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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鹰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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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潘古阁吩咐,自有人来救火,在战船中最怕的便是火攻,所有的船身结构全是以山木为主;以桐油浸涂虽有生牛皮裹之,但并不能尽裹,因此,只要有火箭落入甲板,立刻有人提水冲,以厚而大的湿布盖住,而此时第二层舱中的毒气逐渐上逸,已有多名弟子以鼓风机将毒气抑制,让毒气从破洞逸出,以免影响兄弟们作战。
  六艘敌船相互靠拢,火蛇漫天飞舞,箭雨也是满天乱蹿。
  大船的护板较高,只开弓孔,与弩窗及掣掉孔,船身又比对方的战船高,因此自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气势,使对方的劲箭威胁力大减。
  “撞船!”潘古阁一声低喝。
  掣掉孔的大桨划动得更急,大船借半帆的风力,使船速度快捷异常,那包有铁皮的大头无情地向莫食鬼的战船腰身斜冲而至。
  敌船大惊,但船身因无帆而又船底大破,本就几乎疲弱无力,如何能够避得过这快而凶猛的撞势……
  六艘敌船上此时都有了行动,每艘船上都有人凭空飞跃,借飞索木板之助,迅速向中间飞掠。
  潘古阁心中一惊,这些人全都是高手,绝不会比莫食鬼、秦天宝等人差。
  “轰!一声暴响,两只大船同时相撞,船上的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若非事先有所准备,定会一下子甩出去。
  莫食鬼的战船立刻舷腰俱裂,幸亏并不是直撞船身,而是科撞否则只怕战船立刻会断成两截,不过这艘战船也便如此被毁大部迅速划开,潘古阁一声大笑道:“段清扬,你已断了一臂不去安度晚年,却来此兴风作浪,恐怕是想来尝尝再断一臂的滋味吧!”
  “哗!哗!”数名弟子破水而出,从船尾迅速地登上大船,大船十五丈之长,当船头已插入敌船之间,船尾却依然有敌人视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所以上船自是很安全,全体二十多人共回来了二十二人,却有五位兄弟不见踪影,而湖中已被血水染红了一大片,有数十具死尸,可见在水面上激烈斗争的同时,水底斗争也一样激烈异常。
  潘古阁飞身来到仲武旁,看着他们冻得发紫的脸道:“迅速去休息片刻,借火势暖和暖和,准备换班作战。”
  “是,舵主!”仲武身边的二十多人齐声应道·呀!呀“几声怒喝从船舷传来。
  “轰!”几声剧烈的爆炸响起,敌人可能是恨极,立刻抛出轰天雷,竟在大船之上炸开一阵阵惨叫声传了过来。
  “网罩!”很密很细的丝网,但对这种轻而易爆的轰天雷却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潘吉阁立刻想到网罩。
  不用潘古阁说,早有人以网罩相接,这便是潘古阁平日严格训练与团结的最好表现,那动作配合之协调,让潘古阁心中一阵欣慰,但他根本就没有欣慰的时间,因为那六艘船上的高手此时全都向大船上扑来。
  潘古阁的动作利落之极,像一只海鸟,贴着船板低掠,他的目标是右船舷,那里的攻势似乎特凶猛,护板已被轰天雷炸开一块很大的缺口,敌人在劲箭的掩护下,已飞临船舷。
  当然大船的设计都很严密而又非常协调的。甲板上的楼里立刻有疯猛的箭雨袭至缺口之处,没有任何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登船,但对方的轰天雷却厉害异常,这有“江南火器之王”之称的东西,的确不同凡响,已将坚厚的护墙给炸开了数道大缺口,对方的高手似乎有近二十名。
  潘古阁这才明白为什么“泪罗会”有胆来挑战“岳阳门”,照这一批高手的武功,根本便不是“泪罗门”应该有的就是当日的“四流坞”也不过才十位高手而已但这一次却有二十几位高手,包括莫食鬼、段清扬、秦天宝等高手。
  这已是不可力敌的局势,潘古阁能有今日的成熟,不仅是因为本身的功夫好,还是因为他会分析形势,擅与人亲近,所以他除逸走一途别无他法,对方人手又多,对方的战船虽然受到巨大的破坏,但若放出快艇,以便来近身相搏,只会死路、“呼呼!”剩下的两面大帆又立刻被火箭燃着。
  潘古阁不由得暗恨未将“秦斗”号战船驶回,那样,绝不会是如此狼狈的局面,那上面装有军用的火炮,若对付起这些敌舰来,那真是易于反掌,它们根本便近不了身,可这一刻他只有拼。
  有人从船舷上攻上了大船,而且是两人之多,两柄大棍凶猛异常,众弟子的长枪根本就不能阻住他们,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力潘古阁飞奔的脚挑起一杆横躺在地上的长枪,竟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在虚空中不断地扭动,那一簇红缨,比船板上燃烧的火焰更艳上数倍。
  枪未至,一般气势已经逼到,两名握熟铜棍的大汉也深深地感到凛冽的杀气和强大的压力。
  第九章火器之王
  费青天心里很沉,他的确有些累了,可这个世界总让他无法休息,本来打算退隐田园的事,因为刁龙的死而全告吹了。
  外面的风吹得很凄厉,外面的天很阴沉,就像费清天的心,他不由得想起了潘阳新,要是他在便好了,岳阳门没有人比他更有威信,对岳阳门所有的布置安排都了若指掌。甚至比门主更会调度指挥,可是却去了。
  费青天有些后悔这几年为什么不放些精力在门中事务之上,以至虽然负有首席长老之位但却没有在帮中建立起威信。而此时一时仓促,却弄得岳阳门内部矛盾却激化成这个样子,使众人貌合神离,翻来覆去,却始终无法安枕。
  “滋!”费青天捕捉到了一阵很轻的声音,心中一动,有些似猫的脚步,但岳阳门内并无猫刁梦珠不知为什么,特别讨厌猫,所以没有养过猫想到刁梦珠,费青天立刻穿衣起身“滋!”又是一声轻响。
  夜很黑,岳阳门内并没有点亮任何灯火,费青天并不需要借助任何灯光,轻轻地拉开窗子,狸猫一般蹿了出去,他已经很多年未曾出过手了,昨晚他又找出了那废弃了多年的青锋剑,幸好还未曾生锈。
  几条朦胧的黑影像夜空中的幽灵,向刁梦珠房间飘去。
  刁梦珠的住房并不远,与费青天的房间只不过几十丈距离,而对方似乎对岳阳门的住宿情况了若指掌一般,毫不停留地往刁梦珠的住房掠去。
  费青天心下骇然,对方的轻功不上仅超出他的估计,而且对岳阳门的任何布置都似十分熟悉,居然成功地避开所设的几处机关。
  费青天心中最惊的还不是此,而是那安排的两个岗哨居然毫无动静,就像已死去多时一般对这几名黑影不闻不问。
  要知道刁梦珠乃刁龙之女,刁龙死后,在争掌门这个位置至少会取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在道义上,刁梦珠做掌门之位还是很大,同时也能使众弟子心神归位,所以对于刁梦珠的保护是经过很精密安排的,本来费青天是不愿住在总坛之中。而此时却不能不为刁梦珠的安危考虑,移住岳阳门中,那些机关由他亲自设计,知道唯有帮中数十人而已,可这些人却能如此顺利过关,能让立于暗处的岗哨不作出任何反应岂不让他心下骇然。
  费青天收敛身形滑动时的风声他一定要把这两人抓到,不过却不想喊帮中弟子,否则这两人定会受逸去,肯定会成为帮中隐患。
  黑影的身形在刁梦珠的窗前停下了,似乎并未曾发现费青天那鬼魅般的身影接近。
  突然传来一阵夜猫子的叫声;黑影立刻一惊,费青天也是一震。
  “哗轰!轰”刁梦珠的窗子被击成粉碎,在此先后不到半秒之间,刁梦珠的房内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爆炸。
  费青天的眼都已红得吐火,‘呀“地一声狂吼,朝黑影凌空射去,手中的剑在屋内火舌的映照下,变成淡谈的青芒。
  这是费青天这几年来的惟一的一次动真火,任谁都想不到这些神秘人如此凶狠;连一个姑娘也不放过,居然动用这“江南火器之王”轰天雷,想到那美丽的刁梦珠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样子,他的心就在滴血。
  黑影根本就不理会费青天的剑,在击碎窗子,房内爆炸的同时,便腾身而起,向瓦脊掠去。
  就在费青天快截住对方时,他听到了一阵很细碎的破空声,像是春蚕吞食桑叶时的声响,很快,费青天立刻在火舌为背景的地方看到了一丝幽光,是细针,而且带着乌黑颜色的细针。
  费青天昂然一阵悲啸,惊动了岳阳门院内每一个角落,他不得不收回罩在那神秘人身上的气势,在身前挽起一团漩涡式的气劲暗流。
  叮叮!“一阵细碎的金铁交鸣之声,费青天见到那本来由他安排的两名暗哨的树上两道身影冲天而去。
  这时西厢房、南厢房中的两扇窗子立刻爆成粉碎,两条粗壮的身影如蚊龙升天一般飞射而出,是刁漠然与仇恨。
  费青天知道是他们二人,可依然是感到一阵疲惫与悲愤。
  费青天没有再追,只是疾速地掠入刁梦珠的房中。
  火舌已经将那罗帐化为灰烬,秀榻己变成片片碎木横躺了一地,火焰正在蔓延,地上有一个大坑,并没有像费青天想象的那种一肉满地,血淌满屋的情况,但却有血。有血,只有一摊血迹,血迹旁边正是习梦珠横躺着。
  脸色苍白,身上几处正在不断地流着血,手上的睡衣己被烧成焦黑,那粉白的肌肤显出一块块炙伤的黑印,血迹是来自腿上,似乎是破碎木片横时射上了,腰际也一样。
  费青天的老泪禁不住一下子流了出来,惨呼一声并了过去,一把抱起那浑身是伤的刁梦珠,悲叫道:“幼儿,你不能死呀,你不能死呀!”根本就不知道血已经使自己的衣服全都染了颜色。
  “啊!小姐!小姐!”丫头也是一阵悲呼竟伏下痛哭起来。
  “老大,快看看还有没有救,先给她止血。”吴岸然一下子冲了进来,见状,痛呼道。
  费青天愣了一愣,立刻吸了一口气,从伤痛中把心神收回,立刻放下手中的青锋剑,手指一阵疾点,封住伤口周围的数大要穴,才伸手一探刁梦珠的鼻息,马上喜道:“还有救,还有救,老二,快去把云大夫找来。
  吴岸然伸手一把提起习梦珠的左手,轻轻地一把脉,凝重地对费青天道:“老大,珠儿的脉象虚弱之极,得须立刻以功力震压住伤势我先去了,你为珠儿护住心脉。
  “好,快点!”费青天低低地应了一声。
  吴岸然一扭头,望了望惶急而来的众岳阳门的弟子沉声道:“立刻救人,为小姐护法。”
  “是!”众人齐声应道,立刻各行其职。
  潘古阁不能存在半点容情,在这种情况下对敌人仁慈便是想死。
  两名大汉的两根大棍一摆,扫开从旁攻击过来的枪手,然后便迎上了潘古阁的枪。
  潘古阁的枪就像是一切都那么虚幻,不真实,两根大棍穿入了潘古阁所刺成的枪影之中。但却根本未曾遇到任何有阻碍性的固休,只有一道道打着旋儿的气体使棍势依次减速,枪影、棍影已经完全混在一起,但又显得分明,枪影依然是枪影,棍影依然是棍影,没有丝毫混淆没有发出任何交击的声音,正因为如此两名大汉的脸色完全变了。
  想不到潘古阁年纪轻轻,枪法居然能达到如此神化的地步,如此下去,两名棍手会同时死去,当然潘古阁也会在他们死去的那一刹那陪葬,但他们却舍不得,自己的命始终值钱些。
  两人已感觉到枪尖的杀气传入了自己的神经,因为枪比棍要长一些,在棍未及潘古阁的心口时,对方的枪已扎入自己的体内,然后,潘古阁便会被他们临死时的反击击毙,但两人迅速撤招换式,大棍一摆,身影向后飞退。
  “砰”两声闷响,夹着另一声闷哼,三人同时被击得后退。
  “嗤嗤!”立刻又有数道长枪向两人飞刺而至。
  岳阳门的弟子平日训练的成绩此时完全给展现出来,其配合的速度、角度都让两位大汉吃不消,只得一退再退。
  “呼!呼!”两人一脚踏空,终于又从大船上掉了下去。
  潘古阁并没有停留,虽然心头一阵暗骇,手中犹觉得酸麻异常,但并没有丝毫减退战意,他也并没有空去理会太多,两名剑手已经立于船舷之上,虽然已被众弟子缠斗,可依然勇悍无比,且又有莫食鬼的鬼杖,从缺口卷起一道飓风狂涌而上。
  大船依然在错身,船上的两面大帆已经完全化为飞灰,但火光依然在跃动。
  “呼呼!”有几道飞索已经搭在大船的护板之上。
  秦天宝的船依然离大船六丈的距离,因为如此巨大的船,想在如此水道中突然横移,那是没有可能的,何况秦天宝的船已经吃进了大量的海水;船身有些倾斜。
  但已经放下数艘快艇,像是灵活的水蛇;在水中逼到。
  潘古阁甩出一支箭,身子也追着箭尾向莫食鬼射去。
  大船上已到处洒满了鲜血,和着灭火的湖水,有些滑腻腻的感觉。
  箭是滑的,滑溜有若空气中的游鱼,从岳阳门众弟子的空隙中穿了过去临近两名剑手三尺时,才响起了锐啸。
  潘古阁的箭术的确已经到了高手的境界,在岳阳门,掌门的武功并不一定使得最好的,至少刁龙便不是潘阳新与费青天两人的武功,便不会比刁龙坏,只是两人都无心做门主而已。
  潘古阁的武功尽得潘阳新真传,在年轻一代中,隐有第一手之称,比起岳阳门的有些长老也不会逊色半分;有直追刁龙之势,其势之凌厉实叫人大吃一惊,包括莫食鬼。
  莫食鬼还未曾立稳身,所有的长枪完完全全地都转移到他的身上,两名剑手根本就帮不了任何忙,因为潘古阁的那一箭和这一枪的气势已经完全的把两名剑手罩住,稍动即可会引来那缺堤大江一般滔滔不绝的攻势。
  “叮”左边的剑手手中的长剑挽出一朵剑花,便将劲箭截下,但潘古阁的红缨枪却不似劲箭那般轻巧。
  “轰!当!”两声暴响,潘古阁的长枪灵蛇归洞般地缩了回来,身形也顿了一顿。
  两名剑手却暴退两步,主要是因为潘古间借这长途冲击的助跑力量与一去不回的气势,使两人受挫、潘古阁未作任何防守,全都是进攻搏命的招式来挽回局面。
  潘古阁的确不需要守,因为自有岳阳门的弟子为他挡住两名剑手回击的攻势、莫食克在身形未稳之下,根本就无力作出有力的还击,而现在却被潘古阁将两名剑手逼得后退,使他能够活动的范围更是少得可怜,又有近十支长枪毒蛇般啮过来,唯有一声长叹,退飞回去,但仍然被长枪挑开了一道血槽,一声惨哼离船而去。
  潘古阁与各弟子之间的配合默契异常,就在潘古阁被逼退和莫食鬼被迫落船下时,五支长枪以半圆的角度,将两名剑手的所有进路全部封死潘古阁知道,这两人已不可能再在大船上呆上两息时间以他们的功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这样接连疯狂的攻击所以他很自信很放心、不过,也不由得暗暗叫苦,因为这时又从船舷的护板上夜鹰般地飞过四道人影。
  钩索在他们的衣袖中收落,幸好此时,楼内有一蓬箭雨横洒而至,并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在他们的钩索一搭在护板之上时,船楼里的箭手便发现了他们,只等他们飞落。
  潘古阁当然不会静待,在他行动的同时,又有一排很小的袖箭射向四人。
  潘古阁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手中的长枪依然毫不松懈,因为他从对方的翻板身法认出了对方是谁。
  第十章异变突生
  刁漠然与仇恨两人的身形逐渐加快,在岳阳门中脾气最怪的便是他们两人,刁漠然是出名的冷漠无情,不爱说话但做任何事情都绝对能够办得最好,无论什么问题都会以最快、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去完成,因此,在岳阳门中无人不惧怕他刁龙对他都敬畏有加。两年前在岳阳门中,他只对三个人尊敬,第一个是潘阳新,第二个是费青天,第三个才是他亲哥哥刁龙,他只疼爱一个人,那便是刁梦珠,最看得起的也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潘古阁。
  仇恨的脾气最火爆,手段最凶狠、残酷,对门中的弟子老爱发火,对敌人冷酷无情,他也不大喜欢说话。因为三句不好就要发火,那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云大夫说经常动怒,会有损肝腑,而且对三阴焦脉等经脉也会造成很大的伤害,所以他便不说话,不过谁都知道他的内心深处藏的依然是善良。
  仇恨此时又动了怒火,他决定用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手段来折磨这些见不得人的狗贼,因为对方居然如此阴狠,用两颗“轰天雷”去对付一个弱质女子,其心之毒可以想见,说实在话,他对潘古阁也是最看得起,最敬佩的,甚至比对潘阳新的尊重又胜一筹,而刁梦珠不仅是潘古阁的未婚妻,也是一位非常讨人喜欢的姑娘,又是帮主之女。叫他怎不怒?不恨?
  刁漠然眼中快放出人来,刁梦珠是他的侄女,一生未娶妻的他总将习梦珠视为己出,但对刁梦珠的爱比刁龙的还要多,可是,这一刻,一切都化为泡影,怎叫他不恨,不痛?
  刁漠然与仇恨的身后还有一队岳阳门的弟子,有总坛坛主,只是他们的身法比不上两人,但并未追丢。
  前面的几道黑影的身形也快捷异常,但追出数里后便不过三四丈的距离了,让刁漠然惊奇的是这几人似对岳阳门附近的地形与岳阳门内的岗哨清楚异常,否则,绝不可能避开岳阳门所布置的所有机关。
  黑影掠上一块山地,并不很高,刁默然与仇恨对章块山坡的熟悉比对自己指甲有多长知道得还要清楚。不过此时却有一种不太妥的感觉,但与黑影之间不过两三丈的距离,怎能就此放手,猛地暴喉一声,速度再加快,将夜幕的宁静完全撕裂。
  异变突生,前面的四道黑影竟在同时间不约而同地伏下身子,在地上疾滚刁漠然与仇恨心中一惊,但在根本就来不及想前因后果时便听“嗖嗖‘一阵疾响向两人速靠。
  虽然是黑夜,虽然夜幕可以作出任何掩护,但却依然瞒不过刁漠然与仇恨的眼睛。
  是一排排密密的箭雨,从四个黑衣人的头顶掠过,这是早有默契的。
  是陷井,两人的心头来不及升起这个念头,身形便就地一滚,对这里的每一块土地,他们都了若指掌,他们有把握避过这一排排箭雨,所以毫不犹豫地滚身倒地像四名黑衣人一般滚动,但是他们发现了一个错误,可能是致命的错误。
  这是陷井,的确是用来对付他们的陷井,而且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作了最精密的计算和安排,岂会不知道他们对这地形熟,正因为对方绝不是傻子,而且是绝顶聪明,所以刁漠然与仇恨,中了他们的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大概便是这样。
  刁漠然与仇恨的的确确是能够将这一排排箭雨避过,可是他们却发现,他们一向十分熟悉的士地如今却长出了一些很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尖锐异常,是刀子绝对是,刁漠然与沈阳一向是刀口舔血的人岂会对刀子陌生,不仅是刀子,而且是毒刀子,他们已经感到了一阵麻痒和麻痹。
  刀子上都涂了黑漆,全都只有五寸左右露在土外,两面都有刃口刀尖很锋利,似乎正等着刁漠然与仇恨滚上去。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飞快地弹身而起,迎上了第二轮劲箭还有四道黑影似飓风的狂袭。
  云大夫的脸一片阴沉,显然刁梦珠的伤势的确太严重,不住地在房中踱着方步。
  “云大夫,珠儿的伤势怎么样?”费青天焦虑地问道。
  云大夫的胡子掀了一掀,叹了口气道:“有是有救但恐怕我的医术还有限,同时珠儿的脸上会留下几个永不能磨灭的疤痕,珠儿的内腑,八脉有五脉被震伤几大主要筋络也给震伤,再加上大量失血,心中又有悲伤的戾气未化,欲结未结,我也只能保住她的性命使她伤势不再恶化而已。”
  “什么?”费青天失神地问道。
  云大夫吸了一口气,又深沉地道:“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一定可以治得好她。”
  “谁?”费青天与吴岸然不由得同声急切地问道。
  “他便是医隐者付春雷只是他很少见外客,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出手”云大夫有些担心地道。
  “付春雷!他在哪里?我就不信他会不出手救珠儿”费青天一惊,旋又急切地问道。
  “付春雷对各派的成见很深,而且他隐居的地方很秘密,若不是偶然的机会,我们采药碰到一起来了,也不会知道他的住处,若没有熟人带路,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见得到他;因此,我决定亲自去一趟,同时也要将珠儿一起送往,付春雷从来都不会出谷为别人治病,所以这些安排全靠二位长老,越快越好。”云大夫严肃地道、“那好,我立刻安排连夜起程,否则,恐怕会影响门主吊丧之事,不知付春雷隐居的地点有多远?”费青天急不可待地问道。
  “他的隐居地点便在新滩口附近,走陆路大概需要一天的车程,走水路最快也需要二天,不过我们若走陆路,定是颠簸得很厉害,对于珠儿的伤势很不好,因此,我们只能走水路,在龙口上岸。”云大夫平静地道。
  “好,我们就走水路,立刻起程,相信在后天早晨定可赶到吴长老,门中之事就由你与仇老二、刁老四主持一下。”费青天拍了拍吴岸然的肩膀,沉重地道。
  “好,老大放心地去为珠儿治伤,门中的事我自会打理,等阁儿回来,相信一切都会好一点的。”吴岸然郑重地道。
  “嗯,全看你们啦。”费青天叹了口气道。
  “想不到,竟是‘天妖教的贵客光临本船,失礼之处还请包涵。”潘古阁一边向四人退去,一边豪爽地笑道。
  那四人一声不哼,他们根本就没有哼声的机会,因为这一排排箭雨与袖箭不是好惹的,何况他们正身在空中,又无处借力移身,可以说是情况不妙到了极点。
  四人当然不甘心坐以待毙,身体周围舞起一团刀光希望能将这些劲箭与袖箭阻上一阻。
  “当当当——”连珠炮般的一阵暴响,夹着“呀”四声惨叫,传了过来。
  潘古阁一阵冷笑,这样的距离内,劲箭的力道是最大的,而袖箭也能发挥出最好的作用,这四人绝不可能人在虚空中能够挡下这么多的箭,潘古阁自信与这些人单打独斗,绝对可以胜上一筹,可是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将这些劲箭全部避开。
  四人每人身上都插有一两支劲箭,这是他们根本就未曾预料到的结果,他们估不到这阮江分舵的大船上今天夜晚作有这么多的安排,而且在这样惨烈的情况下,依然如此有条不紊地作战,且还有隐藏的好手第二排袖箭在几道狂扑而来的劲风之前攻至潘古阁的红缨枪在空中似一片熊熊的火焰在燃烧推进,速度不会比那袖箭慢多少在火光的映照下,四人的脸色大变,他们终于也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这些箭尖似涂有剧毒。使他们的肢体渐渐麻木,而且刚才挡去那密密的箭雨,使手臂也都变得非常麻木,如何还能接得下这一轮攻击,所以他们决定退。
  退,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船舷上的护板都是以很坚很厚的木板围成,才可以挡住劲箭的强攻,而不能射穿,何况这一排袖箭也似毒蛇般如影随形。
  甩出袖箭的是仲武与阮江分舵的副舵主符金邦等人,他们只以火焰将自己刚才在湖中所沾的寒气全部驱散,符金邦与另一名兄弟休息的时间最长,已进入了最佳的状态,见四人居然由护墙上跃下,便立刻飞扑而至,竟同时出动六人,可见对四人之重视,另十几人便于右船舷以大弓长枪对付秦天宝放下的快艇,使大船的防守能力大增,他们又誓要一举阻杀敌方高手,以壮士气,所以攻势之猛,实难以想象。
  四人一阵叹息,知道全体撤退已无望,四人的形势立变,分别以两人一组,一前一后,前面两人的刀势激展,而后面两人却闷哼一声,竟弓腰去硬撞护板,撞开护板才有生路。
  “叮叮!”夹着几声惨叫,四人又再次被袖箭射中。
  “轰-轰——”护板也被后两人全力一撞给撞出了两个大洞,两人喷出大口鲜血直坠而出,但前两人却绝没有如此幸运。
  两人似是负责断后,知道自己绝对走不了,竟以死相拼,不过却因为身上中了数支毒箭,又因挡住这么多袖箭,手臂有酸麻的感觉运转很不灵活,七人只用一招便让两人根本没有发出惨叫的机会。
  潘古阁不由得一阵大笑,心情确是得意异常,想想若在平时,这四个人中任何两人都会叫他头痛,可此时却只用一招联击便将之除去,岂不大为快哉,他当然不会介意以什么方式将对方截杀,在这种情况下,只求杀敌的结果,根本就不需要问过程。
  仲武与符金邦等人相视而笑,这是一种在生与死中超然的乐趣,这是大劫中的快意,全都是真诚的流露。
  他们几人此时几乎已经到了船尾,因为大船即刻要冲出这个包围圈。
  刁漠然与仇恨,一声怒吼,身形倒射,他们知道已坠入敌人苦心安排的陷阶里,生死只在这一刻之间。
  劲箭很快,在两人的肚子上都带起一块皮肉,两人一声闷哼,险险地避过这一轮劲箭。
  但立刻被四名黑衣人的杀气所笼罩。
  四杆短枪,两柄长剑,在黑漆漆的夜晚却引起了一场比北风更冷厉的气流,四双狠厉而明亮的眼睛似是巨蛇的青瞳,让人毛骨悚然。
  刁漠然与仇恨感到心头一阵虚弱,不仅那地上所埋的半截刀尖涂有剧毒,那些劲箭也有剧毒而且毒性各不相同,但他们的剑依然划了出去。
  聚集了全身功力的一击绝对让人心惊,绝对有足够的杀伤力岳阳门的武功并不弱,虽然以水功为主,可终也是武林一大门派,其武功自有独到之处,刁漠然与仇恨的几十年功力更不能小看“叮叮!”六人的身形各自暴退,刁漠然与仇恨拄剑而立,那四人的功力也真的非同小可,招式又狠辣无比两人身上又多添了数道伤口。
  四个人的攻势也完全给瓦解,而且每个人也都受了些轻伤,与刁漠然和仇恨对峙。
  刁漠然只感到一阵疲软,吸了口气凄然道:“想不到你居然出卖我岳阳门,我刁漠然这一生虽然对别人很冷漠无情,可是却从来没有半分对不起你的地方而大哥对你也是恩重如山,可你却背叛岳阳门,还忍心这样残酷地对付珠儿,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瘦巧的握剑黑衣人的剑颤了一颤,眼中的狠厉也淡了一淡,但却并没有说话。
  “哼,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并非什么事的发生都需要理由如果你实在想要找到理由,或许阎老子会给你一个正确的答复。你们就先下地狱吧!”那魁梧的握到黑衣人的目光无比狠厉地冷哼道。
  费超然,你以为我认不出你这王八蛋吗?还亏老大把你当弟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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