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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西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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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友和在绥生的脸上亲了亲,下地穿上鞋走了。
黄羊说:“咋,友和哥哥不高兴了?我也没说不该说的话呀!”
太春:“他这人,有时候你都猜不透他心里究竟想些啥。来,黄羊,咱兄弟俩喝!”
9月黑星高,夜色朦胧。归化城郊外的一块草滩上,影影绰绰可以看见几十峰骆驼聚集在一起,骆驼身上的驮架子满满地装着货物。
张友和挨个地检查骆驼,十分认真仔细,他对驼夫说:“绑绳和搂头全都弄妥帖了,这不比其它路径,一点不能含糊。”
驼夫们答应着:“知道了,掌柜的。”
这时,文全葆牵着一匹马来到张友和跟前:“友和…”
张友和:“文大掌柜,回去吧。”
文全葆低声嘱咐说:“友和,这趟生意和平日不同,这可是走的暗房子。一路上你要事事小心才是。”
张友和宽慰着文全葆说:“放心吧,大掌柜,这走暗房子这事在归化城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出事的毕竟是少数。”
文全葆:“那也不能够大意,一旦败露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张友和:“大掌柜你尽管放心,就算是老天不长眼万一出了事,所有的事我张友和一个人承担。决不会连累文大掌柜和万裕长。有我张友和一个人的脑袋全都有了!”
文全葆拉着张友和的手说:“友和,我知道你是条汉子,其他的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你呀。”
张友和平静地笑笑:“有劳大掌柜费心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我们也该启程了。”
文全葆松开手,说:“好,保重!”
绥生正在自己家院子里追逐着一群鸡满院子地跑。那群鸡连扑棱带飞咯咯地叫着,鸡毛草屑的折腾得一片狼藉
玉莲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的景象喊道:“绥生,你干什么呢?”
只见绥生手里攥着一把小刀,灰头土脸地:“我要杀鸡。”
玉莲:“你不大点儿个孩子杀什么鸡呀。”
绥生:“黄羊三叔能杀羊,我就能杀鸡。”
玉莲过去夺下绥生手里的小刀:“你这孩子,舞刀弄棒的,你当是耍呢?”
玉莲连拖带抱地把绥生弄回了屋里,绥生不干,撒泼打滚儿地要往外跑。
玉莲说:“听话!来,绥生。你看妈给你做个好耍的。”
绥生抬头看时,只见母亲手里捧着几个羊骨节,骨节上都涂染了颜色,红的,绿的,煞是好看的。
玉莲问道:“喜欢不?”
绥生从母亲的手里接过那几个羊骨节:“喜欢。”
看着绥生安静下来,玉莲拿起一根羊棒骨打磨着,磨一会儿她就拿起羊棒骨来在太阳光下照照,羊棒骨变得越来越光滑。
绥生看见了,过来问道:“妈,这是什么?”
玉莲满脸笑意,她柔声对儿子说:“我给你爹也做个好耍的东西。”
绥生:“爹那么大人了还要好耍的东西?”
玉莲笑道:“你爹呀,一会儿是个大人,一会儿是个孩子,可不得给他也做个好耍的?”
玉莲打磨好了羊棒骨,在末端刻了细细一道小槽,又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绺马尾丝拿过来,用一根结实的细麻绳紧紧地梆在羊棒骨上…
黄昏时分,大门嘎吱一响,太春推门走了进来。玉莲忙从屋里跑出来迎上去。像往常那样,太春架起胳膊等着玉莲给他扫衣服上的尘土。
玉莲的一只手藏在身后,故意道:“你自己扫吧。”
太春说:“自己扫就自己扫,可是…我看不见身后。”
玉莲笑道:“给你一样东西。”
只见玉莲把身后的那只手拿到太春眼前:“给你。”
太春一看,喜出望外,这可是个稀罕物儿!只见那是用羊棒骨做把儿和马尾丝做成的拂尘。他仔细地端详着那拂尘:溜光的把儿,攥在手里温润细滑;那马尾丝雪白雪白,里面挑不出一根杂毛。太春喜欢地说:“这个玩意儿倒是不错,哪来的?”
未等玉莲开口绥生抢着说:“这是我妈给你做的好耍的东西!”
太春拿拂尘抽打着自己的后背:“好,好!哎,真是你做的?”
玉莲:“你说不是我做的还有哪个肯给你做。”
太春:“啊呀,我媳妇真是不简单,心灵手巧!”说着太春就伸手抱玉莲,玉莲笑着躲闪开了:“干什么?你疯了?叫绥生看见你还咋做爹!”
太春笑笑,继续用拂尘抽打自己衣服的前前后后,说着:“我知道,这一个小小的拂尘,怕是你花了不少功夫呢,除了自己的亲人,谁会下这种辛苦?”
玉莲也不说话,只站在那里望着丈夫抿嘴笑着,满脸的幸福和惬意。
这天后晌,路先生到外面办事了,赫连在前面招呼着买卖。三义泰的账房里,太春正坐在柜前查看着来往账目。这时,屋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只见黄羊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黄羊神色慌张:“太春哥,坏事了!”
太春抬起头:“你说什么?”
黄羊:“哥,万裕长的驼队走暗房子,在半路上被官府扣住了。”
太春:“真有此事?”
黄羊:“是从道台衙门传出来的消息。”
太春:“啊…那友和哥哥有消息吗?”
黄羊:“友和哥是带队的还有他的跑啊?要紧的是友和哥这次又把三义泰的货物夹在万裕长的货驮子里了。”
太春惊讶道:“我怎么不知道?”
黄羊:“友和哥不让告诉你,他也是想为给三义泰挣一笔银子么,也是想做一件漂亮事。”
太春懊恼地:“你糊涂啊!咱们三义泰本本分分做生意,凭本事赚钱,谁让你们去闹这些下作事情的!”
黄羊:“友和哥哥那人你还不知道?他定下的事情我哪儿能拦得住?”
太春说:“哎呀,那你不会跟我说吗?这下事情闹大了!友和哥这个人也是,明明答应说再不这么做了,他咋又做呢!”
黄羊:“哥,眼下咱该咋办呢?”
太春站起身把毛笔套上笔套:“别的说啥也晚了,现在救人要紧,我去找文全葆。”
万裕长的小客厅里,文全葆正在安闲地喝茶,太春坐在一旁满脸焦急的样子。显然太春已经和文全葆说了张友和的事情。可是让太春不解的是文全葆竟然装糊涂对张友和的事一推六二五:“许大掌柜,友和的事情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还怎么没听说?”
太春耐着性子:“文大掌柜,张友和是你的钱庄掌柜子,他带驼队出发你这个大掌柜怎能说是不知道了呢?”
文全葆:“不知晓就是不知晓。我万裕长几十年立号的根本就是依法经商,凡是犯法的事概不涉足。”
太春:“张友和被羁押在乌里雅苏台,性命危在旦夕!”
文全葆:“即便张友和是真的带驼队走了暗房子,那也是张友和个人的事,与我万裕长概无干系!”
太春:“文大掌柜!你…”
文全葆:“许掌柜,你不要再说了。我这已经是给了你绝大的面子,要是换个人在我跟前提说万裕长走暗房子,我早就把他赶出去了!知道不,这是坏我万裕长的声誉。”
太春也知道商界黑暗,但没有想到文全葆竟然如此卑鄙,他知道再待下去也是徒劳,于是一跺脚离开了万裕长。
从万裕长出来,太春回三义泰拿了几张银票径直去了道台衙门。太春早就领教了“天下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别进来”这句话的含义,没钱你连那道门都别想进!那钱道台倒是收了银票,当他听了太春的叙说后也不说能不能办事,咂着牙花子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屁话就将太春打发了出来。太春出了衙门来到街上,又急又气,他在心里骂道:好你一个喝民血刮民脂的昏官,关键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态度,真气死我了!
太春转了一圈没有办法,只好又回到三义泰。恰好路先生、黄羊都在,他们在焦急地等待着太春的消息。见太春回来,黄羊忙问道:“哥,事情有眉目吗?”
太春:“我进了道台府才知道文全葆的真实意图,他在我跟前装作不知晓,其实对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得一清二楚。想不到这个人这样狠毒…”
黄羊:“那…文全葆他究竟是啥意思。”
路先生说:“那还不清楚,文全葆这是要借刀杀人!”
太春:“我怀疑走暗房子的事就是他文全葆策划的,是他有意做了一个套子让友和去钻。”
黄羊:“狗日的,好歹毒的心肠!”
路先生一迭声地说:“唉,张掌柜那么精明一个人,咋做出这等糊涂的事啊!”
黄羊忽然一拍大腿说:“哥,咱要不去找找沙格德尔王爷?沙格德尔王爷是个好人,见得世面多,或许他能帮帮咱们!”
太春也觉得只能如此了,于是起身去了大观园。见到沙格德尔王爷后,沙格德尔王爷建议太春直接去找那将军,太春认为不妥,因为走暗房子的驼队就是被那将军的人扣住的。沙格德尔王爷笑着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务之急你只有去找他了。你别忘了,那将军可是娜烨的爹。太春想想再没有别的办法,叹息一声只好硬着头皮去试试了。
按照如今的说法,归化城是座老城,城中多是买卖字号和老百姓的住宅;出归化城向东走五里路是绥远城,城里多是满人和军队的营盘。将军衙署就在归化城东边的绥远城里,虽说相隔不远,可是天黑前是要关城门的。太春看看天色将晚,回到三义泰抓了一匹马骑上就往绥远城疾驰而去。
10眼看着就要到绥远城西门口了,天色也一阵阵暗了下来,太春心急如焚。就在这时,太春在马上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嘎嘎”的关城门的声音,他在心里叫声不好,打马冲了过去。
城门口,两个军役正在低头推动大门,眼看两扇大门就要关闭,突然发现一个骑马的人将大门抵住。
“大胆!”军役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阻拦关闭城门?”
太春跨下马先给俩士兵作揖:“两位军爷不要生气,我有紧要事情进城。”
一个年纪轻些的军役说:“不行!你没长眼睛啊,城门已经到了关闭的时辰了。”
太春急得眼睛冒火!
年轻的军役推开太春,又去关门,眼看着城门就要关死了,突然那扇大门不动了,那年长些的军役正待发作,就见来人抓住他的一只手:“军爷行个方便吧。他低头一看,手掌上出现了一块碎银子。”
军役咧开嘴笑了,他冲那年轻的使个眼色,说:“放他进去吧。”
太春牵着马进了城门,立刻骑上去打马直奔将军府。
不一刻,太春到了将军府门前,太春也顾不了许多,上去就敲门。
大门哗啦一声开了,一个军士喝道:“哪里来的大胆狂徒,竟敢在这里胡乱敲门!”
太春急道:“我有急事求见大格格。”
军士:“你是什么人?”
太春:“请军爷报告大格格,就说是三义泰的掌柜许太春有紧急事情求见。”
军士上下看了看太春:“滚!”
太春依照前番忙又将一些碎银子塞给军士:“你帮帮忙,军爷!”
那军士不说话了。
太春忙又求道:“求求军爷了,我真是有紧急的事要面见大格格,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军士看了看手里的银子,脸色有所转变:“你真的是大格格的朋友?”
太春:“好我的军爷哩,你就是给我个胆儿,我也不敢在这地方撒谎!”
军士:“好,你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格格给不给面子就看你的造化了。”
太春:“多谢军爷了!”
晚霞已经褪去,天光迅速转暗,太春等候在在将军府外,焦躁地踱来踱去…
就在这时,那个军士出来了,太春忙迎上去:“军爷!”
军士:“算你好运,大格格放话让你进去呢。”
太春将马拴在府门前的拴马桩上,急忙提襟跨过高高的门槛向里走去。
…
太春在将军府豪华的会客厅里已经坐了一会儿了。身旁的八仙桌上摆着茶点、水果。太春在焦急等待,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
一个丫鬟看太春那样子,说:“许掌柜,茶都凉了,要不我再给您重沏一盅儿?”
太春心不在焉地:“谢了,我不渴。”
小丫鬟:“许掌柜,那您请用水果。”
太春随口道:“我不会吃。”
小丫鬟抿嘴笑了。
太春茫然看小丫鬟又看看自己的衣服:“我怎么了?有什么失体的地方吗?”
丫鬟:“没有。我是笑许掌柜刚才说你不会吃水果。”
太春:“哦,我是那样说了吗?”
小丫鬟是个精明的丫头,她安慰太春说:“许掌柜,您别着急,我看出来了,您要办的事是一定能办成的。”
太春苦笑了一下:“你是安慰我吧。”
小丫鬟:“不是,我是看出来了。我们格格很少替人办这种事,一旦她答应了,就一定能办成的。再说我们老爷可惯她呢,您就安心坐着等好消息吧。”
正说着,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看见娜烨走进客厅。
太春立刻站起来:“怎么样?大格格。”
“哼!全都是为了你,叫我阿玛把我好一顿数落!”娜烨板着面孔说:“我阿玛说走私犯不日之内就要押回归化处置,到时候他会安排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办法。”
太春:“什么办法?”
娜烨:“这你就别问了。”
太春知道再问下去就不方便了,于是告辞:“时辰不早,那我就暂且告辞了。大格格,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谢!”
娜烨说:“既是真心要谢我,那你就送一样东西给我吧。我不要贵重的,只要可我的心就成。”
太春郑重地说:“大格格,太春记下了。”
娜烨派人把他送出了绥远城。
太春回到三义泰时,已经是小半夜了。三义泰的店铺里亮着灯,黄羊、路先生与赫连一直在等待着他。太春进来后黄羊和路先生他们都迎上去问道:“怎么样?大格格她答应帮忙了吗?”
太春:“她答应了。”
太春简单说了求娜烨的经过,路先生说:“许掌柜,既然没事了,你赶快回家歇息吧,玉莲正着急着呢,她已经来过两次了。”
本来以为没什么事了,既然那将军答应了放张友和,大家也只好在家里等消息了。可偏偏还是出了事情。事情就坏在了钱道台的身上。
11太春从将军府回来的第二天夜里。由于忙着张友和的事,一连两天太春没怎么合眼,事情办得有了眉目,他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天夜里,太春睡得正熟,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玉莲忙把丈夫推醒,紧张地:“哎,你听!”
外面的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夹杂着凶狠的吆喝声:“快快快!快开门!”
“别怕,我出去看看。敢是敲错门了?”
太春仄起耳朵听了听,安慰玉莲。说着,太春忙起身穿了衣服,下地穿好鞋后拉开门向院子里走去。
太春来到院门处,问道:“谁呀!”
大门外一个硬邦邦的声音:“我们是道台府的人,出官差的!快开门!”
太春心里嘀咕道:“出官差咋出到我们家了?”
门开了,太春刚问了句“什么事儿?”
就见一伙衙役便凶神恶煞般地拥了进来,其中一个领班模样的人走到太春的跟前问道:“你是许太春?”
太春说:“是。”
那领班一摆手:“给我拿下!”
衙役们一涌而上把太春捆绑起来。
太春大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领班:“钱道台要拿你问话。”
太春挣扎着:“我犯了什么法?”
领班:“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走!”
说着,众衙役们吆喝着就要把太春带走。
玉莲从屋里扑了出来:“好端端地为什么就抓我的男人!”玉莲哭喊着向太春扑去,企图将丈夫解救出来:“你们放了我男人!你们放了他…”那领班过去拽起玉莲的胳膊一甩,就将玉莲摔到地上。
领班对众衙役说:“走!”
衙役们簇拥着太春向门外走去,玉莲在地上哭喊道:“我男人犯了哪条王法,你们凭什么抓人呀!好端端就把人抓走了,老天爷,这可咋办呀…”
当天夜里,玉莲拽着绥生,跌跌撞撞跑到三义泰,对黄羊和路先生说了刚才太春被衙门里抓走的经过。
黄羊顿足道:“一个没救出来,把另一个也搭进去了,这可该怎么办!”
路先生说:“光着急没用,赶快想办法吧,恐怕得花点银子了。”
“花多少银子也得花,就是把三义泰抽塌也得把友和哥和太春救出来!”黄羊说:“可是咱现在是'背着猪头找不见庙门',归化城这么大,找谁才是办事的人呢?”
玉莲搂着绥生坐在板凳上,只一劲儿地抹泪。
路先生:“衙门里为甚要抓许掌柜,到现在咱都不清楚,依我看还是先到衙门里打探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然后咱再想对策,云掌柜你说呢?”
天刚蒙蒙亮,黄羊就收拾停当走出三义泰,准备去衙门里讨个准信儿。刚走了没几步,忽然看见从街角那边走过一个人来,感觉像是个熟人又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正要离去,只听得那人喊道:“黄羊!”
黄羊仔细一看,竟然是张友和!
黄羊高兴地一把抓住张友和的手:“哥,你出来了?”
张友和说:“出来了。”
黄羊又问:“哥,没事了吧?”
张友和笑道:“没事了。”
黄羊唏嘘道:“哥,不容易呀,要不是太春哥连夜去求了那将军,如今怕是你…已经两世为人了。”
张友和:“我也正纳闷呢,走暗房子被抓住是杀头的罪,咋这么快就把我放了呢?哎,黄羊,太春呢?”
黄羊叹了口气:“唉,友和哥,也不知咋的了,你被放出来,可是太春哥也被抓进去了。”
张友和:“为什么?”
黄羊:“还不清楚。这不,我正准备去道台衙门打探消息呢,正好遇上哥哥你了。我想…太春哥八成是以同案被抓进去的。”
“哎呀,这叫什么事儿?”张友和懊恼地:“我这个主犯都放出来了,太春他能有什么罪?黄羊,你先去衙门里打探消息,我回去洗把脸换件衣裳。”
黄羊应着快步向道台衙门走去。
黄羊在衙门前等了足有一顿饭的功夫,才见着钱道台。他心里有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不礼节,进去就和钱道台理论了起来:“钱道台,这是什么道理?我哥哥许太春他究竟犯了什么罪,你们咋平白无故地想抓人就抓人?”
钱道台:“他许太春犯下了贿赂官府的大罪。按照大清律例,不但不能释放,还要重判呐!”
黄羊大声道:“你们官府不讲理!钱道台,你到归化城里打听打听,我哥哥许太春是个规矩本分的生意人,从来不做犯法的事!”
听了黄羊的话,钱道台顿时大怒:“好,你竟敢污蔑本府,来人!给我打!”
站在大堂两侧的衙役们一涌而上,将黄羊放翻在地,十几条水火棍一起落在黄羊的屁股上…也是仗着三义泰的名声好,那衙役们在下手时留了几分薄情,所以在四十大棍后黄羊才不至于皮开肉绽。
打完只后,衙役们用水火棍将黄羊叉起来扔出了门外。黄羊缓缓地爬起来,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着,回头对着道台衙门狠狠地啐了一口。
黄羊边走边自语道:“太春哥哥,我是没咒念了,看来还得去求娜烨大格格…”
12将军府里,娜烨腻在父亲身旁正在为许太春求情。娜烨给父亲斟了一杯茶,央求道:“阿玛,人家都求你半天了,您再给说说话吗!”
那将军:“你呀,一天价净给我惹麻烦!昨儿个刚救出一个,今天又生出一个来,我问你,你到底有几个朋友?
娜烨说:“昨儿个爹救的是一个走暗房子的张友和,他是许太春的朋友;今儿个这个是许太春,是我的朋友!他是为了营救张友和才被抓进去的。”
将军不耐烦地摆摆手:“哎呀我都让你给绕糊涂了!娜烨,道台衙门不是我的绥远兵营,不是我说了算的地方。这事儿,我管不了!”
娜烨急道:“阿玛,那许太春可怎么办?”
将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娜烨听父亲这样说,顿时哭了。
将军不解地望着娜烨:“他许太春是你什么人,也值得你这样?别忘了,你是将军府的大格格!”
娜烨泪眼朦胧地:“阿玛,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你不能见死不救,他真的是个大好人,阿玛…”
将军:“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堂堂绥远将军岂能徇私枉法。”
娜烨:“阿玛,我朋友没有罪,他是被冤枉的。”
将军:“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就算他真是冤枉的也不行。”
娜烨忽地站起来:“爹!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可要采取行动了。”
将军:“你敢怎样?”
娜烨:“到时候我就去劫法场人!”
将军:“吓死你!”
娜烨:“不信你就等着瞧!娜烨说完赌气向外走去。”
将军:“哎呀你…你可气死我了!”
归化城街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不很宽阔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们喊着:“快去看吧,要杀人了!”
张友和、黄羊、玉莲、路先生、赫连等人也挤在人群中,被拥来拥去的人群挤得站立不稳。黄羊忙将玉莲和娜烨拽上了路旁的台阶。
人们乱糟糟地喊道:“来了来了!快看,过来了!”
大街上出现了两队开路的兵丁,个个手握大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兵丁们高声喝道:“闲人让开!让开!”
紧接着,十几个犯人向这边走来。犯人的背后插着“亡命旗”,怀抱鬼头大刀的刽子手紧跟在犯人的两旁。
人们大喊着:“来了来了!”
此时,玉莲已经软得立不住了,黄羊与赫连紧紧地架着她。玉莲颤声说:“老天爷呀,该求的求了,该送的送了,怎么还是留不住他的一条命啊…可让我咋向老家的婆婆交代呀…”
玉莲泣不成声,几近昏厥。
人群的后面,女扮男装的娜烨身披宽大的黑色披风,高高地骑在马背上静观着事态的发展;她的身后是七八个乔装的汉子,个个跨下一匹快马显得孔武而威猛。虽然到后来那将军答应娜烨要帮她解救许太春,但是娜烨心里并不踏实,万一父亲说话不算数呢?万一道台衙门里情况有变呢?为防万一,娜烨召集了几个武林界的朋友如此这般地安排了一番,实在不行就闯进去救人。此刻他们站在人群后面,娜烨嘱咐那几个道儿上的朋友说,千万不可盲动,看她的眼色行事。
犯人们被带进刑场,齐刷刷地跪成一排,许太春也在其中。
站在远处台阶上的玉莲看见了丈夫,裂声喊道:“太春!太春!…”接着,人便软软地瘫了下去…
这时,在两队兵丁的护卫下监斩官的轿子也到了,刽子手们怀抱鬼头大刀伸手拔去了犯人背后的“亡命旗”,围观的人们情绪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娜烨见状把手伸进怀里,回头向她的朋友们看了一眼,那几个汉子也把手伸进了怀里…
监斩官从轿子里出来了,娜烨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她的父亲!娜烨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些。只见那将军登上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从怀里拿出一纸文书,如潮的人声安静了下来。那将军历数了走私犯的种种罪状,最后,他看了看头顶上的日头,高声命令道:“行刑吧!”
执行官高声喊道:“时辰已到,准备…”
就在刽子手举起鬼头大刀的那一刻,忽听得有人喊道:“刀下留人!”
那将军抬眼看时,一个英俊的“男子”已经骑马奔道他的跟前,那将军晃眼觉得那男子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竟然是他的宝贝女儿娜烨!
就在娜烨奔到那将军跟前时,她身后的两个朋友已经来在太春面前,手上端着一碗酒,大声道:“许掌柜,我们给你送行来了!”
那将军低喝问女儿:“你要干什么?”
娜烨反问道:“你说呢?”
那将军:“娜烨,不可胡闹!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
娜烨压低声音说:“如果父亲说话不算数,我就…劫法场!你看到了吧,那是我带来的人!”
那将军又气又急:“娜烨,你这是给许太春加罪啊!快退下,父亲答应你的绝不食言!”
娜烨:“阿玛,我把话搁这儿,如果许太春死了,我立马就死在你面前!”
那将军低声道:“你气死我了!”
娜烨对那两个人一挥手,那两人退过一旁;人群后面骑在马上的那几个人向娜烨做了个手势,蓦地一下不见了。
执行官来到那将军跟前:“那将军…”
那将军简短地对执行官说:“一切照旧。”
那将军重新站在高台上喝道:“时辰到,行刑!”
嗵!嗵!嗵!三声炮响,刽子手们手起刀落,顿时血光飞溅,十几颗人头滚滚落在地!
太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当他试着睁开眼睛时,发现刽子手的鬼头刀并没有落到他的脖子上,若大一座刑场上活着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衙役和兵丁们霎时间都撤走了,只有许太春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那里。
黄羊、张友和扑了上去,路先生、赫连搀扶着玉莲扑了上去:“大哥!大掌柜!太春…”
人们喊着,七手八脚给太春解开绳索。
远处,娜烨骑在马上向这边望着,泪眼朦胧…忽然,娜烨掉转马头向另一侧绝尘而去,紧随其后的是她那几个武林界的朋友…
刚刚躲过一劫的许太春,为了三义泰的发展冒着生命危险到战火纷飞的江南去购买大黄,为三义泰大赚一把。玉莲生了儿子取名绥生,一家人日子过得顺顺当当。张友和在万裕长钱庄内部的权力斗争中施展毒计陷害伙计封建。
1晚上,三义泰的掌柜子伙计们聚在太春家里给他压惊。
“看看,多悬!”路先生说:“许大掌柜福大命大,哎呀,总算躲过了这一劫!”
黄羊说:“这回全凭人家娜烨大格格了,要不然,友和哥哥和太春哥哥就…唉,没有官场的人保护,做生意难啊!”
太春也感叹道:“娜烨,好人啊,她那份侠肝义胆,我们这些男人恐怕也比不上…”
路先生这时开口道:“看起来,要把买卖做踏实,官场上没人罩着是不行了。”
太春:“说到这儿,我倒想起一个人来!”
黄羊说:“哥,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是那个落魄秀才钱福常,对不对?”
太春:“我想起钱福常对我说过的话来了。他说权也是钱,钱也是权,钱与权是可以交换的。假如这回办案的道台是钱福常,事情的结局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这话不假,”张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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