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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娘子:五夫寻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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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飞上天宇的出口,即便此时已经坐在逃跑的船上,仍觉扼住喉咙的憋闷着。

船绕了几个弯,看陆乔乘船的姿势和对路线的熟悉程度可想这条路他不知走过多少遍,添香并不担心逃不出去,转而迷茫逃出去做什么?哦,对了,是要和小乔双宿双栖的,可为什么心里一点喜悦都没有?

她摸着腰上那些木珠子,心里才渐渐平静下来,也许是期盼太久真的得到会觉得迷茫和不真实吧,人的感情还真是很诡异,有时连自己都摸不透。

“我们出城之后去哪?”添香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宁静。

陆乔不住的摇奖,未回头的道:“出去有人接应,先南下再转水路北上。”

“还是要去北国吗?”

“是,那是你的家乡,我说过要陪你到离北斗七星最近的地方,你忘了吗?”小乔说着抬头望了一下天,好像能从这阴暗的天空看到北斗七星,语气是那样的笃定坚决。

“没忘。”添香缓缓扬起唇角,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心却蓦然明亮无比,谁管将来怎么样,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便是晴天。

“能讲讲你的家乡吗?我不相信你是帛添香。”陆乔淡淡的嗓音传来。

“家乡?”她的家乡太遥远了,从哪讲起呢?她思索了一阵,酝酿措辞,缓缓启口,“小的时候和母亲一起住在外婆家,外婆家种了一院子的梅树,每到梅花飘飞的季节母亲就带着我坐在梅树下发呆,我觉得发呆是遗传自我母亲,梅花落在地上,下一场雨会顺着小沟渠一直流到外面的木桥下,会有孩子在桥上跑来跑去,有的去上学,有的是跟着母亲去城里赶集,我也去过,是跟着邻居家的孩子一起去的,那次吃到糖人,真甜,可惜只吃过一次,后来……后来母亲病逝,我随父亲回家,父亲的家住在四方大的小楼里,看不到梅树,有车过去会扬起遍天的尘嚣,我不喜欢,虽然父亲和姐姐待我好,可我还是很想念外婆家,想回去,后来的后来,外婆离世,那个院子被卖掉我就再也没回去过。”

她淡笑,“对于我来说,哪有亲人哪便是我的家,亲人的家乡便是我的。”

“以后……以后咱们院子也种满梅树,我陪你看梅花。”很久很久,小乔声音干哑的说道。“好,我喜欢梅花清冽的香气。”添香笑容放大。

小乔回头一笑,语气似轻快的道:“你喜欢我便喜欢。”

夜风很凉,小乔在船上备了包袱,添香拿出披风上前自他身后披上,小乔身子有些僵硬,瞅着她的眸光深沉而炙热,添香有些不好意的弯了弯唇角,然后默然转身的也为自己披上。

又转了一个弯,陆乔划桨的手一顿,就在前方不远发现有船迎面驶来,船上的灯笼写着一个周字,在陆宅这么晚了遇上表有周字的船十有八。九是周氏的船,即便周氏不在船上也不能让旁人看见他们。小乔浆一转,将船掉头向一边靠去,此时他们正走在周氏小花园的后方,两旁有灌木丛,只要船使进去便不会有问题。

他们的船上自然没有明火,黑黢黢的水上只听水声和一细长的黑影努力的向着一边靠拢,添香也紧张起来,蜷着身子尽量让自己在夜色中变的渺小。

她缩下头,向四处瞧,徒然的瞠大眼睛,急切的小声唤小乔,“小乔,后面……后面!”

小乔回头,一见船后方竟然也有船使过来,挑的灯笼上写着巡字,他暗暗咬了咬唇,心想怎么好端端的会出现巡逻的船,一时气急败坏的使劲摇了两下手里的浆,添香跪在船上,匍匐着低声道:“小乔,怎么办?”

陆乔眼见前后都有船,只得道:“会浮水吗?”

“不会。”她是旱鸭子,诚实的摇头。

陆乔犹豫着,糟糕的是他也不太会,而且就算懂水性只怕弃船就是放弃逃跑,没有船根本就不可能带着添香走出陆家,稍作思索,他又问,“真不后悔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个,我要是后悔就不会在这条船上。”添香也急了,狠狠瞪了陆乔一眼。

“好,我们冲过去。”

“什么?”这就是他这两天的准备,一遇到情况就是正面交锋?

“冲过去!”陆乔像是做了最坏打算,突然对添香道:“我们没错,何必畏首畏尾!”

“不是对错的问题,是能不能被陆家所容?”添香气的低声斥喝,眼瞅着离灌木丛不远,一咬牙道:“你轻功不是很好吗?带我过去。”

陆乔先是一愣,随即苦笑,“飞檐走壁也得有所依托,你真当以为有水上漂的工夫吗?冲过去。”

此时也真是别无他法,两人刚决定冲,忽然就听后面方向的人喊,“二夫人在船上吗?”

“什么事?”过一会儿对面的船回话。

“大爷养在后园的鳄鱼跑了,许是进了河里,请二夫人务必小心,紧快离开!”

添香和陆乔对视一眼,添香的后脊梁骨已冷汗潸潸,吓的舌头不听使唤的咕哝半天才吧话说完整,“鳄鱼,别……千万别跳河。”

陆乔亦见过那东西,长一点的一扫尾巴就能把壮小伙打翻在地,更恶心的是那东西吃活物,人若掉到它嘴边想必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想到这,他不禁脸色暗沉,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泛起一丝狐疑。

“现在怎么办?”添香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很怕鳄鱼,她很小的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是讲一个女人被情人和朋友算计推下有鳄鱼的湖里,结果脸都被咬伤,死里逃生的被人救后复仇的故事,真的很抱歉,她没有什么要复仇的,也不想被咬伤或咬死。

陆乔似在沉思,不知道什么原因竟嗤笑了一声,不屑之情狠狠的暴露在空气中,还不等添香品过味来,突然道:“冲过去试试。”

“试什么?被发现怎么办?”添香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不冲过去也是无用的,何必呢?我就不信他敢拦着!”

陆乔说的话添香是越听越糊涂,好像不是在和自己说,一股莫名的担忧泛上心头。

细长的小船朝着周氏的船冲了过去,陆乔有种孤注一掷的气势,细看却又带着隐隐的恼怒,他能不怒吗?之前这条水路他来来回回走了六遍,在城外安排好了接应的人,谨慎的计算了巡逻船的时间,又事先将可能出现在这条水路上的仆从都打发了,结果呢?最好不要让他猜中那个人在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船一点点的靠近,越来越近了,添香紧张的屏住呼吸,头不敢探出来,在船头蜷着身子拢住披风像只鸵鸟似的将自己包裹住,大船上的灯火照过来,使得她眼前的视线不得不清晰起来,她悄悄抬起头,好像有什么遮挡着似得小心翼翼的探出,周氏的大船好像没注意到他们这条小船,缓缓的与之擦边而过。

摇浆的陆乔似也在怔愣,小船缓缓荡动,他手里的浆也停了下来,就在船身慢慢没入周氏大船的尾部的暗处时,突然从水中窜出两个人,迅猛而快速的跳了上来,添香只觉得船身一晃,两人错身抓住小乔的左右肩膀,二话不说的拉他下水。

“啊!”她短处的怪叫一声,水面只冒了两个泡就全不见人影了。

灰蒙蒙的水面连波纹都看不清,像只怪兽一般张着深不见底的口齿吞噬着黑暗中的一切,添香扣着船辕的指甲差不多要抓破,身子已经探出大半,对着水面大口的喘气却喊不出来,所有的叫喊都卡在喉咙口,就像吞咽东西,下不去又吐不出来。

人呢?人呢?小乔呢?刚才的是什么人?

添香想静下来好好思考,可所有乱跳的神经不给她机会,她忍不住的伸手向着水里捞了一把,冰冷的河水除外什么都没有,她一转身连跑带爬的到船尾,抓住木浆跑回来,目呲欲裂的不住的朝着水面拍打。

“不会回来了。”头顶徒然传来男子低沉似水的声音。

早就有这种预感,预感小乔走不成,所以她没喊出来,她怕坏了小乔的名声,若非要追究她愿一力承担,反正自己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也碍不着陆家的利益,陆家顶多是休弃了自己,却也正如她意。

“就这么想走?”男子的声音冷过此时的河水,那是一种沉入骨髓的失望,是的,是失望,这也许是陆家唯一一个对她的逃走觉得失望的男人。添香又朝着河面重重的拍打两下,最后一脱手将木浆狠狠的抛至远处,猛然抬头看向船上一身黑衣仿若天神的陆昭,大吼,“你称心如意了?我们走不成你称心如意了!”

陆昭就这么看着她,多少次的旖旎疼宠,多少次的温柔缱倦,为什么就捂不热她的心?他真不懂,明明自己那么喜欢她,甚至纵容她的坏脾气,可她的心就像石头一样不会让他得到一点温暖,她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小乔,难道只因为自己强要了她?

错了吗?真的是错了!

“二郎错了!”陆昭冷冷的看着她,缓缓抬起手臂指向锦玉河出口的方向,蓦然的沉沉吼道:“走!想走就走远点!”

“我当然要走,从今以后再也不进你们陆家的门!”像是什么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添香只觉得躲不掉的生生疼,抖着手抓起另一只木浆使劲的划,可这船也像是和她做对,只在原地打转,她气的一扬手,将木浆泄愤的砸向陆昭的船身。

然而她显然不是投标的好手,那船桨在空中旋了一下便掉进河里,只留啪嚓一声水响,那一声水响过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中,添香的身子一点点的滑坐下去,整个人冷的无以复加。

怎么办?失败了怎么办?小乔也不知怎么样了?

“二爷,快看!”

就在添香像个木偶般的呆坐的时候突然就听有人惊喊,她茫然的抬头,大船上的陆昭双手扑到船辕边上俯下身迎着她,可目光显然没在她身上,添香顺着陆昭的视线看过去,随即倏然站起身,小船像禁不住她猛然的动作下沉的更厉害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沉的,她的脚都泡在水里竟大脑麻木的没察觉到,这一惊不要紧,添香这只旱鸭子立时立起浑身的汗毛,紧迫感与危险感都上升到了极点,慌乱的抓着船辕想要抬脚,如此一来船的承重便只在一端,另外一边翻翘起来,添香一个倒栽葱随船叩到河里。

“香儿!”陆昭急切的吼道。

添香在水面露个头,沉下,又挣扎的冒了一下头,冰冷的水倒将她浸精神了,天灵盖清明一片,虽然四肢胡乱的折腾着,可比起刚才她好像才有知觉。

船向下沉,一角触碰到她后腰,添香立时吓的嗷嗷喊,“鳄鱼,鳄鱼咬我!”

“噗通!”添香只觉得周围的水大幅度的一荡,后腰上又有什么东西顶了她一下,她只伸长手臂摇摆,想尖叫却咕噜噜的喝了两口水,呛的泪眼模糊。不多时身子便折腾不住的向下沉,淹没鼻腔的刹那才真正感受到死亡的濒临,四周都是黑洞洞的,河水不留一点情面的在吞噬着自己,没有那个工夫回想这一辈子她活的是否有意义,因为水马上就要漫过她的眼睛和天灵盖,她所有的思维很快就要彻底停滞。

“香儿,你怎么样?”胸口被人托起,马上就淹没的头又露出水面,添香大口呼着气,眼睛上挂满了水珠,想抬手摸一把,才发现两只手臂都僵在了水里,而自己正被陆昭拖着向大船游过去。

陆昭的口气很紧张,不住的问,“怎么样?伤哪了?要不要紧?哪痛?”

添香越听越难受,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哭着喊,“你是傻瓜吗?傻瓜,不要命的傻瓜,有鳄鱼啊!”

陆昭一边扶着她上船,一边无所谓的道:“即便是有鳄鱼也不能不管你。”

一屁股坐在船板上的添香一把揪住俯身正要看她伤哪了的陆昭的脖领子,她也奇怪此时怎么还有力气去这样做,却已无心去管,只狠狠的骂他,“傻子,就算我死也不让我安心的天下第一的傻子!”

陆昭怔怔的看着他,好像第一次见,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圈慢慢氤氲成雾,突然抱住还在揪着他摇晃的女人,收紧手臂仿佛要将她箍进身体里那般的用力,哑着嗓子在她耳畔一字一句的低声道:“你心好狠!”

添香一下僵住了所有动作,愣愣的被他抱着,用力再用力的抱着,心一下就沉了下去,永不浮面的沉沦下去,她冷的哆嗦的唇瓣咂摸着半晌却再难骂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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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找个小昭嫁了吧。

第104章 休弃之争 6000~

承认了吧,纯粹的,简单的,只是心里有了小昭这个男人而已。

有下人拿来棉被将湿漉漉的添香裹住,船掉头,急急的回西苑,陆昭想抱着她进舱里暖和暖和,添香摇头,她想问小乔怎么样了?可一听说有鳄鱼的事不过是陆礼放出来的烟雾弹,不动声色的戳穿了她和小乔的逃跑计划,她由一开始无奈的苦笑逐渐转变成熊熊怒火。

这就是陆家,这就是陆礼掌权的陆家,翻手为雨覆手为雨,她和小乔不过是某一晚调剂生活的笑料,日后谈起可能连笑资都算不上,云淡风轻的不过一场闹剧。

“陆礼……”缩在棉被里依旧冰冷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平生第一次恨一个人恨的咬牙切齿,耍人是吧,好,骑驴看场本,走着瞧。

“什么?”陆昭没听清,只觉得添香一张脸青白的扭曲着,下颌紧绷,像要撕烂猎物的小豹子,就差留出尖利的小牙茆。

添香仿佛吃了定时炸弹,不到时辰不爆炸,之前便一味的摇头。

陆昭还想问什么,就在这时突然就听河面传来一阵娇笑,“呵呵……这大晚上的二郎是在游船吗?”

陆昭和添香同时看了眼对方,齐齐转头看向船对面,只见黑沉沉的河面上挂满标有乔字红灯笼的船正徐徐的正对着他们驶来,火光耀目,在这河面照出星星点点的光亮,水面攒动,好像一波又一波碎落的金子,而迎风立在船头那一长溜的五彩流苏下的女人正手捧熏笼的笑睨着他们蚊。

“是三娘。”陆昭深深看了眼添香。

乔氏?添香一愣,心里刚刚有点什么念头,余光里突然瞥见一条英红的影子,她随即转过头去,目光全落在那人身上,陆昭回头张望,乔氏身边立着的正是三爷陆乔。

他发髻光顺,纶巾飘展,长袍工整广袖裹风,没有一丝落水的痕迹,更不见逃跑失败的狼狈,和船上裹着大被的添香比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陆昭看过去,他的眸子微微一闪,嘴角与乔氏如出一辙的轻柔抿笑道:“二哥这是赏月还是吹风呢?”

陆昭轻笑一声,云淡风轻道:“看戏。”

“哦?这大晚上的,眼瞅着就要来雨,在这水面上有什么戏可看啊?”陆乔笑的娇柔媚骨,杏核眼却微眯着深冷的光。

“两只鱼翻腾的厉害,不想一只落荒而逃,剩一只便无趣了,不看也罢,回去睡觉。”陆昭说着看向乔氏,微施礼,“二郎先行告退。”

乔氏嗤笑一声,捂着帕子挡住鼻口,“二郎别急着走啊,若没记错媳妇今儿应宿在小乔这儿,怎么我瞧着媳妇在你船上呢?这是……怎么回事?”

陆昭一怔,反应了一下突然脸一沉,盯着乔氏看了一眼转而看向陆乔,眸光中现着不可置信和恼怒,这目光他们母子应该全然明白,陆乔却是淡淡的别过头去,而乔氏则脸不红不白的笑容越来越大。

“小乔,别做的太过分!”陆昭声音冷沉。

陆乔扯着唇笑的有一丝苦涩,笑痕转瞬消逝,淡淡道:“做错事就应当承担责任,谁都一样。”

“你……”要不是隔着一段距离,又有乔氏在场,他一定跳过去揪住陆乔的脖领子狠狠的打一架,这一架他早就想动手了。有了这种想法,他不自觉的两手扒着船辕身子向前倾俯,衣角突然被人一扯,猛然扭头,却见衣衫湿透的添香在夜风中瑟瑟发抖的看着他,脸苍白的一点血色没有。

“小昭,让我过去。”添香说这话冷的好像裹着一场大雪,陆昭不知道什么感觉,她不像愤怒更不像悲伤,是让人无法忤逆的语气。

隔着水,隔着船辕,添香突然觉得自己和小乔隔着千山万水,中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时空,心念起伏,那些甜蜜、依恋和那些山盟海誓都在另一个世界,一个他和她无法回去的记忆里,她觉得心酸,应该大哭一场,之前做的所有的努力似乎都变成了委曲求全和毫无意义。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颠倒了黑白,明明抗拒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和他的过去真的已经过去了,恨也好,无奈也好,命运也罢,总归是回不去了。

船放了横踏板,从小昭的手中一点点的抽出自己的手,就在浑浊动荡的河面上一步步的走过去,身上湿透的衣衫仿佛冰冷的利刃将她的心掏空,冷风穿膛,再没有比这儿更让她清醒的时候,清醒的女人想不理智都不成,而理智的女人则能将自己的得失利害算的精细无比。

可她却说什么也算不清到底是谁负了谁?

她的脚步一落在乔氏的船上,立时有侍从上来,一边一个按住她的肩头,她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盘旋着找不到方向,抬起头,眼睛盯着小乔,不,应是陆三爷,一场作秀,让她陷入此不尴不尬,有违妇道的地步。

“你是故意的。”身子太冷,她唇瓣哆嗦着。

陆乔似怔了怔,久久的望着她,迎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他心如刀绞的沉声应,“是。”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是真心要和你走……。”添香咬着唇瓣强制自己的声线不再那么颤抖。

“为什么你心里有数!”陆乔突然截话,几尽低吼。

“就因为***?”添香无法理解他是怎么爱着自己,或者曾经爱过自己,难道爱人就是如此的不信任?

“还好意思说出来?”陆乔眸光一斜,冷漠道:“如果不想让人知道你不是帛添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行思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心挖开的疼也不过如此吧,她刚才还怕损坏他的名声即便怕的要死也没喊出名字,现在她却因此被威胁,想想都觉得好笑,可她就连一丝笑都扯不出来。

“死也许不可怕,生不如死的滋味你一定不知道。”陆乔深深的看着她,好像要从眼睛看到她心里。

添香终于笑了,点着头,看着他笑的两腮僵硬,“一起离开是一场陷害,走过数遍的水路却恰能碰见陆昭,行至河中央突然被绑架落水,然后再褪掉那身夜行衣没事人似的站在我面前,这会儿是准备压我去大夫人那儿领功了,陆乔,仅为我负心的报复是不是做的太幼稚了?”陆乔始终盯着她,等她说完,他除了眸光更深似乎不见一丝波澜,没有报复后的快慰,更没有喜形于色,冷冷的,淡淡的,一字一顿的道:“是否幼稚一会儿到了大夫人那你就知晓了。”

“还跟她废什么话,靠岸,有什么冤屈尽管向大夫人诉去。”乔氏不屑的斥喝一声,玉指一晃,船身缓缓向着河边靠去。

陆乔不再看添香,一张娇柔的容颜在添香看不到的地方沉若苍冥,眸子幽深的好比这锦玉河浑浊不清的冷水。

乔氏的船靠岸,陆昭这个本就打着大夫人名号出来的必然也要靠岸,一时间死寂的河面灯火通明,吆喝着靠岸的小厮吵杂的响起,陆昭眼看着添香被人自后面扭着手臂的推搡下船,顾不得船舱里主导这一切的男人,纵身先一步跳下船,几步跃上去就想把添香带过来,乔氏眼快的娇笑道:“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陆昭伸出去的手顿在当空,乔氏摆动婀娜的身段,衣带生香的自他身边走过,无不嘲讽的调侃道:“又不是赶着生孩子,急什么?在大夫人面前自然是有冤必伸,有愁啊,必报。呵呵……”

陆乔紧随乔氏身后走过陆昭身边,陆昭僵硬的手蓦地攥成拳头,上去就给了一拳,陆乔没躲,也许是躲不开,也许是本就没打算躲,身子趔趄的一下撞到旁边的下人身上,他一声没吭,倒是被他撞倒在地的下人及两边的人顿时像炸了锅的鸭子,大呼小叫的惊叫起来,“啊!打人啦!二爷动手了!”

“三爷您怎么样?三爷……。”下人们一阵***乱。

被推搡在前的添香顿下脚步回头看,陆乔匐在地上正抬头冷冷的朝陆昭笑着,诡异的是自己儿子挨揍了乔氏却没上前拉架,只看了一眼就快步朝添香走过来,添香身子一颤,立时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

乔氏上前二话不说扬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啪!”只一声所有的***动都停滞,陆昭揪着陆乔的脖领子半倾着身子,与所有人一样懵然的转头,乔氏就立在添香身前,众目睽睽之下抬手又掼到她脸上,恰都打在左脸颊上,瞬间高肿一块。

添香躲不开,手臂被两个侍从箍在背后,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挨了巴掌,这是乔氏第二次对她实施动手教育,不知道是心麻木了还是脸麻木了,她只一开始挣了挣身子而后便一动不动了,带着一丝不解的看着乔氏,她的不解不是不懂乔氏为什么打她,而是不懂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

看起来像一个问题,其实是两个问题,就像乔氏理所当然的说:“蛊媚兄弟情谊,引致兄弟不睦,只给俩巴掌算是小惩大诫,等去了大夫人那再行发落。”

陆乔和陆昭果然收手不打了,他们打不打添香似乎也麻木的没有感觉了,只在思索自己为什么总受伤?凭什么乔氏就能这么对自己?

离开陆家,不是要和小乔私奔,亦不是要逃避什么,而是她本就不应该进来。

添香的淡漠让乔氏微有怔愣,推搡了一把,“快走!”

今晚必定是个不眠夜,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等着看戏,或是等着粉墨登场,这么晚了,前厅大亮,大红的灯笼在房檐下摇晃着,添香立在下面轻蔑的笑了一下,随即被侍从推了进去。

她被推着跪到地上,侍从自后面钳住她的身子不让她乱动。

乔氏走到一边落座,陆乔跟着母亲坐下,陆昭则选择站在了添香身后。

过了片刻,大夫人被孙婆子扶着徐徐走出来,衣着素雅,发髻上只有一支簪子,看神色略显倦意,似才从睡梦中被拉出来,大夫人用袖子遮着打了个哈欠,仿佛没注意到下面跪着个人,坐下后,伸手先接过来一盏茶,润了润吼,稍显精神了方慢声细语的问,“怎么回事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折腾什么呢?”

“大姐,陆家出了这么个媳妇谁睡的着啊。”乔氏怪笑一声,细白的手指挑了挑手里的汤盅,大夫人喝茶的工夫她的侍从便递过来一盅甜品,不知是什么做的,从添香的角度能看到红红的小果子浸在粘稠的汤里,想必是极甜的东西。

“什么?”大夫人一愣,手里还端着的茶盏突然撩到案上,半起身忙问,“香儿怎么衣衫湿成这样,快些扶进去换洗。”

“慢着。”乔氏手一摆,把想要上前的丫鬟叫住,看向大夫人道:“媳妇犯了家规,该罚。”

“哦?”大夫人像是这会儿才缓过神来,眼底闪过精光,端起坐姿颇具威严的看着乔氏,温和道:“规矩是慢慢教的,若她触犯了三妹妹什么就让我这个大娘代她道声知错了,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既已知错就稍后计较,先让她换身干衣裳,这么沓着恐要受寒了。”

“今儿应是小乔与她相守的日子,可不想天才抹黑这人就不见了,下午我曾去见她,算是好言劝训了几句,晚上小乔便来朝我要人,我这个做婆婆的可真是跳井也辨不清清白了,好不容易安抚住小乔,便整个院子的下人都打发出去找人,直到方才在锦玉河上见到我这媳妇,竟是自己衬着夜色驾着小船往连接护城河的源头走,被二郎截住才算没逃脱。这不,掉进河里还浸湿了衣裳,若不是二郎救她,这会儿早成水鬼了。”乔氏说的轻巧,语调中隐含怨气,做足了一个婆婆的委屈相。

大夫人听完像是反应不过来,看了乔氏半晌又转目看添香,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画来,开口问旁边的孙婆子,“少夫人可是受屈了?怎么想着要离开陆家?”

孙婆子严肃呆板的脸上也是一阵迷茫,摇头,“奴才失职,奴才不知下人哪里做错了让少夫人受了委屈。”她顿了顿,突然恍然道:“哦,对了,下午因着紫歆、瑾乐两个奴才少夫人确实脸色不大好,奴才觉着是少夫人性子过于柔顺,被这些毛手毛脚不知分寸的奴才气着了才会如此吧。”“果然是这样。”大夫人也似恍然大悟般的点头,然后对乔氏说:“媳妇离家远了些,嫁进陆家就是陆家的孩子,有什么错做长辈的多提醒、多担待点,刚才孙妈妈也说了,媳妇性子柔顺,那些个奴才必是有见人下菜碟的势力走狗,只怕是媳妇拿捏不住又不好向我们几个老的诉苦,如此看媳妇就算有错也是我们失察在先,这样吧,就罚她到塔楼抄经文十卷,何时抄好何时出塔。”

“大娘,如此不妥吧。”乔氏张着嘴还没说出话,一旁的陆乔淡淡的接话道。

“我们兄弟几人本来见她次数就不多,如今又要送进书塔,合着大娘罚她连带把我们也罚了,特别是二哥,要相思成灾了。”

旁人说话添香就像事不关己的在听天书,而陆乔的话一下子激起了她的神经线,即便她不想再对他敏感,可还是控制不住心念意动,细听,不觉间皱眉,他这话什么意思?

陆昭的脚步往前挪了挪,刚要说什么忽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杂沓而来,“这大晚上的,怎么这么热闹。”添香回头,却见柳氏身着打扮整整齐齐的走了进来,虽看起来神采精神却还是让她发现柳氏眼白处有些泛红,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哭过?

柳氏直接坐到乔氏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向着陆昭一招手,“到娘这儿来。”

陆昭看了柳氏一眼,蓦地把头一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添香的后脑勺,闷声道:“我陪着她。”

柳氏一愣,随即晒然的讪笑,自我调侃道:“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周氏见柳氏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一瞬有些不自然,却是转瞬即逝,沉默了片刻,这会儿孙婆子让人给柳氏上了茶,柳氏端茶亦沉默起来,就听周氏道:“不为别的,媳妇犯了一点小错,没曾想两位妹妹还都上心的大晚上过来我这儿。”说到这儿她的眼睛向两边瞥了瞥柳氏与乔氏,忽而一笑,“就说不是什么大事,她还是个孩子,怎么也不能罚的太重,就去书塔抄经……。”

“我不同意。”陆乔站起身突然道。

陆昭眼底现出几缕狐疑,左右看着却一时想不明白问题关键。

陆乔道:“就算长辈刻薄下人无理,这也不足以让已为人妻的帛添香逃跑,这要是传出去陆家颜面何存?”

添香真不知道她到底让陆乔有多恨,势必死咬住不放非让她受伤不可。

乔氏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可不是,蛮夷之地的女子到底是带着一身野性习气,留着只怕后患无穷,将来不定惹来什么是非。”

“为免将来出丑不如就此休弃!”

大夫人几次想说话都被这对母子截住,最后陆乔的话彻底打破了四周的平静,柳氏脸色骤变,偷眼望着周氏,周氏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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