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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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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谷溪则是一脸的茫然,呆呆地看着二人。
  “我没事!”高庸涵知道,一定是自己刚才受到幻象的影响,有些异常的缘故。尽管这么说,他还是被刚才看到的情景深深震撼,而对于这张法阵图的来历也了然于胸。当下转过话题:“要是没看错的话,这张图和万仙大阵有关!”
  “什么?”审香妍睁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修真界至今仍津津乐道的一个典故,其内容就是和万仙大阵有关。据说万仙大阵是九界坍塌时,为了抵御天劫,由仙界之主亲自带领上万名仙人,布下的一座仙阵。天劫过后,厚土界得以保存下来,万仙大阵便随着仙界的离去消散一空。只是在此之后,关于这座仙阵,留下了无数的传说。
  传说万仙大阵共有六个阵眼,阵眼之中遗留下了上古神器,用作护持厚土界的安危。而这些神器内,还藏着惊天动地的秘密,至于这些秘密倒底是什么,无人得知。修真界对此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遂引发了无数修真者的探寻,但是多年下来,就连阵眼所在都毫无头绪,万仙大阵仿佛是昙花一现,没有遗留下丝毫的痕迹。渐渐地,这个仙阵被众人当成了一个美丽的传说,没有人再去白费力气寻访什么神器,只有一些典籍中还有一些记载。
  此时从高庸涵的口中证实,这张法阵图居然和万仙大阵有关,怎不令人惊讶?高庸涵自信绝不会看错,重重点头道:“这张法阵图不知从何而来,但是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确定图中的记载,是和九界坍塌有关!”
  作为明谷溪而言,只不过是俗世中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传说?但是从高、审二人的反应,加上什么“万仙大阵”、“九界坍塌”之类,想都不敢想的大事中,本能地感到了极度的不安。尽管他极力告诫自己要冷静,但是说话的时候仍带着几分颤抖:“高老弟,审姑娘,这次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高庸涵拍拍明谷溪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如此惊慌:“明大叔,你不用害怕,陶慎言暂时还不知道法阵图在你身上,只要咱们尽快赶到龙门镇,可保一时无虞。龙门镇怎么说都是一个大镇,他不可能再驱动朔金齿来袭,只是下一步该怎么走,倒要好生筹划一下才是。”
  他说一句,明谷溪便点一头,听完这番话,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下了几分,可是仍有疑虑:“高老弟,我固然怕平白丢了性命,也怕这张图从我手里丢失,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我想请你帮我保管此图!如果我遭逢不幸,就请你将此图带到九重门横沙寨,交给我们宗主黄从山,就说我明谷溪不负所托,此生再不亏欠于黄氏商会!”
  高庸涵原以为明谷溪会请自己沿路保护,没想到他却说出这么一番话,微感诧异。从话中可以得知,明谷溪之所以屈身黄氏,似乎另有隐情,但是此事涉及他人私隐,不便相问。可是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只好直言相告:“明大叔,我另有要事,恐怕无法答应你。不过我可以保证,在这件事没妥当之前,我会尽力护住你的安全!”
  高庸涵的这番话十分恳切,明谷溪尽管失望,却也不能强人所难,只好作罢。无奈之下朝高庸涵施了一礼,以示谢意,然后将法阵图重新收好,就要往怀里装。
  突然,法阵图出现了一股法力波动,化作一道流光,朝天外飞去!
  第3卷 史笔标名画云台 第一二六章 信仰
  这一下变故出乎三人意料,明古溪只来得及“咦”了一声,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便眼睁睁地看着法阵图腾空而去。
  高庸涵应变极快,见状当即跃起,甩手就是一道闪电朝那法阵图击出,可惜仍旧慢了半步,法阵图如流星一般瞬间消失于天际。
  自获传了载有神果真人秘法的玉柬之后,高庸涵得权机真人许可,不用再顾忌什么门户之见,将玉柬上所载法术与凤五所传玉柬中的内容,相互印证,依据天机门和玄元宗的相关法术,再联想到扶风余岳的御风术,触类旁通创出了一套腾云术。
  世间均流传着一种看法,认为只要是修真者,就可以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甚至能移山填海抟土造人。种种荒诞不经的说法还有很多,像什么点石成金、日行千里、长生不老之类,更是深入人心。其实,这些看法都不对,甚至可以说是大错特错!
  修真者,即使是修为高如狂尊、狂君上人、凤五之流,如果不借助法器和灵兽,都不可能真正的踏空而行,至多只能跃到数十丈的高空,便会落回到地面上。这么多年来,只有那些修为已经达到仙人的高度,近乎要飞升的修真者,才能随心所欲地飞翔于天际。而其他的修真者要想飞行,则必须借助类似于飞剑之类的法器,又或者是像审香妍的坐骑暮云飞鹤之类的灵兽,再或者是天机门的雁仙舟之类的机关,否则根本不可能腾云驾雾。要不然,厚土界前后数次大战,也不可能出现修真者救援不及的情况。
  这里面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御风族修真者,他们凭借天生的异能才可以御风而行,所以才会被整个修真界所看重。像昨夜高庸涵和陶慎言那一战,之所以能在半空斗上那么长的时间,全是因为陶慎言的那个影子,以一种独特的法术造出了一个虚空,高庸涵才有所依托。而像这种情形,在修真界这么多年来,也算得上是极少见的事情。
  之所以世人对修真界如此的顶礼膜拜,对修真者如此的崇拜,望之如神仙中人一般,其实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修真界多年来的有意为之。而修真界之所以能在世间享有如此高的声望,固然有修真者身怀异能的原因,最根本的还是修真界也想得到世人的供奉,而无论这种供奉是否是出于实际需要,还是出于某种虚荣。
  自古以来,九界之中无论是哪一界,修真者都是高高在上,对于世间生灵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优越。只要是修真者,无论其修为高深与否,当他行走世间时,均会受到世人的仰慕和供奉;即便是偶尔,个别修真者有仗势欺人的恶行,于修真界的声望也不损分毫。可以说,修真者对于各自的世界,各自的种族,都有十分深远的影响。没有哪个修真者愿意这种影响被减弱,反而,他们总在有意无意间,尽力加强和维护这种影响,有时候一些修真者的某些作法,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会觉得有些过分,但是大家通常对此都视若无睹。究其根本,这也是人之常情。
  而世人出于对生与死的本能恐惧,对世事难料的无助,也使得他们需要有一个信仰,需要有一些“高人”来指点他们,以便趋吉避凶。这些在常人眼中,几乎无所不能的修真者,不正是这么一种“高明之士”么?既然是各有所需,而且这种需要又恰好符合各自的心态,那么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一个是没有神都会造出一个神的普通大众,一个是极力想在世间拥有广泛的影响力,和信仰自己的大众,两者可谓是一拍即合,所以说修真界和世间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成是仙界和修真界的缩影。
  仔细想一下,我们不正是生活在各种各样的神祗之下么?我们不正是有这样或那样的精神寄托么?说穿了,不过是源自于我们内心深处的一种无知,和一种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恐惧而已!修真界的地位和影响力之广,便是这个道理,这种情形,就算是发生了九界坍塌这种天变,也仍然没有丝毫的改变!
  但是有一点,无论是何种生灵,他们总是有一种追寻本源所在、本源为何的冲动,在修真界,修真者将其归结为感悟“天地”、体悟“道体”。也正是这种探寻真相的渴望,才有了今天的修真,才有了今天令人眼花缭乱的修炼法门。在如此众多的修真者中,高庸涵无疑是最幸运的人,至少也是其中之一。
  高庸涵的这个腾云术,来自于玄元宗的御剑之术、天机门的机关、御风族的天赋、和精铸鬼工的炼器等四个法门,其中还包括了,连他本人也不知道的幽冥界的阴魂之术。尽管这个腾云术还很不完善,仅仅只能跃升到百丈的高度,比之真正的腾云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仅此一项,就足以载入史册。高庸涵没有想到的是,时隔多年之后,他的这个腾云术,虽然名字如此的直白空泛,却影响了整个后世的修行。
  审香妍无疑是这一创举的见证人,她清晰地看见高庸涵在跃升了数十丈之后,很轻松地凌空虚踏了一步,便又升高了数十丈。就是这凌空的一步,其中的难度不言而喻,审香妍甚至都有些怀疑,高庸涵倒底是不是有神灵附体,要不然怎么这么厉害?
  几道电光划过,垂弦术击空,高庸涵无奈地回到了原地。这下倾尽全力的一击,毕竟还是空手而归,事关万仙大阵的法阵图,终究不见了踪影!
  在万里之遥,远隔千山万水的高山之巅,一个俊朗的身影,神情肃穆地从一座法阵之中,伸手牢牢抓住了这个堪称稀世奇珍的法阵图,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这个神秘的身影静静地看着法阵中,高庸涵无奈落回地面的景象,第一次涌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叫高庸涵的修真者,究竟是何来历,居然能在自己面前还有还手之力?此时,他的心中没来由地生起了淡淡的忧虑,以他的修为和掌控的势力,竟然在此刻有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念头:要不要提早解决高庸涵这个障碍?
  如果紫袖得知这个情形,一定会为高庸涵感到骄傲;如果诡门第一任宗主诡鹏得知此人的想法,一定会对高庸涵刮目相看;如果拓山还活着,看到这个场面,一定会认为高庸涵是玄元道尊的继承者。而此时,高庸涵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修行了一年多一点,修为勉强进入一流境界的修真者!那个身影想了半天,终于摇了摇头,将法阵一收悄然而去。
  西岭戈壁,与此同时高庸涵却一脸的懊恼,刚才那一下灵力已然发挥到极限,但是仍无法留住法阵图。落地之后歉然对明古溪说道:“明大叔,很抱歉,我没有本事留住那个法阵图!”
  明古溪面如死灰,犹自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失魂落魄道:“我把那张图给丢了?”
  明古溪的这个反应,高庸涵和审香妍看在眼里,都有些不忍和同情;将心比心,设身处地想一想,就知道明古溪此时的心情必然十分难过。从他刚才迹似于遗言的那番话,就可看出他与黄氏商行之间,必然有极大的关系,而此时如此重要的一张法阵图,居然从他手中生生飞出了天际,其心中的诧异与愧疚可想而知。
  高庸涵见状,担心明古溪忧虑过度损及心神,伸手按住他肩头,一股灵力探入他体内,大声说道:“明大叔,这件事你不必自责,连我都没有法子阻拦的事情,试问你又如何能敌?”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几乎声色俱厉。
  每说一句话,灵力便加强一分,明古溪心头一阵剧震,话音刚落便回过神来,茫然道:“就算不是我的错,可我该如何交代?”开玩笑,连陶氏宗主都忍不住出手抢夺的东西,以这等离奇的方式丢失,任谁都无法接受。
  这的确是个难题!大丈夫当言而有信,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回避的话题!就算是换作高庸涵,受人之托而无法忠人之事,其情虽说得过去,但是其理却实在无可逭!
  有了这十多天的交往,明古溪此人尽管不乏市井之气,却不失为性情中人,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当援之于手,当下凛然道:“明大叔,这件事我可以为你做证!”
  “你?”明古溪只知道高庸涵的姓氏,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倒是高、审二人起初刻意回避的话题,所以他的这个反应也很正常,不能怪他。
  “不错,是我!”高庸涵正容道:“我高庸涵说话算数,一定不会让你背负这个冤屈!”
  明古溪闻言大惊:“你说什么?你是高庸涵?是那个被称为‘人杰”的高庸涵?”
  “如假包换,他就是东陵府兵马大元帅高庸涵!”审香妍接过话题,斩钉截铁说道。
  “高庸涵?他,他不是已经死了么?”明古溪犹自不信,颤抖的手指指向高庸涵。
  “我没有死!”高庸涵胸中迸发出无尽的豪情,傲然自指:“高庸涵真就有那么大的名头,值得我去假冒他么?”这句话的意思十分明显,高庸涵就算再了不起,也不过是人族的“人杰”而已,以一个修真者,的确没有必要去假冒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是死去的人。
  这句话一出,明古溪呆了半晌,死死地盯着高庸涵。换作自己的族人,在此时此刻多半都会嘲笑他,堂堂的道祖后裔,堂堂的千灵族人,什么是时候变得这么俗不可耐?可是他与黄氏的关系太过特殊,不由得他不尽心尽力,试问谁会自甘堕落,谁会背离自己多年以来的习俗?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要不是高庸涵的这句话,他的结局铁定只有一个——以死谢罪,仅此而已,所以他不能不慎重!
  呆立良久,明古溪终于相信,面前的这个面露沧桑,长发飘扬,颌下留着短髯的人族,就是那个令修真界都为之侧目的高庸涵!
  人就是这样,当你已经走投无路心怀死志,却发现还存有那么一点生机时,你就会变得不顾一切去相信追求那个希望。明古溪也不例外,猛然抓住高庸涵的双手,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就是高帅?我信你!只要你陪我去九重门,去横沙镇,我就能得救了!”
  高庸涵知道自己在南洲大陆有几分名气,他原以为这归功于智锺大师的那句评语,但是他没有想到,“高庸涵”这三个字竟然有如此的信誉!心情激荡之余,还有沉甸甸的责任,当下沉声应道:“我答应你!”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像答允凤五,答允虫龄,答允权机真人一样发自肺腑:“明大叔,我一定陪你去横沙镇,陪你去见黄宗主!”
  第3卷 史笔标名画云台 第一二七章 打探
  明古溪的感动毋庸置言,除了不住地道谢之外,只能叩首说一句话:“这件事之后我如能苟活,必定供一个长生牌位,日日祈福高帅长命百岁、顺心如意!”
  话语中带有些许哽咽,而闻者却并无欢喜之情。高、审二人始终都没问明古溪和黄氏的关系,因为这已不重要,能帮助弱者,令二人欣慰之余更多的则是辛酸!修真界和世间的关系,更多的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利用,他们两人对于这一点可能并不明了,只是依据自心的善良,将其想像为是能力上的差异而已。
  审香妍经此一事,明白了许多道理,如果说起初她还是怀有初涉江湖的好奇想法,那么此刻,她无疑意识到了很多修行的非凡意义。而高庸涵则更进一步,他想的最多的是,修行的目的也许并非完全为了自己,其实也可以为世人尽心谋利!真正说起来,普通百姓的疾苦,兴许才是修真者真正应该面对和正视的,只是这么一来,仙界又为何存在呢?世间如此多的辛酸苦楚,仙界置若罔闻又是为何?这个问题太深、太大、也太空泛,内中的点点滴滴又有多少人注意到了,这不是哪一个人所能改变的,惟有暂时放下。
  有了高庸涵的这个保证,明古溪明显轻松了许多,不知不觉间,三人离大队已经落后了一大截。巨磷川特意在前面专程等候,待三人近前,朗声笑道:“二位大师,明先生,咱们加快脚步,在明天入夜之前赶到龙门镇。”
  “有劳有劳!”高庸涵笑道:“是我疏忽了!”
  “大师客气了!”巨磷川十分恭敬,他是源石族人,也是一个直性子的人,他很清楚要不是有高、审二人相助,整个商队三四百号人昨夜已经全部葬身于山岗之上。源石族人天性率直,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和铁南已经说妥,到了龙门镇再重重感谢两位大师。”
  尽管人族和源石族之间有过多次冲突,但是十多天的相处,高庸涵对他们那种直爽很是欣赏,听到巨磷川句句不离“大师”二字,当下笑道:“巨头领不必如此拘礼,我和舍妹虽然学了点法术,但是绝担不起‘大师”的称呼,你叫我高老弟就是了。”
  巨磷川看高庸涵其意甚诚,感到有些为难,拍了拍脑袋大嘴一咧:“那好,我就称你们作高先生和审姑娘,另外你们也不用叫我什么头领之类的,直接叫我老巨好了。”
  “行,老巨就老巨。”说完四人同时哈哈大笑。
  巨磷川昨夜被朔金齿咬伤,身上有多处破损,尤其是胸前一道伤痕,几可看见内中的石魂,审香妍十分好奇,抬头问道:“老巨,你伤的这么重,不碍事么?”
  “我们的身体都是用岩石拼起来的,只要石魂没事便没什么大碍,到时候再加一些岩石,打磨一下就可以了。”
  “这里遍地都是石头,怎么不用呢?”
  “哈哈哈!”巨磷川伸手从地上拔出一块巨大的岩石,手上一使力,那块岩石纷纷破碎,跟着摇头道:“这些石块质地不好,等到了龙门镇那里,专门有一个石料场,是我们源石族修补身体的地方。”
  “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审香妍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都说源石族人喜欢收集灵石,果然是用来修补身体的。”
  巨磷川笑笑不答,四人很快追上大队,当夜宿营时,大家小心了许多。可以说除了审香妍和明古溪以外,无人知道这是陶慎言的暗中偷袭,但是经过惊心动魄的一夜,众人对于朔金齿的凶猛是深有体会了,所以这夜防守的极其严密。铁南亲自带着剩余的手下,几乎把附近的巨石全部起了出来,里三层外三层将营地围得严严实实,并安排了好几队人手四下巡视,以便能随时做好应变。
  高庸涵也不敢怠慢!这张法阵图事关万仙大阵,陶慎言既已亲自出马,昨夜失手定不会善罢甘休,况且敌暗我明,所以更要小心。于是找到明古溪,翻箱倒柜,总算在一个死去的行商遗物中,发现了十多杆小令旗。这些令旗都是极其普通的那种,旗杆和旗面都是很一般的材料,杏黄色的旗帜上只有一个红色的“令”字,是俗世间的道士和术士用来招魂用的。
  高庸涵将就这些令旗,在上面重新画了一些符篆,然后按照左三右四的排列,在石墙外侧插下了七杆令旗,布了一个铁旗阵。审香妍也没有闲着,问清楚了铁旗阵的用处之后,又在七杆令旗上,分别注入了一些灵光。
  众人对于高庸涵和审香妍二人,已经有了一股近乎盲目的信心,看见这七杆令旗,虽不知这是什么阵法,无形中也安心了不少。可是今夜却出奇地平静,除了间中偶尔传来的几声吼叫,连一只朔金齿的影子都没见到。在提心吊胆中,迎来了第一道曙光。
  一大早,随着巨磷川的一声吆喝,营地再次热闹起来。商旅们收拾行囊,杂役们归整土犀兽,铁南等人则去掉营地四周的巨石,忙乱了小半个时辰,重新集结成一列,浩浩荡荡朝龙门镇进发。
  高庸涵对于昨夜的平静,犹有几分疑虑。按照巨磷川和铁南的描述,朔金齿多是晚上活动,陶慎言既然可以操控这种怪兽,不可能不知道昨夜是龙门镇之前最后的时机。可是他居然能隐忍不发,莫非想在龙门镇下手?
  将这个疑虑一讲出来,明古溪就大摇其头,边走边说:“朔金齿压根就不敢靠近龙门镇,至少在方圆五十里之内,这些怪兽是绝不会出现的。所以陶氏宗主即便是出手,也不可能借助朔金齿。”明古溪显然对朔金齿惧怕到了极点,所以越是接近龙门镇,心头越是踏实,言语中不免流露出几分想要尽快赶到龙门镇的急切。
  审香妍接口问道:“这是为何?以朔金齿的强悍,难道说龙门镇还有更厉害的应对之法么?”
  明古溪笑道:“审姑娘,你从没来过西岭戈壁,有些事可能不太清楚,这其中有一个原因在里面,我一说你就明白了。”
  龙门镇自古所无,是源石族在西岭戈壁开始采掘灵石以后,随着商旅行人的日益增多,尤其是黄氏商行的涉足,才渐渐形成今天的规模。龙门镇四周分布着大小数十座矿山、矿洞,里面真正负责开采的,并没有多少源石族人,而是一些色彩斑斓、丑陋之极的大虫子。这些大虫子单论起来,其凶残之处比之朔金齿更加令人生惧,也不知源石族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将其驯化、役使。
  听到这里,高庸涵心中微微一动,对明古溪口中的那些“大虫子”,感到非常好奇,暗暗与焚天坑联系了起来。不过要想了解真相,只有待抵达龙门镇后再说,于是继续听下去。
  这些虫子生命力十分旺盛,而且天生好胃口,只要是活物,无论什么都能下肚,要不是有源石族人管束着,过往的商旅只怕都会成为他们的口中之物。据说有那么几次,几队朔金齿无意间闯入龙门镇的范围,结果惊动了那些大虫子,被吃了个干干净净,就连源石族人事后也是暗暗心惊。
  “明大叔,朔金齿真是被那些虫子给吃了?”审香妍和朔金齿交过手,对于它躯体的坚硬致密深有体会,实在是很难想像,这么一种堪比铁石的怪兽,也会被别的怪兽给“吃了”。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世间的事很难讲!”明古溪摇摇头,神情间也似有些难以置信,继续说道:“说来也怪,那些虫子可以分泌出一种黏液,能将朔金齿的表皮全部腐蚀掉。另外,源石族之所以役使这些虫子,据说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因为开采了几百年,现在的这些矿道越往下越难挖了。”
  “怎么个难挖?”高庸涵直觉地将这件事,和自己要寻找的息壤联系了起来。一路上他并不是不想打听,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而且息壤之事连修真者都知之甚少,所以更难以启齿。此时明古溪言者无意的一句话,令他顿时生出了几分希望,当即追问。
  “具体的就不知道了,我还是上次经过龙门镇时,听老巨和他的族人在闲谈中提及,说是越往下挖,沙石泥土越硬,就算是源石族这么大的力气,都很难掘进。而且更奇怪的是,到达一定的深度以后,不管每天挖走多少土方,到了明天早上一看,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所以——”明古溪的声音突然降的很低,略有些神秘地说道:“他们源石族内部都有一个看法,说西岭戈壁底下一定埋有什么宝物!”
  审香妍一听心头狂跳,不由自主地望向高庸涵,高庸涵也几乎可以确定,明古溪所说的那处矿道下,极有可能就是息壤所在。想到困扰七虫族四百多年的存亡大计,化解的关键就在眼前时,饶是高庸涵心志坚毅,也忍不住有些激动。
  明古溪初时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正容道:“高帅,你可是对这地底下的宝物有什么想法?”明古溪虽然没什么修为,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倒很厉害,单从二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对这个宝物知之甚详。吃惊之余,转念一想就释然了,身为一个修真者,对宝物有希求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他们对自己有恩,当下便打算在此事上尽一份心力。
  “不错,这件宝物事关数万生灵的性命,还请明大叔指点一二!”既然被明古溪看了出来,高庸涵也没必要再隐瞒,当即承认。
  “哦?”明古溪原以为高、审二人只是对这件宝物感兴趣,不想其中还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肃然道:“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细节就无人清楚了!这里毕竟是源石族的地盘,而且他们一向对于灵石宝玉看的很重,更是将这件宝物视为禁脔,所以要想起出宝物只怕很难!”
  源石族天性不擅作伪,尽管族中的修真者一再告诫,要族人保守秘密,这件事还是慢慢流传了出去。不过多数修真者对此嗤之以鼻,试想,谁会把自家发现的宝物,就这么轻易地说出去?况且以源石族对于山石的天赋,足足挖了不下六七百年,至今仍一无所获,如果真有宝物的话,那这件宝物也未免太神奇了一点。曾有一些修真者怀着猎奇的想法,暗中潜入。但是整个西岭戈壁底下,无数的矿道纵横交错,甫一入内如入迷宫,而且地底还有成群结队的大虫子,可谓是危机四伏,到最后都是铩羽而归。其间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源石族修真者,并没怎么出手制止潜入者,这也更加坐实了宝物的说法,不过是谣传罢了。
  “这么看来,这个说法好像不太靠得住?”审香妍听了,不免有些泄气。
  “不然!”明古溪沉声道:“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宝物具体在什么地方,但是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确定真有其事!”
  第3卷 史笔标名画云台 第一二八章 矿井
  明古溪这么肯定,自然有他的道理在里面。那还是在十几年前,明古溪跟随黄氏商队,第一次来到西岭戈壁,第一次见到了那些深不见底的矿坑,当然这还得归功于巨磷川。
  当日巨磷川与之交谈的族人,便是西岭戈壁的矿脉总管,此人同巨磷川一样隶属于玉石部落,叫石义山。石义山这个人天生是大不咧咧的性格,话很多且爱吹牛,巨磷川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问及最近的灵石采集情况,石义山便借着话题,一直谈到了故老相传有关地底宝物的那个传说。
  交谈之际,对于地底宝物的神奇,石义山说的活灵活现,有鼻子有眼。明古溪初时只是当成故事在听,一点都不相信,可是听到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这西岭戈壁地底下埋有宝物,然则修真界为何没有探察出来?再者说了,你们巨擎阁又为何不加以防范?”
  石义山当时就急了,生恐他不相信,接口道:“我骗你做什么?那些修真者找不出来,是因为这底下的凶险远非常人想像的出来,而且族里的修真者另有打算,你们这些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当石义山越说越细就要说到关键处时,几个源石族武士突然冲了过来,把他给拖到了一边。等到第二天便再没见过石义山了,只说有事去了别处,再后来,第二次来龙门镇时,才听说矿脉总管换了一个人。巨磷川多方打听才知道,石义山已经因为犯错,被调回了倚刚山。这件事如果放在一般人,听过也就算了,但是明古溪心思细腻,一番联想,很容易就判断出,石义山的犯错很大程度便是因为口无遮拦,泄露了族中的秘密所致。此后数次往返,途经龙门镇时,明古溪都有心留意,发现此处的源石族人对于地底宝物一说,均避而不谈,这愈加证实了传说是确有其事。
  这一举动倒不是明古溪喜欢探人隐情,纯是好奇心太盛所致,想不到此时会在无意中帮了高庸涵的大忙。反过来说,要不是高、审二人屡屡施以援手,明古溪心存感激又自觉无以为报,深知轻重的他也不可能将别人的隐秘说出来。可见,善有善报,也自有一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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