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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盾天师-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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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向天冷道:“你是武向天?”
“是我。”李平道:“你也是武向天?”
武向天道:“难道我是冒充的?”
李平道:“我们之间至少有一个人是冒充的,你有什么方法证明你是真的?”
武向天冷笑:“真就是真,何必证明,你最好自己承认,否则你会付出很大代价。”
李平硬撑,冷道:“我也同样向你警告,金武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有种,我倒想掂掂你的分量!”
武向天猛喝一声,人如天马掠来,五指有若大力金刚指又粗又劲,像要抓小鸡般罩杀过来,李平本以为练了几月功夫大有所展,此时却如雨伞下的小老鼠,简直避无可避,眼看那掌指将要劈中自己脑袋,即便什么个性,勇气也保不了命,吓得他什么荣华富贵都不要,急忙下跪:“饶命啊,武大侠……”
如此变局,不但武向天愣得当场,连同武灵雪也意外得不敢接受,直觉地喊出:“小心有诈”,她也抖出金枪以防备。
“没诈没诈,大侠,姑娘饶命啊!”李平急出眼泪,频频求饶。
武向天皱眉,手指已抵李平脑袋,李平更恸哭流涕:“我不敢了,我不该冒充少堂主,我是被逼的啊……”猛闭眼睛,不敢瞧眼前一切。
武向天翻身落地面向这位假冒者,没想到他会瘪三到如此程度,手掌也就收回了。
李平但见逃过一劫,已频频叩头拜谢:“多谢少侠饶命,小的他日必定结草衔环以报!”
武向天倒觉得想笑,自己(替身)几时变成了小瘪三,“你这小混混也敢冒充我?”
“小的没敢坏您形象,仍自雄壮威武。”李平又强调:“我是被逼的。”
“谁逼你?”武灵雪急问,她想借李平之口说出,有助于唤醒哥哥对阮月仙之印象。
李平果然照实回答:“是阮月仙姑娘。”
“她?”武向天有些不信:“我看是你逼她的?”
“不,小的这两下岂能逼人?”李平急道:“是她逼我,她想利用我接掌整个金武堂……”
“说下去!”武向天冷声道,却对阮月仙颇为失望。
“当初你在天狐山遇害,恰巧撞到我家门,后来你昏迷,我们都把你当死人埋了,阮月仙见我跟你长得很像,才决定以我冒充少侠……”李平将往事说得清清楚楚,以能求得脱罪。
武向天喃喃念着:“她是在我死了以后才跟你在一起,是利用你躯体代替我……”他颇有自我安慰而原谅阮月仙之意。
武灵雪急道:“阮月仙想霸占金武堂,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哥哥你怎能执迷不悟!不信你问他!”
李平立即点头:“她的确想接管金武堂,一直逼我跟她结婚。”
武向天道:“结了婚就不叫霸占了。”
武灵雪道:“她要结婚的对象不是你是他啊!你想到哪儿去了?”
武向天轻轻一叹:“这事我自会查明。”转向妹妹:“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家伙?”
李平急苦哀求:“小的真是早改过自新,前次还陪着毛盾及二小姐去挖少堂主尸体,小的早知您没死,故而才贸然留到现在就是要向少堂主说明此事。”
虽然毛盾和妹妹已死,但这档事武灵雪倒知道些许,瞧着这位长相如此像哥哥的男人,杀了他总有杀死哥哥之感觉,倒不如先把他囚起来,待将来事情真相大白再作解决。
“算你还有良心,没犯什么重罪,暂时饶你不死,给我好好在大牢内反省,看看还有什么遗漏之事要说,也好将功赎罪!”
李平闻言直如阎王殿走一道,这条命总算捡回来,赶忙又胡拜乱拜:“小的一定拼命想,以能将功赎罪!而且,少堂主有需要,小的愿再当替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替身”两字倒让武灵雪觉得他百无一用却还有一用,对他不再那么仇视,亲自找来亲信手下,把他押至隐秘地方囚禁,以免再发生混淆状况。
瞧及木讷呆立的哥哥,武灵雪感触良多:“哥,武家就你跟我了,你别再沉迷于女色好吗?否则妹妹将死不瞑目。说及妹妹,眼眶一红,又自落泪。
武向天重重叹息,想把一切不如意叹去,他深情地拍拍妹妹肩头,认真道:“哥哥好好开始,你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武灵雪闻言,稍感安慰,抓着他那大手掌,泣声道:“给灵玉烧炷香吧,她地下有知,会感激你的。”
武向天在归途已闻及妹妹殉情之消息,他一直不肯相信,现在已无从不信,轻叹不已,直觉毛盾有女爱他如此深情,当死而无憾。
他愿随武灵雪返往玉竹轩。
并无设置灵堂,而是在鸟笼下那玉竹丛中埋了衣冠冢,在玉碑写下朱红字迹,将毛盾和武灵玉并成夫妻冢以祭拜。
毛头和冼无忌就在旁边练功,发现武向天又来了,他们没分别这人和先前那位有所差别,只以为是例行祭拜,两人默默站在一旁。毛头则拿出线香交予武向天,他默默祭拜后,毛头则喃喃诵语以告知死者英灵。
武向天两眼已含泪,咽埂不己:“没想到只分离数月,已人鬼相隔,妹,原谅哥之不是……”
他的悲怅和李平自是大不相同,不禁引起了毛头和冼无忌之关心,但也只是闪念之间,毕章感伤气氛中,许多话都不愿说,也懒得发问。
祭拜过后,武灵雪才拉着冼无忌到武向天面前,她道:“妹妹显灵了,把我真正的哥哥找回来了。”
冼无忌一愣,搞不清这倒底怎么回事,武灵雪很快加以说明,冼无忌和毛头方自恍然,第一个感觉即是金武堂果然危机重重,困难重重。
如此算来,冼无忌仍是初次会见武向天,自也以晚辈先行施礼。
武向天落落大方还礼:“其实也该叫你妹夫了,这些日子多亏你帮忙,否则灵雪一人将不知如何应付。”
“大哥别客气,都是一家人还分何彼此?”冼无忌道:“倒是有关灵玉之仇,还有那花弄情,咱们得花心血把人找到,把仇报了以慰灵玉在天之灵。”
武向天点头:“我也在找花弄情在天狐山就是她计算我的。”
武灵雪恨道:“这妖女搞得我们家破人亡还不够,还把灵玉害死,非得把她碎尸万段不可!”骂了几句又道:“可惜她溜了,否则立刻把她抓来挫骨扬灰,方消我心头之恨!”
武向天问:“她何时走掉的?”
武灵雪道:“已有些日子,她勾引武当千心道长坑了毛盾之后就没再回来,铁定又躲在什么地方做坏事,我们得小心应付,免得被暗算。”
“迟早会把她找到!”武向天撂了狠话。
其实武灵雪最担心的还是阮月仙,本想再劝几句,可是碍于有毛头、冼无忌在场,话说到口中又咽了回去,只祈哥哥真能看穿事情才好。
随后武向天问及一些有关最近事情,再次拜向妹妹墓碑,也倦意重生地告退,回东光楼休息去了。
武灵雪失去妹妹,找回哥哥,心头总算较为好过,向着墓碑猛祈祷,希望她保佑金武堂,从此平安无事才好。
香烟袅袅,一片沉静中,他们已相继散去。
是夜。
二更时分。
武向天无法入眠地坐在三楼阁楼前石椅,名为赏月,其实却心事重重,尤其是对阮月仙,他总有一份难以割舍之情。
她当真会像李平所言,为夺武家而不惜一切?
若真如此,那未免太可怕了。
瞧着下弦月清亮如银,这正是轻拥佳人赏月的好时机啊!
他茫然了,两眼迷膜。但迷膜中却见有仙女般飘来,真的轻轻巧巧直往阁楼飘飞,他醒醒眼睛,的确已见着那长发披肩,漂亮而带点媚的仙女飘飞而来。
“是月仙?”
来者正是阮月仙,她在发现李平从早上离去到黄昏以至于深夜未归,她已觉得有所状况,遂暗中潜来瞧瞧,出乎意料的却那么容易将人找着。
“你怎不回去,躲在这里做什么?”阮月仙含有指责。话声未失,已翻落阁楼,她并未认出跟前这位已换了另一人:“你发什么愣,在此赏月?”武向天但觉几日不见,她像全变了样,以前乖巧淑女形态怎不见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有何好静!”阮月仙已腻往武向天,软柔胸脯总不忘厮磨,语声已变得放浪:“是不是武灵雪那丫头又对你耍花招?那又如何呢?金武堂可以说已是你我的天下了。”
“你当真想篡夺金武堂?”武向天有点把持不住。
“别说得这么难听!”阮月仙想紧紧拥吻爱人:“你的江山不就是我的,看你急成那样子,简直胆小鬼!别谈这些,咱们回去吧,在这里就是月亮再美也是别人家的,何不回咱那甜蜜窝,边做爱边欣赏呢!”
武向天但觉恶心,闪向一边:“我不回去。”
“你……拒绝我的要求?”阮月仙先是惊愕,随即转为凶狠:“你敢不听,老娘的话你也敢不听?”像要收拾什么人似的。
武向天正想训斥她。
忽而天空传来一道冷冰冰似鬼魂声:“阮月仙……还我命来……”
暗黑天空中猝然出现七孔流血的毛盾幽魂,急速冲扑过来,阮月仙瞧得惊心动魄,待要闪躲,幽魂猝而一闪即失,不见了。
阮月仙额头冒汗,急道:“你见着鬼魂没有?”
武向天是见到有影像,却不肯认定,冷道:“你才见鬼!”
“不可能啊,明明有声音,有影子。”
阮月仙更形注意四周,掌劲直提,准备一有状况立即突袭。
猝而西边又传出幽魂般索命的声音,阮月仙直往那头盯去,黑夜中骤见毛盾鬼魂再现,就如爆闪流星窜射过来,那速度快得匪夷所思,阮月仙惊惶连劈数掌,全然打在空气中,幻影照样急泄而至,就要掐中阮月仙脖子,吓得她仓惶逃退,双掌乱劈,幻影猝又闪失。
这次连武向天都瞧个一清二楚,如此身手除了幽魂之外,谁还能如影幻形乱变?他不自觉也冷心起来——跟鬼魂见面总叫人不自在。
阮月仙两次攻击不着,吓得无法呆下,急忙掠向屋顶逃窜去了。
那幽魂更形快速,半空中将她拦截下来。幽魂有若风中悬于竹竿上的招牌飘东飘西,毛盾仍七孔流血般索着命。
“还我命来……我被你害得好惨……”
“我没害你,你找错人了,快让开——害你的是花弄情——”
阮月仙吓出眼泪,疯狂般乱劈乱砸,总也沾不上毛盾身躯。
毛盾舌头一吐,猝而伸长十数丈,血红得吓人,舔向阮月仙脸颊,粘腻腻像浆糊之口水有若吸血虫般猛钻她肌肤。阮月仙终于吓青脸面尖叫,倒摔地面。
“有鬼,有鬼,真的有鬼——”
这声鬼叫,已引得金武堂一阵骚动,霎时灯火全亮,大家全往发声处奔去。领头者正是陆不绝,阮月仙仍自一脸惊惶抽颠:“有鬼,鬼在天空上!”
陆不绝见着是她,态度转为冷漠:“哪有鬼,天空月亮圆的很。”
“真的有鬼……”
“谁?什么鬼?”
“是毛盾,七孔流血。”
“我看你是亏心事做太多了吧!”
“不!真的有鬼,他还用舌头舔我,你看我的脸,还湿湿的。”
阮月仙急忙往左脸抹去,果然抹下浆糊鼻涕,简直脏得让人发疯,赶忙甩掉,抓起袖口猛往脸部擦,拼命擦了又擦。
那粘糊可不是假的,陆不绝不禁起了疑惑——真的有鬼,转瞧天空,实在看不出任何鬼影,他不禁又纳闷了。
“回去吧,鬼只对那些专做亏心事之人下手,我是人,帮不了你什么忙。”
陆不绝很快遣散手下,也交代阮月仙保持风度别再鬼叫,说完,自行离去。
阮月仙倒真的怕了,怎敢再走夜路回去,赶忙找向东光楼,硬要武向天陪她渡过一夜。
武向天对她已有成见,实在不愿再陪她,冷道:“房间多的是,你自己挑一间睡吧。”
“你敢不听我的话?”阮月仙嗔怒起来:“小心我杀了你!”
武向天冷眼道:“难道你眼里只有钱,只有杀吗?”
阮月仙一愣:“你……你不是武向天?”
她想再证明什么,天空中又传来幽魂式声音。
“拿命来……恶毒的女人……”
毛盾幽魂一闪再闪,每闪一次逼近十余丈,一连数闪,又自逼近不及七尺,阮月仙真的瞧及七孔流血脸容的血仍在流,她惊惶破胆般乱砸乱打。幽魂那长舌照样卷抽过来,准备扣住阮月仙脖子,并把她拖吊往空中。
阮月仙差点吓出尿屎,不知哪来神功疾轰两掌,打得幽魂倒飞十数丈,她伸手揪掉又软又粘的舌头,没命地已往东方黑暗天空掠去,一闪即失。
她闪失踪影,鬼魂也跟着闪失,一切又恢复平静。
武向天实在搞不清此状况是虚幻亦或真实?直觉得毛盾脸容瞧得千真万确,却又在刹那间闪失,来得快去得也快,让人有眼花撩乱之感觉而产生错觉。
倒是阮月仙被吓得逃失无踪,他可落个清静,很想进去探探情况,但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自己得花时间去思考如何处理阮月仙之问题。
至于那幽魂……
的确是毛盾装扮的,他已从深渊中攀爬上崖,也带着武灵玉悄悄摸回金武堂,他一直认为阮月仙和那青衣人有所牵连,遂也偷偷监视,在发现她潜往金武堂之际,则和武灵玉共同商量如何装神弄鬼以逼吓对方。
毛盾则扮成七孔流血的厉鬼,凭着麒麟怪兽内丹功效,他已身轻如纸,只要利用一条细绳吊于背面衣领,然后由武灵玉躲在暗处揪扯,那种一闪即现一闪即失的强烈幻影效果应运而生,终也吓得阮月仙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毛盾则急起直追,总想趁机找出她任何把柄或巢穴,以能解开谜底。
至于武灵玉则仍躲在花丛隐秘处以等待毛盾归来,想起方才效果,她欣笑不已,平生第一次耍得那么有成就感。
毛盾很快去而复返,一张七孔流血脸容还来不及擦拭即奔向小竹亭后边假山的花丛中,武灵玉见状先是一吓,复而想起是毛盾,才哧哧笑起:“你啊!不装鬼都能吓死人。”
毛盾自得一笑:“吓死就没戏唱了,吓得屁滚尿流才过瘾。”
“好坏啊!”武灵玉哧哧笑着:“怎样?她躲在哪里?”
“附近玉佛殿。”毛盾弄笑:“看来她真的被吓着,不过她仍掩饰得可以,最后才露两掌,也就是把我打退那两掌,功力果然不同凡响。”
“这么说,她真的是青衣女子?”
“有可能,却不敢肯定,多吓她几次,说不定会露出马脚。”
毛盾耍着那条从怪兽血盆大口取下的软舌头,果然是扮鬼耍舌的好材料。
武灵玉却有所意见:“如果她真是青衣女子,这招式恐怕瞒她不了多久,因为她能设计出如此慎密的阴谋,脑袋必定不笨,很可能这次脱逃也是她耍的手段,她不愿让人起疑,所以才躲进玉佛殿,这是很好的掩饰。”
毛盾频频点头:“有道理,不管她是否已发现,我们都要把她当成聪明的家伙,如此一来,我看得直接跟你哥哥接触,要他也帮忙设陷阱。
武灵玉道:“如此一来,咱们身份不就暴露了?”
毛盾道:“只让一两人知道,大概不碍事,而且你不是也很想知道他怎么活过来的?”
“随你吧!”武灵玉已没意见。
毛盾当下有了盘算:“你还是藏好身形,别让人把你看成鬼魂,我这就去找你哥哥探探状况。”
武灵玉一句“小心些”已送走毛盾,她则找好角度以能瞧及楼阁,以能知道一切变化。
毛盾还是装神弄鬼飘往三楼那探出窗门的露天楼阁,武向天仍满脸忧郁地瞧着即将西沉之弯月,脑中一片空白。
毛盾已飘来,还是七孔流血,像纸人一样的逼近,手掌暗暗发出掌劲,一股冷气逼得武向天乍愣,移目过来,骤见毛盾血脸,心中一颤,一股惧意刚升起,但想及毛盾乃是好友,人死了,总有冤情,心情也就平静下来,道:“你死得很凄惨,想向我伸冤是不是?你说吧,我一定尽力替你办到。”
“多谢……”毛盾还是冷冰冰:“我没死……”
武向天静声道:“我们都希望你没死,你也一直活在我们心目中……”
“我真的没死!我当鬼魂是为了到阴间找你,你回来了,我当然也要回来……”
毛盾干脆飘到石桌前,抓起酒壶咕咕喝了几口。
幽魂竟然还会喝酒?
“你真的没死?”武向天又惊又急,两眼睁得大大。
毛盾又如僵尸般冷森森移转脸面,想表演饿鬼喝酒,但瞧及武向天惊诧表情,一时忍不住也就笑起来:“你都能活过来,我为何要死!”
“你当真?”武向天但见毛盾把酒喝得更猛,酒水溢出,把事先涂上去之血迹给溶化,他方自肯确定,一把粗手抓向毛盾肩头,结结实实,心头更喜:“你果然活着,我就知道你非短命之人。”
“承你慧眼识生死啦。”
“那我妹妹?”
“当然没活过来。”毛盾轻笑,不过,为了大计划,还请保密!“
“什么大计划?”
“抓凶手啊!”毛盾道:“例如杀你的凶手,陷害我的凶手,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有人救了我。”
“谁?”
“一个老人。”武向天回忆说道:“当时我伤得重,他把我从土里挖出,送我到隐秘的地方,留了一些药物即离去,也没留下什么,不过。我仍认得他面孔。”
毛盾道:“这人倒是有心人,知道你何时会遭殃而赶去救助?”
“或许是巧合吧,”武向天说道:“他若跟着我,何不事先阻止我被花弄情暗算?”
“功力不够啊。”
“我也想过这……”武向天摇摇头“算了,猜不出什么,干脆别猜,日后碰上了再说,你先说说你的大计划,有什么我要配合的?”
“当然有,”毛盾道:“你看到方才我吓阮月仙了?她可能就是主谋计算我的凶手,你要负责把她引诱到一个地方,然后设法将她摆平。”
“她?当真……”武向天仍有些难以相信。
“别舍不得啦!”毛盾道:“她接近你全是有目的而来,光瞧那身骚劲也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路数,凭你还怕找不到更好的,还是怕良心谴责?算了吧,她啊,对任何男人都有兴趣,有一次我冒充你,差点被她强奸,真不知你怎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任何阴谋想要进行之前,都被披上美丽诱人的陷阱,你正碰中她陷阱的开始,当然一切感到美好,醒醒吧,大少爷。”毛盾眯着眼:“她床上功夫是不是绝顶高明,弄得你这处男一辈子沉醉不醒?”
武向天脸腮一热:“她的确不一样,不过我不是那种提得起放不下的人。”
“那最好,”毛盾道:“她有个假冒你的禁脔李平,你可以去问问看。”
“问过了,他现在在牢里。”
“那就对啦,你还犹豫什么?”
武向天忽而咬咬牙:“好吧,为了正义,我决定大义灭妻,把她休了!”为表决心,抢过毛盾手中酒壶,猛灌几口。
毛盾哧哧笑道:“别灭的那么痛苦,把她当妻实在过分些,把她当妓女一切不就解决了,而且她也是杀害你的间接凶手,更是把你当傻子耍,想想这些,你就会更恨她了。”
武向天果然越想越对,越恨,心情再也没有那股舍不得:“总该拆穿她的一切,你的大计划是什么?”
“引她入网!”毛盾道:“把她骗到山穷水尽之处,然后加以收拾。”
武向天摇头:“我可能引不了,因为刚才她发现我不一样,而且,就如你所说,她是那种女人,我再也忍受不了妓女的纠缠。”
“……总该试试吧……”毛盾干笑:“把她当成暂时的老婆……”
“去你的,一下子要我相信她是妓女,一下子又要我把她当老婆,我算什么?”
“人生变化无常……”
“不干!”武向天斥笑:“要找,找那个假的,他可能罩得住!”
毛盾笑了:“也好,他虽小瘪三一个,混的功夫倒是一流?他在哪,带我去劝劝他。”
“地牢里。”武向天道:“把脸洗洗吧,否则人家还以为见鬼了呢!”
毛盾轻笑:“有时候鬼的确比人好用。”
他还是把脸给洗净,毕竟对付李平不必用这一套,而且在少堂主身旁也不适合七孔流血那种惨状。
武向天很快带引他到地牢,六名守卫守得密不透风,可见武灵雪对此之重视。
地牢内,李平倒是自由自在,睡在干净草堆,还打鼾呢!
毛盾先支开守卫,才走向铁门,轻轻敲打,不醒,猝而大叫:“起床啦!”
李平被吓,蹦跳起来,猛拍胸脯:“这么大声,想吓死人啊!”目光瞧及毛盾,想责备,猝又认出毛盾,“啊”地尖叫,跳退“你不是死了?”
“死人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那……那你是诈死了?”李平很快抚平鬼魂恐惧,换来怕人之惧意:“大爷找小的有事?”
“没错,准备放你出来。”
“放我?”李平有点不信。
“对啊!放就放,你还怀疑什么?”
毛盾拿着钥匙,当真把铁门给打开,李平可不敢贸然走出去,心头怦怦乱跳,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出来,毛盾则溜进,摸摸李平肩头,笑道:“你这种人叫做什么你知道吗?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看你没什么用吗?偶尔也有用处,世上少了你们这种人,实在没什么意思。”
李平干笑道:“少侠有何吩咐尽管交代,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墙头草又忠心耿耿的个性!”毛盾笑道:“我真的是要放你出去也!”
“可是……”李平还是有点不安。
“刚说你忠心耿耿,你马上就起疑心了?”
“不不不,小的不敢,这就出去,但,总该能为少侠尽点什么力?”
李平果然匆忙走出栅门,见及武向天,仍自毕恭毕敬地拜礼。武向天则轻笑拱手回礼,一切似乎都相当客气。
毛盾也步出栅门,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跟已往一样,武少堂主受不了阮月仙纠缠,还是叫你回去享受艳福,你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李平有了上次毛盾冒充武向天而吃不消,叫自己再回去代替之经验,此时也就欣然接受,不再疑心,满是感激中,总得表现这差事并不好当:“多谢少侠及少堂主厚爱,这骚娘们实在不好侍候,尤其最近打从远处回来,欲望更强,我都快有点受不了,更何况是少堂主呢。”
毛盾怔愕:“阮月仙去了何处?”
李平道:“就是你被各大门派追杀之事,大家都去帮忙,我哪有这份功力,阮月仙只好代表我去回来后心花怒放,每天都要我陪她做爱两三趟,我都快受不了,她又拿了些灵丹妙药给我吃,还挺管用的。”
毛盾越觉得阮月仙就是青衣女子,遂又问道:“你能不能把她骗到某个地方?”
“她很精,不好骗啊!”李平道:“她恨死花弄情,您找到她,很容易可把阮月仙引过去。”
“花弄情早躲得不知去向,哪里找人?”毛盾道。
武向天忽有想法:“用你也行,只要你一出面,阮月仙若真的在计算你,她一定会去。”
“用我?”毛盾哧哧笑道:“我若一出面,恐怕整个金武堂就完蛋了。”
“这么严重?”武向天有点不解,不信。
毛盾反问:“你知道天下武林为何要追杀我?因为我是日月神教教主啊,阮月仙若知道我还活着,她不必出面,只要招来天下群雄,就跟长白山情况一样,来个大围剿,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其情况不用想也是一团糟。”
武向天不说话了:“你身份怎会那么复杂,又是掌门,又是道士,又当教主?”
“没办法,会混嘛,有的是遗传,有的是被逼的,不当都不行。”毛盾还是觉得与众不同而带点得意。
李平一旁陪笑,他还是关心如何完成任务,说道:“依少侠看,该如何才能顺利引出阮月仙?”
毛盾稍作沉思:“阮月仙喜不喜欢宝物,昏如说灵丹妙药之类的东西?”
“当然喜欢,我也喜欢,”李平稍窘:“其实每天在床上乱搞,身体总较虚,她却自夸她所配的消魂丹最管用,吃起来也真的管用,然后她总会说及将来有什么绝世灵丹必定分我服用,我只找那种吃下去功力大增,会变成天下无敌的仙丹妙药,她也是心花怒放,直道那些玩意可遇不可求,若将来有机会,她一定要找得,不但要增强功力,还要驻颜,以能常保青春,照此判断,她当然对灵丹妙药很感兴趣了。”
毛盾很满意这答案:“只要练武者,谁不想得此稀世灵药。”立即有了主意:“你去告诉阮月仙,说发现了万年怪兽,身如恐龙,头如麒麟,还长有尖角,每当月亮升起即在深山吸收日月精华,炼有一颗内丹,若能得到此丹,足足可增百年功力,而且万毒不侵,反正吹得越神奇越好。”
李平苦笑:“世上真有这种怪兽吗?”
“当然有!”毛盾斥笑:“叫你盖又不是叫你抓,你担心个什么劲?”
李平干笑点头:“好吧。盖就盖,地头呢?哪个地方最适合?还有,我该怎么解释见过这么一只怪兽?”
毛盾想想,道:“如何解释,可说你走在路上,有个柴夫或小混混在深山里瞧及,把情报卖给你,至于地头就比较难了,因为只有一夜之间,不能太远。”转向武向天:“你想想看,这附近可有什么山区阴森森又有什么深坑深洞者?”
武向天道:“附近很难找到,不过东方三百里有座绝魂峰,听说那有妖兽出入,我去过两次,山峰耸尖如剑,四处森林遍地,人烟绝迹,不知适不适合。”
“三百里……日夜赶路也只不过一天一夜光景,来回两天两夜不勉强吧,”毛盾点头:“就这么决定,李平你明晚再回去,然后亲自带她到绝魂峰!”
“我也要去?”李平面有难色。
“她要你去你就去,她想自己去,你就赚到了。”毛盾道:“放心,到时自有天罗地网等在那里,她插翅都难飞。”
李平又能如何,只好认真答应。
随后武向天把绝魂峰地形说个一清二楚,两人有了了解,方自散去,由于明晚再放人,李平只好再锁人铁栅门内。
毛盾则再和武向天谈些细节,已找向武灵玉,两人趁夜离开,直奔绝魂山布置陷阱去了。
又过一日。
李平终于被放出。
他怀有使命地回到天龙阁,那毛盾似乎比阮月仙厉害得多,他只好再弃阮月仙倒向毛盾,计划如何骗得阮月仙。
刚入天龙阁大门,他已神秘兮兮地往住处行去,两眼不时东张西望,似在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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