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绝代双娇-第7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铁心兰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找错地方,我到了那里,只见到处都有老鼠在窜来窜去,我就吓得立刻躲到树上去,谁知树上竟吊着个死,远远瞧过去,还可以瞧见有几具死吊在树上,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花……花公子就来了。”
  苏樱整个人都怔在那里,手心已出了汗。
  铁心兰叹道:“以我看来,那边一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你最好还是瞧瞧去。”
  苏樱不等她话说完,已转身奔出,但奔出几步,又停了下来,无论如何,魏无牙总是她的恩人,魏无牙若是有什么不幸,她是万万无法置之不理的,但现在……现在小鱼儿正在瞧着她,她又怎么能走呢?
  她怔在那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苏樱终于已回到小鱼儿身旁,无论什么事发生,都不能让她此刻抛下小鱼儿一个人在这里。
  小鱼儿笑了笑,道:“看你这样子,移花宫主莫非已杀死了魏无牙么?”
  苏樱还没有回答这句话,风中忽然飘来了一条人影。
  她也和邀月宫主同样冷漠,同样美丽,只不过她那双明如秋水的眼睛,还多少有些柔和之一意。
  她的身子似乎比落叶更轻,瓢落在花无缺身旁。花无缺立刻拜倒在地。
  小鱼儿瞪大了眼睛,道:“这只怕就是那怜星宫主了,简直和她姐姐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只不过比死人多了口气而已。”
  苏樱苦笑道:“但这姐妹两人能令江湖中人连她们的名字都不敢提起,她们若只比死人多口气,江湖中就一定都是死人了。”
  小鱼儿大笑道:“你错了,一个人活着,就要会哭会笑会高兴会悲伤,也会害怕,像她们这样的人,活着才没意思。”
  他故意直着喉咙大笑,就是想要移花宫主听见。但移花宫主姐妹两人,连瞧也没有往这边瞧一眼。
  小鱼儿哈哈笑道:“我将她们当死人,说不定她们也已将我当成死人,所以我无论说什么,她们都不会生气。”
  一这句话他虽笑嘻嘻的说了出来,但听在苏樱耳里,却也不知有多么辛酸,她几乎流下泪来。
  她实在看不出小鱼儿有希望能活下去,他就算能战胜花无缺,就算能杀了花无缺,也得死在移花宫主手里?,小鱼儿道:“你笑一笑么?只要你笑一笑,我死了也开心。”
  苏樱果然笑了,可是她若不笑也许还能忍得住不流泪,现在一笑起来,眼泪也随着流下。
  一阵风卷起落叶,怜星宫主忽然到了小鱼儿面前,冷冷道:“时候已快到了,你知道吗?”
  小鱼儿道:“我倒希望时候快些到,否则我只怕要被眼泪淹死了。”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又笑道:“我倒有一句话想问问你?”
  怜星宫主道:“什么话?”
  小鱼儿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嫁入呢?难道这么多年来,竟没有一个男人爱上你么?”
  怜星宫主霍然转过身,小鱼儿可以瞧见她脖子后面的两根筋都已颤抖起来,满头青丝,也忽然在西风中飞舞而起。
  过了半晌,只听她一字字道:“站起来!”
  小鱼儿这次倒听话得很,立刻跳了起来道:“现在就要动手了么?”
  只见那边树下的花无缺,也缓缓转过身来。
  苏樱忽然抓住小鱼儿的手,道:“你……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小鱼儿道:“没有。”苏樱手指一根根松开,倒退两步,泪珠已夺眶而出。
  怜星宫主道:“花无缺,江小鱼,你们两人都听着,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人都向前走十五步,走到第十五步时,便可出手,这一战无论你两人谁胜谁负,都绝不许有第三人从旁相助,无论谁敢来多事,立取其命,绝不宽恕。”
  苏樱忍不住大声道:“你也不出手相助么?”
  怜星宫主还末说话,邀月宫主已冷冷道:“她若敢多事,我也要她的命”
  苏樱道:“那么你自己若出手了呢?”
  邀月宫主道:“我就自己要自己的命”
  苏樱擦了擦眼泪,大声道:“小鱼儿,你听见了么?移花宫主话出如风,想必不会食言,求求你无论如何也莫要败给他好么?”
  她却不知道今日一战,战败者固然只有死,战胜者的命运却比死还要悲惨,小鱼儿若能死在花无缺手下,那就比花无缺幸运得多了。
  天色阴暝,乌云已越来越重,枝头虽还有几片枯叶在与西风相抗,但那也只不过是垂死的挣扎而已。
  小鱼儿已开始往前走。花无缺也开始缓缓移动了脚步。
  邀月怜星苏樱铁心兰,四双眼睛,都在瞬也不瞬地瞪着小鱼儿和花无缺的脚步。
  这四人的心事虽然不同,但却都同样的紧张。
  铁心兰知道片刻之间,这两人就有一个要倒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倒下去的是谁。
  在她心底深处,她也知道这两人若有一个倒下去,那么她就不会再有矛盾,不必再作抉择,事情也就会变得简单得多。
  她甚至拒绝承认自己有这种想法,只因这想法宾在太自私太卑鄙太无情太狠毒……苏樱的心里倒只有痛苦,并没有矛盾,因为她已决定小鱼儿若死了,她绝不单独活下去。
  她虽然知道小鱼儿获胜的机会并不大,但她还是希望有奇迹出现,希望小鱼儿能将花无缺打倒。而怜星和邀月两人呢?现在她们的计划已将买现,她们的忍耐也总算有了收获,她们心里的仇恨,也眼见就能得到报复。
  她们只有幻想着这两人倒下一个时,才能将这痛苦减轻,只因唯有等到那时候,她们才能将一这鹫人的秘密说出来,这秘密已像条沉重的铁般将她们的心灵禁锢了二十年,她们唯有等到将一这秘密说出来之后,才能自由自在,否则她们就永远要做这秘密的奴隶。
  而现在,她们还是只有等待。
  谁知小鱼儿刚走了三步,忽然回头向苏樱一笑,道:“对了,我刚想起有句话要告诉你。”
  苏樱心头一阵激动,热泪又将夺眶而出无论如何,小鱼儿对她总算和对别人有些不可。
  她忍住泪道:“你……你说吧,我在听着。”
  小鱼兄道:“我劝你还是乘着年轻时快嫁入吧,否则越老越嫁不出去,到了五十岁时,就也会变成和她们一样的老妖怪了。”
  一雪苋是小鱼儿临死前所要说的最后一句话。到了此时此刻,他竟然还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苏樱只觉一颗心已像是手帕般绞住了,过了半晌,咬紧牙顶竺道:“你放心,我绝不会等那么久。”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将苏樱的心绞碎了,更令怜星和邀月两人气得全身发抖,面无血色。
  但他自已却像是根本没有说这句话似的。
  最奇妙的是,到了这时,每个人心里竟还是希望他能打倒花无缺,苏樱固然一心想他得胜,铁心兰也不忍见到他被击倒时的样子。
  也不知为了什么,她总是认为花无缺比较坚强些,所以也就不妨多忍受些痛苦,所以她宁可伤害花无缺,也不忍伤害小鱼儿。
  更奇妙的是,就连邀月和怜星两人竟也希望小鱼儿得胜土她们自己也许不会承认,但却是事宜。只因花无缺若打倒了小鱼儿,那么她们就要在花无缺面前说出这秘密,她们养育花无缺虽是为了复仇,但这许多年以来,她们还难免对这自己见着长大的孩子多多少少生出些感情。
  她们还是在暗中数着小鱼儿的脚步!“十一,十二,十三……”
  邀月宫主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残酷的微笑。
  现在,小鱼儿和花无缺已迈出第十四步了。
  小鱼儿的眼睛一直在瞪着花无缺,花无缺面上虽全无任何表情,但目光却一直在回避着他。
  无论他们走得多么慢,这第十五步终于还是要迈出去的,怜星和邀月宫主情不自禁,都紧握趄手掌。
  但铁心兰和苏樱却连手都握不紧了,她们的手抖得是这么厉害,抖得就像是西风的枯叶。
  就在这时,小鱼儿忽然倒了下去!
  在如此紧张,紧张得令人窒息的一刹那中,小帛斤苋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忽倒了下去。
  花无缺整个人都怔住了,铁心兰也怔住了,苏樱更怔住了,他们全身上下本已紧张得充满了血,现在,全身的血又像是一下子忽然被抽乾,脑子也忽然变得茫茫然一片真空一竟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突然发生的变化。
  就连邀月和怜星宫主都怔住了,脸上神色也为之大变。
  只见小鱼儿身子倒在地上后,就忽然发起抖来,越抖越厉害,到后来身子竟渐、缩成一团。
  怜星宫主跺了跺脚,道:“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邀月宫主怒道:“他这是在装死士杀了他,快杀了他。”
  花无缺垂首道:“他已无还手之力,弟子怎能出手?”
  邀月宫主道:“他既不敢跟你动手,就是认输了,你为何不能杀他?”
  花无缺垂着头,既不出手,也不说话。
  只听邀月宫主厉声又道:“你为何还不出手,难道他每次一装死,你就要放过他”你难道忘了本门的规矩,你难道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花无缺满头汗珠滚滚而落,垂首瞧着小鱼儿,颤声道:“你为何不肯站起来和我一拚?你难道定要逼我在如此情况下杀你?”
  小鱼儿忽然咧嘴一笑,道:“你赶紧杀了我吧,我绝不怪你的,因为这并不能算是你杀死了我,杀死我的人是江玉郎。”
  邀月宫主变色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因为我若没有中毒,现在就不会无力出手,也就未必会死,所以现在我就算死了,你也不必觉得抱歉,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死在你手上的。”
  他眠睛忽然瞪着邀月宫主,一字字道:“江玉郎才是真正杀死我的人。”
  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两人对望了一眼,又不禁怔住了。
  过了半晌,怜星宫主才厉声问道:“你中了他什么毒?”
  小鱼儿道:“女儿红。”
  怜星宫主长长吸了气,瞧着邀月宫主沉声道:“看他这样子,倒的确是女儿红毒发时的象。”
  邀月宫主脸上已不见一丝血色,过了半晌,忽然冷笑道:“此人诡计多端,你怎可听信他的话。”
  小鱼儿道:“信不信由你,好在我中毒时,有很多人都在旁边瞧见的。”
  邀月宫主立刻问道:“是些什么人?”
  小鱼儿道:“有铁萍姑,和一个叫胡药师的人,自然还有下毒的江玉郎。”
  怜星和邀月又对望了一眼,两人忽然同时掠出,一阵风吹过,两人都已远在“余丈外的树下。
  邀月宫主和怜星官主同时掠到树下。
  怜星宫主道:“你的意思怎样?”邀月宫主嘴唇都发了自闭着嘴不说话。
  怜星宫主道:“这江小鱼若真的已中了江玉郎的毒,那么的确丕该算是死在花无缺手上,一这么一来,我们的计剖岂非就爱得毫无意义?”
  邀月宫主顶声道:“我……我已忍受了二十年的痛苦;”
  怜星宫主的目光也随着她的手缓缓垂落,道:“你忍受了二十年的痛苦,这二十年来我难道很快活”
  过了半晌她又接着道:“但我们这二十年的罪绝不是自受,因为普天之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这秘密,只有我们两人才知道他们本是兄弟,我们自己若不将这秘密说出去,他们两人到死也不会知道。”
  邀月宫主脸色也渐渐和缓,道:“不错,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怜星宫主道:“所以他们迟早必有一天,会互相残杀而死的,他们的命运已注定了如此,除了我们两人之外,谁也不能将之改变。”
  她一字字接着道:“而我们两人却是绝不会令它改变的,是么?”
  邀月宫主道:“不错。”
  怜星宫主道:“所以我们现在根本不必着急,我们等着虽然难受,但他们这样又何尝不痛苦?我们正好瞧着他们为自己的命运挣扎,就好像一只猫瞧着在它爪下挣扎的老鼠一样,何况,我们既已等了二十年,再多等三两个月又有何妨?”
  邀月宫主冷冷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要先解了江小鱼所中的毒,再令花无缺杀他,你要他完完全全死在无缺手上,是么?”
  怜星宫主目中闪动着欣慰的笑意,柔声道:“不错,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令无缺痛苦悔恨,觉得生不如死,你若令他现在就杀了江小鱼,他就会自己宽恕自己,甚至会去杀了江玉郎为小鱼儿报仇,那么我们的计划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邀月宫主默然半晌,道:“但你可知道江小鱼是否真的中了毒呢?”
  怜星宫主道“这一点我们立刻就能查出来的。”
  小鱼儿仍倒在地上,抖着,铁心兰、苏樱和花无缺却并没有在看望他,他们的眼睛,都瞬也不瞬的瞪着移花宫主。
  只可惜他们非但什么都看不出,而且连一个字也听不到,他们只能瞧见邀月宫主冷冰冰的一张脸上,充满了怨毒,充满了杀气,他们越瞧越是心鹫,三个人掌心不觉都为小鱼儿捏着一把冷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看见移花宫主姐妹两人缓缓走了回来,花无缺想迎上去,但脚步力动,又停了下来。
  只见邀月宫主走到小鱼儿面前,沈声道:“你中毒时,铁萍姑也看到的,是么?”
  小鱼儿道:“嗯!”
  邀月宫主道:“好,你叫她出来,我问问她。”
  小鱼儿咧嘴一笑,道:“你以为那山腹中只有这一条山路么?”
  邀月宫主冷笑道:“若有别的出路,你为何不走?”
  小鱼儿也冷笑着道:“我不走,只因我不愿对花无缺失约,但铁萍姑却早已走了,你若是不信,为何不自已下去瞧瞧。”
  他话还没有说完,邀月宫主的身形已飞云般掠上山崖,方才花无缺垂下去的那条绳子还未解下。
  邀月宫主游鱼般滑入那洞穴,过了片刻,又轻风般掠了出来,面上的神色,似乎觉得有些意外。
  小鱼儿笑道:“你现在可相信了么?”
  邀月宫主道:“哼。”
  小鱼儿道:“那么你就也该知道,我若不愿和花无缺动手,方才就也早已和铁萍姑一齐走了,用不着等到现在才来装死。”
  邀月宫主沉默了半晌,道:“那么你可知道江玉郎现在在那里?”
  小鱼儿道:“我当然知道,只怕我说出那地方,你也不敢去找他。”
  小鱼儿却偏偏还要再激她一句,冷冷又道:“也许只有这地方是你不敢去的,因为我还没见过不怕老鼠的女人。”
  邀月宫主目光一闪,道:“你说的莫非是魏无牙?他也在这山上?”
  小鱼儿冷笑道:“他当然在这山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只见邀月宫主神情仍然毫无变化,小鱼儿虽然故意想激恼于她,但她却根本无动于衷。
  由此可见,魏无牙这个人在她心目中根本无足轻重,反而是小鱼儿在她心里的份量重得多。
  到了这时,苏樱也觉得越来越奇怪了,暗道:“无论如何,魏无牙总是江湖中有数的厉害人物,而且他也不惜隐姓埋名,二十年来练就一种对付移花宫的武功,可见他和移花宫之问必有极深的仇恨,但移花宫主却根本末将这人放在心上,而小鱼儿连移花宫主的面都末见过,移花宫主却连他的一点小事也不肯放过,甚至不惜忍气吞声,只为要花无缺亲手杀他,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渐渐也觉得这件事实在很神秘很复杂。
  只听小鱼儿道:“好,我带你去,但我现在实在走不动,谁来扶我一把?”
  花无缺和铁心兰似乎都想伸过手来,但花无缺发现移花宫主正在冷冷瞧着他,立刻就回头去瞧瞧铁心兰,像是想要铁心兰来扶小鱼儿,但铁心兰发现花无缺在瞧她,却立刻垂下了手。
  苏樱嫣然一笑,柔声道:“你若不嫌我走得慢,就让我来扶你吧。”
  苏樱扶着小鱼儿已走出很远了,花无缺还站在那里发怔,铁心兰头垂得更低,眼泪已又流了下来。
  怜星宫主瞧了瞧花无缺,又瞧了瞧铁心兰,忽然拉起铁心兰的手柔和道:“你跟我志吧。亡铁心兰做梦也末想到移花宫主竟会来照她,不知是鹫是喜,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自掌心传来,已身不由己地随着怜星宫主掠了出去花无缺见到怜星宫主竟拉起铁心兰的手也是鹫又喜,但忽又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字间又泛起一种凄凉之意。
  只听邀月宫主缓缓道:“你现在总可以了吧。”
  一逅虽然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听花无耳里,却又别有一番滋味,只因他发觉移花宫主已看破了他的心事。
  他的心事却又偏偏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第一百零一章 奇峰再起
  小鱼儿道:“无论如何,魏无牙总算对你不错,你也承认他是你的乾爹,现在移花宫主要去找他,你非但不着急,反而来带路,这是什么道理?”
  苏樱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才轻轻叹了气。
  小鱼儿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藏着件事没有说出来,莫非铁心兰方才……,:”
  他忽然顿住了语声,只因这时怜星宫主已拉着铁心兰从后面赶上来了,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忽然向铁心陌笑道:“咱们已有多久没见面了?只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吧?”
  铁心兰似乎末想到小鱼儿会忽然对她说话,骤然之间,竟像是有些手足失措,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小鱼儿又转过头向苏樱笑道:“你看,才两个多月不见,她和我就好像变得很生疏了,我问她一句话,她居然连脸都红了起来。”
  苏樱叹了口气,悄声道:“她已经够难受的了,你何必再来折磨她。”
  小鱼儿又转过去向铁心兰笑道:“你听见没有,她说我这是在折磨你,我只不过是在向你问问好而已,这也能算我折磨你么?”
  铁心兰只有摇了摇头,眼圈不觉又红了起来。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我想,这两个多月来,一定发生了许多事,因为我发现才只不过两个月不见,你竟已变了许多。”
  铁心兰只觉心头一阵刺痛,眼泪不觉又流下面颊,只因她也发觉自己实在是变了。
  以前,她只要见到小鱼儿,无论在什么情况,无论有什么人在旁边,她都会不顾一切,奔向小鱼儿的。以前,她只要见到小鱼儿,就会忘记一切。
  但现在花无缺在她心里的份量的确是一天此一天加重了,只因这两个月来,的确是发生了许多事。
  她就算能忘记花无缺曾经再三救了她生命,但她又怎能忘记她受伤时,花无缺对她的照顾与体贴?
  何况,她就算能忘记这些,又怎能忘记在那一段漫长的旅途中,所发生的许许多多令人忘不了的事。
  她只要一闭起眼睛,似乎就能看到花无缺在痛苦地狂笑着,狂笑着叫她莫要再理他,为的却只是不愿见到她为他痛苦。
  一个人在自知必死时,还在挂念着别人的欢乐与悲伤,反而将自己的生死置之于度外。这样的情感,又是何等深挚?这样的情感,又有谁能忘记呢?
  怜星宫主始终在一旁凝注着她,忽然冷冷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有些变了?”
  铁心兰道:“我……我……”
  她还末说出第二个字,已是泣不成声。
  怜星宫主转向小鱼儿,冷冷道:“你用不着再问她了,应该已知道她的回答。”
  她不等小鱼儿说话,忽又一笑,道:“但你也许还是宁愿不知道的,是么?”
  小鱼儿却向她咧嘴一笑,道:“你若是以为我很难受,那才是活见鬼哩。”小鱼儿真的不难受么?这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苏樱实在走不快,走了半个多时辰,远远望去,才能见到那一片浓密的树林,小鱼儿道“明面那一片树林后,就是魏无牙的老鼠洞了,,:”
  他话末说完,就瞧见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自树林中窜了出来,一溜烟钻入旁边的乱草中。
  过了半晌,又听得草丛一阵窖动,如波浪般起伏不定,竟像是有许多只老鼠在跑来跑去。
  小鱼儿娥眉道:“魏无牙一向将这些老鼠当宝贝,现在为什么竟让他们到处乱跑?”
  苏樱嘴里虽末说话,心里却更担心,此刻她已断定魏无牙洞中必已有了极大的变故,否则这些老鼠的确不会跑出来的。
  山风吹得更急,她脚步也不觉加快了,阴暝的天色中,只见一个人凌空吊在树上,随着风不住晃来晃去。
  小鱼儿娥眉道:“奇怪,魏无牙大门口怎么有人上吊?”
  这人果然是吊死的!
  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但左边脸上,却又红又肿看来竟是在临死前被人重重掴了个耳光。
  怜星宫主娥眉道:“这人是魏无牙的门下?”
  小鱼儿也不答话,却解开了这人的衣襟。
  只见他胸膛上果然有两行碧粼粼的字。
  “无牙门下土,可杀不可辱。”
  小鱼儿道:“现在你总该知道了吧,这想必是因为有人想闯入魏无牙的老鼠洞,他拦不住,反被人重重打了个耳光,他生怕魏无牙收拾他,所以就吓得先上了吊,看来上吊还不止他一个哩。”
  上吊的果然不止一个,这一片树林中,竟悬着十多条死,每个人左边脸都己被打肿,有的连颚骨都已被打碎了。
  小鱼儿喃喃道:“这人好大的手劲,随手一耳光,就将人的脸都打碎了,却不知是什么人呢?居然敢上门来找魏无牙的麻烦,胆子倒买不小。”
  他低下头,才发觉地上到处都是一颗颗带着血的牙齿,显见这人随手一掌,非但打肿了别人的脸,打碎了别人的骨头,竟将别人满嘴牙齿都打了下来,这十余人看来竟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小鱼儿不禁暗暗吃鹫,他知道魏无牙门下弟子武功俱都不弱。默然半晌,喃喃道:“看来出手打他们的人,武功至少要比我高出好几倍。”
  苏樱心里越来越忧虑,只因她知道魏无牙的武功并不此小鱼儿高出很多,这人的武功若此小鱼儿高出数倍,魏无牙就难免要遭他的毒手了。
  小鱼儿道:“但这人却显然末用出真功夫,只是随手拍出,他们非但抵挡不住,甚至连躲都躲不开,由此可见这人出手之快,实在要比我快得多,他随手一个耳光打出来,已可将人的骨头都打碎,可见他内力此我强得多。”
  苏樱回首望去,只见移花宫主面色凝重,显然也认为小鱼儿的评论正确,过了半晌,邀月宫主忽然道:“你看他们死了有多久了?”
  一这句话竟是向小鱼儿问出来的,可见这目空一世的移花宫主,现在也开始对小鱼儿的见解重视起来。
  小鱼儿道:“一个人死了一个半时辰后,体才会完全冷却。”
  怜星宫主道:“那么你认为是在什么时侯发生的”
  小鱼儿道:“昨天黄昏以前。”
  怜星宫主道:“你怎知道?”
  小鱼儿道:“因为我知道两个半时辰以前,那位铁姑娘曾经到过这里,这些人若没死,就一定会将她接入那老鼠洞里,那么花无缺来找她时,就少不了要和魏无牙打起来,你们来找花无缺时,也少不了要和魏无牙冲突。”
  怜星宫主瞧了花无缺一眼,道:“不错。”
  小鱼儿道:“但你们显然并不是在这里找到花无缺的,由此可见,那时花无缺和铁姑娘是自己雉开这里,是么?”
  怜星宫主道:“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可能是在两个半时辰之前死的?为什么一定是在昨天黄昏之前?”
  小鱼儿道:“现在正是午时,两个半时辰之前,天还末亮”
  他忽然向怜星宫主一笑,接着道:“你若要来找魏无牙的麻烦,会不会在天黑时来呢?”
  怜星宫主默然半晌,缓缓道:“不会。”
  小鱼儿道:“不错,你一定不会的,因为你若在天黑时来找人,岂非矢了自己的身分,何况天越黑,就对魏无牙这种人越有利,你在魏无牙住的地方找他动手,已矢了地利,若在晚上来,又失了天时。”
  怜星宫主望了邀月宫主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瞧她目中的神色竟似已露出些赞赏之意。
  小鱼儿道:“瞧这人的出手的气派,就知道他行事一定很光明正大,何况,能练到他这种武功的人,也绝不会是呆子,所以我可以断定,他绝不会是晚上来的,既然不是晚上来的,就必定是在昨天黄昏之前。”
  他拍了拍手,笑嘻嘻道:“各位觉得我的意见还不错吧?”
  邀月宫主冷冷道:“这道理本来就很明显简单,谁都可以看出来的。”
  小鱼儿大笑道:“你既然也瞧得出来,为什么还要来间我呢?”
  邀月宫主沉下了脸,再也不理他,身子飘动,已向林木深处掠了过去,小鱼儿在她后面扮了个鬼脸,笑道:“你也用不着生气,其卖我知道你嘴里虽不说,心里却是很佩服我的。”
  穿过树林,前面一片山壁,如屏风般隔绝了天地。山壁上生满了盘旋纠缠的藤萝,尽掩么了山石的颜色。
  邀月宫主看不见有什么山穴石洞,只有回头道:“魏无牙的住处在那里?”
  她说话时的眼睛虽望着怜星宫主,其实她也知道怜星宫主同样是不知道的,这句话自然是在问小鱼儿。
  小鱼儿却故意装作不懂,却仰首望了天,喃喃道:“我本来以为要下雨,谁知天气又好起来了。”
  邀月宫主磴了他一眼,厉声道:“魏无牙的洞穴在那里?”
  小鱼儿好像怔了怔,道:“如此简单明了的事,你怎么又要问我呢?”
  邀月宫主脸又气得苍白,却无话可说。
  只见小鱼儿扶着苏樱走过去,将前面一片山藤拨开。
  这片山藤长得最密,但却有大半已枯死,拨开山藤,就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里面连光都瞧不见。
  小鱼儿道:“这就是了,各位请进。”
  魏无牙声势赫赫,仆从弟子如云,谁也想不到他竟会住在这么样一个连狗洞都不如的小山洞。
  大家都不禁觉得很鹫奇,尤其是花无缺,他见到苏樱的洞府已是那么幽雅精致,以为魏无牙的住处必定更可观,忍不住道:“这就是魏无牙住的地方?”
  小鱼儿笑道:“不错,你奇怪么?”
  花无缺还想说什么,但望了邀月宫主一眼,就垂下头去。
  小鱼儿嘴里说着话,已当先钻了进去,只见他身子摇摇晃晃,脚步也跟跄不稳,显见得还是没有丝毫气力。
  邀月宫主皱眉叱道:“站住!”
  小鱼儿道:“为什么我要站住?这老鼠洞中也不知发生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说不定一进去就得送死,我先为你们探探路不好么?”
  怜星宫主道:“正因为先行者必有凶险,所以才要你站住。”
  小鱼儿大笑道:“想不到你们竟如此关心我,多谢多谢,可是我既然中了那见不得人的毒,活着反正已无趣得很,死了倒正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