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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娘子:五夫寻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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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信的人规矩的立在他身侧,请安之后便是寂静的等待,不管是急的火上房还是悠闲的偷得闲情,这些都是主子的事,他不过是个送信的奴才。
“三爷急了吗?”陆礼淡淡的问。
“回大爷,三爷命奴才快马加鞭,不走商路,直接横穿笃丽江,力争一个昼夜将信送到。”那人回道。
“呵。”陆礼轻笑了一声,闲聊道:“三爷似乎很久没碰情报监管这一块了,看来还是女人能更好的驾驭他。”
这人倒不像别的奴才谨慎的什么都不敢说,更何况聊天的对象是陆礼,他却有别他人的很是认真的还能继续接话,“奴才能看的出来,三爷很在乎。”
“哦?”陆礼似笑非笑的一斜眸子,饶有兴致道:“何以见得?”
这人道:“头天晚上大夫人请几位夫人同去塔楼,三夫人出门,三爷便将我叫去询问,而据奴才掌握的情报显示大夫人当晚是针对少夫人私自派人给大爷您和二爷送信的事,按照陆家祖训要对少夫人进行训诫惩处,其他几位夫人当晚都被招去塔楼共议。三爷似乎觉得事有蹊跷,立时写了信让奴才交给大爷,在奴才看来,在乎一个女人未尝不是好事,就三爷而言便是因为女人而重新监管情报网,亦是可喜可贺之事。”
陆礼抬头瞅了瞅他,温和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柳昂。”柳昂倒是真淡定,神色依旧冷静。
“柳昂,好名字。你说的不错,对我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陆礼转身,仿佛才想起关注此时是什么时辰,问侍从,“与陆烨亭约的时辰到了吗?”
“回大爷,不足一刻钟了。”侍从应声。“这个人可真够守时的。”陆礼随意的说了一句,便不再与柳昂闲聊,继续专注的欣赏青山白云。
侍从算着时辰,大约半刻钟多的时候亭子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一顶张扬华丽的轿辇缓缓而来,天热,轿辇的帘子卷起固定在顶端,只留了一层半透的罗沙飘飞,像轻薄的雾掩着里面歪靠在美人塌上的妖邪男子,他手执着精致茶盅,嘴角挂着一抹惑人的笑。
一身紫衣金带,发冠金灿,红发绳润染在黑发间,到亭台下,痞痞的踢了踢轿蹬,轿子徐徐停驻,有丫鬟青葱般的纤细小手撩开薄纱轿帘,陆烨亭如妖孽般飞身纵下,又如一只五彩蝴蝶直接进到凉亭里,旋身招摇的坐到陆礼身后的石凳上,开口道:“上茶。”
陆礼的侍从愣了一下,却见这位爷自带的姿色姣好的丫鬟袅袅而入,茶点、果盘及茶炉一一摆好,置六分熟的碳煮起茶来。
陆礼这才回头,儒雅浅笑,“陆爷到哪都有一份闲情雅致的情。趣。”
陆烨亭大为赞同的点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陆礼一愣,转而露出欣赏的目光,击掌吟笑,“这两句极妙!”
“这两句虽是我意,却不是出自我口。”陆烨亭亦双眸含笑,伸手示意陆礼坐下品茶,自己先不客气的举樽饮了一口,似回味茶香的抿动着唇角。
陆礼执杯未饮,款笑着问,“那必定是出自陆爷友人之口,确实妙哉,陆爷的友人才气甚高。”
陆烨亭给了陆礼一个莫名其妙的笑,故意卖关子的道:“此友你认识。”
“哦?”陆礼倒结识了几个傲骨铮铮才高八斗的文人侠士,这样一说范围扩散的就大了,他就更想不出是出自哪位才子的了。
“是马娘子随口念出来的。”陆烨亭说着将自己与马添香签订的典当行合同副本拿出来推到陆礼手边,当然,这个合约是陆烨亭后来根据马添香有的那份复写的一份。
陆礼起初没反应过来马娘子指的是马添香,直到看到合约下的名章,蓦地脸色一变,他似乎忽略掉了什么,那个女人竟然与陆烨亭与生意上的关联,只是他不明白,一个写出的字和蜘蛛爬一样难看且极感情用事的女人能在生意上帮到陆烨亭什么?刚一这么想他便满心的不舒服。
“陆爷来找我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陆烨亭点头,而后又摇头,在陆礼挑眉的同时,转手又递给陆礼一样东西。
陆礼的眉头又不可抑制的皱了皱,素笺,隽雅小字,只一眼就认出是四郎陆白的,能在陆烨亭手里看到陆白的字迹并不使人诧异,陆白那支与陆烨亭父亲的渊源他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只要不损害陆家利益,他觉得没必要干涉陆白与陆烨亭的来往,可现在手里这张素笺上的内容却无法让他淡定了。
“呵,看来陆爷与我家四郎交情不一般啊,连家里的小事也会求助与外人。”陆礼温雅的好脾气每每遇上有关马添香的事就像是受到诅咒般的不得不动真性子,虽然事后想起觉得心胸狭隘了,甚至是没有必要的动气,可在发生的时候他却很难顾得上。
再一次情绪外泄,且有一瞬面色极差,冷淡的道:“既然是四郎求了陆爷,陆爷把告诉我又是何意呢?”
陆烨亭笑着,手指头敲着桌面,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是心知肚明的,上次我将令府少夫人出逃的事告之,是有点小人行径了,如今仍觉得愧对她,怎么说也是为我的生意出谋出力的得力将才,我是真心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再为我效力下去,你瞧,合约上写的清楚,十年,怎么说她也得再有十年寿命才行。”
陆礼已经气的眼角在跳,也无怪乎陆烨亭能气到他,他身为世人眼中陆家的掌舵人继承人选,自决意经商以后,虽事事躬亲,可毕竟接触的绝大部分都是管理层人士,那些个市井小民几乎没可能和他直接打交道,而像陆烨亭这样流里流气的痞子做派他还真是少见。
不由的气恼不已,为陆白的胳膊肘往外拐,更为马添香私下与人做生意的行为,难道陆家养不起一个女人了不成?
“她不会有事的。”陆礼淡淡的说,紧接着又重重的说道:“我不会让她有事,陆爷过滤了。”
“那就好,陆白从未私信过我,若不是事态严重,那就是他把事态看的过于严重了,嗯,也好,你们在乎添香,对我的生意也是有好处的。”陆烨亭像是看不到陆礼黑沉的脸,半真半假的说完,嬉皮笑脸的向他举杯示意了一下,一仰头将茶水饮光,笑着起身,“那我就告辞了,诸位替我多照顾添香,那女人太过倔强,除了怕死什么都不怕,还真不是好相与的……。”
陆烨亭唠唠叨叨的拱了拱手,啪的一摇折扇端的风流倜傥贵公子模样款款出了亭子,踩着小厮的背重新登上轿辇,轿帘落下,他还不忘挑着轻纱调笑,“来日添香出门做事还请诸位开方便之门,生意嘛,你好我好大家好!”
眼看着陆烨亭一副展翅开屏的孔雀嘴脸离开,陆礼恨不得立即见到马添香问个清楚,本以为只会惦记逃跑的女人竟然还更大胆的给自己留了陆烨亭这条后路,真是不简单,未曾想是自己小看了她!
本是想利用马添香这条鱼把陆家四兄弟的情绪都调动起来才会在周氏动手时候出了陆家,甚至在没见陆烨亭之前还想再等等,等陆昭那边的反应,可现在他是一时一刻都不想等了。
“爷……”侍从轻唤,是想问石桌上这些看似名贵的茶具怎么处理,毕竟是主子会见的贵客的东西。
陆礼好像知道侍从要说什么,不待他开口,冷冷道:“收拾好了,从这儿丢下去。”
侍从惊的一缩脖子,大爷这是动怒了,再一瞥眼大爷指的位置,明明就是亭子下的山涧,把茶具丢下去,还真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啊……。侍从还有些迟疑要不要这么做,陆礼已经拂袖下了亭子,向两边吩咐道:“立即回府。”
柳昂看了眼那侍从,二话不说的跟了出去,才走了没两步就听身后一阵瓷器碰撞的脆响,不用看也知道,那套上好的茶具被人整盘托出丢下山涧了。
*
“啪嚓!”茶盏不小心的滑落下去,落在地板上正裂成两半,坐在那怔愣的陆乔猛然惊觉自己坐在这儿已经一夜了,还是戌时的时候有人回报说是陆白去了塔楼,至于进去之后说的什么他不知道,因为母亲还未回来,唯一能确定的是添香暂时没事。
他只有等,等陆礼回来。
“三爷。”有人在耳边轻声道。
陆乔扭头,天边微白,从窗子透进单薄的光线,依稀能够视物,他见是来汇报情报的,便问,“什么事?”
那人低沉下嗓子,恭谨道:“武青宁连夜追上二爷的队伍,此时已与二爷见着了。”
“哦?这么快?”只听说武青宁医术了得,嗜好纹身,却未听说会武。
陆乔微感诧异,那人继续道:“此人骑术了得,伏在马背上犹如无物,马是千里驹,二三百里地竟跑的极是轻松。”
“原来如此。”骑术好,许是当兵的原因吧,陆乔此时没心思想旁人,只惦记着陆昭是否会赶回来,“武青宁去了,二爷定然也知道府里的情况,二爷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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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更新5000字,少一千字,就当大家给k放六一假了,好吗?预祝大家节日嗨皮,童心不泯,六一常乐。
第115章 睡的正香 6000~
第115章睡的正香6000~文/k金女人
二爷怎么说?
二爷此时很诧异,甚至是惊愕。
陆昭听着武青宁笑容森冷却兴致极高的表述,不觉间意识茫然,听完只觉得意思是听明白了,可实质呢,这件事为什么会这样?他毫不知情。
“小昭,你娶的媳妇挺不错的,你让你媳妇介绍姊妹给我,我也就不用想怎么忘记那个女人了。”武青宁语调深沉,可明显内容轻松。
陆昭转身到洗漱盆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脸上还带着水迹,回头问,“你保证只是昏迷?茆”
“只是昏迷。”武青宁哼了一声。
这时有士兵端饭菜进来,每每在外奔波,陆昭总是无酒不欢,四菜一套,最要紧的是好酒一壶,士兵是新来的,见二爷房里有客,便自动自觉的端了两套碗筷及酒具上来。
陆昭走过来先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仰头要喝却瞥见武青宁面无表情的将酒盅隔到一边,伸手就要盛饭吃蚊。
“不来一杯?”陆昭挑眉。
武青宁摇头,端起碗夹菜,倒也是一副斯文有礼的用餐模样。
陆昭坐到他旁边,小啜了一口,抿着唇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不再饮酒,几乎滴酒不沾。”
武青宁并未有任何异样,依旧文雅的用餐,喝汤下咽的空隙工夫,道:“还是好奇你家那几个母老虎要如何对付你的小鹌鹑吧。”
“说的是。”陆昭将酒一口饮下,沉声道:“不曾想过周氏为了集权竟然连陆家的子嗣都能当儿戏,不知道是该说她胆大包天,还是说她没有心。”
武青宁细细咀嚼着每一道菜,闻言随口接道:“***是人在一定高度的时候无法松手放开的,她既然已经站在那个位置,怎么可能轻易舍弃?我倒是觉得你们可以和大夫人做个交易,小鹌鹑怀的是子则损,是女则留。”
“放屁!”陆昭怒骂一声,将酒盅蹲到桌面,道:“甭管儿子闺女都是我陆昭的种,凭他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动一根指头,我这就回去!”
“你回去也没用。”武青宁吃的津津有味,刚要再夹菜,陆昭伸手挡住,疑道:“为何?”
筷子在他手指间一旋,著顶敲到陆昭手背上,陆昭吃痛的一缩手,武青宁嗤道:“你除了带兵打仗还懂什么?真不知道要是没有你老娘,你还会不会活到今天。”
陆昭不置可否的沉默下来,并不是他不懂,而是不愿意去懂,都是兄弟,几位母亲也是自小看着他们长大的,为何成年后非要把一些温馨的简单事情弄得阴暗复杂?他只是不愿意这么想,若细思量,东盛宅里的事不免多到让人怯步,那他的女人在那样的宅院里如何能过的快活?
唉,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成亲前如此,成亲后更甚,陆家就像一个怪圈,不管怎么努力的想忽略,事实依旧摆在那。
“你那脑袋就是执着的木鱼做的。”武青宁汤足饭饱,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站起身。
“是。”陆昭面无愧色的铿锵承认,“我不认为这样想不好,起码不是我有问题,是陆家从根上就需要修缮,所以我信陆礼,我愿意并资。”
武青宁回头,颇为感慨的调侃道:“像你这样真傻的人正适合你家小鹌鹑,嗯,天造地设的一对傻鸟。”
“小鹌鹑?”陆昭一愣。
武青宁无可奈何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没见过反应这么迟缓的人,他说了多少句小鹌鹑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这人真的没救了……。
陆昭不在乎武青宁管添香叫什么,只寻思要不要回去一趟,自己本是要镇守幽州,突然之间去而复返,别说在陆家会引起不小的惊动,就是朝廷只怕也要探究原因,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必须避免这样的事发生,沉思片刻道:“不能就这么回去,还是夜探吧。”
“随你,反正我不做替身。”武青宁立时撇开关系。
陆昭抿着薄唇调侃的一翘,抬手拍了拍他肩头,檫身而过道:“做你的武郎中去吧,就你这身板穿上盔甲也差出十万八千里远,我去找柳子旭。”
“……”武青宁森冷的瞥了眼说话的男人,若不是自己身子过于单薄又怎么会着了那女人的道……宿醉晨醒又不认账!他沉沉吸了一口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那个女人会臣服在他身下!
陆昭并不知道自己戳到了武青宁的痛脚,一个心思的打点行装要连夜赶回陆宅,他总觉得,自己的女人要受委屈也得是他给的,旁人决不可染指。
*
奔波在外的男人们,陆烨亭管不了陆家内部的事,只能在陆礼身上施了激将法,至于成效如何,在下属回报的中可见端倪,大约是能保住那女人的命了,他稍稍松了口气,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继续南下扬州处理生意。
陆礼则比起陆昭更早一步回了陆家,进府之后若无其事的先回了自己院子漱洗换衣,然后带着贴身侍从小林子去大夫人院子请安。
此时距离添香昏迷已经是两天后的傍晚。
陆礼得到陆乔的情报是风平浪静,相安无事,是以他也不急,步子从容优雅的迈进屋子,立时有丫鬟上前施礼,并道:“大夫人身体不适,席先生开了药,已经服用两日了,可奴才瞧着还未见好,总觉着是因着少夫人的事气着了,大爷是大夫人的顶梁柱,您可千万顺着大夫人些,别再让大夫人心里堵挺。”
陆礼还真就不知道如何就让周氏添堵了?不解的看了眼那丫鬟,丫鬟撩帘子,珠脆叮咚,里面的周氏传来萎靡床榻的绵懒声,“我这儿屋子尽是药味熏的人头痛,礼儿赶了多日的路已经疲累,回去歇着吧。”
“母亲哪里不舒服?还是进宫请赐御医来给为母亲瞧病才好。”陆礼说着已经往里去了。
乔氏正歪在榻上,素锦的衣裳将脸色显的略有苍白,依如往常的绾的工整的发髻只点了一支碧玉簪子,丫鬟立在一旁端着托盘,陆礼走过去,便见周氏将托盘往外推了推,似悄悄示意丫鬟把药端下去。
丫鬟后退,陆礼正好上前把药碗端下来,瞅着周氏憔悴而明显带着怨气的眉宇,微一叹气,温和道:“身子不舒服就应该吃药,遵医嘱才能尽快康复,母亲怎地如孩子般耍赖了。”周氏看向别处,憋闷道:“就算是仙山灵药也难愈,又何必受这口舌之苦?”
“母亲有何事就与儿子说,这陆家上下哪个敢让母亲心里憋屈,那是不想活了。”陆礼隽秀的眉梢一挑,清贵的面容生出几分书生意气来,就算恼怒,也是分外儒雅。
周氏看的怔神,她心里想,真像啊,与战死的大郎几近相同,这牵引出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可同时又是那么的疼,五个丈夫中她私心的把关爱都倾注在大郎身上,可结果就是这个男人伤她最深,外遇、金屋藏娇、旦下私生子,这些事无不如刀子一下又一下的捅进她心里,当一个女人最真挚的深情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却遭遇背叛的时候,那种伤彻心扉的苦痛不是所有女人都能隐忍下来的,而自己,竟奇迹般的忍了下人,都说百忍成佛,之余她,何止百忍?
外面的女人死了,她大度的鼓励丈夫将那女人的私生子接进府抚养,且亲自找族长求让其子认祖归宗,一个妻子能做的不能做的,试问,她做的都很好,也正因如此才能在丈夫们相继战死后独撑一门,独手集权。
陆礼的面容让周氏恍惚间想了些许陈年往事,当药碗抵到她手边的时她甚至一哆嗦,太过入神,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
勉强扯出一个和蔼的笑,这是她对着镜子练习的不下千遍的笑,雍容、端庄、母性十足的笑容,对于这样的笑她一开始有些忐忑,十几年后的今天,她似乎除了这样的笑已经不会别的表达方式了,周氏揉了揉眉头,伸手接过药碗,一勺一勺的吞咽着加了蜂蜜的假汤药,渐渐的嘴角的那份笑又自然的天衣无缝起来。
撩了药碗,转身自榻上的小柜子里抽出抽屉,取出信来递给陆礼,“这是你媳妇私下里给你写和二郎写的信,让我拦下来了,你不会怪母亲吧。”
陆礼嘴角的笑亦是那样的自然,据说和父亲的笑一样儒雅可亲,他恭敬的接过信,道:“是儿子、媳妇让母亲操心了。”
周氏点头,“你看看吧,我未曾拆开。”
陆礼低头,见是腊封的信笺,不由的心下一沉,在脑子里寻思着如何为添香写腊封密信做解释,他取出打火石,先将腊封处熏化,然后转身在矮几上刮开腊印,抽出纸笺一看,不由的愣了,以为会看到蜘蛛爬的字却不想是一副连环画。
首个是小乌龟,其次是大乌龟,再次是更大个的乌龟,最后……像木屑。
陆礼奇怪的眸光让周氏感到不同寻常,探过目光看过去,陆礼微垂眼帘,复抬头,将信递到周氏面前,轻笑道:“添香还是孩子心思,瞅瞅这画的,没法见人,怪不得要密封上。”
周氏不懂生死的眸光一闪,密封这样大的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周氏心里不痛快,面上却不动神色的低头看了画,嘲讽道:“第一副是幼龟,谐音有鬼;第二幅是成龟,谐音惩规;第三幅是大龟,谐音是……打鬼;第四幅倒看不出是什么。”
陆礼眼角砰砰跳了两跳,忽而一笑,“母亲说的只怕连她自己都不懂,她一个没有见识的蛮夷之女怎会有如此心思?万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母亲冤枉她了?”周氏脸色微沉。
陆礼连忙站起身躬首,道:“非是儿子袒护她,实在是她一来没这个心思,二来也没这个胆子,只说三娘教训时手下的也不轻,她连哭都不敢,可想胆子极小,母亲真是误会她了。”
“好,就算这信没毛病,可送信总是不妥的吧,陆家组训她是听了没听进去,还是根本就没当回事?把我这个婆婆摆在哪了?”周氏立现威严。
“自然是如儿子一样敬重母亲。”陆礼紧接着抢先道:“请母亲责罚添香。”
周氏被陆礼弄的一咽,想说的竟没话茬抖落出去了,不禁眉头皱紧,好一会儿才又和蔼的道:“你坐下,还没把你媳妇怎么样呢就把你急成这样,这陆家的生意若是也由着你这种性子来可不成,你三舅舅前段时间来我这儿叙话,说起临街建酒楼的事,我听说你的意思是建三层,而你舅舅说最高可建六层,我认为东盛陆家的势力完全可以一览众山小,你明儿就批了吧,你三舅舅、六舅舅这方面都有经验,以后你也多学着点,别出马一条枪的考虑不周全而辱没了陆家的名声。”
陆礼脸一白,随即紧紧抿了唇,垂首顺应:“谨遵母亲教诲。”
周氏冷冷的无声笑了笑,眼看陆礼虽儒雅却匮乏魄力的背影,一时心底胀满欲。望达成的成就感,虽被陆白那小子糊弄住了,可总不能白白错过一个好机会,陆家,她这个当家主母完全没想过要并资和将大权真正的交到陆礼手里,因为她,不甘心亦不舍得把多年奋斗所得白白拱手让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只要没有子嗣,也就没有理由让她退出集权中心,所以帛添香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消失,这次不行还有下次,还有下下次,怀胎十月,总有她下手的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周氏心下愉悦,笑着招唤传晚饭。
陆礼明知道周氏不会善罢甘休,可也没想到胃口这么大,将他筹划半年多的酒楼夺了去,不禁又气又不甘心,转过月亮门,一拳头击在临侧的槐树树干上,力道之重直将树叶晃的纱纱作响,突然心念一动,“糟了,二郎的信笺还在她手里,这个老妖婆。”
陆礼举步疾走,早就说过,一女人能成事也能坏事,就怕陆昭为了马添香而投靠周氏,那就麻烦了。
好在陆昭并没有光明正大的回来,而是入夜一身黑衣潜进东盛宅,轻车熟路的直奔塔楼,塔楼此时黑咕隆咚一片,只北门挑着一盏小桔灯,光线幽暗,勉强就能照出门是关着的。陆昭想就算是罚闭门思过也不至于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吧,纵身先上了二层,由二层那扇窄窗进入,别看他身材伟岸,穿小窗竟如泥鳅般顺溜利索,站稳身子,目极之处黑比起院子里更暗,又不能打火折子,只得摸索探路。
他就在这附近摸了一圈,最后确定人不在二层,于是又下到一层探查,半刻钟后仍是不见添香人影,陆昭皱眉,难道说只一天功夫又有变化了?
陆昭出了塔楼去找陆礼,恰此时陆礼招了陆乔过来叙话,两人才应了景的虚礼一番,陆昭跳窗而入,陆礼微一怔神便想明白了,同时陆乔的脸色极其难看。
三兄弟自陆乔逃婚再至陆乔婚礼当天的那一闹,他们今日还是第一次聚头,陆礼理由的引子是一个叫马添香的女人,那两兄弟自然也是,不过他们却比陆礼单纯的多,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先是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十足的分别坐下,仍旧是陆礼主持这次小型的高层会议,会议的主题是如何保住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陆礼直言不讳,“只要能从周氏手里夺权,尽早并资,将集中权分在你我兄弟手里,咱们的妻子生育子女便不用再担惊受怕,但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就得确定添香肚子里的孩子是嫡长子,有了子嗣,按照族里的规定周氏便不可再碰财权,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现在这个,也能有望将来子孙满堂。”
陆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总算是没掀桌子走人。
陆昭则沉凝不语,那两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的孩子凭什么就成了嫡长子?而且再深一步想,将来陆礼有了亲子,又将如今的嫡长子置于何处?虽说兄弟的孩子都当亲生的养,但是很少有父亲不知道哪个是自己亲子的,而往往在朱门大户嫡长子的身份尤为重要,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定下继承人的亲子为嫡长子,以保证将来继承人的尊贵血统和独一荣耀的身份。
“可添香已经怀孕四十余日……。”陆昭为最后的一丝机会辩驳。
陆礼深深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可以改为早产。”
闻言陆乔腾的站起身,沉沉的娇媚冷笑,“除了祸害一个女人,你们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陆礼脸上一红,转身泛白,低嘲道:“那就三弟提出一个可行的来。”
“送那女人离开陆家,我宁可艰涩独守不并资,也不想她受到伤害。”陆乔一字一句的说,低沉而缓慢,却字字如针尖扎在陆礼、陆白两兄弟的心脏上。
陆礼莫名的不好受,可只一会儿,他便在现实的问题里把这份悸动和心疼压制住了,转而问小昭,“你怎么想?”
陆昭不假思索道:“我的女人我带走。”
这次倒是统一战线,礼乔二人先后摇头,陆乔强调,“要走就让她自己走。”
陆礼更为不赞同的否定,“无法逃脱何必费尽心思的想要逃?难道你带走她就不回陆家了吗?荒唐!”
三人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只得默许陆礼的做法,至于未曾参加这次讨论的陆白,三人心里的想法基本一致,陆白身家浅薄,且观念陈腐,对于兄弟共妻、并资绝不会有异议,四人是发小,对其他几人再了解不过,他们放心陆白,便是没跟他商量的原因。
紫霞水榭,床帐外椅子上,陆白不时的摸摸耳垂,怎么这么热?是谁在背后揣度人呢?
“四爷,武郎中找到了,他在倌楼找好人皮,是被咱们的人请过了回来。”侍从禀告道。
陆白点点头,“让他进来。”
武青宁身上带着一股子胭脂粉香走了进来,豪无顾忌的朝着陆白看过来,目光落在了床榻上,半落下的一侧透明的床帐后正是吃了红色药丸的小鹌鹑,看来是福大命大之人,这会儿睡的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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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六一快乐,嗷嗷嗷嗷~~三十岁的女人装嫩的日子来喽!
第116章 陆白的解释 4000~
武青宁不用陆白吩咐,拿出白色药丸,又唤侍从取来温酒融了,递给陆白,“给她服下即可。”
陆白端着酒盅,想了想,问,“二爷回来了?”
武青宁微显意外的看了一眼,在世人眼中的谪仙,在陆家几位爷和几位夫人眼中木讷不成事的小郎君,似乎也没那么木讷,这不由的让他心思一动。
“我与席先生聊了几句,知道你那晚从塔楼出来就离开了。”陆白淡淡说着,伸出手臂搂起添香的后脑勺,扶她半起身,将瓷盅递到她唇边。
武青宁阴冷的弯了弯唇角,不置可否,“二爷是回来了。茆”
“嗯。”陆白似乎只要确认一下,并没有想要深说什么,只专注的让添香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然后腾出手掰开她的唇,看似粗鲁的动作他却做的优雅而自然,将酒一点点渗进她的唇齿间,些许顺着唇角留下的酒痕也被他用袖口轻柔的沾干净。
武青宁的眉头再一次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盯着陆白的手指关节深深的看了眼,心底渐起疑惑,可又看不出什么,而后突然想起要问的,道:“大夫人是要席先生下手,为什么又改变主意放过她?”
眼见添香把大部分的解药都喝下去了,陆白又轻轻的将她的头安置在枕头上,掖好被子,转身把药碗丢给一侧的侍从,摆了摆手示意人都下去,屋子里只剩他和武青宁,还有榻上未醒的女人,才不以为然的道:“我带了卦盒,当着几位夫人的面摇卦,卦象显示……她,帛添香,就是我们兄弟四人命中注定的妻子,天命所归,不可逆转。蚊”
“大夫人信了?”武青宁挑眉。
“龟壳卜卦是最古老的卜卦术,易经六十四卦无人不信,玄妙之处岂能是大夫人能质疑的?”陆白眸光闪过一抹不屑,随即又道:“卦象指添香此胎为女,且有一劫,于是我向大夫人请求免了添香的处罚,一切待孩子平安落地再罚不迟。”
武青宁听的一愣一愣的。
陆白继续道:“胎中为女便不能损她利益,此胎有劫,躲都来不及,她还要罚添香跪抄经书吗?若因此损了此胎她便是明知故犯,就是说到族里去也是她理亏,大夫人生平以贤惠之名为世人传诵的美誉,哪舍得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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