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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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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听了高庸涵的这句话,好胜之心登时被激了起来。她以为,刚才那一剑是怕伤到高庸涵,自己手下留情才被击飞了长剑,当下很不服气地回道:“谁说我没变?我在师门苦炼了十五年的法术,连许多师兄师姐都不是我的对手,当年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走,高大哥,咱们到后院比试比试!”
  审良棋胡子一翘,张口喝道:“胡闹!你高大哥连口热茶都还没喝,你就提剑乱来,哪有像你这样待客的?张嘴就要和人比试,哪里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审香妍小嘴一撅,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呼唤:“是阿涵来了么?快让我看看!”话音刚落,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走进来了一位中年妇人。
  高庸涵一见,急忙走到那人面前,纳头就拜:“小侄拜见审伯母!”
  审夫人将高庸涵一把拉了起来,上上下下看了好几眼,突然放声大哭:“阿涵呐,可担心死我了,那天听说你出事了,我当时就晕过去了。”
  审夫人这么一哭,不要说高庸涵有些手足无措,就是审香妍也着慌了,赶忙将母亲扶到椅子上坐下,低声劝慰。审夫人根本不理别人,一边说一边哭:“你说说看,你娘走得早,你爹临终前一再嘱托我们,要好好照顾你,可是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气得我当时就骂那个死老头子,干嘛不把你早点调回朝中。”说完,狠狠地瞪了审良棋一眼,审良棋无奈,惟有苦笑。
  高庸涵连忙接道:“伯母,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您就宽心吧!”
  “是啊!高大哥没事,娘应该开心才是嘛!”
  一番连哄带劝,审夫人总算收住了哭声。审良棋也早已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后来审夫人又亲自下厨,弄了几样精致小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审原棠因为外出公干,不在家中。
  席间,高庸涵对于审良棋的询问,仍旧是那一套说法。自己当日在紫壶关沦陷之时,受了重伤,不得已躲在一处隐秘的地方修养,伤势痊愈之后,随陶氏的商船到了太河源。审夫人则问的十分仔细,尤其关心高庸涵的伤势,问的太细,毕竟是编出来的搪塞之词,好几次都几乎令高庸涵词穷。
  幸亏审香妍把话题接了过去,反复询问下午与那个御风族杀手的交手情形,一脸的憧憬和不甘心。顾不得理会父母的眼色,不住地向高庸涵反复要求,以后再遇到杀手,一定要通知自己。
  审良棋对高庸涵的稳重十分欣赏,他本来还有些担心,高庸涵会把十二叠鼓楼的事情说出来,哪知高庸涵绝口不提,在他口中,那个杀手不过是一般的宵小之辈。看来,高庸涵也十分清楚审香妍惹事生非的性格,所以才有意轻描淡写,免得审大小姐一时兴起,说不定真的去找十二叠鼓楼算账。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十分尽兴,尤其是审香妍,早已没了开始时的那丝娇羞,不住地给高庸涵夹菜:“这个好吃,多吃一点!”
  恍惚中,高庸涵似乎又回到了牧野原,紫袖拿着一块肉脯递给自己,说的也是这一句:“这个好吃,多吃一点!”可是,紫袖,你还好么?
  高庸涵回想起紫袖,一时有些走神,呆呆地望着审香妍。审香妍俏脸一红,罕见地低下头去,羞得耳根都红了。审良棋和夫人相视一笑,默不作声,一下子,酒桌上变得安静下来。
  高庸涵猛然醒觉,看着审香妍含羞的模样,再看到审伯伯和审伯母似笑非笑的神情,明白自己刚才的失态,被他们误会了。可是这种事也实在无法解释,只得举起酒杯团团敬了一圈,才总算把有些尴尬的气氛给缓和过来。
  这顿饭一直吃到深夜才散,高庸涵这一夜当然不用再回客栈,就住在审家的客房中。
  待一切安顿好以后,审良棋由于第二天还要上朝,便嘱咐高庸涵先住下来,有些事情留待以后慢慢聊。
  审良棋回到房间,关好房门,转过两道屏风,才发现夫人还没睡,讶然道:“你怎么还没休息?”
  “这不是等你商量事情嘛!”
  “什么事?”
  “你不觉得,妍儿已经大了,该嫁人了!”审夫人显得有些焦急:“你看看,哪家的闺女像妍儿这么大了,还整天疯疯癫癫,舞刀弄枪的?你这个做爹的,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女儿的终身大事?”
  “你的意思我明白!”审良棋曾与高庸涵的父亲有过约定,两家结成亲家。高家一脉单传,没有女儿嫁给儿子审原棠,所以只能是高庸涵迎娶审香妍。审良棋不像夫人这么热心,倒不是说他对高庸涵不满意,而是考虑的要更长远一些,所以委婉地说道:“妍儿自小就与阿涵亲近,但是毕竟两人已经有十年没见了,而且阿涵大了妍儿十二岁,妍儿的脾气又是这样,我的意思是——”
  话还没说完,审夫人就生气地说道:“你是想反悔了?亏你还跟高老爷子当年称兄道弟的,你别是看到高家没落了,就想不认账?”
  “嗨!”审良棋不住摇头,一连声地说道:“你就是这个急脾气,难怪妍儿也是这样。”
  审夫人不依不饶:“你少打岔,把话说清楚,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的意思是,先让妍儿和阿涵相处上一段时间,看他们合不合得来。要是合得来,自然没话说,要是合不来,难不成你还要硬逼着他们在一起?”审良棋看夫人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续道:“我们总是希望看到女儿嫁给阿涵以后,他们小两口恩恩爱爱的不是?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变成怨偶嘛!”
  这下审夫人才明白过来,当下点头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先看看再说。”
  审良棋笑道:“其实,我看阿涵绝非池中之物,别看现在挂着一个东陵府兵马大元帅的空衔,但是迟早会建立一番功业出来。就看他今天席间的表现,应该是对妍儿有些意思,就怕妍儿不开窍,你有空也多给妍儿说说。”
  “妍儿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顽皮了,回头我好好跟她说一下。”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审夫人也有几分无奈。
  高庸涵盘膝坐在榻上,刚才想起了紫袖,令他的情绪有些低落,以至于最后不得不强装笑颜,幸喜没有被审良棋他们看出来。每次想到紫袖,都会没来由地一阵心痛,每次都会想到人海茫茫,日后要想找到紫袖谈何容易?每次的结果,也都是黯然神伤。
  默默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高庸涵也颇为头疼,他不知道,在十二叠鼓楼中,还有多少个,像今天这个御风族杀手一样,修为那么高深的人。如果十二叠鼓楼当初就派出此人,自己肯定难逃一死,现在行踪已经暴露,要是处理的不好的话,极有可能会连累到审良棋一家,那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当下打定主意,这几天还是尽快离开审家,先去师门走一趟,待此间的事情一了,便全力去寻找目桑。
  第2卷 百年光景去如空 第六十八章 比试
  盘膝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审良棋已经去上朝了。高庸涵陪着审夫人说了没几句话,就被审香妍拉到后花园,硬要比试一番。
  这一次,审夫人倒没有阻拦,对高庸涵和颜道:“你们兄妹二人难得聚在一起,妍儿既然一心想要试试,阿涵你就好好陪陪妍儿吧!”跟着扭头,对女儿叮嘱道:“妍儿,待会不能再像和你哥哥交手时那样,不知道轻重,听到没有?你要是再闯祸,我可不帮你向你爹求情了!”
  原来,审香妍刚回家没几天,也是如此,硬逼着大哥审原棠,和她打了一架。审原棠自小便不喜修真,也不愿学什么武技,结果可想而知,才第一下,就被妹妹一掌给打飞了出去,摔得七荤八素,在家躺了好几天。把审良棋气的不得了,狠狠地训斥了女儿一顿,要不是审夫人求情,审良棋还打算要用家法。
  再后来,包括丁烈在内的几名家将,也在审大小姐手下,吃足了苦头,以至于一听到审大小姐的声音,便一个个溜之大吉。
  审香妍听到母亲同意她和高庸涵比试,开心的不得了,不停地点头,嘴里应承道:“娘,你就放心吧,我再也不敢了!况且,高大哥比起哥哥来,要厉害的多了,我还要请高大哥手下留情呢!”
  刚一转身,审香妍便把母亲的叮嘱抛到了脑后。她心里得意地想到:“嘿嘿,高大哥,今天不让你好好吃点苦头,岂不是显不出我审大小姐的威名?”对于昨天在大厅上,被高庸涵击飞宝剑一事,审香妍可谓是耿耿于怀,现在终于有机会能找回来了。想到得意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高庸涵多少猜出了一点,毕竟审家大小姐的刁蛮,他是从小就深有体会的。忍不住调笑道:“妍儿,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也说给我听听嘛。”
  审香妍一个白眼还了过去,小嘴一撅:“现在不告诉你,等会你就知道了!”说完,昂着头往后花园走去。高庸涵笑着摇摇头,跟着审香妍,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后院。一众下人听说,昨天在牌坊大展神威的高元帅,要和小姐比试,都十分好奇,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审香妍也不喝止,在她想来,看热闹人自然越多越好,到时候可以让高庸涵大大的出一次丑,所以越发的得意。
  既然叫花园,理应有花草、假山、流水,但是面前的,哪里还有半点花园的样子?初春的时节,正是百花待放的日子,但是除了一些偏僻的角落,还有一点绿色以外,整个花园只剩下黄土和碎石。可以想见,审大小姐是怎么折腾的了。
  审香妍往场中一站,拔出长剑,向高庸涵一指,说道:“高大哥,来吧!”
  高庸涵并不急于上前,而是以指作笔,在花园四周画了几道符篆,设了一个小型禁制法阵,才走到场中。
  审香妍撇撇嘴,对高庸涵的举动大不以为然,颇有些不耐地说道:“高大哥,你也太小心了!”她知道,这个法阵除了能收束法力,不至于毁坏花园和伤及无辜之外,外人是无法看透阵中的情形,这么一来,跟来的那些下人,就看不到打斗的过程了。
  高庸涵其实很为审香妍担心,因为她自小就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父母长辈的疼爱和师门的放纵,令她自视过高。而且以她的这般性格,如果碰到真正的修真者,很容易吃亏,外人可不会一味的容忍她胡闹。所以,高庸涵已经打定主意,要挫挫她的锐气,但是又怕女孩子脸皮太薄,到时候下不来台,这才布下了这重禁制。
  高庸涵不理审香妍的不快,灵力运转全身,一股逼人的气势奔涌而出。审香妍被气势所逼,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心下一阵骇然:“原来高大哥这么厉害,比起师父来,都似乎不落下风。”
  高庸涵见审香妍面色一变,知道她有些怕了,当即笑道:“妍儿,你攻我守,只要你能在五招之内,把我逼退半步,就算我输了如何?”
  这话一出,顿时激起了审香妍的斗志,当下秀眉一挑,朗声说道:“原来高大哥是深藏不露,小妹倒是看走眼了!不过——”审香妍舞出几个剑诀,一道剑芒吐了出来,声势一振,续道:“我也不占你便宜,只要你能再击飞我手中的宝剑,我就认输!”
  高庸涵微微一笑,不再多说,当下大喝道:“来吧!”
  审香妍知道,遇到了生平罕遇的对手,不敢怠慢,神色一整,口中吐出一阵晦涩难懂的咒语,周身灵力大盛,娇咤一声,合身扑了过来。
  那些看热闹的审府下人,远远站在一边,却什么也看不到,都感到一阵不解。刚才高庸涵在四周画了一些符纹,便失去了两人的踪影,一些下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喊着要给夫人禀报。多亏府中的几名家将,知道这是一个法阵,给众人一通解释,大家才放下心来。由于审香妍在家中“恶名昭著”,大家正在猜测,大小姐会把这个高元帅打成什么样子,没过多长时间,就见到两人再度出现。
  大家连忙住嘴,朝二人看去,令人吃惊的是,高庸涵稳稳站在场中,一点事情都没有,而大小姐则鬓发微乱,一脸的不高兴。比试的结果,不用问就已经很清楚,大小姐肯定是吃瘪了。
  众人的猜测一点都没错,审香妍的确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审香妍一出手,就是丹鼎门的绝学“灵光夕照”。灵光夕照,据说是丹鼎门第十二代宗主丹谦子,在一次独坐静修时,有感于夕阳西下,万物不舍而创。这种法术,原本是将体内的灵力,用神识放出,施展时如夕阳一般照在对手的紫府之内,令人心生落寞之意,从而消除对方的斗志,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这种法术,本意是为了不伤人性命,是极高明的化解纷争的良法。
  可是到了近世,尤其是九界坍塌以来,乱世频频,千灵族也先后数次卷入战乱,死伤颇重。而丹鼎门的修炼法门,自九界道祖开宗立派之后,均以中正平和为原则,用来提升自身对“道体”的体认,而甚少那种取人性命的法术。以此之故,在和其他修真门派的冲突中,总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吃了不少苦头,损失了不少弟子。于是,丹鼎门中便有一些修真者,尝试将已有的一些法门,在其中揉合进一些凌厉的心法,以应对日益严峻的局势。
  灵光夕照这门原本祥和的法术,便被改造成极其厉害的绝学,通过扰乱对方的心神,把握住对手心神不稳,稍纵即逝的时机,以迅猛的攻击取人性命。当年,千灵族大祭司月颜,就是用这门法术,将意图暗算大衍国皇太子叶长亭的,几个蕴水族上善楼的修真者击杀。
  审香妍当然不会想要高庸涵的性命,她的目的,也仅仅是打败高庸涵而已。
  审香妍一出手,高庸涵就不住赞叹,名门弟子果然不同凡响。审香妍这一击,虽然灵力不足,火候上还差了很远,但是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法度,十分的严谨。如果放在半年前,自己肯定是一败涂地,看来这个审家妹子,在星河屿这么多年来,确是学有所成。比之一般的修真者来说,也毫不逊色,难怪她那么自信满满,倒真有几分真材实料,心中也是一阵安慰。
  其实高庸涵自己也并不清楚,以他目前的修为,在九大门派中,比起一般的修真者,要高出了许多。即便是遇到那些老一辈的高手,也有一搏的实力,至于那些门派中的年轻弟子,还真不是他的敌手。就以审香妍来说,在智薇散人门下,已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但是在高庸涵的眼中,还是存在诸多不足。
  所以,尽管审香妍的这一招十分凌厉,高庸涵仍旧可以自如应对。由于审香妍的灵力比之他而言,相差太大,所以一片夕阳一般的灵光射来,对高庸涵没有任何影响。对于灵光背后的那柄长剑,看的十分清楚,双手一搓,一道垂弦迎了上去。
  灵光被闪电击的粉碎,审香妍在师门中,与师兄、师姐喂招时,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心中一惊,剑势不减,仍旧刺了过去。突然感到长剑上传来一股巨力,震得自己双手发麻,险险脱手,当即收住身形,一掌击出,身子骤然后退,剑芒一转护住周身。
  “好!”高庸涵见审香妍变招如此之快,由衷赞了一声,并不追击。
  审香妍银牙一咬,左手取出一枚金丹,朝高庸涵激射而去,跟着剑芒一收,长剑迎风一挥变成一柄长枪,双手一抖,长枪绽放出数朵枪花,再次攻了上来。
  高庸涵一见这颗金丹,心中一动,想起凤五说过,曾在焦垄山拓山殒命的地方,发现了一粒细小的金丹,便不再硬碰。他的垂弦术已经运用的出神入化,当即灵力回转,垂弦闪电如同双臂一般,裹住了金丹。
  金丹虽然被闪电层层包裹,但是来势不减,高庸涵感到了一股极其霸道的法力,不敢大意,大喝一声,几道灵力急速弹出。这几道灵力中,高庸涵掺杂了几分灵胎阴火之力,这些阴火甫一接触到金丹,便化成极细的法力,如蛛丝一般将金丹缠绕起来。金丹越来越慢,飞到高庸涵面前时,已经完全被禁制住了。
  与此同时,审香妍的第二招早已攻到,长枪枪头竟然幻化成鹤喙,分成了两道白光,急袭而来。高庸涵不慌不忙,聚象金元大法含而不发,待白光堪堪到达身前,才吐出了五分灵力,化作两道细细的金光迎了上去。芒刺相对,白光虽然尖利,但是却比不上金光的浑厚,突然折断,一声鹤唳变回长枪,进而变回长剑的模样。
  审香妍拿捏不住,长剑朝天上激射而出,高庸涵又是一道闪电击出,将长剑给拉了回来。审香妍心中十分复杂,想不到高庸涵还只是只守不攻,才用了两招就将自己击败,而且看他的架势,分明还未出全力,难道自己的修为果真这么差?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委屈,低下头一言不发。
  高庸涵知道审香妍心高气傲,这一次的打击,想必会让她有所醒悟。缓步走到审香妍身边,将长剑递还给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妍儿,你的修为已经很不错了,可是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日后行走世间,要多多收敛才是。”
  审香妍初时还有些气恼,既是生气高庸涵出手毫不留情,不知道给自己留几分颜面,又生气自己枉称为丹鼎门年轻一代的佼佼,却如此的不堪一击。听了高庸涵的话,虽然明白他是对自己好,但还是难以接受。接过宝剑,默默跟着高庸涵走出法阵,一看到周围的一帮子下人,气不打一处来,顿足道:“你们看什么,都给我走开!”
  第2卷 百年光景去如空 第六十九章 辞官
  大小姐发脾气,下人们当然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一哄而散。其中有个胖丫头,慌乱之下,先是一头撞到了一颗树上,接着一失足又摔了一跤,惹得众人一阵大笑,那个胖丫头本人则又气又羞,“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审香妍见状,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女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笑便将刚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眼珠一转,忽然抓住高庸涵的肩膀,轻声说道:“高大哥,我要跟你学法术,你教教我好不好?”
  高庸涵饶有趣味地看着审香妍,说道:“你想学什么?”
  “嗯——”审香妍歪着脑袋想了想,故作大方地说道:“算了,别的我也不学了,怕你为难,就学你最后使的那个法术吧!”
  高庸涵一笑,心想这个小丫头倒是真会挑,一开口就要学聚象金元大法,这个是玄元宗的绝学,岂能轻易传授?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法术对灵力的要求太高了,不适合你。”
  审香妍一听,撇了撇嘴说道:“这么小气,不就是不想教嘛,偏要找那么多借口。”偷眼看了一下高庸涵,发觉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根本没有想像中的那般气恼,顿时有些泄气。她一连几次施展小心眼,目的就是为了想看看高庸涵着恼时的表情,却总是没能得逞,一时间有一种无计可施的感觉。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审香妍幼年时,一直将高庸涵视为兄长,这些年即使是在星河屿,脑海中也总会出现那个身影。这次终于见到了一直思念的高大哥,内心深处还是十分高兴的,不过高庸涵对她的态度仍旧和以前一样,把她当作小妹妹来看,这令她颇有些失落。当然,高庸涵对她的这种态度从小就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她就是觉得差了一点什么,所以总想让高庸涵吃瘪受窘。
  高庸涵自然猜不透审香妍的心思,还以为自己回绝了她,让她不高兴了,当下说道:“这样吧,你要是真想学的话,我把我自创的垂弦术教给你,好不好?”
  审香妍眼睛一亮,她在乎的倒不是高庸涵教给她什么法术,而是他愿不愿意教的问题,连忙点头道:“好啊,好啊!”跟着又问道:“什么是垂弦术?”
  “垂弦术,就是我刚才发出的那几道闪电。”
  审香妍一听很是欢喜,拍手道:“啊,啊!这个法术也很厉害,你什么时候教我?”
  “你倒是个急性子,这样吧,我今天就传你法诀,明天留个玉柬给你,至于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了。”
  审香妍虽然性情有些顽皮,但是人却非常的聪明,不然也不可能在师门中脱颖而出。高庸涵的话音刚落,审香妍就大感诧异,急急问道:“高大哥,你要走了么?”
  “嗯,因为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办一下。”
  越是这般轻描淡写,审香妍越是觉得,高庸涵所要办的事,绝对没那么简单,但是高庸涵既然不愿意明言,自己也不便追问。本来好转的心情,又有些低落了。
  审夫人已经从丫鬟们的描述中,得知女儿输给了高庸涵,不但不以为忤,反而十分高兴。看到两人进来,笑道:“妍儿,这下知道你高大哥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大话了。”
  “高大哥是很厉害,但是我也不差啊!再说了,高大哥比我大,理应比我强才是。”
  对于女儿的好胜,审夫人也无可奈何,倒是高庸涵从旁很为审香妍说了些好话,着实称赞了几句。审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打算找个时间,好好跟女儿说一说,看看她的反应。
  堪堪到了中午,下人来禀,说是天官手捧圣旨,到府中传旨。审夫人大为疑惑,因为审良棋还在朝中没有回来,这圣旨是传给谁的呢?念头一转,眼光看向高庸涵。
  果不其然,圣旨是传给高庸涵的。审家接旨接的多了,大开中门,早有下人备好香案,高庸涵自然依礼跪在香案下方。一位礼部官员施施然走了进来,站在香案后,朗声宣读。圣旨很简单,只有几句话,旨意是任命高庸涵为大衍国殿前大将军一职,翌日上任。
  原来,昨日牌坊外一战,没过多久,叶厚聪就获知了详情,随后柳伯庵也到了宫中。两人对高庸涵表现出的修为,大为震惊,因为从以前的各种记录来看,高庸涵虽然也是天机门弟子,但是由于灵胎上的问题,并没修习什么高深的法术。而且,即便是半年多以前的紫壶关一战,也没听说高庸涵有这么强的修为,他不可能、也没必要隐藏实力,难道是这半年来有什么奇遇不成?
  高庸涵之所以和叶帆并称为东陵府双杰,倒不是说他们有什么出神入化的修为,最重要的,是两人有远胜于他人的能力。这种能力,使得东陵道治下,远胜于人族其他地域。
  当世最为人所推崇的大学者,千灵族智行一的后人智锺大师,于七年前在游历了东陵道之后,曾说:“世间若论道法修为之高,当推重始宗宗主海邀黎,而要论治国之能,无人能出东陵府双杰左右!”自此,东陵府双杰之名,传于天下,为世人所称道。
  叶厚聪和陶慎言看重的,都是高庸涵统军治军的能力,而非他的个人修为;而在他们的眼中,高庸涵的法术修为可以说不值一提。眼下,高庸涵还有如此高明的法力,可谓是意外的惊喜了。至于那个御风族杀手的身份,叶厚聪并不清楚,他还以为是有人要刺杀审良棋,结果被高庸涵击退,他的第一个感觉,是觉得北州国的嫌疑最大,为此还特意下旨,加强一帮重臣的护卫。叶厚聪和柳伯庵一番商议,决定立刻启用高庸涵,借助他的声望,相信可以拉拢民心,并吸引到更多的人才。
  今天的朝会上,叶厚聪又仔细询问了一下审良棋,高庸涵的具体情况。除了对陶氏管教无方,纵容子弟仗势欺人有些不满以外,当庭宣布,要重用高庸涵。满朝文武见皇帝这么坚决,加上有柳伯庵、审良棋从旁美言,军方对此任命也无二话,自然无人反对。可是叶厚聪没有想到,甚至审良棋也没想到,高庸涵压根就不想当这个“殿前大将军”。
  等到审良棋下朝回到家中,喜滋滋地找到高庸涵时,被高庸涵的一句话惊呆了。
  “审伯伯,我不想当这个官!”
  “这是为何?”审良棋大为不解,这么难得的一个机会,放弃了岂不是可惜?
  “不是我不识抬举,故意推辞,实是另有要事在身,分身乏术,惟有辞谢!”
  审良棋追问道:“什么事情,能比太河源的安危重要,能比南州国百姓的生死重要?”
  高庸涵想了想,是那种十分艰难的神色,“当今天下大乱,无论对于哪一族来说,都是一场灾难。可是,这场大乱源于何处?因何而生?”顿了一顿,继而诚恳地说道:“审伯伯,我岂敢忘记肩上的大任,所以我要设法获取师门的襄助,找出一条可以消除乱世的路。我相信,这世上还有许多修真者,也一定不会放任不管!”
  这番话一出,审良棋肃然起敬,没想到高庸涵胸怀天下,竟有如此的抱负,一拍桌子大赞道:“好一个高庸涵,不愧是智锺大师亲口所许的才俊!”但是赞完之后,仍有疑虑:“就凭你一个人,又有几分把握?这一路下去,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你可知道?”
  “我知道!”高庸涵的目光变得坚毅无比,朗声说道:“此一去,其实连一分把握都没有,但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如果没有希望的事情就干脆不去做,只怕连这个厚土界都不会存在了!”
  审良棋猛然想到了高庸涵的父亲,心里默念道:“高兄弟,令郎世间人杰,想来你在天有灵的话,也一定会感到宽慰吧!”目光中满是赞赏,连连摇头道:“我想到了,可是又没想到啊——”
  想到的,是高庸涵绝非池中之物,其胸中定然别有一番怀抱;没想到的,是高庸涵竟会想的这么深,这么远,有这般大智大勇!
  审良棋当即说道:“好,我明天陪你一起面见皇上!不过辞官就不必了,先挂个名衔也好,否则你让皇上的面子往哪儿放?”
  既然审良棋能理解自己的想法,话也说到了这个份上,高庸涵也就不再坚持了。
  第二天一大早,审良棋带着高庸涵到了宫门外,请求单独觐见,自然是一求就准。叶厚聪仍旧在明德殿等候,还以为是来谢恩的,等到听明白高庸涵的解释后,感到十分的惋惜,极力挽留。审良棋和高庸涵两人,轮番劝说,才算打消了叶厚聪的念头。
  叶厚聪其实也是看到高庸涵去意极坚,无奈之下才点头应允。不过,幸好高庸涵愿意仍旧挂着大将军的官职,多少算是一个安慰,总算是聊胜于无。
  高庸涵从皇宫中出来,已经差不多到了正午时分,他昨夜已和审良棋说好,想尽早动身,于是径直回到审府,向审夫人辞行。
  审夫人原本十分不舍,但是耐不住审良棋一夜的劝说,也只有认了,此时一听到高庸涵真的要走,还是止不住掉下了眼泪:“阿涵啊,我也不拦你,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啊!”
  “伯母放心,我自会小心,只要事情办妥,我便回来看望您!”面对审夫人的慈爱,高庸涵的声音也有了些许的哽咽,跪在审夫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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