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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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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三光道:“某家就这样站在这里,让你砍三剑,你三剑若是伤了某家,某家自然就算输了,某家双脚若是离了地,移动了位置,也算输了。”
  小鱼儿再也想不到他竟会想出如此狂妄的赌法,他算来算去,这样的赌法委实连一分胜的希望都没有。
  人站在那里,双脚也不能动,岂非和木头人差不多,神锡道长领导剑法以辛辣见长的峨嵋剑派垂三十年,剑锋之下,飞鸟难渡。
  他难道竟会连个木头人都砍不中?
  小鱼儿暗暗笑道:“这‘恶赌鬼’提出这样的赌法来,莫非是吃错药了。”
  但神锡道长面上还是声色不动,寻思半晌,道:“你还不还手?”
  轩辕三光冷笑道:“自然不还手!”
  到了这时,神锡道长纵然沉着。面上也不禁露出喜色,大声道,“好,贫道赌了!”
  轩辕三光道:“你的铜符在哪里?”
  神锡道长想了想,道:“铜符便在贫道腰畔,劳驾小施主取去给他瞧瞧。”
  他这话自然是对小鱼儿说的,要知道他此刻蓄势已久,正如箭在弦上,满弓待发,若是松开手去取铜符,气势便衰!
  何况他捏着剑柄的手若是一松,轩辕三光便要回过身来,那时情况难免又要有所变化!
  他此刻脑中已有必胜之道,自然不愿情况有丝毫变更。
  轩核三光大笑道:“神锡道长,果然精明,但这小鬼却是顽皮得紧,你信得过他么?”
  神锡道长正色道:“这位小施主年纪虽轻,但来日必将为武林放一异彩,成就必定无人能及,又怎会将区区一面铜牌放在心上。”
  小鱼儿忍不住大笑道:“我为道长跑跑腿没有关系,道长不必如此捧我。”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也不禁得意非常,当下从神锡道长后面绕过去,取下了他腰间的铜符。
  神锡道长沉声道:“但望小施主小心保管。”
  小鱼儿笑道:“道长放心,我也不必给他瞧了,反正这铜符绝不会是他的。”
  轩辕三光大笑道:“受了别人几句话,立刻就咒我输么?”
  小鱼儿笑嘻嘻道:“你反正输定了,我咒不咒都一样。”
  轩辕三光冷笑道:“看来,只怕你要失望了。”
  神锡道长叱道:“阁下可曾准备好了。”
  轩辕三光道:“你还未进门时,某家就已准备好了。
  神锡道长道:“既是如此,贫道这就出手了!”
  这句话说出口来,四下突然再无声息,甚至连喘息的声音都没有,每个人唯一能听到的,便是自己心跳的声音。“呛□”一声,神锡道长长剑出鞘,那森森的剑气,映得他须眉皆碧,映得远处木叶都仿佛有了杀机!
  轩辕三光却仍背着他,山岳般峙立不动。
  神锡道长诚心正意,均匀的呼吸三声,剑锋平平移动,突然间,剑光化为碧绿,一剑刺了出去!
  这一剑正是刺向轩辕三光两腰之间脊椎上的“命门穴”,也正是轩辕三光全身的中枢所在!
  轩辕三光无论如何闪避,身子都必定要为之倾斜,神锡道长这一剑并非要求伤人,只不过要他身子失去均势。
  那么,神锡滋长第二剑便可尽占先机!
  小鱼儿暗叹付道:“名家的出手,气派果然不小,若是第一剑便想伤人,岂非显得太小家子气!”
  只见轩辕三光熊腰一拧,霍然转过半个身予,腹部猛力收缩,这一剑便堪堪贴着他肚子刺了过来!
  但这一剑含蕴不发,后力无穷。
  神锡道长不持招式用老,手腕一扭,剑势已变刺为削,平平削向轩辕三光的胸腹!
  他招式变化之间,竟无空隙,小鱼儿瞧得不禁摇头,轩辕三光只怕连这第二剑都已无法躲过了!
  哪知轩辕三光的腰竟似突然断了,他下半身好像生了根似的钉在地上,上半身却突然倒下。
  他整个人就像是根甘蔗似的被拗成两半,神锡道长的第二剑便又贴着他的面目削过!
  这一剑当真是避得险极!妙极!
  小鱼儿几乎忍不住要拍起手来,谁能想到长得像巨无霸一般的轩辕三光,竟然也有如此惊人的软功!
  神锡道长徽微一笑,剑锋又一转,突然回旋削去,竞闪电般削向轩辕三光左腿的膝头!
  这一剑变化得更快,一眨眼工夫,三剑都已使出,当真是一气呵成,神锡道长竟似早有成竹在胸,早巳将剑式计算好了,轩辕三光这一挣、一拆,全都在他计算之中!
  轩辕三光第二剑躲得虽妙,却无异将自己驱人了死路,他此刻身子之变化,已至极限,已变无可变。
  何况,他纵然勉强跃起避过这一刻,也还是输了──他已有言在先,只要双脚离地就算输!
  小鱼儿暗道:“恶赌鬼呀恶赌鬼,看来你此番脑袋是输定了。”
  哪知他一念尚未转完,轩辕三光那就像条毛巾拧续着的身子,突然松了回去,弹了回去。他本来脸朝上,此刻身子一转脸突然朝下,竟张开大嘴,一口咬在神锡道长握剑的手腕上!
  神锡道长做梦也想不到他竟有这一着,手腕被咬,痛彻心骨,长剑再也把握不住,“当”的落在地上!
  轩辕三光大笑而起,道:“你输了!”
  小鱼儿不禁瞧得怔了,神锡道长更是面如死灰,站在那里,直征了半盏茶工夫,吃吃道:“这……这算是什么招式,普天之下,无论哪一门、哪一派的武功中,只怕也都没有这样的招式。”
  轩辕三光笑道:“招式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活的人为什么定要用死招式?”
  神锡道长道:“但你说过绝不还手!”
  轩辕三光大笑道:“不错,我说过不还手,但却未说不还嘴呀!”
  神锡道长默然半晌,惨然一笑,道:“是,贫道是输了……。”
  轩辕三光摊开大手,笑道:“铜符拿来。”
  小鱼儿淡谈道:“这铜符暂时还不算是你的。”
  轩辖三光狞笑道:“你这小鬼想怎样”
  小鱼儿笑道:“你不是‘见人就赌’么,为何不和我睹一赌,你若赢了我,不但铜符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你若输了,这铜符就该给我。”
  轩辕三光怪笑道:“你也想赌?”
  小鱼儿道:“嗯。”
  轩辕三光道:“你要以你的人来赌这个铜符?”
  小鱼儿道:“睹得过么”
  轩辕三光道:“我赢了你又有何好处?”
  小鱼儿道:“好处多着哩!一时也数不尽,你无聊时,我可找人来陪你赌,你没有酒喝时,我可替你骗酒来,只要你赢了我,包你一生受用无穷。”
  轩辕三光大笑道,“我这老赌鬼有个小赌鬼陪着。倒也的确不错。”
  小鱼儿道:“你赌了?”
  轩辕三光道:“你要如何赌法?”
  小鱼儿笑嘻嘻道:“赌注是我出的,如何赌法,就该由你作主。”
  轩辕三光抚掌道:“有意思有意思……”
  小鱼儿一只手摸着身上的扣子,笑道:“你可要赌我身上的扣子有多少?”
  轩辕三光眼睛一亮,大声道:“好,我就赌你绝不会知道你身上的疤有多少!”
  江玉郎暗叹一声,忖道:“小鱼儿,这下你可要完了。”
  他心里虽然开心,又不免有些难受,无论如何,小鱼儿究竟是和他共过生死患难的朋友。
  黯然站在一边的神锡道长,此刻神情更是黯然。
  小鱼儿的衣襟是敞开的,他脸上是疤,身上更满都是疤,大多数是他小时狮子老虎在他身上留下的杰作,还有小半是刀疤,就算让他脱光衣服,自己去数一数,也未必就能数得清楚。
  没有九分胜算的事,轩辕三光是绝不赌的。
  小鱼儿也怔住了,吃吃道:“你真的要赌我身上的疤?”
  轩辕三光大笑道:“自然是真的。”
  小鱼儿道:“好,我告诉你,我身上的疤一共有一百个。”
  轩辕三光道:“整整一百个?”
  小鱼儿道,“不错,整整一百个。”
  他竟然说的斩钉截铁,像是有十分把握,不但轩辕三光脸色变了,江玉郎也不禁怔在那里,这小妖怪难道真的知道自己身上的疤有多少?
  轩辕三光怔了半晌,怪笑道:“好,你脱下衣服,让我数数。”
  小鱼儿居然就真的脱光衣服,让他数,自己也从地上拾起那柄解腕尖刀陪他─起数。
  轩辕三光突然大笑道:“九十…………‘你身上的疤只有九十一个,你输了!”
  小鱼儿道:“哦,九十一个么?只怕未必吧。”
  他口中说话,手里的刀飞快地在自己身上划了九刀!划得虽然不重,但鲜血仍然流了一身。
  轩辕三光奇道:“这算什么?”
  小鱼儿面不改色,道:“这就算你输了。”
  轩辕三光喝道:“放屁,你……”
  小鱼儿笑嘻嘻截口道:“九十一道旧疤,再加上九道新疤,正好是一百,你自然输了!”
  轩辕三光大怒道:“这也能算么!”
  小鱼儿大笑道:“为何不能算?你只赌我身上的疤有多少,却又未曾规定新疤还是旧疤,难道你还想赖么?”
  轩辕三光呆了半晌,突也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你这小鬼的确有意思……好,某家就算输给你了。”
  他转向神锡道长招手笑道:“来来来,还不快来见过你家的新任掌门。”
  神锡道长神情惨黯,却强笑道:“峨嵋派日渐老衰,正是要阁下这样的少年英雄出来整顿盛顿,贫道已老了。本已早该退位让贤。”
  小鱼儿笑道:“你真要我做峨嵋掌门?”
  神锡道长长髯在风中不住飘动,缓缓道:“铜符能在阁下手中,已是峨嵋之幸,贫道…………”
  话未说完,突然一件东西落在手里,却正是那掌门铜符,小鱼儿的一双眼睛,正笑嘻嘻地瞧着他,道:“做了峨嵋掌门,又要吃素,又要念经,我可受不了,求求你,莫要害我,这玩意儿还是你拿回去吧。”
  神锡道长又惊又喜,呐呐道:“但,但阁下…………阁下如此大恩,却教贫道……如何……”
  小鱼儿大笑道:“这又算得了什么?我前程远大,又岂会将这区区铜牌瞧在眼里,这话本是你自己说的,是么?”
  神锡道长手掌握着那铜符,目注小鱼儿,也不知瞧了多久,突然深深一揖,恭身合十道:“既然如此,贫道就此别过。”
  第三十六章 貌合神离
  他转过身子,竟头也不回的去了。轩辕三光笑骂道:“这牛鼻子好没良心,居然连谢都不谢你一声。”小鱼儿道:“大恩不言谢,这话你都不知道。”他一面说话,一面撕下块衣襟,去缠肩上的新伤,只是一只手仍和江玉郎铐在一起,行动自然不便。轩辕三光奇道:“你两人为何如此亲热…………”小鱼儿笑道:“你若能叫我们不亲热,就算你有本事。”
  轩辕三光又拾起那柄刀,突然一刀,向那手铐上砍了下去,只听“铮”的一声,火星四溅,尖刀竟断成两段!
  江玉郎叹了口气,小鱼儿笑道:“你瞧,我和他是不是非亲热不可?”轩辕三光笑道:“那也未必,你若不愿和他亲热,某家不妨砍下他一只手来。”江玉郎面色惨变,小鱼儿已笑道:“纵然砍下他的手,这鬼玩意儿还是在我手上,倒不如留他在我身旁,还可陪我聊聊天……轩辕三光瞧着江玉郎的眼睛。缓缓道:”你若不砍下他的手,只怕总有一日他要砍掉你的!“小鱼儿道:”你放心,他还没有这么大本事。“
  轩辕三光大笑道:“你这小鬼很有意思,某家本也想和你多聚聚,只是你身旁这小子一脸奸诈,某家瞧着就讨厌……”
  他拍了拍小鱼儿的肩头,人忽然已到了门外,挥手笑道:“来日等你一个人时,某家自来寻你痛饮一场。”小鱼儿赶出去,他人竟已不见了,这时夕阳正艳,满山风影如画,小鱼儿想起那地底宫阙,竟如做梦一般。
  由这‘玄坛庙“下山的路并不甚远,两人一口气走了下去,天还没有十分黑,远处山城,灯火数点。
  小鱼儿长长松了口气,笑道:“想不到我居然还能整个人走下山来,老天待我总算不错。‘江玉郎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忽然笑道:”不知大哥要往哪里去?“
  小鱼儿道:“我要去的地方,你也得去。”
  江玉郎笑道:“小弟自然追随兄长。”
  小鱼儿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固定购地方要去,只不过到处逛逛。”
  江玉郎喜道:“既然到处逛逛,不如先去武汉,那边小弟有个朋友,家传宝剑,削铁如泥……”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颤住语声,他知道已用不着再说下去!
  小鱼儿果然已大声道:“走,咱们就去找你那朋友。”
  他走了几步,突又停下,笑道:“你身上可带得有银子,咱们总得先到镇上去买几件衣服‘……还得买件衣服搭在手上,否则不被别人看成逃犯才怪……
  江玉郎叹道:“大哥若让小弟自那库中取些珠宝,只要一件珠宝,买来的衣服只怕已够咱们穿一辈子了……”
  小鱼儿眨了眨眼晴,笑道:“既然你也没有,看来咱们只好去骗些来了。”话刚说完,突见前面一个人提着灯笼走来,手里提着个大包袱。
  小鱼儿和江玉郎使了个眼色,正想走过去。哪知这人瞧见他们,突然放下包袱,远远作了个揖,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那包袱里竟是四套崭新的衣服,而且好像照着小鱼儿和江玉郎的身材定做的,两人打开包袱都不免吃了一惊。
  江玉郎道:“这……这是谁送来的?”
  小鱼儿皱眉道:“咱们刚下山,有谁会知道?”
  两人想来想去,也猜不透是谁,只有先换上衣服,这时那山城中已是万家灯火,两人将一件紫缎袍子搭在手上,大摇大摆地走上大街,样子看来倒也神气,肚子却已饿得“咕咕”直叫。
  小鱼儿道:“那人既然送了衣服来,为何不好人做到底,再送些银子。”
  话犹未了,突见一个店家打扮的汉子奔了过来,陪笑道:“两位可是江少爷?方才有位客官寄了五百两银子在柜上,叫小人交给两位,还替两位订好了房间和酒菜。”
  小鱼儿和江玉郎对望了一服,江玉朗沉声道:“那人性什么?叫什么”
  店家笑道,‘小人也不知道。“
  江玉郎道:“他长得是何摸样?”
  店家道:“小店里一天人来人往也有不少,那位客官是何模样,小人也记不清了。”他连连作揖,连连陪笑,但无论江玉郎问他什么,他只有三个宇:“不知道。”
  洒菜果然早巳备好,而且丰盛得很。
  小鱼儿笑道,“这人倒是咱们肚子里的蛔虫,无始咱们要什么,他居然都知道”
  他嘴里说得虽开心,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忧,尤其他想到自己和那“黄牛白羊”来的时候,一路上的情况岂非饱和此刻差不多,而自己此刻刚下山还不到一个时辰,怎地就有人知道?此人表面如此殷勤,暗中却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他若真的全属好意,又为何不敢露面。
  江玉郎眼珠子直转,显然心里也在暗暗狐疑,只是这两人年纪虽轻,城府却深,谁也不肯将心事说出来。
  到了晚间,两人自然非睡在一间房里不可。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笑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
  江玉郎笑道:“大哥莫非是想看看书。”
  小鱼儿大笑道:“看来你倒真是我的知己!”
  他话未说完,江玉郎已将那本从萧主咪手里夺回来的秘笈自怀中取出,小鱼儿想看,他又何尝不想看。
  秘笈上所载,自然俱是武功中最最深奥的道理,两人好像都看不懂,一面摇头一面叹气,但眼睛却又都睁得大大的,像是恨不得一口就将这本秘笈吞下肚里,小鱼儿瞧了一个时辰,又打了个哈欠,笑道:“这书难看得很,我要睡了,你呢?”
  江玉朗也打了个呵欠,笑道:“小弟早就想睡了。”
  两人睡在床上,睡了一个时辰,眼睛仍是瞪得大大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若说他们在想那秘笈上所载的武功,他们是死也不会承认的,但到了第二天晚上,刚吃过晚饭,小鱼儿就喃喃笑道:“难看的书,总比没有书看好。”
  江玉郎立刻也笑道,“眼睛看累了正好睡觉,若是看精采的书,反倒睡不着了。‘小鱼儿附掌道:”是极是极,早看早睡,早睡早起,真是再好也没有。“其实两人心里都知道对方绝不会相信自己,但却还是装作一本正经。
  尤其是小鱼儿,他更觉得这样不但有趣,而且刺激……一个人若是随时随地,甚至连吃饭大便睡觉的时候都要避防着别人害他、骗他,这种日子自然过得既紧张,又有趣,固然过得充满了刺激。
  两人就这样勾心斗角,竟不知不觉走了三天,这三天居然没有发生什么事,居然太平得很。这三天里,小鱼儿却时时刻刻觉得有个人在跟踪着他,那种感觉就好像小孩儿半夜走路时,都觉得后面有鬼跟着似的,只要他回头,后面就没有人了,他若倒退着走,那人忽然还是又到了他身后。
  小鱼儿猜不透这人是谁,更猜不透这人是何用意,反正只要他觉得缺少什么,立刻就有人送来。
  他觉得这人好像是有求于他,在拍他的马屁,但这人究竟有什么事要求他,他还是想不透。
  两人沿着岷江南下,这一日到了叙州,川中民丰物阜,景象自然又和贫瘠的西北一带不同。
  小鱼儿望着滚滚江流,更是兴高采烈,笑道:“咱们坐船走一段如何?”
  江玉郎附掌道:“妙极妙极,小弟也正想坐船。”
  只见一艘崭新的乌篷船驶了过来,两人正待呼唤,船上一个蓑衣笠帽的艄公已招手唤道:“两位可是江少爷?有位客官已为两位将这船包下了。”
  小鱼儿瞧了江玉郎一眼,苦笑道:“这人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才怪。”
  他索性也不再问这船是谁包下的,只因他知道反正是问不出来的,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上去再说。
  船舱里居然窗明几净,除了那白发艄翁外,船上只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老是往小鱼儿身上瞟。但小鱼儿却懒得去瞧她,他简直─瞧见漂亮的女人就头疼。到了晚上,江玉郎悄声笑道:“那位史姑娘像是看上大哥了。”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你长得比我俊,她看上你才是真的,只可惜你非得跟走我不可,否则你这小色鬼倒可去勾搭勾搭。”
  江玉郎脸红了红,道:“小……”小弟没这个意思。“
  小鱼儿笑道:“算了,你若没有这意思,怎会提起她,又怎会知道她名姓。”
  江玉郎脸更红了,吃吃道:“小弟只不过偶然听到的。”
  小鱼儿大笑道:“你害什么臊,喜欢个女孩子,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拿起只枕头盖住眼睛,竟似要睡了。
  江玉郎道:“大哥,你不看书了么?”
  小鱼儿道:“今天我睡得着,不用看了,你呢?”
  江玉朗赶紧笑道:“大哥不看,小弟自然也不看。”
  两人并头睡在一床铺盖上,江玉郎睁大了眼睛瞪着小鱼儿,也不知道了多久,小鱼儿鼻息沉沉,已睡着了。
  江玉郎悄悄将那秘笈掏了出来,轻手轻脚,翻了几页,正想看的时候,小鱼儿突然翻了个身,一只手压到书上,一条腿却压到江玉郎肚子上,江玉郎恨得直咬牙,却又不敢吵醒他,只望他再翻个身,将手拿开。
  哪知小鱼儿这回却睡得跟死猪似的,再也不动。
  江玉郎气得脸发白,眼睛里冒出了火,一只手摸摸索索,突然自被褥下摸出柄菜刀,一刀往小鱼儿头上砍下!
  就在这时,只听“嗖嗖”两声,接着,“当”的一响,两粒干莲子自窗外飞了进来,一粒打中菜刀,一粒打中江玉郎的手腕,无论力气、准头,都有两下子,竟像暗器高手发出来的!
  江玉郎手却被打歪了,咬紧牙,忍住疼,菜刀虽没有离手,但头上却已不禁疼出了汗殊。小鱼儿像是半睡半醒,咿晤着道:“什么事,谁在敲钟?”
  江玉郎赶紧又将菜刀藏起来,道:“没”……没有事。“
  幸好小鱼儿不再问了,鼻息更沉。
  但江玉郎又怎能再睡得着觉?
  这两粒莲子是谁打进来的?
  达船上怎会有这样的暗器高手?
  那咳起嗽来、眼泪鼻涕就要一齐流下的白发艄翁,莫非也会是什么隐迹风尘的武林异人?
  那一天到晚只会乱飞媚眼的小姑娘,莫非也有如此高明的身手?竟能以两粒轻飘飘的莲子当做暗器?
  这简直使江玉郎无法相信!
  但不是他们,又是谁?这船上并没有别的人呀!
  何况,就算是他们,他们又为何要在暗中监视?为何要在暗中保护小鱼儿?看他们和小鱼儿根本素不相识。
  江玉郎就这样瞪大了眼睛,望着船顶,一夜想到了天亮,还是想不通这其中究竟是何道理。
  他刚想睡的时候,小鱼儿已醒了,又推醒了他,笑道:“你睡得好么?”
  江玉郎强笑道:“好极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小鱼儿道:“起来吧,睡得太多不好的。”
  江玉郎道:“是,是,该起来了。”
  他脸上虽在笑。心里却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到了船头,两眼见小鱼儿精神抖擞的模样,更恨不得─脚将他踢下河里。
  那小姑娘已端了盆洗脸水过来,脸上在笑,眼睛在笑,那两只深深的酒窝也在笑……她在笑什么?
  江玉郎眼睛盯着这两只端着盆的手,只见这双手又白又嫩,实在不像能发出那般强劲的暗器!
  但一个终年劳苦的船家女儿,又怎会有这么一双白嫩的手?这祖孙两人,莫非真的是乔装改扮的!
  船是新的,他们的衣裳也是很新,看来,他们扮这船家勾当,还没有多久,也许就是冲小鱼儿才改扮的。
  但他们这样做又有何用意?
  小鱼儿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像是开心得很,洗完了脸,一口气竟喝了四大碗稀饭,外加四只荷包蛋。
  江玉郎却什么也吃不下去,只听小鱼儿向那艄翁笑道:“老丈,你贵姓大名呀”
  那艄翁道:“老汉姓史……咳咳,人家都叫我史老头……咳咳,我那孙女倒有个名字……”咳咳,她叫史蜀云。“
  江玉郎暗中苦笑,这每说一句话就要咳嗽两声的糟老头子,也会是个风尘异人、武林高手?
  只听那史老头道:“云姑,莫要吃莲子了,吃多了莲子,心会苦的。”
  江玉郎又是一惊,扭转头,云姑那双又白又嫩的小手里,果然正抓着把莲子,一面吃,一面瞧着他笑。
  他的心突然“砰砰”跳了起来,扭回头,又瞧见小鱼儿手里正拿着本书在当扇子,赫然正是那秘笈。
  江玉郎这才想起,小鱼儿昨夜是压在上面的,今晨翻了个身,竟乘机将这秘笈拿走了。
  他居然将这本天下武林中人“辗转反侧,求之不得”的武功秘笈当作扇子,江玉郎又是气又是着急。
  船已驶离渡头,突然一只船迎面过来,史老头用根长长的竹篙,向对面的船头一点,两船交错而过,两只船都斜了一斜!
  小鱼儿惊呼一声,道:“哎呀,不好,掉下去了!‘他手中的那本秘笈竟落在江中,江玉朗的一颗心也几乎掉了下去,只见江水滚滚,眨眼就将秘笈冲得不见了。
  小鱼儿苦着脸,顿脚道:“这……这怎么办呢?”
  江玉郎心里恨得流血,面上却笑道:“这些身外之物,掉下去又有何妨。”
  他心里自然知道这必定是小鱼儿故意掉下去的,小鱼儿想必已背熟了,小鱼儿自然也知道他心里明白。
  但两人谁都不说,这就是最有趣之处,除了他两人自己之外,天下只怕再无人能猜得出他两人的心意。
  苍穹湛蓝,江水金黄,长江两岸,风物如画。
  小鱼儿笑道:“船慢慢走没关系,咱们反正不着急。‘江玉郎道:”是是,一点也不着急。“
  突然间,一艘快船自后面赶了上来,船头插着面镖旗,迎风招展,紫缎金花,绣着的是个狮子。
  江玉郎面上立刻露出喜色,眼睛也亮了,突然站起来,大呼道:“金狮镖局是哪一位镖头在船上?”
  快船立刻慢了下来,船上精赤着上身的大汉们,显然都是行船的高手,船舱中探出了半个身子,大声道:“是哪一位呼唤……”
  江玉郎招手道:“我,江玉郎,李大叔你还记得么?”
  船舱中那人紫面短髭。神情甚是沉猛,但瞧见了江玉郎,严肃的面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失声道:“呀,这莫非是江大侠的公子,你怎地在这里?”
  史老头像是什么都没瞧见,仍在驶他的船,但金狮镖局的快船却荡了过来,那紫面大汉竟一跃而过。
  小鱼儿轻笑道:“这位仁兄的轻身功夫,看来还得练练。”他说话的声音不大,紫面大汉并末听见,含笑走了过来。
  江玉郎笑道:“这位便是江南金狮镖局的大镖头,江湖人称‘紫面狮’李挺,硬功水性,江南可称第一。”
  他这句话自然是回答小鱼儿“轻功不佳”那句话的,小鱼儿却故意装作没有听见,转头喝茶去了。
  只听江玉郎与那李挺大声寒喧了几句,说话的声音突然小了,像是耳语一般,竟像是不愿被小鱼儿听见。
  小鱼儿也懒得去听,他就算明知江玉郎要对他不利,他也不想阻拦,他正想瞧瞧江玉郎玩得出什么花样。
  自从他三岁开始,他就没有怕过任何人、任何事,他简直不知道:“害怕”是何物,越是危险他越觉得有趣。
  到后来,只听那“紫面狮”李挺道:“过了云汉,我便要弃舟登陆,但公子你交托的事,李某决不会耽误的。公子放心就是。”
  两人又大声说笑了几句,李挺便又一跃面回。
  小鱼儿笑道:“小心些呀,莫掉下水里去。”
  李挺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嘴里像是在说什么:“你该小心些才是……”但话未说完,两只船又分开了。
  江玉郎精神突然像是好起来了,笑道:“江南金狮镖局,除了总镖头‘金狮子’李迪之外,旗下双狮一虎,当真也都可算得上是肝胆相照的义气朋友。”
  史老头喃喃道:“说什么狮虎成群,也不过是狐群狗党面已。”这句话小鱼儿听见,江玉郎也听见了。但两人却又都像是没有痰健。
  第三十七章 惊险重重
  船走得果然很慢,小鱼儿一路不住的问:“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到了什么地方?”
  过了云汉,小鱼儿眼睛更大了,像是在等着瞧有什么趣事发生似的,船到奖州,却早早便歇下。
  小鱼儿笑道:“现在睡觉,不嫌太早了么?”
  史老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云姑却眨着眼睛笑道,“前面便是巫峡,到了晚上,谁也无法渡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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