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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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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手相救却已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被历爪扫中,跌入一道光晕之内!
第8卷 剩把怀饮笑问禅 第四一五章 混战
光晕微微一抖,四周的乱流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全都改变方向,朝场中飘了过来。
凤五一愣,待要躲避却已不及,当下把心一横准备来个同归于尽,打算拉着剩余六名御风族修真者一同进入乱流。就在此时,狂尊突然从地下伸出手臂,一把拉住他朝地底深处拼命逃去。刚往下走了不过一二十丈,凤五就觉得头顶上产生了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力,抬头看时,只觉得四周的景象全部扭曲变形,顺着一个方向朝无尽的黑洞旋去。
“好厉害的乱流!”狂尊低喝一声,将先前那个分身祭了出来,而后催动分身全力朝黑洞漩涡攻出一掌。那漩涡感受到攻击,忽然变得奇大无比,分身惨呼着被吸入漩涡当中,狂尊感同身受,仿佛置身于星空当中,随后又被不断坍缩的星空给吞噬。这种感觉难受之际,以他的修为都忍不住大叫起来:“啊??”
猛然间天地一震,灵气乱流悄然隐去,石台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凤五扶起浑身几乎瘫软的狂尊,从地底下走了出来。他这一入手才发现,狂尊全身都是腥臭的汗腻,刚才短短的一瞬,居然使得一位顶尖高手汗如雨下。灵气乱流的凶险,可见一斑!
“师兄,你们居然没事,实在是太神奇了!”遣云真人连忙迎了上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原来,狂尊对乱流一说始终心存疑虑,不大相信有那么厉害。而后见乱流移动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一时心血来潮,想要趁对方不注意格杀几个。若是那人反应不及死在他的历爪之下,而不是被乱流吞噬,可能也没有什么事,可坏就坏在御风族人对危险天生敏锐,一击落空之后惊得那人四处逃窜,结果被乱流撞了个正着。
如此一来,灵气乱流等于是全被激发了!
狂尊出手之后就后悔了,尤其后悔的是,自己的一时莽撞连累了凤五。不过两人命不该绝,奔涌而来的乱流几乎封死了所有方向,唯独对地下没有涉及,他顿时看到了一线生机。七虫族个顶个都是挖洞的好手,而狂尊更是其中的翘楚,须臾之间就破开岩石钻进地下,逃命时当然忘不了拉上凤五,这才有了开头那一段。
可是乱流哪里是那么容易摆脱的?尾随而至的乱流几乎将两人吞噬,要不是狂尊灵机一动祭出分身,只怕两人真的会被卷入错乱的时空当中。饶是如此,分身在被卷入之时,狂尊也体会到了时空的深邃浩渺,以及黑洞搅碎一切的可怖。
狂尊和凤五侥幸逃脱了性命,至于天翔阁七剑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除了风烟举等两人外,其余五人全都葬身于乱流当中。说起来,这两人能摆脱乱流,也是运气好到了极点。一来,御风族对于气流的变化十分敏感,加之行动迅捷,足以保证他们能够在光晕之间的空隙穿行。第二,后来陷入乱流的那四人,为了能使别的师兄弟脱困,不惜拿自身做饵,方才给同门创造了逃命的机会。即便如此,七人也只活下来了两个,损失可谓极其惨重。
狂尊只是一时脱力,歇息一会就没事了。这一战虽说有取巧之嫌,实际上无异于以命搏命,凭空击杀对方五人,当真称得上是大获全胜!
“羽老前辈,我们天翔阁已然尽力,奈何死伤惨重,还请前辈为我等讨还公道!”风烟举自当日见识过紫袖的实力以后,性情上便收敛了许多,此刻尽管心怀怨恨,却忍气吞声地求到羽农跟前。一席话说的合情合理,可谓是滴水不漏,羽农想不答应都不行了。
“你放心,他们今天一个都跑不了!”
沙漫天击杀蝎翁,自己也受了重伤;七剑出战却被狂尊一通乱打,连对方一根毛都没伤到,就平白损失了五名高手,羽农焉能不恼?按理说,自己这一方汇集了几大门派的精英,高手如云人多势众,怎么打都是稳赢的局面,却束手束脚反落了下风,究竟是何道理?
这么想着,羽农不由得斜眼看了空源上人一眼,心中大感厌烦。按照他的想法,事已至此根本无须有那么多顾虑,只要能将高庸涵等人除掉就行。可是顾及到大天师丹意日后的计划,不得不对空源等人客气三分,当着重始宗的面,自然无法一拥而上以众欺寡了。
“咦,高庸涵呢?”正一肚子邪火没处发,羽农忽然发觉对面的人群中不见了高庸涵,心中不觉一怔,暗想:“难道趁着刚才的混乱,他已经走了么?”
以高庸涵一贯的口碑和言行,当然不会趁乱脱逃,那么他的离去就只有一个可能??潜上山去寻找丹意的下落。只是有一点羽农不大明白,休说自己带的这几百人,单是空源上人和一帮子重始宗弟子,就不能放人通过临星观。那么,他是怎么冲出重围的呢?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当年巨灵岛上那个魔界之人曾使出了一门法术,可以撕裂虚空自由穿行,多半高庸涵也学了这门法术。否则,如何能避开自己的耳目?
按理说,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分派人手,想方设法搜寻高庸涵的下落,可是羽农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在他看来,高庸涵一个人去找丹意,纯粹就是送死,哪怕他已有散仙的修为,也一样没有半点机会。丹意是什么人,羽农清楚得很,当下胆气一壮朝后微微摆手,身后走出一名蕴水族修真者。
此人乃是依附于上善楼宗主流疏痕,并借此当上水氏家主的水晴野,较之十二年前巨灵岛之时,已多了几分威严的气息。只见他踩着水花来到场中,朝对面高声道:“大小姐,你离开洄漩海已经四十多年了,咱们一族老小好生记挂,希望你能迷途知返,跟我回去!”
“水晴野?”水涟漪眼中寒光一闪,冷哼道:“听说你前几年接管了水氏一门,仗着流疏痕给你撑腰,残害了不少老人,可有此事?”
“大小姐言之差矣!”水晴野面色如常,仍是一副恭敬的笑脸:“总有些人不识时务,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只好加以整顿,至于‘残害’二字,那是绝不敢当的。”
“哼,废话少说,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我一天不死,你在家主的位子上就一天不得心安。”水涟漪和烈九烽携手走到石台中央,不屑道:“既然如此,那就做个了断吧!”
“哪里的话,大小姐说笑了!”水晴野眉头微微一皱,转而问道:“这位炎焱族朋友,想来就是烈九烽烈先生了?”
“不错,正是我的夫君烈九烽!”水涟漪和烈九烽已于八年前完婚,双方均无亲人长辈到场,只有十二叠鼓楼的同伴作为见证。此事外人并不知情,此刻水涟漪当着众人面宣布,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四周一下子爆发出嘈杂的声音。炎焱族和蕴水族水火不容,可是两人却已成亲,的确算得上是一大奇闻。
“原来是新姑爷,失敬,失敬!”
“你再去找一个人来,我们夫妻不愿占你便宜。”烈九烽厌恶水晴野的虚伪,直言道:“今日之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无需多言!”
“你们夫妻二人一再相逼,我只好勉为其难了。”水晴野自知绝非二人联手之敌,当下转身便欲招呼同门,哪知一道火红的身影突然窜了过来,口中喊道:“我帮你对付烈九烽!”
“是你?”烈九烽万料不到,来人竟然是火龙旗,不禁失声道:“你不是已被关起来了么,怎的逃了出来?”
烈九烽虽然脱离焰阳宗数年,但是对师门的事情一向都比较关心。两年多以前寥廓熔城发生的变故,他多少有所耳闻,尤其是听说火绒承和火凤阳殒命的消息,还曾扼腕长叹痛感惋惜。连带之下,对火龙旗自是大骂不止,今日一见如何不惊?
“天尊知我蒙难,特遣人将我救了出来,如今我已拜在他老人家门下。”
当日搭救火连城时,火绒承所依仗的是一件仙器,而那座蟾皇塔便是丹意所赠。及至事败,火绒承身死,火连城和蟾皇塔一并被酒界老祖收去,丹意对熔海崖的渗透可谓是功败垂成。只是鉴于火龙旗的身份,这才出手将其救了出来。火龙旗至此后感恩戴德,对丹意死心塌地,今日抢先出战,就是为了立一场大功劳以为回报。
“你背叛师门,累死了火凤阳和火绒承,罪不容诛!”烈九烽与他二人均是火凤部落出身,而且都是族中难得的人才,是以之前颇有交情。
“你盗取天火囊,不一样是死罪?”火龙旗怒极反笑,驳斥道:“咱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今天就看看谁能活下来吧!”
“好,还是手底下见真章!”说着,一道烈焰自烈九烽体内喷出,带着一股浓烈的炽热卷向火龙旗。熊熊烈焰当中,隐约可见一条火龙和一只火凤缠斗在一起。
烈九烽和火龙旗这么一打,水涟漪自然和水晴野也战到了一处,正所谓烈焰与龙凤齐飞,水幕共长天一色,水火交织绚出一幅罕见的画面。按照正常情形来说,四人修为大致相当,即使是要分出胜负,只怕也在百招之后。不过水涟漪和烈九烽互通有无,加之两人心心相印,本来绝不相容的水火居然交汇融合,这么一来,各自为战的水晴野和火龙旗,不到半个时辰就落了下风。
“绝不能再输了!”到此地步,羽农不再理会空源上人的看法,侧身看了一眼流疏痕,流疏痕心领神会,一摆手又有两名蕴水族的修真者冲了上去。
“怎么,想仗着人多么?”两年前攻打道祖崖,凤天一叶灵胎重伤,眼下躲在七杀回廊静养,这次并未前来。苏妙淼又被高庸涵误杀,丧身于紫竹潭万仙大阵阵眼之中,眼下十二叠鼓楼诸人中以烈九烽地位最高。此刻看到对方不顾规矩,想要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一帮子杀手登时鼓噪起来,纷纷跃入场中。
“糟糕,这下危险了!”眼看混战将起,孟微子和藏默真人、天灵子等心中均是一紧,只希望局势不至迅速糜烂。
哪知事与愿违,羽农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眼见十二叠鼓楼的人加入战团,羽农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一纵身跃上半空,祭出十余个血侍朝敌人攻去。他这么一动,身后数百修真者大喊一声,一起杀将过去。
“罢了,只有拼死一搏了!”众人相视点头,而后毅然决然地迎了上去。
一时间灵力四溢法器横飞,惨烈的混战很快波及开来,原本想置身事外的重始宗弟子,也被卷了进来。空源上人无奈叹息,稍一迟疑,就见一名弟子被一个天机门老者击杀,气恼之下只得咬牙攻了过去。
这种混战最是危险,身在其中根本不知道下一个对手是谁,可能刚刚打倒对面的敌人,就被来自身侧的法术击中。就算修为再高,此时也只能说是勉强自保,即便是羽农和孟微子这样的高手,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才刚刚开战,惨呼声已经接二连三地响起,不时可以见到有人自爆灵胎,仅仅片刻的功夫,所有人的杀戮之心都勃然而发。
爆裂的灵胎,不甘的怨魂,啼哭的魂灵,冲天的杀气……
失去主人的血侍和异兽,漫天飞舞乱砍乱杀的法器,刀光剑影和暴戾的战意,还有残肢断臂和飞溅的鲜血……
堂堂修真界圣地,已然变成了人间地狱!
是谁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又是谁给须弥山带来了如此惨烈的杀戮?
有谁能结束争斗,结束厮杀?
又有谁才能给世间带来安宁?
第8卷 剩把怀饮笑问禅 第四一六章 期望
无比疯狂的混战,所有人都被鲜血和仇恨蒙蔽了双眼,陷入到杀与被杀的亢奋之中。纵观整个战局,最冷静、最轻松的,恐怕就是独笑翁和水穷叟了。他们二人在烈九烽和水涟漪出场时,就已经意识到,局面可能会不受控制地陷入到混乱当中,于是悄然退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静观其变。及至混战一起,两人当即抛出十余个符灵,护住身前十余丈的范围。
他们二人开创了符灵流派,并曾在须弥山论道大会上,一举击败了好几位修真界颇为有名的高手,从此声名大噪。此次退隐数十年后再度出山,制作的符灵愈发精巧,一个个漂浮在空中,居然散发出一股源自天地的气息。这些符灵呈现出不同的形态,或人或兽,几乎透明的身体不时闪过一道道流光。
几名修真者不知厉害,朝二人扑了过来,还没近身就被符灵给拦下。几人或施法术或施武道,纷纷出手相攻,哪知符灵极其敏捷,闪避之余还能释放出九天雷电,打了几人一个措手不及。战不多时,符灵释放出来的雷电渐渐聚集到一起,密如蛛网的闪电反将几人困住,就听得一阵炸雷响过,那几名修真者尽皆魂飞魄散当场毙命。
“看来,咱们在九天聚雷大阵所受的苦没有白费,这些用九天雷电祭炼的符灵,较之以前那些更加厉害。”甫一出手就斩杀了对方好几人,独笑翁嘿嘿一笑,大感得意。
“嗯,咱们就用这符灵,跟羽农斗上一斗!”水穷叟话虽不多,但是性情偏执,对于受制羽农一事大为不忿,此时受到漫天杀气的影响,心中的战意不可遏止地爆发出来。话音未落,屈指弹出一朵水花,水花在空中掠过一道匪夷所思的轨迹,绕过重重阻碍,击在一个血侍身上,转瞬即没入其体内。
那个血侍正是羽农祭炼出来的,正与一名灵诀府的修真者对敌,忽然觉得心念一窒,身形不由得慢了下来。那么灵诀府弟子同时应对两名敌人,以及血侍的攻击,已呈现出不支之势。就在此时,血侍忽然束手不攻,当即给了他喘息的机会,灵诀乱舞总算将劣势扳了回来。那血侍呆呆地浮在半空,周身的血色一点一点淡去,转而浮现出水一样的淡蓝。
羽农刚刚揪出了一名天机门弟子的灵胎,正打算吞噬,忽然觉得心中一动,灵力奔涌而出,将手中的灵胎活活震碎。猛地回头,只见自己的一个血侍,体内隐隐有水花涌动,跟着变成了水银一样的机关傀儡,反而和自己的属下打了起来。看到这个情形,羽农眼中杀气大盛,锐利的目光竟然横穿整个战场,直射向水穷叟。
水穷叟周身水流一转,身前腾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就连双目也泛起了波光。独笑翁双手一搓,手中凭空多了一根龙头杖,杖尾往地上一杵,数十条枝蔓长蛇一般铺了开来。至于那十几个符灵,似乎也感受到了二人昂扬的战意,悄然退守过来,结阵以待。
“好精妙的机关,居然可以夺取我的血侍。”就像是撕裂虚空一般,羽农闪身就出现枝蔓蠕动的边缘,静静地看了两人一眼,忍不住赞道:“想不到你们可以破掉我的禁制,而且灵胎还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当年你借助水道潜入月池谷,趁我二人不备突施冷箭,我们才被你制住了灵胎。”水穷叟冷冷道:“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忘不了这件事,今天总算能讨要公道了!”
“我虽然逼迫你们挖掘息壤,但是从九天聚雷大阵当中,你们不一样得了许多好处?”羽农知道,这二人实是当世最杰出的机关学大师,不到逼不得已,还是有点舍不得杀他们,是以仍旧笼络道:“如果你们肯归顺,我自当在天尊面前替你们美言,准许你们在须弥山祭炼符灵。此处的灵气,对你们而言恐怕是最想得到的东西吧?”
“不错,如果能有如此充沛的灵气,我们的符灵甚至可以活过来。”独笑翁淡然一笑,摇头道:“但是在此之前,咱们的账一定要算清楚!”
“动手吧!”
水穷叟懒得再说,一道符篆抛到空中,符灵组成的法阵迅即发动,积蓄了已久的雷电顷刻间爆发,朝羽农轰了过去。而他身前那层水雾,则化作一层水帘,将自己和独笑翁裹了起来。与此同时,独笑翁手中的龙头杖倏地没入地下,枝蔓翻飞中,羽农脚下的石面突然裂开,一条巨大的石龙猛然窜出,吼叫着盘旋而上。
当世两位机关大师,联手使出了他们最强的攻击,且不说威力如何,单只这种奇思妙想,就足以流传后世了!
“既然你们求死,那就怨不得我了!”羽农明白,两人对自己的怨委实已到了极点,只从出手就可看出,他们为了杀自己,已经使出了全部实力。无奈地叹了一声,唯有全力以赴。
九天雷电的威力,羽农尚不敢正面对敌,所以只是围着两人游走,时不时从石龙身上剥下一块巨石,又或是将水帘撕开一角。独笑翁和水穷叟越打越心惊,这才知道当年纵横天下,单凭一己之力就挑的厚土界大乱的羽农,果真是名不虚传。他二人在机关术数上的造诣,可谓是举世无双,甚至在某些方面直追燕孤斋,只是修为并不算高,与人对敌大多是靠机关。就眼下来说。若不是符灵雷电足够猛烈,只怕早已被对方攻破水帘,危在旦夕了。
不过,这种局面也支撑不了多久,因为羽农已然摸清了虚实,将血侍全都招了过来,专门对付符灵法阵。一旦法阵被破,就算符灵单打独斗不惧血侍,但是他二人却绝不是羽农的对手。眼看符灵法阵摇摇欲坠,二人相视苦笑,心中不禁升起同样的期待:“高老弟,我们已经尽力,虽死无憾。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
这边,独笑翁和水穷叟完全陷入被动,败亡只是时间问题。那边,烈九烽和水涟漪更加不妙,其形势危如累卵!
眼下,烈九烽和水涟漪二人被三倍于己的敌人围攻,其中还有水晴野和火龙旗这样的一流高手。其余四人全是上善楼的好手,他们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是两人的对手,但是四人都很精明,并不正面对敌,而是躲在水晴野和火龙旗身后不住偷袭。这般打法,换作谁都不好应对,落在下风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另外还有一个很不利的情况,就是那四人精通蕴水族的法术,每每看到水涟漪施法之时,便从旁牵制,使得法术不能尽情发挥。如此一来,两人只能采取守势,僵持了约莫半个时辰,灵力隐隐有些难以为继的征兆。那四人终于觅得战机,这才联手攻向水涟漪,把对付烈九烽的重任,完全交付给水晴野和火龙旗。
火龙旗的打法极其硬朗,每一招都逼得烈九烽不得不硬碰硬,水晴野则将一个“柔”字发挥的淋漓尽致,攻势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若不是两人水火不容,致使法术的效果打了个折扣,烈九烽只怕早就支撑不住了。至于水涟漪那边,尽管全力拼杀,可是也看不到什么取胜的希望。
斗到酣处,烈九烽大喝一声,和火龙旗硬碰了一击。火花四溅当中,水晴野挥手击出一道水柱,盘蛇一般卷了过来,烈九烽双翅一振,烈焰奔腾逼退了水流。但是他没有注意到,一股水箭悄无声息地贴着地面激射而来,待到发觉时正好和火龙旗又是一记硬拼,只得咬牙任由水箭击中羽翅。
“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水晴野一击得手,还没来得及得意,忽然觉得一股热浪迎面袭来,当即在身前竖起了一道水墙。这时,就见一抹亮光闪动,跟着是夺目的光亮和炽热难当的烈焰,居然毫不费力地穿过水墙,重重击到胸膛之上。水晴野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低头看着胸前熊熊的火光,而后才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仿佛魂魄都被烈焰煅烧。
“啊!”水晴野发出一声惨叫,周身上下被烈焰彻底烘干,变作一团水气不甘地摆动了几下,就此身亡。他的惨叫声惊动了与水涟漪对敌的四人,那四人大惊之下退到一旁,警惕地看着双翅下垂,跪倒在地的烈九烽。
“九哥,你怎么了?”水涟漪抢上前来,将烈九烽搂在怀里,眼中已是布满了泪水。
“那小子对你不敬,我已经杀了他!”烈九烽微微一笑,勉力答道:“只可惜我杀不了火龙旗,没法带你离开这里了,咳咳!”说着,忍不住喷出一口暗红的烈焰。
“九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水涟漪泪水滑落,溅到烈九烽脸上登时化作一朵朵水雾。
“你为什么不救我师兄?”兴许是稳操胜券,兴许是被两人的真情所感动,那四人和火龙旗一时都没上来打搅二人。倒是其中一名蕴水族修真者质询火龙旗,为何在烈九烽自爆灵胎时,没有出手搭救水晴野,以至于这位新任的水氏家主,就这么死在烈焰之下。
“首先,烈九烽不是自爆灵胎,而是将体内的天火用八重叠炎的方式,叠加在一起一股脑全部释放出来。”火龙旗不屑地看了那人一眼,反驳道:“如果他真的自爆灵胎,你们四个铁定会被烈焰波及到,在天火的炙烤之下能否活命,实在难说得很。”
“第二,你怎么知道我没出手?”火龙旗伸出两个指头,嘴角微微一翘续道:“我要是没出手,他的灵胎难道会自行破裂,难道会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你伤了九哥,我就杀了你!”水涟漪听到火龙旗最后这句话,心中悲痛之下更感愤怒,将烈九烽轻柔地放在地上,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亲,站起身来死死盯着火龙旗。火龙旗没来由地心中一紧,先前的自得消失的无影无踪,受水涟漪气势所迫,忍不住大吼一声率先出招。
水涟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着火龙旗狰狞的面容,轻声吐出了一句口诀:“浩浪千重,雨打归舟,咫尺烟江断人愁!”手一挥,使出了威力和危害同样巨大的断江法术!
感受到水涟漪心中不断涌现的杀意,烈九烽唯有叹息,此时他身受重伤,根本没可能阻止心爱的人使出这门几近自杀的法术。夫妻二人能够同生共死,在烈九烽而言已无遗憾,眼见败局已定,唯一牵挂的就是高庸涵:“尊主,希望我们的牺牲,能够为你换来一个机会!”
……
所有的人都陷入到重围当中,即便是强如孟微子等人,也不过能多撑一会而已。
孟微子此时将五色刀运转到极致,独力面对超过二十人的重始宗门人,其中不乏海邀黎亲传弟子这样的高手。天灵子周围聚集了四名灵诀府弟子,可是他面对的是流疏痕和十余名蕴水族修真者,形势同样岌岌可危。凤五面对的是究意堂两名长老,虽然同属凤羽族,但是那两人显然没有丝毫的香火之情。狂尊被风烟举等天翔阁的剑手围攻,那些鱼人凌空刺杀,无论中与不中都是一击便走,凭着人多势众稳稳占据上风,气得他连连大叫。
相较而言,藏墨真人的处境恐怕最好,因为与他对敌的空源上人,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按照规矩行事的人,并没有找任何帮手。两人修为相当,而空源上人由于长年在灵气充足的须弥山修炼,气机更加雄厚绵长,时间一久,藏墨真人就有些吃力了。尽管他有天机门的法宝傍身,但是重始宗的法器却也不差,自然是越打越感觉到艰难。
权机和权思两人在一起,被几名诡门修真者围攻,若不是有云龙古玉,两人早已丧命。权机真人虽重创虎风,但是被他的苍山云掣诀震伤,修为去了五分还多。权思真人在十几年前天机峰一战就伤了灵胎,至今未愈,此时至多算二流水平,于战局起不了任何作用。
“师兄,咱们今日都要死在这里了!”权思真人洒然一笑,只是笑容里满是不忿。
“我们死了没关系,就怕静璇也难以成功。”权机真人此刻惦念的,也是高庸涵。
“是啊,丹意如果真是狐晏,静璇多半不是对手。”权思真人叹了一声,突然高声道:“大丈夫在世,总要有所为,咱们就算战死,也一样顶天立地!”
第8卷 剩把怀饮笑问禅 第四一七章 道体
临星观前是一派惨烈厮杀的景象,而另一边,高庸涵又在做什么呢?
就在灵气乱流袭来之时,高庸涵苦苦等待的机会降临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如此隐秘的布置,还是会走漏了风声,非但没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反而陷入重围险境当中。还好,这种局面尚不是最坏的一种,羽农和沙漫天等人并没有一上来就痛下杀手,而是依足了修真界的规矩,一个一个出场比斗。这就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拼死一搏的机会!
眼前的困局本就在计划之中。高庸涵因为有遮天法界可自由穿越虚空,所以按照计划,无论出现什么状况他都无须出手,除非拼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旦出现混乱,他便必须离开,以最快的速度寻找丹意,求得最后一战的机会。至于其他人,则尽可能地把声势造大,吸引越多的敌人越好。这便是败中求胜的算计!
对于时机的把握,并非只有高庸涵一个人,还有一个人甚至发动的更早,那就是杜若!
杜若安顿好荣书隽,没怎么耽搁就一路跟了下来,并且极好地隐藏了气息,瞒过了几乎所有人。接着上了天梯虹桥,引发重始道尊法身攻击之时,他都强忍着心神中巨大的压力,伏在后面一动不动。果然,高庸涵联合众人一起出手,硬是破掉了重始道尊法身,冲到了天柱峰临星观跟前。
眼看着空源上人、羽农、沙漫天、虎风以及流疏痕等人相继出现,加上这边的孟微子、天灵子、藏墨真人、狂尊、蝎翁和权机真人等等,厚土界最顶尖的人物几乎到了一大半。杜若自是巴不得双方斗个两败俱伤,径自悠闲地躲在暗处坐山观虎斗,直到冲天剑意切开灵气引发乱流时,才不得不遗憾地转身离去,临行前还不忘暗中通知高庸涵。于是,两人同时施展遮天法界,撕裂虚空绕过临星观,朝前行去。
须弥山的禁制大多在入口处,真正过了临星观以后,反而不多,只在几处险要的地方暗伏有阵法机关。这些布置,是在纳兰那场大闹过后才加上去的,只可惜当时玄元、重始二位道尊已经飞升,主持此事的拓山又不大细心,故而法阵很难对散仙起什么作用。而此刻暗中潜行的,是修为丝毫不低于纳兰的杜若和高庸涵,所以两人没怎么费力就到了一座仙山之下。
“那上面就是升仙台么,果真壮丽得很!”杜若指着山上不住变幻的祥光,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向往,到此地步,他也用不着再隐匿行踪了。
“应该是了!”高庸涵点点头,感受着灵胎与天地间那种隐隐相连的畅快,点头道:“阴阳在外者,包罗天地;阴阳在内者,自开自阖,明明朗朗。身在此地,我只觉得从未像现在这样真实自然,环顾世间何处还能有这等福地?”
“确是如此!”杜若仔细体会了一番,会心笑道:“性命者,阴阳之体;阴阳者,性命之用。想不到,厚土界还有如此合乎大道的地方,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两人的修为都已到了散仙的地步,在修真界看来实已登峰造极,想要更进一步,那便是突破桎梏成就仙、魔之道。只是修行到了这种程度,修炼起来更加艰难,而至关重要又极为难得的,就是心境的提升。没有大心胸大境界,修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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