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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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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薇散人心急如焚,可是周身动弹不得。本想默念咒语催使暮云飞鹤自行返回道祖崖,不曾想暮云飞鹤除了发出几声悲鸣,根本就飞不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一样。无奈之下,惟有指望有人路过此地施以援手,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念头实与痴心妄想无异。因为自从当日一场恶战之后,巨灵岛就被银汉宫彻底废弃了。
  “好个高庸涵,手段如此决绝,硬是一点余地都不留!”等了两天之后,智薇散人终于放弃了挣扎,将脸埋进青草丛中,无力地叹了口气:“妍儿,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保佑悬空岛和星河屿的安宁,也保佑你高大哥不要再陷下去!”可惜,她的诉求没人能够听到。
  其实,就在智薇散人绝望之际,高庸涵并没有离开巨灵岛,而是呆在鸣佩楼中等候消息。陪侍在他身边的还有三人,这三人虽然形态各异,却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正是十二叠鼓楼鱼翔阁主事烈九烽、蕴水族大小姐水涟漪和霜天阁主事凤天一叶。
  天历九四二年六月,烈九烽为了搭救高庸涵,尽起北洲大陆潜伏的杀手,在沐芳谷与苦行者大战一场,成为玄明盛世以来最大的一次修真界大战。这一战,双方死伤惨重,由于紫袖、龙琴等人插手,纳兰苦心经营的沐芳谷毁于一旦,苦行者元气大伤。而十二叠鼓楼在北洲大陆的人手,也基本上消耗一空,甚至因为暴露出来的强悍实力,引起了修真界九大修真门派的忌惮,进而遭到重始宗的极力打压,声势大不如前。
  更糟糕的是,经此一役烈九烽身份败露,被焰阳宗侦知到下落以后,先后遭到数次追杀。而十二叠鼓楼在赤炎洲一带的耳目,也被炎焱族除掉了不少,为此烈九烽受到了苏妙淼和凤天一叶的责难,甚至差点被两人联手暗算。要不是水涟漪心细如发,一直陪伴在他左右,只怕早就丧命在焰阳宗手下。就在两人疲于奔命之际,事情终于迎来转机!
  杜若飘然而至,不仅没有降罪烈九烽,反而将苏妙淼和凤天一叶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吓得两人肝胆俱裂,再不敢有二心。烈九烽因祸得福,除了伤势尽复,地位一跃成为三位主事之首。而水涟漪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由于曾受到流疏痕的逼迫,不得已逃离洄漩海,加之一心想要救出被禁制的水倾湫,经过一番思量,水涟漪毅然投入十二叠鼓楼。因为她身份特殊且修为高深,又有烈九烽的举荐,于是成为十二叠鼓楼创建以来的第一位供奉。
  其后几年,杜若亲自坐镇七杀回廊迷离山,重整十二叠鼓楼。凭借着过人的气魄,以及水涟漪细致深刻的算路,两人携手取得了相当不俗的成就。整体实力虽然比起以前还有些欠缺,但是却更加隐蔽、可靠,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盘散沙。对此,杜若大为满意,于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被魔雾包裹的高庸涵身上。
  终于,在两个月前的一天夜里,高庸涵破茧而出重获新生。杜若喜不自胜,与他长谈了五日之后,再次将十二叠鼓楼交付到他手中,而后悄然而去不知所踪。
  第7卷 十年难赴倚长阑 第三三二章 筹划
  对于高庸涵险些丧命的原因,烈九烽曾听杜若略微谈起过,此时见他安然无恙,自是大感欣慰。可是欢喜之余,不免又有生出了几分陌生的感觉,总觉得高庸涵和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至少在气度上多了几分阴狠的味道。水涟漪也有相同的看法,尽管心生疑虑,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
  果然,高庸涵接手后的第一个决定,就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打算亲自率领十二叠鼓楼的精锐,对道祖崖实以突袭,务求将丹鼎门打残!
  这个决定一经公布,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就连烈九烽都忍不住怀疑,高庸涵是不是怒火攻心急昏了头。说实话,这些年十二叠鼓楼就算发展的再快,也绝没可能和九大修真门派相抗衡,更何况经过十年前那一场大战,实力已有所下降。纵观楼内五六百号修真者,真正称得上一流高手,能与苏妙淼修为相当的,不过寥寥二十几人,哪里能和丹鼎门这等底蕴深厚的高门大派相比?就算是面对诡门,实力上也差了很远。
  十二叠鼓楼的优势在于暗杀、偷袭,而不是硬拼。如果躲在暗处,不断地狙击丹鼎门,只要有足够的耐心,不怕没有收获。可是像这样子打上门去,就凭眼下的实力,无异于以卵击石。这一点大家都看得很清楚,烈九烽心所谓危不敢不言,刚一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高庸涵阴狠的眼神给顶了回去。一窒之下还想再说,却被水涟漪扯了扯衣袖,顿时有所领悟,当下闭口不言。
  凤天一叶修为虽高,脑子却远不及苏妙淼和水涟漪灵活,不识眼高眉低,率直提出几点疑问表示反对。没成想高庸涵勃然大怒,骤然发难,用魔雾锁住凤天一叶的灵胎,继而施以辣手百般折磨。要不是众人求情,堂堂霜天阁主事只怕当场就得魂飞魄散,这一来人人大惧,纷纷噤若寒蝉,听凭差遣。
  其实稍微一想就可以明白,高庸涵是借此立威,同时也在提醒诸人,一旦违背了他的意愿,必将遭受严惩。这原是杜若的提议,毕竟凤天一叶和苏妙淼一直对他都不甚服气,做起事来总有些敷衍的味道,长此下去定然会坏事。高庸涵对此提议欣然接受,加之急于报仇,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搞什么笼络人心的举动,索性拿最厉害的凤天一叶开刀,果然凭借雷霆手段掌控了大局。他这么做无可厚非,只是与十年前的做法截然不同,令烈九烽等人一时难以接受。不过还好,高庸涵虽然性情大变,但是行事进退有度,诸事处理的头头是道,并非一味地急功近利,倒叫众人暗暗松了口气。
  三天前,四人来到巨灵岛,在此等候苏妙淼的消息。而高庸涵一反常态,每日里呆呆看着夜空,神情间多了几分忧郁和哀愁。可是烈九烽已对他生出了陌生之感,不敢多问,惟有视而不见,只希望此行能少死几名手下!
  对于纠集手下搭救高庸涵一事,烈九烽并不后悔,但是因此而损失了近半成人手,在他而言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安。能加入十二叠鼓楼成为杀手之人,大都已将生死看淡,不过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无论换作是谁,恐怕也不大可能做到无动于衷。这也正是苏妙淼和凤天一叶,在事后对他屡加责难的原因之一。
  在这一点上,惟有杜若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冷漠。杜若的这种表示,令烈九烽等人无不胆寒,更增了几分诚惶诚恐的惧意。高庸涵出关之后,烈九烽一度十分开心,毕竟已有十一年没有见面。没有想到,高庸涵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而且对于那些死去的下属,同样漠不关心。这么一来,众人在看到这位新尊主时,自然而然地生出一份惧怕,不由自主地将他与杜若等同起来。
  高庸涵的这种变化,最感到意外的就是水涟漪,回想起从灵渚古墟出来以后的那几天,与现在相比简直称得上是天壤之别。乱风坳一别之后,紫袖再未现身,而高庸涵却成了今天这副模样,令她惊诧之余又别有一番领悟。水涟漪被景嵘设计引入灵渚古墟,并且一陷就是十几年,其间曾迷失过心神,由此提出了一个看法:“九哥,你说尊主会不会是为心魔所困,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烈九烽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们焰阳宗上一任宗主火连城,就是因为心魔大盛,行为完全失控,才被火缠龙长老给禁制起来的。尊主的举止根本不像丧失心智,只看他心思缜密调度有方,就足以说明你的推测不对。”
  水涟漪一时语塞,心中的疑问却并不因此打消,反而处处留意高庸涵的言行是否有反常之处,几天下来果然有了一些发现。最使她感到诧异的是,高庸涵嘴里念叨的名字,居然不是紫袖,而是一个叫“审香妍”的女孩子。一时间好奇心大起,一方面为紫袖抱不平,另一方面对审香妍大感兴趣。于是找了个机会,趁高庸涵心情苦闷之时,借故挑起话题,没费什么力气就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这才弄明白他一心要对丹鼎门下手的原因,不禁唏嘘不已。
  似这般至情至性的女子,竟然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姓名,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自东陵府发生变故以后,短短的三年多时间里,高庸涵闯出了好大的名头。尤其是墨玄庄丧命于墨魇之手,其丧仪规制之高,吊唁种族、门派之广令人咂舌,异族中有很多人因为这件事知道了“东陵府双杰”的名头。然而在修真界中,高庸涵崛起的时日毕竟太短,虽说有天机峰、真玄观的超凡表现,以及巨灵岛上化身成魔的异变,终究不过是昙花一现。对于他的过往,除了类似于陶慎言之类的有心人,曾下过一番功夫之外,大多数人不知道也没兴趣了解这些事,更加不会有人注意他身边的那位小姑娘。
  在经过了混乱的十年之后,能记住高庸涵三个字的修真者已是寥寥无几,更何况声名不显的审香妍?至于高、审二人之间的那份情意,以及种种过往,知道的人就愈发少了。
  听完水涟漪的转述,烈九烽大感愕然,之后倒没有太大的异议。其实,只要设身处地想一想,就很容易明白高庸涵的想法了。道理很简单,如果水涟漪被人害死,他肯定也会不计后果、不择手段地为她报仇。至于高庸涵借十二叠鼓楼之手报仇,他始终觉得内中另有别情。还记得杜若临走前,曾与高庸涵密议了很长时间,照道理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打算,而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其中的用意就大可玩味了。
  自以为完全了解了高庸涵的心思,烈九烽不但顾虑全消,反而对他的痴情大起相惜之感。水涟漪不免替紫袖感到有些遗憾,不过念在高庸涵一往情深,又联想到自己与烈九烽之间的坎坷,心下也就释然了。
  由于天性排斥,加上两族两派过往的不合,上善楼和焰阳宗之间曾发生过激烈的冲突,两派积怨颇深。烈九烽和水涟漪能走到一起,可以说很不容易,故而对于那种棒打鸳鸯的作法,有种强烈的反感。审香妍等于是殉情而死,以此之故博得了两人极大的好感,反过来则对丹鼎门的印象大坏,于是很自然地将其归为可憎的一类。两人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对于即将到来的突袭,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到了第四天,苏妙淼赶到巨灵岛,带来了颇为详尽的消息。这一次行动,她亲自奔走居中联络,忙前忙后十分巴结。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殷情,除了源自对杜若的惧怕之外,高庸涵体内那股若有如无的魔雾气息,也足以令她胆战心惊。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使得她对高庸涵又恨又怕,不过内中详情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苏妙淼不仅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以一个修为不算太高,资格不算太老的人族修真者,能被杜若看重,并且稳稳当当坐上长空阁主事的位子,单凭这一点就很能说明她的能力。尤其是这几年,苏妙淼苦心经营,重整悬空岛、星河屿一带的耳目眼线,尽心竭力功劳颇大,为此很得杜若赞许了一番。这次她亲自出马,为的就是能藉此表明忠心,并取得高庸涵的信任。
  “参见尊主!”在高庸涵面前,苏妙淼不再像初次见面时那样阴阳怪气,而是表现得极为恭敬,参拜过后才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禀明,“银汉宫如今分作几派,只有明翁等人与道祖崖修好,其余长老一如既往,与丹鼎门极少往来。至于丹鼎门么,自从——”
  自从三年前归顺重始宗以后,丹鼎门的声望大不如前,而做出这一决定的现任宗主丹乐行,更是成为族内千夫所指。许多千灵族修真者,甚至普通族人都对此大为不满,认为丹乐行数典忘祖有辱国体,应当以死谢罪。群情激愤,一时间各种说法甚嚣尘上,甚至引发了上三房和下三房的矛盾。丹乐行大为尴尬,其宗主之位也因此岌岌可危。
  出人意料的是,丹鼎门辈分最老的灵殊、灵象、灵契三人同时出面,力挺丹乐行。而银汉宫这边也是一反常态,以明翁等人为首,对丹乐行的决定表示支持。百余年来,双方第一次携手,将族人的怒火勉强压制下去,不过不满的声音仍不时响起。千灵族是这样一种内忧外患的局面,对于此次行动而言,却是不可多得的良机。
  “丹乐行于年前开始闭关,为了压制丹鼎门内部的不满,一应事务现由灵殊、灵象、灵契三人负责。”苏妙淼将现状大致介绍了一番,而后略微迟疑了一下,方才躬身说道:“属下惭愧,没有打探出丹几道的消息,据说连丹鼎门的人,都有七八年没见过他了。”
  “这不怪你!”回想起丹几道当日的善意,高庸涵不免有些担心,仿佛自语一般低声道:“那三个老家伙将丹乐行推出来当替死鬼,接着又把他踢开亲自出马,倒底想做什么?他们从丹意那里,究竟换来了什么好处,居然可以置丹鼎门的声誉于不顾?”
  “尊主,管他那么多做什么?”烈九烽性情刚烈,懒得去想那么多,率直道:“只要悄悄潜上道祖崖,凭咱们的实力出其不意,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咱们早就扬长而去了。”
  “九哥,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烈九烽的提议不大高明,苏妙淼见高庸涵默然不语,察言观色,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当下摇头道:“丹鼎门虽说声誉大损,然实力犹在,不容小觑。道祖崖乃仙界所建,其间布置多有巧妙之处,加之每重天都戒备森严,想要突袭谈何容易!”
  “不错,若只是咱们几个人,潜上道祖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要一下子带那么多人上去,还要不被对方发觉就很困难了。”高庸涵回想起道祖崖的布置,不禁有些头痛,一边给烈九烽解释每重天之间的法阵通道,一边默默盘算。隔了一会,心中有了计较,转而问道:“苏主事,你可曾打探出开启那些法阵的咒语?”
  当初在道祖崖七重天时,盘甲曾给过高庸涵一份法诀,可是照后来的情形来看,这份法诀的可信度实在不高。后来一连串的变故,根本无暇顾及此事,直到从斜梁洞出来都没来得及细看,就在巨灵岛连同肉身一起化作粉末。再者说了,那份法诀即便还在,眼下肯定也用不了了。高庸涵对于道祖崖每重天之间的法阵印象极其深刻,知道若没有对应的法诀,要想潜入道祖崖几乎不可能,故而提前布置,命苏妙淼暗中打探。
  “属下无能!”苏妙淼连忙回道:“我们想了好些办法还是一无所获,请尊主恕罪!”
  第7卷 十年难赴倚长阑 第三三三章 断江
  “这件事你们准备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可到现在仍然没有结果,苏主事!”高庸涵脸色一寒,冷哼道:“你们长空阁就是这么办事的么?”
  “尊主息怒!”眼见高庸涵面色不善,苏妙淼没来由地心中一冷,连忙分辩道:“我曾抓了几名丹鼎门守卫,可惜连他们都不知道法诀是什么——”
  “胡说!”苏妙淼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庸涵给打断了:“每日里出入道祖崖的不下数十人,若连守卫都不知道法诀,岂不是乱套了么?莫非,丹鼎门的人都成了缩头乌龟,两个月就没有一个人下山?”
  “那倒不是!”堂堂的丹鼎门封门闭户,当然是不可能的事,苏妙淼躬身答道:“早在十一年前丹泰常遇刺之后,丹鼎门就意识到,法阵就算再精妙再牢不可破,也挡不住内奸和叛徒。数百年来,由于门下弟子众多,开启法阵的法诀流传颇广,若是落入有心人的耳中,无疑是个很大的隐患。”接下来,苏妙淼将其中的缘由细细说了一遍。
  丹泰常遇刺之后,真珑上人身份败露,令丹鼎门上下大为震惊。随着事态的发展,灵殊等人渐渐意识到,真珑上人很有可能听命于丹意,于是向他要人,可是丹意对此根本不予理睬,到后来只有不了了之。随后,无论如何查访,都没有找到真珑上人的踪迹,甚至连他那几名亲信弟子也是踪影全无。由此得出个结论,真珑等人只怕已被灭口。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真珑上人即使已经毙命,仍旧有许多隐忧需要解决,首当其冲的就是道祖崖的安危。
  对方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避开重重戒备盘查,光凭那几个内应,显然还很难做到这一点。据众人回忆,事发前的十几天里,真珑上人并没有单独活动,而且从未下山一步。由此可以断定,刺客多半知道法阵法诀,如果真是这样,那些精妙法阵不都成了摆设?
  除此之外还有一层顾虑!丹意能带着那么多人上巨灵岛,公然挖掘万仙大阵的阵眼,显然已不把银汉宫和丹鼎门放在眼里。以他对道祖崖的熟悉,对丹鼎门虚实的了解,如果真的起了什么不良念头,丹鼎门上下只怕很难做出适时的反应。一想到此,灵殊等人忧心如焚,故而起了更换护山法阵的念头。
  然而这些法阵不是经由仙界指点,就是得到数代高人的完善,不要说更换,就是想要调整一下也极其艰难。最后还是举行法会祈祷了一番,才获得一位祖师显灵,于灵殊上人梦中指点迷津,这才从历代典藏中找到了一个办法。于是,道祖崖的法阵变成了今天这般模样,而开启的方法,则变成了几杆令旗。
  “道祖崖共分九重天,如果真如你所说,总共应该有九杆令旗。只要拿到那九杆令旗,出入就没有一点问题了。”高庸涵点了点头,跟着问道:“你可打听到,令旗都在谁身上?”
  “道祖崖每重天都有一位高手坐镇,一重天据说是由智空大师主持,如无意外,令旗理应在他身上。”苏妙淼说到这里面露难色,迟疑着说道:“智空大师是丹鼎门宗主丹乐行的大师伯,修为很高,又整天呆在一重天内足不出户,属下实在没有办法弄到令旗!”
  “想不到丹鼎门变得这般谨慎,一重天居然派出了智空这等角色,哼哼!”高庸涵冷哼道:“他躲着不出来,就以为我拿不到那杆令旗了么?”
  一听说坐镇一重天的是智空大师,烈九烽不由得也是一惊,身为丹鼎门上一辈的大师兄,实力岂容小觑?看到高庸涵是一副不屑的神情,不免有些担心,当即问道:“尊主,你的意思是要强打道祖崖?”
  “九哥,你别担心,我不会拿大家的性命作儿戏。”高庸涵知道烈九烽心中在想什么,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又向苏妙淼问道:“苏主事,明八爷的下落打听出来了么?
  明八当日败在羽先生手下,身受重伤,后来在混乱中和月驮琅一起被元庐君救起,跟着退回到浩渺湖畔。巨灵岛事态平息后,曾有几位长老找上门来,想要找他了解一些情况,结果扑了个空。元庐君在这个问题上倒是很清楚,知道自己和明八两人,不分青红皂白强行为高庸涵出头,甚至因此和丹鼎门大打出手,实已犯了众怒。为了躲避麻烦,只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飘然而去,一去就是十年。
  其实在这一点上,倒是元庐君过虑了。以他和明八在族中的辈分,以及月驮琅在长老会中的地位,虽说肯定会受到一些质疑,但是还不至于发生什么意外。可是明八不这么看,毕竟他离经叛道的行为太多,而且刚一出山就惹下大祸,心里着实没底。月驮琅性情偏执,一心以为丹意是罪魁祸首,眼见丹鼎门和银汉宫在此事上态度暧昧,自然大失所望。于是在避开族人骚扰的问题上,三人的意见完全一致。
  十年中,银汉宫曾数次派人寻访,可惜都无功而返,时间一长就渐渐淡忘了。到现在,如果无人提起的话,几乎没有多少人还会想起他们三人。在这个时候,高庸涵突然提起明八,用意自是不言而喻。
  “遵照尊主的吩咐,长空阁全力打探,总算有了下落。”苏妙淼答道:“不过这位明八爷脾气古怪,躲着不肯见人,恐怕还得尊主亲自去一趟才行。”
  银汉宫找了十年都没找到,长空阁只不过耗时一个来月就有了发现,说起来好像太过离谱,实际上另有一个道理在里面。当日巨灵岛上恶斗之时,众人的目光全部被杜若和高庸涵所吸引,几乎无人注意明八三人。真正对他们动了心思,并且另有一番打算的,反而是杜若。
  自从潜入厚土界以来,杜若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将仙界的影响力降低,以便藉此提高魔界的吸引力。要实现这个目标,自然需要彻底打乱修真界的现有格局,这样才有可能取而代之。基于这个认识,首当其冲要对付的就是玄元、重始二宗,以及九大修真门派,丹鼎门作为其中一个很重要的门派,当然不能放过。
  可是单凭杜若一己之力,肯定办不了这件事,幸好道祖崖和银汉宫向来不合,正好可以拿来利用一下。作法倒也简单,无非是挑拨离间而已,只要想办法挑起是非争端,再在暗中推波助澜,到时就可以坐观其成。明八和元庐君的表现,恰好为杜若提供了一个机会,于是借助乾机落月壶,在二人身上留下了一点印记。正是凭借这点印记,苏妙淼才得以轻松地找到三人藏身之处。
  “哦?”高庸涵回想起初次和明八见面时的情景,点头道:“此人性情偏激,行事全凭个人喜好,有此结果不足为奇。也罢,我就亲自走一趟,他现在在哪里?”
  “恐怕银汉宫的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要找的人一直都呆在浩渺湖,只不过是从岸上转到水里罢了。”苏妙淼说到这里不由得赞道:“这位明八爷的心思当真了得,居然骗过了那么多人,要不是有尊主的符篆指引,我们也很难找到他的行踪。”
  “嘿嘿,此人果真是胆大包天,十年来始终躲在银汉宫的眼皮底下,这份心机比起十年前可是大有精进!”高庸涵微微一笑,暗想:“只要能说服明八,叫他以银汉宫长老的身份骗开一重天,接下来就好办了。”想到这里当即动身,赶往银汉宫东北四十里外的浩渺湖。
  浩渺湖水波浩荡,方圆足有数百里广阔,是星河屿最大的湖泊。夜幕下站在湖岸远眺,但见水天一线,尽头处一点星芒光彩夺目,竟似将夜空中所有的繁星都给比了下去。那点星芒实际上是一块巨大的月萤石,相传出自仙界,被誉为月萤石之母,乃是星河屿一件难得的宝物。巨石矗立在湖中,将吸取的月光散入到湖水当中,以至于湖水都带有淡淡的灵气。为了表示对这块月萤石的尊重,银汉宫特意定了一条规矩,禁止族人在湖边聚居。当年元庐君能在湖边结庐静修,除了身份高贵之外,多少有些倚老卖老的味道在里面。
  “这里果然不错,千灵族倒真会选地方!”高庸涵经过魔雾的熏陶,又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依靠乾机落月壶的魔力,将灵胎中的仙灵之气和魔雾完全融合,无论体质还是感官都大异于前。只定神一看,一眼就看出月萤石来历非凡,不由得赞了一句,指着湖水扭头问道:“他们就躲在湖底么?”
  “是,不过湖底另有一个结界,属下无法探知内情!”苏妙淼应了一句,而后吐出一句咒语,咒语飞到半空合在一处,化作一道乌光没入水中。
  这个咒语符篆是高庸涵所传,专门用来追踪、激发印记,所以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下凝神细看。不过片刻功夫,水面出现了几丝异常。原本以月萤石为中心,不断向四周荡漾的水波,突然之间变缓进而停了下来,如同潮汐一般的声响也消散一空,四周顿时陷入到一片诡异的寂静当中。
  “你这人好生可恶,两番打搅,莫非真要逼我出手不成!”寂静的水面堪堪维持了一刻功夫,就听见一声怒喝从水底传了出来。
  “明八爷,故人来访,你就是这样子拒人于门外的么?”高庸涵的声音尽管还有些冰冷,语气中却多了一份欢喜。魔雾虽然对他的影响很大,毕竟时日太短,远不足以改变本性,加上故人重逢本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时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几分真性情。
  “哼,你是什么人,胆敢冒充我的故人,当真是——”那人随口就骂,话还没说完,突然“咦”的一声,惊喜道:“你是高老弟?”话音未落,水底突然涌出一道水柱,水柱上端坐一人,正是那个桀骜不驯、胆大妄为的明八。
  “除了我还能有谁?”高庸涵回想起过往种种,不禁面露微笑,拱了拱手说道:“明八爷,别来无恙!”
  “哈哈,果然是你!”明八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一闪身冲到高庸涵身前,一把拉着他的手臂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才慨然叹道:“想不到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都能被你逃出性命,果真是福大命大。小玉儿说得一点都不错,你上应天命而生,不愧是世间人杰!”
  “过奖,过奖!”高庸涵看了看明八,忍不住皱眉道:“怎么,你的伤还没好么?”
  “要是没有这一身的伤,我哪里还会躲在湖底,早就出去游玩了。原来还想,等周游一圈回来,再把灵契他们好好修理一顿,算是替你出口恶气。如今见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明八笑道:“这些且先不去说他,走,到我洞府内坐上一坐,咱们慢慢细谈。”
  “我这几位朋友对你也十分仰慕,不知可否一道去瞧瞧?”
  “有何不可?”明八心思转得很快,眼见烈九烽等人气度不凡,却面露恭敬之色,静静侍立在高庸涵身后,就知道他此番死而复生必有奇遇。他本是不甘寂寞的脾气,不由得对高庸涵的经历充满了好奇,同时隐隐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期待。当下捏了个法诀,轻轻拍到湖面上,湖水陡然向两侧翻滚,露出一条通道。
  “想不到这位明八爷还精通我们蕴水族的法术,难得,难得!”这种避水咒在上善楼里算不得什么高深的法术,异族修真者会使的也不少,但是像明八这样,开出如此长且宽的通道,就十分难得了。
  在操控避水咒上面,能得水大小姐的亲口赞许,可是个十分难得的殊荣,这句话任谁听到都足以自傲。水涟漪轻声对烈九烽说道:“尊主交游广阔,不知道还会带来多少惊喜?”
  “以尊主的为人,就算要结识天下英雄,也绝非难事!”烈九烽回想起金沙城外,高庸涵独闯蝎蚁大阵,面对蝎翁侃侃而谈时的情景,不禁大为心折。
  第7卷 十年难赴倚长阑 第三三四章 再战
  明八当先引路,众人尾随其后进入水中,朝湖底行去。由于湖水蕴藏着淡淡的灵气,水涟漪精神为之一振,情不自禁弹出一股细流,探入湖水当中。这看似寻常的举动,却引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就如同滚油锅里溅入几滴水珠一般,湖水顿时炸了开来,水道受到挤压轰然坍塌,水流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众人吞没。几人都是修为精深之辈,虽然事发突然却并不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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