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雪绿蓑-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约旱皆白永锿嫒ァ

6。一月——甲…第六章 纯净之心

夜晚,子澜殿。

阿舒把大家送给墨诗的礼物一样一样翻检给女儿看,这其中包括一支小巧的袖箭,说是出自自家剑阁银红榭的现任当家罗侯笑之手,别看这袖箭精致小巧,其实箭匣之内整整装有八支小箭,边上有两个机关,分别控制单独射击和连射。还有一块绯色的环形玉佩,这种颜色的玉佩在这世间本就十分罕见,像这样颜色沁开到整块玉佩的更是堪称独一无二,可是这样近乎鲜血的颜色带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不祥。这块玉佩是外公余清凌专门送给墨诗的礼物,问到来历的时候,他只是故作神秘,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却一直叮嘱要墨诗随身携带,对身体大有益处。其他的礼物虽然珍贵,但是相较于这两件奇特的礼物来说,便显得稀疏平常了。

阿舒拿红线穿好玉珏,给墨诗戴到脖子上,又帮墨诗洗了脸,叫她到自己床上等着自己--墨诗出事之后的那些天,晚上一直会惊醒哭闹,一直由阿舒陪着安抚着睡。

墨诗自桌上拿来纸笔,飞快地写了一行字,走到阿舒边上,拉拉娘亲的衣袖,把本子递给娘亲看:“娘亲,今天女儿自己睡吧,父皇老是一个人很可怜啊!”

阿舒哭笑不得:“你父皇怎么会可怜呢?圆子你可是娘的心肝肉,娘要和宝贝女儿一起睡!”

墨诗的小脸红了红,挥笔唰唰:“娘亲……诗儿没关系啦!”

阿舒抱起墨诗,在她的小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不愧是为娘的女儿,真是坚强,今晚娘再陪你睡一晚吧,便充作为娘送你额外的生日礼物,明儿个可要圆子自己睡了……”

墨诗嘴角上扬,漆黑的眼睛水水润润,额间的一点红色在灯光中闪烁,她对着自己的娘亲立誓般点点头,然后捧住娘亲的脸,吧唧一声亲在了娘亲的额头,笑容温暖如春。阿舒把女儿安置在床上,转过身的一刻,一滴硕大的泪砸在鲜红的地毯上,慢慢洇开如花。

夜深了,阿舒坐在女儿的床头,看着墨诗熟睡中不自知凝起的眉,幽幽叹了口气,伸手抚摸墨诗有些苍白的颜,立起身来,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炀光殿中,灯光依然没有熄灭。

阿舒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走进去,立在依然伏案批阅奏章的殇夜的身边,轻轻放下碗,端了凳子坐在殇夜身边,呆呆地看着桌上堆得高高的奏章。

“怎么了?”殇夜放下手中的朱笔,端起碗,舀了一勺莲子,吹凉了送到阿舒嘴边。

阿舒自然而然张开嘴任由殇夜把莲子送进自己的嘴巴,然后又长长短短开始叹气:“殇夜,圆子这娃,懂事得让我心疼。”

殇夜垂下眼,搅着碗里的莲子,了然地笑笑:“这孩子的性格和你可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嗯?”

“诗儿啊,她和你一样,对谁都有着毫无根据的同情心。因着这份同情心,她不忍心看到有人难过,更不用说是为了她的事而难过。所以她一直在笑着,即使一脸委屈的样子,嘴边的笑却是从来不曾消退过的。这样别扭的表情,总是让我不自禁地想到以前的你啊!”殇夜看着眼前的妻子,眼神温柔得几乎沁出水来,顺手又把一勺莲子喂进阿舒的嘴巴。

“我有这么伟大吗?”阿舒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尖,反问道。

“谁说没有呢?你想想你现在的酒量是如何练出来的。陌离墨诗可千万不要学你这借酒消愁的坏习惯才好。”殇夜促狭一笑。

“酒量?”阿舒微微蹙眉,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眸子蓦然变得深沉,嘴角的弧度变得邪恶,垂首猛然给了殇夜一拳,“你小子竟然敢挑衅姐姐?小心姐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殇夜一手抓住捶在自己胸前的手,挑衅地抬眉:“姐姐你舍得吗?”

阿舒用另一只手挑起殇夜的下巴,笑容愈加邪魅:“啧啧,姐姐还真是舍不得伤了这张惊世骇俗盛到极致的小脸啊!便罚你到书房睡个十天半个月好了,姐姐多善良啊!”

殇夜勾起一抹深沉的笑,不动声色地吃下一勺莲子,然后对准眼前的红唇吻了下去,将嘴中的莲子度了过去,然后满意地拿过丝帕擦擦嘴:“没了我谁喂姐姐吃莲子啊?我可不忍心姐姐一个人闺中寂寞。”

阿舒嚼着嘴中的莲子,若有所思道:“从没想到之前的怨妇小孩会变成现在这般轻浮模样。都说子肖父,如今酒酿喜欢流连花丛的毛病该不是都是向你学的吧!唉,要是酒酿能有圆子一半乖巧,我就心满意足了。”

殇夜的眉终于皱起来,从一旁拿出一卷画,展开放到阿舒面前。画中的人儿惟妙惟肖,仔细分辨竟然与陌离殿中侍女缭倾有七八分相似。

“这是……”

“前些日子去离儿的宫里走了趟,正好被我抓到他在画这些东西。”

阿舒仔细打量着这幅画,曲着手指敲着自己下巴:“老实说,其实这画蛮有水准的,找个名师好好培养,搞不好酒酿能成为不错的画家呢!”

殇夜额边的青筋开始狂跳:“舒儿,陌离可是有可能接手这个庞大帝国的人,怎么可以沉溺于这些浮华的东西?”

阿舒的神色蓦然变得严肃:“殇夜,不得不说,对于皇位的事,我一点也不想过早谈论。我一直觉得,如果一个人不是真心想成就一件事,那么他很难全身心投入,即使能够勉勉强强达到目标,距离完美亦是遥远。帝王之事也是这样,琪隐的能力较你如何不用我多说,可是他心不在庙堂,所以你能成为一个好的帝王,而他不能,这与能力无关。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用来养活自己的手艺恰好是自己的兴趣所在,那么他是幸福的。我的孩子,我只希望他们这一生都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做他们喜欢的事,不要被一些强加于身的枷锁困上一辈子,即使这枷锁在他人眼中看来是如何极致的享受。”

“所以……”殇夜诡异一笑。

“所以明天就去给酒酿找个好的画画师父吧!”

殇夜摇摇头,语气从容:“所以我们要再接再厉直到生出一个喜欢庙堂事业的孩子来。”

“……”

7。一月——甲…第七章 凤凰涅槃

花开花谢,春去秋来,朝朝暮暮,转瞬即逝,八年的时间也不过弹指一瞬。

万寿节。

皇宫。

碧熙苑。

一人独尊,高高在上,接受台下群臣的祝贺。

“陛下寿与天齐,福祚绵长!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齐划一的恭贺声响彻皇宫,渲染出皇室独有的尊贵与不可侵犯。

殇夜俯视着群臣俯首,从金黄威武的龙椅上站起身来,掌心向上抬升双手,稳重的声音携着含而不露的神圣,响起在众人上方:“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众臣叩首谢恩。

“今日乃朕之诞辰,难得爱卿们齐聚一处。诸位均为国之栋梁,中流砥柱,我瞾朝的今日离不开诸位爱卿的呕心泣血汗马功劳。朕想借此机会,犒劳在座的各位,望诸位同心同德,我大瞾国运昌盛!”殇夜拿起酒杯,对天举起,然后浇在自己面前的土地中。

“我大瞾国运昌盛!我大瞾国运昌盛!我大瞾国运昌盛!”盛大的祈愿像水波般一圈圈往外荡去,群臣高呼,直达天际。

之后官员入座,各色菜品由侍女端着流水般上桌:热菜二十品,冷菜二十品,汤菜四品,小菜四品,鲜果四品,瓜果、蜜饯果二十八品,点心、糕、饼等面食二十九品,共计一百零九品。

酒酣之时,管弦丝竹之声隔岸响起,清远悠扬犹如仙乐;婀娜多姿的舞姬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黑色的发在一色纯白中显得尤为耀眼,旋转旋转……

推杯问盏,酒过三巡,每个人的脸都被酒气激红,眼神也变得迷蒙。之前若有若无的音乐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

忽然,一声极清越的琴音乍响在人们的耳边,激得人的神志都不由得清了清。

紧接着,一阵清泉叮咚般的铃铛声响起,伴着溪水般轻快的琴音,一声声全都敲击在了人心之上,似乎连心跳的旋律都不知不觉追随着铃音。

一条绯红的丝绸从翠竹丛中飞出,缠上其中一根白玉九龙柱子,一双宛若羊脂玉雕成的玉足踏上丝绸,脚腕上错落有致地坠着十数个大小不一的银铃,在阳光下闪烁着迷蒙的光泽。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片璀璨吸引,只一双赤足就已经引人遐想至此,任谁都会渴望见一见这双玉足的主人,于是一双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

一步又一步,那双小巧玉足终于把掩映在翠竹丛中的主人带了出来。夺人眼球的一抹红,似一朵绽放到极致的红莲,燃烧了众人的视线。层层叠叠的红色纱衣随着舞者每一次转身旋转跳跃飘展开来,一种凌空欲飞的飘逸。舞者身姿灵动,像一只妖冶自由的凤尾蝶,在薄如蝉翼的丝绸上轻若无骨地行着飘逸的舞步,带着金色腰带上和四肢脖颈上缀着的铃铛一同作响。

舞者终于舞到九龙柱顶,翩然旋转一周时,随手将缠在手臂上的长丝带甩向另外三根九龙柱,黑色的长发铺满她的整个背脊,零星点缀其中的纯白羽毛像是黑夜中闪烁的星。艳丽的红,纯粹的黑,圣洁的白,矛盾的色彩在舞者的身上不仅演绎出和谐,更衬出天人般的神圣不可侵犯。

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这样极致的美丽,一生能够见到一次,便也无所求了吧!

舞依然在继续。

舞者顺着延伸的丝绸行到半空,停驻,开始旋转。红衣在舞,黑发在舞,银铃在舞,所有的人心也在舞。玉臂伸到空中,指尖衍生出花瓣的形状,轻轻一勾指,身形已然随之改变,足尖在丝绸上轻轻一点,身子翩然而起,跃向另一处九龙柱,继续高傲地独舞。

女子的舞美在妩媚,除了身姿的妖娆,更重要的是眼神中表露出的粘人情意。舞者的颜被红色面纱遮住,只能隐隐看出姣好的轮廓,可是那一双眼,却让人一见难忘。

空而净的色彩,像是雨后初晴的湛蓝天空,纯粹得让人心生叹息。被这样的眼神扫过,心中生不出任何有关情yu的色彩,相反的,一股子梅花般的清冷在视线相交时传递过去,袭上人的心间,让人遗忘时间所有的污秽,只在这一眼的注视中不断沉沦……沉沦……

林中忽然有扑棱的声音。

琴音乍然停止。

舞者的身子高高跃起,从一根九龙柱舞向另一根九龙柱,长长的裙裾在空中拖曳出极美的弧度,像是凤凰的辉煌尾羽,而她,便是那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睥睨天下。

“扑棱--”

林中的挣扎终于停止,无数只白鹭冲天而起,在舞者背后形成一幕天然的纯白背景,围绕着舞者盘旋不止,像在拱卫着自己的帝王,为帝王的尊贵引颈高歌!

百鸟之王--凤凰!

众人无一不被这景象惊呆,一只只酒杯从无知的手中滑落,酒水汩汩洒进泥土。待回过味来,原来那抹艳红却已经不再,只有玉足将将踩过的红绸依然停留在空中,告诉人们刚刚那不属于人世的美丽实实在在发生过。

人人都在惆怅,纷纷在心中猜测舞者的身份。就在这时,一只小船载着那抹清丽的红越江而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停在了岸边。那双玉足踩实了土地,向着最高贵的位子行去。叮铃叮铃的银铃声,挑起人们脑中对刚刚那场盛世之舞的回忆。人们凝视着舞者的脸,凌厉的目光几乎想把那面纱射穿,好看清纱后那引人遐想的美丽。

舞者停在王座前,款款行了个礼,却没有说任何恭贺的言辞。清丽的眼睛月牙儿般弯起来,只能看到几乎布满整双眼睛的黑。没有任何多余的点缀,只有额间一点红,点缀出一点乖巧一点惹人怜爱。

阿舒对着舞者挥挥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舞者像只小兔子般蹦跳着向皇后殿下行去。阿舒拍拍身边的椅子,招呼舞者坐下,舞者欣然落座,慢慢取下脸上的面纱。

众人看清那张颜的同时,开始倒吸冷气,一个个跪倒在地:“公主殿下千岁!”

墨诗回眸一笑,对大家抬抬手,示意大家起身。

也许墨诗自己没有想到这微微一笑的结果。

这一天,面对那张绝世笑颜,很多在场的人在心中深深烙下了四个字:倾国倾城。

这一天,一场名为凤凰涅槃的舞蹈注定成为传奇,流芳百世。

8。一月——甲…第八章 国手初现

在众人的视线都被墨诗公主艳若桃李的笑靥吸引的时候,有人从江的对岸翩然一跃,衣裾轻轻扫过水面,激起温柔涟漪。

人未落,声已至:“呀,看来我真是失算,大家的目光都被妹妹吸引了嘛,我辛辛苦苦弹了半天琴,没一个人注意!”

大家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投向筵席中间的空地,只见一个身着紫色绣金纱衣的少年抱着一把琴立在灿然阳光中,清俊的眉眼,挺拔的鼻梁,乍看之下,颇像如兰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只可惜少年脸上的狡黠笑容让人无论如何不能忽视,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套上华贵衣衫来假冒贵族的,呃,街头混混。

少年却不介意大家的目光,放下琴,抱着拳,弯着腰,正了正脸色,对皇位上的人行了个大礼:“儿子祝父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不待自己的父皇说什么,陌离已经起身拍拍手,有两人应声而来,手中捧着比普通卷轴大上一圈的卷轴,在陌离身边立定。

“儿子知道父亲心心念念分分秒秒想着的便是我们大瞾国,所以天下百姓无一不对父皇歌功颂德。儿子不肖,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给父皇祝贺。想着自己唯一能够见人的画艺,便动手画了一副送给父皇,希望父皇喜欢。”

陌离一挥手,身后的两人便开始缓缓打开卷轴。随着卷轴的展开,刚平静下来的大臣们又开始倒吸冷气。整幅画卷打开的时候,席间已经没有人发声了:那长达三丈的画卷上,细腻的笔触描绘的,竟然是如今繁华热闹的京城?!一山一河,一房一庙,来往人流,川流不息,让人一望,便觉身临其中。、

如此堪称极品的画作,不知道要花多少心血才能够完成!人们早已为之倾倒,投向陌离的视线充满了敬佩之意。

陌离显然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拍拍手收起了画作,还不忘对自己的妹妹挤眉弄眼。

“离儿,炫耀够了,便上来坐吧!”殇夜的口气很冷,可是眼中的慈爱之情却是掩饰不住的。

“谢父皇!”

陌离坐在自己父皇身边,偷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来不及饮下,便听到父亲的询问:“花多久时间画的?”

陌离悻悻地放下酒杯,老老实实地答道:“三个月。”

殇夜没说什么,只淡淡点点头,忽的话头一转:“离儿,今年十六岁了吧?”

陌离摸不着到头脑,呆呆点点头。

“等过完年,也该送你上战场历练历练了。”殇夜的声音炸响在陌离脑海之中。

年满十六岁的皇子需上战场历练,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为的是让子子孙孙记住打江山的不易。

陌离的小脸垮了下来。

他喜欢京城的花红柳绿,他喜欢宫中的温香软玉,战场的血腥与苍黄,他压根不愿意想,更何况现在边疆并不平静,据说北边的蛮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冬季的最后一丝冷气依然徘徊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有人在瑟缩着颤抖。来不及卸去的大红灯笼燃着光,绯红的颜色印在檐下蹲坐的少年脸上,却遮掩不住那满脸的苍白。

“玖,好冷啊!”少女的身子抖得像个米筛。

少年关切地望了少女一眼,搂过她的肩膀,紧紧地将她抱着,抬起头看着天上飞过的雁群:“冬天快过去了啊!”

少女在少年怀中重重点着头,淡淡的粉色在她清雅如莲脸上渲染开来,浅浅的一个笑,却让整张脸如盛春时节的花朵般绽放开来,唇色的苍白也遮掩不住她的颜色。

“络儿,春天到来的时候,我们去找能够让我们安身的地方吧!我的使命,也应该开始了。”少年呼出大团大团的白气,让他的脸看起来迷蒙而忧郁:“曾经辉煌酒肉臭,今夜凄凉心胆寒。”

9。一月——甲…第九章 留书出走

因为万寿节的关系,落月和林步微一家都进宫庆贺。几个半大孩子腻在一处,倒是有说不完的话,捣不完的乱。只舍予一人喜欢寻一处安静的所在,手不释卷。

墨诗时常看着舍予姣好的侧脸,猜想她淡淡的惆怅下埋藏着怎样的心事。不过更多的时候,墨诗喜欢偷看那个比阳光更灿烂的少年。

因为从小练武,寂然的身材很匀称,又因为有一个学识渊博的娘,寂然的文学修养也是不赖。一张书卷气极浓的脸,永不消退的温和笑意再加上一身白衣,让寂然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不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虽然早在几年之前,寂然已经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一把青锋剑威震江湖,乃江湖四羽公子之一。

江湖四羽公子:无翳公子令安,栩兰公子寂然,金翎公子淡楚,翾梦公子知行。

四羽公子,有一个共同特点,那便是便是貌美。

江湖四羽公子的封号,是由红酥手江启红冠于的。江湖人众所周之,这江启红实乃一介色女,偏偏文采也不赖。她的宅子名唤食色堂,来源便是那句“食色性也”。江启红不喜修炼功夫,只喜欢捣腾各类美男图,算是江湖中的异类。据说连她宅中的仆人,亦都是美人。

除了貌美的共性,四大公子各有千秋,这也成就了他们各自的封号:无翳公子令安--他的身边没有冤屈,江湖中人时常喜欢找他做中立人,调解纷争。只是他来去无踪,行事低调,颇为神秘;栩兰公子寂然--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在江湖中,与寂然交往的人大都是文武兼修。空谷幽兰,是他的象征。金翎公子淡楚--只要提到这个名字,人们脸上的表情都带有几分羡慕嫉妒恨,只因为他生来便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和超凡脱俗的脑力。人们相信,只要有楚公子在,没什么事解决不了。翾梦公子知行--其实这个人在江湖上风评不怎样,理由或许会让人觉得有些无辜,只因为他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风雨阁的阁主。而邪教,无论如何,总是不讨人欢喜的,它的主人自然讨不了好去。

陌离墨诗第一次听说这事时,立马笑开了花。谁叫这四羽公子中的两个,他们都是认识的;非但认识,而且关系匪浅。栩兰公子寂然就不用说了,这金翎公子淡楚,乃是两人的堂哥。他们的父亲正是自己父皇的亲三哥--炎澜琪隐。

琪隐离宫后,不好再用皇家的姓,他便把炎澜两字各取了一部分,愣是整出了个淡姓,还美其名曰很适合他淡泊名利的心性。

琪隐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子周游全国后,终于打定主意要安身立命,便尝试着做生意,凭借自己绝世的材质和皇室的帮忙,这生意做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这些天墨诗很惆怅,只因为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寂然哥哥,经常魂不守舍地望着舍予姐姐。那眼神,炽热得几乎将墨诗灼伤,可是墨诗也知道,另一份唤作求不得的痛楚,同样快将寂然哥哥吞灭。舍予姐姐的一颦一笑,都会同样反应在寂然哥哥脸上--因她而乐,因她而伤。

两个人都是自己从小仰望的对象,是如此不可亵渎的存在,在他们面前,墨诗的公主身份根本就是浮云,墨诗一度觉得自己卑微得就像是大树下不起眼的小草。没有立场去妒忌,更不用说去争取,墨诗只能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失落与青涩的爱慕埋藏在心中,不敢和任何人说。

“妹妹,你看寂然哥哥和舍予姐姐是不是有点那啥啊?”乍然响起在耳边的声音吓得墨诗跳起来。

抬头之时,刚好看到舍予姐姐消失在廊中的身影与寂然哥哥在风中凌乱的白衣,墨诗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把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水逼退回去。

“咦,妹妹你干嘛不说话啊?该不会是……”陌离把脸凑到墨诗面前,正准备送上一个恶作剧的笑,却被墨诗通红的眼惊到,笑容顿时凝固。

陌离看看自己的妹妹,又回头看看怅然若失的寂然,难得地皱起了眉,“妹妹,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墨诗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如蝶翼扇动,一滴泪砸落于地。

陌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重重叹了一口气:“明天带你去骑马散心吧!”

长林苑。

四个风姿卓越的少年男女骑在马上悠闲地散着步。

“寂然哥哥,我武功不如你,但是这马术,我可还没有和你比过呢!”陌离挑衅地望着寂然。

“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寂然的笑意气风发。

“那当然,在舍予姐姐面前你怎么可以丢了面子!”陌离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舍予,又扫过舍予,最后停在寂然身上。

寂然只是笑笑,不曾否认。

“驾--”

“驾--”

两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墨诗无奈地笑着:哥哥该不会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吧!

习惯性地侧首看了看身边的舍予姐姐,这一看,墨诗却愣住了:舍予姐姐脸上那一抹羞涩的红和粘连在寂然哥哥身上的视线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墨诗回过神来,马场上忽然传来一阵骚乱:一匹发狂的马向着墨诗和舍予冲了过来,速度极快,瞬息之间,离墨诗舍予便只有几个马身的距离了!

墨诗当机立断扬鞭在舍予的坐骑上狠狠抽了一鞭,然后又在自己的马上抽了一鞭,两匹马都是良驹,吃痛之下,马蹄如飞,险而又险地与发狂的马匹擦肩而过。墨诗正想松一口气,却看到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舍予姐姐!

糟了,舍予姐姐竟然不会骑马!

墨诗后悔莫及,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朝着马狠狠甩了一鞭子,墨诗向着舍予的方向追去。

正在比赛的两人显然也发现了这边的险情,调转马头向着舍予冲了过去。当先一骑,白衣飞扬,正是寂然。

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一瞬,墨诗看到了寂然眼中的心急如焚。然而,那份焦急,没有一丝一毫是分给自己的。

勒紧了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后被迫停了下来,墨诗坐在马上,呆呆地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

那袭白衣从马上决然而起,轻盈落在另一匹马上,圈住了马上的女子,又轻而易举地掌控住缰绳,控着马慢慢停下来。两袭白衣纠结在一处,几乎化为一体。

寂然翻身下马,又从马上抱下舍予,再也没有放手,只轻声安慰着臂弯中受惊的舍予。紧张过后的温柔,叫人心生感动。

绝望的浪潮瞬间将墨诗打到了让人窒息的洋底、

墨诗依然呆呆地望着,忘记了动作,忘记了心情。直到她再也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所有的感受只剩下心口刻骨铭心的痛。

她知道,自己还未成熟的爱情,已经被雨打风吹去了。

“我的傻妹妹啊,擦擦眼泪吧!”陌离怜惜地望着自己的妹妹,摇着头把丝巾递过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墨诗回过神来,接过丝巾,匆忙擦干净满脸的泪水,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失态。即使眼眶中犹自噙着泪水,墨诗已经调整出了三分微笑。

“唉,我的妹妹,你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吗?”陌离叹了口气,安慰地抚摸墨诗的小脑袋。

第二天一早,一则喜事在宫里流传开来:寂然向皇帝陛下请旨,要娶舍予为妻。皇帝陛下自然准奏,还恩准婚礼在宫中举办。

傍晚的时候,皇宫卫尉被大肆调动。又一则消息在宫中流传:长公主墨诗竟然留书出走了?!

10。一月——甲…第十章 不速之客

京城的繁华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但是一个人的情绪是很容易被环境感染的,至于到底是正面作用还是负面作用,就全看这人经历过了什么。

墨诗抬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觉得这天色着实符合自己此时的心境,于是心情更加压抑。甩了甩了肩上的包裹,墨诗走进一家客栈,找了一张窗边的的桌子坐下,给迎上来的小二写了一张纸条,便等着自己的晚餐上桌了。

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淡淡的面汤上面飘着几根绿油油的葱蒜,倒是颇有几分诗情画意。

墨诗搅着碗中的面条,时不时地塞上几口,却是没有胃口。少女的第一次爱情被这样不明不白地摧毁了,如何不悲哀?

一碗阳春面用来祭奠自己死去的爱情。吃完面条,流完眼泪之后又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墨诗这么想着,觉得自己颇像喝完壮胆酒然后把酒碗潇洒一甩的死士,着实悲壮。

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抢也抢不来,这是娘亲从小教导自己的话。不过要自己逆来顺受悲悲戚戚地看着人家幸福,这样的事情越发干不来。所以逃出宫来,打算看看不一样的景色,好好散散心,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有了勇气之后,再回去面对不想面对的东西。

自从上一次和哥哥一起溜出宫之后,墨诗再也没有这般随意地出过宫。她看着面汤中的倒影,满意地笑笑--外公给的易容膏果然好用,这么一涂,自己原来的样子彻底消失不见,再加上换了男装,不熟悉的人恐怕再也认不出自己来了。当然,熟悉自己的人还是很难轻易瞒过去的。好在大部分搜查的人是宫中的侍卫,没道理和自己熟络到这种程度,顶多拿着一张和自己本来模样有几分相似的画像到处找,断是找不到自己的。但是--墨诗叹了口气,怎么会有这么多让人头疼的转折呢--哥哥和娘亲极有可能会亲自出来寻找--这俩人比较难以搞定。

不过自己已经打定主意不回去。墨诗重重地吸吸鼻子,撅起嘴巴--谁叫你们欺负我,我就要耍耍小性子!好吧,虽然我知道这个理由不是一般的牵强,可是我就是不想呆在宫里了!最多……最多再加上那么一点点对即将到来的江湖生活的期待而已嘛!

果然客栈中很快便有侍卫搜查,眼神扫过墨诗的时候,墨诗心虚地低下了头。好在有惊无险,墨诗松了口气,同时对自己的易容更加有信心。

吃过饭后,墨诗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客房。墨诗满意地看看房间的环境,放下包裹,便在床上毫无形象地躺了下去--墨诗是为公主不错,可是她不是位娇生惯养的公主,因为她有个纯朴而务实的娘亲,而娘亲的一贯宗旨便是--生活品质什么的都是浮云,所谓的贵重与否就是多花或者少花些钱罢了。追求不需要刻意,只要在特点的情况下得到足以满足自己需求的东西,那么一切都已经足够--所以在这种半流浪的条件下,自己没必要追求什么楠木雕花大床,只要有一张能安置得下自己身躯的床,足矣。

虽然已经入春,可是夜晚来得还是很早。墨诗在房中点了蜡烛,开始考虑自己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翻来覆去地想,结合自身情况地想,考虑自己目标地想--这都是自己娘亲教自己的思考方式--可是不管怎么想,得出来的结论都让人丧气--自己根本无所事事嘛!且不论自己三脚猫的轻功能干嘛,光抵抗住看着皇宫卫尉为了寻找自己奔跑劳累而产生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