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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短命鬼 作者:枫中铃乱(晋江银推vip2014-11-19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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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她的皮肤,她惊慌地抽出手,用湿帕子包住手,低头看去。
何方睁开眼,眼前烛火跳跃,他喉咙干渴的难受,见床边站着人,出声说道:“倒杯水给我。”
“是。”红鸾忙不迭地走到桌前拿了杯子和水壶走到床边,倒了杯水给何方,何方小口小口喝下,又让她倒了一杯,两杯下肚没有再喝。
“这是薛府?”
“是。”
“给我做碗清淡的汤面。”
红鸾吩咐门外守夜的人去厨房煮碗汤面,红鸾再回房的时候,何方已经下地。
“公子,您身上有伤不能起身。”
何方摆手,“我没事,让人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公子身上有伤不能碰水。”
“照我说的做。”
何方强硬的语气让红鸾无法说出个不字来,只得去唤醒薛蟠,让薛蟠来定夺。
薛蟠拄着拐蹦蹦跳跳地走到何方面前坐下,“哥哥你醒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薛少,唤我冯渊就好,这声哥哥我当不起。”
“你救了我的命,以后就是我哥哥,娘要认你当干儿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薛少……”
“哥哥跟娘一样,唤我蟠儿就行。”薛蟠笑道。
呃,何方张了张嘴,实在唤不出口,退而求其次,喊薛蟠的表字‘文龙’,以示关系亲近。
何方吃了碗人参鸡汤熬制的面,恢复了精气神,在他的坚持下泡了个热水澡。
‘老大,我现在虽然有能力恢复你的伤口,但是可补不了血,下回可别这么玩命,失血过多是会没命的。’
何方解开缠在身上的绷带扔在地上,冲洗干净肩膀手臂,上面光洁如初,伤口已经愈合,连一道疤痕都看不见。
“想要高回报总要付出些代价,我有分寸,死不了。”
‘老大,薛蟠屋里有不少好玉,我要是把它们全吸收了,就又能升级了。’
指环的等级越往后升级越慢,要吸取的能量就越多,但获得的能力也越有用。
“用玉石的力量来升级,已经被你毁掉多少好玉,还有什么法子能够升级?”
‘我还知道一种,那就是夺取其他人的智能卫士,将它们同化吸收,那种升级就像开了外挂一样,嗖地一下就升级了。’
“你是说在这个世界里,还有和我一样的人?”
‘没错,等级高的智能卫士可以发现等级低的智能卫士,不过要在一定空间范围内,离得远了也探测不到,目前还没发现同类。’
“是因为你等级低吧。”
真是一针见血。
☆、第十九章
何方在薛府歇了一晚,第二天用过早饭就准备回家,临走前要了红鸾姑娘,理由是家里都是粗人,没有像红鸾这样心灵手巧会伺候人的,薛蟠毫不犹豫当即就同意了,还将红鸾的卖身契一并给了何方,以后红鸾就是冯家的丫鬟了。
红鸾回屋收拾行李,与她同住的几个丫鬟都为她打抱不平,原本是薛家大门大户的一等丫鬟,现在却要去伺候个小乡绅,一个天一个地,真是委屈的很。
红鸾拜别了几位姐妹,向薛夫人和薛家兄妹磕了头,这才和何方坐上马车。
何方倚在马车上,闭眼小憩,红鸾放轻呼吸,生怕吵到何方,她昨夜发现了他的秘密,她不该在何方沐浴的时候进屋的,她偷偷扫了眼何方,看他面相并不是个暴虐的主子。
何方睁眼看向她,“薛夫人和薛蟠你听谁的?”
红鸾不敢直视何方的眼睛,她跪在何方面前,磕了个头:“我听老爷的。”
“呵呵。”何方轻笑了一声,“我喜欢懂事的,起吧。”
“谢老爷。”
薛夫人要在下个月的寿辰上,当着亲朋好友的面认何方为干儿子,这是薛蟠的意思,他要让族亲好友都知道何方这个人,他会四处显摆自己脚上的伤疤,到处宣扬何方的英勇无畏,他要让大家都知道他有大哥了。
薛蟠脚上有伤,被薛夫人看得牢,出不得门,何方偶尔回去看望他,和他商讨宴会的事宜,薛夫人因薛蟠逃离狼口仍心有戚戚然,无心过寿,只想一家人吃顿饭就行,但薛蟠存了心思,想让亲朋好友都在的当口,让薛夫人认何方为义子,所以说什么也要大操大办。
何方前世在皇宫里参加过不少宴会,有贺中秋佳节的,有贺春节的,有皇帝寿宴,有皇子百岁,有接见外使的宴会,可谓见多识广,一个小小的寿宴根本不在话下,硬是将薛夫人的家宴变成了国宴。
从餐具到菜式,从薛宅的装扮到戏曲歌舞的安排,无不紧抓宴会的要旨高端大气上档次,何方出点子薛蟠出财出人力,让整个寿宴显得奢华却又不透着暴发户的粗鄙。
薛夫人很满意这次的寿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就算是听到薛蟠说这次寿宴花了一千两银子,她也仅仅是皱了下眉头,又恢复了笑脸,这钱花的值。
众宾客用过午饭,在后花园里流连忘返,赏完美景,后院的戏台子已经搭好,下人们邀各位宾客去看戏。
看戏的时候,薛蟠和宝钗献上各自的贺礼,何方准备的是一副字画,展开卷轴,仅有一个寿字。
薛夫人不懂字画,心中有些嫌弃,她的一双儿女哪怕送她块石头,那也是心意,她心里都欢喜,可何方是外人,来贺寿的哪有拿这么寒碜的礼物的,她摆摆手让丫鬟把卷轴收下,说了句:“你有心了。”
“等等,把字拿近些。”出声的是薛夫人的兄长王子腾,现任九省统制,手握实权,天子近臣。
丫鬟将字画展开走近王子腾。
细看那寿字,每个笔画都由上百寿字组成,每一个寿字笔锋都不同,总共有888个寿字,“好。”
仅一个好字引得众人伸长脖子往字画上看,有离得近的瞧见了,轻声啊了一声,也跟着附和说好。
薛蟠朝何方挤眉弄眼,努嘴朝王子腾指了指。
何方出列,朝王子腾深深拜了一拜,不曾下跪,何方解释道:“参见王大人,小子身上有伤不便磕头,还请王大人原谅。”
王子腾点点头,没有责怪他,“这是家宴,不必多礼,你的事我听说了,有勇有谋,将来可到军中效力,谋个差事。”
这话一出众人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何方,这是王子腾要用个军中的闲职来答谢何方的意思。
“蒙大人厚爱,小子不才,想科举报国。”
王子腾听闻,考校了他一番,何方神态自然对答如流,几番对答,王子腾满意地捋捋胡须,“此子大才,我欲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
仅凭几句考校,一面之缘,就收他做义子,有什么目的?
何方看到他眼中的算计,整个一狡谲的狐狸,无非是相互利用,最后谁得益更多还未可知。
薛夫人一个妇道人家,认义子不是她一家之事,薛家宗亲繁多,她做不了薛家的主,但又答应了薛蟠要认冯渊为义子,正在两难,见哥哥愿收冯渊为义子,自然顺心顺意。
“冯渊见过义父。”能同时攀上王家和薛家,怎么说也是利大于弊,何方不再犹豫,欣然认爹。
王子腾招手让何方走近一些,“渊儿上前。”
呃,打个商量能换个昵称吗?
何方带着一身鸡皮疙瘩走近王子腾,见他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拉起何方的手,将玉佩放进他手心,“这玉佩义父一直戴在身上,今日就送与你,权当见面礼。”
‘老大,这是个宝贝,大宝贝。’指环激动地吼叫起来。
“太贵重了,儿子不能收。”何方推辞一番,王子腾拿过玉佩系在何方腰带上,“收好。”
何方推辞不过,又拜谢了一番。
寿宴圆满结束,大家各回各家,今天过后,他们都开始留意一个叫冯渊的无名小卒,看他今后会有什么造化,大家各自等着瞧吧。
王子腾临行之前教育了薛蟠几句,无非是该懂事了,不要贪玩之类的话,又让薛夫人做好选秀准备,好生培养宝钗,之后将何方唤到身旁,耳提面命地嘱咐他好好准备考试,不要将精力放在戏园子上,为一点蝇头小利劳费心神。
王子腾这架势真有父亲的样子,但何方表面恭顺,心里却不知是怎么想的。
送走王子腾,何方向薛家人告辞回到家中,红鸾就在屋内伺候着,接过何方的外衫,问道:“老爷是先洗澡还是先用饭。”
“先洗澡。”
何方解下腰上的玉佩举在烛火前端详。
‘老大,让我收了它吧。’指环激动地叫道。
“这东西你碰不得,日后见了王子腾不好交代,这王子腾好生奇怪,以后要多多提防。”何方将玉佩放在枕头下面放好。
薛家除了为皇家采购特供品之外,也有自己的家族产业,涉及多个领域,以前薛老爷在时生意打理地井井有条,积累了巨额的财富,可惜英年早逝,因薛夫人的娘家势力强,薛老爷年轻时不敢纳妾,膝下只有薛蟠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薛夫人又是个没有主见的女人,管教不好自己的儿子,更无法管理好手下的商铺,薛家的生意也就大不如从前了,薛家虽有皇商之名,但终究还是商人,商人地位低贱,所以她对薛家的生意更不用心,一心只想着让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皇亲国戚。
王子腾临走前让她好好管教儿子,薛家的生意不能撒手不管,以后薛家是要由薛蟠继承家业的,他要是不成气候,宝钗就算入了宫,失去薛家的财力,在宫里也难以往上爬,薛夫人这才有了危机感,见薛蟠伤好的差不多了,见不得他在家里闲着,整日将他往外推,让他去商铺转悠转悠。
薛夫人派了可靠的奴才跟着,提防他又去找狐朋狗友鬼混,这真是冤枉了薛蟠,他已经许久不去找以前的玩伴胡闹,薛蟠知道那些人之所以跟他玩,是因为他有钱,吃喝嫖赌都由他买单,出了事也有他来背黑锅,他做下许多缺德事,也都是这些人在旁怂恿的,有了何方这个珠玉在前,薛蟠就越发瞧不上那些小人了。
薛蟠去就近的几个当铺、布庄逛了逛,拿着账本翻了翻,做足样子就拍拍屁股走人。
薛蟠坐着轿椅到了冯家,也不等通报,直接让人将他抬进门,径直朝书房去。
到了书房下了轿椅,薛蟠拄着拐杖有些跛脚地走到门前,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何方正专心写字,红鸾在旁磨墨,见到薛蟠,红鸾弯了下膝盖无声地行了个礼,手放在身前摆了摆,让他不要做声。
薛蟠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上前。
何方下笔如神,一气呵成不作停顿,写完最后一个字,何方收手长呼一口气放下毛笔。
红鸾忙湿了帕子递给何方,何方头也未抬,眼睛仍看着桌上的文章,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还给红鸾,抬起头看到薛蟠,笑道:“今日怎么有空看我,姑妈没让你去店里转转?”
“刚去转过,每天都去没什么好看的。”薛蟠走到何方身边,低头看着新出炉的文章,“舅舅又给你布置功课了?”
“是啊,义父对我期望很高,我可不能令他失望。”
“舅舅都不曾对我这么上心。”薛蟠撇撇嘴有些吃味地说道。
何方笑笑,将王子腾寄来的策问题目拿给薛蟠,“既然如此,你也答上一份,我一同寄给义父,让义父也对你上上心。”
“我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第二十章
薛蟠又开始向何方抱怨他枯燥乏味的生活,埋怨总是催他上进的薛夫人,说一些鸡毛蒜皮的烦心事,在薛蟠看来何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端着茶杯,时不时点下头嗯一声作为回应,他不会出声打断薛蟠,也不会像个长辈一样教育他该如何做。
薛蟠没有可倾诉的对象,何方是唯一的一个,所以薛蟠一被薛夫人赶出门,第一个想找的就是何方。
何方端着茶杯让脑袋放空当作休息,见薛蟠停下喝了口水,这才收回思绪,打起精神,放下茶杯站起身。
“哥哥去哪?”
“钓鱼。”
何方走到门口看到停着的轿椅,扫了眼薛蟠的脚,“你的脚没伤到筋骨,多锻炼锻炼,别偷懒。”
薛蟠哦了一声,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拐杖,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拐杖上,弓着背,一步一步挪动着,像个步履蹒跚的老者。
何方修了一个池子,养了些鱼,闲来无事就坐在池子边钓鱼。
“你陪我坐了一个时辰,有什么收获?”
“哥哥这院子虽小,但很别致啊。”
“少拍我马屁,你性子太急躁,对待鱼要有耐性,做事也要有耐性。”何方拿起薛蟠的鱼竿,“鱼饵没了都没发现,又怎么能钓得上鱼来?”何方给他装了新的鱼饵,将鱼钩扔进水里。
“鱼来了,鱼来了。”薛蟠见鱼咬钩,咋咋呼呼地喊道,要不是何方按着鱼竿,他马上就想收竿,鱼听到动静摆尾游开了。
薛蟠自知犯错讨好地冲何方笑笑,“我不喊了。”
“等鱼完全上钩了再收竿,不然只会前功尽弃。”
薛蟠点点头,专注地盯着水面,见一尾鱼优哉游哉地游近鱼饵,薛蟠抿住嘴唇避免自己忍不住发出声音,等鱼上钩,鱼竿轻颤起来,薛蟠望向何方,何方却只是笑,薛蟠扭头再要收竿,鱼已经游走了。
“时机很重要,你错过了最佳时机,算了,走吧。”何方站起身。
“不行,我一定要钓到一条。”薛蟠认真起来,装了鱼饵,耐心等待,见鱼完全咬住鱼钩后,用力往上一拉,鱼在草地上挣扎起来,“嘿,钓上来了,好大一条,待会清蒸了你。”
何方捡起鱼,看了看将鱼扔回池子里。
“我好不容易钓上来的,你干嘛放了它。”
薛蟠急脾气上来了,连哥也不喊了,用斥责的口吻说道。
“这鱼快要产卵了不能杀,不要只顾眼前利益,杀鸡取卵无异于饮鸩止渴。”
薛蟠抓抓脑袋认真思考何方的话,“原来哥哥今日是要给我讲道理啊。”
“只是让你陪我钓鱼而已,行了,不钓了。”何方从桶里挑了一条大鱼,将其他鱼放回池子里,将鱼交到厨房,然后拎起一个鸡笼。
“哥哥,你府上使唤的人太少,这种事还要你亲自做,明儿个我送两个人过来。”
“就我一人,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有些事自己做更有意思。”
何方走进最偏僻的一处院子,这院子尚未修葺,杂草丛生的。
薛蟠打量四下,觉得这处荒凉的很,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样,薛蟠打了个寒颤,转身朝破败的屋里看去,大门是一扇锁着的铁门,让屋子看起来像个牢笼。
在昏暗的屋子里,一双幽绿的眼睛发出渗人的光芒,薛蟠对这双眼睛有着本能的惧意,他朝后连退几步。
何方放下鸡笼,将里面的鸡抓出来朝屋里扔,被扔出去的鸡站稳后,一边咕咕叫着,一边打量周围,一个黑影闪过,只听见一声凄惨的哀鸣声。
薛蟠惊得冷汗直冒。
“哥哥,那是什么?”
何方不说话将另一只鸡拿出来丢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薛蟠这下终于看清屋里是什么东西了,他啊的一声跌倒在地上,拿起拐杖挡在身前防备着。
何方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站起来,它被关着,伤不了你。”
薛蟠拽着何方的胳膊才站稳脚步,躲在何方身后偷眼看过去,小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狼?”
“它是那一次的头狼,我将它抓了回来。”
“为什么?”
“我想知道怎样才能驯服一头狼,我每天将它放出来,它攻击我,我就打它,然后扔进屋里,今天是我抓到它的第三天,它倔的很,始终不肯向我低头。”何方拿出腰间的钥匙,“它现在吃饱了,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哥,你要做什么?”薛蟠拉住何方的手,不让他开锁。
“你要怕就站到院子外面去。”何方戏谑道。
“我,我不怕。”薛蟠挺直了腰板站在何方身边,声音发虚地说道。
何方打开铁门,朝后站开一些距离,头狼吃完两只鸡,用舌头舔了舔嘴上的鲜血,它昂着狼头,眼神不羁地看着何方。
“开始吧。”何方说完,冲上前和狼撕打起来,何方用胳膊锁住狼头,将狼压在地上无法动弹,何方放开它,跳开几步,“再来。”
薛蟠看的认真,眼睛一眨也不眨,他看着何方一次次将狼按倒在地,它的獠牙和利爪失去了作用,始终奈何不了何方,薛蟠看着狼一次次站起来,又一次次被打趴在地,但站起来依旧高傲地昂起它的头颅。
何方收手放开狼,“臣服我,不然就死。”
薛蟠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他看着那头不肯驯服的狼,它哀嚎一声,鲜血从狼嘴里喷涌而出,它跌在地上,血流了一地,那红色刺痛了薛蟠的眼睛,他走上前,不再畏惧地抱起狼头,扒开它的嘴巴,薛蟠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舌头断了。”
“它是头好狼,我敬佩它。”薛蟠抽了抽鼻子。
薛蟠将它埋在了院子里,弄脏了双手和华服,他也忘却了脚上曾经有伤,他扔掉拐杖,笔直地站在小土堆前。
何方走过去搭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是愿做一头狼骄傲地死,还是做一条狗苟且地活。”
薛蟠走了,将他的拐杖永远地丢在了小土堆旁。
何方的耳根总算清静了,悠哉游哉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再没有那个娘们唧唧的薛蟠来荼毒他的耳朵了。
他早上晨练之后会浇浇花喂喂鱼,每天看一个时辰的书,午睡之后去戏园子晃晃听听戏,要是收到王子腾寄来的信,就多琢磨一会怎么答题,王子腾除了关心何方的学业,还挺关心他的私生活,已经开始帮他物色媳妇了,真是管太宽。
冯家除了有四十亩地之外,还有一座山,上面种满了果树,何方要是觉地在家闷得慌,就会骑马到山上摘果子吃,再顺道去慰问一下租他家地的佃农,体察民情,和他们聊聊天,吃些平日吃不到的野味。
何方有那么多次机会路过小宝的家,但从没去看过他,小宝或许在某一天终于明白过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何方与他的杀父之仇是不争的事实,他或许会在某处对何方一直怀抱着恨意。
何方不喜欢被人惦记着,不管是恨着他爱着他还是敬着他,他都不喜欢,他赤条条地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想一个人活着,最后再赤条条地离开,毫无牵挂地活又毫无眷恋地死,就像不是这个世界抛弃了他,而是他早就抛下了世界。
何方喜欢将自己比喻成狼,在狼群里,是享有至高无上地位的头狼,他是孤独的,离开狼群,他是独自闯荡的野狼,他还是孤独的,他喜欢这种孤独,而且吝啬地很,谁也别想分享他的孤独。
何方拎着一篮子苹果和梨子骑马入了城,最近城里来了不少外地的游客,何方怕骑马冲撞了人,他跳下马牵着马往家走,过两日是中秋节,三年一届的秋收盛典就要开始了,秋收盛典由适龄且身家清白的女子参加,分为作诗、绘画、舞蹈、音乐四项考核,综合评选出的前三名可以由应天府的知府推荐入宫,得见龙颜,皇帝若是喜欢,就收入后宫,不喜欢就送上宫花作为赏赐嘉奖,再让人送回去。
秋收盛典是选秀之外另一条入宫的途径,且年龄放宽,十三到十八岁的女子均可参加,那些因年龄问题错过了选秀的女子,都想通过这次盛典入宫,因此每年盛典都火爆异常,不仅是应天府的姑娘们报名参赛,还有外地的不远千里来参赛。
参赛女子皆面带头纱,不得露出真颜,只有皇帝能够揭开她们的面纱,不过多是对自己容貌自信的女子才来参加这种盛会,且都得是完璧之身。
何方讨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加快脚步回到家,将马和水果交给下人,下人回禀说薛少来了。
薛蟠在那次之后有一个多月没来找何方,何方也听说了薛蟠的事,他亲自去请了他的亲二叔专门教他生意上的事,薛蟠发扬了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的精神,终于打动了他的二叔,让他悉心教导,薛蟠这段时间没来找何方,是因为正忙着整顿商铺。
不会又是来向他诉苦的吧。
何方掏掏耳朵,轻叹了口气。
☆、第二十一章
何方一进堂屋,薛蟠见到他起身相迎,“哥哥,多日不曾来拜访,哥哥莫要怪我。”
何方扶住他的手,“你在忙正事,我怎会怪你,快坐。”
薛蟠这次带了些中秋的礼物送给何方,多是些点心瓜果,又替何方准备了一份礼单,是要送给王子腾的。
何方接过礼单,礼很重很有体面,照何方之前的打算,送些自家山上种的果子就行。
“义父知道我家里的情况,这礼太重了些,划去一半为妙,你能替我这番着想,为兄很高兴。”
何方与薛蟠攀谈了几句,见他性子比往日沉稳了些,见识也变广了,话题不再是家长里短,总算长大了,何方也乐于和他多聊聊。
薛蟠借着这次秋收盛典的东风,胭脂水粉和成衣布料搞起了促销活动,大赚了一笔,他二叔还赞他有生意头脑,让薛蟠更有自信,对生意也就更上心了。
说完生意的事情,薛蟠说起薛夫人想让宝钗也参加这次的盛典,宝钗年纪刚满十三,因商人之女的身份,即便入宫当了秀女,被选上的可能性也很低,所以薛夫人动了心思,想贿赂评委,让宝钗能够进入前三,得见龙颜。
“事情就是这样,我这几日为这事头疼的很,这事也不好说与二叔听,只好来找哥哥参谋参谋。”
这从古至今的选秀节目似乎总要和权钱扯上关系。
“有哪几位评委?”
“应天府知府,应天书院的掌教,北静王,书画大家杜桥生,宫里的教养嬷嬷,哪一个是好买通的?”
“你买不通,旁人就更难买通,这样才公平,各凭本事,让宝钗妹妹好好准备就是了。”
“唉,问题就在此,妹妹诗画舞乐皆是平平,难登大雅之堂。”薛蟠摆手,对妹妹进前三甲根本不报希望。
薛夫人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教了宝钗女红和女诫,识得几个字,却不曾读过什么书,舞蹈和音乐更是为她所不齿的,她认为宝钗生的好,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凭着容貌也能拼上一拼。
可在何方看来,一个十三岁的黄毛丫头,脸圆圆肉肉的,一低头都有双下巴,眼睛到还算又大又水灵,但实在和漂亮挂不上钩,顶多就算是可爱。
在秋收盛典上是不可能大放异彩了,进了皇宫也怕是难入皇帝的眼,新帝年近不惑之年,怎么会看上一个未长开的小娃娃,薛夫人的如意算盘是注定要失败了。
“这确实难办。”何方抚着额头说道。
“我也不想妹妹入宫嫁给一个老头,皇帝有那么多妻妾,我怕妹妹受委屈。”
“谨言慎行,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可再说。”
薛蟠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挠挠鼻子认了错,“哥哥十八了,也该说亲了不是。”
怎么一个个管起自己的私生活了?何方斜睨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常与妹妹说起哥哥的事,妹妹对你仰慕的很,哥哥是舅舅的义子,要是再成了薛家的女婿,岂不是亲上加亲?”
何方重重地放下茶杯,“我当你成熟了有担当了,原来还是没变,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你回去吧。”
“我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这么说的,将妹妹交给哥哥,我才放心,难道哥哥看不上妹妹?”
“我只拿她当妹妹看,这种话不要再说第二遍。”
“哥哥别恼,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可妹妹的事。”薛蟠露出苦恼的神色。
“她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替她自作主张,要听听她的意思。”
“妹妹最是孝顺听话,一切都听母亲的。”
“那就让她继续做孝顺女,不反抗那就接受。”
何方不耐烦聊儿童的心理健康问题,他以前做老师的时候不肯做班主任就是这层原因,他没那份闲心去关心什么成长的烦恼,何方孤儿一个,也没人开导他引导他,一路走过来都是自己摸索着成长起来的,不也长成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青年吗?
他站起身走进书房,摊开宣纸磨墨,挥挥洒洒地写文章,这样能让他平静下来,薛蟠在对面站着也不坐,看着何方神情专注地握着毛笔,蘸墨书写,动作说不出地飘逸风流。
何方写完一张宣纸,抬头见薛蟠还没走,杵在那跟木头桩子一样,挑眉说道:“你还想留下来吃晚饭不成?”
“好不容易来看望哥哥,哥哥是要撵我走吗?”薛蟠委屈的小眼神汪汪地看着他。
何方放下毛笔,没了脾气,笑了笑,“去钓条鱼晚上吃。”
“唉~”薛蟠欢喜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又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钓了条大鲤鱼,今晚做烤鱼吃,嘿嘿。”
“诶唏,那鲤鱼是我专门养着的。”何方丢下毛笔就往厨房走,等到了厨房,鱼已经被开膛破肚宰杀完毕。
“哥哥,我明天赔你一条,比这条还大,哥哥就不要生气了。”
何方斜眼看他,见他嬉皮笑脸地更加来气,捏住他脸上的肥肉拧了一圈,疼得他哇哇直叫又不敢反抗。
“是我没提前告诉你,不是你的错。”
嘴上说不是他的错,但手下力气却不轻。
等何方放开薛蟠,他半边脸都红肿了,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
薛蟠也不着恼,揉着脸,大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出了损招,“哥哥也去捏捏妹妹的脸,这样不就没法参加比赛了吗?”
何方眯眼看着他,呵笑一声,薛蟠此人果然欠抽。
宝钗最终还是去参加了秋收盛典,薛蟠给知府送了大笔银子,又找来一幅古画送给书画大家杜桥生,直接被杜桥生打出了家门,这人能成为一代名家,自然清高正直的很,不屑于为一幅画污了名声。
薛蟠又去拜访应天书院的掌教,那就是一老奸巨猾的狐狸,钱收下了,却说这是薛蟠捐给学院的善款,还要给薛蟠立个功德碑,就是不说秋收盛典的事,得,这钱算是白花了。
再说那北静王,不是谁都能见到的,他要是瞧得上你,想和你结交,你就算是个乞丐,他也能和你把酒言欢,可薛蟠之前的名声太差,容貌又不上佳,北静王瞧他一眼都欠奉。
最后一个评委是宫里的教养嬷嬷,教养嬷嬷那么多,也不知是哪一个,这礼也就没法送了,薛蟠一番操作,收效甚微,宝钗在第一轮作诗上面表现平平,但也颇有几分才气,是以进入了第二轮筛选,第二轮乐器弹奏,宝钗赛前苦练了一首曲子,当晚完整地弹了整首曲子,但缺少灵气,强敌太多,还是被刷了下来,第二轮就被淘汰,这对十三岁的宝钗来说,实在是大受打击,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
薛夫人一边安慰宝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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