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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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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一听,来者和万春圆无关,心里也不担心了,不过再一听评理二字,心有提了上来。
“我好像不认识你们,你们是?”
这太阳晒着着实让王安石有些头晕了,加之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他一把老骨头有些吃不消了,见李忠并无让他们进门的意思,便道:“既然你无心让我们进屋说话,那我们找个阴凉的地方坐坐。”
李忠有些不耐烦了,隔壁好事者又探头来看,李忠唯恐这两人是另外来找事的,担心隔壁的人说了出来,自己以后就不要在李家村混下去想到这里,李忠挥了挥手,示意王安石二人进了门。
李忠将王安石和喻鸽儿领到东边的一个房间,看来这是堂屋,不过就是一张桌子四根长凳,墙边放了一些农具,再无别物。
喻鸽儿见王安石神情疲倦,便对李忠说道:“给我们端碗水喝吧。”
李忠本想发作,见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说话,再说这个姑娘可比万春圆的头牌还要绝色几分,于是便说道:“我家婆娘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家中不一定有水,我去看看。”说着便走出门去,很快端了两碗水来。
“你们两个运气不错,只有两碗了,喝了有啥话就说,我还要去赢回我的钱呢。”
王安石正要端着碗喝水,只见喻鸽儿将其拦住从头上取下一根银簪子在碗里探了探,见簪子没有变色,这才递给了他。
李忠见着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好心给你们喝水,你还担心水里有毒不成?”
喻鸽儿淡淡一笑,这一笑笑得李忠眼睛都直了,好一个美人儿,咕咚咽了一声口水,心想若是能和她睡上一夜,老子就是少活十年也心甘了。
“听说你从前可是家里家外一把好手啊,怎么如今却做起了吃喝嫖赌的事情?”喻鸽儿见王安石喝完了,将自己的水也递给了他。
“你喝吧,我不渴了。”王安石从前很少注意这个丫头,今天才发现原来她也是这样细心入微的,不由感动起来。
“爷爷你喝,我不渴,走了这么远的路,想必你一定累了。”
王安石瞧了她一眼,见她眼神真挚,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便接过来喝了一口。
李忠坐在长凳上,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喻鸽儿脸一沉,还未开口,王安石先厉声说话了:“有没有规矩,把脚给我放下去!”
李忠一愣,正要发作,陡然看见这老头凌厉的目光,一身的威严,竟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了,想了想,还是将脚放了下去,心里嘀咕着,这两个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连自己怎么坐都要管。
“我问你话呢。”喻鸽儿说道,“你为什么要赶你娘子出门?”
李忠这才回过神来,喃喃地说道:“我……我做什么,管你什么事情?”
喻鸽儿轻叹一声:“不是你做什么,我们一定要管,而是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么让你自己给毁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李忠哼了一声,本想又将脚放在凳子上,一见王安石和喻鸽儿的表情,只好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我们家的事情与你们何干,再说那婆娘我不见还好,一见就气不打一出来,一见我就犯恶心。”
王安石将碗放下,厉声说道:“自己的女人有什么恶心?人家也是你明媒正娶自己乐意娶进门来的,为你伺候老人还为你生了儿子,之前你怎么没有说恶心了?”
李忠恼了,蹭地从凳子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对王安石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到我家里对我这么说话,我就是恶心她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喻鸽儿上前,盯着一脸怒气的李忠淡然一笑,道:“你恶心她脖子长个瘤子,不如从前漂亮了,是吗?”
李忠一愣,不知为什么一见这个美人儿,自己就发不起来火了。
“我……我,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管,你既然知道她不如从前好看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糟糠之妻不可弃,这个道理你不懂吗?”王安石说道。
李忠冷笑了一声,道:“还真是糟糠,那么丑,让我李忠整天对着这么一个怪物生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喻鸽儿听了这话,也生气了:“你这叫什么话,那你死给我看看啊,一个大男人,一天除了贪图美色就是不务正业赌钱,你还有什么用!”
“你……你是哪根葱,凭什么你让我死我就要去死啊。”
“哈,是你自己说要去死的,我哪里有让你去死,不过是看你这样的怂人,只敢说说,嘴巴痛快了,真让你去死,怕是不小心割了自己手指的一块皮都嚷嚷着全村人都知道了吧。”
“我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象你一样的娇气,你看!”说着挽起自己的袖子,只见左手手臂上有一条很长的伤疤,弯弯曲曲的象一只蜈蚣爬在上面一样。
“这个疤是当初那丑鬼怀我们家宝儿的时候泛酸想吃酸枣,我上山去摘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当时骨头都看见了,我哼都没有哼一声。”
王安石心里一动,见那李忠还是很生气的样子,道:“看来你还并非别人所说的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嘛,我就觉得小莲说的还是对的,她记得你对她的好,知道你并非无情之人,唉,可惜晚了,她若是知道你还是好的,也不至于想到寻死这条路啊。”
“什么,你说小莲她怎么啦?”李忠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冲到王安石面前,几乎要揪起这个小老头的衣领来。
喻鸽儿明白王安石的意思,便顺着他的意思接着说道:“你常常打骂人家,人家哪里受的了,你不是问我们是何许人吗?我告诉你,你们家小莲叫宝儿交给我们收养了,只是让我们来告诉你一声而已。”
“那小莲人呢?”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人就是这样,平时看着怎么看怎么恶心,真要失去了,便知道珍惜了。
王安石双手一摊:“我们不知道啊,她只说活着无趣,你从前待他如何如何的好,如今见不到你当初的好了,她活着无趣索性就寻死去了。”
“小莲!”李忠嘶声叫喊,冲到门口,又折转回来:“她人呢?——你,你们也不救她?你们这些富人就是心肠恶毒,看见人家寻死竟然也不劝阻,你们给我滚出去!”李忠忿然地一把扯住王安石的衣领就往外拽,喻鸽儿唯恐王安石摔倒,一把将李忠拦住,李忠正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上喻鸽儿是个女子,甩手就是一拳,喻鸽儿侧身闪过,抓住他手臂借势一带,将李忠扒拉出好几步远,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你……你一个小姑娘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劲儿?你们到底是谁?还我的宝儿来。”李忠重新站起来朝着喻鸽儿就扑了过去。
谁想喻鸽儿双手一挡,默然说道:“你怕是想的不是小莲,而是你李家的香火吧?我就说你不是什么好人,我爷爷还说你看着不坏呢。”
李忠见识了喻鸽儿的拳掌,不敢贸然动手,哭着道:“求你们了,告诉我小莲在哪里?”
这时门外有人在喊:“李忠在吗?”
喻鸽儿听见是宁公公的声音,先一步迈出门去,李忠紧接着跑出去一看,只见一个男子站在门外,身边还站着一个抱着襁褓的女人,李忠一见之下,顿时又惊又喜,还以为是幻觉,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喻鸽儿笑着说道:“看不清楚就上前去看,看看是谁回来了。”
李忠果真听了喻鸽儿的话跑上前去,只见自己的妻子脖子上围了一圈白布,那个渗人的肉瘤已经不见了,又恢复了那清秀可人的模样。李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手足无措地站在院子里,两个人一里一外地对视着,彼此的心情都很激动。
“李郎,我回来了。”小莲眼中含泪,嘴角颤抖,微笑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羞愧的男人,柔声地说道。
王安石走上前去,笑着拍了拍李忠的肩膀,指着小莲说道:“我们的大夫已经将你女人脖子上的东西给割掉了,好了以后伤疤不过半寸,头发或者高领子就能挡住。我看你也有心悔过,就不教训你了。以后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让小莲继续离家出走?”喻鸽儿走到李忠身边戏谑道。
李忠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将门打开,快步地迎上前去,走到小莲面前,紧紧地握住自己妻子冰凉的小手,哽咽道:“你脖子上的瘤子不见了!这是真的?!”
小莲笑着点了点头。
李忠欣喜若狂,一把将小莲和孩子搂在自己怀里,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再也不用担心村里人说我老婆是个丑八怪了,哈哈,再也不用怕被人瞧不起了。哈哈哈,小莲你没事就好¨wén rén shū wū¨,刚才那个老人家说你寻死去了,把我吓了个半死呢!”
“你还当真想让小莲去死啊?”喻鸽儿见一家团聚也万分感慨,站在王安石的身边,笑着说道。
李忠道:“我自然舍不得她去死,只是村里一些混蛋经常嘲笑小莲脖子上的长的那个肉瘤,我被他们一嘲笑,心中不爽,这越看小莲越不顺眼的。”
王安石捋着胡须语重心长道:“谁都会有病有灾的,夫妻本该相互扶持相互宽容的,你在小莲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非但不给她找人治病,反而恶语相向,拳脚相加,这不是一个男儿所为。”
“是,老人家教训得对。”李忠有些不好意思了。
“既然小莲回来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在打骂她了,外面的女人再是漂亮,那不过是露水夫妻,一夜欢愉,你说呢?”宁公公说道。
李忠连连点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的老婆孩子,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方才有冒犯之处还请老人家和这位姑娘不要见怪。”
“不会的,我们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们也该走了。”王安石和喻鸽儿走出院门,见宁公公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停靠着。
“你们是我们李家的大恩人,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小莲赶紧去隔壁李婶家找些食物来,给客人做了饭菜吃了再走也不迟。”
“不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呢,小莲虽说脖子上的肉瘤取掉了,但是身子弱,须好好休养几日,外敷内服的药我们也带来了,你要记得给她煎服才是。”
李忠不知如何说才好,干脆跪在王安石的脚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宁公公将他扶了起来,道:“好了,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去吧。”
这时不远处有三两个男人张望着,其中一个大声地说道:“李忠,等你打牌呢,快点。”
李忠转过头去回答道:“不打了,以后再也不打了。”
王安石看了看喻鸽儿和宁公公三人会心一笑,此刻,太阳已经偏西,牧童也要归家了。
……
他们心情很愉快,可留在县城里的宋神宗和杜文浩却十分的郁闷。
王安石他们走后,杜文浩把早上自己去惠民药铺的事情告诉了宋神宗。当宋神宗听说药铺从县衙市易司进的药材居然掺假,害得甘老汉一家差点家破人亡的消息后,勃然大怒,抓起一个茶壶重重的摔在地上,咚的一声,把掌柜都给引来了,杜文浩没开门,只说没事,掌柜的这才走了。
宋神宗气呼呼站在窗边,望着床上艳阳高照,心中一片阴霾:“市易司是我建来调动各地物资,评议物价的,现在却成了他们鱼肉百姓的祸害之地!真是岂有此理!我要将这帮蛀虫满门抄斩!放泻我心头之恨!”
杜文浩不敢接腔,这种国家大事还是不要插嘴的好,难得糊涂这四个字好说,真正却不好做,很多人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聪明,不合时宜地耍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宋神宗跟没头的苍蝇似地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终于站住了,沉声道:“不行,这件事不能听他一家之言,我不相信,堂堂官衙会做这种祸害百姓的事情!文浩,你走一趟,把这件事查清楚。务必拿到真凭实据!”
杜文浩躬身答应,想了想,低声道:“五爷,所谓捉奸捉双,拿贼拿脏,要知道是真是假,只需要照着惠民药铺来上一回就知道了。”
第288章 收网
“来上一回?怎么来法?”
“咱们来的路上,那些灾民不是说了吗,跟市易司做生意,只要行贿就能做成,舍得花小钱,就能赚大钱,只是这钱都是朝廷的。当时我不怎么相信官府会做这种事情,现在遇上甘老汉和惠民药铺这件事,我有几分相信了。现在就缺一个证明,亲自去试试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你的意思是……?”
“五爷,我已经想好了,我去把惠民药铺的掺假药材都买下,再去行贿,看能不能把这些假药卖给市易司,然后再让王大人去进货,看能不能把这批货进回来。不就证明了吗?”
“很好!”宋神宗抚掌叫道,“这办法很好!你马上去办!马上!”
“是!”杜文浩领命转身要走,宋神宗突然又把他叫住了:“我跟你一起去!他们一个小县衙,不会有人认识我的,我要亲眼看看这帮畜生是怎样祸害百姓的!”
杜文浩有些犹豫,低声道:“五爷,你要去,可得沉住气了,别一激动发飙,咱们两可抵不过那么多爪牙,要治他们,等调了人马再说,他们左右跑不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
……
两个时辰之后,宋神宗眼中喷火,大步咚咚踩着青石板路从衙门冲了出来,杜文浩后面跟着,他怀里鼓鼓的揣着一大叠银票,这是他们刚刚把几大车的掺假药材卖给了衙门市易司换得的钱,当然,这之前杜文浩让惠民药铺罗掌柜帮忙花钱打点结识门路,用钱很快砸开了市易司大大小小的官吏的手和嘴。
市易司肥头大耳的提举大人见到杜文浩的重金贿赂之后,两眼放光,刚刚才认识没一会,便已经称兄道弟,很痛快地用高于市场价一倍的价格买下来杜文浩全部的药材,连看都没看,便吩咐送进了药材仓库里了。
这可是杜文浩第一次行贿,开始觉得听难为情的,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可真正把钱送出去,对方两眼放光接过,又觉得这太容易了。宋神宗假扮合伙人,听了杜文浩电话的话一直目睹了整个经过,他怒火烧到了脑门顶,牙齿都要咬碎了,这才把火气压住,出了衙门大门也顾不得自己是一国之君就开始骂娘了。
现在就等王安石他们回来,假扮药商去进相同的药材,看看能不能把掺假的药买到。
王安石、喻鸽儿和宁公公回到药铺,王安石听杜文浩说了经过,他没有生气,因为他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他和宋神宗也差不多,一路走来,他科举提名后并未在基层呆过,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他自然不会相信世间还有这等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是呆若木鸡地瞪着杜文浩,似乎根本不相信他这话。可看宋神宗气得脸色铁青的样子,才知道这是真的。
见王安石这样,杜文浩深知这个老夫子的个性,唯恐他会按捺不住激愤的心情,万一打草惊蛇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担心他去进货会露馅,商议之后,还是让惠民药铺罗掌柜带他去,而且让他尽量少说话,不要泄露身份,王安石也知事关重大,必须要以大局为重,只好先忍着这口气再说。
那罗掌柜知道杜文浩是五品御医正侍大夫之后,怕得要死,对杜文浩的话自然不敢违拗,心想这一次兴许也算得上是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或许将来算是一项立功表现,所以先是帮杜文浩行贿卖药,然后又打点精神带着王安石去进药。
天擦黑的时候,王安石和罗掌柜他们回来了,运回了一车药材,杜文浩一检查,果然正是他们中午卖给衙门市易司的那批药材中的一部分!
宋神宗再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下令王安石去当地驻军表明身份,调遣军队将整个衙门包围,将市易司连带衙门知县等人全部擒下。
没等王安石答应,就听到窗外乱成一团,哭爹叫娘的声音此起彼伏。喻鸽儿急忙跑到窗边往外一看,喜道:“不用去调军队了,下面好多兵士过来了!”
大家一听都快步走到窗前一看,只见楼下果然有大批兵丁拿着武器匆匆而过。
“小宁子,你去楼下问一下客栈的掌柜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五爷,那我现在还去找人调兵吗?”
“暂时不用,看看楼下出了什么事情再说。”宋神宗阴沉着脸,王安石知趣地退了下去。
很快宁公公跑了上来,神情紧张的样子走到宋神宗面前低声要说,谁想那宋神宗正在气头上,大喝一声:“声音给我大点,你没有吃饭还是怎么着得?”
最近宋神宗火气大,就连宁公公和杜文浩这些个平时很少挨骂的两个人都不免小心伺候着。
宁公公一听,赶紧改了口气大声地说道:“说是居民围攻市易司。赶去正遇到军队武力镇压,将他们一并押到衙门,因人太多,暂时扣押后院。”
“什么话!问了原因了吗,为什么平白无故将这么多老百姓押到衙门去?”
“问了,居民说市易司一直高价收购粮油蔬菜等生活用品,造成市场价格居高不下,小商贩纷纷破产,老百姓买不到生活用品。这才……”
“反了,反了,这种官留着何用,待我去找人拿了这些个狗官!”还不等宋神宗冒火呢,王安石按捺不住了,说着就往门外冲。
王安石这一发火,宋神宗反倒冷静了下来:“你给我回来。”
“王爱卿说的对,不对你不能一个人去,你带着林姑娘,以防万一。”
“五爷,我看还是让林姑娘留在您的身边,就让喻鸽儿和我一起去吧,我看她还行,不光口齿伶俐,功夫也还过得去,再说我亮明了身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五爷,我觉得王掌柜说的有理,还是让青黛姐姐和我留在您的身边稳妥一些。”
宋神宗想了想,挥了挥手,王安石带了喻鸽儿要走,宋神宗又道:“喻鸽儿,你……,算了,去吧,你们小心。”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王大人的。”喻鸽儿明白宋神宗想说什么,便赶紧表明了态度。
王安石和喻鸽儿一走,宋神宗坐在窗前望着楼下纷乱的场面,神情严肃,一言不发,杜文浩他们三人也只好站在一边安静地等着王安石他们的消息了。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过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宋神宗像是神游了一番回来似的,噗嗤一笑,杜文浩他们三人正紧张地一旁站着,腰都算了背都痛了脚都抽筋了,宋神宗这么冷不丁的一笑,宁公公险些摔着。
“五爷,您笑……笑什么啊?”宁公公扶着窗台,小心地盯着宋神宗的神情,唯恐这笑中带着别的什么意思。
宋神宗看了看他们三人,见个个都疲倦的样子,笑着说道:“你们怎么站着,赶紧坐下吧。”
像是得了特赦一般,杜文浩第一个坐下,嘴里忍不住哎哟一声,见宋神宗正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解释:“前几日不小心扭着了,一直没有好。”
“嗯,知道你不是个矫情的人,你们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不知道。”三个人齐声回答。
宋神宗指了指林青黛,林青黛除了在杜文浩面前话多一些之外,这一路上包括和喻鸽儿同住一个房间,都很少说话,和别的三个男人更是无话了,见宋神宗突然指着自己,不知为何,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我有三笑,一笑就是林姑娘。”
“五爷,我……我有什么好笑的?”林青黛偷眼看了杜文浩一眼,见他也是莫名其妙,心里更是没有底了。
“笑你对文浩的感情藏得很深,若不是眼睛不会撒谎,谁会知道?”
林青黛一听,笑脸更红了,杜文浩却在想,宋神宗到底是个什么人,都什么时候,怎么还可以这么轻松地和大家开玩笑,让他开出来不奇怪,他本是一个洞若观火之人,哪里可以瞒得过他,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好像有些不妥。
“让五爷见笑了,还是瞒不过五爷的眼睛,那二笑什么呢?”杜文浩故意扯开话题,免得再说怕是林青黛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这二笑嘛,自然是笑喻鸽儿和王老夫子。”
三个人一听都跟着笑了,宋神宗:“别看老夫子一天吊着个脸儿,可心还是好的,除了严肃一些,可遇到了喻鸽儿竟然敢和他叫板,他的那个气啊,我也就顺着他的意好好说了一顿喻鸽儿,一来是想给喻鸽儿敲个警钟,她的性格在后宫可是要吃苦的,虽然我从来不问后宫之事,但我也知道女人多了,是非自然就多,不是她喻鸽儿可以为所欲为的,二来借机让他们各自重新认识对方,你们看如今好了,连爷爷都叫上了,你们想想看,其实老夫子的便宜是占够了,喻鸽儿喊他爷爷,那岂不是比我的辈分大了去了。”
大家再笑,宁公公见宋神宗不是话里有话,便赶紧接了他的话茬接着问道:“那三笑呢?”
宋神宗突然不笑了,起身指着楼下,沉声说道:“笑我自己,笑我竟然整天坐在金銮殿上以为是百姓安康富足,听着文武百官整日对我的歌功颂德,我便以为我这个……,真的就做的很好了,其实我错了,世间其实最可笑之人就是我自己了,井底之蛙,鼠目寸光呐。”
三人一听,赶紧跪在地上,杜文浩:“皇上,这不是您的错,错就错在这些人的心里有个贪字,见不到您对他们的好,吃着皇粮拿着俸禄却做着与您的心意背道而驰的事情,这不是您的错。”
“皇上,杜大人说的对,不是您的错,都是他们……”宁公公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门口哐当一声,林青黛应声飞奔出门,只见一个黑影蹭地闪了一下,就跳下楼去了。
林青黛回到房间,对宋神宗说道:“五爷,看来这个地方我们不能久留,方才我们的对话可能有人听见了。”
宋神宗神情淡然,摇了摇头,道:“不,我们就留在这里等王安石和喻鸽儿,我倒要看看,他们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还想要做什么。”
“皇上我们还是走吧,林姑娘说的对,我们现在只有四个人,纵然林姑娘再是厉害,也是寡不敌众。”宁公公劝说道。
“你们谁都别说了,我就在这里等着,我堂堂大宋的皇帝,竟然还当缩头乌龟不成?”
大家见劝说不能,只好将门关上,林青黛在门口守着,杜文浩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情势发展。
半个时辰后,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五爷,五爷,不好了,楼下突然冲进来很多的灾民,说是这里有个有钱的五爷要你们买粮放粥,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林青黛将门打开一看,原来是客栈的老板,只见老板神色慌张,进门赶紧将门关上,走到宋神宗面前,道:“不知是谁说的,五爷您……,来不及了,您还是先走吧,我让伙计先抵挡一阵,怕也是抵挡不久了。”
来不及多想,杜文浩和林青黛送走了客栈老板,将窗户打开一看,果然见楼下客栈的门口涌入很多的难民,眼看就要冲进来了。
“皇上让青黛姐送你从后门先走。”杜文浩急切地说道。
宋神宗见这个时候不走也不行起身正要和林青黛一起离开,门突然撞开了,杜文浩他们紧张回头一看,竟然是王安石和喻鸽儿二人。
“皇上,我们回来接您来了。”喻鸽儿冲到宋神宗面前。
“你们叫的人呢?”宋神宗见他们身后并无一兵一卒,心一沉,嘴巴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皇上莫急,我们已经找到人了,他们正在来的路上,喻鸽儿和我都担心您的安危,于是先赶回来,谁想刚才要进门的时候突然发觉不对,于是赶紧从后门进来了。”
宁公公急了,道:“那你们也该找几个人跟着,现在怎么办,怎么会有人说五爷有钱,找了一帮子难民来闹事要皇上买粮放粥,这可怎么是好?”
“我看买粮放粥是假,有人发现了皇上微服是真,是想趁乱做些什么是真。”
“文浩说的对,现在出去找人也不现实了,我看走也不能走了,既然人家是有备而来,后门自然也是行不通的,要不就在这里等着援兵吧。”宋神宗说着又坐了下来。
“皇上,我们方才来的时候发现在人群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闹得最凶。”王安石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宋神宗面前说道。
“熟悉的身影?你熟悉的,是谁啊?”宋神宗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王安石认识的,应该是为官之人,既是为官之人,那么这件事情一定就不是偶然的。
“吕惠卿!”
宋神宗想了想,这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员自己都未必记得完,这个吕惠卿自己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这个吕惠卿,现在身居何值?”
“从前是微臣手下,后来因变法之事和微臣闹翻,透了别的门下,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这个小人在人群中最是闹腾,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
宋神宗沉吟片刻,道:“我想起来了,你从前可是在我面前力荐过这个人的,当时你还给我说什么来着?”
王安石汗颜,一脸愧色:“微尘曾说惠卿之贤岂特今人,虽前世儒者未易比也。学先王之道而能用者,独惠卿而已。”
“哦,看来人真的是会变得,不管这件事情他是不是始作俑者,等会儿都不能让他走了。”
“是!”
正说着,只听楼道上一阵嘈杂之声由远而近,有人大声地喊道:“我们要叫这个有钱的五爷给我们买粮,这些有钱人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我们这些人都要饿死了,不能让他见死不救,坐视不理,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这些有钱人一顿的饭菜我们可以吃上一年了。”
“走,我们找这个五爷给我们买吃的去。”
“走,我们找他给我们买吃的去。”
杜文浩和林青黛对视了一眼,喻鸽儿走上前来,对林青黛说道:“姐姐,你就跟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我的功夫不行跟着杜大人在门口抵挡,如果抵挡不住,你就带着皇上跳窗逃吧,不要管我们了。”
“喻鸽儿说的是,现在最关键就是保护皇上,你去吧。”杜文浩对林青黛说道。
林青黛刚刚走到宋神宗身边,门一下被撞开了,王安石一看为首的正是吕惠卿这个小人!
“你们要做什么?”王安石走到门前大喝一声,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吕惠卿。
吕惠卿一双贼眼瞄了瞄房间里的人,并不管王安石说些什么,突然指着宋神宗,道:“这个人就是五爷,大家给我上,他若是不给钱,我们就抢。”说着朝着宋神宗飞奔而去。
林青黛见吕惠卿冲了过来,一个抬脚谁想那吕惠卿会些功夫,早有防备一个闪腰,头一低躲过了林青黛的一腿,直直地朝着宋神宗就去了。
林青黛反手抓住吕惠卿,将其凌空摔了出去,吕惠卿没有想到宋神宗身边还有这么一个高手,踉跄了几步站稳之后,冷冷地笑道:“看来你们是不想给钱了,大伙儿给我抢啊。”
难民们哪里知道要抢的人就是当今的皇上听吕惠卿这么一吆喝,都一拥而上,场面当时就混乱了起来。
杜文浩和喻鸽儿保护着王安石和宁公公,人实在太多,杜文浩让自己快速地冷静下来,他发现有些人不是难民,因为他们并不是冲着钱物来的,而是拿着武器,看来是想要他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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