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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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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蓁感觉到一阵恶心,怀孕以来她一直没有害喜,连村里的妇人都说她好命,怀着孩子也能舒舒服服的,竟是半点罪也没受,可如今的血腥气似乎要让她的舒服报销了。
直到最后一个欲逃的人被无情地刀砍死赴黄泉,这一场单方面的杀戮才终止。
老者村长一声令下,将村民集合。
年彻扔下满是鲜血的大刀,急忙走向恶吐不已的乔蓁,忙给她拍背。
乔蓁一把推开丈夫,想要说话,却忍不住又转头吐了出来,这会儿是连胆汁也吐了出来。
年彻想要靠近,乔蓁忙摆手。
“你身上有血气。”冷夜将音笛放好,出声提点。
乔蓁忙点点头,这股味道让她的肠胃及其难受。
年彻闻了闻身上,确实有血气,站离妻子远点,“你先到别处去歇一下,我随后就到。”
乔蓁点点头,抱着圣琴离开这个她十分不喜欢的地方,那一地的死尸只会让她更难受。
冷夜想要跟上去,年彻用手一拦,“你留下。”
他可没有完全信任他,万一这人在背后耍一手,有得他后悔的,他可没忘记他是时时刻刻希望乔蓁到东陵国的都城去。
“我没有恶意。”冷夜皱眉。
“有没有我不管,不过这后续你必须管。”年彻笑道,“走吧。”
冷夜抿紧唇跟上年彻的步伐。
两人与老者村长开始商谈,按约定,这里必须要毁尸灭迹。
尸体被堆积起来,用大火焚烧,这是最快也是不留痕迹的方式。
乔蓁讨厌风中的味道,又站远了一点,用手捂住鼻子。
人群里的楚楚看了一眼乔蓁,已经没有人记得她,她却不能忘记这个女人用那把琴杀人时的情境,她此时不停地打着哆嗦,自己怎么会这么蠢去招惹她?好在她没用那把琴来杀她,不然够她死上一百次。
烧尸体的骨灰被装进坛子里,等着丢向大海,这里就只剩下打斗的痕迹。
年彻没再收拾,而是朝老者村长道:“你们赶紧搬到新住处,别再回头,不然你们只怕会有灭村之祸。”
老者村长点点头,他知道轻重,杀了官兵不是小罪,若不是年彻告诉他,这群人的死会让两派的人互相猜忌,而他们则可以隐藏行踪不曝露,对谁都好。
他这才同意进行这场埋伏。
可如今,隐隐感觉到自己上当了,看这三人都不是弱者,不用自己这一方的人也能解决掉这些官差,会说服自己参与,也是想要拉他下水好堵住他的嘴。
“你们赶紧走吧,别再回来了。”
年彻不意外这老者村长此刻冷淡的话,确实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拱拱手,“此次另过,后会无期,老大人保重。”
老者村长点点头,这年轻人这句话也是一个保证。
年彻转身离去,潇洒至极,一步一步走向乔蓁。
一把拉住妻子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踏上新的征程。
冷夜摸摸鼻子跟上他们。
楚楚看着这三个人如来时那般突然,走时也是这么突然,终究会成为小渔村的一个传说,这根本就不是她能爱慕的人,她后悔着自己的愚蠢行为带来的灾难。
突然,两手被人反剪向后,急忙看去,祖父的表情十分难看。
“爷爷?”
“走,我们回去后再算账。”
老者村长亲自押着自己这个孙女走向村民,众人都鄙夷地看了一眼楚楚,没有人开口指责,也没有人开口为她求饶。
楚楚不敢挣扎,只得这样被祖父带着离开。
等到七老八十,儿孙满堂之时,她摸着脸上的疤痕,还是不可抑止地忆起曾经的愚蠢,以及那三个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
此时的风吹在身上很是舒服,在事先藏好的山洞里换好衣服出来的乔蓁眺望着眼前秀丽的风景,好在事前就将东西藏在年彻打猎时发现的山洞内,这里离渔村有段距离,并且也无人知道,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东陵国都城,皇宫密室。
一名中年男子眺望着墙上的美人图,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
密室的门被人推开,那人跪在地上,“启禀皇上,我们派去的人都全军覆没了,现场除了打斗的痕迹之外什么也没有,一个小渔村在大火中付之一炬,疑是贾后所为。”
第一百一十七章 照面
东陵国皇帝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一眯,缓缓回过身来,背着手看向跪在地上的男子,“此事给朕查清楚,那个告密的人所说的是不是冷夜,这个务必一定要弄清楚?”
“是。”男子答道,“据下面传回来的消息,那人必是冷夜无疑,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贾后的手里,请皇上给臣一点时间。”
东陵国皇帝百里翼微微一晗首,随后似想到什么,脸上有几分热切地道:“从魏国有消息传回来了没有?”
一说到这个,那个禀告的男子顿时神色一怅,再度头点地,“臣该死,传回来不好的消息,那位圣公主与夫双双坠海,魏国皇帝举全国之力搜索都未果,可能……可能已经葬身海底……”
最后的话说得十分艰难,皇上去年得到了零星消息后才开始秘密查找,只是似乎为时已晚。
百里翼闻言,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似乎站不住脚,若不是身为帝王的尊严让他要保持住自己的仪态,他也许会像凡夫俗子那般表现出脆弱的一面。脸上却是再也控制不住表情,琥珀色的眼珠子里盛满着失落与痛苦,还有一线希望,“没找到尸体,对吗?”
“回皇上的话,魏国那一边也没有正式宣告她与丈夫的死亡,永定侯仍未放弃寻找儿子的下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百里翼此时能怀着的只有这样的执着,“这事给朕盯紧点,别的事情可以放下,惟有这事不能,另外,传朕的旨意,着各处的人秘密调查各地的海边村庄,一旦发现有魏国口音者,立即将其带回都城,一路上要严加礼遇,听明白没有?”
“臣遵旨。”
百里翼这才挥手示意他出去,门一关上,这间密室只有他一人,再度回头看向画里十多年来仍然巧笑俏兮的少女,带着茧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容颜,“你与她都仍活着,对吗?”眼里布满着说不出来的痛苦。
当年他就迟了那么一点没能回到她的身边,决绝的她就那样离去,再见时却以为她已香消玉殒,一过就是十八年的光阴,他错过了太多,没有看到女儿的出生,也没有陪伴过她的成长,还将一个假冒的带回来疼若眼珠子,他无法宽恕自己的错,更无法原谅造成这样境况的人。
一个就是贾后,一个就是冷夜,这两人,他必定要千刀万剐才能消心头之恨,他的手握紧成拳捶打在墙上,每一下都是他坚定不移的决心。
与百里翼一样密切地关注着事情进展的还有贾后,这位东陵国的实权人物之一,穿着一身绛红色华丽衣装,头上的同色纱巾几乎垂落在地,徐娘半老的年纪,微圆的脸上有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睛,鼻尖略勾,双眼无情地眯着,涂满丹蔻的手指甲轻轻地捏着手中上好的白瓷茶具,“那位圣公主下路不明?”
“回娘娘的话,确是如此,我们派去再度要杀她的人都无功而返。”
贾后的眼睛定定地看向一旁的玉申公主,“你去过魏国,这消息可靠吗?”
“儿臣以为并没有纰漏,她是圣琴之主,要害她本身就不容易,依儿臣的分析,这是老天都在帮我们。”玉申公主一脸恭敬地道。
“是吗?”贾后微微一笑。
这笑容让玉申公主的脸微微一惊,面对这个并不是生母的女人,她有本能的畏惧,此刻更是不敢动弹。
“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啊,所以才需要我们拨乱反正。”贾后笑得似一派从容,招手示意这个女儿上前。
玉申公主恭敬地走向她,跪坐在她面前地上的地毯内,抬起头看她,“母后?”
贾后低垂着头看向她似水汪汪的大眼睛:“玉儿无须惊慌,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包括你父皇,他没有任何证据敢说你不是他的女儿,别再做出这副样子来,你可是我们东陵国未来的女皇,要有点担当。”
“是,儿臣知道。”玉申公主很小就知道,这个所谓的母后是不能得罪的。
“知道就好,母后最喜欢你这性子。”贾后笑了笑,“你与你表哥的婚事要抓紧时间办了,早点生出个继承人来,我也能早安心,至于你身边乱七八糟的人该要清理一二了。”
玉申公主的指甲狠狠地戳进肉里,那个表哥是贾氏一族给她挑好的丈夫,一旦她顺利生下有贾家血统的继承人,那么她也将活到尽头了,不敢将恨意表现出来,只能一副恭顺且高兴地道:“儿臣晓得。”
贾后一把攥紧她的下巴,定定地看向她的眼睛,“玉儿可不能骗母后,你知道母后不喜欢被人骗,这后果玉儿承担不起。我能捧得你起来,也能令你狠摔一跤。”
玉申公主的身体打了个哆嗦,随后忙不迭地点头。
贾后这才满意地松开她的下巴,微笑道:“去吧,给你父皇好好地进孝,生恩不及养恩大。”
就让这丫头去堵那个男人的眼好了,她乐得见到这局面,她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得到,宁可毁去,她也不会拱手相让。
百里翼,你欠了我一生的情债,我就要让你一世与妻女无缘,思及此,她笑得越发灿烂,这个东陵国迟早是她的。
玉申公主低下头掩去自己眼里的恨意,一副恭敬地样子退了下去。
待玉申公主下去后,她的背靠在那柔软的隐囊内,一手撑着头,表情略有几分慵懒地道,“出来吧。”
一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她身边,并且毫不客气地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声音冷冷地道,“贾皇后,你需知道与我合作是要有代价的,我要的不多,东陵国三分之一的国土即可。”
“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那一份。”贾后抬头看她,这人穿着大大的斗蓬,声音雌雄莫辩,与此人打了几次交道,她竟是不知道此人是男还是女?
“那就好。”神秘人的面具下似乎在微微一笑,只是无人能发觉,“不过据我所知,百里翼早就想有铲除贾氏一族的打算与举动,贾后,给你的时间不再多了,现在就看谁的速度更快。”
贾后的表情仍有几分轻松,“这事无须操心,他有他的暗棋,我就没有了?至少我还有你,我的合作者。”起身走近这个人,她的手轻轻地靠在这人的肩上,此举也是为了弄清真相。
哪知,她还没来得及行动,这人就一个闪身避开了她的探查。
神秘人似有几分怒容,“贾后,你若再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贾后大笑出声,这人倒是有几分趣味,“别紧张,不过是玩笑罢了。”随后表情颇为凝重,“至于虎牌,我倒是没能弄得到手,此物是打开通往灵族的大门,那一族的人如果为你我所用,这天下唾手可得,坐拥四海倒是不成问题。”
当初去弄这虎牌,不单单是为了稳定住百里翼,也有她的野心在内。
“灵族在这世上行走的人不多。”神秘人的语气也似有几分疑憾,其野心比起贾后也并没有少多少。
“不过还有一人有,冷夜,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落在百里翼的手里,这个我尚需要时间去证实,百里翼比我更急于找到冷夜……”
神秘人未有言语,似乎对于冷夜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是没有人知道面具下的脸几近苍白,似在承受着痛苦,外表却是如常。
贾后没有发现神秘人的异常,而是接过手下递上来的一卷画册扔向神秘人,神秘人下意识地接住,打开来看,看到画里的女子一身魏国已婚妇人的装扮,容颜俏丽,华服为衬,二八年华,看起来就像幸福的人一般。
但这不是最吸引人的,带着黑色皮套的手指轻轻地划过画像里面女子的容颜,这张脸,异常熟悉啊。“她是谁?”
“魏国的圣公主。”贾后看到此人似乎情绪有变,神色也变得紧绷,“是不是长着一张勾魂的脸?这样的女人生来就是女性的天敌,若是落在我手里,必定划花她的脸,看看她还如何勾引男人?”
有其母必有其女,两母女都一个样。
神秘人的眼睛里射出一抹凌厉之光,只是处于妒恨中的贾后并没有发现,二十年来,她恨透了这张脸,这是惟一一个能让她表情失控的女人脸。
“她叫什么?”
“乔蓁。”
乔蓁?神秘人再度摸了摸那张笑得幸福灿烂的脸,这名字似乎听说过。“你要我做什么?”将画卷了起来。
“我希望你能帮我将她的下落找出来,一定不能让百里翼先找到她,找到后当即杀掉,我只要她的人头即可。”贾后狠声道,“凭我一己之力恐有遗漏,这事情同样也须你我合作,见不到她的人头,我永远也不会甘心。”
她还要将这个人头甩给百里翼去羞辱他,狠狠地出一口二十多年来发泄不出来的怨气。
神秘人没应好也没说不好,而是握紧画卷,留下一句,“我走了。”当即就消失不见。
贾后也不在意,对这人的能力她还是相信的,一扬华丽的头纱,她转身往内室而去。
此时的玉申公主打着尽孝的名义给百里翼送吃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以前父女俩没有隔阂,现在却是能感到淡淡的疏离。
“父皇,趁热吃比较好。”她盛着做好的宵夜端到书案旁。
仍奋笔疾书批奏折的百里翼却是没有抬头看她,而是声音冷淡地道:“放到一旁吧。”
“父皇,是不是儿臣做错了什么?”玉申公主端着那碗吃食,止不住地落泪,在她的内心,是真的将他当成父亲来看,现在还没有证实她是冒充的,他就如此疏离,让她想到儿时享受到的父爱,竟是如一个笑话一般。
百里翼听到啜泣声,抬头看她,此时的她就像迷路的孩子,这个孩子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哪怕发现她是假的,他也心软地认为她是无辜的,至少当年的她只是一个婴儿,一个任人摆布的对象,因而他一直没有对她做出惩罚。
但是心里总是有一根刺,这个人的出现剥夺了他孩子拥有的一切,那一股怨忿无论如何就是无法消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对她十分冷淡的原因所在。
“好端端的,哭什么?”
听到父亲带着淡淡地关心的话,玉申公主放下那碗宵夜,跪下来扑到他的怀里,“父皇,儿臣若是做错了什么,您说出来,儿臣改,您别不要儿臣……”
百里翼想到她儿时梦魇醒来时都会说这样一番楚楚可怜的话,大掌不禁轻轻地抚摸着她头上柔软的纱巾,“别瞎想了,没有这事……”
“父皇……”
玉申公主痛哭出声,她多想永远拥有他的父爱,她痛恨着自己为什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一旦证实她是假的,或者他知道她做了什么,一定不会再要她。
内心的痛苦纠结,都是她说不出来的话,此时的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拥有他的父爱。
半晌,百里翼才劝得她抹干泪水,亲自扶她起来,“回去吧……”
听到密室有声响,他一把推开她,表情有几分急切,“来人——”
究竟是何人硬闯他的密室?
玉申公主看着上一刻还安抚她的父亲,下一刻就将她弃之脑后,在他的心里,她及不上那幅密室的画,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如此对待她?
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一阵的疼痛让她清醒,她想要追上前去,就被百里翼身边的人阻止,前面再无她前行之路。
在转身离去的时候,她再一次下定决心,不能做那个被人随时抛弃的人,父皇也好,母后也罢,她要做自己的主人。
百里翼第一个冲进密室,看到一个手拿画卷的披着黑色斗蓬的人正眨也不眨地看着墙上的画,从那张面具里他看不到此人的表情,只是那眼睛似乎闪着一抹他解读不出的意味。
似乎没有意识到后背被人包围,这位神秘人似没有起伏的声音道:“她是谁?”
“你没有必要知道。”百里翼伸手示意身后的侍卫暂时不要动手,“这里是我东陵的皇宫,你又是谁?硬闯皇宫是死罪。”
“是吗?”黑衣人呵呵笑出声,回头看向百里翼,眼里微微一怔,好半晌,方才用戏谑的口气道:“可惜我来过数次,都是如入无人之境。”
百里翼一愣,这话异常的熟悉,每一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会梦到那个身穿俏丽红衣的女子巧笑俏兮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顽皮地伸手捏住他的鼻子,“阿翼,你说说,你这皇宫的守卫要来何用?我来了这么多次,都是如入无人之境……”
趁着百里翼失神之际,神秘人的念力发动之时,身形也极快地闪动,一把精致的匕首顶在百里翼的喉咙之上,尽管两人身高略有差距也不妨碍神秘人的行动。
只是神秘人的念力触及到百里翼的魂灵之时,看到因为过于强烈的情感,他脑海的画面也呈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个说着如入无人之境的少女的面孔同样也让她震憾,动作因而一顿。
“保护皇上。”
侍卫的喊叫让两人同时回神。
神秘人的念力没再发动,而是握紧手中的匕首,“让他们都退开。”
百里翼面无表情地挥挥手。
侍卫向两边退开,神秘人押着百里翼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别给我玩花样,我要走,很简单的一件事。”
百里翼没有回话,只是背对着神秘人嘴角冷冷一勾。
走出秘室,甚至出了御书房,两人的姿势仍没变。
到了回廊处,百里翼突然动作,手快速地抓住抵住他脖子的手腕,然后面无表情地想要将人过肩摔。
神秘人却是极快地松开匕首,手腕如蛇一样滑,柔软的躯体往旁边一扭,避开百里翼的攻击。
百里翼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极快地出手,神秘人也不含糊,动作极快地避开,再度似变出一把匕首来,有兵刃的协助下,越发得心应手。
最后,两人在月夜下缠斗起来。
皇宫的侍卫都傻眼了,弓箭手手里的弓也不瞄不准方向,就怕误伤到皇帝陛下。
打斗中的两人招数越来越狠,百里翼没有第一时间就出绝招,黑衣神秘人也是,两人似有默契一般。
只是神秘人手中的画卷阻止了发挥,每一次出招都有意护住那画卷,不让百里翼夺去。
百里翼也感觉到此人对手中画卷的重视,刻意招招攻向其左手。
脉门被袭击到,手中的画脱落而出,掉到地上,画卷散开,一幅与密室里面的画卷一样的女子图象出现在眼前,只是装束略有不同。
月夜下,这一切看得都是如此的清晰。
百里翼怔了怔,这画卷?
神秘人急忙去拾回画卷,顾不上与百里翼缠斗。
百里翼也去争夺这一幅画,两人再度交手,这回没有再保留,拳脚的打斗更烈。
百里翼的手一慢,让神秘人将画卷起来,而他的手却是顺势一勾,试图去摘取此人的面罩,一击得中。
一个旋身,那个铁面具滑落,两人的眼睛都看着彼此。
“燕儿?”百里翼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她,这张脸,不正正是他思念了十八年的人儿,双眸渐渐泛起来自内心的喜悦,他伸手想要抓住她。
神秘人却是身形一闪,避开他的手,连面具也没要,很快就消失在夜空里,快得百里翼也没能抓住她。
人,似昙花一现。
百里翼握紧手里的铁面具,是她,真是她,狂喜将内心淹没,同时又有深深的遗憾。“来人,封锁皇宫,将人给我找出来。”
深夜的皇宫一片热闹,宫廷侍卫不停地搜索着。
贾后与玉申公主也第一时间赶来。
“皇上(父皇)?”
百里翼看向这两个女人,将那块铁面具藏在袖口下,背着双手,皱紧眉头:“你们怎么过来了?”
“臣妾听闻皇上遇袭,哪里还睡得着?”贾后似柔柔弱弱地道。
“朕没事,皇后回去吧。”百里翼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玉申也是。”迅速就进了自己的御书房里。
贾后一脸的阴沉,转身就走,朝心腹道:“去查查今夜何人闯宫?还有,给神殿传消息,就说短时间不要再进宫。”
今夜之事的发生,皇宫的守备必定会加严。
百里翼径自踱进内室,看着墙上的画,抚摸着手中的铁面具,琥珀色的眼里满是深情不悔,“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上天果然待我不薄……”
至于他记挂的人却是在出了皇宫之后,隐在某户民居的屋顶之上,借着月光看着手中的画像,再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这画像与她年轻时极为相似,只是她没有散发出如她一般幸福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
她的眼里有着迷茫,一想要细思,就会头痛欲裂,她抱紧自己的头,握紧手中的画卷,无论如何她要弄个水落石出。
被多方人马惦记的乔蓁与丈夫、冷夜休整了十来天后,却是换了一身装束在大白天之时正要进城。
城门盘查得十分严密,无论是出城还是进城都要被士兵拿着画像比来比去,待确定不是之后,这才放其通过。
冷夜看得皱紧眉头,这样严密的盘查看来也是为了自己。
年彻压低声音道:“镇定点,不然没问题也会查出问题来。”
抱着圣琴的乔蓁看了眼冷夜染黑的头发,以及刻意弄黑的皮肤,再加上多增加的皱纹,一身粗布蓝衣,怎么看都与画像上相差甚远,“你要相信我的手艺。”
会让冷夜这样装扮的人,正是她自己,毕竟冷夜那一头白发太显眼,没有了这一头显著的白发,相貌略有改变,士兵要发现他的身份也不容易。
冷夜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年彻扶着乔蓁,这段时间她害喜颇严重,这也是他们在山里多呆的原因所在,这胎儿闹腾起来也是让人发愁。
他们夫妻合计过,现在要回大魏,路途遥远对于是孕妇的乔蓁来说并不是最有的利的,况且小渔村一事必定会惊动各方,对于归家的路必定要添上更多的阻力。
冷夜又一再劝说他们前往都城,只要乔蓁得回原有的身份,他们就可以向大魏报平安,要归家也会变得容易许多。
年彻也经过细思,夫妻二人来回商量,最后达成了到都城的想法。
当时年彻就皱眉提过,“锦绣,你可要想好,一旦拿回东陵国公主的身份,你更难见容于大魏的皇帝,这不是开玩笑的,圣琴就是一个障碍。”
“彻之,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事情又不是没有操作的可能性,我实在也做不到铁石心肠,”当是她拍了拍圣琴,“如果他身为父亲是一个权力欲极重的人,那么我也不会老老实实地任他摆布。”
认亲从来不是她的目的,圣琴也从来不能左右她的心,她能做的就是依着本心,不管当年的事情如何,那两个人毕竟是这个身体的生身父母,这是血缘,无法割断的。
年彻这才同意她的冒险之举,对于这便宜岳父,他内心里的抵触颇多,半点好感也升不起来,至少不希望这个人成为他婚姻的障碍,但愿他是多想了。
很快就轮到三人,那士兵看了眼抱着琴打扮得极平常的乔蓁,而且看她的动作与身形,似乎是个孕妇,与画像上的人差得十万八千里,这才扬手让她赶紧走。
乔蓁不敢迟疑,抱着琴迅速往前。
年彻与冷夜就没这么好运,两人都得站在那儿被士兵拿着画像对比半天,尤其是冷夜。
乔蓁的心还是提起来了,手指更是悄然按在琴弦上,如果被认出来,就要有战斗的准备。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两个男人才被放行,乔蓁也松了一口气。
年彻急忙走向妻子,扶着她的手臂,低声道:“我们走。”
夫妻二人急忙迈开步子,冷夜也不例外。
才走了约五步左右,身后有人唤住他们,“站住。”
三人表情一怔,只能顿在那儿。
那名官差上前拿出画册再打量起来,目光竟是对准冷夜,再度打量。
年彻一脚踢向站得笔直的冷夜,怒声道:“你干了什么好事,竟让官爷盯上了你?是不是又去偷看人家姑娘洗澡?好的不学……”
冷夜暗瞪年彻,他就不能找个好说辞?可见这人小心眼地还惦记着当年的事情。
只是这会儿他没得反驳,只得装出一副痴傻的样子来。
年彻与那官爷笑道,“这是我家的傻兄弟,在村子里没少惹祸,官爷要教训他,尽管请便……”趁机又踢了冷夜一脚。
冷夜暗中咬紧牙关,脸上却是又傻又痴的目光,“没有……俺听……话……”
乔蓁暗暗咬着下唇,却看到官爷迟疑的表情,看来是怀疑上冷夜了,这上都城的路还好长,她并不想随任何一方势力前去,这样就会失了主动权,莫非还是免不了一战?
年彻也暗自做好准备,如果情势不动,就要第一时间动手。
官差还是将目光看向冷夜,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正在场面胶着之时,有一名小厮打扮的人过来气急败坏地道:“你们还在这儿磨蹭什么?让我家老爷好等……”
第一百一十八章 路遇故人
这人的出现解了三人一场暴露身份的危机。
看着在前面引路的小厮,摆脱了官差的乔蓁、年彻与冷夜脸上都有几分提防,这人出现得太突然,为了避免引起纠纷,他们也选择了息事宁人。既然官差也买这小厮背后主子的账,他们也就乐得顺水推舟。
离开了官差们的视线,年彻一个闪身挡在那小厮的面前,厉声喝问:“你家主人是谁?”
乔蓁与冷夜也停下步子,泠眼看着这有几分滑头的小厮,之前看他应付官差们的样子,应是处事颇为玲珑之人。不知根不知底,一向高傲的他们也不会任人随意摆布。
“你们别管那么多,反正是我家主子吩咐我这么做的?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见他……”小厮原本想要喝一句的,但一接触到年彻的眼神,顿时感觉到自己矮了别人一截,所以到了嘴边的不客气话立即就咽了回去。之前还没觉得,此刻才感觉到这三个人不好惹的气息。
“你不说出来,我们是不会随你走的。”冷夜两手环胸,没有第一时间使出搜魂术,也是念在对方刚才帮了忙的缘故。
在城门那儿他就是感觉以有念力者,这才没有贸然使用这能力来控制官差,不然哪还可能会扮个白痴被年彻踢了几脚,思及此,他面容抽搐不满地看了眼年彻。
年彻才懒得理他,看现在东陵国这城门严查的架势,他们想要抓到冷夜的决心很是坚定,再度施压道:“说!”
小厮吞了口口水,原本以为是一趟很简单的差事,现在才知道个中的难处,早知如此,他必不会抢着来做,“你们信我,我家主人是不会害你们的……”
“空口无凭,你且告诉我们,他是谁,我们心里有底也不会为难你。”乔蓁说话到底还是柔和不少,比起年彻与冷夜那是好太多了。
小厮一脸的苦相,左右为难,因紧张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正要将名字说出来之际。
不远处有辆马车驶过来,车里有少女从窗口伸出头来朝乔蓁挥了挥,出口的却是大魏的语言,“乔姑娘,乔姑娘……”
乔蓁定睛看去,这少女一脸红扑扑的粉色肌肤,胸前垂着两条长辫子,头上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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