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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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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四七章 惨烈
  纳兰最后一击倾尽全力,以散仙的修为和仙器的霸道,加上天翔飞剑拦腰一斩,龙琴自然难以抵挡。若不是最后关头凭借龙珠内的本命真元,将九天古琴的音波挡去了大半,她能否全身而退还是未知。循着十三郎等人留下的淡淡龙息,很快在一处山谷内找到了三人,三人此时均已化作人形,看上去疲惫不堪。眼见三人均是伤痕累累,龙琴不由得痛声道:“这次下凡,我实在是太大意了,你们伤势如何?”
  “将养个几天,至少能恢复七八成的实力,只是——”十三郎看了十九郎一眼,惋惜道:“十九弟的灵角伤得很重,日后修行只怕很难再有所突破了!”
  “什么?”龙琴大惊,转眼看去,这才发现十九郎头上的高冠只剩下半截,大感怜惜之下自责道:“十九郎,都怪我不好,回去以后我会求几位长老,尽力把你的灵角治好!”
  “龙姨,你不用担心,”十九郎本人倒很看得开,淡淡笑道:“我的资质本来就不算太好,论悟性不及十三哥,论心性不及十四哥,即便是灵角无恙,也不大可能修到仙人境界。倒是龙姨你的对手,乃是下界罕见的散仙一级高手,不知伤得怎么样?”
  “我们两人的修为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是我没想到,那人手上居然拿的是仙器,吃了点亏,不过伤得不算重。”龙琴说到这里面容稍缓,微笑道:“我虽然受了点伤,但是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估计也是灵力枯竭,灵胎虚弱不堪。”
  三人听了大为放心,既然对方最厉害的角色同样受伤,其余的人即便追来也不会有太大威胁。“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先疗伤!”龙琴当即答道:“十天之后我们再去沐芳谷一趟,不过这一次我们暗中潜进去,务必要找到公主!”
  龙琴与纳兰不约而同地将时间定在了十天之后,却不料另有一队人马也赶了过来,恰好在十天后的大清早杀到沐芳谷外。世间很多事都巧到了极点,实在难说得很!
  龙琴此时已经不敢再小瞧厚土界,所以在山谷处布下了三道禁制,她已经无法再容忍十三郎等人受到什么损伤,更何况还是在疗伤的关键时刻。这十天来,她透过禁制隐隐察觉到谷外时常有人经过,不过人数很少,多为三五个人,以为是苦行者也就不甚在意了。鸾龙的禁制当然要比厚土界高明得多,况且又布了三层,所以将四人的身形以及气息隐藏的极好,不虞有泄露的风险。等到十天期满,四人的伤势均好的七七八八了,于是再度朝沐芳谷而去,赶到谷外时已经是巳时初刻了。可是谷外的情形,却令四人大感诧异!
  在沐芳谷谷口处,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修真者,这些修真者分作两派,泾渭分明。一边当然是沐芳谷的苦行者,另一边龙琴等人也不认识,领头的是一个浑身冒着烈焰的炎焱族人,而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蕴水族女子。
  十三郎粗粗看了一下,双方各有两三百号人,一啊皮剑拔弩张的味道,不由得奇道:“龙姨,这些人似乎也是来沐芳谷找麻烦的,倒不知所为何事?”
  “管他们做什么,沐芳谷越乱对咱们越有利!”龙琴眉头微微一皱,猛然间想了起来,自从踏上冰沐原之后,这一路好像少了一个人,难道公主到此,和这些修真者的目的是一样的?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那个令公主倾心的高庸涵,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来头,能召集到如此多的修真者?
  这两百余位修真者,正是水涟漪从凛风岗搬来的救兵,是十二叠鼓楼在北洲大陆所有能召集到的人手了。其中不乏一些仅供联络奔走之人,这些人的修为不高,但是听闻鱼翔阁主事遇险,都急匆匆赶来了。这也是自十二叠鼓楼创建以来,第一次有这么多的杀手聚在一起,可谓是盛况空前。其中不乏同门、同族,也有一些是势不两立的仇敌,不过大事当前,并且碍于杜若亲手订下的规矩,也无人敢掀起事端。
  水涟漪不愧是当年蕴水族族长水倾湫的孙女,世家子弟行事果然与常人不同,除了心思缜密之外,考虑的也很周全。在她看来,如果直接告诉众人真相,只怕对于高庸涵日后执掌十二叠鼓楼,会造成很大的麻烦。毕竟,堂堂的一派宗主被人掳了去,怎么说都不大好听,更何况手下还是一帮桀骜不驯的杀手?所以水涟漪在路上就想好了说辞,将遇险的人换成了烈九烽,因为非鱼翔阁主事一类的大人物,是不能将北洲大陆的杀手全部召集起来的。众人星夜赶路,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冰沐原,然后在沐芳谷外汇合。
  在千里冰川之上,水涟漪找到了烈九烽留下的印记,顺利地找到了一直与冰冰等人游斗的情郎。当日烈九烽摆脱了冰精的围攻,并没有单纯的逃命,而是仗着修为高深,不断与冰冰等人游斗。他考虑到,风如斗若要潜进沐芳谷,在暗中打探高庸涵以及紫袖的下落,自己就必须尽可能地将冰精引开。不论风如斗如何对付苦行者,总之在烈九烽而言,能拖住冰冰等人总是好的。基于这种想法,一路游斗之时反倒会时不时偷袭冰精,使得冰冰怒不可遏,誓要将烈九烽碎尸万段。
  以烈九烽的修为,当然不可能再落入冰精的包围当中。但这里是冰沐原,是一片冰天雪地,而且还是冰精的老巢所在,况且冰精的实力不弱,人数也不少,十几天奔波下来他已有精疲力竭之感。幸亏水涟漪带人及时赶到,要不然烈九烽还真的只有往东退却下去。以十二叠鼓楼的实力,又是一帮子生力军,对付起同样疲惫不堪的冰精,自然甚是轻松。一场恶斗下来,饶是占据了天时地利,冰精还是死伤惨重,尤其是冰冰,要不是仗着修为高深,只怕也会丧命。不过在水涟漪的狂攻之下,冰冰伤得也不轻,至少几年之内恐怕都不能出手了。
  解决了冰精,烈九烽带着一帮子杀手马不停蹄赶到了沐芳谷,又与一些等候在这里的属下汇合一处,而后浩浩荡荡杀将过来。说来也巧,纳兰及一众苦行者,龙琴等四人,还有烈九烽的十二叠鼓楼杀手,选的日子居然都是同一天!这几天来,接到消息的苦行者,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赶了回来,所以在龙琴等人大闹了一场之后,沐芳谷的实力不降反升。如此多的修真者到了谷外,苦行者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于是便有了谷口对峙的情景。
  苦行者领头的,也是一个炎焱族人,不过比起烈九烽,此人身上的烈焰要黯淡了许多,但是烈九烽对他却十分恭敬。正是因为这一点,双方一见之下并未大打出手,而是很费了一番口舌。龙琴等四人到来之时,双方已经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了。
  “师叔,我一向敬重你,而且当日曾多蒙你照应,再说我也曾做过一段时间的苦行者,所以并不想和诸位兵戎相见。”烈九烽说的是真心话,所以显得很诚恳,“我只是想要你们放了我两位朋友,只要你们放人,我立刻就走,这场过节咱们一笔勾销,如何?”
  “阿九,你这是威胁我么?”
  “不敢!”烈九烽仍是一脸的恭敬,但是口头上却一点也没有松动:“师叔乃是世所公认的贤者,自然会体谅我的苦心,不会让作晚辈的为难,是不是?”
  “这个人的话很厉害,修为也还过得去,倒有几分本事!”听到这里,龙琴已经明白,这一帮子修真者的目的和自己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还要救高庸涵,而己方四人只关心紫袖。于是转而对十三郎等人低声说道:“这些人等会一打起来,咱们就趁机进谷,务必要找到公主!”十三郎等人重重点头,至于数百名修真者的死活,便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了。
  “阿九,你现在长进不少,知道拿话挤兑我了?”那人淡淡一笑,说道:“我不管你哪里找了这么多修真者,就冲你今天这等作法,日后便会引来大祸。你知道的,我向来都很看重你,不想你误入歧途,只要你现在醒悟低头认错,我会向玉霄王帮你求情的!”
  此话一出,十二叠鼓楼这边一片大哗。他们个个都是被烈九烽和凤天一叶、苏妙淼引入楼中,对于三位管阁主事相当的敬畏,更何况三人背后还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月先生。此时见一个几乎毫无修为的炎焱族老者,竟然说出这么一番大言不惭的话,登时鼓噪起来。
  “普照尊者,九哥尊敬你,并不等于怕你们沐芳谷!”水涟漪忍不住插嘴道:“你们当日布下陷阱暗算我们,难道就是英雄所为?只可惜你们做的不彻底,而且没想到我们还有这等实力,今日可曾有了悔意?”
  “哈哈哈!”普照尊者仰天大笑,良久才露出一幅悲天悯人的神情,肃然道:“我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厚土界的太平,为了天下苍生!这番苦心日后定然会大白于天下,所以我要奉劝诸位,回头是岸!”
  “到了现在还说这种话,就不怕贻笑大方么?”水涟漪冷冷道:“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放人,否则沐芳谷今日便是血流成河的局面!”
  “阿九,你真的要动手么?”普照尊者不再理会水涟漪,转而望向烈九烽。
  “师叔,什么天下太平之类的大道理,我不懂,也不想懂,但是我知道我欠我朋友一条命!”烈九烽一字一顿说道:“所以,今天我一定要救他!”
  修真者不是神仙,仍然有世间的七情六欲。能成为十二叠鼓楼的杀手,本就是性情上有些怪异的人,而这种天天过着刀头上舔血的人,对于一个“义”字大都看得很重。他们当初接到的消息是烈九烽有难,后来见这位鱼翔阁主事没什么大碍,不免觉得水涟漪的话有些夸大其词。而后一脑子疑问地到了沐芳谷,直到现在才算听明白,原来是为了主事的一位朋友。不过大多数人听了烈九烽的话,都觉得很痛快,因为这句话激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一种共鸣。
  “沐芳谷是什么东西,敢拦咱们烈大哥?”
  “不放人,咱们不会自己进去找么?”
  “要打便打,和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
  十二叠鼓楼中一些性情急躁的人,纷纷破口大骂,普照尊者见状叹了口气,朗声道:“阿九,你真的不肯罢休么?”
  “师叔,恕我无礼了!”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四八章 惨烈
  烈九烽话音刚落,几名十二叠鼓楼的杀手按捺不住,登时出手攻向普照尊者。普照尊者修为尽失,即便是在纳兰的指导下重新修行,此时不过等于是刚刚踏入修真的门槛,哪里抵挡得住迎面而来的几道杀气,身旁立刻抢出几人将来人纷纷截住。由于双方出手的均有数人,这一动起手来,场面旋即大乱,出现了修真界难道一件的混战局面。而这种完全不顾以往通例的情形,自九界坍塌以来,也只是在横水血战时出现过一次,事已至此便不是人力所能掌控了!
  当日横水血战,明着虽是因为大衍国的内部权力之争,将大部分种族、甚至是修真门派卷入其中,实则是各族、各派多年来的积怨藉此爆发而已。横水血战是史无前例的大战,标志着世间已然混乱到了极点,而修真界也在其后绵延百年的混乱中死伤无算、元气大伤,以至于修行之道日渐式微。如今,在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先是丹鼎门携各派高手杀上天机峰,而后又是沐芳谷外五六百修真者的混战,这些都说明了什么?
  “莫非这便是乱世的征兆?”普照尊者长叹声中,被苦行者抢回阵中。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自虚空中闪了出来,一把抓住普照尊者,将他放到一头巨大云豹的背上,风驰电掣一般朝场外奔去。普照尊者尽管没了修为,却极受纳兰以及一众苦行者的敬重,这下变故横生,顿时便有几人怒喝声中出手攻向那人。苦行者的实力均自不弱,而那人也是修为高绝,在众人围攻下暴喝一声,宛如平地一声炸雷,而后双手一挥凭空多出两面黑黝黝的巨盾,将所有的攻击完全挡在身外。这两面巨盾就像是无端竖起了两道铜墙铁壁,护着云豹和普照尊者闪电般冲了出来,瞬间消失在莽莽冰川之上。
  出手的那几名苦行者顾忌普照尊者的安危,所以出手之际都留了三分余地,没想到却被那人以这等蛮不讲理的手段给硬生生冲了出去,尽皆愕然。片刻之后,一人突然醒悟过来,大笑道:“我知道那人是谁了,普照尊者定会安然无恙!”说完,转身朝敌人杀去。
  普照尊者初时一愣,以为是对方隐藏在暗处的高手,定睛再看时心头大定,只是默然随着那人一直朝东而去。奔行了数里之后,周围再无一人时方才欣然说道:“上人,想不到你也赶回来了,看来我上次所言之事,你已经答应了?”
  “我看你是被玉霄王给彻底弄迷糊了,怎么一见面就老提那事?”那人微微一笑,而后摇头道:“我闲云野鹤惯了,受不得约束!”
  “唉,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肯加入沐芳谷了。”普照尊者一脸的惋惜之情,皱眉道:“你们诡门如今四分五裂,你奔走了这么多年,还不是没有任何结果?这又何苦呢?”
  “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去做,就像是你离开熔海崖之后的所作所为,还不是一样?”
  “这两件事如何能相提并论?”普照尊者大声道:“我是为了天下苍生,而你,堂堂的诡门狂君上人,却只是为了诡门的一统和在修真界中的地位,高下立判,岂可同日而语?”
  这人正是行踪不定的狂君上人!多年来他一直隐姓埋名,以苦行者的身份行走于世间,为的就是实现前宗主诡鹏的遗愿。可惜由于天性使然,诡门内部始终纷争不断,令他着实有些心灰意冷。当日天机峰之行,他获知丹鼎门邀请一些苦行者前往天机门,一时好奇之下静极思动,却不料见到了高庸涵手上的藏鸦指环,登时又激起了往日的回忆。其后的一年多时间里,这个年轻人声名鹊起,不禁令人刮目相看,狂君上人以些许的渊源,自然对高庸涵暗自关注。等到沐芳谷的召集令一出,几方面的原因凑在一起,他便悄然赶了回来。
  两人相识已有两百多年,兼且性情相投,而且普照尊者并不以狂君上人的过往为然,反而对于他当初摆脱九大门派的追杀赞叹不已,以此之故两人结为了知交。自从归入纳兰门下,普照尊者便深深认定,纳兰所言才是天下得以太平的方法,于是力劝狂君上人入沐芳谷,可始终未能如愿。纳兰的做法在狂君上人看来,不但可笑而且可怕,所以一直都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想不到时隔数年,两人刚刚见面,普照尊者又提出了这个话题,而且更加狂热。
  “我们已有二十多年没见,而且我刚刚把你从十二叠鼓楼杀手的手中救了出来,你就这样子损我?”狂君上人苦笑道:“这件事咱们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没有必要再争下去了吧?”
  “是我太心急了!”普照尊者闻言一愣,随即哑然失笑,看着云豹奔行的速度越落越快,不禁问道:“你这是准备到哪里去?”
  “现在沐芳谷一片大乱,苦行者和十二叠鼓楼的仇结得很深,日后的仇杀一定少不了,况且你现在修为尽失,我打算带你离开一段时间。”察觉到普照尊者的眼神不太对劲,狂君上人连忙摆手:“你别多心,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前头,你就算想继续传道,至少也得等事态平息之后不是?这段时间,咱们老哥俩正好叙一叙。”
  普照尊者心中一暖,知道狂君上人所言确是实情,唯有点头应允。身后的雪山越来越小,心情转瞬沉重起来,不知道沐芳谷的战局如何,心中默默想到:“上次横水血战的由头是叶长亭,这一次是高庸涵,两次都是人族中人引发的事端,这当中难道真是巧合么?”
  此时沐芳谷外已是乱作一团,数百名修真者的大混战,声势惊天动地!各种法术碰撞在一起,激起满天的流光异彩,将沐芳谷照的透亮无比,足以令日月无光。各种法器漫天飞舞,宛如一个个绽放的烟花,却掀起了迅猛的狂风、暴雨、冰雪、流星,将冰川砸得支离破碎。各种武技伴随着怒吼,发出巨大的声响,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凛风岗,都能感觉到大地的震颤和沉闷的轰鸣。这一战,必将流传于后世,为后人所惊叹!
  刚开始的时候,双方还会念及到香火之情,动手时多半找的是异族修真者,可是随着战况的惨烈,这样的顾忌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失。在人数上,苦行者要多出两分;在实力上,比起十二叠鼓楼的参差不齐,也要略胜一筹。不过两三个时辰,烈九烽这边已经伤亡过半,面对苦行者的猛攻倍感压力大增。
  伤在烈九烽和水涟漪手下的苦行者,已不下十几人,其中不乏昔日的同门。就像水涟漪,在看到烈九烽被三人围攻之际,不顾其中一人正是以前的一位同族长辈,情急之下痛下杀手,在那人惊愕失神之下将其当场格杀。类似这种情形还有很多,打到这时,众人都已杀红了眼,哪里还能顾及到什么情分。
  在烈九烽的印象中,沐芳谷的苦行者不过数十人,自己一方人多势众,要救出高庸涵和紫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他没有风如斗的运气,没有见到当日纳兰同龙琴交手的情景,如果见识了纳兰的手段,一定不会这般冒失。同时他又比风如斗幸运,因为不会遭受池鱼之殃,不会因此而灵胎尽碎,性命难保。就算纳兰一直没有现身,但是到了此刻,烈九烽心中已是大为失悔,悔不该自以为是贸然出手,以至于造成这等不可收拾的局面。
  眼见一名同伴被两名苦行者夹攻,措手不及之下,被一节从地底钻出的藤蔓缠住,那根藤蔓瞬即又冒出十余根枝条,刺入其体内。那人大喝一声,张嘴吐出一枚内丹,内丹化作一只三头怪雕,扑到面前那个千灵族苦行者身上,硬生生扯出对方的灵胎与之同归于尽。烈九烽见状目眦迸裂,顾不得身边两名高手,暴喝声中双翅一振洒下一片火海,八重叠炎挟着一道火柱全力击出,击向那名栖绵族苦行者。
  要是高庸涵在场,一定可以认出这名栖绵族苦行者,此人正是当日在幻石峰真玄观,与重始宗同路的枯木大师。枯木能与遣云真人纠缠那么多年,修为自然不弱。当初之所以败给高庸涵,完全是被火螈扰乱心神在先,而后高庸涵以生机将九牙修木的灵气吸走,这才败下阵来。真正要是以生死相搏,以高庸涵当时的修为未必会是对手。
  枯木诱杀了那名敌人,却没料到那人凶悍之极,临死前居然放出内丹拼命,待要出手相助已自不及。正在感叹忽然心生警觉,只觉得一股暴烈无比的热浪袭来,此时已来不及转身,只本能地朝一侧闪去,同时将九牙修木拍入地下,身后瞬间竖起一道木墙,勉强将烈焰挡在身后。等到他转过身,木墙几乎被焚烧殆尽,跟着又是一掌拍在冰面上,借助冰川寒气终于将烈焰扑灭。
  自败给高庸涵,从幻石峰真玄观铩羽而归,枯木便引为奇耻大辱,回到沐芳谷后专门找纳兰讨教了一些修真难题,自觉修为比当日大有长进。炎焱族天生是栖绵族的尅星,如果是同等修为之间的拼斗,栖绵族铁定不是对手。烈九烽的厉害,枯木早已看在眼里,自知不是对手,故而并未参与围攻。此时居然挡住了对方全力一击,心中大喜,暗想自己莫不是又有精进?待到收回九牙修木才大惊失色,烈九烽适才那一击,竟然将取自元木神树枝干炼制的法器,烧得没有了灵性,这件法器基本上已经废了。一生心血毁于一旦,惊怒交加之下,枯木呆若木鸡,立在当场!
  烈九烽已无暇顾及枯木,刚才含忿一击后背空门大露,被对手当中的一名御风族苦行者乘虚而入,一剑插在了背上。所幸那柄剑只是一柄短剑,刺入体内不过三寸,但是剑上的杀气却已刺伤了灵胎。烈九烽在剑锋刚刚刺入体内之时,直接用灵胎天火将短剑熔化,那御风族苦行者见机极快,当即弃剑后退,仍被天火追击而来,全身燃起大火。旁边一名蕴水族苦行者一扬手,一汪寒气击了过来,将天火隔断,同时将同伴身上的大火扑灭。
  短短一瞬间,烈九烽毁了枯木的九牙修木,同时将一名御风族苦行者击退,可是先被刺伤灵胎,又被寒气侵入紫府受了重伤。相较起来,那名御风族修真者伤势虽有些吓人,却只是外伤,要轻得多。
  烈九烽吐出一口烈焰,剧烈咳嗽了几下,跟着一运力面色隐隐呈现出金芒,大声喝出一个字:“退!”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四九章 剧斗
  一声令下,十二叠鼓楼的一众杀手齐齐发力,顿时将对手逼退数步,而后朝东退却。烈九烽退到水涟漪身边,甩手将天火囊扔到空中,几个法诀打了出去,同时急呼:“漪漪,快走!”水涟漪虽也有伤在身,但是比起烈九烽要好的多,当即将他一扶转身便走,反手洒出一片水雾将两人身形隐去。
  一些苦行者正要追赶,一位炎焱族苦行者猛地抬头,看到天上的天火囊瞬间膨胀,登时大呼道:“大家小心,这是焰阳宗的法宝!”
  话音未落,只见天火囊内弹出几个小火珠,小火珠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迎着烈九烽那几个法诀贴了上去,法诀化作几道火光,扑进了天火囊中。天火囊一缩跟着一张,一股炽热无比的天火倾泻而下,沐芳谷外顿时化作一片火海。这火极其古怪,一落地便腾起数道烈焰,每道烈焰里均发出一声凤鸣,跟着化作一只只火凤朝苦行者扑去。一时不防之下,有数十人被烈焰卷了进去,惨呼声中众人纷纷施展法术、祭出法器抵挡烈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火全部扑灭。可是几名修为稍差的苦行者,已然化为灰烬,就连灵胎也被熔化。
  “好厉害的天火!”看着惨死的同伴,还有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冰川,众人尽皆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些年长者不禁回想起六百多年前,当时的原界帝君命手下攻打熔海崖,结果在寥廓熔城下被一把天火烧得七零八落,此情此景何其相似?炎焱族不愧是九大种族当中,最令人生畏的一族!
  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火一阻,就连分等人早已无影无踪,众人也就不再追赶。这时天火囊似乎被抽干了一样,迅速瘪了下来摔到地上。那出言示警的炎焱族苦行者上前几步,将天火囊捡了起来,仿佛是勾起了某些回忆,陷入到沉思当中。
  “霓阳真人,这是什么法宝,如此厉害?”一名栖绵族的苦行者犹自心有余悸,忍不住出言问道。
  “这是焰阳宗的一件至宝,是专门拿来装天火的!”霓阳真人不禁暗思,这样的至宝居然被人盗了出来,莫非是族中除了什么变故,否则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一念及此越发不安,回身朝众人一拱手,说道:“各位,我要会熔海崖一趟,将天火囊还给焰阳宗,失陪了!”
  霓阳真人百余年来一直避世静修,对于烈九烽其人其事不大清楚,所以心中有一大堆的疑问。而烈九烽被水涟漪搀扶着,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此番为了给同伴解围,阻拦追兵,迫不得已将天火囊祭了出来,此时却不知遗失到何人手中,委实心痛不已。天火囊中的天火是他从沸浪池中采来的,适才全部释放出去,不要说日后修行将会事倍功半,而且丢失了师门至宝,怎么说都交代不过去。
  “九哥,你伤势如何?”水涟漪侧眼看去,见烈九烽面色沉重默不做声,担心他是受伤太重,以至于没了精神。
  “无妨,只是丢了天火囊,我这罪过更大了!”
  水涟漪默然!烈九烽背出师门,盗取天火囊的事情她略知一二,情知他当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心中好生过意不去。过了半晌才昂然说道:“丢了又如何,大不了日后再抢回来便是!”
  “也只有如此了!”烈九烽不愿水涟漪过于担心,转而说道:“没想到沐芳谷的实力如此强悍,我倒真有点担心风先生,不知他现今如何?”
  “以风先生的修为和手段,自保的能力是有的,我们还是尽快收拢人手,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才能救出高帅和紫袖姑娘。”
  “高老弟和紫袖姑娘至少可保性命无忧,只是,唉!”烈九烽叹了口气,摇头不语。从普照尊者的口中可以断定,高庸涵和紫袖的确是在沐芳谷中,可是沐芳谷内高手云集,风如斗只怕很难隐匿行踪,一旦被人发觉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如今攻又攻不进去,惟有寄希望于天意了!
  风如斗并没有死,可惜灵胎尽碎变成了废人!当日龙琴等人退却之后,身受重伤的风如斗自然落在了苦行者手中,不过苦行者并没有为难他,反而将他带到谷内悉心照料。风如斗在天翔阁内名气很大,而苦行者中少不了肯定有御风族修真者,有鉴于昔日的渊源,不忍见族中一代天才剑客就此逝去,于是恳求纳兰出手救治。纳兰其时也是虚弱不堪,只能用精心炼制的丹药护住紫府,以此吊住一口气,这才将他性命勉强保了下来。
  风如斗天生洒脱,兼且自知去日无多,进了沐芳谷便随遇而安,丝毫不以自己的伤势为意,只每天细细揣摩十四郎的那一招“心眼”。恍惚间过了十天,忽听得沐芳谷外杀声震天,略微一想便明白是水涟漪带着救兵来了。不过他倒没怎么去想自己能不能得救,反倒挂念起高庸涵和紫袖的下落,正自心乱如麻的当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咦,你还没死?”那人惊异道:“也罢,等我办完事就将你带回霜月海!”
  “我就知道你们还会再来,”风如斗神情不变,微笑道:“你们可是要找紫袖姑娘?”
  “不错,你怎么知道?”来人正是十四郎,听到风如斗这么一说登时精神大震,急切道:“你知道我家公主的下落么?”
  “我原本就是跟着紫袖姑娘留下的线索,一路找到这里来的,其实咱们的目的都一样,都是要救人。”风如斗摇了摇头,叹道:“只可惜,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啊?”十四郎大惊,旋即一脸歉然之色,不住拱手道:“那真是对不住了,你千万莫要怪我!”
  将人差点杀了,事后却是这么一句话,换作旁人肯定会勃然变色。风如斗知道他们四人来自九重天境,能对自己一个下界修真者说出抱歉的话,已经是很难得了,况且十四郎的神情绝不是作伪,当即笑道:“能见识到阁下的剑法,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又何曾有怪罪之意?”
  “如此甚好!”十四郎如释重负一般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等会就来接你。你放心,等回了霜月海,我一定想办法将你治愈!”说完也不等风如斗答话,转眼就走得没了踪影。
  沐芳谷并不算太大,以十四郎等人的修为,不到片刻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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