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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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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不容缓下,凤五使出了全力,而那两团灵胎也似乎知道大难将至,于是转而联合在一起,拼命反击。这一来,形势突变,剧斗之中,凤五的灵胎被弹出紫府,回到虫人体内,而高庸涵虽然还是人事不醒,却异状连连。
从高庸涵双眉之间,射出一片模糊的影像,只见两道人影,一黑一青,和一个红色光团绞在一起,不停地撞击旋转,而且越转越快,渐渐混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光团。不过片刻功夫,光团颜色由黑转红,由红变青,跟着往外一涨一缩,渐渐归于沉寂。
凤五看的目瞪口呆,不料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怪笑,一个虫人闯了进来,一口把高庸涵额间的那个光团吞了下去。凤五大惊,回头看时,却是自己刚才心神耗尽,计虫匀已经轻松破了法阵,冲了进来。
计虫匀在外面等了足足三天,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想要夺回虫卵,将胁迫自己的那两个异族碎尸万段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七虫族原本就十分嗜血,而且在焚天坑内被困了数百年之久,早已没了什么耐性,计虫匀的身体这几天也恢复了不少,自信可以收拾掉凤五和高庸涵,所以不再顾忌虫卵,直接破开洞口。至于那个法阵,对于计虫匀来说,勉强算个小小的障碍,没花费多少功夫就给破掉了。
一进洞,计虫匀就看见了高庸涵额间的灵胎,眼见这团灵胎灵气四溢,而且浑厚无比,比起族中的一些修真者来说,都要好的多,当真是不可多得的补品。所以毫不犹豫地,张嘴就将其吞下,对于凤五的奋力一击,根本不看在眼里,一挥手将凤五打落在一旁。跟着对凤五森然一笑:“等我消化了这个灵胎,回头我要慢慢吃了你,连你的壳都要吞掉。”
凤五自从遇到高庸涵以来,连番受伤,而且又换了一个躯体,现在已是无能为力。凤羽族的还魂术虽然大有妙用,但是至多只能用三次,凤五此时已经用过了两次,眼下计虫匀守在身旁,只怕自己的灵胎一旦逸出,就被她给生吞了。心中一声长叹:“罢了,高老弟,哥哥陪你一起到黄泉路上走一遭。”这么想着,就准备将自己的灵胎兵解。
哪知计虫匀乐极生悲,偏偏低头看见了高庸涵手上的藏鸦指环,她虽不识藏鸦,却直觉地感知到这个指环绝非凡品,贪念大起,将高庸涵的右手举到面前。藏鸦的法力,岂是计虫匀所能抗拒?被吞在嘴里的光团,借助藏鸦生生逃了出来,而且还把计虫匀的灵胎也带出了体外,结果被藏鸦活活给吸了进去。
至于那个光团,则趁机缩回高庸涵的紫府之内。
第1卷 无计可挽道旁柳 第十八章 重生
凤五早就从藏鸦内的法阵中,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强烈的法力波动,却还是被其显现出的威力所震撼。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爬到高庸涵身边,查看他的伤势。高庸涵身上的伤口,仍然没有一点好转的趋势,被毒液腐蚀的部位仍在蔓延,凤五又试着将灵念伸入其紫府之内,结果被一股十分霸道的灵力给赶了出来。
凤五隐约窥得,高庸涵紫府内蚕嗜冥毒似乎已然不见,总算是放了一半的心,剩下的就简单多了,只要再把高庸涵伤口处的腐肉割下,利用血凝大法便可复原了。不过,此时凤五又有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
从刚才那三团灵胎相斗的情形看来,高庸涵的灵胎已经完成了融合,而且适才的那一下之霸道,就算是凤五没受伤之前,只怕也会被弹出来。想不到高庸涵的灵胎如此古怪,古怪的令人称奇,令人羡慕,其灵胎虽然仍旧不算清晰,但是灵力却浑厚之极,只怕一些名门大派的修真弟子,也颇有不如。可是从厚土界的九大种族来看,就属人族的身体最为脆弱,反正高庸涵的整个左肩和左胸都已经腐烂,倒不如趁这个机会,给他重塑一个肉身。
凤五仔细查看了一下,躺在一旁的计虫匀的躯体,结果令人大为失望。计虫匀修为虽然够高,但是肉身却远远比不上褐甲蠕虫,该怎么办呢?如果错失这个机会的话,实在有些可惜,这么想着,凤五低头看看自己,有了计较。
焚天坑轻易不会有人涉足,即便是有人闯了进来,也多是修真高手,凭凤五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要想去夺别人的肉身,鸠占鹊巢。眼下,灵胎寄身于七虫族人体内,虽然在焚天坑内要安全了一些,但是要想踏出此地,无异于痴人说梦,除非镇天罗被人破掉。可为难的是,还魂术最多只能用三次,到目前为之,已经用过两次了,第一次是借尸还魂,第二次是和高庸涵相识、联手的那晚。如果再用一次的话,将意味着有可能终生被困在这里,与虫人为伍。而他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必须要离开焚天坑去处理,所以,这个决定委实难下。
凤五犹豫再三,始终有些下不了决心。这时,从外面传来一个虫人的叫声,凤五悚然心惊,顿时有了决断,当即施法,灵胎从现在的躯体内逸出,钻进了计虫匀的肉身,跟着对外面喊了几嗓子。从外面的动静来看,那些红丝蛰虫并没有起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刚才传来的那阵叫声,使凤五意识到眼下的情形,如果计虫匀死了,外面那些红丝蛰虫必定和自己二人拼命,那么一来,不要说二人的性命保不保得了,只怕心中的那个秘密也会湮灭。退一步讲,即便能出去,以七虫族的模样,只怕也很难取信于人,倒不如全力提升高庸涵的修为,再拜托他全力查明真相。想通了这一节,凤五反倒安心了,于是将高庸涵的灵胎,用一个小小的法阵护住,然后开始着手为其重塑肉身。这也就是高庸涵醒转,听到凤五那句嘱托的时候。
修真者在开始修行时,通常都已经具备了一些基础,不需要再靠师门长辈帮着筑基,所以各派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帮人筑基的法术。而玄元宗却恰恰就有这种法术,名叫筑像术,由于没多大用处,也没人去学。当年,凤五由于生性好学,所以学会了筑像术,想不到今日终有一用。
灵胎通常具有阴阳二性,俗称为阳火、阴火。筑像术便是以法阵护住受者灵胎,用法力催动其阳火,将全身筋脉、骨骼炼化,把其中的俗念凡根去除,使筋脉、骨骼变得更加坚韧,以便能承受修真过程中的重重艰险。同时,又以法力催动其阴火,对其紫府灵台加以炼制,使其能更好地符合灵胎所需。
由于高庸涵此时的灵胎已然十分强大,所以凤五不敢强行催动他体内的阴阳二火,而是试着用法力一点一点引导。在凤五的引导下,高庸涵体内的阴火,很顺利地被激发。通过灵念,可以很清楚看见,一团淡紫色的火焰从高庸涵紫府中生成,逐渐扩展开来,照得整个灵台紫气大盛。高庸涵的嘴里,也下意识地吐出阵阵呢喃,彷佛十分惬意。
凤五微微一笑,仔细观察高庸涵紫府的变化,灵台的颜色逐渐由淡紫色,转为橙色,再而呈现出金黄色,最后耀出一团夺目的白光,跟着归于沉寂。紫府旋即暗淡下来,虽然仍是淡紫色,但是却隐隐有金黄色的流光飞舞,其中的灵力也不再那么霸道,而显得十分充盈平和。这次不但筑基成功,而且看起来,高庸涵灵胎内的隐患,似乎也被一并去除了,可谓是顺利之极。
接着,又用法力去催动其体内阳火,不料怎么施法都没动静,凤五大为意外,于是试着一点一点增加法力。突然间,高庸涵的灵胎陷入到一种狂暴中,一股霸道的烈焰从紫府内喷出,瞬间布满全身,灼烧着他的躯体。这一下变故横生,凤五大惊失色,手忙脚乱之下,连番施法却无济于事。高庸涵全身的皮肉很快被烧的干干净净,只余下一具白骨,在烈焰中挣扎。
其实,高庸涵灵胎内的两股外来力量,毕竟才刚刚被融合,如果假以时日,用玄门正宗法门慢慢加以炼化、巩固,自然能水到渠成,被自身完全吸收。可是如今情势所迫,凤五不得已强行为之,便显得有些仓促了。
刚才,在阴火炼制紫府时,灵胎内源自那虫人内丹的极阳之火,便蠢蠢欲动,却被源自诡鹏灵胎的那股阴气镇压。等到凤五欲激起高庸涵体内阳火之时,极阳之火便开始发作,而那股阴气则死死相抗,终于在凤五极力催动下,阳火勃然喷发,几成失控之势,几下子就把高庸涵的皮肉化为灰烬。
这些情形,是凤五所不知道的,但是他很明白,如果再不想办法,高庸涵的这条命就送在自己手里了。情急之下,忽然看到那具褐甲蠕虫的躯体,凤五猛然间想起那个虫人的内丹,趁着高庸涵骨骼、筋脉还未被熔化之前,将那具躯体的硬壳生生砸开,盖到高庸涵身上。
这一下误打误撞,却刚好做对了。因为那股极阳之火已成强弩之势,正准备做最后一次爆发,由于本出自于褐甲蠕虫的内丹,所以甫一接触到那虫人的血肉,便迅速合而为一,反过来帮着高庸涵吸取那血肉,此时,那个内丹才算真正被高庸涵所吸取。由于有了内丹相助,血凝大法也运转的十分顺利,只见白骨之上的血肉,以可见的速度复原,等到堪堪将好之际,凤五一把将那具空壳扔到一边,仔细打量沉睡中的高庸涵。
但见他浑身依旧冒着烈焰,在烈焰下,全身的血肉呈现出赤红色的透明,映照出里面的骨骼、筋脉晶莹剔透。跟着烈焰一张,再一收,隐于体内,顺着筋脉自由流转,体表血肉的颜色渐渐恢复正常。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大功告成,而凤五由于心神、法力几乎耗尽,困乏到了极点,欣慰之下酣然入睡,直到被高庸涵的痛哭惊醒。
听完了凤五的这一番话,高庸涵可谓是百感交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昏迷之后,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而且一件比一件来得凶险。尤其是凤五,为自己牺牲的太多了,当下纳头便拜:“五哥,你为了我,不惜性命,还要一辈子呆在焚天坑内,牺牲何其之大?你有什么事情尽管交代下来,只要高庸涵一天不死,便一定尽力去办好它!”
高庸涵的这番话发自肺腑,凤五听了很是高兴,自己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于是扶起高庸涵笑道:“高老弟,我的事情肯定要请你帮忙,等会我慢慢跟你说。你的身体刚刚复原,最好先运功熟悉一下,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我。”
“嗯!”高庸涵也对自己的新身体十分好奇,闻言当即放出灵念,内观紫府。一进紫府就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爽快,整个紫府比起以前,可以说有天壤之别。打个不确切的比方,如果说以前的紫府是一间破茅屋的话,现在的紫府就像一座数百年的深宅大院,除了富贵以外,还多了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大气。这种大气,其实就是充盈的灵力,令高庸涵感到无比的舒适。
此时,灵胎翩然而至,高庸涵仔细看了看,这个和自己密切相关的另一个自己,却生出了几分陌生。灵胎比起前几日的模样,此刻已然清晰了许多,满头乌黑的长发,全身上下流动着淡淡的金色流光,虽然面孔仍旧模糊,不过隐隐觉得,其眉目间和自己却似乎有了一些差异。
从灵胎身上,散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举手投足间均生出一种非凡的气势。高庸涵试着询问道:“你又有了一些变化,固然可喜,但是为何,我又对你生出了些许的陌生?”
“那是因为,你并没体会到自身的变化,其实,我变了,你又何尝没变?”灵胎悠然回道。
“可是,我虽感觉到了不同,却不知道倒底是哪里不同。”高庸涵颇有些无奈。
“你随我来,我带你四处走走,你自己体会吧!”于是,灵念跟随着灵胎,游走于紫府灵台,每到一处,高庸涵便能清晰地感觉,身体对应的部分一阵舒畅。
灵胎越走越快,灵念随之加速,那种舒畅令高庸涵情不自禁地放声长啸,长啸声中手舞足蹈,兴起之下一拳击出,击到洞壁上,山洞顿时剧烈摇晃起来。
第1卷 无计可挽道旁柳 第十九章 往事
这一拳威力极大,险些将山洞给震塌了,洞顶不断有石块落下,高庸涵一下子惊醒过来,回头看时,凤五抚掌笑道:“高老弟,恭喜,恭喜!从今日起,你算是真正踏入修真界了!”
“这都是拜五哥所赐,请受小弟一拜!”说着高庸涵恭恭敬敬地,给凤五施了一个大礼。
这次凤五并没有推辞,而是坦然受之,待高庸涵重新起身,神情肃穆地说道:“高老弟,我用玄元宗筑像术为你筑基,真正算起来,你也是我玄元宗弟子。”
凤五摆摆手,止住高庸涵的张嘴欲言,续道:“你不要急,我不是要你退出天机门,玄元宗自创立之日起,就兼收并蓄,没有那么多规矩,只是后来逐渐流俗,才有了门户之见。如今,我准备传你玄元宗修真秘法,只是看出你绝非平庸之人,希望你能籍此有一番作为,像我玄元道尊一样,做出一篇锦绣文章!”
玄元道尊是什么人?那可是修真界高山仰止的绝代宗师,是九界坍塌以来,真正飞升仙界的二位道尊之一,是传说中神仙一般的人物。高庸涵听到凤五这番话,惊喜之余又感到十分惶恐:“五哥,高庸涵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看重?我不过是一介寻常武夫,才刚刚踏入修真界,比起那些名门子弟相去太远,何敢与玄元道尊相提并论?五哥,你的期许,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我实在很怕自己力所不及,有负你所望啊!”
“你不必过谦!”凤五对高庸涵显得十分有信心,语气低沉而有力:“你重情重义,宅心仁厚,又有担当,而且连番奇遇,可见受上苍垂青。我始终推算不出你的前世,想来你前世也必定是大有来历之人,自大固然不可,但是也不必妄自菲薄。”
高庸涵看得出,凤五并非戏言,当下肃然道:“是,五哥的话我记下了。”
“嗯!”凤五对高庸涵的这个态度很满意,点点头续道:“你还记得,在湖边时,我曾对你言及一事吗?”
在湖边,凤五所说的不情之请,高庸涵当然记得,从当时凤五的神情来看,这事只怕十分棘手。现在凤五旧事重提,显然是因为当自己是玄元宗弟子,用不着再有所隐瞒。高庸涵笑道:“五哥,我已是玄元宗弟子,你就直说吧。”
凤五摇头苦笑:“高老弟,非是我逼你,实在是这件事太过重大,不如此我无法开口,不管你承认与否,总之我认为你是我门中弟子就行了。”
凤五这下不再有任何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高庸涵听了之后,才知道凤五原来是大有来历。
凤五是玄元宗第二任宗主拓山的亲传弟子,算起来是玄元宗第三代弟子,辈分极高。玄元宗自玄元道尊之后,宗主一位传于源石族拓山,源石族寿命很长,几近千年,所以拓山在位有四百多年,一直到五十年前,才在垂暮之年将宗主之位传于目桑。以此算来,只怕现今大多数修真者,都是凤五的晚辈。
高庸涵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嘿嘿,想不到我竟然成了玄元宗第三代弟子,这么算来,我师伯、师父、师叔不都成了我的晚辈了?这辈分可差的远了。”
凤五笑道:“咱们各人交各人的,反正不过是俗礼罢了,也不用太在意。”然后接着反问道:“你可知,绵延四百多年的玄明盛世,为何嘎然而止么?”
关于这段历史,除了一些修真者之外,大多数百姓根本不知道其中的缘由,高庸涵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莫非是和玄元宗有关?”
凤五点点头,沉声道:“不错,二十年前,焚天坑突然出现异象,修真界为之侧目。不久之后,目桑宗主在离开虚弥山后,神秘失踪,传言他私吞了采自虚弥山的先天灵气,老宗主当然不信,于是派我详查此事——”
凤五追查了许久,终于被他查出了一些端倪,但是令他大为震惊的是,目桑失踪前曾和一位千灵族修真者同行,至于那位千灵族修真者是谁,却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位千灵族修真者是最后一个见到目桑的人。玄元道尊本身便有一半的千灵族血统,所以千灵族丹鼎门一向与玄元宗交好,这件事便有些诡异了。
凤五不便擅作主张,于是返回倚刚山,打算向拓山回禀再作决定。可是,拓山却因为东陵道传出藏有仙器一事,已经离开了倚刚山,前往东陵道。凤五马不停蹄,赶到东陵道西南的焦垄山时,已是深夜,玄元宗的营帐有特殊的法阵护卫,极为好认,但是在营帐内除了十几个四、五代弟子,拓山却不见踪影。
凤五接连询问了几名弟子,始终不得要领,感觉到一丝不妙,情急之下,使出大耗心神的法术灵识归舟,将方园数里之内搜寻了一遍。在焦垄山西边的一处峡谷内,感觉到了极其微弱的法力波动,再搜寻时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凤五祭出飞剑,御空而行,堪堪将至的时候,迎面碰上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衣内的修真者,那人一见凤五,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道金光打出。凤五猝不及防下,被那道金光震落,而那人趁机遁去。
凤五不及追赶,匆匆赶到峡谷,入目之际悲痛不已,拓山惨遭毒手,不光灵胎石魂不在,其尸身也被击的粉碎,无数大小不一的灵石散落一地。拓山的死讯惊动了整个修真界,玄元宗弟子发誓要将凶手揪出来,碎尸万段。至于拓山的族人,源石族巨擎阁宗主古玉,更是暴跳如雷,将手下的修真者悉数派出,全力追查凶手。随后不久,再度传出一个惊骇莫名的流言,说目桑欺师灭祖,投靠魔界,是真正的凶手,修真界一片哗然。接着,又有数名修真者被袭杀,而凶手直指目桑,玄元宗因此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境界。
对于有关目桑的传言,凤五根本不信。目桑出自人族,自幼被拓山收为弟子,与拓山的感情极深,情如父子,而且为人温文尔雅,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其天赋极高,只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灵胎便凝成本体,被誉为玄元宗、也是人族三百年来最杰出的修真者。凤五与这个小师弟的感情也非常深厚,他是看着目桑一步步长大成人,并接手玄元宗宗主之位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性情如此温和的小师弟,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所以他极力为目桑辩解。
但是随着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目桑极有可能是凶手,这让凤五非常难以接受。他仔细回忆了那夜遇到的那个黑衣人,无论是身形,还是使用的法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目桑。于是,凤五又回到焦垄山的那处峡谷,花了七天时间,仔细搜索,终于被他找到了一条线索,在一处石缝中,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金色丹丸。
当今世上,对炼丹一门最为精通的,莫过于丹鼎门。凤五联想到曾追查的那个千灵族修真者,两厢一合,大致可以确定,玄元宗的连番变故,和千灵族丹鼎门有莫大的关系。
凤五的性格不像一般凤羽族那样阴柔,反而因为在拓山身边太久,变得率直甚至有些莽撞。由于他一心要为目桑洗刷冤屈,所以也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径直赶赴悬空岛,找到丹鼎门宗主丹泰常对质。
丹泰常一眼就认出了那颗丹丸,正是丹鼎门暗中炼制的溃囹丹,专门用来禁锢修真者的灵胎。听说是在拓山丧身的地方发现的,丹泰常大为惊惧,拓山的死已经使修真界陷入到一片混乱之中,如果让外界知道和丹鼎门有关,只怕不光是会为丹鼎门带来麻烦,甚至还会牵连到千灵族普通百姓。有了这种顾虑之后,丹泰常当即摇头否认,他的打算是,等凤五走后悄悄暗查,一旦查明真相,再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向玄元宗表白。他这么想也不能算不对,因为溃囹丹一直是丹鼎门的一个隐秘,从来不为外界所知,所以不怕凤五不信。
凤五见到丹泰常都不认识这种丹丸,自然十分失望,无奈之下,离开悬空岛,仍旧打算回东陵道做最后的努力。结果在下山不久,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凤五不惊反喜,故意装做不知,趁机反过来暗查来人的身份以及目的。
不料来人也极其狡猾,一见势头不妙转身就跑。于是两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不知不觉深入到焚天坑内。凤五也是过于托大,自认为修为足以应付可能出现的凶险,所以毫不迟疑地追了下来,结果在焚天坑遭到数名修真者围攻。
凤五巧妙周旋,加上实力的确胜人一筹,倒也尽显从容。可是仅过了一天之后,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再度出现,凤五此时已经明白,中了此人的圈套。那黑衣人将局布在焚天坑,显然是因为这里人迹罕至,要想脱身只怕很难,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凤五原本还想套一下那人的话,谁知那人一言不发,一上来就和那些修真者联手一通猛攻。那人修为极高,而且出手狠辣,凤五灵胎接连遭受重击,一路节节败退,在焚天坑顶部的湖面上,被团团围住。在格杀了两名修真者后,凤五被那人偷袭,生生打入湖底。
后面的经历,高庸涵已经大致了解,所以凤五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高庸涵一听完就发觉了一个疑点,当即提了出来:“五哥,你没上悬空岛之前可发觉有人跟踪?”
“没有!”
高庸涵声音顿时提了起来,大声道:“那就是了,只怕丹鼎门就是症结所在!”
第1卷 无计可挽道旁柳 第二十章 传功
“我也曾仔细想过,丹鼎门的确嫌疑很大,但是又有一些疑问。”凤五彷佛自问自答,神情中满是疑惑:“丹鼎门自盛世以来,没有出过什么杰出的人物,哪怕是现在的宗主丹泰常,单就修为而言,最多和我也就在伯仲之间,根本不可能是我师尊的对手。况且,丹鼎门一向与我玄元宗交好,也没有理由做出这等事来。”
高庸涵沉吟道:“五哥,从你刚才所言看来,即便不是丹鼎门所为,也必然和他们有莫大的关系。我倒有一个看法——”
“哦?但说无妨!”
“我以为,你被人跟踪,乃至于被人围攻,其症结都在那颗丹丸身上。为什么这么说呢?那颗丹丸只怕就是凶手遗留,所以当你找上悬空岛,此情形必然被凶手侦知,所以才意图杀你灭口。”看到凤五不住地点头,高庸涵又询问了一些细节:“五哥,你再仔细想想,在悬空岛的前前后后?”
凤五努力回想当初的情景,无奈时隔多年,加上自身经历了数次剧变,实在想不起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对此颇为恼怒。
高庸涵见状,不再追问,反过来劝慰凤五:“五哥,你也不要太着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真相也一定会大白于天下。至少,我们已经有了一条线索,等出去以后,就先从丹鼎门着手。”
凤五一笑,不再去费心思回想当初的情景,对高庸涵说道:“反正暂时也出不去,不想就不想了。从明天开始,我便传你玄元宗修真秘法,就花上些功夫,先把根基筑好。”跟着环顾四周,显得十分满意:“这里人迹罕至,我现在又顶着红丝蛰虫族长的名头,不虞有人打搅,安全的很。”
高庸涵从这些天来的经历早已明白,在厚土界,没有高深的修为、雄厚的实力,不要说为亲友报仇,只怕连自己的性命都很难保住,所以对于凤五的提议欣然接受。此刻,他不再固守所谓的门户传统,实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大气、甚至有些不羁之人。原来的坚持源于对师门的尊敬,如今的转变,则是源于对朋友苦心的体谅。如果此时仍然拒绝凤五的好意,那就显得过于呆板,不通情理了,当下接口道:“一切都听五哥的安排,总之我一定倾尽全力,不令五哥失望!”
凤五拍了拍高庸涵肩膀,很是高兴,说道:“可惜无酒,不然倒真想和你痛饮一番,不过,楚兰红泪还是有的,我去叫那些虫人弄点来。”跟着,出了山洞。
高庸涵听着外面传来凤五略带嘶哑的吼声,不禁心中一暖,回想起短短数天来的种种,无论是魁豹,还是凤五,虽然都是萍水相逢,却都给了自己极大的爱护,甚至不惜牺牲掉性命。这一切,都令高庸涵感激不已,在他心中,早已存下了生死与共的念头。正所谓大恩不言谢,当他看到凤五拿着几株楚兰红泪进来时,也不客气,伸手摘了几个扔进嘴里,虽然眼中泪水模糊,但是却笑得极为开心。
从第二天开始,凤五便开始正式传法。
玄元宗讲究的是正本清源,从一个“念”字入手,体认阴阳,再逐步内观灵胎,由“势”入道。因为天机门是由“术”入道,而玄元宗的修行法门与之相比,大为不同,所以得从头学起。
高庸涵盘膝坐在对面,凤五肥胖的身躯盘成一团,为高庸涵细细讲解玄元宗的道法总纲:
“何谓灵胎?灵胎以天地为逆旅,以日月为过客,以万物为游丝,以世事为梦幻,以人情为寇雠,以富贵为浮云,以形骸为桎梏,以四大为枯木,以六根为孔窍,以身心为灰土,无动无摇,无声无息。至于‘道”,有体有用,有进有退,有逆有顺,有急有缓,有止有足,有始有终,有先有后,有爻铢,有层次,有变化,有种种大作用、大神通。”
这一段总纲很是微妙,在天机门却从未有这种言论,而高庸涵因为灵胎已然凝出本体,所以对此理解的十分透彻,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
凤五的性格颇有些急躁,但是在传法的过程中,却大反常态,而是一力追求细致、完善,不厌其烦地反复为高庸涵讲解,直到他能真正体味、吸收。高庸涵深知这段总纲的重要性,不但不认为凤五罗嗦,反而为凤五的细心、严谨所感动,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三天时间,才算通透。
三天后,凤五从玄元宗最基础的法门教起,对于高庸涵的根基是否牢固,可以说要求的近乎苛刻。高庸涵从中敏锐地察觉出,灵胎虽然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比起当初,就灵力而言,似乎更加悠长、纯正,于是也没有半句怨言,苦心修行。
凤五的修为,原本就不输于当世九大修真门派的宗主,虽然肉身接连被毁,以至于法力大减,但是见识仍在。在这么一位高人的指引、督促下,高庸涵修为的精进可想而知。
洞中无岁月,高庸涵每天都要内观灵胎,随着灵胎一点一点的变化,都会给他带来喜悦,他也完全沉浸在修真的乐趣之中。每天,凤五都会出去一趟,而且出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拿回来的楚兰红泪却越来越少,用这种仙果当饭,高庸涵的福缘可谓深厚之极。
不知过了多少天,高庸涵的修为突飞猛进,此时的灵胎,已然看的清眉目了,离凝出真正的本体不过一步之遥。
凤五对此也是十分吃惊,这一日开始传授玄元宗诸多运用法门,传功之前颇有一番感慨:“高老弟,你果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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