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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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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坛四周分布着八个木台,如众星拱月一般,将祭坛围在中间,祭坛纯由巨木搭建而成,没有一点花巧,尽显古朴大气。最引人注目的是,祭坛上空是一团翻滚的气旋缓缓流动,内中隐隐透露出森森寒气。祭坛后面,是层层叠叠的大殿,均是以琉璃作瓦,映衬着满山绿树,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派气象万千。
  突然又是“当”的一声巨响,祭坛四周的八个木台上,忽然凭空冒出八个身影,而这八个人竟然来自八个种族,唯一欠缺的那个种族当然是早已落魄的七虫族。这八人一看都是修为精深之辈,高庸涵放出神识略微审视了一番,最不济的那个源石族人,至少也和玉南顾的修为差不多,只比自己低了一点点而已。这八人和先前湖中遇到的那个蕴水族女子一样,眼神都有些茫然,只是看着自己的目光满是敌视。
  “难道说,这些人都是以前被骗进灵渚城,从而沦为傀儡的修真者么?”高庸涵暗自心惊,这神庙的实力之强实在是超乎想像,但是面上却一点也没流露出来。朗声说道:“后学末进,拜见诸位真人!”
  那八人默不作声,似乎在等待什么,过了片刻,其中一名千灵族修真者喝道:“我家主人说念你修行不易,而且是故人之后,所以今日放你一马,当速速退出灵渚城,免得招来无妄之灾!”
  从这个千灵族修真者的话中,高庸涵惊异地发现,原来这些高手竟是他人的奴仆,一时间心头冒出了无数个疑点。首先,神庙建成已有一千多年,照那少年所言,应该是遵从天命所建,是用来祭祀上天的。而眼前看来,神庙却像是被人钻了空子,变成了用来操控灵渚城的工具,无论是谁,此人的胆子之大手段之狠可想而见。
  再下来,就是那句“故人之后”了。能让这么多高手甘愿为奴,此人的实力只能说是深不可测,有了这句话想来应该认识高庸涵的师长。可是,他从未听说过,祖上或者师门中,有谁认识活了千年之久的修真者。以此人之能,当然不可能乱说,而且也没有必要对高庸涵说假话,因为单凭眼前这八名高手,就足以很轻松地将他击杀。
  还有一点,既然只是让高庸涵退出灵渚城,大可以派出两三个修真者,将他强行赶出去。只要那个叔梁乞不再出手,以高庸涵对灵渚城的陌生,根本不可能再闯进来,何必还要搞出这么大的排场,又是敲钟又是出动八个高手。只要那人愿意,只怕高庸涵连神庙是什么样子,都无法看到。
  “敢问贵主人是谁?”高庸涵心思转的很快,对于八人身后的那人大为好奇。
  “说了让你赶快走,哪里还有这么多废话,还不速速离去!”
  “好,我走!”高庸涵知道问不出什么,点头道:“但是我还有一个朋友,麻烦诸位将他交给我,我立刻就走!”
  “主人说了,”那千灵族修真者有些不耐,一字一顿,森然说道:“只有你能离开!”
  “既然你做不了主,就叫你的主人出来,我有话说。”此时的情形,强弱悬殊已经很明显了,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按道理来讲高庸涵应该老老实实地离开这里。但是他不能走,因为他知道只要一离开,烈九烽的一条命很可能保不住了,要不然就和眼前这些人一样,成了受他人控制的行尸走肉。所以,他不会走,也不愿走!
  从叶帆死后,高庸涵就不会再抛弃朋友独自逃生,要不然也不会和魁豹联手诛杀尸头蝠王,而后闯进焚天坑阅昙洞去寻凤五了。这一点,很多时候看似很讲义气,其实是不顾大局的盲目冲动。就如现在,烈九烽不过是他才认识了不到一月的下属,他却不顾身上所背负的那么多重任,毅然留了下来,哪怕是先行退却再图谋施救都不肯。这中间的道理,以及孰轻孰重,怎么可能不清楚?然而救不出烈九烽,高庸涵铁定不会走,这是他性格所致,天生的,没办法。不过也正是这份血气和秉性,才使他屡屡结交到肝胆相照的朋友,才能屡屡化险为夷,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一件事,单论对错似乎很容易,但是从长远来看,就很难判断了。如果哪一天,高庸涵真的为了所谓的重任,不顾百姓生死,不顾朋友安危,那么他也就不再是高庸涵了!
  这句话一出,那八人齐齐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有这份胆识!
  “还我朋友,我走,否则就请此间主人出来说话!”高庸涵的声音在神庙内远远传开,一直躲在暗中的那名神秘老者,除了一丝钦佩之外,更多的则是暗暗心喜。
  “小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那千灵族修真者面目狰狞,手一挥,一旁那名源石族人从木台上高高跃起,兜头朝高庸涵猛砸下来。
  对于源石族武技的厉害,高庸涵早已熟知,此时事关生死,不再敢有任何保留,体内积蓄已久的灵力喷涌而出。面对如此威势,高庸涵反而快如闪电迎了上去,拔出临风剑直刺那人胸口。那人似乎没有料到高庸涵会和自己对攻,以硬碰硬,一声暴喝,身形陡然拔高数丈,双臂环抱一片碎石激射而出,跟着右掌朝高庸涵扫去。高庸涵信手洒出一片电光,脚下交错虚踢,身形一晃如游鱼般闪至那人身后,这一下乃是受赐风如斗的点化,只凭些许气流颤动便可在空中进退自。
  旁观众人虽失去心神,但是修为、眼光均自不弱,看到高庸涵这一手不免有些诧异,人人侧头看了那名御风族修真者一眼,均想:“原来此人竟是天翔阁门下,想不到一向门户森严的御风族,居然破除成见开始对外收徒了。”便是那名御风族修真者,心中也自惊讶不已。
  那名源石族修真者心头一震,知道自己失算了,不过他当年毕竟是巨擎阁一名好手,应变极快,身子一沉猛然下坠。源石族人身高体壮,尤其是身躯全由山石组成,这下坠之势自然十分迅捷,可是高庸涵如附骨之蛆,临风剑不依不饶,始终指着那人后背要害。神庙内的地面不知有何法器护持,那人如此重的身躯重重落下,地面居然连一点都没破。那人人在半空就强行转过身来,一掌击在临风剑上,剑光一闪歪到一边,一块磨盘大的石块随即被切了下来,还未落地就碎成了齑粉。那人甫一落地又是一声暴喝,一拳挟着劲风轰了出去,这一拳威猛之极,可是一拳轰出才发觉高庸涵已然不见。
  刚才剑掌相交,那人被生生斩下一块山石,高庸涵同样灵胎剧震,只是他谨守着一个“快”字,再度窜到那人背后,剑尖仍是对着要害。那人大怒,身形往前疾奔,妄图稍稍拉开一点距离能转身对敌,可是高庸涵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只一瞬间,两人绕着祭坛疾奔了已不下十圈,却始终没有转身的机会,不过那人武技高明之至,高庸涵始终无法刺中那人要害。那人自出道以来,虽然遇到过一些高手,也有败的时候,但还从没被人逼得如此之惨,怒喝之下拼着受伤猛然停住脚步,一肘打了回来。
  一连窜急促的金石撞击声,两条身影骤然分开,高庸涵被震得倒飞出来,狠狠地撞在神庙大门上,大门一下子被撞得粉碎。那名源石族修真者站在原地,良久才轰然倒地,倒地后诺大的身躯化作五六块,竟是被高庸涵当场给生生格杀。
  当日与玉南顾、石百重,还有其后的铁平川先后交手,高庸涵记忆深刻,曾在事后和杜若谈及应对之法。杜若的修为高出众人一大截,自然是一语中的。言道源石族体质过人凶悍无比,一般的法术对它们根本不起作用,所以对敌时一定不能输了气势,尤其是势均力敌时要尽量抢得先机,以快打快,来制其身躯庞大带来的细微处破绽。
  其余七人大惊!刚才这一下交手,高庸涵其实用了一点心思,动手之前,他就在临风剑的剑身上暗暗下了一道攻山符。攻山符乃是天机门有名的灵符,内含的灵力可以拟大山之势,挟万钧之力,饶是那人修为不弱也抵挡不住。木台上的七人,均以为同伴是被高庸涵用剑,给切成了几块,却不知道其实是被攻山符给震死的。
  “想不到,你原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一上来就毁了石头。飞鱼,这小子出自你们天翔阁,你去把他给杀了!”那千灵族人的脸色很不好看,虽然话是对着飞鱼说的,可是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高庸涵。
  “我能胜他,但是没有把握一定能杀了他!”旁边那个御风族修真者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所以,我要木头和我一起出手!”
  单对单,高庸涵还勉强可以应付,要同时应对两名高手,显然力不从心,况且刚才那番剧斗已然受了一点伤。“哈哈哈,诸位想来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怎么,想以多欺少么?”
  “我们只是奴仆,没有什么名号,所以不用和你讲什么规矩。”飞鱼轻飘飘地飞到看空,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木头,动手吧!”
  第4卷 狂徒何事傲三公 第二二三章 假扮
  一个栖绵族模样的修真者轻轻一跃跳下木台,和浮在半空的飞鱼形成犄角之势,一股充斥天地的杀气弥漫开来。此刻等于是陷入到绝境之中,高庸涵就算身怀云霄瓶、云丝天龙和藏鸦指环三件顶级法器,在七名高手的围困下,不可能再有任何逃生机会。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反而于性命看得淡了,高庸涵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笑道:“你们两个人虽然能杀我,恐怕还要费些手脚,而且我全力反击之下,你们未必能全身而退,是不是?”
  飞鱼和木头相识看了一眼,点头道:“不错,你有这个实力!”石头、飞鱼、木头之类的称呼,肯定不是这些人的真实姓名。他们如今虽说心神迷失,但毕竟都是高手,天生有一股傲气,自然不屑说假话。
  “既然如此,”高庸涵扫视了一下全场,缓声说道:“不如你们七个人一起上吧!”
  此话一出,那七名修真者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高庸涵真的被吓傻了,居然说出这等大言不惭的话来。七人随即哈哈大笑,就连一旁那个始终神情冷漠,不苟言笑的凤羽族修真者都笑了:“小子,这里除了你之外,每一个都曾经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你可知道他是谁,他又是谁?小小年纪,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
  此人真名凤如期,乃是凤羽族凤幽部落宗主凤九霄的属下,由于看不惯凤九霄的所作所为,悄然离开曲堰谷,打算借道九重门经星河屿去赤炎洲。途经金沙城时被灵渚古墟的古怪所吸引,结果误闯神庙,被神庙背后的那股力量所控制。凤羽族人天生对于魂魄极为精通,所以在心神方面,凤如期勉强保留了几分下来,只是他城府极深并没有丝毫流露出来。后来由于修为够高,他和其他七人成了神庙的八大护法,原本以为可以借机逃离此地,却始终没有机会,只得隐忍不发。
  “说实话,诸位当中我一个都不认识。”高庸涵摇了摇头,说的很是率直。
  那个千灵族修真者很明显是八人之中领头的,听了两人的对答,饶有兴致地盯着高庸涵,良久才哑然失笑:“这小子有点意思!”说着,脚下的木台突然舒展开来,变成无数块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碎块,接着以极其炫目的方式拼接在一起,化身成一个机关傀儡,驮着那千灵族人走到高庸涵面前。“小子,你真的不怕死么?”
  高庸涵看着眼前有几分熟悉的机关傀儡,心中一个念头闪过,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可是总差那么一点点,沉思中随口答道:“死,自然是怕的,不过也有不怕的时候!”
  “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凤如期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朝那千灵族修真者说道:“现在的后辈,越来越没规矩了,千灵,你说呢?”在此稳操胜券的情形下,凤如期并不想出手,自觉有失身份。
  “你就是越冶阳?”那千灵族人还未答话,高庸涵眼前一亮,终于从机关傀儡推断出,眼前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失踪了两百多年,堂堂鸿铸天工的巨匠越冶阳。风如斗曾经对他提及,越冶阳乃是千灵族出身,两厢一对照登时脱口而出。
  “越冶阳?”那千灵族修真者的反应,和先前湖水中的蕴水族人一样,眉头一皱陷入到迷乱之中。片刻之后,那人突然间怒不可遏,厉声喝道:“什么越冶阳,我一概不知!你既然想死的快些,我就成全你!”说完手一挥,其余几人纷纷靠了过来,将高庸涵围在中间。
  “你就是越冶阳!”前后两句话一模一样,然而语气却大不相同,前一句是试探,后一句则是肯定。从对方的反应来看,高庸涵已经可以确定,面前这个千灵族的修真者,正是修建金沙城,而后不知所踪的越冶阳。“世人都以为,你在金沙城接近完工之际,不想被太多俗事羁绊飘然而去,没想到竟然是被困在灵渚古墟之内。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
  越冶阳当初离开金沙城,倒不是什么清高所致,完全是因为感受到了灵渚古墟的法力波动。以前总是无法把握这个法力的去向,而这一次的脉络清晰可循,惊喜之下来不及通知他人,便尾随着一直到了灵渚古墟。后来的情形和高庸涵的经历,大体上差不多,只是路上没有遇到叔梁乞等人罢了,可结果仍旧是被神庙中的那股力量,给夺取了心神,成了他人的奴仆。此后,越冶阳被关在一个异界当中,直到一百年前才被放了出来,而后莫名其妙成了神庙的八大护法之首。
  高庸涵这几句话,有意附着了几分灵力,以求能让越冶阳多少恢复一点记忆,可是现在看来却没什么效果。越冶阳脚下的机关傀儡猛地张开双臂,体内法阵急速运转起来,胸口处的符篆发出道道白光,蓄势待发。越冶阳虽然仍是负手而立,一动不动,但是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意。其余四人见状,齐齐往前迈了一步,如山一般的气势当即压了过来。七名高手的杀意汇聚在一起,四周顿时狂风大作,一道气旋直冲云霄,将天空的浮云卷得无影无踪。
  “能与七位前辈高人一战,无论胜败都是一件快事!”褐纹犀甲感受到强烈的杀气,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内中的临星冕影更是贴着护甲表面,上下急速游走。高庸涵体内灵力已经催动到极致,才勉强抵挡住这漫天的杀意,心下也不禁骇然,嘴上却笑道:“那我就斗胆了!”说着,从胸口处飞出一条游龙,身形陡然变大。
  “云丝天龙?”越冶阳虽然想不起自己是谁,不过见识仍在,一下子就认出了天机门的绝学。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似乎一闪而过,不禁有些迟疑,指尖的那团灵力始终没有弹出。由于没有接到动手的讯号,其余六人也很沉得住气,只是单纯用气势不断逼迫高庸涵。
  看着面前飞扬洒脱的这个年轻人,越冶阳心中暗赞,高庸涵在自己七人的气势压迫之下,眼见就是血流五步、命丧当场的结局,却毫不在意,依然悠闲自若,谈笑自如。这份胆色,这份气度,不禁令人动容。突然升起了怜才的念头,深吸一口气最后问了一句:“只要你现在就离开灵渚城,石头的死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众人皆是一愣,齐齐朝越冶阳看去。就在这一瞬间,人人生出一丝警觉,尤其是那个一直浮在半空的飞鱼,身形猛然急退,一把长剑连环刺出,而他面前却只是一团空气。
  “流云,追!”飞鱼退得很快,剑光更快,一把长剑舞的风雨不透,全身都躲进剑光之中。这流云剑法乃是天翔阁一代宗师风无意所创,据说是每日飞翔于天际,追逐天上的流云时悟出来的剑法。这个剑法重守不重攻,在飞鱼手里被发挥到机制,剑光绽放居然形成了一层剑盾。一窜急促的金铁交鸣声响起,跟着剑盾被撕开一条裂缝,飞鱼一声闷哼直直摔落到地面,洒下一路的鲜血。
  这一下交手兔起鹄落,众人眼花缭乱。飞鱼才落到地上,一旁一团烈焰和一道水柱击向半空,烈焰和水柱仿佛被什么给吸了进去一般一闪而没,跟着空中出现了一团气旋,一个身影显现出来。
  越冶阳眼神闪过一丝寒光,周身戾气大盛,森然道:“你敢背叛主人,可知这么做的后果么?”
  来人正是叔梁乞!从一开始他就设计引高庸涵和烈九烽入局,等到高庸涵进了神庙,他更是潜藏在一边伺机而动。他不怎么在乎高庸涵、烈九烽两人的死活,而是希望那个尾随而至的神秘老者,能够得手,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两百多年了。眼看着那个老者已然成功潜入到神庙后殿,为了不引起越冶阳等八大护法的注意,叔梁乞逼不得已只有出手。而此时恰好是越冶阳受到高庸涵的影响,说出了那句话,引得众人心神略微一怔之际,登时抓住机会重伤飞鱼。之所以先对付飞鱼,是因为御风族的刺杀之道太过厉害,威胁极大。
  “我当然知道!”叔梁乞仍是那般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这么做对你们也有好处,至少你们也可以离开这里,恢复心神。”
  “你以为我会信你么?”越冶阳厉声大喝:“动手!”一声令下,除了越冶阳,和那个栖绵族修真者木头之外,其余四人全部朝叔梁乞攻去。
  高庸涵的修为大家已经了然于胸,虽然应付起来也很棘手,却不像叔梁乞那般恐怖。这些人怎么说在一起也有百八十年,尽管心神尽失,香火之情总还是有的,飞鱼猝不及防下被人暗算,对于叔梁乞的恨意自然更深。这个和刚才的情形大为不同,那个源石族修真者石头,是在光明正大的情况下被高庸涵击败,而飞鱼的重伤很大程度上是非战之罪。
  其实,此人并非当初那个叔梁乞,算起来应该是叔梁乞的之后的第四代弟子,他这么做完全是没有办法的行险之举。九界坍塌之时,灵渚城外的那些人死伤惨重,只有极少一部分修为高深之辈,才侥幸活了下来。而后,他们躲在灵渚城以西的群山之中,依旧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经过了近千年的繁衍,到如今已经差不多恢复到从前的规模。
  在厚土界的动荡过去之后,曾有人冒死找到了灵渚城的遗址,发现了城内的异变,最为关键的是,他遇到了刚刚死去的叔梁乞。叔梁乞重建祭坛之后,就发现情况有些失控,被祭祀活动引来的,似乎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位神仙,反而像是一位魔神,借机将城中所有人给控制起来。可惜的是,叔梁乞还没查清楚,就意识到心神即将失守,为了不至沦为行尸走肉,唯有以死抗争。留下了一个玉柬之后,坐化于神庙外的一座山洞之内。那人有幸第一个看到了玉柬,却法诀里面只提到了一件法器,似乎对灵渚城的禁咒有用,而那件法器倒底是什么东西,藏在哪里则一无所知。
  为了解救族人,那人毅然决定假扮叔梁乞,穷尽毕生之力,一面勉强保住了心神,一面利用叔梁乞的身份秘查神庙。借着神庙法力的第一次外泄,那人成功地将灵渚古墟内的消息,传回给同门,此后有数人冒死进入灵渚城,结果都是有来无回命丧神庙之中。无奈之下,那人通知同门暂停冒险,在他行将就木之时由其弟子继续假扮叔梁乞,从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代了。
  如今这个叔梁乞的真实身份,乃是城外灵诀府的祖师天灵子。潜入灵渚古墟两百多年来,终于查探到有关那件法器的详情,为此专门招来灵诀府中的几名高手,决定破釜沉舟,抢夺法器。
  第4卷 狂徒何事傲三公 第二二四章 死局
  四人联手,饶是天灵子修为精深,也难以抵挡,顿时险象环生,而那边,木头和高庸涵也打作一团。就在这时,一声钟鸣响彻天地,越冶阳终于变色,大喝一声朝神庙深处疾奔而去,而围攻天灵子的四人中也分出了两人,尾随其后而去。
  天灵子大急,知道潜入神庙盗取法器的弟子泄露了行踪,高呼到:“秦峥,趁着老妖怪不在,你还不出手?再过片刻,那件法器谁也别想拿到!”
  一声轻笑,一个矮小的身影从祭坛后方突然冒出,一挥手,无数的灵诀击出。漫天灵诀形成了一道大网,将越冶阳等三人挡在了神庙大殿之外。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咒语,灵诀大网极速增大,将祭坛所在的一片广场全部给包裹起来。越冶阳脸色铁青,屈指一弹,那个机关傀儡合身扑到了灵诀之上,轰然一声巨响,机关傀儡被震得倒飞出去,摔落时已经成了碎片。可是这一击之下,灵诀大网一阵剧晃,越冶阳三人齐齐出手,硬生生将面前的灵诀击碎,联手攻向那人。
  场中顿时战作一团,接二连三的异变,令众人应接不暇。高庸涵偷眼望去,那突然出现的身影,果然是灵诀书院之中那位少年。他并不知道这些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叔梁乞”口中的法器是什么东西,但是眼前这种情形,无疑是极为有利的。原本已经陷入绝境,此时形势完全倒转过来,着急的反而是越冶阳等人了。
  “咱们三人联手,除掉这些人。”天灵子以一敌二,虽说有些吃力,总算是将局势稳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大喊道:“秦峥,法器到手之后怎么算咱们私下再说;小兄弟,你那朋友我帮你救出来,然后再送你们安然离开,如何?”
  “成交!”答话的是秦峥,他的修为显然比天灵子更高,但是越冶阳三人是八大护法中实力最强的,所以也只能勉强阻住三人,不让他们冲进后面的大殿之中。
  “除了我那朋友,到时我还要带一个人出去!”只应对一个栖绵族修真者,高庸涵轻松了许多,虽说不是稳操胜券,但至少可以不落下风。
  听到三人肆无忌惮的言语,越冶阳大怒:“你们三人大言不惭,当真是狂妄之极,神庙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说完一声厉啸,啸声中祭坛上空的那个气旋突然开始翻腾,一道血光打在祭坛上,祭坛一阵抖动居然慢慢活了过来。越冶阳等六人齐齐一轮疾攻,趁着高庸涵等三人手忙脚乱之际,骤然后退到祭坛一侧围成一圈,而身受重伤的飞鱼,也被护在了圈子里面。
  从地底传来沉闷的声音,每响一声,地面便颤抖一下,原本坚硬无比的地表龟裂开来,无数枝条藤蔓从地底下钻了出来。祭坛在低吼声中立了起来,与那些枝条汇合在一起,慢慢变成了一株大树,只是这株大树表面满是缓缓流动的鲜血,恐怖之极。
  “鬼哭藤,想不到这个老妖怪居然是个树妖!”天灵子面色凝重,涩声道:“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有祭坛吃人一说,想不到咱们辛辛苦苦请来的,根本不是神仙倒是个妖怪!”
  “我们都错了!原本还想着趁老妖怪这几日不在,抢了那法器,没想到它的真身居然藏在祭坛之中,嘿嘿!”秦峥一阵苦笑缓缓摇头,话中满是说不出的失望,知道那件法器已经不可能得手了。
  鬼哭藤乃是世间第一等凶物,即便是一般的修真者,也不敢单独应对。而眼前这株鬼哭藤,树龄至少在九百年以上,最可怕的是这么多年来,它前前后后吸食了至少上百名修真者的灵胎,单从气息上就可以判断,其内在的实力已经高到了无法想像的程度。修真者的灵胎非常宝贵,尤其是对于一些邪派高手而言,更是难得的补品。就算是当初的诡鹏,也不过利用藏鸦指环,和血凝大法吸取了十多位修真者的灵胎,就在短短十余年间一跃而成为顶尖高手,不过这种做法历代是修真界的大忌,所以诡鹏后来才会被群起而攻之。这株鬼哭藤利用灵渚古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不知害了多少修真者,天灵子一念及此心中一片惨然。
  “叔梁乞,你居然敢勾结外人,盗我法器,今日容不得你!”那树妖俯身指着天灵子一顿呵斥,语调低沉,有种说不出的血腥。跟着一声大吼,一条粗大的枝条猛地往上一击,挟裹着一片血光狠狠砸在灵诀大网上,漫天灵诀顿时被击得四下飞溅。随着吼声,神庙内回响起无数回应,就见层层叠叠的大殿、楼阁仿佛都活了过来,数十株鬼哭藤慢慢朝这边靠了过来。最先那株鬼哭藤的枝蔓上,挂着一个黑衣老者,正是先前一直跟在高庸涵身后的那人,只是此时他已然送命。“这就是你叫来的人吧,嘿嘿,他差一点得手,不过终归是死路一条。”
  “就算今日死在这里,总不能让我死的不明不白,你倒底是什么来历,在灵渚城一呆就是八、九百年,倒底想要做什么?”此时,数十株鬼哭藤聚拢过来,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天灵子知道今日绝无幸理,索性看看那树妖还有什么话要说。
  “哼!”那树妖对天灵子的问话不屑一顾,扭头看着秦峥说道:“这么多年,我与你一直相安无事,今日为何也要来坏我大事?莫非,你真的以为我念在过往交情上,不敢杀你么?”
  “你利用灵渚城重建祭坛之际,附身在鬼哭藤身上做出这等事情,就不怕仙界知道了回头收了你?”
  “你还不是一样,这些年躲在城里,将城中居民全部变成了僵尸,要是被仙界知道了一样不会放过你!”那树妖仰天大笑,对于秦峥的话毫不在意。
  “原来,你才是灵渚城内的惨剧的罪魁祸首!”天灵子一声怒喝,瞪着秦峥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这么做?”
  秦峥闭目仰天长叹,良久才睁开双眼,眼中尽是无奈,指着那树妖说道:“我和他本是仙界骨蕴真人座下的一对仙童,可惜真人由于得罪了仙界之主,被废掉修为禁止在九重天境当中,而我们则成了无人收留的弃儿。九界坍塌之时——”
  秦峥和那树妖,也就是另一个仙童景嵘,由于修为太弱,在九界坍塌当中肉身尽毁,后来总算保住了神念不灭,悄然流落到灵渚城内。经历了这场变故,景嵘心性大变,后来在毁弃的祭坛下,无意间发现了一件源自仙界的法器,私心作祟之下背着秦峥将法器藏了起来。后来借助叔梁乞之手重建祭坛,利用灵诀府不断灌注的灵力,蛰伏在神庙内开始了漫长的修养。秦峥心思相对要单纯得多,只是附身在一个刚刚死去的少年体内,按照记忆中的法门缓慢修行,以求能恢复元气。
  毕竟是一起相处了数千年的同伴,对于景嵘的情形,秦峥慢慢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可是以他当时的修为,根本没办法将景嵘唤醒。为了不致使城中百姓,被神庙一点一点吞噬掉性命,秦峥逼不得已使出了一个法子,虽说将众人变成僵尸,却勉强留住了他们的性命。秦峥的修为、见识出自仙界,自然一眼就看透了“叔梁乞”的真实身份,不过两人只是稍稍接触了一下,并没有深交。而灵诀府前后三代祖师,也始终不知道秦峥究竟是什么来历,只是隐隐猜到和那件法器有关。
  随着不断有修真者被诱致灵渚古墟当中,秦峥觉得景嵘有成魔的征兆,于是数次潜入神庙,想要找出症结所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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