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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阎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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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的给我趁早滚开!”
  这话说得太狂,向文雄对他本有三分警慕之心,一闻此言,不禁勃然大怒,恨恨地清啸一声,爽声道:“阁下好生狂妄,简直不识抬举,我就不信你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认真打起来,你能够不死就不错了!”
  健步一探,昂首而行,大踏步的向吊人树走去。
  方待纵身登上吊人树,锦衣少年叟的电泻而下,堪堪横立在向文雄的面前五尺处。
  “小子,你要什么?”
  “毒阎婆诡计多端,最工于心计,我怕你没有杀死真的树魔妖姬本身,想来检查一下。”
  “我命令你立刻给我滚!”
  “这是我的自由!”
  “笑话,这是小爷地地盘,不许你在此停留!”
  “你的地盘站站又怎样?”
  “不滚就揍你!”
  “哼,只怕……”
  一语未毕,异事耵生,锦衣少年忽的飞起一掌,劈面打过来。
  向文雄没料到他说干就干,而且动作这样快,掌力浑厚强猛无比,连忙举掌一封。
  那知,动作略缓,一射未果,反被震退两大步。
  向文雄身怀绝技,功力深厚无比,出道以来罕逢敌手,就连武林第一剑向宏道,武林第一掌吕承,都还略逊一分半筹,不料今日出手一击,竟被迫后退,眼前之人功力修为实在高不可测。
  匆一击,向文雄已知对方并非凭托空言,确有独到之处,觉得其成就的确在树魔妖姬之上,如说毒阎婆是死此人之手,似乎大有可能。
  向文雄向以自己年纪不大,迭逢奇遇,修成绝世神功而自豪,据料天上有天人上有人,眼前少年至多不过二十一二,却已具备一流的身手,不由的愣了一愣。
  功力相若这人交手过招,最重先机主动,锦衣少年得理不饶人,乘胜抢攻,势如破竹,一刹那间便连攻二十三四,向文雄万般无奈,只好节节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向文雄疾退三丈多远,刚刚脱出掌风圈外,正准备以“龙凤掌”反手还击,锦衣少年已箭射而到,喝道:“给我躺下!”
  双掌一挫,“卧虎出山”以雷霆万钧之势,猛推出去。向文雄见状一惊,不允许他想到如何退避还手,但觉暗劲兜体一撞,疾退三大步,忽然两脚一虚,坠落下去。
  在这同一时间内,生死台是响起一声沉喝。
  锦衣少年一路抢攻,连环出手,向文雄措手无及,被迫失足坠下,其实并未伤及五藏内腑,凌空接连三个大翻身,稳住坠势,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哼,这小子的功力即使比我高,也高不到那里去,竟糊里糊涂的被他逼下生死台来,真窝囊,如何也要和他分个胜负。”
  昂首望望生死台,正欲有所行动,忽见生死台上有一条黑色人影疾坠而下。
  向文雄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抢救,黑影已将坠势稳住,飘然而落。
  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在阴阳岭外所遵的蒙面客。
  “咦!是您,老前辈,怎会……?
  “别提啦,和你一样,措手不及,被那小子赶下来了!”
  “这小子是谁?前辈可知……”
  “不认识,此子虽是武林高手,面孔却陌生得很,定是大有来历。”
  向生死台上望一望,道:“老夫很怀疑这小子有阴谋,种们快再上!”
  蒙面客举步欲走,向文雄一瞥附近的暗门,道:“从这儿支不是更方便,那小子想飞也飞不了。”
  伸手开暗门,和蒙面客并肩而入。
  二人心中有事,谈兴索然,向文雄将进入生死台以后的事简简单单的说了一遍,已穿过石室,甬道,进入树穴之内。
  树穴内空无一人,二人大为惊异,双双纵身,站立树穴之上。
  一看!糟!吊在吊人树上的树魔妖姬毒阎婆的尸体已不知去向,那个锦衣少年也已我影无踪。
  “老前辈,这是怎么搞的?真邪门!
  “小侠,别声张,咱们下去去察看一下再作道理!”
  蒙面客在前,向文雄在后,双双一跃而下。
  就在吊毒阎的树枝下,有一堆血浆肉泥,和残肢断臂,以及无数水红色的衣裳碎片,另外,还有一个铁钩和一支“白骨箭”。
  蒙面客一见,眸光甚为凝重,蹲下去细心检视。
  向文雄心中疑团重重,也把目光凝视在血肉堆中。
  二人仔仔细细的检视盏茶工夫,体毁得模糊,早已变成了一团碎骨肉泥,无法辨认。
  “老前辈,你对这种事看法如何?”
  “老夫觉得他不顾一切的把咱们逼下生死台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毁尸。”
  “嗯,在下也是这样想,但不知他为什么要毁尸?”
  “老夫很怀疑咱们看到吊在树上的毒阎婆是假的。”
  “什么?假的!何以见得?”
  “如果是真,即已吊在树上,绝无再取下来毁尸的道理,想来可能是因为你有意看看毒阎婆的真面目,他怕小侠看出破绽,阴谋败露,这才临时决定毁尸灭迹。”
  “前辈高见,在下深具同感,可是,这死者是……。
  蒙面客从血肉堆中拾起白骨箭,道:“这红绸子上面有号码,是”壹“号,可以证明是毒阎婆邀斗群雄时旋用的箭,而第一号的被邀之人,是华山怪杰马步云?”
  “老夫只是这样想,事实毕竟如何,尚在未定之天。”
  “那么,树魔妖姬毒阎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根据你刚才所说的情形,老夫总觉得此事压根儿就是一个大骗局,大阴谋,连和你交手的毒阎婆也可能是假的,试想,毒阎婆乃是武林两大凶人之一,其功力修为绝不在血手阴魔之下,小侠的功力高,也无法和她匹敌,怎么能够在她手下走了三十多招还分不出胜负来……”
  “是呀,听前辈这么一说,在下才恍然大悟,和我交手的那个女人的功力,并不比在下强多少,毒阎婆怎会那么不济事。”
  夜色迷蒙,月淡星疏,除风吹草动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吊人树后面的山上,一片黑暗幽静显得格外神秘,可怖二人沉吟半晌,话匣又启。
  “老前辈,当冷面魔君东方奇上来时,我发现那个假毒阎婆,曾经问他是否认识自己,东方奇说曾有一面之缘,从这句话看来,毒阎婆似乎又不是假的,同时,我觉得冷面魔君等人致死的原因,十有八九方为了认识毒阎婆,前辈高见如何?”
  “记得你曾说东方奇上台后,说过‘你们’两字,老夫以为当时可能是真的毒阎婆,至后和你交手的却是假的毒阎婆,‘你们’两字,应该解释为当时那个锦衣少年和她在一起。”
  “这样说来,他们狼狈为奸,阴谋重重,那个锦衣少年的话根本不足深信!”
  “事实应该是如此,不过此时所知的限,老夫也不是妄下断言!”
  “老前辈,毒阎婆故意想留一个活口,好把树魔妖姬已死的消息张扬出去,因为老夫发觉从一号至十号,应邀而来的人,都和毒阎婆有点过节,换句话说,也就是都认识她!”
  “前辈的意思是说毒阎婆有意把她自己这个匪号丢掉?”
  “老夫只是这样想吧,不敢肯定,事实上此事也许和毒阎婆根本没有丝毫关系,因为江湖上盛传毒阎婆早在数年前就离开阴阳岭,隐迹遁世,不知所终,要不是最近突然现身百丈峰。一口气连杀三四十人,天下英雄几乎早把她遗忘了!”
  向文雄听他提起百丈峰的事,霍然一惊,道:“老前辈去过天目山百丈峰?”
  “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的死,对整个武林的安危,影响至深且矩,老夫岂能置身事外。”
  向文雄闻言暗暗冷哼一声,虎目倏扬,落在蒙面客的手上。
  假如蒙面人的手掌变色,一场生死之搏马上就会掀起。然而,谁也想不到,蒙面客的手却戴着一副黑色手套,与衣袖在一起,致向文雄一无所见。
  “老前辈敢问您老人家为什么要带手套?”
  “小侠,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前辈如果觉得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话,敢请……。”
  蒙面客一怔,接道:“生死台上的事层层疑团,阴谋重重,老夫很怀疑那个锦衣少年仍然潜伏在这附近,咱们应该仔细搜寻一下才是。”
  向文雄一愣,心忖:“错过今大,还有明天,日后再查察也不晚。”当下微微点头,淡漠的应道:“好吧。”
  蒙面客伸手一反映吊人树后面的山峰,沉声说道:“此山甚是隐秘,复杂,最易藏匿,你从左侧,我从右侧,小心搜寻一下,也许会有所获。”话音甫落。人已纵出。
  几个起落,便隐入山峰业树之中。
  向文雄从鹿皮襄中取出“金凤经”,略为济览一下,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心中猛一沉,讳莫如深,急忙收起“金凤经”从吊人树左侧向上飞奔而去。
  甫行一丈多远,刚刚来吊人树下,忽闻叟的一声,吊人树穴内忽然射出一条黑色人影。
  向文雄定目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称杀死毒阎婆,把自己和蒙面客劈下生死台的锦衣少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股熊熊怒气直往上冲,向文雄引吭一啸,恨声说道:“赫!想不到你这小子还藏在树内,真是巧极,小侠正愁找不么!”
  “你找小爷何事?”
  “好说,小侠要追究你们究竟使的是什么诡计!”
  “诡计?此话怎讲?”
  “毒阎婆根本没死!”
  “没有死?那死在小爷手中的是谁?”
  “哼,你别装傻,那是华山怪杰马步云!”
  “死在小爷手下的明明的树魔妖姬毒阎婆,怎会变成华怪杰马步云,小爷从来不信邪,倒要追究追究!”
  眸中凶光闪闪,脸色十分凝重,突然疾进丈许,纵身攀住一根横枝,突闻锦衣少年惊惶颤抖的声音道:“咦!毒阎婆的尸体哪里去了?”
  少年神色惊疑,一脸茫然,向文雄见了也大感困惑不解,冷冷哼了一声,怒气横生,气岔岔的道:“这是谁干的?”
  “在下正想请教!”
  “小爷一无所知!”
  “小侠和你一样!”
  锦衣少年闻言一怔,道:“阁下来多久了?”
  “在约顿饭工夫。”
  “可曾发现有人潜入生死台?”
  “没有!”
  “是否有形迹可疑的人,在这附近徘徊或者潜伏?”
  “有。”
  “谁?”
  “就是阁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
  “毁尸灭迹的人就是你!”
  “有何为证?”
  “毒净婆箭邀群豪,压根儿就是一个大阴谋,大骗局,你们狼狈为奸,用心叵测……。”
  锦衣少年听到这里,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这笑声十分古怪,充满了冷傲,轻蔑的音韵,好象这一件事和他根本毫无关系似的,直把个聪明的向文雄笑得满头说来,莫测高深,愕然喝道:“你笑什么?”
  “笑你愚昧,笑你无知,笑你信口开河,无中生有!”这话说来词垦意挚,郑重已极,向文雄又是一愕道:“这样说来,阁下当真不是树魔妖姬毒阎婆一伙?”
  “难得你说了一句人话!”
  敌友即明,向文雄不愿和他斤斤计较,忽忍气说道:“可是,据在下所知,阁下所杀的毒阎娑,很可能是假的兄台可注意到?”
  “小爷没想到这一点,你凭什么说她是假?”
  “这一支‘白骨箭’是从烂肉堆出来的,第一号是华山怪杰,兄弟觉得眼前的残骸十之八九是马步云,而非树魔妖姬毒阎阎婆。”
  “简直是无稽之谈,小爷再没有用也不至于识公母,马步云和毒阎婆的功力相差极远,怎能相提并论,你把本侠看得太不成话了!”
  “但是,华山怪杰马步云,自从上了生死台之后就一直生死下落不明,尤其死者又是死在第一号白骨箭下,两一印证,似乎又是顺理成章……。”
  “告诉你,华山怪杰马步云早已死在毒阎婆于手,弃尸吊人树后面的草业中,小爷从马步云的尸体上得到第一号白骨箭,后来又还给毒阎婆,要了她的命,你如果不信可以去草业中看一看就明白了。”
  锦衣少年说得头头是道,向文雄自然深碎不疑,道:“不必啦,在下信得过,只是在下一直认为毒阎婆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女魔头,功力应该诡异精湛无比,以兄弟和她动手的结果而论,其中仍有很多令人可疑之处,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你是说毒阎婆的功力并木像传说中的那么深厚高强?”
  “嗯,正是这个意思。”
  锦衣少年沉思半晌,忽然目注向文雄,郑重其事的答道:“有此同感!”
  “那么,阁下以为树魔妖姬这样做目的究竟何在?”
  “本侠正准备着手追查。”
  “敢问兄台如何进行?”
  “先从你身上开始!”
  “从我身上开始,这是从何起?”
  “从你毁尸灭迹说起!”
  “你以为毒阎婆的尸体是毁掉的?”
  “小爷把你和那蒙面客劈下生死台后,仅仅去地下室走了一趟,企图救一个人,连前带后,总共才不过半刻之久。毒阎婆的尸体不是毁在你的手中还会有谁?”
  “这个……在下已甚感困惑……”
  “别这个那个的,我问你可地到毒阎婆的真面目?”
  向文雄最初本怀疑少年和毒阎婆伙同设计行骗,不料事情急转直下,反而被人家倒咬一口,闻言急得脸都变紫了,肃容满面的说道:“在下句句实话,毒阎婆的尸体的确不是毁在兄弟这手,但更无法确知死者到底又是谁?”
  “那你说出手毁尸的人是谁?难道是毒阎婆自己?”
  “这事很有可能,不过,在下未曾亲眼目睹。未敢妄下断言。”
  “如果找不出一个确切的人证来,就是你干的,甚至这一连串的阴谋骗局根本就是你和毒阎婆合伙串演的。”
  “阁下请别信口胡言,在下可也不是好欺之人,若再任意栽诬,休怪小侠对你不客气!”
  “小子,别在小爷面前装模作样,事实很明显,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据实说出死者来历,乃至和毒阎婆阴谋设骗的经过,以及树魔妖姬的行踪下落,另一条路就是死!”
  向文雄闻言勃然大怒到:“好极,小侠正想领教高明,只要你有本事,亡命生死台有何不可?”
  锦衣少年好烈的性子,向文雄可字出口,他已扬掌当头劈下,动作之快,威力之猛,举世罕见。
  他依然用的是那一套老办法,一招攻出,紧接又是一阵快劲猛打,招出如梭,快逾电光石火,一招比一招紧,一招比一招狠,无数股暗劲,汇成一道奂墙铁壁,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迫过去。
  向文雄吃了一死亏,学一次乖,这次早有准备,几乎在锦衣少所出后同时之内,也展开了一阵强猛快速返攻。
  彼此势均力敌,各不相让,打来辛狠惨烈无比,二人的脸色都极端凝重,脸上一片杀机,随时都可能有人倒地身亡。
  瞬息间,已硬拚五余招,仍然胜负难分。
  “风鸣九天”,向文雄久战不耐,永胜心切,忽然施展出一招“龙凤掌‘中的绝技,破风呼啸而出。
  “龙凤掌”独步天下,举世无匹,招甫出手,便觉暗力如涛,气流涡旋成飚,整个生死台上恍如遭遇台风的侵袭似的,数十具死尸被强劲的掌风推得骨碌碌之滚出好几丈远,有的甚至落在生死台上。
  突闻锦农少年喊了一声“不妙”,双掌横胸一切,急忙旋身而退。
  饶他知机试趣,见机得早,依然吃了苦头,掌力当胸一撞,立时血涌气翻,一面鲜血狂喷,一面踉跄而退,一口气退至吊人树下,才被阻停止。
  鲜红的血水挂在嘴角上,一双失神的眼睛瞪得像牛眼那么大,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倒,久久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向文雄劲然卓立在齐,理都不理,目注吊人树后面的山峰,若有所待。
  默注良久,蒙面客杏如黄鹤,锦衣少年运气三周天,功力稍复,伤势微愈,沉声说道:“小子,你和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促是什么关系,如果本侠没走眼,你适才用的是他‘龙凤掌’中的一招‘凤鸣九天’。”
  向文雄闻言暗吃一惊,冷冷的道:“用不到问那么清楚,只要知道天上有天,人上有人,在下今天把你打垮了,这一点已就够了!”
  再度扬目望望吊人树后面的山峰,见无发现,突然沉脸道:“朋友,再见啦,如若不知悔改,仍然一意孤行,目中无人,下次见面可就要你的命!”
  话落人起,大踏步的直向生死台下走去。
  霍然,锦衣少年暴喝一声,道:“慢着,小爷今天拚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查出你的师承门派。”
  心中恼恨,那容他细细思量,话一说完,立刻不顾一切的扬掌扎了下去。
  向文雄发觉身后有异时,已经晚了一步,锦衣少年功力深厚,叫虽在重创之下,暗力依然大得惊人,向文雄冷不防下,竟被撞得向前冲了三四步。
  这一来,不禁撩起了向文雄的万丈怒气,猛然一转身,声色俱厉的说道:“老实点,别逞能,如敢再出于撩拨,我可就要你的命!”
  一句话也激起锦衣少年同归于尽之心,乍然哼声一啸,左掌右掌齐发,以雷霆一钧之势硬往上撞。
  向文雄见状,杀机陡生,忽的一旋身,立刻投入对方强劲绝伦的拳影掌风之中,当下“龙爪指”功直戟少年心口要害,呛的一声,“无敌令”早已握在手中,疾取敌人的颈项。“住手!”
  适在此时,一声妖滴滴的清叱划破长空。
  定目处,只见生死台阶上冒出一位白衣姑娘,正是被向文雄刺伤,负气而去的古月梅。
  古月梅花容罩着一层厚厚的水霜,两双寒星似的眼睛在二人的脸上扫来扫去,有一利八面威风,目空一切的气根,那股子特有的威严,任何人见了不得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锦衣少年一见,惊咦出声,霍然疾退五步。
  向文雄不知什么,竟也情不自禁的退下。
  古月梅娇滴滴的冷笑一声,姗姗向前走了四五步,立在二人的斜对面,依然一言不发。
  锦衣少年一见到古月梅,脸上就有一种惊喜地望的表,这时喜孜孜的说道:“哎呀,是你,梅妹,你让小兄找得好苦啊。”
  说着,三步两步的向古月梅走过去。
  有意无意之间,古月梅把娇躯微微一扭,和向文雄面对而立,淡淡的说道:“辛苦你了。”
  锦衣少年似乎看惯了她这种冷漠态度,倒未放在心上。悄悄地立在古月梅的侧后,活像一个随侍的小厮。
  古月梅恨恨的瞪了向文雄一眼,对少年说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孟见怎会和这野小子打起来?”
  向文雄一怔,锦衣少年立刻答道:“这个野小子眼高过顶,无理取闹,处处和小兄作对,故而出手教训于他,想不到……”忽觉脸上一热,倏然住中不言。
  古月梅望着他嘴上的血痕,道:“怎样?”
  “想不到这小子身怀绝技,扎手得很,如果小见没有走眼,此人一定装着一肚子阴谋,而且很可能是血手……。”
  向文雄听到这里,忽然大踏步的走过来说道:“孟朋友说话请放客气一点,在下光明磊落,几时有过心怀阴谋?再胡言乱语,小心……。”
  话至此,古月梅冷冰冰的声音说道:“何相公是彬彬有礼的人,古月梅在此说话,可否请暂时忍耐一下?”
  这话说得太绝,尤其和颜悦色,笑容满面,向文雄纵然憋着一肚子闷气,却也不便在一个女孩子的面前发作,闻言耸耸肩胛,把眸光投向茫茫的夜空之中。
  锦衣少年见他对向文雄如此,却大感受用,乘机说道:“梅妹,此人敢在小兄面前耀武扬威,显然没有把家师放在眼巾,为了令堂的声誉,今天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才是。”
  “孟兄一向自负艺业超群,今天出师不利,这对我娘来说,也不是什么光荣事。”
  锦衣少年听得一呆,悻然说道:“是,小兄一时失手受挫,深感愧对令堂培育之恩,唯其如此,更不能轻轻的放过他。”
  “可是,他是小妹的救命恩人。”
  锦衣少年闻言又是一呆,道:“自从梅妹被毒阎婆拐走后,师父她老人家急利得不得了,先后派出四五批人四处追寻,小兄得知毒阎婆肆虐紫龙帮后,便径追阴阳岭,遂兼程赶来,不料,却依然晚了一步,不见梅妹芳踪,难道把梅妹救出魔掌的是他?”
  古月梅点点头,道:“家母素来恩怨分明,今天该他走运气,姑且放过这一遭……。”
  “梅妹,这样恐怕不妥,以小兄之见……”
  “孟兄请发行一步吧,小妹随后就到,向家母面禀一切。”
  锦衣少年一闻此言,心头一片冰凉,勉强的说了一句:“好吧。”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下生死台,向阴阳岭外奔去。
  啪!古月梅走到向文雄面前,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打了向文雄一个耳光子。
  这一个耳光打得不轻,向文雄顿觉头晕目眩,耳鸣心跳,身形摇摆了好几下,才拿稳马椿。
  更不幸的是,猝然无防之下,他连人家用得是什么功夫都没有看清楚,不禁一呆。是而,才气岔岔的说道:“古姑娘,你平白出于,不知是何居心?”
  “打你一个耳光子,叫你长点见识,以后别太自命不凡,在女孩子们的面前别再横蛮无礼!”
  话落娇躯一扭,向外走去。
  向文雄愣了半晌,这才明白她打自己的原因所在,一时呆立在那儿,发作不好,不发作也不是,久久不知所措,甚感窘近局促。
  古月梅莲步轻移,缓缓的走下两层石阶,忽又扭头说道:“何志远,来救我一命,我饶你一死,现在恩仇相抵两不欠,打你一个耳光子,报生死台上简慢之恨,以后见面时再决死生。”
  生字尚未落地,柳腰一沉,步下生死台,莲步姗姗的向阴阳岭外走去。
  古月梅走来甚是轻盈而缓慢,柳腰款摆,好似见舞弱柳,曼妙已极,到现在为止,向文雄依然看不出她是否身怀绝技。
  足足过了一盏热茶的工夫,古月梅才消失在阴阳岭外。
  古月梅走了,却给向文雄留下无穷的为惘,无尽的困惑,百思难得一解。
  生死台上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者究竟是毒阎婆?还是马步云?
  锦衣少年是谁?
  古月梅又是谁?
  二人的来龙去脉如何?
  和生死台上所发生的事是否有直接关系?
  …………
  谜样的问题,一个紧接一个,向文雄左思右想,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忽的暗暗长叹一声,心说:“海枯终见底,迟早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此刻姑且别去管它,日后再作从长计议,当务之急,还是追杀鞭尸百丈峰的仇人,尤其是探访杀害先父的凶手要紧。”
  向文雄离开阴阳岭的当晚,久已封剑归隐的“巢湖医隐周世达”,在大别山脚卞,念然遇见一个面罩弯月形面具的蒙面少年,双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于,结果,巢湖医隐周世达仅仅支持了三四回合,就被蒙面少年断去一条左臂。
  周世达的断臂未寒,血迹未干,第二天破晓鄂东罗田附近又传出一椿骇人听闻的血案,死者是眉山二怪,凶于是一个蒙面少年,据事后目睹的人传出的消息,眉山二怪魏青,魏靖兄弟的死状完全一样,心口上有五个血孔,是死在“龙爪指”下的。
  第三天黄昏,蒙面少年在武汉附近杀了两个绿林枭雄后,又找名重江湖的“飞云谷”,一场恶战下,飞云谷的三谷主单掌托塔余震岳,二谷主八臂神掌余震平,当场倒地身亡,谷中的高手全部亡魂丧命,最后放之一把火,一片大好的基业毁于一旦,“飞云谷”从此几乎毁宗灭派,单单逃走一个大谷主九州一霸余震谷。
  这三件惨案之中,巢湖医隐周世达,乃白道高手,望重武林,眉山二怪无恶不作,本来绿林巨寇,人人切齿痛恨,而飞云谷更是赫赫有名的一大宗派,虽说单掌托塔余震岳,八臂掌余震平,言行乖张介于正邪之间,但九州一霸余震谷却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任何人听到他的名号,都会赞不绝口,肃然起敬。
  蒙面少年在短短三天之内,一连杀了这么多路数截不同的武林高手,至刻震惊整个武林,天下英雄均感万分困惑,莫测高深。
  大家互相印证的结礼,发觉死伤者中,都是曾经参与过百丈峰掘墓,劈棺,鞭尸的人物。
  凡是曾经出手掘墓的,手掌上现出的血红的斑痕!
  曾经出手劈过棺的,红色斑痕上向有一条紫线!
  而曾经出手鞭尸的人,手掌却全部变成紫黑颜色!
  没有一个人体外,也没有一个人稍有差错。
  于是,武林震惊,人心惶惶,大家都觉得“血手阴魔杀人王”在临死之前,可能做了手脚,早有巧妙安排,甚至,说不定这是一个空前未有的大阴谋。
  因而,凡是手上有颜色的人,心中都觉得惴惴。不安,认为灾难随时随地都可能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来。
  不少人为此闭门谢客,不敢行走江湖。
  不少人为此心惊肉跳,在手上带起手套。
  巢湖医隐周世达断臂,眉山二怪魏青兄弟亡命,飞云谷灭门,尤其是蒙面少年大斗少林寺之后,早已轰动武林,这一连串惊天动地的事迹,象是一把燎原的野火,在这极短的时间之内,便烧遍了整个武林,掀起了轩然大波,江湖上顿时呈现着一片空前未有的恐怖现象。
  “血手阴魔杀人王”,这是一号凶惨可怖的人物,几乎可以说是死亡的化身,现在杀人王尸骨未寒,他的衣钵传人忽又肆虐江湖,其心肠之狠,手段之辣,可谓有过之无不及,每个人都为此寝食难安,惶惶不可。
  武林各地,黑白两道,处处可以看到有快马传书的人,互递此事讯息,与蒙面少年的行踪动态。
  整个武林在沸腾,在叫嚣,在战抖着……。
  处处都有人在谈论有关这个蒙面少年的事迹。
  处处都可以看到携刀佩剑,追杀少年的人。
  武林中象是掀起一场狂风暴雨,山雨欲来,战云密布,人人均岌岌可危。
  武林耄宿,绿林好汉,黑自两道所有的一流高手,都因而联合起来,侦骑四出,四处追寻。
  首先,飞云谷主九州一霸余震谷,负创逃走之后,略事疗养,便纠集了几位知己的故交,蹑踪来到鄂省东南。
  接着,巢湖医隐周世达到了!
  凤凰谷的二谷主齐如山到了!
  “天南三凶”中的“铁嘴神雕马文德”,“毒心狂马文彪”,“赛阎罗马文魁”三兄弟也到了!
  同时,江湖上盛传,黑道领袖,绿林豪客,“铁面人魔魏东海”,也大兴问罪之师,要为眉山二怪复仇!
  有人看到,武林第一箫范鹏举,亦曾在鄂省东南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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