眼,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我都给忘了,早知道就不提了。
☆、打靶,神枪手?
一大早跑完操后,大一土木系新生都聚集在操场上等候安排到打靶场。
打靶场是在大约二十里路外的一个军队驻扎地,听说还是在那边的山里。一群人都在讨论在那里的兵会不会打野味。
“现在不行了,听说前几年还能打麻雀什么的,对了,还有人到那山沟里去逮野鸡。好像有种野鸡很好逮,下过雨以后去,就看见好多野鸡拖着长长的尾巴飞都飞不起来。走过去不费劲就能抓住。”
“嘿,我小时候可是逮过的!那时候去山里玩,什么鸟啊,野鸡,野鸭什么的都逮过!”
听着周围同学的讨论,袁明远和卫廉都勾起了笑。现在的人啊,能进山逮只野鸡就兴奋成这样,要是像那时候去围猎又会怎样激动呢?那时候木兰围场,跨马驰骋,拉弓射箭,听着号子声,马蹄声,还有助威声,谁人不会油然而生一腔热血?那个时候,没有现在的交通工具,没有现在的枪支弹药,但有的是马蹄声声,刀光箭影。身背箭筒,跨骑马上,手持弓弩,时而奔弛急骋,时而勒马拉弓,倒也有几分狂傲游侠的意思。可是作为皇子阿哥,当年也有过的年少心性,有几回会在围猎中恣意挥洒?所有的时候都是将那份澎湃、那份轻狂、那腔热血小心翼翼掩藏在各自的面具之下,小心思索着怎样打猎才能引起那高高在上的人的注意,多少的猎物又不会为自己带来轻蔑或者忌惮。那个时候如果能真正把心放在打猎自身上,那会有多少快乐的记忆?
“八哥!”唐云泽跑了过来,“八哥,子弹壳别忘了带回来!”唐云泽不放心的又跑来叮嘱。
“好了,记住了!”卫廉哭笑不得,小九怎么对子弹壳这么上心?这从说每人有五颗子弹开始,就时不时提醒自己子弹壳要留着,今天更甚,刚吃饭的时候就说了两次了。
“集合!”田教官来到操场举高右手握着拳头,左臂平举,两臂成九十度,吹了声哨子。
一班的人员忙按队形站好,排头在右,排尾在左。
整理好队形,田教官带着队伍去坐校车前往打靶场。因为校车只有两辆,能承载的人数有限,所以一个班一个班的送过去。为了节省时间,先一辆车去送,另一辆等十五分钟再去送,这样第一辆车送去的一个班的人就有十五分钟的活动时间。也是因为这样的安排,一班二班分开了,看样子是不能在一起吃饭了。
校车刚开动一分钟还没出校门,有人提议唱歌。女生们也都很兴奋,有一个站出来说让男生先唱一个。本来班里的女生就少,男生见女生都站出来说了,便同意唱歌,但是要女生也唱一个。代理班长程海便先起了个头,“走向打靶场,高唱打靶歌预备,唱!”
“走向打靶场,高唱打靶歌……”一时间车里歌声整齐嘹亮。
袁明远坐在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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