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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盾天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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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见左侧另有山峰传来反光,花弄情心下一喜也就赶了过去。
  那山峰则恐怖多了,先是一大片似乎是乱葬岗亦似乎是古战场的断臂残垣碑石散落四处,再往前行半里,一大片高崖挡在前头,高崖上则筑有古堡,想攀上去除了轻功之外,可能只得上头放绳索吊人了。
  花弄情寻至此地已欣然一笑:“这地方险得很,倒是可以用来当基地。”再瞧四周,全是云雾所罩,大白天还鬼气森森,越看越合她心意,不禁张口大喝:“老道,我来啦,还不快出来迎接?”
  “来了!”话声未落,天空突然飘下身穿黄道袍的黑心道人,他直坠百丈,只换了一次脚即已飘落花弄情面前,拂尘一甩:“贫道早恭候大驾光临。”
  花弄情欣笑:“这是什么地方,鬼气森森?”
  黑心道人笑声不断:“量你也不信,是毛盾说的,叫什么鬼篱笆,也就是隔着一道篱笆,人鬼两界即能相互现形。”
  “他提供的?”花弄情不安:“会不会耍什么阴谋?”
  “贫道仔细看过,实有鬼气,但只要好好看住他,还怕他作法不成?”黑心道人笑道:“反正你也只是想逼他一点事,那就走吧,等你逼完之后,我还得用他祭坟。”
  花弄情点头:“你是否问了他有关阴阳镜的秘密?”
  当然,这才是黑心道人留住毛盾的最大原因,摸摸胸口的阴阳镜,黑心道人欣然一笑:“他说了一点儿,但以我能耐,用它绰绰有余!走吧,他可能已经等不及了。”
  当下两人正想准备攀掠崖面而上。猝有两道金光射来,直取两人背心。
  两人但觉有异,金光已不及三尺,更带出一片炫光,像千千万牛毛针般猛扑上身,两人惊骇,登时反掠斤斗倒躺地面,金光贴腹而过,花弄情得以安全闪开,那黑心道人却因背部本就曾挨过枪,此时倒躺,总压痛伤势而使他动作稍缓,噗然一响,那金光已穿割他小腹,直钉岩壁没入七寸深,光亮闪闪,原是金武堂常用兵刃。
  花弄情惊叫:“我被跟踪了?”
  黑心道人却为自己小腹疼痛而呻吟,伸手摸去还见血,差点肚破肠流,他怒吼:“暗箭伤人,老道饶不了你!”
  “饶不了就拚啊!”
  毛头可威风了,领着冼烟,冼无忌以及武灵雪,武灵玉姐妹大步赶来,方才那两把金枪即是出自两姐妹之手。
  毛头吸着烟杆,长烟一吐,又自逼近二十余丈。
  “是你们?”花弄情已惊心动魄,她认得出武氏姐妹,更认得出老烟枪,他武功可不比武向王差。
  黑心道人亦是动容:“你们如何找来?”
  “这还用说,当然是跟着你的姘头偷偷摸来。”毛头讪笑:“捉奸捉双,你还有什么话说?”
  花弄情猝而怒斥:“你胡说些什么?捉奸在床,我们根本就没什么!”
  毛头高笑:“再下去不就是上床了吗?我是及时前来阻止,免得你犯下严重错误。不过照你面相看来,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是免不了的。”
  “臭杂种,老娘撕烂你嘴巴!”
  花弄情疾扑而上,一掌就要让毛头好看,那毛头本就有意试试自己武功,当下喝叫,马步一蹲,烟杆交左手,腾出右掌凝力,但见花弄情已不及三尺,猝而探掌打去,轰然一响,毛头连退数步,手掌生疼,似乎处于下风。
  花弄情却也被逼退一步,很是不信小毛头能挨她一掌,待想再攻,老烟枪和冼无忌左右挟来,两人劲如洪流轰向花弄情左右腰际。
  她硬是想发掌相抗,却只比出掌影而未来得及封招,叭然连响,她闷呃一声,被打得弹飞出去,凌空倒翻斤斗得以消去劲道,方自落地,气血已浮动,似又牵动伤势,再也不敢胡乱攻招。
  黑心道人见状轻喝一声“快走”,两人同时掠高想逃。
  老烟枪自是不肯让他俩得逞,冷喝一声,人如天马截向高空,三杆七式硬封住两人退路,冼无忌随后亦加入战圈,武灵雪姐妹也来个金枪尽出,想制住两人。
  冼无忌却道:“你们快上去救人。”
  武灵雪这才醒悟,猛点头,和妹妹斜掠闪过战圈,直冲而上。
  “谁也别想上去!”黑心道人怒喝,拂尘倒甩老烟枪烟杆,将其扣得死死并想拖开,老烟枪就是不肯松手,扯得更紧,左手一招“金刚罩顶”就想砍了过来。
  岂知黑心道人却玩心眼,右手突然把拂尘松掉,害得老烟枪估算错误,扯力过猛而有所偏差,一时失了准头。
  黑心道人则双掌凝力再向外翻,一股太极般紫白劲流真气,劲冲老烟枪,打得他如弹丸跳开,黑心道人突然暴蹿一丈,截向武氏姐妹。
  老烟枪连滚数圈,倒没怎么受伤,却是满脸讶异:“太极神功?会是太极门?”眼看对方已快截住武氏姐妹,迫得他来不及多想,把拂尘当暗器又打向高空。
  黑心道人本是算准角度劲道,但拂尘打来,威猛无比的啸声听来生寒,眼看就要绞向双脚。
  他不得不回身一掌打开拂尘,待想再追武氏姐妹已是不及,怒喝一声,伸手抓出阴阳镜,猛念咒语,还照出光影直冲两人顶头,轰向着岩面,炸得碎石纷坠,武氏姐妹只好左右逃闪。
  黑心道人一招得逞,快速又念咒语,阴阳镜直往天空打去。
  “天雷动,阴阳倒反——”
  吼声方起,天空轰出巨响,但见乌云如水倾泻而下,越来越快,沉黑中仍见千奇百怪变化莫测之白浓怪影,那影子时如骷髅猛吼,时如魔鬼獠牙,厉鬼缠舌,极尽恐怖,但要仔细瞧个清楚,却又化成白烟般溶于乌云中,由于速度过快,白烟也被拉成一条条污浊线雨,更形幻出那股魔性。
  这还不止,四面八方像古战场之乱葬岗又旧事重演,趁那乌云罩顶之时,猝然砰砰裂蹦出不少冤魂幻影,个个面目烂碎可狰地逼杀过来。
  天地一片玄黑,简直进入地狱。
  忽而武氏姐妹被乌云追罩,那似乎附有无尽魔力逼得两人全身发冷,像被鬼淋淋冰湿的搂紧般,吓得两人招架乏力纷纷跃往下头。
  毛头突见此,心知要糟,分明已进入阴阳界,他惊喝道:“快过来,碰不得。”
  此时不但两女遭逼,连老烟枪和冼无忌都被此攻之不见形,避之又避不掉之怪异状况缠住,尤其乌云罩来,两人竟然无法穿视三尺远,简直有若睁眼瞎子,要是黑心道人和花弄情偷偷暗算,她们岂不成了待宰羔羊。
  想及此,两人很快喝向武氏姐妹快逃,一切得看毛头施展法术破去了。
  毛头当然倾全力,桃木剑抓来两把,朱砂红、符咒、鸡血、红糯米,几乎所有法宝皆同时展开轰向那乌云劲流,然而似乎作用不大。
  乌云照样滚滚逼来,仍参杂黑心道人魔鬼般谑笑声,早捣得四面昏天暗地。
  忽见乌云卷至武灵雪,她避之不及,猝而被掩没半身,那似乎有魔手般将她猛拖进去,她吓得尖叫,武灵玉见状奋不顾身地抓去,那魔幻乌云照样吞噬两人,一片没黑,尖叫声更惨。冼无忌自也奋不顾身抢去,仍遭灭顶。
  “快救人!”老烟枪见状想扣人又怕惨遭灭顶,除了扳住冼无忌左手之外,还呼来毛头助阵。
  毛头早是大小汗满脸满身,桃木剑往乌云幻鬼刺去,全如吃冰棒般被吃掉,他心下大骇,猛将木剑抛弃,抓向胸脯衣衫猛扯,那是茅山弟子所保有的玄天八卦骨,突然发出青光猛打幻魔。
  一时照得他目刺眼疼,攻势为之受阻,便也只是一闪光景,后头更多幻魔又自逼来。
  毛头看是挡不住了。喝声大作,顿将舌头咬破,吐血于符纸上,双掌一挟猛挥猛抖,化成火光,疾速往乌云打去,就如黑夜刚开的白光窗,火亮光速直直罩射过去,亮光处处可见得,武氏姐妹和冼无忌一条直线地被拖退去,那拖抓者竟是黑心道人,老烟枪怒不可遏,烟杆猛打过去,逼得黑心道人脱手而逃,毛头得以将三人揪出黑暗区。
  “快走,我罩不住啦!”
  毛头一马当先往外冲,大群僵尸团团围来,他举掌就劈砍树般猛杀过去。
  众人也惊惶撤退,可是总无法像毛头一样杀得顺利,那冼无忌被打得险象环生。毛头发觉后急叫:“击双眼或脑袋,快!”
  他先杀出通路,众人经过指示,果然有所斩获,疾速逃出可怕鬼阵中。
  他们似乎砍杀一世纪那么久,猝然冲出防线,踩在地上一静,似乎一切都没了,消失了,简直跟做了一场恶梦没两样。
  他们急忙转身想求证。
  前头百丈乱葬岗一片沉寂,哪还有什么妖魔幻影。
  可是那山崖已被乌云封住,直线连天,像瀑布一样罩得丝毫不见岩,不见石,却更如张开血盆在抽喘着舌头。
  这可假不了。
  老烟枪轻叹:“妖法果然厉害,不是人力所能抵抗……”四人全是汗流身湿,他好生无奈,转瞧毛头:“你还行吗?”
  “不行啦……”毛头苦笑:“这是阴阳界,我法力还破不了。”
  武灵雪闻言甚急:“那怎么办,毛盾还在里头……”
  毛头叹息:“我也急啊,可是……方才你们都看到了,真的厉害啊!”
  “总有法子可以破解吧!”武灵雪仍在逼。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毛头直念个没完,脑汁就快绞碎了,“要是被困的是我不是师弟,他一定会有法子吧……”
  老烟枪冷道:“别想那些颠倒话,事实已如此,根本改变不了。”
  “别吵,我知道改变不了,我是在想毛盾遭受此状况会如何处理。”毛头斥言。
  这话倒逼得老烟枪不敢再指责,愣在那里。
  毛头得以有时间思虑:“如果他是我,他会……硬闯?没有阴阳镜如何硬闯?斗法,我又斗不过……只好找救兵了……找谁?
  除了师父,谁还能破这妖阵!“
  毛头转向众人:“没办法啦,我看只有回去请师父才行。”
  武灵雪道:“那快去请他来,若不把毛盾救出,他可能会遭殃。”
  “放心,他命好,死不掉……”毛头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他仍决定快去请人,免得命好倒早上天堂:“我这就去请人,你们守在这里别走,免得这两个妖人溜了。”
  “要走快走,废话那么多!”
  老烟枪一抬脚想踹人,毛头蹦了起来,急急往北掠去,情况危急,他也不敢再耍宝,奔得又快又急。
  老烟枪见人走远了,他才轻轻一叹:“守着吧,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只有尽人事以待转机。”
  当下众人各自找寻有利地点监视黑云密布的恐怖山崖。
  二天后。
  毛头日夜不停赶回茅山。
  在银灯联练武期间,他多多少少打探过毛盾以及自家门面之事,在得知毛盾把庙宇重建起来,他已然怦然心动想回家,现在果然如愿以偿。
  虽然毛盾不在,他仍显得兴奋,心想着神殿已盖好,毛盾也能将师父接回来,于是乎也就打起精神往神殿摸去。
  穿过长青芦苇,神殿屋角已现,毛头欣喜不已,大有浴火而生之感觉,忽见神殿前有灰发老人跳动,他更高兴,师父何时变得如此来劲?于是他大叫师父,人如弹丸射去。
  “师父近来可好,笪邮江湖捞了不少油水吧?”
  毛头一身是劲撞掠过来,古铜色长袍老人也发现他,登时转身,两人面照对面照眼,毛头愣住了。
  “师父你怎么变样了?”
  记忆中的师父该是蓬头白发,一脸醉样的糟老头,现在却返老还童,头发由白变灰,虽然有些乱却多少梳理绑了个髻,尤其那对粗眉又直又长,看来就不是以前那种愁苦模样。
  师父简直脱胎换骨。毛头这么认为。
  那古铜师父却怔诧含着笑意盯向毛头:“我何时收了你这个徒弟?”
  “师父你忘了我啊?我是毛头啊!怎么,不喝酒清醒过来,反而忘了我?还是我突然变帅了,您走了眼?
  “毛头?那你是毛盾的兄弟了?”
  “对啊,他是师弟,我是他师兄啊!”
  “太好了!”老人一脸贼笑。
  “师父认出我啦?”毛头也跟着笑:“太好了,咱们总算团圆了。”
  老人笑的更邪:“你误会我的意思,我所说的太好之意乃是有人可以揍的意思。”
  “揍人,师父想揍我?”
  “不错。”
  “不会吧,我又没犯错,而且刚见面。”毛头还是笑:“师父为何想揍我?”
  “因为你是毛盾兄弟。”老人突然扑来:“因为我不是你师父。”
  “不可能。”
  老人更是叱喝:“有此师弟必有此师兄,不揍你揍谁?”
  他扑得急,毛头惊愕不解。屋内又射出一白衣女子,她更嗔怒:“说什么要等我回来,却溜之夭夭避不见面,他是负心汉,你也差不多!”
  原来这两人乃是段铜雀和段君来父女,两人从塞外赶回,准备和毛盾相会,岂知毛盾却不在,大有负心之态,两人等得满是怒火,突见有人上门,又是毛盾师兄,这下正好,两人准备将所有怨气出在他身上了。
  毛头突见女子,又闻及“负心汉”,知道要糟,他准备抛身开溜,岂知两人武功如此之高,又是势在必得扑杀,别说是毛头,就算老烟枪在此也讨不了好处,何况是他教出来的徒弟。
  毛头一个照面,连人家衣角都没沾着即已感受被两堆强大泰山般的力量冲扑压来,他想躲却躲不及,当场被扣压地面,两人大是泄恨地拳打脚踢。
  纵使毛头练了武功,却仍逃不出排名天下第三的段家父女痛下杀手,打得他已唉唉痛叫,毫无翻身余地,已然求饶恕般尖吼:“你们是谁,毛盾的事跟我无关,我跟他没关系!”
  “胡说,你方才明明承认自己是他师兄!”段铜雀怒斥:“说谎罪加一等!”猝又打得更猛。
  毛头眼看江山不保,又自慌叫:“他到底犯了何错,要你们如此虐待我?”
  “始乱终弃!”段君来怒道:“欺骗我的感情,他该死,说要等我回来,却避不见面,你也该死!”拳头落如雨点。
  毛头痛得慌怒:“住手!他怎会弃你们于不顾,他被妖道捉去,被困在妖堡之中,你们再乱来,会断了他的命啊——”
  这话使得段君来父女一愣,拳头终于收住。
  段君来怔诧不已:“他当真被困?”
  “不然我回来请救兵是请假的!”毛头嗔叫。
  “段铜雀也是一惊:”他不是故意耍我们?他被困哪里?“
  急忙把毛头扶起,脑袋已是一块青一块紫。
  毛头强忍痛楚反而责言:“你们又是谁,守着茅山神殿又暗算我?”
  “我是毛盾老丈人,她是毛盾的未婚妻。”段铜雀干笑道:“既然是误会,但我们会尽量补偿你。”
  毛头挑眉抽笑了,瞧向段君来不就是美人一个,只是看起来有点凶:“你就是他未来妻子?”
  段君来瞪眼:“我随时可以把他休掉,竟然敢耍我!”
  毛头呵呵笑起:“好吧,我认栽,这笔帐是要不回来了,但我请你千万别休掉毛盾先生,因为他是出于无奈啊!”
  他突然发笑乃是想到师弟若有这么一位老婆代为掌管,似乎要吃瘪一辈子,那该多好。
  段君来冷哼几声,倒也认真起来:“他真的被困?走,咱们现在就去救人。”
  一手拉着毛头就想走。
  “行不得!”毛头急道:“这不是武功较量,而是法术较量,你们会此道?那里可是阴阳界,我们要对付的是幽灵鬼魂啊。”
  想及鬼域那段遭遇,段君来已然抽起鸡疙瘩:“他又被鬼怪抓去了?他法术不是很厉害,怎会?”
  “法术也有失灵之时,毛盾就是如此被抓的。”毛头道:“而且他失了阴阳镜,什么招式也耍不出来。
  “怎么办?”段君来眼神望向父亲。
  段铜雀苦笑:“我也不懂法术,搞不定啊,否则爹也不会被人囚禁那么久。”
  “我师父懂得。”毛头道:“你们看过我师父?醉醉的,头发乱得像狮子头。”
  段铜雀摇头:“没见过,从以前到现在都没见过。”
  “那一定还在陈家集了。”毛头瞧向两人:“你们要救人就跟在我后头,不救人就留在这里,情况危急,我得走了。”话方说完,甩头即奔。
  段铜雀登时大喝:“我岂能看女儿变成寡妇,当然是救定了!”随即追去。
  段君来瞄了父亲一眼:“说话这么难听,叫我寡妇?我不会再嫁别人!”
  “谁?有谁让你看上眼?”段铜雀弄笑:“你放得开,行啊,可以去游鉴了!”已离百丈远。
  段君来硬是无话可说,恨恨斥道:“我真怀疑你是护着他还是护着我?”还是追去。
  “谁对我好,我就护谁!”
  一路上父女俩仍自争吵不体,却有乐在其中之态。
  很快地,毛头已寻至五十里外的陈家集。
  他往附近一处七八株樟木林赶去,那儿有间小庙,名为灵天寺。也没什么道士住持,倒有一位瘸脚庙祝看管。以往茅山仍旺时,他多多少少会请毛头师父前来作法事,后来师父退隐,一切则由毛头两兄弟料理。
  当茅山出事,毛盾只好将师父寄在这里,庙祝信神,自是伸手帮忙,还把师父照料的不错呢!
  “陈老仙,我师父还在吧!”
  毛头奔近,发现一名五旬蓄有山羊胡子之瘦癯青衣老人正在打扫庭院,他忍不住已喊出来。
  陈老仙先是一愣,但认出毛头已欣然笑起:“是你啊!最近可好了吧?听说神殿重建,是否要接你师父回去?”
  “不好。”毛头道:“我师弟毛盾被妖人抓去,我得请师父去救人。”
  “呃,这可耽搁不得。”陈老仙笑容也没了:“快跟我来,你师父在后山亭中喝酒。”
  带着毛头绕向庙后那道婉蜒石梯,攀在竹林中,约行五十丈,仍是一片樟树林。
  毛头已发现林中六角古朴木亭正坐着一名灰衣白发老者,他似在喝闷酒。毛头欣喜猛叫师父,即时冲去。
  那醉老师父忽闻声音,已转头,见及毛头,醉眼眨了几下,并未认出是谁。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毛头一拜。”
  “毛头?”
  “是啊,大徒弟啊!”毛头拜礼过后,耍了一招肥猪翻身功夫,始把醉天掌门给逗得哈哈笑。
  “果真是你,现在才来接我啊?”醉天猛灌手中酒葫芦:“都几年了吧?我以为你们已经忘了我。”
  “怎会?”
  “咦,毛盾呢?他还好?”醉天四下张望似在找人。
  毛头干笑:“他被妖人逮去,囚在阴阳界,徒儿法力不够,只好请师父前去救人。”
  “毛盾也会被囚?”醉天两眼茫茫游动着:“有意思……”
  “他是被人暗算,对方叫黑心道人,很厉害。”
  “江湖并无这号人物?”
  “听说是太极门徒化身,他会太极神功。”
  “哦……难怪毛盾会吃亏……”
  醉天掌门轻轻想爬起,似乎已老态龙钟,一晃晃地像要栽倒,毛头想扶,他伸手制止:“不必了……最近练了一身酒步,走起来实在多了。”
  他果然晃醉着走,飘浮中却有了节奏。
  毛头见状还是不放心,跟在后头:“毛盾可能很危险……”
  “我知道……”醉天往天空瞧去,稍近黄昏,夕阳西移,天空一片彩虹,他看得出神,又灌了一口酒:“红祸连天,实在是劫数……”话声中道尽感伤。
  “阴阳镜呢?”停了好久,醉天才问。
  “已被妖人抢去。”毛头回答。
  醉天频频点头:“是劫数,也是转机,就不知他劫够没有……”
  “师父去救人,他就够了。”
  醉天摆摆手:“那可不一定,毛盾有三劫,逃不过有性命之危,这也是师父避开他的原因,如果他劫数未尽而贸然出手救人,下一劫将更严重。”
  毛头道:“差不多啦,第一劫毁去茅山,我跟他无家可归,第二劫惹上金武堂,第三劫就是现在。”
  醉天轻笑:“也罢,此时师父不去救人,你恐怕也不得安心,走吧,记得酒带多一点儿。”
  毛头心下一喜:“师父当然不肯让茅山派断后了,我这就去替您扛酒坛。”
  当下他引在前方,两人返回灵天寺,陈老仙早已等在那儿,闻及要酒,立即搬出一坛玉冰烧,醉天乐得欣笑不已。
  “老陈啊,多谢多日照顾,待我那小徒弟回来再叫他给你磕头报恩。”
  陈老仙急忙以笑声回答:“哪儿话,一家人,别客气,早去早回,在下还等着替师父酿酒呢。”
  醉天随即哈哈畅笑,交情尽在不言中。
  毛头亦是道谢连连,才扛起酒坛,领着师父走出樟木林。
  段铜雀和段君来则守在那里,忽见醉天如此老,两人也就揖手拜礼。
  “两位是……”醉天不解。
  毛头干笑:“师父,女的是毛盾未婚妻,男的是他老丈人。”
  段铜雀及时拜礼:“师父该比在下年长几岁,即称您世兄可否?”
  醉天醉眼一瞄,轻轻笑起:“你爱酒吗?”
  “爱,当然爱,只是我女儿管得紧而已。”段铜雀偷偷瞄女儿一眼,惹得段君来怪窘。
  “爹要不是每次喝醉误事,我才懒得管呢!”
  醉天不禁哈哈笑起:“对,酒醉误事,但既是亲家,总该喝一口吧!”
  猛灌葫芦后又交予段铜雀,他亦是大口灌酒,随后同声大笑,直如酒逢知已千杯少,毛头只好猛倒酒。
  段君来照看两人似乎将喝上瘾,想阻止又碍于醉天辈份高,遂向毛头使了眼色。毛头窘声道:“没办法,师父就是好酒,我看现在只有备马车,让他们在车中饮,我们急赶路。”
  段君来闻言倒立即点头,原是她本有随行健壮红马,现在正好表现。
  口哨一吹,四人同时赶路,不到五里,红马已飞奔过来。
  段君来突而想笑:“就让他们在马背上喝吧,我爹虽醉却不摔下马。”
  毛头皱眉:“我师父武功似乎不行。”
  “用绑的啊!”段君来谑声道:“爱喝,绑死他好了!”
  两人当真把醉天绑上马鞍,段铜雀则自行爬上马鞍头,两人面对面畅饮不止。
  马匹一奔,两人颠来颠去,像坐斗牛,好几次都险象环生却又安然无恙,赶在后头的段君来直笑自己杰作不错,毛头却看得提心吊胆,一点间隙也没得空。
  还好奔驰不及三十里,醉天已不胜酒力趴伏马背,段铜雀没了洒伴反而觉得扫兴。
  段君来却怒冲冲地将老爹赶下马来:“只庆祝一下还敢喝通宵?”
  “只是两个时辰而已。”
  “还有理由!”
  段君来一手把老爹压向路边水沟清清脑,吓得段铜雀直叫不敢,赶忙运功逼出酒气恢复正常,这才躲过女儿这一关。
  毛头瞧得直笑好,将来师弟毛盾可有得受了。
  段铜雀已醒,只剩醉天,自是好处理。
  段君来轻轻向红马耳语几句,红马轻嘶,似已懂得含意,再次奔驰,竟然如履平地,醉天趴得安安稳稳,原来方才乃是段君来故意要马匹颠身,瞧得段铜雀大叹不公平,却又耐何?
  四人连夜赶路。
  回到太行山区已是第三天中午。
  武灵雪姐妹己等得发慌,来回己浪费五天时间,却仍无法得知毛盾生死,攻也攻不进去,急得直往山径探去,好不容易探出入来。两人为之笑颜顿展。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武灵雪高兴直叫。
  冼烟和冼无忌也往山径瞧去,来的不只一人,还有人马,两人较懂得江湖礼数,稍一整理衣冠,颇有列队欢迎之势。
  毛头眼看己抵目的地,心情为之开朗,当下高声啸出:“来啦,我师父来了!”
  急于表现地又催着三人快行过去。
  双方距离近了。段君来还来不及瞧向前头一大片黑云,目光已落向武灵玉脸容,她深深被吸引,天下竟然有此绝色美女,连自己都不禁相形见拙。
  然而那武灵玉照样同为段君来容貌所惊艳,她长相实在突出,不但美,而且让人一目难忘。
  武灵雪也不例外,但她还是较属于理智,说道:“前辈请施展法术救出毛盾。”
  她把段铜雀误会成醉天掌门。段铜雀欣笑道:“我又想啊,可是我耍不出法术啊。”
  “您耍不出?”武灵雪惊诧不已,目光瞅着毛头和段铜雀不放。
  段铜雀轻轻指向马背:“他才是真正主人。”
  毛头也解着绳子,准备把醉熏熏的师父给解下来,他干笑着:“我师父人如其名,以醉闻名。”
  众人见得那副醉鬼样,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老烟枪虽想笑,却更注意段铜雀和段君来腰际那成名兵刃——孔雀翎。他惊心拱手道:“敢问可是铜雀塔主人段先生?在下银灯联老烟枪,久仰了。”
  段铜雀武功排名天下第三,辈分自是高得可以,老烟枪对之以礼,该是江湖礼数。连同冼无忌也拱手拜礼报上名号。
  段铜雀亦畅笑回礼:“绝命烟枪果然好眼力。老夫亦是神仰已久,今日初见,终能一偿宿愿。”
  “哪儿话,老奴一个,何能与段先生相提并论。”
  “太客气啦!来,见面自是喜。来,咱们喝它两杯美酒以庆祝。”
  段铜雀偷瞄女儿,见她没反应,这才敢伸手抓向马鞍挂着的酒芦,没杯,只好先饮为敬,灌了几口,随又抛向老烟枪,他亦仰头畅饮,酒香飘起,醉天掌门不禁又醒了。
  “酒?酒在哪里?好香啊……”醉眼终于瞄向老烟枪,忽而一醒:“你是……”
  “在下银灯联冼烟,前辈您好。”老烟枪先行拜礼。
  “银灯联……”醉天若有所思,又自往冼无忌瞧去:“你又是谁?”
  “在下冼无忌,银灯联少帮主。”他恭敬拜礼,总觉得这老人眼神特别不一样。
  醉天还是一副醉眼,喃喃念着:“冼无忌,冼无忌……这名字不错,不错……”目光又瞄向酒葫芦,贪婪地吞了口水:“但……酒也不错……给我一点……”晃着酒步就要抢酒葫芦。
  老烟枪瞧他就快摔倒似的,赶忙欺前一步想扶他,又觉得不妥,乃暗运真劲灌于洒葫芦,使得他抓着时别滑手。
  醉天当然没有察觉,很快将葫芦抓向手中,仰头即灌个精光。
  老烟枪不禁瞄向毛头,醉天如此,还能破此妖魔吗?
  段君来已等不及,往醉天行去,三天相处,两人似熟多了,她道:“师父您看那乌云如瀑布,可有办法破去?”
  说话间仍有意无意瞧向武灵玉,发现她也紧张万分,心头倒有了异样。
  此时醉天瞧向乌云区,不瞧还好,这一瞧,眉头跳了几下:“鬼篱笆?毛盾怎会选在此?”
  毛头惊心:“师父知道这地方是师弟选的?”
  醉天道:“我不是有说过有关鬼篱笆的故事?有进无出,凡人勿近。”
  毛头似乎也想起,惊心不已:“难道师弟想跟他们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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