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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鹰传-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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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摧毁汨罗门!”潘古阁冷静地道。
  “啊!”众人心中一惊,惊异地望着潘古阁露出不解的神色。
  潘古阁淡淡一笑道:“汨罗门乃是天妖教的走狗,上次洞庭湖一役,竟伙同四流坞和天妖教对我进行偷袭,而我们也因为一直为着本门内部事情而未能抽出时间以雪此恨,而这一刻正是本门所要出来的时候。”
  “掌门,这件事情恐怕会激起天妖教的强烈攻击,似乎有些不妥。”权豹沉声道。
  潘古阁冷冷地望了权豹一眼,以最平缓的语调冷冷地道:“权长老似乎不记得天妖教早已经向本门动过手了,本门十大分舵,而此刻唯剩五大分舵,这难道不算是强烈攻击,以前是本门一切都处于被动,而此刻只要我们有所备,并不会怕天妖教,就算我岳阳门敌不过天妖教,还会有江湖各大门派,我就不信,天妖教有如此张狂,青龙帮不就是一例吗!”
  权豹脸色一变,却不敢发作,强压着怒火,淡淡地道:“可是各派此刻自顾都不暇,如何能够来助我们呢?”
  “哈……”潘古阁一阵开心大笑道:“权长老什么时候只看到各派自顾不暇呢?难道天妖教便不是自顾不暇吗?我们唯有等天妖教自顾不暇之时将我们的隐患除去。”
  权豹脸色再变,他没想到潘古阁如此不留面子给他,不由得扭头向吴青峰望了一眼,吴青峰却装作不见,只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今夜便出发,务必在明日将汨罗门从这个世上抹去。”潘古阁坚决而有力地道。
  “大家可还有什么意见?”潘古阁扭头扫了众人一眼,又回头温柔地看了刁梦珠一眼。
  云大夫淡淡一笑道:“不知门主将会派谁去呢?对门内又有什么安排?”
  潘古阁爽然一笑道:“门内事务便由云叔叔和两位长老掌管一下,有梦珠坐镇,相信不会有事,我便与仲武、古惑及成舵主亲去,相信不会有问题。”说着有意无意扫了权豹一眼,却发现了一抹欢喜之色在他的眼中滑过。
  “立刻集合所有弟子,今夜火烧汨罗门。”风破天狠厉而冰冷地道。
  “舵主,要不要将他们的船也一起送给阎王爷?”一名分坛坛主问道。
  风破天含笑着望了望他一眼,又向各分支坛主,坚决地道:“所有人的动作都得非常迅速利落,不得让汨罗门闻得半点风声,今夜全体出动。”
  “报告航主,总坛方中、古惑、仲武到。”一名弟子急急忙忙赶进来道。
  “很好,带他们三位和所来的兄弟去休息,一个时辰后立刻行动。”风破天面带欢容地道。
  “是,舵主。”那名弟子应声立刻出去。
  “舵主,果然在汨罗门附近截到一只飞来的信鸽。”又一名弟子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欢声道。
  “信鸽受伤了没有?”风破天踏前一步道。
  “未曾,属下是用网捕获。”那名弟子将手中的信鸽送到风破天手中恭敬地道。
  “很好!”风破天解了鸽爪上的小纸条,看了一遍,一声冷笑道:“把这只信鸽再放给汨罗门,纸条也给他们,要做好所有手脚。”
  “是,弟子明白。”那人立刻退了出去。
  风破天转头傲然地望了望众坛坛主,自信地道:“我要秦天空见不得明日的阳光。”旋又道:“各位立刻作好准备。”
  第三章宝惊朝野
  “娘,前面似乎有人在打斗。”杜威惊道。
  “我听到了,我们去看一下,要小心了,不要离得太近,待看清形势再说。”韩秀云叮嘱道。
  “我知道。”杜威乖巧地应声,迅速策马沿溪奔去。
  “那有死人。”皓月眼尖,立刻看到一具一半在溪水之中一半在岸上的尸体,低呼道。
  “过去看看。”杜威毫无所惧地向尸体跑去,韩秀云也立刻策马相应。
  “是天龙镖局中人。”杜威惊异地叫道。
  韩秀云神色一变,因为他认出这人正是陪同君情去汉源的两个人之一。
  “小心一点。”韩秀云跃下马身向打斗声音传来之处奔去。
  皓月和杜威不分先后地迫在韩秀云的身后。
  地上,残肢断手,看得人触目心寒,皓月竟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好可怕呀!”皓月低低地道,同时勾头望了望那一群正在相缠斗的人群,却有些不明所以。
  “是官府的人!”杜威有些不解地问道。
  “嗯!”韩秀云也疑惑地点了点头应了声,旋又淡淡地道:“竟是大内高手和道教相斗。”
  “我们要不要去帮帮那群道教的人物?”
  “他们好像是在争夺什么东西。”皓月也低声道。
  “定是藏宝图!”韩秀云肯定地道。
  “我们要不要去拿来?”杜威疑问道。
  韩秀云笑骂道:“你斗得过这么多高手吗?我们还是不去抢得好。”
  “是,啊!大哥说过这藏宝图可能是假的。”皓月认真地道。
  “嗯,只想不到朝廷也会闻风而动。”韩秀云神色有些惊慌地道,那是因为她看到一件很不解的事情。
  杜威也觉得很怪,的确,因为这些人几乎全都有一种软弱的感觉,杀意虽然很浓,但动作全失去了那种惨烈和霸气。
  “娘,他们似乎中了毒。”杜威立刻反应过来低声地道。
  “不错,好像是莫叔叔的‘断生碱’无色无味无形,可以凝于空中久久不散。”皓月有些惊异地道。
  “‘断生碱’,莫死哭!”韩秀云惊问道。
  “快走,这里有毒!”一名化妆的大内高手低喝着迅速飞退,可惜却软倒在地。
  “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杜威心中有些不忍地道。
  韩秀云无奈地吸了口气道:“没用,我们根本无法解开这种剧毒,而且相信天妖教中人也已经在这附近有埋伏,想救也不可能。”
  皓月望着十几人相继软倒下去,心中倒的确有些不忍,可却也无能为力,因为她知道莫死哭的毒药之厉害。
  “哈哈——”一阵狂笑从河边的林中传了过来,一条巨大的身影像是飞鸟一般向毒区疾扑而去。
  “毒尊肖万邪。”韩秀云神色一变低道。
  “嗖——”一排劲箭立刻向肖万邪的身上射到,劲道猛烈无比。
  “雕虫小技,莫死哭,你想不到吧。”肖万邪对这一排劲箭居然毫不在意,反而一阵嘲弄地大笑。
  “呼!”一幕淡淡的云彩在肖万邪身边升起。
  是一件外袍,肖万邪的外袍,肖万邪竟在刹那间脱下了身上的外袍,兜住了所有的箭,同时,以脚挑起一名道士手中的一个小盒子,那名道人根本就无力抗拒。
  肖万邪的身子一扭,又腾空抓住小长盒,一声长啸,向小溪的另一头跃去。
  “肖万邪有种我们来斗一场。”莫死哭有些气极败坏地丛林的另一头冲出来怒吼道。
  “莫死哭,你大天真了,我岂会上你当,哈哈哈。”肖万邪毫不理会莫死哭等人的怒吼,反而走得更疾。
  “追—一‘莫死哭一声暴喝,向肖万邪的身后追去。
  杜威扭过头来望了望韩秀云,只觉得好笑不已。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皓月摇了摇头苦笑道。
  韩秀云望着十几名天妖教之人飞速离去,吸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你想干什么?”权豹神色剧变怒吼道,同时眼中射出可怕而狠厉的厉芒。
  “权长老,很对不起,这一切都是不可逆转的形势,你位尊名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出卖本门。”段长春冷冷地道。
  权豹望了望身边的几名亲信的脖子上的刀,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道:“段长春,你有何证据,背叛本门的恐怕是你。”
  权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地望着从大门走进来的数人,心底升起一股很浓的寒意。
  “很抱歉,权长老,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潘古阁很优雅地解开手中的包袱道。
  “你没有去汨罗?”权豹有一种受骗的愤怒。
  “我没去!”潘古阁解开最后一层布,冷冷地应道,目光比冰还寒地盯着权豹,看得他脊柱都有些寒意。
  “穆天玄!”权豹惊恐地呼道。
  “不错,正是他。”潘古阁望了望布包解开后那栩栩如生的脑袋毫无感情地道。
  权豹竟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虚弱苍老,有些软弱地道:“是你杀死了他?”
  “不是,是风破天,对于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潘古阁声音仍很冷漠地道。
  “你不是派他们去查询藏宝图吗?”权豹有些不解地问道。
  “对,但只是一个没有必要的做法,江湖中想得藏宝图的人不知有多,少我们去只不过会使江湖更乱一些,让一些人更暗自得意,也因此查询宝藏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潘古阁毫不隐瞒地道。
  “你是找借口想把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除去,何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权豹怒吼道。
  潘古阁毫不生气地扫了众人一眼,踱了几步,冷冷地道:“除权豹之外,其他的叛徒都杀无赦。”
  “潘古阁你太绝了吧。”权豹额上渗出汗水,吼道。
  段长春向那几名属下打了个眼色,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几颗人头已滚落下来,鲜血如泉般在喷了出来,洒得满室都是。
  “潘古阁,你好狠!”权豹目中快要吐出火来吼道,只是身上的穴道被段长春所制,根本不能任何动作。
  “哼,比起你来还差了一些,我潘古阁绝不会滥杀一个人,我本不想杀你们,但是你们所做也大绝了。”
  潘古阁转过身盯着权豹,目光斜了段长春一眼,又道:“段舵主迅速去准备应战,叫他们有去无回。”
  权豹面色立刻变成死灰般的颜色。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穆天玄吗?”潘古阁悠闲地道。
  权豹冷冷地望着潘古阁并不开口。
  潘古阁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冷冷地道:“因为刁长老是死在他的手中,当初刁长老并未被天妖教之人所杀,而是受了伤,却被穆天玄这奸贼所害,刁长老是死在他的怀中,而致命的却是掌伤,那一刻我便怀疑刁长老非天妖教所害,而风舵主已查看了一下当时的环境,费超然是用剑,而奶娘也是用剑,那种掌力根本就不是他们所发,因为这掌力直接击断刁长老的脊椎神经,从而使他体内的毒伤阻断了血液的供送,才会在刹那间死去,而这种死法,说明刁长老根本不可能跑得那么远才倒在穆天言的怀中,只有一个可能,凶手是穆天玄,事实上也是如此,这次派风航主与他随行,而穆天玄也想害死他、可惜风舵主早有防备,而又是最为小心谨慎之极,所以他只有死路一条,在风舵主的‘搜魂大法’之下,他脑中所有的资料便不会有遗漏,也便种下你今日必败之局,可惜岳父他因为你的出卖而去了,你死不足惜,别以为你的信鸽放出去很有用,哼,这只是加速他们的死亡。”
  权豹这一刻脸色才真的变得无比难看,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派风破天去对付汨罗门去了?”
  潘古阁毫不为奇地哂然一笑道:“汨罗门此刻已经差不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对付汨罗门的人并在昨晚便秘密地调走,而破天他早已在汨罗门分舵准备好了,当你放出那只信鸽之时,大概他们已经在准备进攻,你想不到吧?你所期盼的伍更他等一会儿便会走遍一片火海之中,然后再望着他们一个个地死去,哈哈哈,权豹,你彻底地败了。”
  权豹心底的寒电使血液都快凝成了冰。
  “我暂时不想杀你,但却可以让你成为废人。”潘古阁毫无感情地狠厉道。
  权豹心神大震,这时才深深地体味到潘古阁的可怕和狠辣,就像林峰正在体悟生与死一般。
  林峰还没有死,但却在生死之间,无比的寒冷在他的体外环绕,那沉重的压力,使体内有一种想要爆炸的感觉。
  那是体内魔性狂烈的冲击,四肢百骸若有火焰在燃烧,那是一种没法描述的感觉,似乎生命在此刻己终止,所能存活的只有体内的那奔涌的魔潮,不断地冲击着体肤,身体周围的寒潮毫无作用,但那沉重的压力和没有空气的感觉,使林峰的所有机能全都转化成内存的运功,很自然地进入了一种冥境。
  那是一种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意境,似生似死,没有任何凡尘俗念,有的只是静静地品味生与死的意,无限期地引导体内那欲爆的魔气作循环运行。
  没有生死的欲念。没有惊、喜、怒、嗔,一切都变成自然最低层的一粒魔种,包括林峰的生命,林峰的生命本就是一粒魔种,在不断膨胀的一粒魔种。
  在虚无缥缈之中,林峰似又听到了那来自心底的呼唤,很遥远,又似乎很近,很近。
  那似乎是一超脱一切魔力的呼唤,似乎是死亡的呼唤,也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很神秘很广阔,很美丽的世界。
  是来自那块神铁,是神铁中那神秘的能量呼唤林峰,那股清晰,那般亲切,随着死亡不断的逼临,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林峰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外面过了多长时间,但在他的印象之中却似乎很长又很短。
  在体内魔气爆发到一个极点之时,林峰怀疑自己已经被爆成了无数碎片,不过那么沉重的压力依然在,正因为那沉重的压力,才会使得魔气无法泄出,而来扭伤冲击体内的筋脉。
  在林峰快要失去知觉之时,竟清楚地感觉到,从胸口传入一股强大的热量,强大而又怪异的热量,而体内的魔气竟似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般,从胸口顺着那股强大的热量冲出体外,于是,林峰失去了知觉,没有人可以安然地接受这种强霸的冲击,虽然林峰体质好,却也无法经受得了这种冲击。
  很奇妙的竟是这种热量与泄出的魔气有一种很默契的协调作用,达至一种超常的平衡。
  林峰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见自己的躯体内再也不只自己一个人的灵魂,而是两个,而且不断地与自己的灵魂融合,也便到达了一种很奇妙的天地之间,那是他从来都未曾到达过的地方,他敢发誓,但那里又是如此真切,如此动人,他也说不出动人在哪里,总之,那是一种心中踏实的感觉,存在于这个奇妙天地间的只有一种祥和的气息,一切都显得超然,而又有生机,生命力在不断地膨胀,他感到了一种超然而博大的爱,无处不存,无处不在的爱,是那样真切,那样安祥。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已死了,但却觉得自己似乎充满了生命力,和无限的爱,渐渐地,他竟有一种融入这爱的汪洋之中,似变成了一草一木,无限期地感受着生命的美好,无尽期地体味着生命的真谛。
  生命的真谛,那是一种爱,博大宽广而深沉无私的爱。
  林峰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似乎很飘渺虚无的人,是那般亲切,那般熟悉,似乎向他笑了一笑,然后向他走来,走来,终于牵手,可是他仍看不清那个人的面貌,却知道定是那神铁中的那道朦胧的影子。
  于是他醒了,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可是他怀疑现在仍是在做梦,一个很不真实的梦,比之刚才还要不真实,还要让人费解。
  他感觉不到体内魔性的冲击,再也感觉不到那种揪心的痛苦,一切都变了,变得不真实起来,他也感觉不到身体周围的压力,似乎自己已经变成了这大雪山的一部分,不,应该说大雪山变成了林峰,寒冷也似乎很淡很淡,唯有胸口那块原本很炙热很祥和的神铁竟透着一股冰寒的邪恶之气。
  这是否是一个梦,抑或是代表自己死了,只有死了才会得到这种绝然不同的感觉,绝然不同的感观。
  心中无比的祥和,无比的宁静,也充满了无限的爱意,这是林峰的感觉,这正是梦中那个世界中最深切的感受,可是现在他拥有了,这是否代表又一个复活或是第一个死亡呢?林峰根本就无法明白,但他感觉到了一个超然的召唤。
  遥远而真切,他却知道是谁的召唤,连他自己都感到无比的奇怪,的的确确,他居然知道这便是禅宗活佛的呼唤。
  从来都未曾见过禅家活佛,更没有听过禅宗的语言,但却能够清楚地感应到禅宗心情的欢快。
  这是一种心的感应,没有任何语言和动作,却能够生动而清楚地感应到那种情感的表达,似是欢呼林峰的复活或是另一个人的复活。
  很亲切,很熟,便像告别了千百世的老朋友,在刹那间相遇一般的感觉。
  在这一刹那,林峰知道自己仍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而由魔境解脱了出来,再不会有入魔的危险。
  在生与死之间,他知道解救他的便是那块神铁,那块包容了上代活佛无上精神力和佛法的神铁,在魔性的刺激下,在生与死的边缘,终于复活了过来,并以最奇妙的方式将魔性诱入神铁之中,将精神力注入林峰的体内,借林峰的身体复合了过来。
  是禅宗的心灵告诉了他,那块异于别的流星所剩的陨铁从空中飞坠时,正是上代活佛升天之时,而无上的精神力与佛法融合为一体,在虚无的空间之中找到了这块正飞坠的陨铁,陨铁在高热之中,被这无上的精神力融入其中,成了一块神异的异物。
  机缘巧合之下,竟把林峰从魔道中解救出来,从而很轻易地便拥有了上代活佛天道轮回的经历,知道了生命的真谛——爱。
  林峰感应到了杜娟,很强烈。由他,心底深处对杜娟的爱,因此,他能够知道杜娟所在的位置,也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悲伤和哀痛,在心内不禁有着深深的怜惜。
  沉沉的雪,巨大的雪山全变得很虚幻,不真实,在心灵深广无比的空间中,只有那滚动的爱和涌动的生机,每一片雪花在心灵之中,便若活了一般,充满着无限和生机。
  林峰并不能用眼去看,可是心灵比眼睛更有效,在这极度虚静的冥境之中,他尽可以感到遥远的雪层底下那萌发的生命,这是种无比形容的奇妙世界,超出任何感觉想象,超出任何语言的范围。
  林峰有一种心醉的感觉,也有着无比宁静的意境,身心无比地恬静、安详。
  “阿峰没有死,他还没有死。”杜娟惊喜地从帐篷中冲出来欢声道。
  冯过客和依那情朗等人大惊,忙拉住杜娟的手一脸急虑之色道:“三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呀。”
  孙爱人也以为杜娟已经有些神经错乱了,忙道:“快点她灵藏穴。”
  “你们干什么?”杜娟娇叱道,旋即明白,黯然道:“我没有发疯。”
  冯过客和依那情朗诸人立刻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是好。
  杜娟轻轻一挣,滑脱两人的掌握,急切地道:“我刚才感觉到了阿峰的召唤,他还没有死。”
  冯过客摇头叹了口气道:“三小姐,你需要休息,静静地休息,不要乱想,这样对身体会很不好的。”
  “是呀,三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若老是如此,一个人的压力太大,神经会受不了的。”依那情朗神色黯然地道。
  “是呀,副总管他都已经被埋了七天了,他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呢?这完全是不可能。”
  孙爱人也补充道。
  “哎哟——”孙爱人一声惨叫,却是被冯过客暗下踢了一脚。
  杜娟神色也为之一黯,深深地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或许是我一时的错觉。”
  冯过客诸人禁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要到雪山脚下去看看。”杜娟容颜惨淡地道。
  “好吧,我们陪你一起去。”依那情朗吸了口气道。
  杜娟凄然一笑走进帐篷,披上貂皮大衣,却握紧了林峰留下的那柄没有刀鞘的刀。
  众人一起向雪沟行去。
  雪原中依然只有茫茫的白雪,世界只有一色,有人说,那是圣洁,可是也有人说那是死寂,一种无情之色,比杜娟的脸色更苍白。
  很单调的世界,有一种苍然的凄惨,天地间,多的只是伤感的基调,就像冯过客等人的心情。
  雪沟边仍在忙碌,一块很大的木板已在雪沟之中筑起了一道长物,木板之间以长木相抵,以抗木板两边的雪谷挤压之力,而木板之间的雪早已铲除,形成一道很高也很让人心惊的夹道。
  有微微的水珠从木板的缝隙之中滴落下来,使人的压迫和紧张感更深。
  这道夹道是以阶梯的形状所构成,最上,也是最为宽广的,长木也最长,几达三丈宽,而越下便越窄,使雪坡下至于崩塌。
  几十名土著在不停地把雪运出,已经挖出两丈深,八丈长的两层,是顺着那根钩索的走向直挖,应该是在林峰埋身之处。
  “杜小姐来啦。”疤老三很客气地道。
  “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挖完?”杜娟吸了口气,有些漠然地问道。
  “大概还有两丈深,不过下边的面积要窄一些,虽然压力大一些,应该可以用五天时间挖开这些积雪,找到副总管的遗体。”疤老三神色间有些黯然地道。
  “疤兄弟,这里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冯过客淡淡地问道。
  “对了,听他们说,在离出口六丈多远的地方,积雪蒸发的水气似乎要浓一些,不过在今早却一切恢复了平静,再也没什么异常。”疤老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道。
  “水气很浓?”依那情明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错,这是萨野金听土著们所说的,应该属实,以他们对雪原的经验应该不会错。”
  疤老三肯定道。
  “快,在那水气浓的地方动工,要快。”杜娟急切地道。
  疤老三一愕,怀疑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峰不是说过,一堆积雪若是水气蒸发得快,那便是表明内部有一股比雪的温度高一些的物体,而能够坚持五六天应该是人的生命体,那便是表明,阿峰有可能还活着。”杜娟神情有些激动地道。
  第四章破冰救主
  众人一呆立刻附和道:“不错,这有可能,以阿峰的功力,能够支持几天应该没有问题。”
  疤老三面色一喜,旋又有些丧气地道:“可是在今早,这里的一切全部恢复了平静,不再有异常情况。”
  众人神色也随着黯然。
  “就算是如此,相信,阿峰定是埋于此地,只要我们在这里挖开,相信定会省去很多力气。”杜娟神情又恢复了冷漠道。
  “可是,闻天熊也是被埋于附近,不知这……”冯过客欲言又止地道。
  “哼,就算闻天熊不死,我们难道还会怕他,定要让他毫无再生之机。”依那情朗狠厉地道。
  “那倒也是,便照杜小姐吩咐做吧。”疤老三点头应道,旋向正在指挥挖雪的萨野金高喊道:“萨兄,立刻叫所有人集中在那曾散发水气最浓的地方开工,要小心一些挖。”
  萨野金扭头向这边望来,见杜娟诸人也到场,忙打了个招呼,向众土著叽哩呱啦吩咐了一通,向众人走来。
  杜娟在此时却颤了一下,眼泪竟刹那间流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道:“阿峰还活着,我听到了他的呼唤,真的我听到了他的呼唤。”
  众人立刻凝神倾听,却一脸茫然,奇问道:“三小姐什么时候听到的?”
  杜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道:“就在刚才。”
  “可是,我们全都没有听到呀!”依那情朗惊疑地道。
  “我不知道,我不是用耳朵听到的,是用心感觉到的,那声音是从心底发出的,在心底叫唤我,一定是阿峰还活着,一定是。”杜娟容颜中露出无比欢悦地道。
  众人不禁全都愕然,喃喃地道:“用心去感觉,这不是幻觉吗?怎么可能?”
  “是呀,林兄弟怎么可能仍在呢?我看三小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冯过客不相信地道。
  杜娟神色仍不变,但却有说不出的安详和平静,竟让所有的人都感染了这种安详。
  “我相信阿峰还活着,他告诉我他深爱着我,我也从来都没有这样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心意。”说着,竟毫不理会众人的惊异,深沉地跳到雪地里,把头和脸深深地埋入浮雪之中。
  一种奇异的感觉立刻涌入她的躯体,使她变得无比安详而宁静,也感到了那无尽的爱意涌入她的体内,那是一种在澎湃奔涌的生命力,竟与杜娟的心神无间地接合。
  “三小姐,你干什么?”冯过客和孙爱人急切地拉起杜娟一脸焦虑之色地间道,他们根本就不解杜娟的动作。
  杜娟面露无限欢喜地道:“我在听阿峰说话,阿峰还没有死,没有死,这雪厚,这雪山都在说阿峰没有死。”
  众人为之骇然,以为杜娟在发神经。
  “不信你们听听,真的,阿峰存在于每一片雪花之中。”杜娟认真而又激动地道。
  依那情朗立刻像杜娟一样把头脸埋于雪中,瞬即又抬了起来,露出一脸骇异不解的神情。
  “怎么了?”冯过客望了望依那情朗那变了色的脸色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的感觉从这雪中传入我的体内,似乎,似乎真的是林兄弟在召唤。”依那情朗骇然道。
  “这,怎么可能?”冯过客仍不敢相信,却几人同时把头埋在浮雪之中。
  良久,众人才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却面面相觑起来。
  “怎么样,是怎么回事?”几人同时发问,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
  “阿峰没有死,是阿峰在召唤我,我知道这种感觉,正是我在帐篷之中的那种感觉。”
  杜娟解释道。
  “这……这……”几人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神色间惊疑不定。
  杜娟缓步向雪沟中走出,心神却完完全全地聚于虚无那一点心灵的召唤。
  “三小姐,那里危险!”冯过客急切地道。
  杜娟望了望雪沟中横七竖八的木杠,扭头淡淡一笑道:“别人不可以,我一定可以,我要找出阿峰处在哪里。”
  冯过客无奈地跟了上去。
  “杜小姐有什么吩咐吗?”萨野金疑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来看一下。”杜娟平静地道,心中显得无比安详,只叫萨野上诸人如沐春风之中。
  所有的人都为杜娟的安详而惊异莫名,但却也有一种莫名的希望和欢喜。
  林峰难道真的还活着?所有的人都在猜测。
  夜很深,比那遥遥的天空更让人莫测,初夏的风,自有一种迷茫的温和。
  夜很寂静,比洞庭湖的水更加寂静,微微的风,吹散了尘地的那一丝一缕的躁动,唯留下沉静的夜,沉寂如死。
  也不是沉寂如死,至少有一点声音传导过来,很小,小得几乎可以融入风声,那是一种比风声要稍微尖细一点的破空声。
  有夜行之人在走动,是云大夫的感觉,所以他的眼睛亮了,亮得有些让人心惊,的确让人有些心惊,不仅云大大如此,潘古阁也是如此。
  好长时间以来,潘古阁都没曾动过手了,林峰留给他们那岳阳门的绝技还没有展示的机会,想来今日大概差不多了。
  岳阳门的总坛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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