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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娇-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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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樱想了想,道:“他若不肯去?”
  屠娇娇笑道:“他本来就算不一定会去,但现在却是非去不可的,只因为你帮了我们的忙,你将铁心兰送到那里去。”
  苏樱悠悠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李大嘴咯咯笑道:“你若不答应,我的胃口立刻就会变好的。”
  苏樱嫣然一笑道:“我相信我身上的肉,无论怎么样做,都很好吃的,只不过我要劝你,切切不要红烧,这么嫩的肉,红烧实在太可惜了,最好是用来涮锅子,肉才能保持鲜嫩。”
  李大嘴等人,听得面面相觑,反倒不禁呆住了。
  李大嘴乾笑两声,道:“你倒提醒了我,涮人肉的滋味,的确可算是天下第一,我倒买的已有许久未曾过。”
  苏樱道:“你最好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就将我身上的肉片切下来,而且作料中,切切不可放醋,因为人肉本来就有些酸的。”
  李大嘴乾笑道:“多承指教,我吃人吃了无数,想不到竟还没有你内行。”
  他走了两步,只见苏樱悠然坐在那里,怎么看也不像要被人吃下肚子里的,倒像是等着别人送上门给她吃。
  屠娇娇忽然道:“李大嘴,你先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她将李大嘴拉向一边,悄悄道:“你吃过这样的人么?”
  李大嘴笑嘻嘻瞧了坐在那边的苏樱一眼,忍不住低声骂道:“这丫头看起来,就像是喜欢被老子吃下去似的,真不知她肚子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屠娇娇道:“你想,她若非胸有成竹,怎会如此笃定,而且还像是生怕死得太舒服了,竟劝你活着将她凌迟,你想,世上有这样的人么”
  李大嘴默然半晌,道:“你的意思是……”
  屠娇娇道:“依我之见,还是算了吧”咱们能活到现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莫要阴沟里翻船,栽在这小丫头手里,那才冤哩。“
  李大嘴沉吟着道:“这话倒也不错,:”
  只听苏樱娇笑道:“你还不过来,再等下去,我的肉都要变老了。”
  李大嘴大笑道:“你的肉太酸,我懒得吃了。”“想不到我的肉竟是酸的,莫非是平时吃醋吃得太多了。”她盈盈站了起来,俭衽道:“你先生既然不肯赏脸,我只有告辞了。”
  突听白开心喝道:“我和他不一样,他好吃,我好色,好吃的人,胆子总比较小些,但好色的人就不同了……”
  他一步步向苏樱走过去,大笑道:“常言道,色胆包天,这句话你总该听过的吧?”
  苏樱情不自禁,向后退了半步,但面上还是带着微笑,道:“阁下若觉得光棍做得无趣了,我倒可替你做个媒。那边小溪里,有位美人在出浴,她不但长得千娇百媚,比我好看多了,而且风情万种,知情识趣。”
  白开心吃吃笑道:“我就看上了你,别的人我都不要。”
  他嘴里说着话,一双大手已向苏樱抓了过去。
  苏樱肚子里就算有一千条绝顶妙计,此刻却也连一条都便不出来了,女人若碰见急色鬼,那真是什么法子也没有。
  只听“哧”的一声,苏樱的衣服已被白开心撕了一块下来。
  就在这时,突又听得一人缓缓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欺负女人,”
  这语声平和而缓慢,但他的人却来得快如风,疾如电。
  白开心只见一条人影自天而降,他大鹫之下,还掌击出。
  李大嘴等人,但见人影一花,但闻一声清脆的掌声,白开心的身子,已像是一个球似的挂在树枝上。
  再看苏樱身旁,已多了个手采翩翩的美少年,衣衫虽然有些狼狈,但却仍掩不住有一种清贵高华之气流露出来。
  这人虽然救了苏樱,但见苏樱瞧见他,脸色反而变了,失声道:“花无缺!”
  花无缺淡淡一笑,目光向李大嘴等人扫了过去,缓缓道:“还有那一位想动手的么?”
  李大嘴等人也骇呆了。花无缺虽不认得他们,但他们却是认得花无缺的。
  他们曾经眼看着花无缺,以一身超凡绝俗的武功,将慕容姐妹吓走,又在一招间将白开心抛在树上。
  李大嘴大笑道:“咱们也早就看这色鬼不顺眼,公子此刻教训了他,这是再好也没有。”
  屠娇娇也笑道:“只可惜公子出手还太轻了些……”
  哈哈儿道:“哈哈,公子若将他抛得更远些,让咱们再也瞧不见才好。”
  白开心挣扎着想从树上跳下来,嘴里大叫道:“我只不过想摸一摸她而已,但那大嘴巴却要吃她的肉哩。”
  他们不去对付外人,反倒先窝里翻起来,花无缺倒买还没有见过像这样的人,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各位倒买是够义气得很……”
  一句话末说完,李大嘴已怒吼着向白开心扑了过去,白开心似是闪避不及,竟被他一拳打出三丈外,怪叫道:“大嘴狠,你敢打人?”
  李大嘴吼道:“二十年前,我就想打死你这王八蛋了!”
  他一面骂,一面追过去,谁知白开心的脚忽然一勾,他也倒了下去,两个人竟都猿在地上,扭成一团。
  只听“砰砰蓬蓬”的拳头声,“混帐王八”的怒骂声,骂的话固然不堪入耳,打架的姿态更是不堪入。
  花无缺本还以为他们是什么武林高手,此刻看来,却简直连可以为了三文钱而打破头的泼皮无赖还不如。
  哈哈儿却在一旁拍掌大笑道:“好,打得好,哈哈,快抓他的头发,对了,抓紧些。”
  屠娇娇道:“但也不能让他们这样打下去,若是打死了一个,咱们岂非还得花钱为他收,还是过去拉开他们吧。”
  一这时李大嘴和白开心已猿到那边的树后面去了,两个人都已打得像狗一般在喘息,但还是不肯住手。
  屠娇娇和哈哈儿也赶了过去,一面呼道:“莫要打了……再打就要打出人命来了呀!”
  于是这两个人也到了树后,似乎在拉架。
  花无缺瞧着他们,只有摇头苦笑他遇见这样的泼皮无赖,除了摇头之外,还能干什么?
  苏樱忽然微微一笑,道:“花公子,你上了他们的当了。”
  花无缺道:“上什么当?”
  苏樱微笑道:“你以为他们这真是在打架么?”
  花无缺怔了怔,道:“难道这是……”
  苏樱抿嘴笑道:“这不过是他们在想法子逃走而已,那两人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若真的要拚命,三百招内,谁也休想碰着对力一根手指。”
  花无缺纵身掠了过去,树后果然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树皮上,却留下了四行字:“手下留情,多谢多谢,不辞而别,惶恐惶恐,不够胆量,也许也许,不够义气,未必未必。”
  花无缺呆了半晌,忍不住苦笑道:“果然上当,惭愧惭愧。”
  苏樱笑道:“这四人的诡计多端,实在少见得很,像花公子这样的忠厚君子,若不上他们的当,那才是怪事。”
  花无缺忽也一笑,道:“忠厚君子,倒也未必未必,,,……方才也有几个人就上了我的当。”
  苏樱道:“哦?谁?”
  她话问出来后,自己也明白了,笑道:“不错,上当的必定就是白山君夫妇,是么?”
  花无缺微笑点头,道:“正是他们。”
  苏樱眼珠一转,道:“我虽然以药力将你困住,但那药对人却没有什么害处的,只要一吹风药力就解了,只不过那时他们必已点了你的穴道,你还是不能逃走。”
  她微微一笑,接着道:“你是不是故意装成中毒很深的模样,让他们对你不如提防,你却在暗中以”移花接玉的内力,打开了穴道,扬长而去。“
  花无缺笑道:“姑娘的聪明智慧,实在也少见得很。”
  花无缺面上的笑容忽然不见了,叹了气道:“姑娘你虽然是智计无双,但在下却知道还有一个人,,,;就算姑娘你遇见他,只怕也要吃亏的。”
  苏樱垂下了头,也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说的不错,我非但知道你说的这人是谁,而且也吃过他的亏了。”
  花无缺面上不禁露出鹫异之色,刚想问个清楚,苏樱忽又笑道:“温良如玉的花公子,如今也会以诡计骗人,只怕也就是跟这个人学的……我说的是么?”
  花无缺忍不住笑道:“这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苏樱道:“但君子毕竟总是君子,所以我虽然那么样对待你,你非但没有向我报复,反而救了我。”
  花无缺脸色忽然沈了下来,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
  苏樱望着他忽然改变的脸色,也像是有些吃鹫,但还是笑着道:“我已说过,这就因为你是君子。”
  花无缺沉着脸说道:“我必需告诉你三件事,第一,移花接玉的秘密,绝不容许外人知道,谁知道了,只有死!圭。是移花宫的禁例,谁也不能例外。”
  苏樱虽然还在笑着,笑声听来却没有那么悦耳了。
  花无缺道:“第三,移花宫的门下无论要做什么事,都必需自己动手,绝不容别人干涉,也绝不能假手于外人。”
  苏樱道:“第……第三呢?”
  花无缺道:“第三,我也是移花宫的门下,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破坏移花宫的规矩。”
  苏樱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你救了我,只不过是为了要亲手杀我而已,是么?”
  花无缺扭过头不看她,一字字道:“纵然情非得已,却也势在必行。”
  苏樱道:“那么……那么我也要告诉你三件事。”
  她不等花无缺问她,就接着道:“第一,你莫要忘记,我本来有许多机会可以杀你的,但我却没有动手,你现在若杀了我岂非不义?”
  花无缺虽然没说什么,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苏樱道:“我虽然知道了移花接玉的秘密,但我绝不会练这种功夫,也绝没有告诉过别人,你若杀了我,岂非不仁。”
  花无缺已微微动容。
  苏樱道:“第三,你莫忘了,我是个女人,而且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大男人以强欺弱,来欺负一个弱女子,这非但无礼,简直是无耻了。”
  花无缺已不觉垂下了头。
  苏樱见他神情的变化,眼睛已发了光,嘴里却冷冷道:“你若一定要做这种不仁不义无礼无耻的事,我自然也没法子,但铁心兰若是知道了,她一定会对你失望得很。”
  花无缺霍然抬起头。
  苏樱悠悠道:“不错,铁心兰……她总是对我说,你是最温柔、最有礼的男人,我本来也很相信的,但现在……”
  她故意叹了气,住口不语。
  花无缺指尖已有些发抖,道:“你……你认识铁心兰?”
  苏樱抬起头,淡淡道:“我和她也不算太亲密,只不过刚刚结拜为姐妹而已。”
  花无缺像是忽然挨了一鞭子,呆了半晌,摇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她在那?”
  苏樱道:“我就算告诉你她此刻在那里,你也不敢去找她的。”
  花无缺目光一闪,变色道:“魏无牙,你将她送到魏无牙那里去了午”
  苏樱笑道:“魏无牙对别人虽凶恶,但对我们姐却很好的。”
  花无缺跺了跺脚,霍然扭转身,嗄声道:“移花宫的秘密,你绝不告诉别人?”
  苏樱道:“若有第二个人知道,那时你再杀我也不迟。”
  花无缺长叹道:“那时虽已迟了,但……但我还是相信你。”他又跺了跺脚,身子已向前窜出。
  第九十四章 阴险毒辣
  苏樱见花无缺的身形已向前窜出,忽然又道:“和你关在一起的那个人,叫江玉郎,你认不认得他?”
  花无缺顿住脚步,不觉又叹了气,道:“我但愿不认他才好。”
  苏樱叹道:“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呢”留这个人活在世上实在是后患无穷。“
  花无缺道:“他此刻既伤且病,我怎能向他出手?”
  苏樱苦笑道:“这就是君子的毛病,但你若没有这毛病我只怕也……”
  她瞧见花无缺又旋动身形,立刻大声道:“等一等我还句话要告诉你。”
  花无缺只得再次停下来,道:“什么话?”
  苏樱嫣然一笑,道“铁心兰并没有看错,你实在是个温柔又可爱的男人,也实在对她好得很。”
  大家都知道,小鱼儿的性子有多么急,要一个性子急的人坐在那里等人,实在是要他的命。
  小鱼儿已急得像是只火里的蚱蜢,不停地走来走去,不停地向胡药师问:“你算准苏樱一定能找到这里来么?”
  胡药师本来很有把握,断然道:“是”
  但等到后来,胡药师也有些着急了,忍不住道:“在下中的毒,只怕快发作了吧?”
  小鱼儿忽然跳起脚大喝道:“告诉你,苏樱若不来,我再也不会为你解毒的。”
  胡药师苦着脸道:“苏姑娘是否前来,和在下又有何关系你下的毒若是发作了;”
  小鱼儿大声道:“毒性发作了,算你倒楣,你死了也活该,谁叫你说苏樱一定会来的”
  他现在的确是蛮不讲理,只因他已快急疯了。
  胡药师此他更急,刚乾了的衣服,又被汗湿透了。
  只有江玉郎,却像是一点也不着急,他笑嘻嘻坐在那里,苏樱来不来,好像都和他没关系似的。原来他忽然发现,那见鬼的药力已开始在消散,他身子已渐渐舒服起来,渐渐开始有了力气。
  小鱼儿眼睛都快望穿了,还是瞧不见苏樱的影子,终于忍不住道:“走,不管她来不来,咱们先去找她去。”
  江玉郎悠悠道:“现在若先去找苏姑娘,再转回来救花公子,花公子只怕已……”
  他故意顿住语声,小鱼儿果然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喝道:“只怕已怎样?说!”
  江王郎慢吞吞道:“卖不相瞒,我藏起花无缺的那地方,并不太舒服,而且有点不大透气,时间若是隔得太长,说不定会闷死人的。”
  小鱼儿跳起来就想扑过去,但扑到一半,就硬生生停了下来,脸上的怒容立刻变成了笑容,哈哈笑道:“江兄是聪明人,总该知道花无缺若死了,对江兄你也没什么好处。”
  江玉郎叹了口气,道:“这个小弟自然明白的,只不过……”
  小鱼儿立刻道:“你救了他,我负责要苏樱将解药给你。”
  江王郎苦笑道:“小弟现在已想通了,只觉世情皆是虚幻,生生死死,也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是否能拿到解药,小弟卖已不放在心上。”
  他忽然说出这一番大道理,小鱼儿瞪大了眼睛瞧着他,道:“你……你真的是江玉郎么妙极妙极,江兄原来是个老和尚投胎转世的。”
  江玉郎又叹了气,道:“小弟虽已不再将这副臭皮囊放在心上,只不过……”
  他转头瞧了铁萍姑一眼,黯然道:“只不过她……她对我的恩情,却令我再也抛不开,放不下。”
  铁萍姑痴痴地望着他,目中已是泪光莹莹,却不知是鹫讶,是欢喜,是相信,还是不信?
  江玉郎叹道:“小弟经此一劫,再也无意与诸兄逐鹿江湖,只盼将恩仇俱一刀斩断,和她寻个山林隐处,安安份份的度此余年,可是……”他惨笑着接道:“可是小弟虽有此意,怎奈以前做的错事页在太多,小弟也自知鱼兄绝不会就此放过我的,是么川小鱼儿正色道:”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江兄如此做法,小弟佩服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再找江兄的麻烦呢?“
  江玉郎沉吟了半晌,缓缓道:“鱼兄博闻广见,想必知道野生蕈菌中有一种叫女儿红的。”
  铁萍姑到这时才忍不住问道:“这女儿红又是什么?”
  小鱼儿道:“这女儿红乃是生在极阴湿之地的一种毒菌,据说无论谁吃了,不出三五天,就会得一种怪病。”
  铁萍姑道:“什么怪病”
  小鱼儿道:“这种病开始时也没什么,只觉不过有些晕晕欲睡,精神恍惚,就好像得了相思病似的,除非每隔几个月,能找到一株婆草连根吃下去,否则这相思病就要越来越重,不出一年,就完蛋大吉。”
  铁萍姑虽也觉得这名字取得妙不可言,有趣已极,但想到一个人若不幸吃下了这么样一粒毒菌,那可实在是无趣极了。
  只听小鱼儿笑着又道:“此时此刻,江兄忽然提起此物来,难道是想要小弟也害一害这相思病么?”
  江玉郎这次竟连狡赖都没有狡赖,很简单地回答道:“正是。”
  小鱼儿却笑了,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一时之间,你能到那里去找来给我吃?”
  江玉郎道:“小弟若是去别处寻找,就算找个三年五载,也末必能找得到,但凑巧的是,这附近就偏偏有一株,只要鱼兄答应,小弟立刻就可去为鱼兄掘来。”
  铁萍姑终于也忍不住失声道:“你疯了么?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他……他怎么可能答应你?”
  江玉郎也不理她,缓缓接着道:“鱼兄想必知道,那恶婆草虽也和女儿红一样,十分稀罕珍贵,但却可以用人工来培养的,而小弟又恰巧知道培养它的法子。”
  小鱼儿眼珠子直转,竟没有说话。
  江玉郎又道:“这里的事办完之后,小弟就立刻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专心为鱼兄培植恶婆草,鱼兄若想身体康健,自然也就会好生保护小弟的性命了。”
  胡药师这才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盘,竟是要以这件事来要胁小鱼儿,要小鱼儿以后永远不敢找他的航烦。
  但这想法却实在未免太天真了些,胡药师几乎忍不住要笑了出来,眼睛瞧着江玉郎暗笑道:“你难道以为小鱼儿是呆子么?这种事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的,何况这条比泥鳅还滑溜的小鱼儿?”
  只见小鱼儿眼珠子转了半天,笑嘻嘻道:“你信不过我,我又怎信得过你?我怎知道你会为我培植恶婆草,又怎知这恶婆草一定能吃到嘴呢”
  江王郎叹道:“小弟的病毒也一直不解,鱼兄要杀我,还是容易得很。”
  小鱼儿道:“但我若找不到你呢?”
  江玉郎笑道:“鱼兄若真的要找,小弟就算上天入地,也躲不了的。”
  像小鱼儿这样的聪明人,竟会问出这么笨的两句话来,江玉郎回答得更是妙不可言,说的话等于没说一样,而小鱼儿却偏偏像是相信了,只不过又问了一句:“我吃下了这女儿红你就去救花无缺?”
  江玉郎道:“小弟若是矢言背信,鱼兄随时都可要小弟的命。”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小鱼儿竟真的答应了他。任何人都不会答应的事,他竟偏偏答应了。
  胡药师呆呆地瞧着小鱼儿,暗道:“疯子,疯子,这人原来是疯子,别人说太聪明的人,有时往往会变成疯子,这话听来倒是一点也不错。”
  铁萍姑也是目瞪呆,吃鹫得说不出话来。
  江玉郎果然掘来了一株看来十分鲜艳的女儿红。小鱼儿果然笑嘻嘻吞了下去。
  他抹了抹嘴,竟大笑道:“妙极妙极,想不到这女儿红竟是人间第一美味,我这一辈子,简直没有吃过这么鲜嫩的东西。”
  到了这时,江王郎目中也不禁露出狂喜之色,却故意叹了气,道:“绝代之佳人,大多是倾国倾城的祸水,致命之毒物,也常常是人间美味,唯有页药,才是苦口的。”
  小鱼儿一把拉住他的手,笑道:“好听的话,大多是骗人的,江兄还是少说两句,紧去救人吧。”
  石屋所在地,本来已十分荒僻,江王郎带着小鱼儿再往前走,地势就越来越是崎岖险峻。
  他的毛病偏偏又发了,走两步,就喘口气,再走两步,又跌一跤,两条腿就像弹琵琶似的抖个不停。
  小鱼儿实在快急疯了,到后来终于忍不住将他抱了起来,道:“那地方究竟在那里,你说出来,我抱你去。”
  江玉郎道:“如此劳动鱼兄,小弟怎么敢当。”
  小鱼儿“嗤”的一笑,道:“没关系,你骨头轻得很,我抱你并不费力。”
  铁萍姑跺脚道:“求求你们两个人,莫要再斗嘴了好不好”
  江王郎叹道:“我怎敢跟鱼兄斗嘴,只不过,……;”
  他语声忽然顿住,手向上面一指,道:“鱼兄可瞧见上面那洞穴么?”
  小鱼儿随着他手指向上瞧去,只见生满了苍苔的山壁上,果然有个黑黝黝的洞穴,洞口还有一片石头凸了出来。
  江王郎道:“这地方还不错吧”
  小鱼儿道:“你为什么不用块石块将洞口堵上呢?”
  江玉郎道:“花公子现在已是寸步难行,小弟反正也不怕他逃走?”
  小鱼儿忽然瞪起眼睛,高声道:“洞口既没有堵上,他怎么会闷死?”
  江玉郎神色不变,淡淡道:“也许不会被闷死,但荒山上的洞穴里,总难免有些毒蛇恶兽,:”
  他话末说完,小鱼儿己纵身掠了上去。
  江王郎道:“鱼兄不妨先将小弟放下来,看看这地方对不对。”
  一这片石台上也长满了苍苔,滑不留足,小鱼儿放下了他,他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忙到洞口前瞧了瞧,忽然大呼道:“花公子,小弟等来救你了,你听得见么?”
  只听洞穴回声不绝,却听不见花无缺的回应。
  江玉郎皱起眉头,道:“花公子,你……你……你怎么样了,怎地……”
  小鱼儿跺了跺脚,一把将江王郎拉到后面去,自己伏在洞口,极目而望,洞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什么也瞧不见。
  江玉郎道:“鱼兄,可瞧见花公子了么?”
  小鱼儿道:“你这小子究竟在玩什么花样,为什么……”
  话犹未了,忽觉一股大力自脚跟撞了过来,他一声呼尚未出口,身子已落叶般向洞穴中直坠了下去。
  方才连路都走不动的江玉郎,此刻却忽然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一跃而起,向洞穴中呼道:“鱼兄,:小鱼儿,,:”
  小鱼儿没有回应,过了半晌,才听得“咚”的一声。这洞穴竟深得可怕。
  江玉郎仰天大笑道:“小鱼儿……小鱼儿,你毕竟还是不如我江玉郎,毕竟还是上了我的当了?”
  铁萍姑从下面往上望,石台上发生了什么事,她也瞧不真切,此刻听到江玉郎得意的笑声,才吃鹫道:“你将小鱼儿怎么样了?”
  江玉郎大笑道:“我不害死他,难道还等他害死我么”
  铁萍姑又鹫又恐,嘶声道:“你不是已改过了么了不是只想和我安度余生,怎地又……”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就想往上掠去,但身子刚跃起,忽又想到自己身上只穿着胡药师的一件长衫,里面却是空空的,若是跳起来,下面的胡药师的眼福就真不浅了,她只有赶紧落下来,掩住衣衫,不停地跺脚。
  胡药师也吃鹫得呆住了,过了半晌,忍不住道:“小鱼儿既已中了女儿红的毒,你以后岂非正可以此要胁他,要他乖乖的听命于你,你现在就害死了他,岂非可惜。”
  江玉郎笑道:“你想不通,小鱼儿也想不通的,所以他才会上当,方才那女儿红只不过是个钩子而已,你现在可想通了么?”
  胡药师不觉得又怔住了,只觉这江玉郎心计之深,手段之毒,做出来的事之凶狠狡诈,简直叫人梦想不到。
  江王郎哈哈大笑道:“小鱼儿呀小鱼儿,你常常自命自己是天下第一个聪明人,如此你总该知道,天下第一个聪明人,倒底是谁了吧。”
  胡药师忍不住又道:“但花无缺呢他难道也被你害死了”
  江玉郎笑道:“你以坞花无缺很呆板么?告诉你,他也会骗人的,他故意装出那副痴痴呆呆的模样,让你们不再提防他,他却乘机溜之大吉。”
  胡药师怔了半晌,苦笑道:“那么,白山君呢?”
  江玉郎道:“那时我病发作得厉害,迷迷糊糊的,也没有瞧清楚,好像是瞧见他去追花无缺了。”
  胡药师忽然跳起来,鹫呼道:“不好,我中的毒药力还末消散,我还得找他要解药。”
  江玉郎忽然冷冷一笑,道:“很好,你就下去找他吧?,”
  冷笑声中,忽然出手一掌,向胡药师拍了过去。
  胡药师刚掠上石台,身子还末站稳,一口忾也没有换过来,若是立刻再跳下去,虽可避开这一掌,但真气既末换转,跳到地上后,纵不跌伤,身子也必定站不稳,那时江玉郎若再乘势进击凌空扑下,他再也难闪避。
  石台上滑不留足,胡药师算准江玉郎在台上发招,下盘必不稳固,下盘若不稳,出手的力道就必定不会太强。
  江玉郎一掌拍出,胡药师竟不避不闪,拚着挨他一掌,下面却飞起一脚,向江玉郎下盘横扫过去。
  一这一招以攻为守,攻敌之所必救,正是绝顶厉害的妙着,但若非久经大敌的武林老手,就绝不敢使出这样的险招。
  江玉郎笑道:“好个兔二爷,果然有两下子!”
  他身形忽然一跃而起,双腿却已凌空出。
  胡药师再也想不到他在这种地方,还敢用这种招式,大鹫之下,要想闪避已来不及了。
  要知道胡药师方才出的一脚,此刻还末及收回,下盘更是不稳,江玉郎的脚尖,已踢向他咽喉。
  他只有用手去接,手的力量,怎及脚大,他就算接得住这一脚还是难免要被江玉郎下去但江玉郎的脚若被他抓住,自也难免要被他一齐拖下去,这一着用的虽近无赖,但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谁知江玉郎身子凌空,竟还有余力变招。
  只见他只腿,刹那间竟一连出七八脚之多,胡药师莫说抓不到他,简直连他出腿的方位都已分辨不出。
  他这才知道江玉郎不但凶狠狡猾,非人能及,武功之高,竟也大出他意料之外,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抵抗,不禁长长叹了口气,身子突然在石头上一稂,竟纵身向那深不可测的黑洞跳了下去。
  铁萍姑痴痴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江玉郎着意卖弄,凌空翻身,就像是一只大蝴蝶似的落在她身旁,她也像是没有见到。
  江玉郎笑嘻嘻道:“方才我出的那几脚,你可瞧见了么?”
  铁萍姑看也不看他,淡淡道:“瞧见了。”
  江玉郎道:“那是北派谭腿中的精华”卧鱼八式,和胡家堡的盅影脚,武当派的“流星步,昆仑派的”飞龙式,四种武林绝技混合在一,变化而成的,我替它取了个名子,叫“踢死人不赔命,天下无双魔脚,你说妙不妙?”
  铁萍姑冷冷道:“妙极了。”
  江玉郎笑道:“你有个武功如此高明的夫婿,难道不高舆么?”
  铁萍姑忽然扭转头,直奔了出去。
  江玉郎赶紧掠过去挡在她的前面,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已有很久没在一齐,现在我的病已好了,咱们正可以好好的温存温存,你为什么不理我?”
  铁萍姑冷笑道:“你还是找别人温存去吧,像你这样人既聪明,武功又高的大英雄,大豪杰,我怎么高攀得上?”
  江玉郎笑道:“我去找别人去找谁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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