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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天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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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而有灵而已。”
  “你也能查出死者是否冤死?”
  “有灵性的超渡者都感觉得出来。”
  老柴房愣了一下,忽而有了笑意:“听你这么一说,如果有人被杀,你有办法找出凶手了?”
  “原则上是可以,不过这还得有人配合调查才行。”
  毛盾颇想表现自己:“把他弄活起来,吓吓那谋杀者如何?”
  “死人还能复活?”
  “并非真的活过来。可以吃饭睡觉,而是利用一种法术使身体恢复动作,简单的说即是变成活尸,加上药物则变成道行高的,可以让活尸活动一整夜,我大概能让它动个两个时辰,这已足够吓死凶手了。”
  毛盾还是征求老柴房同意,想把尸体搞活,虽然他未必查得出真正的凶手,却也希望趁此闹闹金武堂,让他们各自猜忌,分裂如此,报仇之路又向前迈进一步。
  老柴房还是忌意十足:“算啦,人死了,入土为安,要是闹,恐怕金武堂从此永无宁日。”
  毛盾疑惑道:“奇怪,你是金武堂的老前辈,为何发现如此大事情,却甘心不用不问,你不伯那凶手下次还会宰人?说不定就是堂主。”
  老柴房一脸不吁:“我来此是混饭吃,何必自找麻烦。这点,金武堂早就勾心斗角,没事给我赚点钱,才是正途,快走吧,跟死人混久了,心情就快变坏了。”
  老柴房催促下,毛盾只好加速将死者搬入棺材里头,还加盖,随后聊些无关紧要琐事,两人先回厨房洗个澡,加一顿宵夜。毛盾才回到玉竹轩。
  刚躺上床,毛盾已对事情做过思考,他还认为凶手的出现,正是金武堂鸡飞狗跳之时,如果将此消息传出去必定传惹的金武堂上下人人不安,他好冷眼旁观,说不定还可以闹得他们分裂呢。
  毛盾决定暗中把消息传出,然后他睡的很甜。
  次日。
  情况有了转变。
  由于二娘返回,听及此事,已斥怒不已,一口咬定有人杀了黑风手,她要找出元凶。这倒省了毛盾不少麻烦。
  眼看好戏上场,毛盾也想瞧瞧这位被形容得美丽而泼辣的二娘夫人,于是找机会再转向灵堂。
  虽是葬礼,二娘还是一身火红,徐娘半老,却仍妩媚动人,一对细长眼子胡乱勾来勾去,又抹上一层白得很俏的脂粉,瞧起来就跟烟花楼的妓女差不多。
  “黑风手会死于女人肚皮上,我不信!”
  她声音尖而锐,说话时,两颗耸挺的奶子就喜欢抖抖颤颤。
  除了堂主武向王之外,其他重要人物全到齐,尤其是一身中年文士书生穿着的陆不绝被骂个正头。他却不温不火说道:“我已经派人验过伤,的确属于意外,夫人不信,可以再开棺检验。”
  “都隔了这么久,有何证据早被你们弄掉,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不在的时候死,一定有问题。”
  二娘还是咬定有凶手,众人不再吭声,任由她叫骂,骂久了,没人反应,二娘也觉得没趣,狠狠丢下一句:“敢杀人就有本事站出来老娘不信逮不到你!”
  她表明要自己查,众人也没意见,任由她飙随后她才转身离去。
  陆不绝很快指示将棺木抬走大概是准备埋了。
  毛盾也没送葬权力,他已破二娘的出现感到好奇。
  这么一个风尘味如此重的女人,那武向王怎会看上眼?带她在身边,实在有损金武堂门面。
  而二娘对黑风手之死如此震怒,根本超出一般主从之情,除非她特别倚重田荣。
  然而田荣却是陆不绝手下大将,陆不绝都承认黑风手死于自然,她又何须唱反调?
  许多事透着奇怪,毛盾已感觉出金武堂上下透着神秘似乎在进行一场什么阴谋斗争。
  这可好,毛盾可以冷眼旁观,坐收渔翁之利。
  他还是照计划进行,先偷学武功再说。
  又挨了一星期。
  武灵玉已觉得自己传授的武功,毛盾似乎学得差不多,准备传授更高深的内功心法,这让毛盾惊喜万分,看来不久即登大雅之堂。
  两人在庭园盘坐练习吐纳之际,突有小孩声音转出:“何时多了一个鸟笼,我怎么不知道?”
  话未说完,一颗石块已打向鸟笼,击中木板,发出响声,那声音又起:“怎会没鸟?”
  此事已惊着武灵玉和毛盾,两人无心练功,想找出谁丢的石头,得好好修理一顿。
  两人方起立,屋顶上已翻出一位八九岁大小的红衣小鬼头,梳了一道冲天辫,浑身挂满金银财宝铃铛之类东西,说他珠光宝气并不为过。
  武灵玉见着是他,脸色顿变,登时摆出一副迎战姿态,毛盾一眼已认出,他该是桂香口中的恶毒小少爷。
  瞧他年纪轻轻,却无小孩的天真气息反而挂上那种自以为恶作剧是最佳杰作的脸容,一股气戾暴现无遗,活像个流氓,难怪桂香摆明第一眼看上即会讨厌他,毛盾当然也有同感,并从那只朝天的猪鼻子,给他一个封号“狂戾的小野猪。”
  不封还好,这一封,果然愈看愈像,他不禁暗自窃笑,武向王怎会生出这么一只小猪?
  还是他太顽皮,把鼻尖给跃磨掉了,或是被利刀切掉?
  不管如何,他实在是一只让人难以产生好感的小猪。
  那小猪还是自以为了得,摆出一副小大人模样,讪笑着:“怎么,谈恋爱啊?喂,小毛头,你跟哑巴如何谈恋爱?说来听听看。”
  毛盾淡笑道:“这是我家的事,你管不着。”
  “你敢不回本少爷的话?”
  “你是少爷,我看你是小野猪还差不多。”
  那武子威似乎对朝天鼻甚为敏感,闻言已斥声:“你敢骂我小野猪?我杀了你!”
  他当真抽出短刀,凌空扑砍过来,这小鬼不但说话丑恶、心肠似乎也不太好,出手就想置人于死地。
  还好,情急中,武灵玉突然狂截过来,一掌打得他翻屋顶,不改再贸然出手。他却更为狂戾:“哑巴你敢帮助佣人欺负我,我烧了你的玉竹轩。”
  二话不说,他身上似乎常带着火种,只这么一翻手,几颗火球已抛出,吓得武灵玉四处截火球,显得十分狼狈。
  武子威见状已哈哈狂笑:“拦啊,大爷我还有十几颗准备让你拦个够。”
  他想丢。毛盾已看不过去,斥喝道:“小杂种有胆下来,我们单挑。”
  “哟,和我打架?我还没输过!”
  武子威猝然暴射下来,利刀直指毛盾心窝,准备来个开瞠破肚,毛盾一时心急、不得不施展茅山幻术,炸出一颗烟雾弹,罩向武子威,趁他坠入雾中之际狠狠将他推到,狠揍一顿,还抢过他手中利刀,猛刺他身上衣服、饰物,甚至那束冲天辫也被剃掉。
  被揍疼的武子威惨叫连连,引得收拾火球回来的武灵玉惊心不已,赶忙把人拉开。
  然而为时已过慢,毛盾手脚甚快,除了剃头之外,还把他两眼揍得红肿,武子威为之放声大哭。武灵玉则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毛盾倒是得意洋洋,拍着沾泥双手,说道:“没有教养的小鬼,看你嚣张到几时。”
  “你敢打我,我娘会杀了你!”武子威哭的更伤心。
  此时桂香已赶来,瞧及此事,不禁也愣住了,只有毛盾还一脸得意:“去告状啊,动不动就烧人房子,没打掉你牙齿,算你幸运的了。”
  “毛盾别乱说话,快赔罪!”桂香急道:“他娘真的会杀了你。”
  毛盾不信:“她凭什么杀人,连小孩放火也纵容?”
  “你没看出二娘那副样子?”桂香话中巳表明二娘从不管,而且十分护短。
  毛盾眼看教训杀人放火的小鬼,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他不竟有些顾忌了:“二娘真的那么坏?我已经揍了人……”
  “快道歉,再找他揍回去。”桂香道。
  “什么话?还要我让他揍回去?”毛盾哭笑不得。
  桂香一脸认真:“我没跟你开玩笑,快点,要是消息传到二娘耳中,你准丧命,我们也救不了你。”
  毛盾直叫瘪,然而巳无法改变事实,只好道歉了:“小少爷,对不起,我一时失手揍了你。”
  那武子威果然灵黠难缠,闻及报仇有望,立即煞住哭声,现出一副屠夫模样:“你死定了,我要先挖你双眼,然后再剁你四肢。”
  “那跟死有何差别,我又何必道歉?”毛盾已想一走了之。
  桂香急声道:“小少爷你就原谅他是初犯,而月他还是我特地找回来陪您的,他比你坏十倍。”
  “真的?”
  光听及“坏十倍”,武子威已对毛盾起了兴趣,他似乎一心一意想做尽坏事情。
  桂香己见着会对了胃口,立即又道:“不坏,怎敢一碰面就把你揍得鼻青脸肿?”
  “这倒是了!”武子威摸摸自己眼眶,还疼着呢,被揍之事确实无误,随又问道:“你比我凶,才敢揍我?”
  毛盾感到莫名其妙,但他已了解武子威心性,当下了装坏,冷斥:“揍你,算是便宜你,从以前到现在,足足有三百多人瞄我一眼被我干掉,尸体还拿来喂狗呢!”
  “这么坏……我才杀过三个人……”武子威像见着恩师般目露羡慕神情,毕竟未满十岁,光会凶,对于吹嘘之事情很少能判断,何况这又是他欣羡之事。
  毛盾玩得过火了,刮刀猛抖:“我看你准会告诉你娘,为了免除后患,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开不了口!”
  利刀一挥,那武子威猝然尖叫:“不要!不要杀我,我不会告诉我娘的,一定不会。”
  “那……现在这事怎么办?”
  “我说自己撞伤的……”
  “胡扯,连我都骗不过,还想骗你娘!”
  “可是……怎么办?”现在反而让武子威为自己伤势感到忧心忡忡。
  如此转变,到让桂香及武灵玉感到意外。
  然而已经唬住这小混蛋,桂香一颗心总算放下,立即说道:“躲开你娘三天,把脸上淤血弄退就行了。”
  “可是冲天发……”
  毛盾喝道:“毛病那么多,说自己不高兴剪下来不就成了?”
  “是……”武子威竟然唯命是从。
  桂香暗自窃笑,她说道:“你们到后院迎松林避避风头,好了再出来吧。”
  毛盾皱眉:“我也要跟他去?”
  桂香眼色已说明,不跟去,这浑小子岂会呆在那里?毛盾只好勉强答应,瞪了武子威一眼:“便宜你了。”
  武子威反而显得兴奋异常:“跟你在一起,我就可以知道如何比我坏十倍了。”
  “少说废话,要是让我看不顾眼,一刀就把你作掉。”
  武子威登时闭嘴,但那如获至宝的笑意,很让人知道他为何想跟毛盾学招式。
  第三章 多情宝录
  在桂香安排下,两人很快住进那间坐落松林的古朴典雅石屋,此处该是夏天乘凉最佳住所,但此时是冬季,除了打扫佣人几天来一次之外,几乎已被众人所遗忘。
  房中铺设简单,那武子威却不在意,他缠着毛盾问个不停,毛盾当然夸他杀过考虑,杀过恶人,还用水银灌入肉体以剥皮,挖眼剁脚算是小事一件,那武子威愈听愈兴奋,大有跃跃欲试之态。
  毛盾倒对他小小年纪就如此狂戾凶恶感到不解。
  “我娘教我的啊,她说英雄要狠,不能讲人情,否则迟早会被陷害,而且我将来要接掌金武堂,所以不能让人牵着走,要有威严,没用的就除去,免得碍手碍脚,有用的就留下来。你比我还狠,所以我该向你多多学习。”
  这是哪门子教育,毛盾听得眉头直皱,如此教下去,这小子将来岂非成了嗜杀成性的魔头?这二娘是何尽心,还是根本是变态?
  “你娘是做什么的?”毛盾不自觉问。
  “生我的啊!……是了,你一定是问我娘在金武堂的地位?”武子威甚是得意:“她是金武堂堂主,任何人都要听她的。”
  “有这回事?那你爹呢?”
  “我爹?好久没见到了,他在练功。”武子威兴趣不大:“见了也没好处,他就是那副不吭不理睬模样。”
  毛盾闻及练功,两眼不禁发亮:“他在练什么武功?”
  “谁知道!不过……”武子威更得意:“再怎么练也没有我娘武功高。”
  “你娘武功高过你爹?”毛盾不信:“不可能吧?你爹号称下第一高手!”
  “谁说的,我娘武功乃是天下第一,不信你去问我娘!”
  瞧及子威一副不认输模样,毛盾心念一闪,心想大概他娘死要面子,在他面前自夸的结果。
  不管如何,他还是以偷学武功为原则,于是装出凶相;冷哼道:“你娘又学了什么武功,这么厉害,你耍几招给我瞧瞧!”
  “好!”
  武子威也是以金枪为兵器,只是较为短小罢了,他耍出一种怪异得像黑暗漩涡般招式,不见声音,却感觉得出周遭气流的旋转。
  他突然—声暴喝,金枪化成两道金光暴射屋外那株腿粗般的树干,一口气穿射而过,这还不止,竟然连冲三株,钉在第五株树干上方自行停止。
  毛盾瞧得目瞪口呆,以真力打穿一株树干那并不难,难在那些树林并非直线排列,若想躲空第一株时再折向准确地射穿第二株树干,这实在需要本领了,这小伙子却能连射五株,那份功力及巧劲实非他所能比拟,再练个十年也未必有如此功力。
  “这招‘穿心凿洞’还可以吧?”武子威很快掠出窗口把金枪拾回:“我娘说只要练到连穿十二颗,大功就算告成,我只有五成火候,不过已经很少有敌手了。”
  毛盾频频点头:“不错,不错,好功夫!”
  “你呢?”武子威露出邪样,也想考考他。
  毛盾当然早就想好对策:“我啊……”一副老大不甩模样:“我从来不用兵器,不过……我照样可以穿过那些洞。”
  “你的人可以穿过树干的小洞?”武子威既兴奋又不信。
  “当然!”
  “能不能……”子威想瞧瞧了。
  “当然可以!”
  毛盾唯一能现宝的即是茅山忍术,当然,他的缩骨功还没厉害到穿小洞的程度,但障眼手法,他可不在话下。
  当下立即装腔作势,猛运功力,唬得武子威全神贯注,他突然打出淡淡轻烟,大约想起迷惑作用,但他不让武子威有时间思考,立即喝声猛蹿而去,身形猝而化成一道细如手臂般尖条,咻咻然像灵般穿向树干小洞。
  而且是连穿四棵树洞,那武子威还来不及瞧个清,毛盾早立在第五株古松那儿笑吟吟等待这愣小子欢呼。
  武子威当然看傻了眼,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人会化成细如金枪的东西直穿那几乎不可能穿过的小洞?这太不可思议了,却是真真确确地出现在他眼前。“
  当然,这个中奥妙,大约只有毛盾这忍术、魔术高手才明白。
  其实,这实在也只是魔术加忍术的逼真效果罢了。
  他先耍得威风十足以吸引武子威,然后在蹿出窗口之际,已将腰带解下,甩扭成圆体形,在腰带穿入树洞之际,他整个人已经伏在地面,并以忍者身上常带的勾线之类东西勾住腰带头,细线猛往树洞另一头穿透,他再猛力拉扯之下,果然见及似乎某人在钻树洞之态。
  如此第一道钻完又穿往第二道,第三道,早瞧得武子威头昏眼花,直到最后一道,毛盾已笑吟吟立在那里,将腰带缠回腰际并做出整理衣服状态。
  任武子威如何狡黠,毕竟只是几岁经验又怎能瞧出破绽。
  “怎么样,比起你那招,高明多了吧?”
  “太厉害了!我想学,你教我好吧?”
  “教你?这是不传之秘……”
  “教我,不然我……”下边“杀了你”三字尚未说出,他已想到眼前这位是比他坏十倍的大恶人,他赶忙改口,一脸苦求:“你一定要教,我拜你为师。”
  说着就要下跪。
  毛盾当然让他下跪,然后再慢慢走回来,欣笑着:“坏人从不收徒弟,如是你要学,我也不便藏私,不过,得有东西交换才行。”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金银财宝又都有了,实在头痛……”
  武子威一股恳求:“大师千万要教我,我把我的东西,还有武功都拿来跟你换。”
  毛盾还是考虑许久才点头:“好吧,看在你一片诚意分上,我破例传你几招,不过你绝不能说出去,否则这功夫就不灵了。”
  “有这么严重?说了就不灵?”武子威正想学会向母亲炫耀呢。
  毛盾道:“相传秘法,非得如此,我下了禁制,你一说,一定失灵,要学不学随便你?”
  “学,我要学、我不说便是。”
  毛盾这才满意点头:“学武功,除了知道方法,还要有耐性,以后全看你造化了。”
  “这些我都有。”
  “就算如此,也得十年才行。”
  “这么长……”
  “光听十年就没信心了?”
  “不不不,我还是有信心!”武子威咬定决心要学。
  毛盾暗自想笑,他仍给他一点希望:“看你慧根,大概三年就行了;现在先把你学会的东西耍一遍,让我看看你的功力到底是何程度?”
  武子威果然言听计从,立即耍起绝学。
  瞧他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已不在一流高手之下,可见那二娘一直在细心照料,尤其那狠劲更让你觉得他是头野兽完全以扑杀敌人为目标。
  毛盾边瞧边记边学,他已从武子威身上瞧及金武堂绝学一个轮廓,只是这小子耍的武功有许多偏门怪招,看似无用,却招招暗藏杀机,毛盾对武学虽然涉猎未深,但瞧上几服,已能猜出那些暗招或许是二娘自创的。
  看样子那二娘大有栽培儿子而夺权于金武堂之势。
  猛招耍完了,毛盾再探其内功口诀。
  武子威为了学那怪功夫,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好毛盾记忆并不太差,光听一遍即能记个七八分,假以时日,不难窃得全部口诀。
  待武子威吐得差不多,毛盾才略施手段,教他那所谓缩骨穿洞功夫,光是要他练缩骨功,就逼得武子威把头塞往树洞而塞得皮破血流,他却乐此不疲,可见得这小孩亦是嗜武如狂者。
  如此混了三天,除了桂香送饭之外,倒也无人前来。
  毛盾已能了刍这小子所学武功路子,差的只是在火候修为,那得靠自己苦练了。
  至于武子威也学习毛盾传授的那几乎是涉猎过缩骨功即会使用的简单口诀。
  他练出了一些心得,勉强可将五指挤入树洞而大为高兴,终于有了收获。
  三天后,桂香已告知武子威可以回去了。
  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武子威想及日后随时可以去找毛盾,也就乐得先回去向母亲耀武扬威一番再说。
  至于毛盾还是不动声色回到玉竹轩,他问及二娘可有找他,桂香则回答她正为找寻杀害黑风手的凶手而忙得不可开交。
  “找到凶手了?”毛盾问。
  “哪有。”桂香目露厌恶:“把金武堂上下搞得一团糟,她还与大少爷争执,有得斗了。”
  “大少爷回来了?”
  “嗯,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时候回来,他跟一娘一向不合。”
  “堂主呢?他不此面摆平?”
  “唉呀!那二娘就像骚女人、疯婆子,谁也别想摆平她,愈弄她愈是故意。”
  毛盾倒对二娘那个性了解一二,心想这样也好,如果金武堂闹得分崩离析,岂不替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回到玉竹轩,桂香已有事它去,倒是武灵玉似等不及,地立即前来探望。
  毛盾一脸笑呵呵,却说出在迎松林如何耍武子威及偷学功夫一事。
  他自恃武灵玉又聋又哑,根本听不清,遂口不遮拦:“其实他家的功夫果然有点门道,我不学全,怎能在日后跟你们较量,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我一向恩怨分明。”
  武灵玉不知他在说什么,呆傻傻地愣在那里。
  毛盾瞧她模样,但觉想笑:“别愣啦,人在江湖,谁不想有好武功,免得受人欺负,我现在便是为防止受人欺负而做种种努力,希望你多多帮忙。”
  见着毛盾拱手做九十度躬身为礼,武灵玉反而觉得困窘而露出笑意,她指着鸟笼,不知何时已有儿只喜鹊停在那头啾啾轻鸣,看来果然有几分春天气息。
  毛盾当然陪她赏鸟一阵,待她辞退时,自己才回那工具房,准备休息。
  然而他刚要躺往床头,却愣住了,因为床上早被人写了几个红字,字字巴掌大:“小心泄露身份,二娘在查内奸。”
  没署名,却把毛盾吓坏,他赶忙将字条搓成一团,心头怦然不止。
  那人是谁?为何要留下警语?
  最让毛盾惊心动魄的是,那人竟然知道自己潜伏身分?若真如此,自己简直是他刀上肉,随时有被拆穿截杀之可能。
  可是,他又为何要留下警语?
  莫非他也是潜伏金武堂中的另一秘密份子?
  毛盾实在猜不透,摸不着,一颗心老是忐忑不安。
  该怎么办?
  毛盾当机立断,看样子,金武堂不能久呆了,倒不如先窃得什么武功秘籍之后,然后远走高飞。
  心中有了决定,他开始计划如何盗取秘籍。他已想及武子威曾经提及他爹闭关练功,不必说,那里一定有特殊武功了,正合自己目标。
  他计划如何到达那地头,然后,找机会下手。
  深夜。
  毛盾利用茅山忍术,潜向武向王可能居住的金武堂,然而却在金风阁发现那武子威,他正潜在一处窗口往里面偷瞧。
  毛盾一时动心,想知道他在偷瞧什么。可是自己武功太低又不敢太靠近,左想右想都不得方法,只好捡起细石,猛往那窗打去,咔然一响。
  武子威笨得猛喝:“谁!”那里头也喝声谁,一道红影暴射出来,见着人就想出杀招,但手一抬,始瞧清武子威,她惊诧道你?“
  “不是我……”武子威颇为困窘。
  他想说砸石头的不是他,那二娘却认定他就是偷窥者,冲他喝道:“不是你是谁?”
  “我……我……”
  “有什么好看?敢看老娘洗澡?”
  毛盾一时惊诧,往那二娘瞧去,她果然只披上红裙袍,连裤带都没系上,举手抬足之间,胸口袒开不少,嫩白酥胸半露,冒着白气,准是刚从浴水跳出来,心下暗自窃笑,这小子果然邪,连他娘洗澡他都偷看。
  瞧他似乎并无悔意,反而有丝得意:“谁叫娘躲在里头有说有笑,我只想看个究竟。”
  “奇怪,老娘洗澡唱道哥他不行?”二娘媚态顿生,呵呵直笑。“我看你是练功练过头,欲火焚了身,哪天该替你娶个老婆,省得老是打你娘主意。”
  “要挑像娘这么漂亮的。”
  “当然,否则娘才不许你碰,有辱门风!”
  那二娘将武子威楼入怀中,笑的更媚,那武子威似乎也是色眯眯地陶醉在他娘乳房之间,乐得钻钻扭扭,大饱艳福。
  毛盾直叹世风日下,竟然有此母亲,这小鬼迟早会变成色鬼,说不定还会危害武林。
  二娘把他抱进屋子里头,不知是替他洗澡,还是两人一起洗,泼得水花啦啦响,笑声四起。
  毛盾瞧得直摇头,但是又能如何?他家的事,自己管不着,还是办正事要紧。
  他正待动身之际,忽而二娘又发出声音:“笨死了,偷瞧还被我抓到!”
  “若不是有人丢石头,我才不会让您发现呢!”
  “什么?有人丢石头!”
  毛盾闻及此,心知要糟,正准备开溜,然而那二娘却迫不及待地再射出窗口,怒目扫向四周,毛盾眼看是逃不了了,只好再伏于花丛中,希望能躲过此劫。
  “是你!”
  二娘突然发现有人,惊心叫声立即敛住。
  毛盾亦是惊诧不已,此时此刻又有谁在此?他偷偷移往右侧屋顶,那头立着一位青衣人,由于距离太远,无法瞧清面目。
  那二娘似是怕人发现,急招手,随即先掠回屋内,那青衣人也掠过来,毛盾瞧清了,却是青衣蒙面,无法瞧清面目。
  他贴在窗口,似等着二娘打发武子威,那二娘也不麻烦,一指点晕他,已示意青衣人潜入房中。
  “会是谁?他找二娘有何事?”
  欲探真相迫得毛盾冒险逼近窗角,里头声音已传出:“把武向天杀了。”
  那青衣人反问:“何时?”
  “愈快愈好。”
  “现在?”
  “随你!”
  那青衣人似想邀功,当下轻轻一笑,立即射出窗口,飞掠向屋顶,眨眼消失在夜空。二娘已冷笑起来:“想跟我斗?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冷笑中,他又拍醒武子威。茫然不解的武子威哪知方才之事,仍自不解地问道:“方才……”
  “休敢骗你娘,那是给你的教训!”
  “没有啊,真的有人丢石头。”
  “谁丢都一样,连人家在背后你都没察觉,照样该罚。”
  母子俩又自打得火热,笑声不断。
  毛盾惊心不已,这二娘心性果然狠毒,为了白天争执,晚上竟然找来杀手想把大少爷干掉。
  他想阻止此事,前去通知大少爷,但想想自己处境,以及与金武堂恩怨,他还是狠下心:“算了,反正一堆恶徒,死有余辜!”
  他还是照计划进行,趁机摸向金武堂。
  那是二层楼宫殿式建筑,最高飞檐处各挂了八盏大灯笼,足可将四周照个通明,守卫除了地面,连屋顶都派驻四人,戒备之森严可想而知。
  毛盾潜至此,已无计可施,眼看这楼阁独立于天井花园中央,四周不连墙不措廊,想偷偷潜过去都不可得,也不知武向王怕什么,武功已排名天下第一,还需要那么多守卫来保护他?
  实在无计可施之下。毛盾只好将计就计了,立即挺身而出当真往正门奔去。
  守卫立即拦过来:“谁!来此做什么?”
  “我,大少爷有危险,二娘要宰了他!”
  “二娘!”
  “快让我进去禀报堂主,迟了就来不及了!”
  那守卫头领似也老江湖,见及毛盾直撞大门,而且一副失魂落魄,真似有此事,当下很快追上去,将大门打开,里头交给守卫,他静声说道:“禀堂主,有急事……”
  “何事?”声音似来自四面八方。
  毛盾等不及了:“二娘要宰了大少爷!”
  “她敢!”
  动怒声音未落,一道谈黄身影已从左侧玄门闪出,毛盾真真正正瞧及这位天下第一高手,他人高马大,魁梧中又见秀气,灰发淡白却梳理整齐,岁月在他脸上并未留下多少皱纹,倒是两道浓眉深深锁紧,那两道“人”字纹十分深沉,不怒而威,两眼如电,正瞅着毛盾,以及他手中的一张纸。
  毛盾立即下跪:“堂主快救救大少爷!”
  他方伸手交出纸条,武向王早伸手将纸条吸向手中,这一瞧,更形震怒!转向守卫头领,说声“加强戒备”,一个掠身已穿窗而去。
  守卫头领想回话,已不见人影,他只好径行决定如何加强守备,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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