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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谷-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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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着的三乘无顶软轿。
  当中一乘软轿之上,坐的是个约莫五十来岁,身材高大的道装之人。
  右面轿上,坐的是个二十七八岁妖冶异常,长发披肩的苗装少妇,在她那乌黑如云的长发之间,还插着八面小小纸幡,色泽共分红,黄、蓝、白、青、橙、紫等七面,另外一面纸幡,则是七色俱备。
  左面一乘轿上,则坐了个老婆婆,满面皱纹,白发如霜,披散下来,其长似过腰部,故而看去年高足有百岁出头。
  上官明目光遥注,以传音密语,向云梦襄耳边,悄然问道:“云兄,那当中轿上的道装之人,就是“纯阳谷”中群魔之首的“氤氲神君”乔大化吗?”
  云梦襄点头答道:“正是乔大化,右轿苗女,我未见过,但从她装束看来,也可知道定是乔大化的准夫人,叫做什么“八幡公主”的了……”
  语音至此略顿,低低“咦”了一声,又自说道:“那左轿老妇,形态十分怪异,我好似曾经听说过这名妖孽,偏偏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她的来历?……”
  就在云梦襄想不出对方来历之际,那位被他称为妖孽的白发婆婆,业已有了惊人动作。
  那是因为三乘软轿才一转过山崖,便看见谷间地下躺着一条十来丈长的火龙,尚有点蠕蠕扭动!起初她还没有看清那条火龙,等到细一注目,看出断崖碎石间的那条火龙,竟是自己的心爱巨蟒所化时,不禁发出一声慑人厉啸!厉啸声中,未见任何作势,身形已从软轿之上,凌空飞起,一掠便是六七丈远。
  上官明悄悄呀了一声道:“这是“鹏搏九霄”身法,乖乖这老婆婆当真身负绝学,不好惹呢!”
  云梦襄的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目注谷下,并未对上官明加以答理。
  那老婆婆纵到巨蟒附近,目光一注,便知蟒伤太重,业已难活,加上周身满是绿色火焰,仍在燃烧,便怒视那死里逃生,全身是汗的两名头目厉声问道:“我的心爱“大龙儿”,怎会变成这样?牠身上绿色火焰,似具有粘性硫磺毒质,却是怎样来的。”
  罗姓头目颤声答道:“牠……牠……是中……中了“子母雷霆弹”……”
  这时,“氤氲神君”乔大化,与那尚不知姓名的“八幡公主”,也已双双赶到,乔大化闻言之下,便向罗姓头目,沉声叱道:“罗烽,你好大狗胆,那“子母雷霆弹”,是戚供奉费尽心血,以重金购来,专为对付本谷大敌“沧海巫山”云梦襄之用,你怎么用来袭击老婆婆的神蟒?”
  徐姓头目一旁恭身说道:“谷主与老婆婆请息怒,因为戚供奉曾代表谷主,传下谕令,严嘱对付“沧海巫山”云梦襄,暨“玉面鬼谷”等两名来敌,应不顾任何牺牲,不择任何手段!罗头目才根据这项谕令,发出“子母雷霆弹”,但就这样,数十名弟兄也伤亡殆尽,只剩属下与罗头目两人倖存的了!”
  乔大化道:“孙奇,你这话从何而来?云梦襄与上官明在何处?莫非业已被他们闯过这道关口,直赴“氤氲楼”了吗?”
  那名叫徐奇的头目,指着躺在乱石之中,身上绿色硫磺毒火,己在渐渐熄去的巨蟒答道:“恭喜谷主,大敌得除,那云梦襄与上官明业已被神蟒吞入腹内去了!”
  乔大化面带喜色问道…“你是怎如云梦襄与上官明,被神蟒吞去了呢?……”
  名叫罗烽的头目,觉得有功可表,遂抢着将当时情况,讲了一遍,并加以解释地,谄笑说道:“谷主请想,若非云梦襄与上官明在神蟒的腹内作怪,神蟒平时何等通灵,怎会疯狂跳掷,把我们兄弟,伤了数十名之多,属下等倘若再不发出“子母雷霆弹”,万一被他们神蟒腹中,剖洞而出,岂不平白牺牲,前功尽弃!……”
  说也真妙,此时巨蟒已死,蟒身毒火亦熄,但腹部却凸起了好大一截,真像是有人被牠吞入腹内光景!上官明见状笑道:“云兄,你我均好端端地在此,并未成为蟒腹游魂,怎么牠的肚皮上,当真凸起了好一大段?”
  云梦襄悄道:“这是凑巧,大概那条巨蟒惨被毒火烧死,腹中有甚气体,涨而难泄,才呈现这种形状,恰好支持了罗姓头目说法,倒看乔大化和那老婆婆相不相信?”
  上官明道:“云兄想出那看来十分凶恶,功力又复极高,白发婆婆的来历了吗?”
  云梦襄答道:“想虽想出一人,但还未敢确定……”
  话方至此,已听得“氤氲神君”乔大化,向那白发婆婆含笑说道:“老婆婆不要生气,罗烽与徐奇所说,可能均是实情,老婆婆虽损失一条罕世神蟒,但为这条罕世神蟒殉葬,却还有“沧海巫山”云梦襄,和“玉面鬼谷”上官明等,两位威震乾坤的盖代一流人物,算计起来,大有赚头,不会亏本的了!”
  那老婆婆冷怒说道:“事实果若如此,当然无话可说,只怕这全是乔神君手下企图卸罪的搪塞之词!”
  罗烽忙道:“老婆婆若仍有所疑惑,我们可找证明!”
  白发婆婆的两道森冷眼神,略注罗烽,沉声问道:“怎样证明?”
  罗烽恭身道:“经过“子母雷霆弹”的硫磺毒火这一澈底焚烧,云梦襄与上官明纵是金刚不坏之体,也必死去!老婆婆若是允许,我们剖开蟒腹,取出云梦襄的屍体,不就可以证明事实了吗?”
  白发婆婆点头道:“好,我准许你剖开蟒腹,但若蟒腹无人,却小心你自己的肚皮,我也要把你剖腹开腔,生嚼五脏,为我的爱蟒复仇!”
  云梦襄听至此处,悄然自语道:“大概是她,不会错了!”
  上官明道:“是谁?”
  云梦襄答道:“是五十年前在江湖中极具凶名,后来突然隐迹不见,传说已被一位佛门神尼所诛,或是度化的“白头罗刹”何二娘,据我所闻,这老婆子在五十年前,便已满头白发,如今算来,定已年过百岁了呢?”
  上官明失笑道:“五十年前之事,云兄与我,全属耳闻,你是怎生判断出,对方身份的呢?”
  云梦襄笑道:“我是由那老婆子适才要生嚼罗姓头目五脏一句话儿之上,突然想起,因为嗜食生人脏腑的特殊凶邪,向来不多,“白头罗刹”何二娘便是其中之一,昔年她每日均非人心不饱,看来年貌又颇相当,我遂作此认定,上官兄可觉得有甚不对吗?”
  上官明摇了摇头,表示无甚异议,两人一同注视谷外情况发展。
  这时,罗烽业已取了柄锋利苗刀,动手为那已死巨蟒剖腹,企图从那隆起一段的蟒腹之中,寻出云梦襄上官明二人屍体。
  但那巨蟒皮鳞,异常坚韧,虽被毒水焚烧以后,仍非苗刀所能伤损。
  白发婆婆见状叫道:“巨蟒腹下,有一极细白线,你把苗刀尖端,插进线内,顺着鳞纹解剖,方能剥去蟒皮。”
  罗烽闻言,如命施为,果然迎刃而解,徐奇也取一柄苗刀赶过,帮助罗烽,一同解剖。
  上官明悄向云梦襄笑道:“云兄,蟒皮己解剖开来,马上就要见真章了,我们究竟现不现身?……”
  云梦襄接口道:“当然现身,但请上官兄莫要性急,与我一齐行动,因为大敌当前,步骤千万紊乱不得!”
  上官明颔首一笑,目注谷下,谁知这就一瞬之间,名叫徐奇那名头目,竟己身遭惨死。
  原来云梦襄所料不差,那蟒腹凸起之故,真是被烈火烧死之后,腹中涨满毒气所致。
  等到蟒皮一破,那股无法宣泄的毒气,便嘶的一声,狂喷而出。先是他连身飞了起来,向后跌出了七八尺远,“砰”然坠地。
  跟着便全身发紫,七孔流血。
  再复一眨眼的工夫,便除了衣服、头发,和牙齿等外,全身已是骨肉无存,都化作一滩血水了!云梦襄看得上官明悄然笑道:“上官兄看见没有?蟒腹毒气,多么厉害,你刚才若是故意被巨蟒吸入腹中,恐怕也不太妙,难以逃过骨肉齐消的一场大劫!”
  上官明笑道:“云兄莫要忘了,我有“黑白郎君”的那段因缘,业已终身百毒不侵!”
  云梦襄摇头道:“这只是一种说法,在未经事实证明之前,上官兄还是不要轻易以身涉险,才较稳妥。”
  谁知就在他们悄然数语之间,谷下又发生了另外一桩悽惨无伦之事。
  罗烽正在动手解剖蟒皮,突见徐奇被毒气喷中,身遭惨死,不由惊得一怔。
  但他目光接触另外两道似乎比巨蟒腹中毒气,更阴、更冷、更狠,更毒的目光时,便立从惊怔中醒了过来,赶紧低下头去,准备继续工作。
  那两道阴冷凶狠无比的目光,正是射自白发婆婆的双眼之内。
  罗烽的头儿才低,这白发婆婆已飘身闪过,伸出鸟爪似左手,把罗烽右肩,紧紧抓住。
  罗烽突感肩上一痛,回头见是白发婆婆抓住自己,脸上业已佈满杀气,不禁吓得心魂欲飞,颤声叫道:“老……老婆婆,请……请容我剖……剖开蟒腹……”
  白发婆婆阴森森,冷冰冰地哼了一声,目注罗烽,接口说道:“不必再剖腹了,你可以回头看看。”
  罗烽回头一看,方知毒气喷泄以后,蟒腹业已恢复平常,那里还有什么吞食了人的高高凸起迹象?他大惊之下,自知不免,但仍存万一生念,回头哀声叫:“老婆婆……”
  “老婆婆”三字方一出口,白发婆婆右手伸处,业已快逾电光石火地,插入了罗烽左胸的心窝之内!罗烽痛得五官一挤,仅仅哼出半声,一颗血淋淋的人心,已被那白发婆婆,活生生地挖了出来!人心在初离人体之际,本是极烫之物,寻常人决难入手……但那白发婆婆乃身负绝顶武学之人,真气凝处,可令全体成钢,那里还有顾忌这些?故而,她不单把颗滚烫的心儿,活生生地从罗烽腹中,挖了出来,并立即塞入了自己口内大嚼。
  云梦襄看得有点暗自作呕,但却连连点头地,向“玉面鬼谷”上官明说道:“上官兄,不会错了,这白头妖妇,定是遁世多年,复出作怪的“白头罗刹”何二娘!”
  说至此处,忽又想起一事,对上官明叮嘱道:“上官兄,少时何二娘若是出手,最好由我应付,因为这老婆子左手所炼的“罗刹抓魂手”极其厉害,我还略知肚制抵禦法……”
  上官明知晓自己在功力方面,略逊於云梦襄一筹,遂毫不倔强地,颔首笑道:“云兄放心,小弟唯你马首是瞻,不会有所狂妄,逞强出头!”
  云梦襄听了之后,点头含笑,伸手向着谷下,指了一指。
  原来,这个时候,那白发老婆婆嚼食头目罗烽整整一副心肝之后,方才松手甩去罗烽胸前洞穿,血污狼藉的屍身,向着“氤氲神君”乔大化声作枭鸣,“桀桀”
  怪笑说道:“乔神君,我老婆子数十年来,只以鸟兽脏腑充铮袢找坏└闯⑸诵母蚊牢叮幻庥械愎侍疵龋巧窬痪跆裢穑俊
  乔大化笑道:“老婆婆说那里话来,罗烽既浪费了我十来筒“子母雷霆弹”,又误伤了老婆婆的神蟒,委实死有余辜……只是……”
  白发婆婆讶道:“只是什么?乔神君怎不说出。”
  乔大化道:“只是那“沧海巫山”云梦襄,与“玉面鬼谷”上官明二人,既未被神蟒吞入腹中,却是到了那里去了?神蟒又怎会到处跳掷,类似疯狂的?”
  白发婆婆沉吟不语,目中凶光电闪,四下一转,突厉声喝道:“那是什么?”
  她边自发话,边自飞身过去,从那条已经被徐奇剖开了的巨蟒腹部之中,伸手过去取出了一物。
  云梦襄眼力极锐,看见那白发老婆婆手中之物,正是欧阳珊赠送自己的那颗“天蜈睛珠”,遂向上官明低声笑道:“上官明先现身,吸引群邪注目,我再突然出现,从老妖婆的手内,夺回那一颗“天蜈睛珠”!”
  上官明道:“这老婆婆看来非比寻常,云兄虽然绝艺在身,也请你谨慎一些为是。”
  云梦襄含着笑地点一点头,把手一挥,示意请上官明快点先行出洞而去。
  上官明也是刁钻透顶的人物,他悄然出洞,施展游龙术,贴着山壁,横移数丈,才突然选择谷下无人之处纵落,口中并发出一声长啸,以吸引群邪注意。
  在他出洞之时,乔大化恰向那白发婆婆问道:“老婆婆,你在那神蟒的腹中,所寻获的究竟是何种物件?”
  白发婆婆答道:“是一颗珠儿,我认为“大龙儿”突然疯狂跳掷,以致惨遭劫数之故,可能就是这珠儿作怪!”
  乔大化道:“是什么样的珠儿,老婆婆给我看看,神蟒躯体何等巨硕,我不相信以一颗小小珠儿,能对神蟒发生这么大的作用!”
  白发婆婆道:“这颗珠儿,似不寻常,乔神君既要看,便请接住……”
  语音一顿,便把那一颗“天蜈睛珠”向乔大化脱手凌空抛去。
  正是事有凑巧,那上官明恰好在此时,长啸一声,飞身下纵。
  谷下群邪闻得啸声,知有敌人出现,自然一齐注意到上官明的发啸所在。
  等到乔大化,八幡公主,和那个白发婆婆发现空中另有人影闪动时,已被突然从洞口纵出的云梦襄,抢去白发婆婆刚刚脱手抛起的“天蜈睛珠”,来了个物归原主的了。
  白发婆婆方气得怒哼一声,意欲有所动作。
  乔大化已自发话叫道:“老婆婆请莫冲动,我来替你引介一下,这位就是名震八荒,位列“风流三剑”之一的“沧海巫山”云梦襄云大侠,另一位想是乔大化也久所闻名,今日尚称幸会的“玉面鬼谷”上官明上官大侠……”
  白发老婆婆哼了一声,然后便悻悻然地,说道:“什么大侠?不过是两名乳臭未乾的黄口孺子!”
  乔大化深知“沧海巫山”云梦襄与“玉面鬼谷”上官明,全是牙尖舌利,口角不饶人的厉害脚色,生恐那白发婆婆,多言取辱,遂赶紧答道:“云大侠,上官大侠,我来为你们引见一位罕世难见的大人物,这一位老婆婆,就是……”
  云梦襄不等乔大化再往下讲,便目微微地一笑,摇手截断他的话头说道:“乔神君不必引介,我认得她的!”
  乔大化闻言一怔,那个白发老婆婆更是意似不能相信地,讶声冷笑说道:“哼,你这黄口孺子,会认识我?……”
  一语未毕,上官明已狂笑接口道:“常言道:“龙交龙,凤交凤,跳蚤只能交臭虫!”正因为我们是“黄口孺子”才认识你……”
  白发婆婆道:“此话怎讲?”
  上官明笑道:““黄口孺子”结交“黄毛丫头”,岂非天经地义?我云梦襄兄,既称和你素识,可能你们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只不过乔神君适才引介得对,你是个罕世人物,应该是有点与众不同,我要把那“黄毛丫头”,改成“白发丫头”才对!”
  这番话儿,慢说把那个白发婆婆听得目中喷火,脸色铁青,就是连那云梦襄都觉得上官明实在是口角尖酸,太以缺德!白发老婆婆静待上官明把话说完,似乎是吸了一口长气,勉强地压抑住心头的怒火,目光狞视着云梦襄,厉声地说道:“说,你说认识我这个老婆子,那我是谁了?说!倘若说得不对之时,那你们两个人都难逃被我生嚼心肝五脏之苦!”
  云梦襄不慌不忙,神态自若地,向对方看了一眼,扬眉笑道:“倘若说对了呢?”
  这句话儿,把那个白发老婆婆问得怔了一怔,正待答话之际,那位八幡公主突在旁发话叫道:“老婆婆莫要上他的当,这“沧海巫山”云梦襄在武林中号称文通武达,学究天人,曾经沧海难为水,识得巫山百幻云,眼皮子着实广阔得很,可能他真晓得你的来历,老婆婆千万别作任何承诺!”
  云梦襄听了,向八幡公主遥一抱拳,含笑说道:“多蒙公主谬奖,云某这厢谢过。”
  白发婆婆的性情似甚刚愎,虽听八幡公主如此说法,仍向云梦襄沉声道:“你说,我不相信你认识我,只要你能说得对,我少时和你动手之时,而不用最拿手一种功力就是。”
  云梦襄笑道:“老婆婆共有三大绝学,你打算不用那一种呢?”
  白发婆婆吃了一惊道:“三大绝学?……”
  云梦襄却是轩眉一笑,又接口说道:“老婆婆的“罗刹抓魂手”,“罗刹血印掌”和罕世独擅的“罗刹白发鞭”,在五十年前,便已威震八荒,难道称不起“三大绝学”吗……”
  白发婆婆目光凝注云梦襄,满面都是惊奇神情,顿时变得哑了,默然不语。
  云梦襄笑道:“老婆婆如今大概业已相信我所说的认识你之语,决非虚言了吧!”
  白发老婆婆点头说道:“你既能叫出我五十年前的三桩绝学来,足见你眼皮于着实不浅,但我们已订赌约,你还是要说出我老婆子的名,才能算数。”
  云梦襄道:“假如我所料不差,老人家应该是遁世几达一甲子“白头罗刹”何二娘!”
  乔大化与八幡公主均把双眉一皱,那白发婆婆却点头怪笑道:“对,你说对了,我一定遵守诺言,少时和你过手之际,不施展“罗刹抓魂手”就是。”
  云梦襄含笑道:“老婆婆不必如此,武林角斗,胜者为强,只要一相交手,便应各尽所能…………”
  何二娘喝道:“云梦襄,你不必故作大方,我虽然并非正派人物,但也从来不曾对人失信,刚才我所说过的话儿,那是一定算数!”
  语音至此略顿,双目中凶芒如电地看着云梦襄,又复说道:“但我有两件事儿,不大明白的,想要问你一问,随便你答覆也好,不答覆也好……”
  云梦襄至此已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便自开口笑道:“我知道何老婆婆想问的是那两件事儿,准定从实奉告就是!”
  “白头罗刹”何二娘方一扬眉。
  云梦襄业已说道:“何老婆婆的第一项问题,大概是想问这颗小小珠儿,有何来历,竟能具有剋制毒蟒,使其於入腹之后,难以禁受那大威力!”
  何二娘道:“我正是此意,你愿说吗?”
  云梦襄笑道:“此事毫无隐讳,明说何妨?这是一颗“天蜈睛珠”,具有剋制各种蛇虫的天赋灵效,那条毒蟒将此珠吸入腹中,那便自然是禁受不住的了!”
  何二娘“哦”了一声,点头不语。
  云梦襄也笑了一笑,继续说下去说道:“何老婆婆的第二项问题,大概是想问问我的年龄………”
  话方至此,那八幡公主哼了一声,冷冷接口说道:“云大侠,你这可猜错了吧,何老婆婆又没有什么待字闺中的曾孙女儿,重孙女儿,想与人攀亲结眷,却要问你年龄则甚?”
  第二十九章
  谁知这位八幡公主的话声才住,那“白头罗刹”何二娘却怪笑接道:“公主,这“沧海巫山”云梦襄,着实有点儿聪明,他这回还是猜对了呢,我正是想问问他的年龄究竟是有多大了?”
  这位八幡公主闻言愕然。
  这时,云梦襄却又笑着继续说道:“何老婆婆是觉得我年岁太轻,你又遁世太早,“白头罗刹”之名……”
  何二娘道:“我这“白头罗刹”四字,少说些也已经绝迹江湖五十余年之久了,从你的年貌看来,大概还没有超过三十岁吧?”
  云梦襄笑道:“其实此事一经说穿,便不足为奇,我是间接认识何老婆婆,并非直接看世你的来历。”
  何二娘诧声问道:“你认识谁?谁又认识我呢?”
  云梦襄剑眉微挑,俊目中神光如电地,盯在何二娘那张满面密佈着皱纹的老脸之上,好一会然后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何老婆婆若不善忘,还记不记得“山中也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吗?”
  这就轻轻的“山中也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二语,竟把显然相当狂傲凶恶的“白头罗刹”何二娘,听得悚然一惊的,满面都充满了诧色。
  何二娘足下退了半步,略一迟疑之后,方自狞笑喝道:“谁说“世上难逢百岁人”,我老婆子不就百岁有余了吗?”
  云梦襄笑道:“老婆婆虽然年逾期颐,但你后五十年的清闲安逸岁月,却自何来?是不是多亏了“灭却心头火,剔起佛前灯,但存方寸地,留与子孙耕”的四句偈语?”
  何二娘勃然变色道:“云梦襄,难道你是认识“百忍老尼”的吗?”
  云梦襄神色相当郑重地,肃立恭身,把双拳在胸前一拱,答道:“在下偶得因缘,曾听说法!”
  何二娘的目中突闪厉芒,急急问道:“百忍老尼坐化去了没有?还在人世吗?她……她如今踪迹何在?……”
  这是一连串的三个问题,云梦襄不慌不忙,一一加以解答地,含笑说道:“百忍大师说她老人家只因有桩心事未了,才多在红尘之中勾留了数十载光阴,但好馁就在今年的七月中旬左右,便将坐化归西,飞昇极乐的了!”
  何二娘哎哟一声道:“今天已是七月初六,我希望百忍老尼的坐禅之处,离此不要太远才好!”
  云梦襄微笑道:“虽不太远,也不太近,百忍大师是在“青城山金鞭崖”的崖腹洞之中,坐枯禅呢!”
  何二娘闻言之下,略一急忖,手指云梦襄与上官明二人,向“氤氲神君”乔大化叫道:“乔神君,我也有件事儿,想要问你。”
  乔大化笑道:“老婆婆,有何话儿尽管请问,乔大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实!”
  何二娘道:“乔神君既已把“阴阳大会”的性质改变,留待下次举行,则云梦襄与上官明两位已来,便似无须等到明朝七七正日,双方可以就此作一解决……”
  云梦襄与“玉面鬼谷”上官明听得,知道自己所料,果然不差,乔大化显然已硜把原来欲争霸武林,对群雄夸耀实力的“阴阳大会”的性质改变了,而是变为专门对付自己与上官明的集会。
  何二娘的语音一住之后,乔大化便已边自点头笑着说:“当然可以……”
  四字出口,又目光一扫云梦襄,上官明二人,含笑又道:“云大侠既於今夜提前光降“纯阳谷”,定也有备无患,你们也不会不同意的吧?”
  云梦襄与上官明原意虽是为了探听“纯阳谷”虚实动静而来,但事既至此,也就说不上算了。
  於是,他们互相交换了一瞥眼色后,由云梦襄发话道:“有道是“客随主便”
  ,好在今夜一会,与明日一会,根本也差不多少。”
  何二娘见他们双方业已同意,又向乔大化问道:“乔神君,我再问一句,倘若没有我老婆子助阵,你以全谷之力,对付得了这两个武林中后起的年轻人吗?”
  乔大化何等江湖经验,自然听得出何二娘言语中的弦外之音包含什么意思。
  他先是双眉一皱,但立即恢复了正常神色,“哈哈”一声,大笑着说道:“老婆婆是心切报仇,急於赶往“青城山金鞭崖”吗?你尽管请便,“沧海巫山”云大侠与“玉面鬼谷”上官大侠,虽然名震江湖,身负绝艺,但我“纯阳谷”中,也还有几位有脸,有始有终的好朋友,可以与他们颉颃颉颃!”
  这就是正邪人物的胸襟不同之处。
  乔大化倘若在言语中未加那“有始有终”四字,原是一番极漂亮的话儿,如今加了这四个字儿,就变成对“白头罗刹”何二娘冷酷讽刺,骂她“有始无终”之语。
  何二娘是百岁以上之人,自然更能聆音察理,鉴貌於色,当下微微一笑,冷冷说道:“皇帝不差饿兵,饿兵也不扰皇帝,我老婆子承乔神君一番款待,除了牺牲一条心爱巨蟒以外,也还要为你尽点力量再走!至於我与百忍老尼之间,究竟是恩是仇,尚自难论,但是,“青城山金鞭崖”,我老婆子却非赶去一趟不可……”
  乔大化听得“白头罗刹”何二娘说,还要为自己再尽一点力量,然后再走,不禁立时满脸堆笑地,抱拳当胸,笑着道:“老婆婆千万不要误会……”
  “白头罗刹”何二娘把手一摆,截断了乔大化的话头,目光一扫云梦襄与上官明二人,然后眉头一扬,便对他们问道:“我老婆子承蒙“氤氲神君”乔大化,暨八幡公主,礼若上宾,款待三日,当以三掌为报,你们可选出一人,接我三记“罗刹血印掌”力!”
  云梦襄深知这老婆子功力,高明无比,上官明决非这白发婆婆的敌手,遂立即上前,应声答道:“在下愿领老婆婆的教益!”
  何二娘道:“我老婆子虽被人目为凶邪一流,但从来不作暗事,要把话说在前面,这三记“罗刹血印掌”力,威势不同,第一掌是十二成威力,第二掌却是十一成的功力,第三掌则只有十成的劲力了。”
  云梦襄道:“老婆婆把这三记“罗刹血印掌”力的威势递减,必有原因。”
  “白头罗刹”何二娘颔首道:“当然有原因,而且我还必须把这原因,当着众人说个清清楚楚!”
  说完,目光如电地,一扫云梦襄、上官明、乔大化和八幡公主。
  云梦襄、上官明与乔大化、八幡公主四人也不出声,静待她分说。
  何二娘朗声说道:“一来因为你云梦襄年龄方面,虽比我差得太远,但名列“风流三剑”,是当世武林中,第一流的后起之秀,二来你又使用“天蜈睛珠”,令我爱蟒“大龙儿”疯狂致死,故而我第一掌系发全力,以十二成功劲施为。”
  云梦襄抱拳微笑道:“多谢老婆婆这样看得起我,云梦襄自当勉竭所学,以领教高明便了。”
  他因觉得这“白头罗刹”何二娘适才虽生嚼活人心肝,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却颇通情达理的,或是隐居近甲子之后,气质上已经起了变化,遂也不愿在答话间过份的顶撞她,所以把语音放得特别的客气和缓和。
  “白头罗刹”何二娘接着说道:“第二掌上,因为你告我百忍老尼未化去,仍在红尘,以及她坐关所在,这是我急於知晓的生平大愿,承蒙相告不可无酬,但客中又无长物,遂把“罗刹血印掌”力,减去一成,只用十一成功劲发出……”
  换在别人、别时、别地,云梦襄也是心高气傲的绝顶人物,定不肯承情,但如今却似福至心灵地,满含笑意说道:“多谢,多谢,云梦襄不过是口角之劳,多谢老婆婆如此厚赐!”
  何二娘以眼角余光,瞥了那位“氤氲神君”乔大化一眼,略蹙双眉,冷冷说道:“第三掌则因乔神君才听我老婆子有赶过去“青城山金鞭崖”之意,便觉得蚀了本钱地,发话讽刺我有始无终,主人既然如此,客人又何必过份卖劲,故而第三记“罗刹血印掌”,我只打算施展十成劲力。乔大化闻得此言,眉梢一挑,嘴角微披,似乎要想发话的?但那八幡公主,却赶紧抛过一瞥眼色,把他止住了,乔大化也会意地皱眉,勉强保持缄默了。这回,云梦襄因事不关已,不曾答话,只从嘴角间浮起一丝微笑。这一丝微笑,不是讪笑,不是冷笑,也不是什么得意的微笑,而是,有一种自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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