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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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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
  高庸涵万万没有想到,自古以来对大衍国忠心耿耿的陶氏,竟然有了自立的念头。心神震荡之下,心中疑虑脱口而出:“这是何等大事,陶公就不怕我张扬出去?”
  陶慎言转身静静地看了高庸涵一眼,抬手一指:“高帅是什么人?”跟着又自指:“我陶慎言又是什么人?”
  高庸涵原本对陶慎言有些看不起,盘马弯弓做足了姿态,不像是雄霸一方的大豪,倒像是畏手畏脚的小户出身。直到此刻,才对陶慎言生出敬意,不是因为他的野心和权势,而是因为这份只有人杰才具备的自信和霸气。当下看陶慎言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
  第2卷 百年光景去如空 第六十二章 游说
  高庸涵流露出的些许变化,对于陶慎言来说,无疑是一种鼓励。他走回桌旁,将桌上的碗碟重新摆放,然后指着左下方的一个碟子说道:“这是太河源,也是残存中族人最大的一块聚集地,可惜已被异族团团围住,只要重始宗腾出手,迟早保不住。”跟着又指向右上方的一个碟子说道:“这是悬空岛,虽然皇六子叶厚襄建北州国,但是依附于千灵族,寄人篱下,不是长久之计。”又指着其他的碗碟说道:“在这周围,有多少异族虎视眈眈?先不说早已失陷的帘川,就说东陵道,如果族人能齐心协力,未必就会落于凤羽族之手。”
  “可惜,”陶慎言痛声道:“叶氏皇族一代不如一代,不思如何光复河山,一雪前耻,整天为了一个皇位,两个皇子争的不可开交,却将百姓祸福置于不顾。连皇族内一代贤王叶帆横遭不幸,这么大的一件事,都不闻不问,试问,这样的皇帝,还要来作什么?这样的朝廷,还能为黎民百姓着想么?”
  “所以,从浮云颠失守那天起,我就下了一个决心,既然这个王朝已经不能保护自己的百姓,不如就由我来承担这个重任。”
  “可是,想要取而代之谈何容易,光是天机门就不是陶氏所能相抗,何况还有一个丹鼎门。陶氏的财、物是够了,可是缺乏能使之发挥最大功效的人才。我本来想和东陵王商议此事,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叶王爷不幸殒命,但是今天能遇见高帅,实可谓上天眷顾。所以,我代普天下的百姓恳求,希望高帅能助我实现大计,还百姓一个安宁!”
  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陶慎言更是在说完以后,离席一揖到地,旁边的陶敦方也连忙施以大礼。
  高庸涵忙起身搀扶起陶慎言,口中却歉意道:“陶公大义,怎不令人心服,只是高某何德何能,得陶公如此看重?本应效犬马之劳,奈何尚有要事在身,一旦事情办妥,必定全力相助,可否?”
  高庸涵十分佩服陶慎言的老辣,以为民请命为由,居然将犯上作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果这番话早几年听到,说不来还真就死心塌地的跟了他。可是眼下呢?连引为至交的历山,都能对叶帆和自己下毒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除了凤五、紫袖以外,高庸涵已不可能再一心一意信任任何人。但是高庸涵的机变也很快,从陶慎言说出这番话,他就察觉出几丝法力波动,明白陶氏必定埋伏了高手,只要自己稍微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只怕立刻就会有一场血战。所以,先给陶慎言戴了一顶高帽子,随后婉言以另有要事,语露恳求之意,希望能尽快离开此地。
  “什么话?我大伯已然对你坦诚相待,你却百般推辞,到底是何用心?”陶慎言还未来得及开口,陶敦方已经勃然变色。
  “住嘴!”陶慎言大怒,指着陶敦方大骂道:“高帅岂是那等小人?你给我出去,明日便给我滚回宁越山庄,罚你半年不得出庄一步,否则家法从事。”
  陶敦方恨恨地看了高庸涵一眼,转身就要离去,陶慎言跟着喝道:“等等,把你的人一并带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设下了埋伏。”
  陶敦方无奈,招了招手,一根房梁突然断成两截,轻轻巧巧横在半空,原本有棱有角四四方方的木梁,突然舒展开来,变成了两个人形模样。这两个人长得人身鱼尾,没有翅膀,也不见借助任何法器,跟在陶敦方身后悄无声息地飞了出去。
  “是御风族人。”高庸涵不禁捏了一把汗,御风族是厚土界九大种族之中,唯一可以飞翔的一族,是天生的杀手,厉害无比。而陶慎言的这一举动,也给了高庸涵一个小小的震动,颇有些不知如何应对才是。
  “高帅,我管教无方,还请见谅。”不待高庸涵有任何表示,陶慎言接着说道:“只是我刚才所言,实是肺腑之言,我有这个打算并不是为了贪图荣华富贵,你信是不信?”
  “我信!”开玩笑,堂堂陶氏宗主,享受的荣华富贵世上又有几人能比?
  “我也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你信不信?”陶慎言再问。
  “我信!”陶慎言要不是极度虚伪的伪君子,就是一个真正的豪杰,这一点,高庸涵已经十分明了,所以没有理由不信。
  “好,既然信我,就来帮我,别再推辞了。”
  “不是我有意推辞,的确是另有要事,只要陶公给我几个月的时间,事情一了,必然去宁越山庄拜访。”高庸涵明白兹事体大,终究不敢当即答允下来,但是转念一想,以陶氏的实力,如果肯为焚天坑内七虫族的事情出一把力,倒是意外的收获,所以口气也松动了许多。
  “好,那我就敬候大驾了。”陶慎言心中十分欣慰,一番苦心终于换来了高庸涵的信任,此行可说是大有收获。
  看着高庸涵渐行渐远的身影,陶慎言悠悠说道:“此人能为我所用么?”
  陶慎言的影子突然出现剧烈的波动,站了起来立在陶慎言身侧,一个虚幻的人影摇头道:“我看很难。”
  “哦?”
  “我观此人胆识谋略、胸襟气度均十分出众;而且,此人性情坚忍,加上久历宦海,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服的。”
  “这么说来,是没有希望了?”陶慎言声色不动,眉毛一抬。
  “这话倒也不尽然,御人之道无非那么几条,或以礼待之,或以义缚之,或以恩结之,或以情困之,或以利诱之,或以威震之,或以刑制之。但是对高庸涵这种人,我看还是施以恩惠,再辅之以大义,还要有耐心,才有望被宗主所用。”
  “嗯,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就怕缓不待急啊。”
  “那就没有办法了,除非想法子控制住他的灵胎,不过这么一来,终究还是落了下乘。”那个影子和陶慎言的关系似乎很奇怪,虽然嘴里仍称呼其为“宗主”,但是语气中却殊少恭敬之意。
  陶慎言也不介意,良久,才仿佛下了狠心一般缓缓吐出一句:“此人若能为我所用,我当以国士待之,若是不能,嘿嘿,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你以后要是想杀他的话,我倒是愿意出手。”那影子淡淡地说到。
  “那倒不必,凭他那点修为,怎么能烦你出马?”陶慎言看着影子的目光,突然流露出一种得意,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奸诈。跟着换了一个话题:“这次凤羽族究意堂好大的手笔,一下子出动了三位长老,一个小小的东陵府,只怕还不值得如此吧?而且不惜为此得罪了蕴水族,想来蕴水族那边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只是这么一来,东陵道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一个东陵府当然不值得大动干戈,究意堂这么做,定是别有所求。这次在紫壶关外看到的景象,很有可能也是究意堂所为。”影子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可能到来的纷争,依然是那种冷漠的语气。
  这次,陶慎言得到陶敦方的玉柬传书,说是东陵道危急,便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星夜赶往东陵府。在他看来,要想实现心中的大计,非得靠叶帆和高庸涵不可,只要此二人能被说服,必然会使陶氏无论从声望还是民心上远远超过叶氏皇族。甚至在路上,陶慎言就暗自希望,最好东陵府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这么一来,自己及时出现,再动用陶氏的力量鼎力相助,就会显得异常可贵。这正是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的效果,要来的好的多。
  可是到了紫壶关才发现,此处已然被蕴水族占领。当然,以陶氏宗主的名头,蕴水族还不愿轻言得罪,只是留下陶慎言一行盘桓了数日。陶慎言急于过关,蕴水族的统领无奈之下实言相告,不是不放行,而是紫壶关外突然出现了两株鬼哭藤,根本过不去。
  陶慎言要是硬闯的话,鬼哭藤当然拦不住他,但是却会过早地暴露实力,无奈只得掉转头回到太河源。临行前派遣死士,拼命冲破鬼哭藤的阻拦,带信给陶敦方,命他无论如何想办法,救出叶帆和高庸涵。可惜晚了太多,陶敦方收到传书之时,历山已经贴出布告,叶帆竟然莫名其妙地死在什么修炼法阵中,这不是无稽之谈么?最起码,陶敦方本人就压根不信。
  接着,东陵府一连串的变故,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历山接掌东陵府以后,不知为何对陶氏大加打压,陶敦方见事不妙,悄悄跟着商队北上眉月湾,一起坐船出海,一路到了湘霖渡。在湘霖渡,陶敦方意外地看见了高庸涵,虽然对他为何银发变黑发有些不解,但是本能地躲在暗处,并命人悄悄跟着高庸涵,打探到了他的落脚之地。
  船一到浅笑滩,陶敦方便弃船上岸,星夜赶路快马疾奔,赶在高庸涵到达太河古渡的前一天,到了天子城。随即拜见陶慎言,将发现高庸涵行踪的事情一一禀报,这才有了今天仙客酒楼的这场酒局。
  其实,刚才陶慎言的言谈中,大多都是做戏,不过也确实有几分真话在里面。以陶慎言的老到,自认为这一番做作,足以令高庸涵动心。
  不过回想起紫壶关外,突然出现的鬼哭藤,着实有些让人怀疑。根据陶氏遍布天下的眼线,陶慎言在半月前得知,究意堂的四长老凤如醉曾经在紫壶关现身,而后在东陵府一闪而过,莫非是和鬼哭藤有关?联想到凤羽族历来的种种神秘之处,加上历山依附于究意堂,独霸东陵府,而其时蕴水族恰好被鬼哭藤挡在了紫壶关,这里面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想通了这一点,陶慎言更加可以肯定,究意堂一定有极重要的原因,才会如此不计后果。
  “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使得究意堂如此妄为,不惜同时开罪蕴水族和人族?”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念头突然清晰地冒了出来。陶慎言终于动容,失声道:“难道,是为了那个传说?”
  “不错!只能是这个理由了。”那影子点点头,显得十分肯定。
  陶慎言沉默良久,方才自言自语道:“想不到那个传说竟然真有其事,看来以前的计划,是要调整一下了。”
  第2卷 百年光景去如空 第六十三章 感悟
  高庸涵回到客栈,细细回想了一下陶慎言的那番话,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取叶氏而代之,心中不得不承认,这其中的确有几分道理。可是作为自己来说,实在不愿插足这趟浑水,一个王朝的兴衰,背后吃亏的总是黎民百姓。陶慎言的一番话,激起了高庸涵一直不愿触及的疑惑。
  高庸涵始终不明白,玄元道尊和重始道尊两位圣人,费尽心力开创的盛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土崩瓦解?玄元宗没落之快,可谓令人瞠目结舌,难道仅仅是因为拓山一死,和目桑失踪,就能让一个屹立四百年的修真大派,说垮就垮么?这当中倒底有什么隐秘,里面倒底有没有黑手在操纵,都叫人费解。
  自己既然肩负凤五的重托,当然不是简简单单找到目桑就能了事的,凤五曾以玄元道尊相勉励,想来当然也想让自己,为重振玄元宗做点事情。就算能解决焚天坑七虫族的难题,那么天下何其之大,又有多少焚天坑一类的惨剧,又该如何应对?高庸涵心中不禁有些茫然,他必须得好好想一想!
  高庸涵初次与叶帆见面的时候,两人都还是热血少年,鉴于盛世呈现出越来越多的颓败之势,他们曾一同憧憬,用胸中所学,拯救天下所有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随着年纪的增长,两人无奈地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连那么多神通广大的修真者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更加无望。
  如果说没有成功的希望就不去做,这不是叶帆和高庸涵的性格,他们至少可以在东陵道,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很多事。但是随之而来的,一连串震动天下的大事,使得盛世分崩离析,不但没有机会去实现这些想法,反而得应对越来越多的危机,直至被卷入到错综复杂的纠葛中,叶帆也因此而丧命。
  为了能在乱世中活下来,或是获取更大的权势、财富,无论是修真者,还是各族中的掌权者,都拼命地积攒实力,提升修为,可是又有多少人会注意到黎民百姓的生死?一个人的能力越强,私欲也就越多,一旦有了可以成全私欲的机会,便会掀起一场动荡,陶慎言不就是现成的例子么?
  长久以来,高庸涵都被一个疑惑所困扰,那就是修真的目的何在,意义何在?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人的长生不老,成仙得道?
  这个问题,高庸涵曾经问过师父权思真人,权思真人一笑了之,并不作答。
  他还曾问过叶帆,叶帆紧锁眉头,枯坐在王府后花园三天三夜,然后一脸憔悴地向高庸涵言道:“我不知道修真倒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想明白了一点,我的修为越高,可以做的事情也就越多,无论是为善还是作恶,结果都要高出现在许多。”
  他也曾问过凤五,凤五摇头:“我不知道成仙之后,是否还有更高的修真境界,但是我修真的目的,的确是因为向往仙人的那种宝相庄严,神通广大;至于其他的,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凤五的话代表了修真界最普遍的一个观点,很多人都没想过,就算修仙成功又能如何?
  他最后问的是紫袖,紫袖嫣然一笑,悠悠道:“我只知道,如果不修真,我们怎么能相遇?其实,即使修成仙人,也还是有许多事情不如意,有许多事无法挽回。”紫袖说的是凝愁仙子,即便是那等修为,仍然找不回那个身影。
  经历了这大半年的种种波折,高庸涵的经历不可谓不丰富,不可谓不曲折,但是依旧没有答案。从紫袖的话中,要想救回叶帆、魁豹等人,必须得有极高的修为。从凤五、枯镝、虫龄、狂尊等人的期盼中,要想真正解救焚天坑中的七虫族人,还是需要极高的修为。而在自己心中,要想找回紫袖,不是也要靠极高的修为么?
  对于普通人来说,自己的修为再高,对他们又有什么用?就算自己做一些事情,也许能帮助到他们,但就结果而言,在很多时候,充其量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并无力从根本上改变现状。但是,很多事情并不能单纯地以结果来看,因为还有长存世间的“大义”,也许这才是修真的真正意义吧!
  高庸涵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想通了,只要“义”之所在,即便是明知不可为的事情,说不得也要去试一试。其实,在玄元宗的修真纲要中,开宗明义就提到“起心动念”的概念,想来就是为了明确修行理念的吧。
  高庸涵想通了这一点,突然感觉到紫府一动,神识内照,进入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不知不觉间,又进入到曾经的那种虚幻之中。
  沿着白玉砌就的台阶扶云直上,这次居然穿过了云海,走到了那座宫阙跟前。凑到近处一看,才知道这座宫阙是何其的大气,何等的精美,高庸涵站在宫殿面前,就像是一只蚂蚁一般的渺小。无数闪着金光的符纹,游走于宫殿表面,散发出充沛的灵气,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向往。
  高庸涵沿着雕栏,绕行了很远,才来到一座山门前。山门前站着两个身高数百丈的金甲武士,周身仙气缭绕,高庸涵大感惊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
  那两个金甲武士已经发觉了高庸涵,其中一人大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天庭?”
  这一声大喝,响彻天地,震得高庸涵五脏六腑几乎都移了位,气血翻涌之下,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震得摔了下来。悚然一惊,苏醒了过来,抬眼环顾四周,自己仍在房间之内,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胸中有种说不出的憋闷,翻涌的气血堵的几乎无法呼吸,刚才的那番情景历历在目,高庸涵心中暗暗揣测,难道自己真的在恍惚中到了仙界?这世上真的有天庭?
  在虚无飘渺的外域,一个道家装束,须眉皆白的老者,含笑点头:“这个高庸涵果然深具慧根,不负故人所望!”跟着屈指一算,又微微摇头,忍不住一声叹息。
  高庸涵待心神平静下来以后,默默运转了一下灵力,发现紫府内灵台所在更加清明,一派祥和,体内的灵力也愈发的浑厚、悠长,而且英气内敛。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修为,无形中又有所提升。
  经过这一夜的感悟,高庸涵原本因为叶帆的冤屈,而有些愤怒的情绪,要平静了许多。整理了一下衣衫,收束好心情,大步朝皇宫走去。
  由于是依天机山脉而建,所以天子城由下到上共分三层,皇宫自然在最高一层。天机门的机关术数之学天下闻名,太河源百姓数百年来的耳濡目染,能工巧匠当然也不少。南州国的皇宫建在半山腰,构思极其巧妙,远远看去宛如一块巨大的玉石,直接镶嵌在山体中一般,周围遍植青松翠柏,自有一股王者气概。
  高庸涵到了宫门外,远远就被一帮侍卫给拦了下来,其中一个统领模样的侍卫喝道:“此处是宫门禁地,不得擅闯!”
  高庸涵亮出一面令牌,高声道:“我是东陵府兵马大元帅高庸涵,有要事叩见皇上!”
  “高庸涵”三个字一出口,周围等候觐见的大臣纷纷一愣,跟着都以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高庸涵,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堆,窃窃私语,宫门外一片喧哗。那个统领也是一愣,接过高庸涵的令牌仔细查验了一下,然后一脸诧异地说道:“高帅请稍后,属下马上为你通禀!”
  高庸涵点头,看着这个统领转身朝宫门跑去,然后扭头朝那帮大臣处看了看。许多人仅仅是两年前的登基大典时,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大多都不怎么认识。只有一个人,似乎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高庸涵,半晌才突然喊了一声:“高贤侄!”跟着奔了过来。
  高庸涵一见此人,急忙迎了上去,到了那人面前当即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口中连呼:“小侄高庸涵,拜见审伯父!”这人正是高家的世交,审家的族长审良棋。
  审良棋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捧着高庸涵的脸不住地轻抚,犹自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反复念叨:“贤侄,当真是你,你还活着?”
  “是我,我还活着!”高庸涵牢牢把住审良棋的手臂,不住地点头。
  审良棋把高庸涵扶了起来,跟着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一巴掌打在高庸涵背上,骂道:“你个臭小子,到了太河源,怎么不直接到家里去住,什么时候和你审伯伯变得这么生分了?”
  高庸涵不便接口,惟有低头陪着不是。周围的一些大臣纷纷凑了过来,不断有人向审良棋询问:“审大人,这位莫非就是被称为东陵府双杰之一的,高庸涵高帅?”
  也有人尚有些疑惑,轻声道:“传闻高帅被称作银发将军,怎么和传言不符?”
  审良棋为高庸涵一一介绍同僚,官场上自有一套周旋的功夫,高庸涵虽然不喜,但是也不得不敷衍一番。
  轮到一位身穿二品袍服,面白无须的中年官员时,审良棋一改温和的笑容,面孔一板,冷然说道:“这位是司空柳大人,对了,就是去东陵府宣告诏书的柳大人!”最后这句话说的很重,对这位柳大人的不悦溢于言表。
  “哦?”高庸涵目光一寒,一股逼人的气势散发出来,盯着那人冷冷说道:“参见柳大人!”
  那人丝毫不以为意,迎着高庸涵的目光,面容不变,一拱手笑道:“高帅大名,柳某久仰,曾深憾无缘一见。今日一见,高帅果然是人中龙凤,不愧有‘双杰”之名。”接着一声长叹:“得见高帅,便可想见东陵王的风采,可惜天妒英才,令人叹息!”
  高庸涵冷哼一声,正待反唇相讥,就听见远远传来一声长呼:“早朝仪礼,百官上殿!”
  包括审良棋、柳大人在内,一众官员纷纷整了整袍服,迅速分列两行,沿着御道两侧朝宫内走去。
  这时一个侍卫跑到高庸涵面前,大声说道:“皇上口谕:着,东陵府兵马大元帅高庸涵,于明德殿侯旨!”
  第2卷 百年光景去如空 第六十四章 拉拢
  高庸涵原本打算在文武百官面前,将东陵府中发生的事情讲出来,没想到叶厚聪会如此安排,想来也是怕在群臣面前不好交代,所以打算单独与自己见面。微微叹了口气,跟着一个侍卫穿过几道宫门,来到明德殿。
  明德殿是叶厚聪平日批阅奏章,与近臣商议要事的地方,所以关防很严,高庸涵刚到殿外,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法力波动,知道这是法阵的效果,也不在意,直接走进殿中等候。
  整个皇宫从外面看起来,可谓是金碧辉煌,但是内中陈设却十分的简陋,除了几道屏风、几张几案和几把椅子以外,别无他物。想不到堂堂南州国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简陋如斯,倒令高庸涵有些吃惊。不要说和以前的浮云城没法相比,就连叶帆在东陵府的府邸都差的很远,看来南州国的境况很是窘迫。
  高庸涵正自感慨,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守候在明德殿外的侍卫齐声高呼:“参见皇上!”
  高庸涵略微有些意外,原以为要等上一段时间,哪知没过多久,叶厚聪就匆匆结束了早朝,赶了过来。来不及多想,叶厚聪已经走进殿内,高庸涵当即跪拜下去,口中呼道:“臣高庸涵,参见皇上!”
  “高帅快快请起!”叶厚聪急忙上前,扶起了高庸涵,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没想到高帅能逃脱凤羽族的毒手,着实令人欣慰!”
  高庸涵也仔细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英挺的面容和两年前一样,但是双眉间掩饰不住的憔悴,可以想见这两年来,叶厚聪也承担了不小的压力。再往叶厚聪身后望去,跟着叶厚聪一道进来的,居然是那个柳大人,想像中的审良棋却没有跟来,看来,叶厚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叶厚聪往正中的几案跟前一坐,抬手示意高庸涵和柳大人分坐两边,又命人奉上茶水、点心,一番忙乱之后,开口说道:“上次我命柳伯庵出使东陵道,曾密令他寻访皇叔和高帅的下落,可惜皇叔薨逝,传言高帅也在紫壶关殉国。说实话我不敢,也不愿相信,为此还曾专门在青牛观祈祷上苍,幸赖祖宗保佑,高帅能平安归来,来!”说着,叶厚聪举起手中的茶杯,朝高庸涵说道:“我以茶代酒,敬高帅一杯!”
  三人一同举杯,略略喝了一口茶水,柳伯庵接口道:“皇上自建国那天起,便向列祖列宗明誓,一天不复国,便一天不卧锦榻,一天不沾荤腥,所以今天只好以茶代酒,高帅勿怪!”
  “岂敢,岂敢!”高庸涵摆了摆手,向柳伯庵问道:“我于历山反叛之后,便离开了东陵府,不知柳大人这一趟东陵府之行,都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可以为高某明言么?”
  “我早知高帅会有此一问,唉!”柳伯庵一声长叹,缓声说道:“收到东陵府发生变故的消息,是在去年的八月十二,当时一听说噩耗,皇上大为震惊,当时就亲身前往天机峰,拜见权机真人。我还记得当时——”
  当时,叶厚聪心急如焚,连夜出宫日夜兼程,一路上不曾有半点停留,硬是将霜足兽都活生生跑死了,才在第三天一早赶到了天机峰下。可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天机门竟然封山,说是权机真人等师祖一辈,一同闭关苦修,所有访客一概不见。叶厚聪无论如何解释、恳求都没有用,天机门弟子不但不放行,甚至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叶厚聪在山下足足等了两天,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只得怅怅而归。
  回到皇宫后,叶厚聪和柳伯庵商议后,派出了几名内廷高手,秘密前往东陵府查明真相。又隔了一个多月,到了九月底的时候,从东陵府陆陆续续传回了许多消息,不过全是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
  先是确认,东陵府已经落在历山的手里,至于历山是谁,有何来历,叶厚聪也不甚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历山背后有凤羽族的支持。
  接着传来了高庸涵和叶帆的死讯。据说,高庸涵在紫壶关沦陷之日,已经阵亡。叶帆回到东陵府的当天,同行的有权变真人等十几名天机门弟子,随后从王府中传来数声巨响,时隔三天王府塌陷了好大一块。几天后,历山贴出告示,说叶帆和天机门修真者修炼法阵时,不慎遭到法阵的反噬,全部罹难。这一点,叶厚聪、柳伯庵等人和陶敦方的反应一样,压根就不相信。
  紧接着,大量的凤羽族武士进驻东陵府,历山通过凤羽族的力量,利用叶帆刚刚死去的人心浮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掌控了东陵府,及其周边的大片区域。历山的确很能干,一连串高明之极的布置,令叶厚聪措手不及,等到那几位内廷高手逐渐查明,叶帆的死和历山有极大的关联时,东陵府的大局已经无法挽回。
  照叶厚聪,以及审良棋等人的意思,是打算发兵讨伐历山,将东陵道重新夺回来,但是为柳伯庵所谏止。因为道理很简单,现在南州国的当务之急,是固国本,恢复元气,而不是急于向外界宣战。再说,天机门的态度十分奇怪,似乎也不急于为权变真人报仇,少了天机门的支持,单凭南州国更加没有那个能力,来打这一战,更遑论胜败了。
  听到这里,高庸涵默默点了点头,柳伯庵的说法非常在理,换作是自己,只怕也会阻止叶厚聪的举动。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高庸涵最无法释怀:“既然如此,不出兵也就算了,又为何反过来还要发布诏书,承认历山的王位?”
  柳伯庵还没来得及回答,叶厚聪一阵苦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慨,大声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么做对不起皇叔,对不起死去的将士!”跟着声音一沉,喃喃道:“我这么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高庸涵天性豪迈,一向不喜官场上的虚伪,尽管在修真方面,体现出了超常的悟性,但是对于朝堂中的种种心机、暗斗,却近乎一窍不通。以至于叶帆曾笑称,高庸涵幸亏是在军方供职,如果在朝堂上,肯定早就被人给撵下来了。所以他对于叶厚聪所说的苦衷,一点都猜不出来。唯一令他舒心的是,叶厚聪表现出的这种态度,说明他并非不分好歹,所以静下心听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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