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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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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木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转身走到花笑等人身边,低声道:“咱们走吧!”说完不理众人惊讶的目光,一甩衣袖朝山下走去。
  “重始宗造出这么大的声势,不想落得个铩羽而归,让我们这些看戏的人,可真有些失望了!”此话一出,众人均是一懔,就连枯木也停下了脚步。
  第4卷 狂徒何事傲三公 第一八六章 不杀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真玄观山门殿堂的屋檐之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千灵族人。在场这么多修真高手,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此人从何而来,什么时候来的。古玉微微皱眉,和铁平川、玉南城交换了一下眼色,继而又看到枯木、遣云真人等人,均露出愕然不解的神情,心下颇感忧虑。
  以古玉、枯木和遣云真人,以及高庸涵的实力,此人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到房顶上,单只这份修为就深不可测了。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这场争斗十分期待,颇有恨不得血流成河才好。世间又有什么人,能这么狂妄,胆敢同时得罪重始宗、玄元宗、巨擎阁和苦行者,当真是不想要命了么?最奇怪的是,在场上百位修真者,不乏见多识广之人,却无一人识得此人的身份、来历,除了一副千灵族人的长相,众人竟是一无所知!还有什么,比突然出现在此时、此地,似敌非友的神秘高手,更令人担心的呢?
  一名玄元宗弟子眼见此人高坐在山门之上,当即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如此放肆?”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只可惜一场好戏,才刚开锣就收场了,实在是看的不过瘾啊!”此人说话慢条斯理,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站在真玄观之上,是对玄元宗极大的不敬。
  拿别人生死攸关的比拼,当作儿戏来看,登时激怒了许多人,那名玄元宗弟子扬手一道白光打出,嘴里大骂道:“哪儿来的狂徒,给我下来!”
  那人微微一笑,屈指一弹,白光被逼了回去,而且隐隐带有风雷之声。去势恰如流星,眼见就要打到那名玄元宗弟子身上,旁边一道电光横了过来,和白光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竟然将近在咫尺的那名弟子,给震得倒飞出去。那名弟子翻身爬起来之后,惊魂未定,呆呆地看着那人,知道若不是高庸涵出手,自己已然送命。
  “高庸涵?不错,不错,难怪可以连胜两场,以你的年级有此修为,那是十分难得了!”那人一头淡蓝色的头发,年级至多不过四十多岁,但是口气却很大,仿佛已是百八十岁的老人。不过除了刚才的那一次出手,威猛霸道之外,从一开始便展现了极佳的风度。此刻申时已经过半,那人负手站在屋檐上,西阳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衣袖飘飘,再配上俊美绝伦的面孔,尽显飘逸洒脱。
  “我认得你!”刚才那一下交手,劲道出奇地猛烈,高庸涵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将紫府内有些散乱的灵力压制住,一字一顿地说道:“昨夜,你曾和十二叠鼓楼的人在一起!”
  “这么说,最近那些被狙杀的修真者,都和阁下有关了?”遣云真人一听就明白了,前些日子原来是另有人在捣鬼。因为重始宗邀来助拳的好几位修真者,都横死在倚刚山下,这才引来了重始宗的报复,并且为此背负骂名。今天既然幕后之人到了幻石峰,当然要说个清楚,至少也要让重始宗的人明白,暗中有人挑拨离间、火上浇油。
  “昨夜,我也知道你在酒楼窥测,不过为了今天这场好戏,我有意装作不知,放了你一马。”那人似乎非常看重高庸涵,对他很是客气,对于别人则毫不理会。
  此话一出,众人都知道高庸涵所言不假,十二叠鼓楼的举动,果然和眼前的这个千灵族人有关。意会到此,重始宗一众人登时鼓噪起来,其中一个蕴水族修真者更是破口大骂,因为他的一名同伴,便是在夕州离亭一带被暗算。
  那名蕴水族人倒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此人的对手,所以只是躲在人群中,不断通过恶言恶语,来发泄心中的愤怒。由于骂的很凶,那人面色一寒,直接往虚空一抓,手臂收回之时,那名蕴水族人已不知为何被他捏住了脖子,一把给揪了出来。真玄观离重始宗所站的位置,至少相距百丈,可是那人连身子都没动一下,就隔着虚空将人抓住,而且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其间倒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一手,令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中骂声顿消,众人纷纷凝神戒备,生怕一着不慎被此人擒住。
  那名蕴水族修真者身高在三丈开外,比那人高了不止一倍。可是被捏着脖子,跪在那人身前,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只有眼中满是惊恐,喉头发出“嗬嗬”的声音。
  “你的嘴太脏,让我很不舒服,所以只能死!”那人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下手却着实毒辣。说着手指用力轻轻一捏,捏碎了那名蕴水族人的喉咙,跟着另一只手插进胸膛掏出他的灵胎,一把捏得粉碎,然后随手一扔,将尸身抛下屋檐。那名蕴水族修真者就如同一只水袋一般,摔到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那人取出一条丝巾,轻轻擦干了手上的水滴,将丝巾随手抛到空中,然后指着最早动手的那名玄元宗弟子,淡然说道:“你本来也该死,不过看在高庸涵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那名玄元宗弟子听到此话,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朝遣云真人靠了过去。
  枯木、花笑和冷香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们却很清楚,刚才死的那名蕴水族修真者,乃是上善楼中有数的好手,修为颇高。可是在那人跟前,却连还手,甚至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而且死状还这么惨。这份修为,这份本事,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了。枯木不禁想到,此人究竟是谁?
  看到那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一名修真者,遣云真人脸色也变得凝重无比。适才展示的法术前所未见,但是很显然,这种法术可以随意撕破空间,端的是厉害无比,真正说起来,其修为未必在师尊拓山之下。更可怕的是,此人的来历毫无头绪,而他的态度明显充满敌意。有这么一个敌人,无论换作谁,恐怕都会寝食难安。遣云真人陷入沉思,此人倒底是谁?
  古玉直觉地认为,此人日后必会成为源石族的大敌,但是眼下没弄清楚之前,却不宜有何动作。尽管这人修为深不可测,但是古玉却夷然不惧,源石族天生粗犷的性格,使他率先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倚刚山有何贵干?”
  “都说源石族人性情直率,果然如此。”那人悠悠说道:“我姓月,大家都叫我月先生,至于我为什么来这里,喏,还不是为了他!”说完指了指高庸涵。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到高庸涵身上,表情自然是各不相同,有诧异,有担心,也有幸灾乐祸,更多的还是好奇。像这个什么月先生的修为,放眼整个修真界,只怕都没有几个敌手,绝对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么一位绝顶高手,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却原来只是为了高庸涵一个人,委实令人感到奇怪。尤其是多少对高庸涵有些了解的铁平川、玉南城二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原来是为了我?”高庸涵似乎一点都不吃惊,微微笑道:“我就知道迟早要来,不过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免得伤及无辜,要是再毁坏了真玄观,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高师弟,我陪你去!”遣云真人一听就急了,从高庸涵的话中可以看出,虽然两人也只是初识,却似乎积怨不轻。高庸涵的修为已经够高了,就算是在拓山的三十六名弟子中,也排得进前十,但是在这个月先生面前,还是没有什么机会。既然凤五已经收下了这个小师弟,那就断然不能让人给毁了。
  “放心,我不会杀了他。”月先生笑道:“只是说件事而已,何必这么紧张?”
  遣云真人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月先生,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几分端倪,以定真假。
  “我要杀他易如反掌!”月先生突然伸出右手虚拍了一下,高庸涵顿时心生警觉,骤然觉察到左侧空间似乎被撕开,一股法力攻了过来。大喝一声,聚象金元大法信手挥出,一声脆响过后,高庸涵一个踉跄横移出两丈。而那处被撕裂的空间,则散发出艳丽的波纹,随即消散。“我这一掌只用了三分力,要是出全力的话,你挡得住么?”
  刚才那一下,虽说只是被逼退,但是高庸涵很清楚,真正动起手来,根本不是月先生的对手,当下沉声答道:“挡不住!”
  “那就是了,所以我说不杀你就一定不会杀你,至少今天不会杀你。”月先生的话其实是说给遣云真人听的,以他的修为,还用得着说谎话么?
  “师兄,我跟他走一趟,你不必担心!”眼下是势在必行,索性大方一些,所以高庸涵力劝遣云真人用不着同行。
  这个局面已是无可奈何,遣云真人惟有再三嘱托:“你一切小心,我在观内等你!”
  高庸涵点了点头,跟着月先生走向真玄观一侧的悬崖,在众人的注视中,纵身跳了下去。由于倚刚山高逾万丈,高庸涵脸上虽然平静如常,却也不敢大意,施展腾云术,贴着山崖石壁往下飞跃。月先生在一丈开外,犹如闲庭信步一般,不徐不急地跟在高庸涵身后。
  两人一直下落了两百余丈,月先生突然欺到身前,一把抓住高庸涵的手臂,破空而去。这一下十分突然,高庸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扯进虚空之中。虽则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在虚空中所看到的景象,却十分的奇妙。虚空中,全是被扭曲的光线,色彩变幻不停,形成一团团彩云,耳边则是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轻响,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是如此的陌生。
  高庸涵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感觉浑身一紧,仿佛被一股巨力挤碎一般,说不出的难受,跟着来到了一处旷野。甫一踏回原来的世界,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高庸涵强自运了几遍灵力,才恢复清醒。
  月先生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高庸涵,良久才轻笑道:“高庸涵,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独和你谈么?”
  “不知道!”
  “因为你很特别!”月先生收起笑容,面色突然变得肃穆,沉声道:“特别到已经引起了我们极大的注意,所以我才特地赶到这里,希望你能归顺我们。”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十二叠鼓楼么?”
  “哈哈哈!十二叠鼓楼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我掌控的一个小组织。你放心,三个月前我得知此事以后已经下令,日后不得再对你有任何暗杀行为,不但不会暗杀你,我还可以告诉你是谁想要你的命。”
  “哦?”高庸涵对此倒是不置可否,悠悠问道:“原来,你就是十二叠鼓楼的尊主?”
  第4卷 狂徒何事傲三公 第一八七章 要挟
  月先生不置可否,微笑不语。高庸涵这一问原本只是试探,看他这副神情,已然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没错,此人便是十二叠鼓楼的尊主。
  十二叠鼓楼的兴起,不过才五六年的时间,但是名头却已十分响亮,甚至不弱于纵横厚土界近二十年的“七大寇”。忽然多了这么一个杀手组织,当然引起了修真界的注意,可是这些人行事之诡秘,追查起来根本无从下手。以此之故,十二叠鼓楼的创建者是谁,其真正的目的如何,总舵在哪里,均成为了修真界悬而未决的难题。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其幕后的主使,必然有极其深厚的实力,否则也不可能网罗到这么多的高手,甘于受其驱使。
  高庸涵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倚刚山见到十二叠鼓楼的尊主,更没有想到,此人居然是千灵族人。再往深里一想,更觉得今日之事,有太多不可解之处。以月先生的身份,以及其麾下雄厚的实力,似乎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人族修真者,亲自赶到幻石峰,而且不惜在那么多人面前露出真面目。“他这么做,倒底为了什么?”
  这么想着,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月先生专程把我叫到这里,莫非是想我加入十二叠鼓楼么?”除了这个原因,高庸涵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呵呵,高帅,你这么想可是小瞧了我,也小瞧了你自己!”月先生微微一笑,称呼也由先前的直呼其名,改称为“高帅”,显见是有意拉拢。继而摇头道:“都说高帅乃是世间人杰,权且猜上一猜?”
  “哦?”这话一出,倒令高庸涵有些意外了。
  再联想到十二叠鼓楼,在此次真玄观之争中的所作所为,分明是有意挑拨玄元、重始二宗之间的关系,将两派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十二叠鼓楼不过是一个杀手组织,一向是收钱办事,且不说这次是谁在背后捣鬼,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自己扯上关系。而且自己和审香妍一路赶来,压根就不知道真玄观的事情,那这个月先生就更加没可能是因为自己才来的倚刚山。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此次真玄观的纠纷,月先生十分的重视,结果却在无意间遇到了自己,临时起了招揽之心。只是他的话语间,对自己十分看重,言下之意,似乎并非只拿自己做一个杀手那么简单。
  “月先生的话太过玄奥,请恕高某难以明了。”
  月先生像是早就算出,高庸涵猜不到自己的真实用意,尽管心中得意,面上却是一脸的诚恳,肃容道:“我想请高帅来主持十二叠鼓楼,接替我来做尊主之位!”
  “什么?”高庸涵大吃一惊,怎么都想不到月先生会是这么一个说法。
  月先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惟其如此,才能凸显出自己的诚意,接着说道:“高帅大名,月某人闻之久矣,可惜却一直无缘相见。我手上的事情太多,无暇打理十二叠鼓楼的诸般事宜,所以想借重大才,帮我一把。”
  “这个么——”高庸涵沉吟着,想起了当日陶慎言的延揽,不禁暗暗苦笑。自从东陵道失守,叶帆亡故以后,他早已没了功名之心,只想尽快办妥手中的几件大事,然后找回紫袖,救回叶帆等人,等诸事完结之后便打算归隐山林。不料先是陶慎言,继而是叶厚聪和柳伯庵,再下来是今天的这个月先生,都想尽办法拉拢自己。这一下,高庸涵总算是体会到盛名所累的烦恼了。不过月先生的这个要求,是怎么都不能应承的,当下婉言谢绝:“月先生,高某何德何能,只怕会辜负你的期望,惟有敬谢不敏了!”
  “要是高帅都没有这个本事,只怕普天下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了!”
  这话示好的意味太浓了,如此大的一顶高帽子戴过来,反倒令人有些反感。高庸涵连连摆手:“哪里,哪里,高某不过区区一介常人,岂能担得起月先生如此抬爱?”
  月先生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碗迷魂汤已然失去了效果,仍自不紧不慢地说道:“莫非,高帅是嫌弃十二叠鼓楼的名声不好,怕传扬出去,有损于自身的名头?”
  “哼哼,高某虽然不才,可也没把虚名看的有多重!”
  “哈哈哈,那就是了!”月先生抚掌大笑,而后正容道:“你可知,你现在已经成了修真界的公敌?今日真玄观一战,重始宗先就不能容你,而其麾下诸如上善楼、天翔阁、究意堂等,必然会视你为眼中钉,玄元宗和天机门自顾尚且不暇,又如何能庇护你?”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靠哪个,况且,我不愿也不会连累师门!”
  “好,单只这一点,就不愧是铮铮男儿!”月先生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无比,盯着高庸涵缓缓说道:“想要凭一己之力对抗这些名门大派,根本就不可能,可是你一旦接手十二叠鼓楼,手中有了一份力量,任谁想要动你之前,也得好好掂量一下。所以,只要你点头,至少可保眼前无忧。还有——”
  月先生看到高庸涵默然不语,以为他已经心动,暗自心喜,索性再加了一句:“还有,十二叠鼓楼交给你之后,一切事宜你尽可以随意处置,只是日后关键时刻,我有些事情需要你鼎力相助。高帅,你意下如何?”
  月先生将目前高庸涵的困境,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开出来的条件,称得上是丰厚之极。对于高庸涵而言,简直等于凭空得了一份大礼,当真是难以拒绝。不过,如此诱人的条件,反倒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事情的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一样。在没有弄清楚之前,无论如何不敢应承下来,高庸涵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月先生,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你为何如此看重我,可否直言相告?”
  此话一出,月先生面色一沉,费尽口舌,到头来还是没能说服对方,不禁有些恼怒。本待当场发作,忽然忆起当初有人曾反复告诫,要想尽办法收服高庸涵以为己用,念头一转,登时有了一个计较。“高帅,其实我和你是同类人!”
  “哦?”高庸涵疑惑地看了月先生一眼,不知此话从何而来,是何道理。
  月先生突然很诡异地笑了一下,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一股肃杀之气荡了开来。高庸涵猛然感觉到一丝危险,当即凝神戒备,可是接下来看到的一切,令他瞠目结舌。
  月先生周身涌起一团黑雾,雾气中似乎有无穷的怨毒,说不尽的邪恶。双目由清澄随即变得赤红,一层细密的黑色鳞甲冒了出来,转眼遍布全身。这个景象何其熟悉,因为当日在天机峰聚心楼,高庸涵也曾触发心魔,有此异变。
  “你是魔界中人?”高庸涵厉声喝道。
  “哈哈哈,你我本是同道中人,何必多此一问?”月先生一阵大笑,先前的儒雅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狰狞和暴戾。
  “我只是一时不察,为心魔所乘,岂能和你同流合污!”魔界倒底是什么样子,整个修真界无人得知,但是千百年沿袭下来的观念,使得所有人都对魔界生出了本能的抗拒。高庸涵对于魔界同样是异常厌恶,尤其在和魔瞳虬齐,还有梦魇魔交手之后,对于魔界的草菅人命,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做法,更是深恶痛绝。此时见到月先生的本来面目,当即发作,一式聚象金元大法全力击出。
  月先生嘿嘿一笑,对于高庸涵的举动似乎早已了然于胸,笑声中凭空消失,聚象金元大法登时落空。高庸涵知道敌人修为深不可测,褐纹犀甲护住全身,放出神识将旷野方圆数十丈的距离,全部笼罩在其中。身侧的空间出现一丝异动,临风剑早已在手,一片剑芒挥洒而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守住身前三尺。紧跟着,头顶上突然伸出一只手臂,当头抓下。高庸涵大喝一声,身形疾退一道电光朝天击出,那只手臂轻轻巧巧地一转,将电光捏在手中,再次缩回到虚空之中。从电光那头传来一股极大的拉扯之力,高庸涵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到,左手一挥电光噶然而止。这时才发现,脚下所站立的旷野,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团团翻滚的黑雾,黑雾中似乎有人影晃动。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聚象金元大法再度出手,毕竟是玄门正宗的法术,金光所到之处,黑雾纷纷退避。透过黑雾,高庸涵看到了一幅情景,令他目眦迸裂。
  就见审香妍穿着一件水青色的长裙,挥舞着鹤喙长剑,周身水气大盛,却仍被黑雾不停地给卷了进去。在最后关头,审香妍大声高呼:“高大哥,高大哥……”
  “妍儿!”高庸涵愤然出手,黑雾不断被击散,可是哪里还有审香妍的影子?心神失守,不觉身后一手悄然袭到,待到醒觉时却已躲闪不及,被月先生一掌击的飞了出去。
  骤然遭受重创,高庸涵顿时明白,刚才看到的不过是幻象。正所谓关心则乱,刚才被审香妍遭逢不幸一事,扰乱了心神,月先生才能不费吹灰之力一击得手。待要重新提起灵力再战,可惜紫府内空空如也,原本浑厚的灵力竟然不知所踪。这一惊非同小可,高庸涵大震之下,就要去取云霄瓶,可是周身一麻,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高帅,刚才你可都看见了?”月先生又恢复到千灵族人的模样,悠闲地从虚空中踱了出来,黑雾一下子消散一空,只有高庸涵被几条黑线死死困住。
  “你把妍儿怎么了?”
  “呵呵,你放心,我只是请她去我的洞府做客,并无恶意。喏,”月先生随手取出一块玉佩,屈指一弹,平平飞到高庸涵眼前,然后往回一收将玉佩捏在手心,“你可看清楚了,这块玉佩没有丁点裂纹,足以表明我的话不假。”
  这块玉佩是审香妍刚出生时,一位游方的修真者送的,内中附有极其精妙的法阵,可以与审香妍心领相通,极其灵验,从小就被视为是她的护身符。此时落在了月先生手中,一切不言自明,幸好玉佩没有损伤,说明审香妍此时并无大碍,高庸涵总算稍稍松了口气,破口骂道:“你好卑鄙,有什么事尽管朝我来,何必殃及无辜!”
  “我还以为,你真的能做到不拘于世俗之礼法,怎么还是这般执迷不悟?不过抓了一个小姑娘,又没有伤她性命,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月先生似乎很不满意高庸涵会说出这句话,忍不住加了一句:“我做事,一向只看结果,哪有那么多讲究?”
  “你倒底想要怎么样?”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答应我的要求,一年之后,我立刻放人!”
  第4卷 狂徒何事傲三公 第一八八章 强词
  “你想要挟我?”高庸涵此时受制于人,虽然不能动弹,心中的怒意却是越来越浓。
  “威逼也罢,利诱也罢,我这么做对你只有好处,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月先生对于高庸涵眼中的愤怒,不但不以为忤,反而一副十分欣赏的模样,看着高庸涵渐渐狰狞的面孔,不禁暗自叹息。自天机峰一战之后,高庸涵已经被人冠以魔头的称号,铁定不容于修真界。要不是有人一再交代,要自己保全他的性命,今天也不至于出此近乎无赖的手段。不过既然这么做了,要是再不能逼得高庸涵答允下来,那就只有将他先禁锢起来,免得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呸!”审香妍落在了魔界手中,就算能保住性命,只怕也会吃足苦头,此时再听到月先生这般说法,高庸涵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凤匀闲留在他魂魄内的那丝怨毒,终于彻底融合,成功激起了心魔。当初在乱石坡下的那个山洞内,和慕寒食大战之时,清心功法就被扯出了一条缝隙,虽说没有将心魔给释放出来,但是种种妄念和嗜血狂性,已经开始产生效果。到了此刻,心魔再度被激发出来,而且这一次不会再像前几次那样幸运,还有人从旁施以援手。这次,站在一旁的是自称月先生的魔界中人,而且还是一个绝顶高手!
  说来也怪,大块大块黑色的鳞甲一覆盖到身上,一直环绕在身边的黑烟顿时被吸进体内,高庸涵惊喜地发现,手脚又变得自如起来。当即一声暴喝,临风剑挥洒着一片金光,攻向了月先生,嘴里还喊着:“我要杀了你!”
  月先生却并不还手,只是笑嘻嘻地来回闪避,还一再调侃道:“这就对了,你本就是我魔界中人,这魔雾岂能困得住你?想不到你现在才摆脱束缚,令人失望的很呐!”
  说话间,高庸涵疾攻了数十招,聚象金元大法、垂弦术、破影拳乃至剑意生机等等,能使出的招数都使了出来。可是月先生的修为实在太高,对这些狂攻应付自如,一边打还一边评价,这一招不错,那一招有什么欠缺,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把他气得几乎发疯。不过这一逼,反倒逼出了一个计较。高庸涵当即封闭六识,意念流转之下仿佛化身为虚空,双手一搓,电光弥漫之下向四周扩散开来,浩浩荡荡形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咦,想不到你居然领悟出了‘心界”,不错,不错!”心界一出,月先生面容慎重起来,不敢再以游戏的态度对敌,几缕黑烟从指尖弹出,击在脚下的心界之上。这几缕黑烟,如同附骨之蛆,一粘到白色电光,便附着在上面,然后迅速变成一大团黑色的污渍。
  在这个心界里,但见接天蔽日的一片白茫茫当中,站着两个身影,一个是黑色一个是淡蓝色。而自淡蓝色人影脚下,一团黑色的烟雾急速蔓延,在一片洁白中分外醒目,就像是墨汁打翻,在宣纸上留下大片污渍一般,令人十分的不舒服。
  这团黑雾其实是魔界中大大有名的魔雾,据说正是先有了魔雾,才有了后来的魔界。魔雾非魔界中人不能承受,在厚土界,不要说普通人,即便是修真者被困在里面,也只有落得肉身尽毁,魂魄被吸取一空的下场。今天要不是有意试探高庸涵,月先生也不会冒着极大的风险,释放出魔雾。
  月先生本名杜若,乃是魔界中一个大明王的属下,费尽力气,辗转数年来到厚土界之后,化身为千灵族人,自称月先生。之所以万里迢迢来到厚土界,是因为背负了极大的使命,作为前哨,想要做成几件大事。是这么一个来历,他的修为自然可想而知,即便是对上一般的散仙,都不逞多让,故而高庸涵等一众修真者,岂会是他的对手?
  为了确保杜若在身份暴露以后,足以应对可能来自仙界的威胁,那个大明王特地给了他一件魔器乾机落月壶,壶中装的便是魔雾。他的那种自由穿破虚空的法术,名为遮天法界,只要在魔雾之中,便能进退自如,即便是类似高庸涵的这种心界,仍可做到毫发无损。放出魔雾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心思细密、行事谨慎的人,尤其是在厚土界,更是如履薄冰、步步小心。他现在只是想看看,高庸涵的实力究竟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居然能得到魔界中那位高人的极力推崇,而且再三叮嘱他,要尽力维持此人的安危。
  高庸涵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魔界的人看重,就连仙山之外的那位上人,也没有想到。其实杜若刚到厚土界不久,便开始寻访高庸涵,但那时他手上只有几句晦涩难懂的谶言,并不知道要找的人具体是谁。这么一直过了好几年,直到天机峰一战之后,才隐约听到了一些传言。传言中所描述的,与谶言玄机不谋而合,这才惊觉,原来要找的人竟是人族中鼎鼎有名的高庸涵。到了此刻,高庸涵化身成魔,杜若已经完全可以肯定,绝对是他。
  高庸涵曾以境界对境界,接下了风如斗的万里惊风,又曾以心界对心界,破了碧影的月影虚空,这般成就不可谓不大。可是,现在却有了一种无能为力的困顿,因为在自己的心界之中,对面的月先生不但不为所动,反而被魔雾搅得心神不宁。意念流转之间,凝愁术悄然使出,尸螟蝠从藏鸦指环中钻了出来。尸螟蝠一飞出来,竟然毫不理会高庸涵的催动,反而欢喜地扑到了魔雾之中上下翻腾,十分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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